许烨给他了一个白眼：“就你话多！”
“校服一年两百块钱，最近我看好多同学长个子，报尺码的时候自己考虑考虑，别买小了。”齐莹说着就把校服尺码的尺寸事无巨细的从手机上誊抄在黑板上。
“都记一下，明天上午大课间前班长收集好给我交过来。”
齐莹看了一眼教室上的表，最后几分钟放学。
“行了，值日生黑板别擦，明天上课前擦掉，一会打铃直接放学。”
说罢齐莹就离开教室，忙着去办公室批答题卡。
放学回家的时候许烨也不郁闷了，拉着贺澄在家里找了许久的皮尺都没找到。
“李姨，家里皮尺见了吗？”许烨把房间翻了一遍，贺澄在后面给他复原位置。
李阿姨从厨房出来，看着许烨找的满头汗：“哎呦小祖宗，你怎么不早叫我给你找，快歇歇，我去给你拿。”
皮尺找出来后许烨递给贺澄：“快，给我量身高，学校下学期要穿校服。”
贺澄无奈：“你不是体检的时候量过了吗？怎么还要量？”
“我最近吃的多饿的快，我觉得我长高了，我看你都不用抬眼了，快看我到一米九没。”
少年激动死了，他就要长到一米九，好超过贺澄，让他做个傲娇受。
他看许多个男男小说里都是攻比受高的。
贺澄拉开皮尺给他量了两遍。
“怎么样怎么样？”看贺澄量了两次，许烨格外想要知道答案。
“一米八五。”贺澄道。
许烨愣了愣。
两周前元旦在家体检的时候还是一米八三呢。
许烨笑开了花，搂着贺澄像个孩子：“我两周长了两厘米！贺澄呀，我马上就能赶上你了呀。”
贺澄对身高上并不在意，只觉得他开心就好。
许烨沉寂在长个子的喜悦中，连考试上的失利也不在乎了，又是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在卧室里搂着贺澄又亲又摸。
“滚开，跟谁学的一高兴就发情。”贺澄被吻得嘴唇都肿了起来，在许烨的手伸进他卫衣的时候摁住了他。
差点就要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可是我就是高兴，想跟你亲一些。”许烨反而成了一个委屈的小猫一样了。
许烨何止想跟他亲近，最好是能脱了衣服搞着羞羞的事情。
他真的这段时间越来越肖想贺澄的身体了。
他喜欢贺澄身上清冷甜香的气味，喜欢埋头在贺澄的锁骨里，喜欢从后面搂着他，这样的话早晨的时候还可以恶作剧的顶一顶他。
然后他就会在清晨看到同样燥热的贺澄红着脸骂他一顿。
可是这样的日子在贺荣母亲出院之后就没有了。
贺澄有他的家，许烨也要住他的房子。
他们已经很久没一起睡过了。
许烨有些想念。
“贺澄，这几天复习考试，我好累，要安慰。”那人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坐在书桌前赖着旁边坐着的贺澄身上。
贺澄最受不了许烨撒娇，可偏偏又嘴硬：“等成绩出来全班前十跟你回家。”
许烨不乐意了：“那不是安慰，那是约定。”
其实这个全班前十要考上去是很有难度的。
可许烨只想要贺澄的一句话。
想听那句好。
想要拉着贺澄能看到一些未来。
而这个未来就肯定包括见家长。
他想要拉着贺澄久一点，更久一点，久到七老八十腿脚不方便了更好。
那样他们就相守的过了大半辈子了。
“那你想干嘛。”贺澄隐隐有些猜到了许烨的小九九。
许烨总是孩子气的没正形，喜欢粘他，也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想……我真的能说吗？”许烨眼睛放光芒。
“那你别说了。”贺澄道。
许烨的光瞬间没了，满脸黑线：“我就是想一起睡觉，好久没搂着你睡了。”
“是正经的睡觉吗？”
许烨炸毛：“正经正经，你个小死板才不肯让不正经的睡觉呢！”
可贺澄却来了一句：“不正经的也可以。”
许烨愣了一下，眼睛里再次放光芒：“真的可以吗！”
像是个饥肠辘辘的小狼看到了软绵绵的羊崽一样。
“当然不可以。”贺澄又残忍的拒绝了。
这次许烨彻底炸毛了，他一直以为贺澄直来直去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耍了一通，气的他牙痒痒，眼神恨不得把贺澄刺穿一个洞，气哄哄的把贺澄从书桌前扛到柔软的床上。
贺澄被这一操作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被扔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都是懵懵的。
许烨欺身就压了过来。
那瞬间贺澄闭上了眼睛，可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心里白期待了一场。
毕竟许烨是个小怂包。
许烨哼哼唧唧的趴在贺澄的锁骨旁蹭脑袋，满嘴的委屈：“气死了，气死了。”
最后还觉得不够解气，张开嘴毫不客气的在贺澄的锁骨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疼！你属狗的吗！”贺澄被咬的生疼，双手双腿齐上的要推开许烨，可许烨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让贺澄疼的嗷嗷叫：“松嘴！疼死了！”
许烨最后在贺澄的请求中松开了嘴，贺澄圆领卫衣露出来的漂亮的锁骨上有了一个深紫色的牙印。
看着一口整齐的牙印许烨满意了许多：“不错不错，打个标记。”
贺澄红着脸气哄哄的盯着他。
许烨站在他面前，贺澄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仰头瞪他。
目光无意瞥到了某人鼓起来的某一块，贺澄的脸就更红了。
像个烂番茄。
可接下来贺澄就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变化了一下。
烂番茄慌慌张张的逃走了，书包都没拿走。
看着烂番茄跑了，许烨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的某处。
至于被吓跑吗？还没脱裤子呢呀。
下一秒跑掉的烂番茄脸更红的推开门回来了。
看着贺澄倚着门，眼里都是慌张，脸红透了，毛毛的寸头之下那双露出来的耳朵也是红的。
可能是某些地方注定是有吸引力的。
许烨的目光不自觉的往下移，贺澄却慌张的跑到了他房间里的独立卫浴。
“借你洗澡间冲个澡！”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于突然，让许烨没有反应的时间。
许烨想着卫生间的浴巾被他洗了搭在阳台上，浴室里已经传来了花洒的声音，只好深呼吸了几下，穿了一件稍微长一些的外套欲盖弥彰的遮住某些东西的出去了。
推开门发现李阿姨在收拾客厅。
突然就知道了贺澄为什么跑掉后又折返了。
如果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难处怕是要尴尬死了。
许烨飞快的跑到阳台上拿过了浴巾跑回了房间里反锁了门。
贺澄还在洗澡间没出来，水哗啦啦的流下，里面的人像是没有任何动静一样。
许烨等了几分钟只听到了水声，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许烨有些害怕贺澄出事，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贺澄你怎么还没好。”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贺澄没来得及反应，浑身湿漉漉的一手扶墙跟许烨四目相对。
贺澄想如果此时有地缝的话该多好。
这个场景尴尬的贺澄脚趾头都蜷缩着的，恨不得扣出个三室一厅。
许烨愣了一两秒后关上了浴室的门哈哈大笑：“我以为你多禁欲呢，竟然背着我……”
贺澄现在只是满脸黑线，不仅脸红耳根红连脖子也红了。
他本就长得白一些，现在整个人在湿漉漉的花洒下红着脸红着耳朵，赤果果的，给许烨上演了好大一副美人图。
嘲笑过后许烨的反应很激烈，他自顾自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
被小狼逮住了的羊崽无路可退了。
“贺澄，我们一起洗洗吧。”
贺澄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不要，许烨就扑了过来一只手扣着他的脑袋把他堵在墙角以吻堵住了他的所有话。
两个人在温热的花洒下热吻。
他们谈过恋爱，亲过嘴，摸过屁股，一起入睡，甚至是不小心摸过某个地方，却从来没有浑身赤诚的坦诚相对。
没有一起洗过澡。
小小的一个淋浴间变得逼仄起来。
可许烨喜欢泡澡，干湿分离做的极好，他搂着贺澄亲吻，一步一步的坐在浴缸旁。
淋浴间的雾气涌了出来，室内温度升高，气氛无限的旖旎。
许烨吻了许久，手也大胆起来，直接从脖子一路向下。
贺澄从嗓子里发出一丝闷哼。
少年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情欲。
许烨抬头看他：“贺澄，贺澄呀，我帮帮你吧。”
贺澄却拍掉他的手：“不用。”
许烨却不肯听他，刚才那句话就是通知一句的意思。
“会很舒服的，你要信我。”
自从跟贺澄在一起了之后，许烨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偷钻在被窝里看小电影特意学习了很多。
他很多个时候看着贺澄的脸，牵着他的手，搂着贺澄的腰，亲着贺澄的嘴都想要把他给扑倒在床上吃干抹净。
他很喜欢贺澄，很难克制这种对他的各种幻想。
可每每只是想想罢了，贺澄没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他就永远不敢。
许烨许烨是个小小怂包。
贺澄没想到他们发生一些事情的时间会来的那么快。
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些跟许烨的旖旎画面，清晨醒来的时候总是难以平息。
他经不起许烨的哄骗挑逗。
贺澄坐在浴缸旁边看着他。
许烨单膝跪在他面前，跟他只眼神交汇了一瞬间。
从未有过的感受包裹着贺澄。
甚至让他控制不住的乱了气息，控制不住的发出舒服的几声哼。
在浴室的时间很长很长。
最后许烨也舒服过之后才在浴缸里放了水，两个人坐在浴缸里打着泡沫互相擦背。
许烨笑的像清铃。
贺澄依旧红着脸，给许烨打泡沫擦背的手啪啪给了他两个响亮的巴掌。
许烨的背上瞬间有了红印子。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贺澄道。
许烨却扭头对他做鬼脸：“尝到甜头的人是会忍不住的。”
第155章 亲爱的（4）
期末的成绩公布之后，整个班乃至整个年级的分数都比以往大大小小的各种考试要低许多。
可许烨却成了文科班的神奇。
这嚣张的少年数学考了个满分，150分，一分不落，成了文科班全年级数学第一，更是凭一己之力把他们班总平均分拉上了几分，稳稳的停在了文科班级排名的倒数第二。
好在躲过了一次家长会，班里许多人都在吹许烨的神操作。
可许烨却不高兴了。
纵使数学满分有什么用，历史和地理上的分数差了太多，才勉强及格。
几天前说下要考全班第十的人现在排名二十六。
而第一的位置仍旧是贺荣的。
贺荣英语考了满分，语文数学都是优秀，历史政治地理都是优秀。
许烨看了看旁边的少年，只能叹息。
“怎么叹气呢，感觉你考的还不错呢。”贺荣宽慰他。
这次的题的确很多刁钻的平时没有背过。
他们高二的学业最重，一年学了两年才要学完的东西，是其他学校都没有的操作。
而且全班四十三个人，许烨现在的排名已经算不错的了。
许烨只是摇头叹息：“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会啊，再难的题你都能背出来。”
如果贺荣的分数稍微分给他二十几分的话，他就能勉勉强强的冲进第十名了。
这次带贺澄回家的愿望算是泡汤了。
陈亦舟看不惯许烨考了不错的成绩还唉声叹气，破口大骂他了一通：“你还不满足了啊，我这个倒数第十一说什么了吗？”
“这次寒假铁定是要补习了。”陈亦舟嘟嘟囔囔的，还把学校骂了一通：“傻X学校也不怕我们吸收不了那么多的知识，硬是一年学两年的课。”
好在这是最后一天上课了，马上要放寒假了。
其实这个寒假也不长，只三周。
大年初十就要再次滚回来上课了。
“补习班还用上吗？贺荣不是在嘛，你不也就补英语数学，其他都是要背的。”许烨眼睛里放光，“我俩给你补，我们一起去我家那边玩几天吧。”
陈亦舟一听玩就乐呵了起来。
他知道许烨家是在临召市，那是个什么都比边城好上一千倍的大城市。
边城对临召市比起来就是村野乡镇。
“我得回家商量一下。”陈亦舟对出去玩这件事充满了信心，还特意向贺荣讨要补习：“贺荣，你得给我补补，你得答应给我补习，我妈知道是年级第一肯定放我。”
难得有一次假期，贺荣想他们都放松。
“好，玩过之后给你补。”
许烨笑的是最开心的。
还说好了承包食宿，打包票说自己家里的阿姨做饭最好吃了。
以邀请朋友为借口，许烨带贺澄回家不需要打全班第十的名头了。
后来下午放假，贺澄先是帮贺澄把所有的书都给他带回家了之后，许烨又跟他折返学校搬贺荣的书。
贺荣的书本比他的多了一个车篮。
“贺荣这么多练习册，还有你占用他的时间，他怎么做到学习那么好的？”许烨发问。
贺澄多少了解过之前的贺荣。
“脑子聪明，记忆力好，他选文科不用靠刷题。”
许烨就败在了这个点了。
他总是短暂性记忆。
期中前抄的政治重点，期末再考，有些都已经记不住了。
到贺澄家楼下的时候许烨才提了一嘴跟陈亦舟他们去临召市玩的事情。
“我跟陈亦舟贺荣说好了，这几天去临召市玩。”许烨搬着贺荣的书跟在贺澄身后往楼上走。
贺澄上楼的脚步一停，扭过头看向他，嘴角都是浅浅的笑意：“其实不用考全班前十，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跟你回去的。”
听到贺澄的这句话许烨一愣。
他没找到贺澄会这样对他。
可现在想想其实贺澄并没有给他定下什么目标作为交换，一直都是他自己提的罢了。
是他自己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得做出一些成绩来，那时候带着贺澄回家，他的那个强势母亲就不会多说他些什么。
林佳易是心理医生，很开明的。
也没有因为他喜欢了一个男孩子而阻止他的喜欢，只是把利弊都分析给他，让他做选择。
甚至都没有担心他会年少冲动选择了一条错路。
按林佳易一直以来的作为就是他自己撞了南墙才懂道理。
这也是后来他打架不学习她也不再过多关注的原因。
可许烨傲气，执拗。
之前一直不明白这些道理，现在听了贺澄这句话反而清楚了他跟他的强势母亲之间的关系。
早几年的时候，那个家对他还是很关心的。
大抵最后他的各种缺点各种叛逆，让他母亲跟父亲商量出了个散养的方式。
“贺澄，我真的太爱你了。”许烨小声嘟嘟囔囔的道。
我原以为这句话贺澄不会听见，却没想到上楼的贺澄回了他一句。
“我知道。”
许烨心里更高兴了，快步追上去：“那你跟阿姨商量商量，我们这两天收拾一下就过去吧。”
“好。”贺澄应道。
贺荣这次成绩考的不错，高二一年的知识这学期吸收的也不错，寒假的作业大多数都是高二一年的练习册和模拟卷子。
“想去就去玩几天吧。”萧然知道他们现在学习紧张，这次放假时间也短，这半年发生的事情也很多，让他出去玩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许烨却比贺澄还要激动，搂着萧然的胳膊来回晃：“阿姨最好了，阿姨等放年假的时候也过来玩玩吧，我们那边好吃的好玩的挺多的。”
“好好好，这次回家了小烨记得吃胖些，这段时间看着瘦了不少。”
贺澄看着两个人笑的和谐，在一旁调侃：“不然你们两个一家人算了。”
萧然看着儿子笑的更开心了：“我倒是愿意，要是小烨愿意的话，小烨就是我干儿子了。”
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少年。
她之前很少见自己的这个儿子笑过。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孩子在童年里都经历了什么痛苦，知道他的疾病和他的很多煎熬。
后来小时候看见她和贺文就爱笑的孩子变了不爱笑了，也不愿意交朋友了。
直到这个少年的出现，才让她难得见得到她的孩子笑的轻松。
贺澄的笑容终于不是机械的应付。
第156章 亲爱的（5）
去临召市玩的日子很快提上了日程，陈亦舟家里面一同意，就约好了第二天早上一起去车站坐车了。
许烨死皮赖脸的赖在了贺澄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在贺澄跟陈亦舟家的社区门口集合。
陈亦舟背了个打包，贺澄只背了个书包里面一身换洗的衣服，而许烨却是两手空空。
“陈亦舟，你背那么大的包干嘛啊？”许烨站在路边用手机叫网约车去车站。
陈亦舟也是面露难堪：“是我妈，他说我跟贺荣许烨去临召市，一听说你俩学习好，硬是给我塞了好多零食要给你们在路上吃。”
许烨撇撇嘴：“没想到你妈还挺喜欢好学生的。”
贺澄听着许烨凭着一门满分数学就把自己归于好学生行列里，忍不住嘲笑了一声：“呵，你看你那点像好学生了？”
“就是就是，吸烟喝酒打架样样占，还逃课！”一旁的陈亦舟受不了他的嘚瑟，跟着贺澄怼他。
许烨不满了，张了张嘴正欲辩解什么，他订的网约车就鸣笛过来了。
这一鸣笛反而把许烨整沉默了，刚才想说的话全给忘了。
许烨拉着贺澄转进后座上，关上了后车门把陈亦舟拒之门外。
算是小报复。
陈亦舟无奈，狠狠的瞪他了一眼最后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小气鬼。”陈亦舟吐槽。
许烨只靠着贺澄坐没坐样，一脸的得意。
在车站买过车票后进站上车的时候陈亦舟突然停在车门口不动了。
“快上去呀，干什么呢？”站在他身后的许烨戳了戳他。
可陈亦舟却扭过头一脸激动的抓住了许烨的胳膊，压着声音激动着：“我女神也在，林晗也在！”
许烨好奇，推了推他上了一节台阶看到了正在艰难的举着行李包的林晗。
“傻小子，快去帮忙！”许烨推了陈亦舟一下。
陈亦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快步走过去站在少女的身后抬手帮她把行李包放置在了车座上的置物架上。
少女愣了一下，车窗外打过来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丝都发着光。
“谢谢。”林晗回过头道谢，却发现身后是个熟人。
“陈亦舟？”林晗有些震惊。
许烨拉着贺澄的手悄悄的从陈亦舟旁边过去。
狭窄的大巴车过道上，许烨拉着贺澄挤着过去，暗中狠狠的推了陈亦舟一下。
陈亦舟的身体整个扑向林晗，这一个小碰撞让陈亦舟本能的伸出一只手抓住车座上的置物台的边缘，另一只手护住了少女的后背。
指尖却碰到了少女柔软的发。
陈亦舟的心脏一阵猛烈的跳动，快要跳出胸膛。
“呀，太挤了，没注意到。”许烨嘴上说的抱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直接拉着贺澄坐在了林晗放置东西的那排座位的后面。
贺澄看着许烨又看了看护着林晗的陈亦舟脸红的像个基围虾，瞬间懂了什么。
他听过许烨说最近陈亦舟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他虽然没见过，但是看到这幅场景就明白了。
陈亦舟慌慌张张的与林晗拉开距离站好，像个毛毛躁躁的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把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下。
“不好意思。”
林晗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没关系。”
气氛突然安静了起来，陈亦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眼神看向许烨跟贺澄。
这个时候车上又上来了一批人。
“先坐下吧。”林晗说着，看着她这边的两个空位置询问道，“你喜欢坐里面还是外面？”
陈亦舟咽了咽口水，紧张着：“都行。”
后来想了想又赶紧改口：“我还是坐外边吧。”
看着陈亦舟红透了的脸一副拘谨的模样，林晗就想起来了画室里那个激动的一不小心红着脸跪在她面前的陈亦舟，浅浅的低头笑了笑。
“学姐你也要去临召市啊？”坐下后车上面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陈亦舟为了避免尴尬找了找话题。
“对，去一个礼拜写生。”
说起写生，关于美术方面的事情陈亦舟就满腔的热忱想要与人分享。
这下可不缺话题了，陈亦舟的小嘴可能说了，从学校他们这一届开放特长生说到最想要考到的美术学院。
许烨只是静静的靠在贺澄的身上看着坐在前面的陈亦舟跟他的女神聊的火热，摇着头啧啧了几声。
“真能说。”许烨默默吐槽一句。
贺澄却道：“有梦想是好事。”
听到贺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感慨，许烨就突然想知道贺澄会不会有什么梦想。
“那你呢？你的梦想呢？”
被许烨这样突然一问，贺澄也愣了愣。
梦想吗？他思考了片刻也想不出来什么。
他终究要消失的，有没有梦想很重要吗？
最后，贺澄只能说出一句贺荣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这句话透着太多孤独了。
许烨却不靠着他了，做好在位置上看着他：“我不听贺荣的，我是问你的，我问的是贺澄的梦想。”
贺澄只是摇了摇头。
许烨眼里的光有些暗淡了起来。
他很清楚的知道了贺澄没有想过梦想的事情。
“那我就给你定一个吧。”许烨脸上再次扬起笑容，“就……就努力的多陪陪我吧，多在这个世界上待着，多陪陪我吧。”
“好。”
贺澄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他眼眸里的温柔，骨子里的温柔，他的一句毫不犹豫的好，却让许烨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掉出来。
这个少年把他当成光。
他也把这个少年当成光。
可是呢。
可是贺澄是贺荣的第二人格，他永远都是在等贺荣长大。
可是现实很残酷。
贺荣总有一天会长大，贺澄总有一天要消失掉。
他们之间，总会是悲痛的结局。
并非生离死别，却更刮着彼此的心。
许烨摇了摇头，把这些坏情绪都赶跑，只是紧紧的握住贺澄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