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换完道具，沙沙沙声依旧没有停止。
辰钧山不想听下去了，他面无表情按下停止键。
好家伙，这俩人搁这套娃呢？队友在楼上都快死了好吗！
而且你们给的道具林秋根本碰都没碰到过啊！换这么起劲有什么用啊！
辰钧山大概想象得到为什么所有箱子道具都很少，这两人你换来我换去，互相换走对方手里的道具，最后小迪手里只剩下有用的或能杀鬼的，周朗手里只剩下闹鬼的。
小迪不想放有用的道具，周朗不想放闹鬼的道具，于是两种道具都积在手里。
太难了，看样子这两人是指望不上了。
辰钧山想起这游戏还有个后门，于是回到一楼，找上厨房里的boss。
boss刚做完一轮仰卧起坐，正躺在地上自我修复。
辰钧山小心翼翼把他翻个面，露出后脑勺上的输入框。
技术论坛曾有人吐槽，如果测试工程师创建了测试账号和密码，那么账号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test”，密码百分之百是“123456”。
这个帖子楼层盖得很高，各路人马纷纷在底下附和，还有人怒斥楼主在他工位旁安了摄像头。
辰钧山在输入框里输入账号“test”和密码“123456”，boss的自我修复突然停止，随后一道灰色的半透明光屏弹了出来。
这是游戏的后台管理界面，展示了解谜线和战斗线各自的剧情进度，以及游戏角色的状态。
两条线剧情解锁的数量差不多，基本已过半数。
圣子召唤仪式应该是后期的剧情，但现在已经解锁了。
由于辰钧山把boss留在厨房反复死亡，导致这个NPC相关的很多剧情没有解锁，所以剧情进度有点异常。
要救出林秋，还需要解锁这个NPC相关的剧情，拿到解开林秋手脚上的锁的方法。
但要走完这些剧情还需要很长时间，林秋没那么多血流到那时候。
辰钧山把没解锁的剧情粗略看了一遍，这个NPC是屋主哥哥相依为命的朋友，也是个变态，屋主就是被他调/教成那个样子的。
这个NPC不喜欢这些教派，他希望屋主的哥哥眼里只有自己，而不是奇奇怪怪的圣子。临近仪式完成，他偶尔会阻挠屋主的哥哥，这也是屋主的哥哥会走暗道带林秋离开下水道的原因。
但更多时候他是帮凶，比如阁楼上的眼球，就是他处理的。
辰钧山把人物关系大致捋了捋，然后一键解锁这个NPC相关的剧情，这样一来他可以直接解开林秋手脚上的锁。
他略一琢磨，把后续剧情也全部解锁了。
别墅周围有炸药是真的，这是装修工人提前布下的。救出林秋后，他需要解开下水道密道的谜题，从密道出去，最后引燃炸药炸掉这一切，解谜线的游戏就算结束。
现在他解锁了这些剧情，后面不需要再触发和解谜，直接从密道出去就行。
解锁完剧情，他又看了看小迪和周朗的战斗线的进度。
这个游戏默认按玩家人数制定难度，每条线最多选五人，每多一人难度提升一级，现在两条线的难度都是二级。
辰钧山看着难度调整的游标，默默把战斗线的难度拉到满级五级。
大家都是队友，但现在小迪和周朗间显然有矛盾，他特意调高难度，让两人可以并肩作战，培养感情。
这都是为了团队关系着想，才不是他在报复呢。
反正这两人也不传道具，二级五级没差。
调整完剧情，他打开自己的角色信息，看到里面有记录他拥有道具的道具列表。
列表是可以更改的，辰钧山删掉其中一个木偶人，他感觉口袋一松，对应的道具木偶人消失了。
他点击列表最底下的添加符号，记录游戏里所有道具的表格弹了出来，除了第一格写着“自定义道具”，其他格子都是正常的带图片展示的道具。
他随意点击一个汤勺，这件汤勺突然出现，掉落在他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带不动带不动，我太难了！
感谢观看～
辰钧山把所有没见过的道具都点了一遍，很快他脚边就堆起小山。
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把感觉有用且小件的都带上，然后找到传说中可以隔绝精神力的笼子。
随后他点开自定义道具，打算看看这个功能能不能派上用场。
自定义道具的界面很简洁，上面只有几个代码框，第一个框设定物品类型，第二个框设定外观，剩下的框都是道具效果设定。
长按其他道具的时候，这样的代码框也会显现出来。他点开几件道具的代码做参考，自定义了一件斗篷。
他提着笼子，带着斗篷，回到阁楼上找林秋。
林秋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辰钧山走到他旁边，拿出解开椅子上的锁的道具，嵌在椅子背后。
“咔”的一声轻响后，林秋手脚上的锁被解开了。他坐着活动手腕，血沿着手肘流出一条血线，流进已经被染红的衣袖里。
“你别乱动。”辰钧山说：“我去把你说的黑球装起来，你在这边帮我看着点。”
挂在屋主上方的盒子和黑球应该是重合的，他把盒子塞进笼子里，两件东西一起挂在半空，然后回过头，问：“怎么样？成了吗？”
“我的视角里黑球消失了。”林秋回答：“鬼魂也有异动，一开始他们是呆滞地盯着黑球，现在有一小部分视线移开，表情也变得生动了点。”
林秋说着突然站起来，磕磕碰碰走到阁楼的角落里，说：“看样子仪式很快就能解除，这些鬼魂逐渐脱离了仪式范围，正在往四周扩散。”
辰钧山走到他旁边，问：“这个弱点没有克服吗？”
“看样子暂时没有。”林秋站得笔直，尽量让自己贴在墙上。
“你往前站一步。”辰钧山说。
林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迈出一步，问：“怎么？背后有异常？”
“不是，我给你搞了个好东西。”辰钧山说着抖开斗篷，把斗篷披在林秋身上。
斗篷的肩膀处有搭扣，他把搭扣扣好，掀起帽子盖在林秋的头上，林秋整个人就被斗篷完全罩住。
“你这样子好像个反派。”辰钧山问他：“怎么样，看不见鬼了吧？”
林秋把帽子掀开，然后又戴上，说：“被罩住就看不见了。从哪找到的？”
辰钧山把游戏后门的事解释了一遍，然后说：“因为你说盲人是通过精神力感应看到鬼的，我就想着，如果有个道具能隔绝精神力，盲人就看不见鬼魂了。我在自定义道具里选了件斗篷，然后看了一下笼子的代码，把精神力隔绝的效果代码加了进去。”
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这斗篷真的能用。
两人站了几分钟，林秋把手腕伸出斗篷，说：“好像没有流血了，仪式应该已经被破坏了。”
辰钧山仔细看了看他手腕，果然没有再流血。他牵着斗篷，带着林秋走到楼梯旁，说：“我把后续剧情都解锁了，接下来从下水道逃出去就行。”
林秋摸索着从楼梯上爬下去，他听到辰钧山跟着爬了下来，疑惑地问他：“不救屋主了吗？”
“不救，他是坏人。”
辰钧山牵着斗篷的一角，带着林秋来到一楼，从厨房下到下水道，一边走一边和他说大概的剧情。
下水道里的密道已经打开，入口就在厨房的手爬架旁边。
辰钧山之前看过密道的路线，该解锁的东西都已经解锁，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他就带着林秋逃到别墅外。
室外的森林阴惨惨的，树叶和树干的颜色都接近黑色。天空中是厚重的灰云，这是个沉重的阴天。
辰钧山带着林秋远离别墅，他估摸着距离够了，然后掏出一个引爆器，按下上面的引爆按钮。
这是装修工人的引爆器，也是辰钧山从游戏后门里薅出来的。
几秒后，别墅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前几次爆炸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住，闷闷的让人心里不痛快，只能感觉到脚下地面在颤动。
炸了几次后，也许是别墅里地面炸塌了，炸药猛地在别墅内部爆发。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火光和硝烟，将别墅炸得四分五裂，远远看过去像一朵燃烧的花。
“盲人这个角色真的很吃亏，会错过好多名场面。”辰钧山说。
他话音刚落，游戏的语音播报从天空中传来：
“恭喜通关十二年后的游戏！参与人数二人，逃脱人数二人。评分系统正在计算分数，请等待十二年前的好友通关。”
两人没留在游戏里等，他们调出菜单界面，退出了游戏。在游戏外，林秋嘴唇还是有点发白。
他们到外面训练室休息，辰钧山问他：“你没事吧？你面色不太好。”
林秋喝了口水，说：“没事，只是神经紧绷的时间太久，休息一下就好。”
刚刚玩游戏的时候，辰钧山隐隐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灵感，他坐在椅子上拼命回想，终于又抓住了之前的思路。
在游戏里，“源”如果不被注视就会消散，“观察”这一行为本身会影响结果。
在之前钟齐意的实验室里，他观察储存条的时候，上面存储的程序在他眼前消失了。
如果精神力可以感知到观测，那么有没有可能，之前那些奇异的现象都是精神力作用下产生的？
这样的推论很没有逻辑，储存条是死物，它又没办法感知精神力。
但是除了精神力，辰钧山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既然有猜测的思路，试一试也没什么。
两人等了会儿，小迪和周朗还没有出来。
辰钧山想去验证他的新猜想，于是和林秋告别：“我想去找钟齐意做实验，不等小迪他们了，我先走一步。”
林秋点头到：“嗯，去吧，我一会儿和他们说。”
辰钧山挥挥手推门出去。林秋坐在椅子上，突然伸出手，按在自己手腕上。
脉搏跳动快速而有力，他的心跳得很快。
从看到标本室的满屋子鬼魂起，他心跳就开始加快。在阁楼里，他四肢被禁锢，看着眼前神情诡异的鬼魂，他尽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但控制不住紧张的心跳。
在辰钧山替他披上那件斗篷后，他看不见眼前的鬼魂，紧张和害怕的情绪有所缓解，但好像心跳并没有慢下来。
是吊桥效应吧，他心说。
吊桥效应是指一个人处在提心吊胆的危险中时，如果恰好遇到另一个人，会将环境引起的心跳加速误以为是对另一个人的心动。
他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于是不再关注异常的心跳，坐了会儿继续进行一些伸展训练。
小迪和周朗过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出来，刚出全息室小迪就开始吐槽：“嚯，这游戏难度怎么回事？前半截还好好的，后半截游戏人物集体发疯，真是猝不及防。”
周朗也跟着附和：“对啊，感觉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还好我俩反应快。”
小迪看到林秋，朝他嘿嘿一笑，问：“你们通关怎么这么快？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还行，有心了。”林秋说：“我突然想起，我们两个好像很久没有切磋过了，不如今天切磋一下吧。”
小迪的笑瞬间僵住。
“能不能不切磋？”她苦着脸问。
“我陪你玩游戏，你陪我切磋，有来有往，不好吗？”
小迪心里狂吼，这能叫切磋吗？这是找个理由揍她一顿吧？
但她刚坑了林秋一把，自觉理亏，于是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跟着林秋往训练室的格斗台去了。
周朗本来也想去凑热闹，但看到小迪生无可恋的表情后，他按耐住了凑热闹的冲动。
在小迪和周朗还没结束游戏的时候，辰钧山来到了钟齐意的实验室。
钟齐意正在看文献，辰钧山走到他旁边，问他：“实验室有没有能屏蔽精神力的东西？”
“屏蔽精神力？要做什么？”
辰钧山打开倦鸟发来的程序，说：“你还记得这个吗？你说观测会影响结果，我猜想，它是受到精神力的影响。‘看’这个行为，本身就存在精神力的波动。”
“不对吧，”钟齐意说：“在我直接看它之前，我还试过把它截成两份，发现其中一份非常小也会自毁，我才迫不得已用仪器直接观察它。”
在用肉眼直接观察前，读取内存条的是机器。如果说“看”这个行为携带精神力波动，可以往精神力的方向解释，但机器又没有精神力，机器读取内存的时候，被截断的程序为什么会消失呢？
辰钧山感觉这个方向是对的，但他没有办法解释钟齐意的疑惑。
实验室安静了一阵，辰钧山突然灵光一闪，他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巨大的精神力发射站，我们都被这个发射站发射的精神力场覆盖。当我们对这个程序进行任何方式的破解时，这个行为被发射站感知，它用特殊方法把这个程序干掉了？”
钟齐意欲言又止，最后拍拍他肩，说：“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有这样的发射站，它要覆盖目前的安全星域，需要不可计数的海量精神力。你告诉我它发射的精神力从哪来？怎么输送和保存？众所周知，只有人类和虫兽可以产生精神力的，难道要绑架生物去当电池吗？”
钟齐意说的也有道理。辰钧山撺掇他：“试试呗，猜错了又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不是吊桥效应，不是！
林秋：就是吊桥效应，就是。
感谢观看～
第61章 帝国知道联邦不知道的
辰钧山想起林秋的事，叫住了钟齐意：“等等，精神力屏蔽的事先缓缓，先借一台算力好的机器给我。”
“你要做什么？”
“破解一个密码。”辰钧山简单地回答他。
钟齐意不再多问，指着不远处一台桌子大小的机箱，说：“用那台。”
辰钧山抬着块键盘坐过去，开机后导入程序，然后黑进杀手/网站里。
杀手/网站的各种安全防护非常糟糕，他借助钟齐意的机器，很快破解出白雪藏尸的密码。
他用这个密码登上白雪藏尸的账号，按林秋给他的信息发布了一条暗杀通告，然后把白雪藏尸的密码改掉。
如果这个账号真的是用来通知各地的杀手击杀目标，那么将会有一个陷阱等着他们。
辰钧山退出杀手/网站，走到钟齐意旁边，继续撺掇他：“找个能屏蔽精神力的东西试试呗，如果不行又不亏。”
“你等着，我想想。”钟齐意琢磨了一下，招呼他：“跟我来。”
钟齐意带着他来到一个昏暗的隔间，这里有两张靠墙的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放着几个铁皮罐子，另一张桌子上放着几个半米多宽的机甲部件。
钟齐意指着铁皮罐子，介绍到：“这是精神力屏蔽涂料，我从材料专业的学长手里搞来的。他们最近在测试效果，我试过，效果不错。”
“怎么用？直接涂在储存条上？”辰钧山问他。
“先涂一个试试。”钟齐意说着，把他上次拆分程序的特殊硬盘拿了过来。
辰钧山倒出涂料，小心翼翼地涂在硬盘上。
钟齐意打开房间里的烘干机，把他涂好的硬盘放进去烘烤。
十多分种后，辰钧山拿着烘干的硬盘，跟着钟齐意重复上次的操作步骤。
他们计算好程序占的内存，将倦鸟给的程序按九比一的比例分为两截，两截在硬盘的不同部分。
随后辰钧山把硬盘一分为二，分别接入两台不同的机器。
和钟齐意上一次的结果不同，这一次储存区没有被清空，两块硬盘对应的区域里依然有数据。但由于硬盘被拆分，操作系统读不出正确的格式，因此两块区域里数据都是乱码。
钟齐意惊讶到：“这方法真的能行？居然真的是精神力？怎么做到的？”
辰钧山摇头：“不知道。”
辰钧山把两边的乱码拷出来放在一起，他稍加思索，找出之前解密乱码的程序，把乱码贴进去。
几秒钟后，程序输出了一张图片，也是一堆各色线条组成的图案。
辰钧山把之前解密得到的图片和这张放在一起，凑到钟齐意眼前。
“这是什么？看上去有关联。”钟齐意问。
“都是和倦鸟相关的东西，当然会有关联。”辰钧山说：“小周说，这是智神教的文字组合图。”
“智神教？什么玩意儿？收智商税的？”
辰钧山回答：“不知道，还没开始查资料。”
手动查资料太慢，效率太低，显然不符合技术人的行事风格。
辰钧山从钟齐意的黑机手里导出一个程序，在网络里自动检索智神教的信息，分类后把这些信息打包保存。
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钟齐意等了会儿，说：“笑笑的系统已经完成升级了，反正等着无聊，不如看看笑笑的芯片？”
这是钟齐意一个月前就拜托他的事，因为笑笑的系统在升级，一直没有开始进行。
钟齐意点开手环，给笑笑发消息。不到半分钟，笑笑就从隔壁隔间走了过来。
笑笑扒在门框边上，问：“叫我干嘛？”
钟齐意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等笑笑坐好，他脱下笑笑的上衣，在笑笑胸前轻轻一按，笑笑胸口的金属盖一下弹开，露出里面几个按键。
“你可能会失去感知一会儿。”钟齐意说：“我们要看一下你的芯片。”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笑笑试图阻止，但钟齐意没听他的，他还没等笑笑说完，就按下笑笑的总电源。
笑笑黑色眼眶里本来有白色的圆光点作为眼珠，在钟齐意按下电源的一瞬间，辰钧山看到笑笑眼睛里的光熄灭了。
辰钧山问：“这样直接关他电源没问题吗？他好像不太愿意。”
“就好像贪玩的小孩子被强迫去睡觉，他当然不愿意。”钟齐意回答他。
钟齐意拿了个样貌奇怪的工具过来，拆下笑笑胸口的金属板，露出里面的各种芯片。
这些芯片大多是联邦的通用型号，辰钧山基本都能认得出来。在众芯片的中央，是一块两根手指大小的金属匣。
钟齐意伸出手，把金属匣拔了下来。
辰钧山接过金属匣，拿到手里仔细打量。
这金属匣外壳远看是金属，但凑近了细细看，就能发现和金属的细微差异，比如它的光泽没有金属那么锐利。
“这就是笑笑的核心芯片？”辰钧山问。
“是的。”钟齐意指着笑笑胸口的其他芯片，说：“这些芯片都是提供躯干活动、计算之类的外载功能，拔除换掉也没什么。你手里拿的是最核心的部分，拔掉之后，笑笑就不是笑笑了。”
他说着打开笑笑的电源。笑笑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
辰钧山大致明白了，这块芯片相当于笑笑的中央控制器，其他芯片都只是提供各种功能。核心芯片通过控制其他芯片，让笑笑可以接收信息、活动肢体。
普通机器人也有中央控制器，但不像笑笑这样，有了生物一样的意识。
“拔掉芯片，笑笑还有意识吗？”辰钧山一边问一边拿着芯片晃了晃：“比如我这样晃，他能不能知道？”
钟齐意回答到：“有意识，但没有感知。他对外界的感知是通过各种传感器和摄像头完成的，拔下芯片，你就算直接把芯片直接砸了，他也感知不到。”
钟齐意说着从他手里拿回芯片，把芯片插在一个底座上，然后将底座连接一台超算机。
“据笑笑所说，切断电源后，他周围是一片虚无。看不到，摸不到，也动不了，想说话都感知不到可以说话的元件。这种状态对精神有不好的影响，所以笑笑不能离开机器的身体太久，如果把他的芯片拔下来研究，每次最好不要超过两小时。”
“超过两小时会怎么样？”辰钧山问。
钟齐意在超算机上开始读取笑笑的芯片，回答到：“他会生气，控诉我虐待机器人，抱怨机器人没有人权，很吵。”
笑笑的芯片读取出来是一串乱码，辰钧山眯着眼睛，心说怎么又是乱码。
鬼使神差地，他把乱码拷出来，放到之前的解密程序里去跑。
几秒钟后，程序输出一张图片，辰钧山看着这张图片陷入沉思。
这张图片上也是各色线条组成的奇怪图案，和之前的两张相似，不同的是，这张图片大得多，上面的线条也繁复得多。
“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害怕。”辰钧山拍了拍在顺便给笑笑做检修的钟齐意。
钟齐意回过头：“这句话我好像也对你说过。”
辰钧山调出在抽签系统里的乱码解出来的图片，再调出倦鸟给的程序解出的图片，最后调出笑笑芯片里解出的图片，三张图片放在一起给钟齐意看。
钟齐意沉默了一阵，说：“也就是说，这三件事是有关联的？”
“显然是的。小周说智神教是帝国很古老的教派。”
在人类还没有创造出机甲抵御虫兽的时候，主星上只有帝国，没有联邦。
后来各方面科技发展起来，虫兽带来的威胁减小，人类不再需要集结全部力量抵御虫兽。
于是掌权者蠢蠢欲动，将一部分精力转移到获取权力上，形成了高度集权的帝国。
此时的人类已经有了内讧的余力。不满帝国皇室和贵族压迫的人们暗中集结，发动叛乱，成立了权力相对分散、号称人人平等的联邦。
主星是人类起源的星球，对人类来说具有重要意义。
就好像坐标系需要一个原点来确定其他点的位置，对于人类来说，主星就是浩瀚宇宙中的原点。在星际航行的时候，所有空间导航中，主星的坐标都是（0，0，0）。
帝国和联邦都不肯退出主星，最终的结果就是主星一方一半。联邦将首都放在主星上，帝国也一直保留着主星上的皇城。这样剑拔弩张又互相不敢下手的微妙关系维持至今。
辰钧山回忆着说：“如果非要论起来，联邦实际上是从帝国分裂出来的。也许有一些古老的秘密，是帝国知道联邦不知道的。”
“也许是。”钟齐意说。
辰钧山又问：“笑笑的芯片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
钟齐意回答到：“是我父母留下来的。联邦内有一些秘密的部门，是会在脑子里安装保密芯片那种，你知道吧？联邦科学院内也有几个这样的部门，我父母在其中一个部门工作。”
辰钧山把笑笑的芯片递过去，示意他装上。
钟齐意边装芯片边说：“我很小的时候，他们留下笑笑照顾我，然后消失了。我猜他们已经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