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记下嘉思琪停留过的地方，然后返回二楼走廊，仔细检查走廊的防护栏杆。
如果嘉思琪在二楼动过手脚，那么一定是在刚刚被她挡住的防护栏杆上。
二楼的防护栏杆不是金属的，而是某种辰钧山认不出的材料。栏杆整体呈深沉大气的酒红色，看上去接近木质，但轻轻敲起来像是敲在玻璃上，摸起来也凉凉的。
二楼灯光很暗，基本借助楼下的灯光视物。辰钧山一边凑近细看，一边伸出手，把嘉思琪走过的地方栏杆全都摸了一遍。
栏杆制作的时候打磨得很光滑平整，所以辰钧山很快就摸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某处栏杆的外侧，辰钧山摸到了一个不平整的小孔。他把头低到外面去看，这个孔很小，在深色的栏杆上很容易被忽视，如果不是他摸得足够仔细，刚刚也会直接把这个小孔略过。
他回忆了一下，刚刚嘉思琪在这里录过像，因为监控在她斜后方，所以只录到了她举着手环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并没有录到。
辰钧山敲了敲小孔周围的栏杆，听起来声音比其他地方更清脆，这里的结构和栏杆其他部分不一样。
小孔更接近栏杆的下部分，辰钧山在频道里问监控组：“帮忙看看，没有人在注意我这边吧？”
“没有，这话剧老精彩了，大家都看话剧去了。可恶，我也想看话剧！而且杀手哪能频繁往自己的布置的东西上看呐？这不是自曝吗？”
辰钧山放心了，他蹲下身体，按亮自己的手环，借着微光观察这截栏杆下方。
栏杆底下有明显的接缝的痕迹，整体呈椭圆形。
看来这部分栏杆曾经被铲开，嘉思琪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再把这块栏杆粘回去。
她手艺很好，粘得很平整，这里的接缝摸起来和其他地方毫无区别。
辰钧山再在通讯里求助技术组：“有没有扫描仪器？再来个懂建模的，我想把栏杆里面的东西扫出来，再建模，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指向的目标又是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辰·被逐出技术组·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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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你们是我见过最菜的技术组
阳阳有些犹豫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扫描仪器有是有，但是好像不能扫描栏杆。这里的材料都是防扫描的，扫描穿透不了材料，连精神力扫描都不行。”
辰钧山想了想，又问：“那微型的摄像头有吗？”
如果摄像头足够小，可以把摄像头伸进小孔里，直接观察里面有什么东西。
“要多小的摄像头？”一个清脆的男声问。
辰钧山目测了一下小孔的大小，回答到：“两毫米。”
“没有那么小的。”男声回答到。
辰钧山无奈说到：“好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频道里有其他人问：“为什么不直接把这玩意拆下来看？”
“因为不确定杀手会不会回来检查啊。他们现在不知道有一个小组是专门负责解决他们的，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把戏被发现了，会警惕起来的。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警惕。”有人解释到。
辰钧山把耳麦调小声些，跟着建筑指引在二楼找到一处杂物间，在里面翻到一根发丝一样细的铁丝。
他拿着铁丝回到走廊，把铁丝伸进小孔，在里面来回扫动。
从铁丝上的反馈来看，小孔大概有七八厘米深，里面似乎有东西。
但这铁丝太细了，反馈的力度不够，他只能感觉里面的东西是被固定的固体，判断不出里面是什么。
辰钧山回想着可以使用的道具，突然想起自己的背包里有麦瑟琳送的棉花填充的数字9。
换了新背包后，他本来想把这个小礼品拿出来。但转念一想，他对这玩意感知那么敏感，放在包里可以让他快速的找到自己背包，某种程度上可以防止背包丢掉，于是就这么一直放在包里了。
虽然阳阳说，这里的材料可以屏蔽精神力感知，但他对棉花的感知很强烈，可以试试用棉花。
他在心里默默向麦瑟琳道歉，心说回去必定多买点棉花把这个9充得紧紧实实。随后他回到安保队休息室，把包里的9拿了过来。
他拿出随身的小刀，小心翼翼挑开9的线头，从里面抽出棉花，一点点把棉花塞进小孔。
随着棉花的深入，他对这些棉花的感知也在减弱。
棉花深入小孔三厘米的时候，他已经感知不到了最深处的棉花了。
但三厘米的填充，足够让他感知到里面硬物的形状，里面是一根针。
辰钧山略一琢磨，把细铁丝对折捅进小孔，然后用水把棉花浸湿，用力塞进小孔里压紧实。
随后他一抽铁丝，把湿棉花块从小孔里带了出来。
这相当于把小孔当作模具。棉花作为填充物，可以直接展示小孔里的情况。
小孔里果然是一根六七厘米长的针。棉花末端凹凸不平，看来里面有复杂的机括。
辰钧山凑近棉花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火药味，说明这针发射的时候可能使用火药做助推。
这么细的针，除非正中要害，否则很难杀人。辰钧山估计，这针上大概涂了毒。
他找了个密封袋把这团湿棉花装起来，继续呼叫技术组：“有没有检测毒的东西？我想做个检测。”
频道里静默了一下，有人回答到：“没有，这需要在实验室用试剂和仪器检验吧？”
“没有便携式的吗？”辰钧山问。
“没有。”
“好吧。”辰钧山又无奈了：“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菜的技术组。”要啥啥没有。
他这话一出，频道里的人不答应了：
“我们本来就是兼职技术组啊！主职负责看监控和监听！顺便搞搞后勤支援啊！”
“而且小辰你才一年级，第一次做这种任务吧？你见过几个技术组啊？”
“对啊对啊，你行你上啊！”
辰钧山心说，我上可能真的比你们行。他嘴上回答：“就你们一个，所以你们是最菜的嘛。”
“军方其实有便携式毒物检测试剂，只是这次没有准备。”林秋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孙逸那边会安排。”
他会这么认为也情有可原，毕竟孙逸他们人更多，带东西也更方便。
频道里安静下来。辰钧山继续找来一根笔直的细铁丝，贴着小孔壁插进小孔里。外面半截铁丝所指的方向，就是小孔里毒针的目标方向。
辰钧山大致目测了一下，这根针是射向演出台的。
嘉思琪和余泷在卫生间里交换过信息和物品，他们当时说得很含糊，但现在看来，嘉思琪装的这根毒针，多半是余泷让她帮忙安装的。
嘉思琪的目标是某个富豪，余泷的目标是林秋。毒针指向演奏台，显然，这根毒针就是冲着林秋去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这根毒针就会发射出去。
但是小孔里的毒针是事先安装的，这种嵌入式的安装又不能调整方向。演奏台上林秋稍微偏差一点，毒针都无法命中，对方怎么保证这根毒针恰好可以命中林秋呢？
辰钧山陷入沉思。
他想着，继续呼叫技术组：“给孩子来一台能扫描现场的扫描仪吧！不用穿透建筑墙壁！能扫描到演出台和二楼走廊之间的而空间就行！”
这要求很简单，兼职的技术组表示可以满足。
扫描仪很快送来，辰钧山从所在的走廊起，一直扫描到演出台。
在把整个演出台都扫描到后，他把扫描的数据导入到手环里，得到一个3D立体的模型。
他把走廊处的模型放大再放大，找到了那根露出小孔半截的铁丝。随后他将铁丝无限延长，一条直线从小孔直接延伸到演出台，这就是这根针发射后的轨迹。
他带着这个3D的模型，回到刚刚的休息室找林秋。
林述还在休息室里，两人并排坐在桌上看湖。
见他过来，林述退到一边，示意他们先说正事，不用管自己。
辰钧山投射出演出台的模型，指着直线轨迹问到：“你之后的演奏，有在这条轨迹附近的吗？”
林秋伸出手按在光屏上，将这套模型看了一下，随后说：“这条轨迹应该是抛物线，不是直线。”
他说着把直线略微拉弯了一点，随后在轨迹接近演出台的地方画了个长方体，说：“这里，之后我有两场演奏，大概会在这个位置弹琴。”
林秋画的长方体刚好被轨迹穿过，这意味着如果他坐在这里弹琴，会被发射的针击中。
“你之前说过，杀手们如果提前动手，一定会被没准备好的其他杀手阻挠。所以他们会全部准备好，然后一起动手。”辰钧山说：“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事先约定了很多动手的时机，这两场演奏就是其中的两个机会？”
如果所有杀手都准备好了，林秋演奏的时候毒针就会发射。如果两场演奏里大家都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应该也还准备了毒针以外的手段。
辰钧山看着模型里的抛物线和长方体，有些疑惑的问：“但是他们怎么保证，你会恰好出现在这条轨迹上？有一点点偏差他们就会失败了。”
他说着，翻出之前二楼的而监控，边思考边看。
二楼有监控是对着演出台的，可以看到开场时众人合奏的场景。
辰钧山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指着画面里指甲大的林秋，问：“你弹舒缓的乐曲的时候，身体是不动的？”
林秋看了看画面里的自己，点头到：“确实如此，因为手上动作比较慢，所以身体不会大幅度移动。刚刚说的之后的两场演出，曲子就是比较舒缓的。”
身体不经常移动，毒针的命中概率更高了。
辰钧山又问：“你们事先有彩排吗？你在这个位置演奏，是谁安排的？”
“你怀疑安排位置的导演有问题？”林秋思索着说：“但即使是安排演出位置的的导演，也没办法让我精确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能保证我恰好坐在这条轨迹上的只有一个人。”
辰钧山也想到了，他看向林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负责把钢琴推上演出台的工作人员。”
控制了钢琴的位置，就可以控制林秋的位置。
钢琴摆放的位置有一个大概的指定范围，但位置微微偏移一点，钢针都命中不了林秋。
只有负责摆放钢琴的人，才能精准的控制钢琴的位置，保证林秋坐在钢琴前一定会被命中。
“很好，又找到一个。”辰钧山打开手环做记录：“彩排的时候给你推钢琴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林秋回忆了一下，说：“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性alpha，好像叫孟奇。”
“业余技术组，帮忙查一下孟奇的资料！”辰钧山在频道里说到。
就在此时，林秋突然取下自己的耳麦，说：“等等，先听这个。”
他们之间分了两个频道，一个频道是监视已知杀手的，另一个频道是找出隐藏杀手的。辰钧山只在找杀手的频道里，另一个频道的对话他不太清楚。
但林秋和孙逸两个频道都在听，此时林秋把监视杀手频道的声音放大，辰钧山听到了另一个频道的同伴们的对话：
“我去！这里死人了！有没有安保队的？速来！”
“我到了我到了！这人叫什么名字？”
“我刚刚看了他的工作牌，叫孟奇。有人认识吗？”
“有。”林秋回应到：“我们刚刚拿到了关于他的一点线索。”
“我过去看看，把位置发给我。”辰钧山站起身往门外走。
林秋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一旁的林述伸手把林秋拦住：“等等，你不能去。”
他点了点手环，示意林秋看时间：“马上该你上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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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要亲自看着他
孟奇确实是杀手之一，辰钧山到的时候，现场的几个安保人员从他身上搜出来两把贴身藏的刀。
在他的鞋底，他们还发现了几根两毫米细、六七厘米长的针。从长度和粗细来看，这些针和辰钧山在小孔里发现的是同一种。
这些针用的材料很扎实，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合成的，小小一根却很有重量。
辰钧山转念一想，觉得也是，如果针太轻，在半空中很容易被改变方向，就算现场没有太大气流，精准度也会打一个折扣。
孟奇是在工作人员的休息间被杀死的，和他一起在休息间的还有另一名工作人员，是孙逸安排的负责监视孟奇的人，但这名工作人员只是晕过去了。
孙逸的队伍里有会分析现场的人，辰钧山就站在一旁，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听他们的分析。
工作人员被打晕了，而且离门很近。来人是敲门进来的，这位工作人员开门后，被打晕在门边。
孟奇死在窗边。他声带被利落的一刀刺断，胸口是钝器重击留下的大块瘀伤。
他整个胸腔都塌了下去，死因不知道是心脏破裂还是肺破裂。他七窍都在往外渗血，但身体下贴心的垫着防水桌布，没有一滴血染在地面上。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孟奇一开始没有太警惕，在被人一击打在胸口后，可能因为心脏痉挛，他失去了抵抗力。
在微弱的抵抗后，他被放倒在地。杀人者刺断他的声带，防止他发出惨叫，然后用钝器一下一下砸塌了他的胸腔，直到他死亡。
辰钧山觉得根本不用分析，杀死孟奇的和杀死余泷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杀人者明明刺断了孟奇的声带，刀再往旁边移一分就能割断孟奇的颈动脉，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更残忍方式。
和刚刚的余泷一样，明明可以一刀毙命，但杀人者非要用那种方法淹死他。
辰钧山心里发凉。
杀人者好像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他在随心所欲地选择让自己愉快的杀人方式，就好像普通人在挑选让自己心情愉悦的食物。
如果像林秋说的那样，三个杀手每少一个人，剩下的人就可以多分赏金，那么杀了孟奇的人，应该也是三个隐藏杀手的最后一个。
至于提前杀人会不会引起混乱而任务失败，辰钧山觉得对方是个疯子，疯子也许不会考虑这种事，或许其他人越恐惧和警惕，他越兴奋。
找隐藏杀手的任务进度已经达到三分之二，但辰钧山完全高兴不起来。
对方是个变态，但他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对方的踪迹。
而林秋现在正在台上演出，活生生像一个靶子，坐在钢琴前不能移动。
想到这里，辰钧山再难在这里待下去。
他离开休息间，快步朝一楼的演出厅走去。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对方是林秋都对付不了的敌人，他去了也没用。而且林述也在现场，虽然林秋让他放心，但林述一定会替林秋暗中警惕，真出了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好像在不在演出厅都没差，但如果不在，他无法安心。
林秋是信任他们才坐上演出台当靶子的，他要自己去演出厅看着他，警惕潜在的危险。
演出台旁边有个侧门，是给工作人员搬大件的道具用的，偶尔会有摸鱼的工作人员在这里看演出。
因此辰钧山出现在这里没有一丝突兀。
他的位置在林秋的侧后方，可以看到林秋弹钢琴的背影。
孟奇是给林秋固定钢琴的，他失踪后有替补的工作人员补上，没有延误演出。因为之前对毒针轨迹的分析，林秋特意让工作人员挪了挪钢琴。
现在在表演的是合唱，林秋和其他几个演奏者给合唱团奏乐。其他人都是联邦顶尖的乐器演奏家，但林秋在他们面前似乎毫不落下风，甚至从容流畅的姿态有些喧宾夺主，总吸引人朝他的方向看。
合唱的导演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给林秋安排的位置在最后面，让前排演奏者将他挡住。
但从侧门方向看，林秋就在最近的正前方。
辰钧山看了林秋一阵，然后移开视线，眼睛在人群和整个演出厅内扫视。
看演出的人都很安静，偶尔吃点小吃，喝点饮品，没人有多余的动作。演出厅内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或者事物。
辰钧山扫了一圈，目光移回来时，突然和林述的目光对上了。
林述的位置很靠前，是的观看位置之一。他旁边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茶发男子，脸型和林秋很像。
之前林述说他是和林秋的六叔一起来的，辰钧山估摸，这人大概是林秋的六叔，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是和林秋他们一样的金发。
林述见他发现自己，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随后戳了戳旁边的林秋六叔，示意他看侧门边上的辰钧山。
辰钧山看到林秋六叔满脸疑惑看过来，在林述小声说了什么后，他一脸恍然，随后也微微笑了笑。
辰钧山轻轻挥手向两人打招呼，然后他看见林述站起身，绕到演出厅边缘，沿着墙朝他走了过来。
“来看小秋弹琴吗？要不要坐过去看？”林述问。
辰钧山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警惕潜伏的杀手。”
林述看了看台上的林秋，点头到：“在前面都看不到他，这里才能看到他背影，你挺会挑位置的嘛。”
“只是凑巧。”辰钧山解释到。
“他长大了好多。”林述看着台上的林秋，笑着说：“但弹琴水平没进步多少，这群人里他弹得最烂。”
“我听不出来，我感觉挺好的。”辰钧山如实说。
“注意到有可能是杀手的人了吗？”林述又问。
辰钧山朝演出厅里扫视一圈，回答到：“没有，您有怀疑的目标吗？”
“没有。”林述说：“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这里有我看着，小秋自己也很有一套。他既然坐上演出台，就已经做好了会遇到危险的准备。”
道理辰钧山都懂，但这不是他自己想放松就能放松的。他说：“但是你们不也处在紧张的警惕中吗？”
林述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他跟辰钧山一起站在侧门边上，一直到这场合唱结束。
所幸这场演出没有发生意外，所有人安全谢幕。辰钧山隐隐松了口气。
林秋本来要从幕后的门离场，看到侧门的两人，转个弯快步朝侧门走来。
“小叔，我先不陪你了，你和六叔看会儿演出。”林秋说着看向辰钧山：“带我去了解一下现在的进度。”
他在台上的时候一边听频道里的对话一边弹琴，台上乐器声音很大，有的对话他没听清。
辰钧山带着林秋来到步梯间，向上爬了两楼，走了一段路后拐进一间不起眼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里有几个人在打牌，辰钧山向他们点了点头，带着林秋走进杂物间最里面的门。
这是一个隐蔽在杂物间深处的房间，两个尸袋并排放在这里，里面放着余泷和孟奇。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几台机器间连接着错乱的数据线，阳阳正在这里奋战。
刚刚辰钧山在关注演出现场的情况，他也没细听频道里的对话。桌上放着孟奇死亡原因的分析报告，辰钧山顺手把报告递给林秋，然后凑到阳阳身后。
“怎么说的来着，监控里看到是谁进入休息间杀了孟奇吗？”辰钧山问。
“大哥！你刚刚没在频道里吗！”阳阳不耐烦的投出一道光屏移到他面前，说：“你自己看吧。”
光屏里是几张图片，拍摄的是孟奇被杀死的休息室外的走廊。按照之前的分析，杀人者是敲门进入休息室的，走廊上的摄像头一定可以拍到杀人者。
辰钧山正打算往下滑动屏幕，他突然发现这几张不是图片，而是监控的录像。因为画面一直没有变化，他误以为这是图片。
录像里，一道监控画面突然震动了几下，随后画面里的走廊变小了。
镜头前黑了一下，一个人拿着一张发光的屏幕站在镜头前，他手里的屏幕显示的走廊和刚刚镜头前的一样，也和他背后的走廊一模一样。
辰钧山这才注意到，在阳阳旁边，散落着几张屏幕，和监控里的人拿着的一样。
这是少见的实体屏，做得和纸一样薄，正面是黑色。在屏幕背后，粘着一小块电路板和一小块电池，整体加起来大致只有十几克重。
辰钧山推开电池旁边的开关，屏幕亮了起来，上面的画面是另一条走廊。
他看向光屏，几个画面的其中之一，和这张屏幕上的画面一模一样。
辰钧山明白了，他问：“杀人者把这些纸一样的屏幕贴在监控前，用来挡住监控？我们以为看到的监控里的场景，实际上只是这些屏幕显示的事先拍摄好的场景图片？”
“没错。”阳阳烦躁地说：“这家伙用这种屏幕挡住监控，大摇大摆进休息间杀了人，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林秋已经看完了报告，他问：“有多少监控被遮挡了？什么时候开始被挡住的？”
“喏，目前发现的遮挡监控的屏幕都在桌上，就是光屏里那几条走廊，其他地方的监控还在排查。”阳阳一边回答一边忙碌：“至于什么时候开始被遮住的，我正在查监控，也许一会儿就有答案了。”
林秋点了点头，他拿出那份报告，犹豫着说：“虽然对方杀人方式比较残忍，但我推测，这个人并不是个以杀人为乐的普通变态。”
辰钧山疑惑地看过去，只见林秋打开了两具尸体的尸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说：“他不仅不是变态，反而非常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林述：你还挺会挑位置
辰钧山：只是凑巧（划掉）没错我就是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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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来保护杀手吧！
辰钧山被林秋说得愣了，他问：“为什么说他非常理智？怎么看出来的？”
林秋把尸袋封好，说：“只是猜测其他可能性，并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对的。”
他把报告摊在辰钧山面前，说：“两次他都可以直接将目标割喉，但两次他都没有这么做，他选择更了复杂的方式。这两种死亡方式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影响’很小。”
两个死亡现场一同摆在眼前，林秋继续说：“声音很小是一方面，毕竟声音大了很容易被发现。还有一点，两种方式的流血量都很少。”
这一点辰钧山有所体会。余泷死在卫生间，清理现场的时候只需要冲一下厕所。孟奇死在休息间，但杀人者在他身下垫了防水桌布，因为死于钝器，他也没流多少血。
那张桌布和余泷一起塞在尸袋里，可以说，桌布一卷，现场再也不需要清理什么。
辰钧山摸了摸下巴，问：“也许这是个有洁癖的变态？不想身上溅到血？”
林秋说：“也许是。但也有可能，他是故意用这种方法，降低杀人的影响。或许是他身边有人对血腥味很敏感，他不想身上沾上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