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机甲里依然需要有人在，因为珍晶可以储存的精神力有限，即使是夜风里的五块珍晶加起来，也只能让机甲活动五分钟。
即使有控制器，机甲里还得有人供给精神力。虽然看起来有点鸡肋，但一些情况下，这控制器能起大作用。
比如如果前线崩溃，大量机甲兵死亡，后备的兵源不足。这时候可以招收精神力高的平民，在控制器里装载智能战斗程序，机甲里的人只负责输出精神力，机甲该怎么动由程序来决定。
如果战斗程序调/教得好，甚至普通的机甲单兵都打不过这样的组合。
钟齐意坐在测试场地边缘，边思考边做记录，旁边的笑笑已经玩疯了。
他从身体里伸出一条数据线连接上控制器，然后用夜风的珍晶做精神力供给，开着机甲玩得不亦乐乎。
但珍晶供给的精神力只能持续五分钟，所以他不敢跑太远，只在钟齐意旁边跑跑跳跳，方便钟齐意给他充精神力。
钟齐意写一会儿报告，一抬头，笑笑开着没外壳的机甲在跳健身操。
他写了一会报告，再一抬头，笑笑在走猫步。
再一抬头，笑笑在跳风俗店的某种风情舞蹈。
钟齐意：……
“你能不能开得正常一点！”他忍不住吼道。
“唉？怎么了嘛，我在网上找视频，随机装载上去的啦。”笑笑委屈到。
钟齐意：……
他不忍再看，于是专心写报告，安静地做一个充精神力的工具人。
很快到了该回去的时间，明天是辰钧山最后一次机甲考核，钟齐意给辰钧山的机甲做了检修，然后把两台机甲开回机甲舱。
带珍晶的夜风他开不了，他需要把机甲开回停放舱，再把珍晶装回去，然后把外壳一块一块全部装好。
笑笑依依不舍，钟齐意琢磨着控制器的事，两人都没发现，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人。
陆伟顿注意钟齐意很久了。
一开始是回来停机甲的时候，偶然看到辰钧山的机甲在实验场地停着。钟齐意在拆机甲，但辰钧山不在旁边。
从那以后他每次停机甲时，都会刻意注意实验场地里的情况。
钟齐意来得很频繁，陆伟顿每次来的时候，也是钟齐意该回去的时候，所以每次他都只看到钟齐意在拧螺丝。
陆伟顿有意无意地向其他人打听这人的消息，最后他惊讶的得知，这个看上去总是一脸不高兴的beta，居然就是传说中联邦最聪明的少年天才钟齐意。
不难想象，钟齐意正在给辰钧山改装机甲，而且居然天天都来。
陆伟顿仿佛洗了柠檬浴，从头酸到脚。
他心说辰钧山狗屎运怎么这么好，不仅有那么好的接近林秋的机会，有麦瑟琳教机甲，甚至还结交上了钟齐意，有钟齐意替他调整机甲，怎么好事全让他一个人摊上了？！
回想起这几天格斗课上的辰钧山，他心里更有些焦虑。
这家伙最近不知怎么了，听说前几天离校出了个任务，回来后人就有点不对劲，格斗课时给人的感觉变了，明明还是打不过自己，但莫名变得难缠了。
难道任务实战对人的提升这么大吗？要不自己也试试出任务？
他精神力控制力没有辰钧山强，开机甲发挥不出本身的速度。辰钧山本来就占着夜风爆发力的优势，现在钟齐意再给他机甲做优化，自己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了？
陆伟顿不甘心。
上次只是意外，再来一次他绝不会输。而且他和辰钧山之间根本不是公平竞争，辰钧山的机甲比他的好太多了。
他忿忿地想，如果他的机甲和辰钧山的机甲在同一水平上，他根本不会输。
他查过资料，知道夜风爆发的源头在于机甲内的五块珍晶。他看钟齐意装上外壳的时候，知道了五块珍晶的位置在哪里。
如果能找机会把他机甲里的珍晶藏起来就好了，这样他一定打不过自己，最终考核他必定失败。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就像烈火燎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是最终考核的前一天，也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陆伟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方形仪器，拧开一个开关，悄悄跟在两台机甲背后，来到机甲停放舱附近。
他找地方躲好，往舱门底下扔了一小块金属块。
钟齐意出来后，按下关闭舱门的按键，然后转身离开。
舱门下落到底，但被金属块抵住，不能完全地关闭。
钟齐意很快走过拐角。陆伟顿又等了十几秒，才从躲藏的地点出来。他走近舱门，伸手在舱门下的缝隙里试探。
为了防止人被夹伤，舱门底下设有感应装置，检测到活体的时候，舱门会向上抬升。
陆伟顿刚一伸手，舱门就升了起来。等缝隙刚刚可以通过的时候，他立马钻了进去。
感应灯随着他的进入亮起，两台机甲伫立在他眼前。
拆外壳并不困难，陆伟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回忆着五块珍晶的位置，很快把珍晶拆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珍晶，陆伟顿犯难了。
这些珍晶每块都有脑袋那么大，应该藏在哪里呢？
如果藏到自己的机甲停放舱里，被发现后根本解释不清楚，容易落人把柄。而且这玩意儿太大了，要带出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
陆伟顿看向停放舱的另外一台机甲，突然计上心头。
这台机甲应该是钟齐意做实验用的，如果把珍晶藏进这台机甲里，被发现后大家一定会以为，是钟齐意粗心大意，把珍晶落在这台机甲里了，根本没人人会怀疑到自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陆伟顿说干就干。
他扫开这台初始机甲的驾驶仓门，钻进去探视一圈，发现驾驶仓顶部居然有个架子，大小合适得像是专门制作来放置这五块珍晶的。
架子的位置很刁钻，从外往里看，这架子正好在盲区里，就算是在驾驶仓内，不抬头都看不到这架子。
真是天赐的绝佳位置。陆伟顿暗自惊喜，把五块珍晶藏在架子上，然后用刚刚进来的方法离开了机甲停放舱。
离开后他走出很远，在一个监控盲区，他关上了刚刚的方形仪器，然后大大咧咧地离开了机甲基地。
次日的考核，辰钧山的场次依旧是下午。
他等校车的时候看了看自己抽到的场次，忍不住在小队群里吐槽。
辰钧山：运气绝了，我又抽到了第一场！
小迪：这不挺好，早去早回。
周朗：不要怂，就是干！
林秋：加油，再赢一次。
辰钧山笑了笑，坐上了去往机甲基地的校车。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到机甲停放舱的门口时，发现有一个学生正等在这里。
那学生打了个招呼，说：“我是机甲系的，之前钟齐意同学从我们这里借走一台初始机甲做实验，我们现在要用到这台机甲，他说机甲在你这里，可以在这里等你。”
辰钧山打开舱门，看到里面果然有两台机甲。
“请稍等，我确认一下。”辰钧山说。
他给钟齐意打通讯，对方很快接通：“怎么？遇到过去开机甲的人了？”
“嗯，要让他直接开走吗？”辰钧山问。
“没事，让他开走吧。”钟齐意回答到：“实验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补全一点东西，之后再继续下一轮实验。”
“好，明白了。”辰钧山挂断通讯，示意这人把机甲开走。
此时在钟齐意的桌上，笑笑听到他们的通讯内容，迟疑到：“我好像忘记把你做的控制器拿出来了，控制器还在那台机甲里。”
钟齐意想了想，说：“没事，让他们帮我拿回学校，回头去他们实验室拿。”
“这样不会出问题吗？”笑笑问。
“能出什么问题？他们都不知道那玩意是干嘛的。”钟齐意说。
同一时刻，辰钧山绕着自己机甲走了一圈，心里感叹钟齐意手艺真不错。他做实验时给夜风做了保养和维修，夜风的外壳看上去新了很多。
辰钧山想着打开驾驶仓门，开机甲开去考核场地。
他刚走出一步，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发散精神力，发现自己感知不到夜风里的珍晶了。
怎么回事？钟齐意忘记装回去了？
辰钧山把机甲开到实验场地，找工具把其中一块外壳打开，果然没看到外壳下面的珍晶。
辰钧山：？
他回到机甲停放舱，四处走动着用精神力感知了一圈，这里也没有。
他再次给钟齐意打通讯：“兄弟，你好像忘记把我珍晶装回去了。”
钟齐意：？
“我确定我装回去了。”钟齐意说。
“我作证！我看到了！”笑笑一边说，一边给辰钧山发了一个视频。
这是钟齐意给夜风组装珍晶和外壳时，笑笑的视角看他工作的画面。视频里很清晰地显示着，钟齐意确实把珍晶装回去了。
物品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出现，不可思议的事情背后一定存在科学的解释，这是辰钧山和钟齐意的共识。
钟齐意说：“你等着，我让笑笑给你查监控。”
笑笑滚动履带来到钟齐意的黑机手旁，抖出数据线插上其中一个数据孔，然后熟练地黑进学校的监控系统里。
很快，他找到了停放舱走廊的监控。
他把监控复制一份发给辰钧山，三人一起看监控。
监控里的走廊空无一人，十几秒后，钟齐意开着两台机甲走过来，把机甲停进去。
停好机甲，钟齐意装好珍晶和外壳，然后离开了。
画面静止了十几秒，机甲停放舱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缝，随后又合上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舱门再次打开一个缝，又再次合上，和见了鬼一样。
辰钧山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我们总能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
钟齐意也沉默了，一旁的笑笑疑惑到：“哎？这哪里无法解释了？很明显这是光学隐形呀，通过干涉光波，对光学类的监控设备隐形。”
钟齐意恍然大悟，说：“把你看到的东西放大。”
笑笑把视频往回拖，放大了其中一部分。
这次辰钧山和钟齐意都轻松地看到了，在某个时刻，画面里存在一个边缘光线被扭曲的轮廓。因为被扭曲的边缘很窄，不放大画面肉眼根本看不出，如果不是笑笑在，他们两个会直接抓瞎。
在舱门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这轮廓钻进了停放舱里。后来停放舱门打开，这轮廓又从里面出来。
“破案了，被人偷走了。”钟齐意说着继续让笑笑调监控：“但这玩意儿太大了，带离机甲基地非常显眼，我猜测这些珍晶还藏在机甲基地里。林秋的感知范围是不是很大？让他来帮你找。”
“好。”辰钧山话音刚落，一个通讯打了进来，看名字是刘乾安。
就好像刘乾安总觉得遇到辰钧山会发生坏事，辰钧山看到刘乾安的名字也有点肉跳。他颇不情愿地接通，问：“有事吗？没事挂了，我今天考核，你别坑我。”
“嚯！您还记得您今天考核？你人呢？”刘乾安语气也不是很痛快：“你是不是第一场？陆伟顿已经在点你的名了，五分钟内你赶不到考核场地，直接失去考核资格。要不是我有几个兄弟也是今天考核，他们让我提醒你，我才懒得理你。”说完他挂断了。
辰钧山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很晚了。
钟齐意和笑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笑忙到：“你快去考试！我去叫林秋！”
辰钧山不再多说什么，他爬上机甲，开着机甲一路火花带闪电，朝考核场地冲去。
从机甲舱到考核场地不算近，他卡着五分钟的时限刚好赶到。
此时陆伟顿正在点最后一次名：“第一位考生，辰钧山。辰钧山到了吗？还没到的话，本次考核资格作废，请报名下一次考试！”
“我到了。”辰钧山远远地应到。
围观的机甲和人给他让开位置，他直接跑到场地中央才停下。
陆伟顿看了看他，钻进机甲：“你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给你半分钟准备，然后开始。”
夜风没了珍晶，辰钧山心里有点没底。
但试还是要考的，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赢面。
他在夜风的头顶绑好皮球，刚进入驾驶仓，陆伟顿就开着机甲冲了过来。
辰钧山快速注入精神力，机甲的辅助装置瞬间覆盖全身，他抬起手，一把挥开陆伟顿的攻击。
上次和张平对战的过程中，辰钧山曾有过一种奇妙的感受，他熟悉了张平的出招后，遵循自己的直觉行动，提前做出了很多有效的预判。
陆伟顿再快，总不至于快过张平。而且他和辰钧山天天对练，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招式，因此辰钧山对他的招式预判更早了。
最近辰钧山没事就在训练室练躲猫猫，每天被猫猫们围殴几小时。
在猫猫和他的共同努力下，辰钧山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速度确实快了一些。
和猫猫们四面八方出其不意的攻击比起来，陆伟顿给他的压力小得多。
加上陆伟顿开机甲没他熟练，自身的速度优势没办法发挥出来。每一项此消彼长，累积起来后，辰钧山突然发现，开机甲的话他很轻松就能应付陆伟顿的攻击。
好像夜风没有珍晶，他也能打赢陆伟顿。
这个判断刚闪过大脑的时候，辰钧山有些迷惑。
为什么会感觉轻松？难道这是陆伟顿的计策？他故意放水，让自己轻敌，等自己飘了之后再一波攻击带走？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辰钧山没有掉以轻心，他继续小心翼翼的应付陆伟顿的攻击。
来回打了一阵，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林秋说过的，陆伟顿是个左撇子，他左手发力比右手流畅。
正好此时陆伟顿在出左拳，但他右拳防御看上去有点松懈，架势也有些破绽。辰钧山格挡下他的左拳后没有后撤，而是直接朝陆伟顿的右侧踢了一脚。
陆伟顿右拳下压，格挡辰钧山的腿。与此同时，辰钧山一把抓住陆伟顿的左手，另一只手朝他头顶挥去。
陆伟顿立即回右手来挡，但慢了一点点，没有挡住。他头顶的球被辰钧山触碰后立即爆炸了。
辰钧山退开几步：“助教，承让。”
这一场考核的时间并不长，前面大部分时间是陆伟顿在主动进攻，辰钧山一直在防守，但最后辰钧山一次反击就拿下了考核。
周围有上次没通过又重考的考生，见了纷纷嘘到：
“没有上次精彩，差评！助教你别放他的水啊，你支楞起来啊！”
“对啊！和我们打可以放水，但他不行！不如再打一次，这次助教你要好好发挥哦。”
“你们在说什么啊？助教刚刚没有放水，是你辰哥更强了。喵的他进步好快，慕了。”
“你个重考了五六场的考生，瞎扯什么？”
“我哪有瞎扯！我只是适应机甲慢好吗？不开机甲我一个打你们十个，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辰钧山看向陆伟顿的方向，他机甲安静地站着，陆伟顿也没有点下一个人的名。
辰钧山问：“助教，成绩录好了吗？我还有急事。”
陆伟顿沉默了一下，才说：“录好了，下一位考生准备上场。”
辰钧山打开军校通，看到自己的考核成绩已经变成了“通过”。
这是机甲训练的最终考核，随着成绩达标，他整门课程都标上了“结课”两个字，学分也已经结算。
总算完成了一件事。
辰钧山刚打算回机甲停放舱，突然张平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叫住了他：“等等，找你有点事。”
“我不去，我还有其他事。”辰钧山点开军校通给他看课程信息，说：“我结课了，我们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没有东西可以威胁我。”
张平皱了皱眉：“联邦军校的学生服从性就是差。”
“如果我之前服从你的分配，从最基础的F班的内容开始练，我现在连助教的衣角都摸不着吧。”辰钧山说：“我现在要去找我们指挥，我只听我们指挥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嗯，也可以。”张平问：“你们指挥是林秋对吧？”
“嗯，是他。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辰钧山说着就要爬上机甲。
“稍等。”张平说完当着他的面打开军校通，给林秋拨了一个通讯。
林秋接通得很快：“张教官，您好，请问这次又是怎么了？辰钧山考核又出事了？”
“没有，我们有事找他，但他不愿跟我过去，他说只听你的命令。”张平说。
“请问你们找他什么事？”林秋问。
“最近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灵异故事合集贴，你应该看过吧？毕竟你们指挥需要了解各方面的资讯。”张平问。
林秋确实会了解学校的热点事件，但这种帖子对他来说太刺激了，他看过标题就会下意识无视掉。
林秋如实回答到：“我对此没有了解。”
张平：……
这解释起来很比较麻烦，张平跳过解释环节，直接说到：“总之，他需要和我过去一趟，这事影响比较大，还有其他人在等他。”
林秋沉默了一下，说：“好吧，他在你旁边吗？”
“在，你等一下。”张平说着，把手环扔上辰钧山的机甲。
辰钧山扒在驾驶仓门口接住手环，“喂”了一声。
“我和笑笑正在坐校车，你和张教官去解决一下他们的问题，一会儿机甲停放仓见。”林秋说。
“你帮哪边的？”辰钧山委屈地小声说。
“不要任性，事情比较重要就快去。放心，珍晶我们先帮你找，笑笑已经在拼接各个地方的监控了，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珍晶已经找到了。”林秋说。
“好吧。”辰钧山把手环扔回给张平，无奈地问他：“去哪边？”
张平示意他从机甲上下来，带着他来到不远处的一处休息间。
这里门紧锁着，窗户设置成了深色，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张平推开门，辰钧山一下看见在里面坐姿紧绷的刘乾安。
进入休息间，他发现这里不止刘乾安，还有好几个穿着正式的军官。其中一个军官辰钧山在全息课里见过，他记得这人职位很高，看来这几人都是学校的高层。
张平指了指刘乾安旁边的座位，示意辰钧山坐下。
对面几人气场很足，辰钧山下意识和刘乾安一样，身体绷紧坐得端端正正。
对面一个中年男性alpha问：“就是他们两个？”他问话的语气很平淡，整个人却透出一股严肃的杀伐之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人。
“是的。”张平回答到。
“好，接下来我们的提问，希望你们如实回答。”中年alpha说。
“最近几个月，学校全息系统里的机甲和机甲基地的真实机甲，都发生过不同程度的错乱，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辰钧山和刘乾安同时回答到。
“你们有人在学校论坛将这件事的冒头指向张平，企图挑拨十六军区和学校的关系，是谁做的？”
刘乾安咬咬牙，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和他没关系，这一点之前我们已经证明过了，当时胡小花上将和麦瑟琳中将也在现场。”
“好。”中年alpha说：“说说你挑拨的过程。”
“是这样的，分班考核的时候，我不爽张教官针对我们，所以我想报复他。”刘乾安说：“后来我们之间矛盾激化，加上看到了其他人在论坛发的帖子，就打算利用这些帖子进行舆论上的报复。后来我们中间出了个叛徒，把这件事举报给张教官……”
“停一下。”中年alpha说：“详述一下你利用这些帖子构陷张平的过程，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做的思路是什么？”
这问题让刘乾安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才继续说：“因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事情很不可思议，也没有人出来解释原因，所以有人就会往奇怪的方向想。”
他边说边看着对方的表情，但这位军官显然非常稳重，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
刘乾安补充到：“当然，我自己是不信这些的，相信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都不会信这些。所以这件事演变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出现，看上去像那么回事，而且被大多数人接受。”
他说到这里，之前的怯意逐渐消失了，变得侃侃而谈：“人都是有八卦心的，阴谋论又狗血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在人群里流传。所以，我需要想出一个比较阴谋论的解释，让人们觉得这件事和张平有关。”
“首先，我承认我在这件事的发酵上推波助澜了，在很多怀疑这是灵异事件的帖子下，都有我在带话题，甚至有一些灵异贴就是我发的。”
“为什么这么做？”中年alpha问到。
“很简单。”刘乾安说：“首先是想扩大这件事的影响范围。其次，如果很多人都相信这件事和‘灵异’有关，并且到处传播，那么另一部分人会有逆反心理。当一个相对科学的解释出现后，这部分有逆反心的人为了优越地对前一部分人冷嘲热讽，会立刻开始散播这种更合理的说法。”
中年alpha继续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寻找张平和这些事件的关联，作为构陷他的证据。在我收集资料的时候，我发现这些事件开始出现的时间节点，和张平来学校的时间几乎一致。”刘乾安说：“我查了近几个月学校发生的事件，没有一件事，在时间上如此的契合。”
“你的推断很有道理，也许这不是构陷。”中年alpha说：“事实上，我们调查后认为，这件事确实和张平有关。”
辰钧山：？
刘乾安也被他突然的肯定搞得愣住了。
中年alpha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张平，问：“你没来之前什么事都没有，你来了之后不正常的事就开始发生。张平，你有什么解释吗？”
张平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咬牙到“不是我做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
辰钧山算是搞明白了，原来学校高层真的以为那些事是张平干的，他们居然真的觉得刘乾安瞎扯的说法很靠谱。
也许是因为其他的推测更靠不住。辰钧山琢磨，钟齐意不是已经把报告交上去了吗？都十天了，怎么还没有人出来辟谣？
“或许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中年alpha说：“刚刚刘乾安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件事演变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出现，并且看上去像那么回事，被大多数人接受。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更合理的解释。”
辰钧山微微偏头看向对面的深色玻璃，从玻璃映出的画面里，他看到张平握紧了双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