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疑惑到：“这样的受精卵真的可以发育成胚胎吗？结果全部失败了？”
“当然不会全部失败，我花了大价钱维持这些小生命。其中有的受精卵没有发育成胚胎；有的发育到一半成了死胎；有的成功脱离人造子宫诞生下来，但是却是畸形，活不了几天就死了；有的一直活下来了，但外貌和智力始终不正常，疾病缠身无法长寿。”
韩平说着投了一张图片到光屏上，说：“在众多的失败品里，有一个成功诞生并且正常长大的实验品，就是她。”
辰钧山看向光屏，上面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看起来很健康。
韩平继续说：“你肯定很好奇，她缺少的是哪对染色体。没错，这很好猜，她缺少的是决定abo性别的那一对。”
辰钧山其实一点都不好奇，也不觉得这很好猜。
韩平似乎很享受和人聊自己的实验，辰钧山看他说得一脸兴奋，于是配合地往下问：“后来呢？她缺少了abo的性染色体，那么她分化成什么了？”
“她没有分化，她是个beta……不，不能说她是个beta，因为没有abo的性染色体，实际上我们很难定义她的性别。”韩平说。
韩平似乎聊得有点上头，辰钧山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同样剔除了abo染色体，培育了一个男性，然后让他们□□，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可以生孩子。我们用人造子宫将他们的孩子直接培育到分化的年纪，他们的后代还是beta。这很有趣，你知道吗？这意味着即使少了abo的性染色体，人类依旧可以繁衍，并且繁衍出来的人类全是beta。”
辰钧山继续问：“所以呢？”
“所以，人类一开始确实只有beta，而且是不能使用精神力的beta。经过我们大量的实验，缺少abo染色体的人，统统不能使用精神力，而且身体素质上限会更低。用你们联邦的评级标准来衡量，缺少abo染色体的人，各方面上限最高只有A。”韩平说。
他在光屏上投出一个历史时间线的图，说：“如你所见，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曾经陷入几乎灭绝的战乱，在这一时间段内，人类出现了abo六种性别。也就是说，abo的性染色体，是在这个时期出现在人体内的。”
辰钧山疑惑地问：“所以这不就是正常进化吗？”
“你别笑死人了，这怎么可能是正常进化？”韩平说：“你知道自然进化出这么一对染色体需要多少万年吗？在进化出这条染色体的期间，人类要么灭绝，要么早就会变得不像人类了。这根本不是人类自己进化出来的，在那个时期，肯定存在一个超级巨大的基因改造工程。abo的性染色体，是被直接塞进人的身体里的！”
辰钧山听懂了，并且大受震撼。
他揉了揉脑袋，说：“等会儿，染色体怎么塞进人的身体？最开始的时候塞进受精卵里？”
韩平点点头，说：“这是一种方法，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为了对抗灾害，居然出现了这样一对染色体。凭空设计一对染色体、这条染色体为人类带来了巨大的能力飞跃且不和其他染色体产生排斥、同时还能影响性别而不影响人类繁衍，即使在今天这都是不可能的。过去的科技不可能实现这样的东西，所以在过去必定存在一个无所不能的神，这是神迹！”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讲真，你说的这些有多少是你自己脑补的？
韩平：…………哼！
虽然韩平说得很兴奋，但辰钧山并不能和他感同身受。
辰钧山是个无神论者，他总觉得，就算看上去这样的东西不可实现，但其背后肯定会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
一个不可解释的现象总会有很多种说法，“神迹”是其中最不靠谱的一种。
就算是星际中的失落文明砸在主星上，为人类带来了这样的进化，也比“有神”这种说法靠谱得多。
看韩平还想往下说，辰钧山无情地打断了他：“等等，你说的这些，和睡着了容易死有什么关系？”
韩平指着那道光屏，说：“当然有关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患有基因分移症的人居然可以从军，按理来说，如果在前线，保证患者有药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在第一线，基地被虫兽围困是很常见，这种时候如果药吃完了，药物要怎么及时运进去？”
韩平说的对，这确实存在一定风险。
如果基地的药足够还好说，但如果是域外探索的小队，出一趟门可能半年一年回不来，这种时候即使为患者额外带药，但万一出意外，在外面被虫兽围了几年，没有药吃会直接死在外面。
从方方面面来说，这都是一种“麻烦”，就好像入军校前需要体检，将有某些疾病的人筛出去，但基因分移症没有在筛查范围内。
韩平看他表情，笑了笑，说：“怎么样？是不是想不通？那么我再问你，你的精神力是不是比普通的alpha要高？我检测过了，你在睡着的时候精神力爆发的峰值，在你们联邦的评级体系中已经达到4S。”
辰钧山心里有点惊讶，他原本的精神力只有2S，就算在学校训练后进步神速，也只应该有接近3S的水平。
但韩平所说的是爆发的峰值，辰钧山猜测，应该是他在睡梦中感知到自己快要死了，身体的潜能爆发让他醒过来时的精神力最高值。
既然韩平用上了仪器检测，那么撒谎没有意义，反而会让韩平怀疑自己。
于是辰钧山点点头，说：“是的，我的精神力确实会比普通的alpha更高一些。”
韩平得意起来，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abo的性染色体，alpha的基因表达的时候，人的身体素质会更出色；omega的基因表达的时候，在精神力的表现上更佳。beta则介于二者之间。”
这些是显然易见的，辰钧山点了点头。
韩平继续说：“事实上，beta的基因是一种惰性基因，远没有alpha和omega的基因活跃。alpha和omega的基因是具有排他性的，基因分移症的本质，就是你的体内同时存在alpha的染色体和oemga的染色体，二者发生了冲突。”
“因为我体内的omega基因某种程度上也在生效，所以我的精神力会比普通alpha高？”辰钧山问。
“没错。”韩平解释到：“如果两条性染色体类型不同，可以稳定结合的基因组合只有ab和ob，当基因是ao时，胚胎会直接死亡，即使侥幸分娩，生下来的孩子也会有基因分移症。”
辰钧山跟着他的思路往下问：“在小时候这两条性染色体还不活跃，但到了分化期，染色体开始活跃，这种病就会暴露出来？”
“你猜的没错。”韩平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这些信息联邦从来没有公布过吧？在分化期，较强的基因会得到表达，注意，是较强的基因，不是较活跃的基因。如果beta的基因强于alpha或者omega，这个人还是会分化成beta，因为基因决定了他做beta时能力数值会更高。”
这些信息联邦确实没有公布过，辰钧山继续往下问：“所以患有基因分移症的人，因为同时具有alpha的基因和oemga的基因，在身体和精神力上都会高于常人？”
“不不不，只有幸运的一小部分会这样，大多数人只会展现出一种性别优势。甚至因为基因不稳定，在没药吃的情况下，身体会比平常人虚弱。”韩平说。
原来如此，辰钧山一直以为自己精神力高是因为总用脑，原来还有基因的原因。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军队不把具有基因分移症的人筛出去了。
如果能力足够优秀，在联邦是不愁药吃的，而患有基因分移症的人，有概率在体能和精神力上都有所建树。如果把这部分人筛出去，联邦很容易错过一些拥有顶尖潜力的人才。
同时军校也不会大肆招收基因分移症的患者，因为两种基因性别优势都有的幸运儿只是少数，如果通告招收大量基因分移症患者，可能会有很能力不足的投机倒把者混入其中。
而且药的产出有限，一般药是军队优先，如果军队内的患者太多，会降低普通患者活命的机会。
辰钧山大致捋明白了其中因果，他发现话题又被韩平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所以为什么说睡着很容易死？”辰钧山问。
“这是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做了很多实验，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也就是我正在进行的实验内容。”韩平像个在炫耀满分试卷的小孩，他笑着说：“让精神力，对身体内的基因产生某种改造。”
辰钧山：？
韩平看他一脸“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的表情，笑着说：“人对于超出认知外的东西总是充满质疑，但结果就摆在眼前，你不得不相信我的理论。”
“人类对于精神力的研究，至今都太过浅显。难道精神力只能用来感知吗？只能开机甲打架吗？不不不，这些应用太简单粗暴了，精神力应该和物理学一样，是一门极度深奥的自然科学。但因为统治阶级的限制，我只能在灰色星域研究这些。”
韩平说起自己被限制时，表情有些不屑，但他很快又愉快起来：“但好在我是个天才，即使实验环境那么恶劣，我还是研究了出怎么用精神力改造身体。”
辰钧山有点明白了，他问：“所以在注射那种药剂后，我们身体里的基因正在被改造？”
“没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机智的嘛。”韩平说：“药物诱导精神力调整对应的ao的基因，因为全身的细胞都在被调整，所以人的全身都会有痛感。在睡着后，精神力不受显意识的压制，在药物的刺激下会呈现爆发之势，改造的速度会加快三倍以上。”
辰钧山思索着继续往下说：“这似乎是一个破坏重建的过程，如果改造速度过快，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人就会死？所以才说睡着会更容易死？”
韩平打了个响指，说：“没错。理想情况下，如果人的求生意识足够，大脑对身体的掌控也很强的话，人是可以及时醒过来的。但如果短时间内药量注射过多，刺激精神力爆发的峰值很高，又或者求生欲望不够，没有及时醒来，人就会在睡着的时候死去。”
辰钧山大致弄懂了，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这不仅不在他的专业范围内，甚至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他想了想，疑惑地问到：“你做这个实验有多久了？如果这样改造基因真的有效，那么早就有成功的案例了吧？如果缓慢地注射药剂，慢慢改造基因，最后可以完全治好这种病吗？”
韩平也疑惑地看着他，说：“治病？如果只是治疗基因分移症，我早就可以治好了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研究这种技术，只是为了治病吧？”
辰钧山：……？
“难道你研究这种药，不是为了卖药赚钱？”辰钧山问。
韩平皱着眉，似乎感觉他在侮辱自己：“什么钱不钱的？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这种庸俗的目标？”
“那是为了什么？”
韩平嫌弃的看着他，说：“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为了创造圣子！”
辰钧山：……
他真的不太懂韩平时而科学时而迷信的脑回路。
韩平摊了摊手，无奈到：“你们联邦人容易忘本，想必没有听说过圣子的传说吧？智神爱世人，诞下圣子亚当拯救世人于水火。亚当徒手杀死最强的三十米级虫兽，并用这头虫兽创造了第一台机甲，指引了人类前进的方向。”
“亚当是真实存在的，零号机甲也是真实存在的。”韩平肯定地说。
辰钧山欲言又止，最后说：“说实话，我有点担忧你的精神状况。”
韩平没有因为他的话恼怒，他在辰钧山面前的光屏上投出一把刀，问：“认识吗？”
这刀辰钧山认识，这是体检时，最后一道测试，用来刺石头那把刀。
“这把刀是我耗费很大的心力找到的，你猜猜这把刀来自哪里？”
不等辰钧山回答，韩平继续往下说：“这把刀是亚当所造，取那头三十米级的虫兽独角，经过特殊方式打磨而成。注入契合的精神力后，不管切什么都像切豆腐一样简单。”
他话音刚落，光屏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是一个少年举着这把刀砍那块石头。
和辰钧山不同，这把刀在他手里像是棍子一样，在石头上砸出火星也没有砍进石头分毫。
“如你现在所见，如果精神力不契合，这把刀只是一把钝刀。”韩平说。
辰钧山琢磨了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亚当身体里的染色体也是ao的组合吧？”
“没错。”韩平认真地点点头：“我猜测，ab、ob基因的组合都只是进化的附属分支，神真正想创造的，是像亚当那样ao基因的完全体。但因为人体的某些限制，ao基因在人体内会冲突，所以有史以来，人类只偶然出现了一个亚当。”
韩平说着笑了起来，看向辰钧山的眼神有些痴迷：“但现在不同了，你的精神力和那把刀非常契合，而且你的身体很不错，或许我很快就能成功破解其中的奥秘。”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麻了，灰色星域怎么全是变态……
韩平：你自己好到哪去……？！
感谢观看~
辰钧山回到住处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他还以为自己从此可以住单间，但韩平说他的身体还没有达到临界值，还需要少量地注射药剂，因此让他回到之前的房间，继续按以前的节奏生活。
这样的安排很奇怪，理论上他这样特殊的实验品应该单独收关。
韩平的解释是，在这样封闭的实验环境下，如果不找点事情做、不给实验品一点压力，人的精神状态很快就会崩坏。但辰钧山总感觉还有其他原因。
辰钧山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编号。
14723，意味着在他之前还有一万多人，而现有的实验品只有六百人。
之前韩平说过，做实验的实验品并不是全部死了。再结合冯花时的说法，实验品的身体达到某个临界值，要么死亡要么消失。
辰钧山猜测，那些消失的实验品就是现在实验区里的守卫。
这些守卫的力量都非常强，按韩平的理论，患有基因分移症的人，在经过基因改造后基因会逐渐稳定，身体也会逐渐趋向圣子亚当的强度。
简单来说，就是力量和精神力会增强，但因为他还没有研究出理想中的改造药物，增强后的人还远远达不到手撕虫兽的程度。
改造进度达到某个临界值后，基因改造的药物不再生效，身体和精神力也不再会发生变化。这个时候如果人还活着，就会成为这里的守卫。
按照韩平的理论，基因改造得越成功，最终力量和精神力所达到的顶点越高，精神力与圣子亚当的精神力会趋同，和那把刀也越契合，这也是体检最后一关是刀刺石头的原因。
辰钧山不懂这些，他听上去很玄学。但那些力量强大的守卫和刀他都见过，所以虽然他总感觉韩平在胡扯，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已有的事实。
如果以前没死亡的实验品都转化成了守卫，这个实验区的守卫看上去不过几百人。也就是说，过去在实验中平安活下来的人，还不到实验品总数的零头。
即使实验成功，这也是用一万多条人命堆积起来的成功。
辰钧山感觉有点反胃。
昨天他被关禁闭一天，今天是冯花时说过的，广播给实验品们洗脑的日子。
广播声音很大，他在路上被震得耳朵疼。
广播内容也毫不出乎预料，是宣传智神教的广播。韩平试图用洗脑的方式，让实验品们产生“我在为神奉献”的荣誉感，然后让他们乖乖听话。
辰钧山不知道这样的洗脑对其他人有没有效，反正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回来的时候恰好是抢积分的时间，房间里没人。
韩平没有主动把通讯器收走，他又把通讯器偷偷带了出来。
或许在韩平眼里，这是他还想联系外面的迹象。但辰钧山琢磨，韩平放心自己把这通讯器带出来，就敢保证他靠这玩意联系不到外面。
辰钧山缩到自己床上，把通讯器掏出来，说：“笑笑，你都听到了吧？”
通讯器的屏幕上显出字：“听到了！怎么办，这个实验好危险，你会死吗？”
“不会，我还要送你去远域军工厂。”辰钧山说。
“不要太辛苦了！我们可以慢慢来的！不去也没关系！你要活着，等阿意发现我们丢了，他就会沿路找过来救我们啦！”笑笑显字到。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辰钧山说。
两人安静了一会，笑笑忍不住好奇，继续问：“所以那把刀是怎么回事啊？我都看不到，好好奇。”
笑笑一提起，辰钧山又想起那把刺石头和刺豆腐一样的刀。
在今天以前，辰钧山从来没有听过“精神力和虫兽材料契合”这样的概念。在他所了解的知识里，每个人的精神力注入虫兽材料时都是等效的，不分契不契合。
但视频上那个少年和他用刀的时候，那把刀确实判若两刀。
他突然想起体检那天，他将刀刺入石头后，周围的守卫第一反应是将他控制住。
那把刀是被金属链锁住的，但守卫们依旧非常警惕。
也许这可以说明，对于他来说，那条锁链锁不住那把刀，他可以轻松把锁刀的锁链切断，然后把刀拿走。
如果真的如韩平所说，那把神奇的刀真的和他精神力很契合，只要他拿到那把刀，现存的所有门、锁都可以暴力破解，甚至可以试试把颈环切下来。
虽然想象很美好，但辰钧山很怀疑这把刀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效果，他琢磨还是想办法把黑机手弄回来更靠谱。
他一边想着一边和笑笑说话，冯花时他们枪完积分回到住处，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在和谁说话？新靠山吗？你抢的通讯器居然没被收走。”冯花时问。
辰钧山把通讯器放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没和谁，这通讯器是坏的。”
他之前把一些零散的小零件塞进通讯器，轻轻一晃有碎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冯花时眯着眼睛看他，问：“之前你关禁闭出来就不对劲，怎么还对着坏的机器自言自语？你不会被关疯了吧？”
辰钧山：……
“你就当我疯了吧。”他转头对着墙角，看笑笑叠叠不休的滚字，偶尔“嗯嗯”“哦哦”的应一声。
冯花时看得直摇头：“你不会真的疯了吧？别吓我。”
辰钧山没理他，他看着通讯器，突然感觉旁边投过来两道打量的视线。
他转头一看，是两个不认识的小朋友。两人身上没什么伤，看上去眼神很懵懂，和他第一次遇到四十二号时一样。
辰钧山和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回头问冯花时：“这是新送过来的？”
“嗯，也是人肉厂培育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冯花时说着走过来，手搭在两人头上把他们带走：“你们两个不要打架哦，不然就会像这个大哥哥一样，被关到禁闭室里，人都疯掉了。”
之前他们房间是住满的，突然塞进来两个人，意味着有两个床位被空了出来。
辰钧山转头看了看，十三号、四十二号和英子都还在。
“那几个alpha有人……死了？”辰钧山问。
冯花时举起三根手指：“死了三个。他们和你打架被关禁闭，身体承受的药量到极限，昨天体检又注射了一点，没撑住，今早就没醒过来。除了这两个小可怜，这里还新来了一个alpha。”
虽然他和那几个alpha总打架，但辰钧山并不希望对方真的死去。
他心里有点惆怅，转回来看笑笑说话，心情也没轻松起来。
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守卫查房后关闭了房间。
辰钧山对着墙角，没人招他，他也暂时不想搭理其他人。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突然响起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是人肢体冲突的声音，一开始是利落的几声打斗，随着几人的一声惊呼，辰钧山听到重物被重重摔到床架上的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没见过的健壮的alpha，抓着十三号的腿像摔麻袋一样，抡圆了将十三号的头摔到床架上。
床上还坐着衣裳凌乱的四十二号，他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辰钧山瞬间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十三号的头狠狠撞在床架上，发出骨骼破碎的清脆的“咔”声。
英子和四十二号同时扑了上去，辰钧山动作比他们更快。
他扔下通讯器猛地蹬在床上，瞬间窜到这alpha跟前，一把把他扑倒在地。
十三号倒在地上，辰钧山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侧脑的头骨凹下去了。
冯花时急忙走向大门，一边拍打门一边呼救。
这alpha和其他alpha不一样，辰钧山用了很大的劲才按住他。对方的近身技巧非常出色，几次差点将辰钧山掀翻。
旁边传来英子和四十二号的哭声，混杂着冯花时的呼救声，听得辰钧山心里很烦躁。
他按住这alpha，捏住拳头一拳一拳朝这alpha头上砸去。
alpha起初剧烈挣扎，辰钧山的拳好几次擦着他头打过，后来结结实实挨了一两次，alpha动作逐渐缓慢下来。
最后他只能轻微的□□和挣扎，辰钧山按着他，感觉自己往下砸的一拳拳都变得有点机械。
alpha的口鼻漫出很多血，辰钧山手和衣服被染成红色。
英子扑过来抱住他的手，哭着说：“别打了，他快死了，你会被罚的！”
辰钧山看着半死不活的alpha，扔下他去看十三号。
十三号的侧脑瘪了下去，七窍都在流血，辰钧山很难想象他还能活下去。
十三号看见辰钧山，朝他勉强笑了笑，轻声说：“我……羡慕你……好厉害。我像你一样……就好了……但是我……没办法长大了。”
“你别说话，等医生来帮你看病，你就会好了。”辰钧山说。
十三号胸前的手指勾了勾，示意他把头凑过来。
辰钧山俯身过去，就听十三号在他耳边轻声说：“alpha都是……坏人，但你……是个好alpha。小王哥哥……你帮我……保护四十二号。花时哥哥说……外面的世界……很好，你以后会……离开这里……去外面，你帮帮我……带四十二号一起离开，求你了……求求你……谢谢你……”
他说到后面头脑不清醒，说了很多意义不明的胡话。
他说的话都是冯花时教的词汇，还有从广播里听的词句，这些词汇里，很多东西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四十二号和英子趴在十三号的身体上哭，冯花时还没叫来守卫，十三号已经没了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