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拿着刀走过去，给他演示了一下。
“很好，过来帮我切割材料。”钟齐意指着一旁的材料堆，告诉他应该怎么切。
辰钧山默默配合他工作，又听钟齐意说：“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秋的机甲上还挂着辰钧山拆下来的帝国机甲的核心控制部件，随着战斗频发，帝国机甲作为研究样本已经不稀奇了，现在的车间里就有两台。
辰钧山掏出之前和钟齐意研究的控制机甲的小机器给他看，然后打字到：“我要破解帝国机甲的控制系统，像之前控制联邦的机甲那样，通过控制辅助装置对精神力的分流，从而控制他们机甲的行动。”
“你要把帝国机甲都控制住吗？然后替他报仇？”钟齐意问。
每个人都说他要给林秋报仇，但偏偏林秋专门叮嘱过他不许报仇。
林秋也和他一样感叹过，仇恨的链条已经形成，好像只能厮杀到其中一方消亡。
林秋还说，这不是他的战场，他不属于两边都任何一边。
如果事情得到不好的结果，一定是中间有什么地方出错了。错误应该被纠正，而不是延续，林秋会希望他这么做吗？
辰钧山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打字：“我要让双方停战，让剩下的人可以活着回去。”
钟齐意瞟了一眼，随意地说：“好吧，你想怎么做都无所谓，我最后帮你一把好了。”
辰钧山疑惑地看向他，钟齐意继续解释到：“之前我们三个讨论的计划，林秋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的人脉、对联邦势力的了解、战略和计划的能力远在我们之上，没有他，我们不可能完成那个计划。”
辰钧山低落地点了点头，钟齐意继续说：“所以我要跑路了，你要他们停战肯定要把所有人的机甲都定住，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坐星船离开。”
钟齐意本来就打算趁比赛的机会逃走去找笑笑，只是被林秋拦下了。
“他们停战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钟齐意问。
辰钧山看着不远处座椅旁的骨灰盒，打字到：“我要去每个星球都看看，找到最好看的那颗，把他的骨灰撒上去。”
“好吧。”钟齐意举起一个“三”的手势，说：“联邦预计在三天后对帝国驻扎的基地发起袭击，到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在场，要做的话我建议趁这个机会。也就是说，我们要在三天内把能影响辅助装置的微型机器人都做出来。”
辰钧山点点头，钟齐意继续说：“现在联邦还剩两百来人，之前连续打了几场大胜仗，帝国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人数。也就是说，保守估计，我们需要做五百个这样的微型机器人。”
辰钧山打字问到：“材料够吗？”
“现做肯定来不及，我机甲里存放了一百多个备用，剩下的我想想办法，征集其他人带的微型机器人，再把里面的程序改一下。”钟齐意回答到。
辰钧山对机甲的结构理解不深，机甲的很多结构需要钟齐意帮他拆解，告诉他帝国机甲的运作方式。
两人修补好林秋的机甲，然后开始研究帝国机甲的辅助装置和内嵌程序。
他们在全息里全心研究帝国机甲的时候，全息外讨论得热火朝天。
“死者吐槽生者大会”的群里，有人啧啧称奇：“瞧瞧人家这觉悟，你们都在打死打生，结果人家怎么说？人家要阻止战争！”
“但是弄死我的那个帝国兵都没死啊！这样我不就白死了吗？！”
“吹牛谁不会啦，他们说要把所有机甲都定住，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位辰同学我是不太了解，但老钟认真的研究某个东西并且表示可以实现的时候，你最好相信这件事真的能实现。”
“但是……但是……”
“我突然想起上半年，联邦军校的那个校园怪谈，你们还记得吧？机甲突然不听使唤，挺多人遇到的，当时有人猜测是技术系的人乱做实验……所以其实……”
“卧槽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校方还辟谣了来着。这件事结束的时间是在……正好是这位辰同学开始被通缉那段时间前后？破案了，喵的就是他们俩干的吧？”
“不太确定，再看看。”
“这位辰同学着实不是一般人，这么厉害的人之前怎么可能籍籍无名，出来混的时候套马甲了吧？”
“所以小林指挥，你肯定知道他的马甲，他到底是谁？@林秋”
林秋被问话完，刚睡了个觉起来就看到自己被艾特，他点进去，斟酌着回复到：“他是个很厉害的黑客。”
他说了约等于没说，这些辰钧山已经表现出来了。
“他平时会去刷灰网技术论坛的排行榜吗？我猜会吧，他攻防意识很好，一看就是刷技术论坛的排行榜练过的。我看过他敲代码的回放，里面有几段，我在灰网技术论坛看过思路类似的。”
这人分析有理有据，林秋不明不白回了个“嗯”。
这人继续分析到：“刷过排行榜就好办了，据我所知，排名十五开外的对联邦和帝国基本形不成威胁。十五名内联邦有八人，帝国有七人。”
“首先排除帝国的七人。”有人跟着他一起分析。
“不，是排除掉第八以后的人。他之前破解简易版神壳的速度和思路非常惊人，第一军区信息技术部门的老大都惊了。前八位，联邦和帝国各三人，还有两个籍贯不明。他可能登记的是假的籍贯，暂时不根据这个做排除。”
“那么接下来，帝国的三人中有两人攻击过联邦的军方网络，排除。两个籍贯不明的人中，有一个是军方信息部门大佬在灰网练手的马甲，联邦另外两个账号也是，这些都排除。”
“接下来还剩下第五的籍贯不明的‘菠萝人’，但他已经活跃了二十年以上，比辰同学年龄还要大。然后还有第二的‘智神族小王子’，这个号活跃的时间也非常长，几乎技术网站创站的时候就存在了，大家都怀疑这是个类似师傅传给徒弟的传家账号。”
“最后一个是来自联邦的榜首PEACE。PEACE是最具才华的黑客，学习时间比其他人短，但造诣极高，成名非常早。从PEACE的发帖记录看，他很小就开始学了，年龄和辰同学完全对得上。”
群里静默了一下才有人发言：“所以……他是1……？”
“卧槽……小林指挥你从哪捡的宝藏……”
林秋一边换衣服一边看他们水群，最后回复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有认真刷排名，所以排名比较靠后。”
刚刚分析的人回复出了“我就知道你要这么反驳”的傲娇语气：“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刚刚分析了PEACE的代码风格，又仔细研究了辰同学在全息里的代码，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以上！”
林秋：……
他继续回复：“万一他是PEACE的模仿者呢？”
那人也不纠缠，发了个期待搓手的表情，说：“那我们就当他是PEACE的模仿者吧。小林指挥，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帮我向这位模仿者要一张签名？”
林秋：……
作者有话要说：
群聊：（一通分析后）所以……他是1……？
辰钧山：我是1！我是1！（完全跨服聊天式兴奋举手）
感谢观看~
李利沙觉得，自己将永远记得那场军校生大赛。
他不是监督比赛情况的技术人员，在接到第一军区的同僚让他关注比赛情况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但是下一秒，同僚给他发了一段视频，是军校生大赛某个学生的全息视角，内容是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在快速的写程序。
他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眼熟，但因为职业习惯，他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人写的程序上。
李利沙看了一会儿有点迷糊，于是问：“他在干嘛？”
同僚很快回复：“破解帝国的学生删减后的简易版神壳。”
作为和联邦“星盾”齐名的帝国军方安防系统，神壳偶尔也会被李利沙研究。他知道神壳的厉害，他也不认为军校生中有人有能力解开删减版的神壳。
虽然解不开，但这人气势很饱满，一副胸有成竹这把稳了的样子。李利沙看了一会儿，跟上他的思路，然后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继续看了下去。
但他喵的这人居然解开了！
李利沙没看多久，就知道为什么同僚会把全息实时转给他看了。
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思路和技术完全不是军校生所具有的，而且他思考的速度太快了，很多时候他已经做到两三步之后，李利沙还在反应他前两步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的思考速度和熟练度，完全是多年实践累积的结果。李利沙心说年轻人太可怕了，这届军校生中居然有这样的人，他之前怎么没听说。
这人破解神壳的简易版，其中很多思路和方法即使对他们都很有参考性。李利沙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多启发，迫不及待想实践一下。
他把这人破解的视频又看了一遍，然后慢慢思考之前没看懂的地方，吸收其中的关键信息转换为灵感。
这一研究就连续搞了好几天，李利沙感觉自己得到的灵感尽数发挥和验证后，同僚又发来了消息：“在全息里破解神壳那人已经找到是谁了，他之前是你们学校的，你看看认不认识。”
同时李利沙接收到一张截图，他打开一看，愣住了。
这人他确实认识，新生报道那天，这人来信息技术系报道，结果被自己赶到单兵系去了。
李利沙脑子嗡嗡的，他做了什么蠢事？这样的人才，他居然把人打包送给单兵系那群老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这人表示自己要读技术系，但李利沙没有听他解释，同时拒绝了他展示自己技术的请求，强行把他塞进了单兵系。
李利沙：……他当时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一下呢？或者看他展示一下也行。
他捂着自己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感觉自己是个埋没联邦人才、耽搁联邦技术发展的历史罪人。
就在这时，同僚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们找到人询问这个人的信息了，你要不要过来听？”
李利沙没有拒绝，他从椅子上弹起来，火急火燎来到同僚指定的部门，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肯定地说：“没错，他是PEACE，WAR也是他，两个都是他的马甲。”
李利沙：……
他之前一直认定PEACE和WAR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断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结果他一进门，看到了那个名叫林秋的金发指挥。
李利沙：……
他蓦然想起林秋和辰钧山关系不错，又想起PEACE曾经帮林秋解散了很多不良群聊，再想起自己去找钟齐意的时候看到了辰钧山在，而钟齐意和PEACE是技术好友，一切的一切都串起来了。
李利沙感觉自己脑瓜子又嗡嗡的，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实。
他喵的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拒绝了PEACE来读信息技术系？这是真实的吗？这说出去会被同行当梗嘲笑流传好几年的吧？
连其他同行会怎么说李利沙都想到了：当你觉得自己眼神不好的时候，请记得世界上有一个叫李利沙的男人，他拒绝了PEACE入学技术系的申请，并把他扔进了单兵系。
他又回想起自己每次见到辰钧山，总觉得他是一个机甲兵就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给他牛X大发了，他居然对PEACE爱搭不理。李利沙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忍不住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过了不到一天，李利沙又受同僚邀请，和他们一起研究PEACE在全息里搞的新的幺蛾子。
据说PEACE想破解帝国的机甲控制系统，然后强行让两方停战。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到，格局还是值得夸赞的。
李利沙觉得他们做不到，即使他是PEACE。
但三天后他喵的他们居然又成功了！李利沙觉得这十分不可思议。
三天来PEACE几乎没怎么休息，只有疲倦到支持不住的时候才睡一会儿。军方认为PEACE他们做的东西很有战略意义，专门拉了一个专项组来研究，但在第二天后组里的人就已经看不懂他们的实现细节了。
李利沙心里大为震撼，不知道该说后生可畏还是该说不愧是PEACE。
但好在他们还可以看回放，李利沙对比赛的战况不感兴趣，于是继续投入到回放和研究中。
辰钧山顶着黑眼圈，看着光屏上程序导入的进度发呆。
帝国的机甲和联邦的机甲操作原理差不多，只是后来使用的技术上分成了不同的两种。他和钟齐意把这些不同找出来，对帝国机甲的关键部分进行研究，最后调整了他原来写的程序，让微型机器人也可以控制帝国的机甲。
程序已经写好，现在他在进行最后一步，给微型机器人导入程序。
专心在研究上的时候可以心无旁骛，但一闲下来看到什么都会想起林秋，所以三天来他没闲下来过。
钟齐意看着他的黑眼圈有点担忧：“你好像下一秒就要猝死了，你要不去睡会儿，这里的事情我盯着。”
“不用，我睡不着。”辰钧山回答。
“好吧。”钟齐意不再多劝，开始和他介绍现在的情况：“联邦和帝国已经交上手了，战场正在扩大，我回头把他们作战的地址发给你，你导好程序可以直接过去。”
“嗯，谢谢。”辰钧山说。
“我已经找好星船了，你导好程序把留守基地的机甲先控制住，然后我就先溜了。洒完骨灰后如果没去处，就来找我和笑笑。”钟齐意说。
“嗯，好。”辰钧山继续应声。
钟齐意拍了拍他，开着自己的机甲离开了机甲车间，他接下来要把机甲和物资搬运到星船上。
钟齐意给他找到了足够多的微型机器人，现在这些机器人通过无线传输连接在林秋机甲上，他可以通过机甲上的超算机控制这些机器人。
林秋的机甲已经被维修好了，战场上损坏的机甲很多，钟齐意拆了很多高杀伤性的武器装在他机甲上。
辰钧山默默等待程序导入结束，然后把这些微型机器人搬运到林秋的机甲上，收拾好物资和林秋的骨灰，开着机甲走出了机甲维修车间。
基地群里有二十多台留守的机甲，现在是备战状态，每台个人都待在自己机甲里，没有人落单。
钟齐意给林秋的机甲上改装了方便机器人进出的通道，辰钧山可以通过这样的通道把机器人放出去。
辰钧山在每台机甲附近晃悠了一圈，释放出二十多台微型机器人。驾驶舱内弹出一道光屏，显示着每架微型机器人的状态，等他放出去的机器人状态都变成“已获取控制”的时候，他才打开地图，朝战场的方向赶去。
现在的微型机器人是功能混合版，不仅可以控制辅助装置，还可以控制舱门的开关。被微型机器人入侵的机甲，驾驶舱门已经无法打开了，里面的人只能一直被禁锢在机甲里，直到比赛结束。
他刚走出基地群，钟齐意的星船迅速起飞。辰钧山听到联邦的频道里有疑惑声，但前线战况紧张，这样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联邦和帝国的战场离得不远，辰钧山赶到的时候，这里正打得如火如荼。
原本联邦只是想袭击帝国驻扎的基地，但随着时间推移，双方不断有兵力来援，战场逐渐扩大，这一战汇集了双方大多数兵力，大有最终一战的意思。
即使是像林秋那样的人，在战场上也是说死就死。这里残酷得如此平等，并不会因为出身、人品、容貌而对任何一个人有所宽容。
辰钧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厌倦和疲惫，但他同时很理解投入战斗的人们。比如现在他也很想冲进机甲堆里，把那天围攻林秋的帝国机甲连同里面的驾驶者全部毁掉。
林秋不让他报仇，但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辰钧山从战场边缘开始，慢慢在战场里游走。
一个一个的微型机器人从机甲里释放出来，光屏上状态为“已获取控制”的机器人数量逐渐增多。
得益于被韩平改造后的身体素质，他现在能把机甲开到第四档，加上那把刀和钟齐意给他装的武器，再加上林秋机甲本身的坚固程度，他在战场中不仅没落下风，反而其他机甲怕被砍到都会避他三分。
辰钧山感觉自己大脑很放空，他似乎完全依靠本能作战，也不刻意控制游走的方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绕了战场大半圈。
他看了一下进度，现在微型机器人已经放出去八层，几乎已经覆盖了这片战场。如果把他们做的微型机器人比做机甲病毒，现在几乎所有机甲都已经染上了。
几乎同时，他看到了斜前方八皇子的机甲。
八皇子也看到了他，他把身旁的一台联邦机甲踹开，举手打招呼：“哟小秋，你果然生命力很强韧，这样都能逃出来。机甲也修好了吗？看上去机甲加强了很多，是从死了的战友身上拆下来的部件吗？说起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跟我回帝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辰钧山打开扩音器，说：“他死了，林秋死了。”
八皇子的机甲似乎顿了顿，才说：“是吗？他只是掉进地下空层里了，你们有仔细搜查吗？不要看到他的机甲坏了就判定他死了，说不定他出来后没有机甲用，也联系不上其他人，这才绝望地死在荒地里了。啧，想想就很凄惨，而这都是因为你们把他的机甲开回来了，没有搜索原地并且等他。”
辰钧山沉默了，八皇子说得绘声绘色有理有据，好像情况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要是真有那么一个搜查那片区域并且把他机甲搬回去的人，这人一定会因为八皇子说的话动摇。
“他的尸体是我搬回来的。”辰钧山说。
“是吗，那真可惜。”八皇子叹气到：“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喜欢的omega，怎么说没就没。你们联邦人不知道，帝国的omega都无趣得很，根本找不到像小秋这么有意思的。很烦，又得重新找喜欢的omega了，毕竟我可不想让不喜欢的人做我的正室。”
辰钧山看着微型机器人的分布图，说：“对于你来说他只是死了可以再找的omega，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是很珍贵的人。你这么粗浅的喜欢他，又对他做出赶尽杀绝的事，好像脑子有病一样，帝国皇室都是你这样的人吗？”
“你懂个屁，就算喜欢omega也不能惯着，不然娶回家还不得骑到你头上来？小秋当然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他不服我，娶回去只是养虎为患。至于他的死……”八皇子声音有点惋惜：“是个很遗憾的意外，毕竟驯服野兽是危险且充满不确定性，驯服过程中野兽死掉也很常见。”
辰钧山动作顿住了，他被旁边的帝国机甲按在地上揍了几下才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怒气，最后勉强压低声音冷声说：“你真的很过分。”
“是吗，我觉得还好。”八皇子举起手里的短刀走过来，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再见。”
他说着手里的短刀快速振动，看起来切割能力更上一个台阶。
辰钧山被身后的帝国机甲按在地上，他点开控制微型机器人的光屏界面，通过机器人位置找到对应着八皇子的那台微型机器人，然后在“行动控制”中选择了“静止”。
八皇子的机甲维持着半举刀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轻轻“咦”了一声，说：“奇怪，我机甲好像卡住了，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真幸运。”
辰钧山没理会八皇子，他继续点击光屏，让周围一圈的机甲都停了下来。
他支着地起身，把压着自己的帝国机甲掀翻在地，那台机甲倒地时仍维持着压住他的姿势。
周围正在战斗的机甲都突然静止了，只有辰钧山还能活动。八皇子惊讶地轻“咦”一声，说：“是你做的？不对，不是你，联邦的机甲也静止了。好有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辰钧山没答话，他手指在光屏上来回跃动，以他们所在的区域为中心，一股诡异的静态向外扩散，几乎所有的机甲上一秒还在活动，下一秒就完全静止，许多机甲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他本来打算入侵了在场的所有机甲再让他们停下的，但因为遇到八皇子，他的行动提前了，现在还有二十多台机甲没有被微型机器人控制。
周围的机甲全部静止，让这二十多台机甲直接懵掉了。他们不知道其他机甲还能不能恢复，也不知道自己是先和对方打架，还是先看看同伴们是什么情况。
辰钧山之前已经绕了战场大半圈，这二十多台机甲很多都聚在离他不远处，只有少量几台离得比较远。
辰钧山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快速在战场中奔跑，近的就直接扔，远的用稍慢一点的炮弹发射微型机器人。不到一分钟，就只有一两台漏网之鱼还懵在原地。
从辰钧山刚刚的行动，有人推测机甲的静止和他有关，但这太匪夷所思了，即使隐隐有预感，也没人敢叫破。
等辰钧山把这两台机甲也静止在原地的时候，众人看着全场唯一能活动的辰钧山，都不约而同地注视他，等待他也静止下来。
但辰钧山在战场里转悠了一圈依旧能跑能跳，甚至还爬到高处，打开扩音器朝他们“喂”了几声。
“联邦和帝国还有援军过来吗？应该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吧？”辰钧山问到。
他开的是林秋的机甲，联邦有人下意识回答到：“联邦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剩下还有几个人在基地。”
八皇子笑了一声，说：“你们联邦人怎么这么傻，他一看就和你们不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你们和我们一起被定住？小秋机甲里的那个谁，这是你做的吗？挺厉害的嘛，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们活着回去。”辰钧山说着从高处跳下来，给刀里注入精神力，开始削附近一台机甲的四肢。
微型机器人只能通过影响辅助装置让机甲静止，如果是像帝国十公主那样直接用精神力开机甲，这些微型机器人没法起作用。
比赛还有很长时间，接下来的近十天这些人都会被关在机甲里，他们会想方设法找破绽让机甲动起来，或者从机甲里出去。
在不断尝试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直接使用精神力开机甲可以让机甲动起来，他们也许会不断练习，直到可以活动一只手，然后继续互相攻击。
辰钧山要断绝所有可能性，他要让机甲成为所有人的牢笼。
他特意向钟齐意问了机甲手臂和腿部的通神线分布情况，保证自己能精准的一刀切断对方的精神力总线。
他先切了两台帝国机甲，下一台切到联邦机甲的时候，联邦的人喊到：“你在干什么？怎么打自己人？你砍帝国的机甲就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