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7-14

他挺着一口气的确是痛苦,然折磨一个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人,倒也不会让太子觉得愉悦。
“他死了倒是没什么,不过余下这几个,可是得好好养着。”皇帝说到最后,声音里的血气,却是挥之不去。
刺杀一事,已经过去几个月,可是引发的后果,却是到现在,都没能到尽头。
康煦帝看着太子,“你真要亲自动手?”
“阿玛说笑了,这哪里是我自己动手,不都是嘴皮子动动,全让手底下的人去了吗?”
皇帝皱眉:“你知道朕在说些什么。”
“阿玛,孤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太子笑眯眯地说道,“眼下,还不到时候。”
却也快了。
康煦帝回想着太子列出来那一张舆图,半晌,还是忍住了训斥的心思。说到底,太子一步步走到今日,已经超出了康煦帝的预料。眼见太子比设想中的还要成熟,康煦帝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呢?
哦,唯一不高兴的地方,便是太子直到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
许是因为之前太子险些出事的缘故,哪怕朝廷眼下正是风声鹤唳,可是还是有不少朝臣前仆后继地想要请求太子成婚。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可是到了眼下,这请求的声量,却是不容小觑。只是太子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哪怕康煦帝提起来,也是摇头,压根没有想法。
康煦帝知道太子的主意,可是这年纪大了,人就是爱唠叨,总是忍不住将之前的事情反复拉出来说,让太子这几天看见皇帝就想跑。
“皇太后问起了你的婚事……”
“阿玛,孤查出来,和忠顺王接触的这几个人,身上都有疑点。”太子利索地打断了康煦帝的话,从怀里抽/出了一份文书递给皇帝。
康熙帝幽幽地看着太子。
太子咳嗽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晃悠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阿玛?”这声音里还带着一点讨饶的意味,好像是在恳求着康煦帝不要再说之前的事情了。
康煦帝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将手边的纸团丢了过去,狠狠地砸在太子的脑袋上,这才将文书抽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朕看你能躲到几时!”
太子可是不理,康煦帝在看文书时,他自顾自地摸了茶点来吃。他一路带人从京城外疾驰回来,早就饿坏了。只是这香软的东西吃得他眉头紧皱,三两下吞了几个,又放了回去。
梁九功盯着看了一眼,转身退出去,命令人重新开始准备东西。
只是这一出一进,待梁九功回来时,康煦帝正大发雷霆,“荒唐!”
太子查出来的,正是他们缺少的最后一环,然这个答案,却是叫皇帝雷霆震怒。
殿内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太子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歪着脑袋说道:“阿玛,生气做什么?应当害怕的,不该是他们自己才对吗?”
太子扬起一个嗜血的微笑,“这个年,怕是有趣极了。”
“救命,呜呜呜……”
雪下得越发大了,甄英莲跟着娇桃出门时,被她包起来就像是个小团子,一步一步地跟在娇桃的身后。
自打上次出事,甄英莲都快一个月没出门。
是现在快过年了,甄夫人才松了口,允许娇桃带着她出来走走,可是也不能走太远,还是只能在边上来回。
甄英莲自然也是愿意的。
毕竟要是真的叫她再来一次,小姑娘可真是要吓得不敢出门了。她身边跟着一个婆子,还有娇桃,三个人一起出来,将小姑娘护在了里面。
雪很大,雪声里,吵闹的声音,也不小。
甄英莲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正是一些官兵正在一处宅子的前面抓人。那些看起来家世不凡的公子姑娘们给粗暴地带了出来,被推到在雪地里。至于那些奴仆就更不用说,看着一个个都衣裳单薄,很是可怜。
甄英莲抓着娇桃的袖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娇桃姐,他们这是怎么了?”她看着一个跪倒在雪地里的姑娘,有些可怜地摇头,“看着好生可怜。”
“这是家里头犯事了。”娇桃捂住甄英莲的眼睛,不叫她往那边看,“所以,官兵这是来抄家了。”
娇桃抿着嘴,说起这话时,声音也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这已经是这个月里的第五家了。
这个年,有很多人,怕是过得不会太好。
可这都和他们没关系。
娇桃小心地守着甄英莲,比之前还要警惕,哪怕她知道,贾珠已经给了保证,可还是担心再发生之前的事情,所以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直到他们重新回到家里,娇桃和婆子这才对视一眼,两人都放下心来。
这一路他们真是提心吊胆,直到回家来这才稍微好些。
甄英莲的手中拿着买来的小兔子,高高兴兴地蹦跶上台阶,笑嘻嘻地朝着屋内说话,“阿娘,娇桃姐给我买了……阿娘,阿娘!”
甄英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娇桃和婆子吓了一跳,两人匆忙忙地上了台阶,几步越过了大堂,方才看到后院正对着的屋内,甄英莲正跪倒在门前,拼命想要去搀扶着软倒在地上的甄夫人。
他们两人赶了过去,帮着把甄夫人给搀扶了起来。婆子最是冷静,伸手去碰甄夫人的鼻子,片刻后松了口气,“有气息,小姐莫怕,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还有口气就好,最怕的是连这口气都没了!

“太太,是门房送来的口信。”
寂静素雅的正厅内,张夫人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账簿,好几个婆子就守在下面,等着大太太将这些事首尾处理好后,才会一一吩咐下来。
直到守在门前的二等丫鬟急匆匆地入门来,这才打断了这屋内的寂静。
“出了何事?”张夫人抬头,脸上露出少许诧异之色。
“太太,说是甄家出了事,甄夫人晕倒了,眼下甄家乱作一团,婆子觉得不对,就赶忙派人来告知。”
张夫人闻言,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她放下手里的账面,想了想,唤人将迎春给寻了过来。
迎春在她的调/教下,虽然还是有些沉默寡言,可已经比从前好上许多。有些时候,也会跟着张夫人一起管家。她的岁数正是时候,也有几户人家在相看,张夫人已经选好了人选,等过完年后,就要把事情给定下来。这时候,也的确是该将这些事情,教导给迎春。
迎春接了命令赶来,听着张夫人的命令,虽有些担忧,却也立刻答应下来,稍显娇弱地坐上了主家的位置。
张夫人暗自点头,眼看着迎春能镇得住场子,这才带人匆匆赶了过去。
在去的路上,张夫人已经命人去请大夫,等她赶到甄家时,那门口已经围着几个好事的街坊邻里,忽而看到一个身着朱裙的妇人从门外的马车下来,一看身份就别有不同。
“家里的人已经通知了吗?”
“已是和珠大爷院子里的人说了一声,其余各处还未曾告知。”丫鬟脆生生地说道,“老祖宗那里,且还瞒着呢。”
张夫人颔首,被人扶着往甄家去。
却说甄家起初忙乱,不过在几位年长的婆子的帮忙下,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将甄夫人给搀扶起来,重新搬回到床上。此时,原本在甄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正是回来,一看这屋内的忙乱,都是吓了一跳。
原是他们被甄夫人派去后院做事,这前脚刚走,后脚就出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叫她们慌乱不已。
等到张夫人赶到时,甄家请来的大夫已经来了,正在给她诊脉。
甄英莲得知贾府来人,惊讶得抬起小脸,娇俏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张夫人怜惜地抱住她,令她茫然地叫了一声“太太”。
张夫人轻声细语地说道:“莫怕,是家中的婆子生怕出事,这才去府上说了一声。”
甄家内本就有几个是贾府派来的婆子,甄英莲想起此事,这才放松下来,任由着自己抓住张夫人的袖子,啜泣地说道:“大太太,我娘她,她……”
小姑娘哽咽着说不出话。
张夫人抱着她哄了几声,就看到大夫被请了出来。那老大夫是明桥街上的那位,和甄家也算是有交往,出来时,脸上带着一点沉思。
张夫人一见,便知道不好。
她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旁人的想法,更别说,老大夫根本就没打算瞒着。
“甄夫人的身体,原本就气血不足,亏损得很。这些年,又常常以刺绣为生,这样的活计最是空耗人,时日久了,不止伤眼,也伤身。”老大夫慢悠悠地说道,“往后,还是多多卧床歇息,莫要再动针线……”
正此时,张夫人叫人请来的大夫也赶到了。老大夫并不在意,而是到边上去开药方。
他早在看到张夫人时,就知道这样的富贵人家,在看病上总是有些谨慎,有时多请一两个大夫也是正常,反正这请大夫的钱照给,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果然,这两位大夫得出来的结论都差不多,都是让甄夫人要多多休息,不可再动针线了。
这等活,要做得又快又好,本就是劳心劳力。
甄英莲听了大夫的话,早已知道母亲是为何晕倒。正在默默垂泪时,听到屋内有低低呼唤的声音,便知道是甄夫人醒来,踉跄着小跑过去,趴在娘亲的床前呜呜。
张夫人在这守到了下午,确定再无他事,这才重新回了马车。她贴身的丫鬟桂圆在身边叹息着说道,“太太,瞧着甄小姐那模样,可真是可怜。”
“甄家这些年,都是靠着针线活为生。甄夫人的一手绣工,无人能及。”张夫人淡淡地说道,“她太着急了。”
只是不着急也不行,毕竟,甄英莲一天天大了,这家里的不少开销,都是摆在面上的。而甄夫人心气高,自是不愿意接受贾府在其他事情上的帮衬。
张夫人低头不知在思忖着什么,回到府上,就看到宝玉急匆匆地往外走,一看到张夫人,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宝玉,你可是想要去甄家?”张夫人将宝玉给拦了下来,轻声问道。
宝玉急切地点了点头,“我听说甄家出了事,只是传话的人说得没头没尾的,我担心出了什么大事。”
“是甄夫人病倒了。”张夫人依旧拦着他,摇头说道,“眼下他们家中乱糟糟,也是没心情接待外客,你还是再过几天再去罢。”
宝玉闻言,这动作也便停了下来,挠着脸说道:“原是这个……”
张夫人笑,“那你原本还以为出了何事?”
宝玉连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只是听闻附近街上有过流/氓地痞,生怕甄家是被他们骚扰罢了。”
张夫人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宝玉和大伯母分开后,这才低低叹了口气。虽不是他想的那些事,可是甄夫人病倒,这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甄夫人这一病,就直接病到年关,甚至还更重了些,根本下不来床。
甄家日日都缭绕着药味,那倒出来的药渣都有小山高,左邻右舍都知道此事,甚至还偷偷给他们帮了不少忙。
贾珠和宝玉也曾来探望过,甚至带了不少珍贵药材——这里头不少是贾母知道后,特定让鸳鸯开了库房取出来的——纵然甄夫人推辞,却都被他们强硬留了下来。
有了这几味主药,甄夫人的身体好歹还是被吊住了。
除夕前几日,甄英莲大清早就起来,推开门看到了满庭院的落雪。
她搓了搓手,自己洗漱好,就小跑到了厨房。
厨娘早就起来了,看到小姐过来,连忙说道:“小姐,别进来,这屋内药味重。”
甄英莲倔强地摇了摇头,一溜烟地跑进来,还专门去药炉前盯着。
厨娘见小姐一心一意地盯着药炉,知道她是记挂夫人的病情,无法也就只能随她去。
甄英莲认认真真地盯着药炉,直到药熬好了,这才兴匆匆地要上前。
“小姐,烫!”
厨娘吓得魂都要飞了,急忙叫道。
甄英莲这才想起来,怯生生地朝着厨娘笑了笑,这才去取了布垫着,把药倒出来。
厨房帮着这甄英莲找了木盘端着,跟着她送去了正房内,并着今日的早食一起,让两个主子能坐在一起吃。
甄夫人早就起来了,看到小女儿进来,无奈地笑着,“不是说了不需要你来,别烫到了吗?”
甄英莲鼓着小脸,“我也能为娘做些什么,不然娇桃姐够累了。”
说话时,娇桃正从门外进来,笑着说道:“小姐说什么呢,我可不累。”
这些年,娇桃唯一改掉的就是奴婢的自称,其他的却还是和从前一样,让甄夫人很是无奈。
她朝着甄英莲使个眼色,小姑娘立刻得令,转身就把娇桃拉着在座位上一起坐下,“娇桃姐吃了才准走。”
娇桃无奈,只得一起坐下吃了。
甄夫人病倒后,有些事情就只能交给娇桃去处理,再加上一些原本接下却没能完成的工作,也得一一去解释,娇桃这些天忙进忙出,看着都累瘦了。
等甄夫人吃过早食和汤药后,娇桃这才带着人又出去了。
甄英莲在甄夫人的身边陪着,直到她睡下,这才小步小步地出门去。
甄夫人在女儿离开后,这才睁开一双眼,用袖子捂住嘴干呕了几声。
这药实在太苦涩,甄夫人吞服得很是为难。每次吃完后,人总是会不舒服,然她为了让两个女儿不担心,在她们的面前总是掩饰着。
直到屋内的干呕声低了下去,踮脚趴在窗外的甄英莲这才蹑手蹑脚地往后院走。
她哭得无声,一边哭,一边又背着手擦眼泪。她小步、小步地挪到了后门处,坐在那里怔愣地看着外面。
偶尔有婆子看到她,本想让小姐进来,却听到那隐隐的啜泣声,到底是叹息了一声,没再靠前,让小姐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这天冷,雪断断续续地下,鞋底踩在雪面上,会有沙沙的声响。那步履声靠近时,英莲仓皇地用小手擦了擦脸。
正看到,一位神情苍白的灰袍比丘尼从屋前走过。
甄英莲愣了一会,这才发现,这比丘尼在这样的雪日,居然是赤/裸着脚走路的。
她吓了一跳,起身叫住了她。
比丘尼淡然地停下,转头看向英莲。原是英莲将人叫住,此时却又有些尴尬,她小声地让比丘尼等等,转身就跑进去屋内。
不多时,只见这小姑娘双手抱着一双布鞋跑了出来。这是她之前跟着娇桃学着纳鞋底做的,不是很好,但也能将就着穿。
甄英莲不是那种好说话的,将东西拿来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比丘尼。
灰袍比丘尼定定了看了几眼,才淡笑着伸手接过,“谢谢小施主。”
甄英莲便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犹带泪痕的小脸上煞是好看。
灰袍比丘尼本是要走,看她这般,便叹息着开口。
“小施主的家中,可是有长辈病倒?”
“你怎知道?”
“贫尼在小施主的身上看出来的。”比丘尼淡淡地说道,“小施主年幼时,本该有一劫,却是逆天改命,重回平安。如今,不过是原本落在小施主身上的劫难,归于长辈身上罢了。”
“小姐,小姐……”
屋内响起来寻找甄英莲的声音,那比丘尼说完这话后,就已经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
甄英莲回头看了看,再回头,想要找那比丘尼说话时,就发现那位女师父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丫鬟紧张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回带。
“这后门人少,小姐可莫要来这里了。”丫鬟一边说,一边将甄英莲往屋里面带,“夫人正在找你呢。”
甄英莲一路都低着脑袋,直到屋内,这才抬起小脸,强打着精神回到了甄夫人的身旁。
甄夫人原本最是细心,可是连日来的身体疼痛,也的确将她折磨得无暇他顾,见女儿回来了,便安心地闭上眼休息。
无人注意,甄英莲就这么一日日安静了下去。
“我知道了。”
贾珠下值回来,许畅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告知贾珠。
贾珠捏了捏眉间,神情可见疲乏。这些天,虽是不办公了,可是贾珠还是整日往外跑,直到今天,事情才总算是办妥了。
“甄家那边,还是要多派一些人盯着,不要放松戒备。”贾珠道,“还有,之前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畅皱着眉说道:“按照大人的吩咐,私底下都找过了,可是城中并没有这样的传闻。”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
“大人,要找这样的人,咱们这样找,是没用的。”许畅对这样的事情,自有一套看法,“这些到底是阴私,从来都是口口相传,如果没能找到门路,就算是有再大的权势,想要轻易找到突破口,也是为难。”
贾珠叹气,知道许畅说得没错。
自从朔方先生否定了床上之物是仙师的手笔,贾珠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另外的人手。只是,正如许畅所说,做这些阴私事的人,靠的是人,走的是隐蔽,是根本不会摆在台面上来说。
若不能找对人,还真的难以突破局限,寻到法子。
正当他跨入院子时,贾珠最先看到的,不是正院内的灯火,而是站在树下的人。
贾珠微讶,看着身着一身黑红的青年,满心满眼都是欢喜。他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和他并肩而立,淡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寻我?”
靠近时,贾珠在允礽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气。
他就知道,允礽这还不知是从哪处危险的地方回来呢。
“晚些要回宫,可想着好些日子没见你,便来看看。”
允礽回头,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贾珠,好像是要将他看得更加清楚些,直到确认他分毫无损后,这才又去看着贾珠院中的这棵树。
“这些年瞧着,这棵树,倒是也有些变化。”
草木不同于人,对于年岁的变化是迟钝的。可再是迟钝的,也还是会有变化。从前,太子看着这棵树,总觉得无比高大。可今日站在这里抬头看,倒也觉得从前厉害的东西,不过如此。
贾珠隐约知道太子心中的感慨,淡笑着说道:“殿下,你要是再留在这树下感慨,可真的要被冻死了。”
他的手指微微触碰了太子的袖口,便感觉到那种入骨的寒意。他略皱了皱眉,将太子往着屋内推。
贾珠不在时,这屋内也是冰凉的。
不过总有机灵的,在听闻大爷回来后,就早早地将屋内伺候起来,至少比外面还是要暖和些。
贾珠命人准备热水,然后为太子亲自取了大氅和暖手炉,一并将他给围了起来。
太子一张雪白的脸抬起,锐利的目光落在贾珠的身上,就成了黏糊糊的蜜糖。他弯着眉眼,“阿珠,我可是要被你抱成球了。”
贾珠斜睨了他一眼,故意将他两只手都按在暖手炉上,将他烫得哎哟了一声,这才撒开手,叫人再准备泡脚的器具。
“孤只是来看看阿珠,一会就走了。”
“那也得暖暖身后再走。”贾珠态度强硬地说道。
院子内的下人快/手快脚地将东西准备好,贾珠撸起袖子,亲自将太子的鞋袜给脱去,还没等将脚放入木盆中,太子就按住了贾珠的肩膀,“……阿珠,我来,不是为了叫你来伺候我的。”
“这不是伺候。”贾珠拂走太子的手,无奈地抬头,“我倒是没想到,你反倒比我还在意这个。”
贾珠利落地将太子的脚按下去,这一下可比刚才要滚烫得多,惊得太子哎哟哟地惨叫了一声,凶神恶煞得很。
贾珠慢悠悠地给太子搓脚,一边搓脚,一边还给他按穴位。这脚底的几个穴道,贾珠还是知道的,这大拇指一掐一按,就疼得太子的身体抽抽,上半身摔倒在床上拍着床板,那大呼小叫的模样,让屋外的侍卫太监都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
知道的,清楚是贾大人在给太子殿下洗脚;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在给殿下刮皮呢!
这惨叫声可真是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等贾珠满意了,他这才松开手,将一条干净的布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将太子的双脚捧过来,就着白布擦了擦。
等贾珠叫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去洗手再回来时,太子已经柔/弱/无/骨像是一条蛇一样软倒在了床上。
贾珠一边擦手,一边好笑地说道:“我这力气根本不算什么,太子平时在宫内,难道没叫人按捏过?”
太子闷闷不乐地说道:“阿珠偷袭孤。”
“我可没有。”贾珠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自己留下的破绽,而且,这穴道既然按着发痛,就说明太子的身体不适。下次,可以找太医再好好按压一下。”
贾珠这话说得可真是快活,尽管刚才出力的人是他,可是惨遭蹂/躏的却是太子,他惨兮兮地从被褥里抬起一只眼,朝着贾珠招了招手。
贾珠不疑有他,将帕子放在一边,缓步走了过来。
“殿下,你不是说,你待会要早点……”
回去两字都还没说出来,贾珠就被太子猛地抓住了胳膊,手指一发力,就将人生生拖上了床榻。
贾珠猛地栽倒在床上,一时间还有点迷糊,这天地旋转间,太子已经猛压在了贾珠的身上。
门外的玉柱儿眼角余光一瞥,当即动作快过脑,一下子就长臂一伸,将屋内的门给带上了。
砰的一声,叫贾珠回了神,晕乎乎地说道:“……殿下,你不是要走?”
“孤的确是要走。”太子颔首,居高临下地说道,“可孤也觉得,阿珠需要为一件事负责。”
贾珠有些茫然。
“何事?”
太子抓着贾珠的手,一点点往下,直到按住了某个东西,这才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你说呢,阿珠?”
贾珠:“……”
无,无耻之尤!
方才他们做的事情,怎能引起太子这等,这等反应!
马车哒哒,摇摇晃晃,太子斜靠在马车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浪荡模样。
玉柱儿目不斜视地跪坐在边上,根本不想知道,太子殿下/身上那餍/足的气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正,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珠大人是没有起身来道别的。
这回去的时间,比原定的要晚上许多,可是这一行人瞧着也根本不在意,慢悠悠地好像是老牛在散步。
康煦帝对太子的纵容有增无减,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若是说从前还有些分寸,如今却是连分寸都没有,只要太子想做的事情,康煦帝都没见阻拦。
玉柱儿这心里惦记着事,面上却是沉稳,一点都没有泄露出来。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坐着,连外面悄然靠近的脚步声,都权当自己是聋了,什么都听不见。
推书 20234-07-13 :饮苦—— bySgru3》:[古代架空] 《饮苦》全集 作者:Sgru3u【完结+番外】fw2023-6-3完结文案:归隐谋士x江湖刺客cp:温攻谢受。古早/古风武侠/江湖庙堂/天雷滚滚/be***「知你饮苦如酒,多年话少情多。」***文中三观不代表本人三观,部分情节只是为剧情需要设立,请勿代入现实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