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7-14

而贾珠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也的确是有些迟钝了。
贾珠略微无奈地搔了搔脸,怨不得珍珠姐姐要带着他绕道,说不得那路上,便有几位小姐人家。
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完全流行盲婚哑嫁,到底还是得叫双方见上一面,好让他们心中有数。
不然皆是不喜,可不是要成为怨侣?
许畅听得贾珠这番话,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说道:“哎呀,这是为何如此着急?我且记得,府上的意思不是说,不必这么快为大爷订婚吗?”
贾珠思忖了片刻,缓缓说道:“三年一次的大选快到了。”
许畅不是傻子,听到贾珠这么说,自然就明白过来是何意。
康煦每三年一次大选,适龄的女子会被选入宫中,这对一些人家来说,无疑是殊荣。可在皇帝已经立下太子,宫中又有好些个皇子的情况下,不是所有官宦权贵人家都愿意再把女儿给赔进去。
或许,后妃得了康煦帝的宠爱,能够提拔下前朝的家人。可这是对那些品阶不高的出身来说,方才会如此。那些本就出身太高的人家,纵然是将姐妹或是女子送入后宫,康煦帝再是宠爱也不能影响到朝纲。
这位皇帝虽然有些好美色,却从来都不曾叫后宫影响到前朝,想要吹枕头风,却是有些难度。
故而,入宫是个好选择,却并非唯一的选择。
只要在大选开始前,各家儿女订了婚,将这消息往上一报,那这自家的名字,便会从面上被划去,免去了入宫一事。
“这不完全是为了我,我应当是顺带的。”贾珠慢吞吞地说道,“这合该是为了元春。”
但这事又不能摆在明面上,因为太早了,故只能借着贾珠的名头来,而既都来了,自是男女不论,皆是要好生看看。
元春今年十二了。
这个岁数恰是尴尬,等到开始甄选时,元春刚好符合最小的年纪,需要报上去选。而眼下看府上这般,应该是不想叫元春入宫。
一想到这,贾珠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是时常进出宫闱,哪怕很少去交谈这些,却也时常听闻一二后宫之事。那些腌臜手段有的是与允礽与他说的,有些是贾珠自己猜出来的,他当然不想让自家妹子踏入那个染缸。
刚到十三岁的姑娘,想要撂牌子还是有办法。
贾珠一边思忖,一边往外踱步,走着走着,便撞上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捂着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玉柱儿,茫然地看向四周,这是贾府没错……可玉柱儿在这里……
难不成,太子也在这里?
玉柱儿瞧见贾珠,那可不知有多高兴呢。
他忙朝着贾珠行了个礼,苦恼地说道:“公子,那位,出宫了。”因着是在外头,所以,玉柱儿说得含糊不清,不敢直言。
贾珠喃喃:“……今日是宫宴,皇上肯定看着他,他……那位是怎么跑出来的?”他也不用问玉柱儿是怎么进来的,总归这宫里的人想要进来贾府,总是容易得很。
毕竟府上的人皆知道,太子时时皆有可能入府门来,多数都将宫内的令牌背得滚瓜烂熟,免得人来不相识。
玉柱儿痛苦地说道:“殿下是藏在……裕亲王的马车出来的。”
贾珠瞠目结舌,“裕亲王,也跟着殿下一起胡闹?”
玉柱儿忙摇头,似是要解释,但看向外头——这处是角门——又回过头来,“公子,来不及了,你且与奴才一路走,奴才在路上为你解释罢。”
贾珠下意识跟着玉柱儿走了几步,又顿住,“如今家中府上正是宾客俱在,我不好就这么离开。”
玉柱儿笑了笑,躬身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已经有人去府门前,保准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不叫公子为难。”
许畅在贾珠身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般先斩后奏,已经是叫他家大爷为难了……
这几年,许是和这些宫中侍人接触多了,许畅也有点明白他们的做派。许是因为大爷与太子的关系甚好,许多时候,本该是由这些宫人去劝说发怒中的太子,他们却总是爱请来贾珠去碰这麻烦。
次数多了,许畅难免担忧。
要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不再如之前那般喜爱大爷,那从前的冒犯,可会成为大爷的麻烦?
只是许畅这心里的计较,贾珠不清楚,他在听得了玉柱儿的话后,心中好笑又好气,殿下分明在宫中时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转眼便又如何……
想必裕亲王在知道此事时,要被吓了个半死。
贾珠所猜没错。
此时此刻,明桥街上某处茶楼,裕亲王福全瞪着坐在他对面的太子侄子,真是恨不得将他的脸拧成肉饼。
直到现在,他都要以为自己的心跳出来了。
天晓得有朝一日,他居然会被迫与这个太子侄儿胡闹!要是康煦帝知道太子是坐着他的马车出来的,怕是要连带他这倒霉蛋也要一起罚。
坐在福全对面的允礽却笑嘻嘻地与阿牟其说话,“阿牟其,晚些时候,我的人便会去乾清宫与阿玛说清楚此事,绝对不会叫阿牟其为难。”
福全:“……”
那宫人,会不会没命?
这都敢应?
不应也是没办法,谁叫太子殿下执意如此呢。
更加荒唐的事,太子也不是没做过。
允礽托着下颚看向窗外,“阿牟其为何不让我直接去贾府?”
“贾府眼下正在举办宴席,鱼龙混杂,你过去太危险。”福全下意识说道,“而且,人家是要相看,你过去算什么事呀?”
府上都是些适龄男子女子,倘若太子去了,将不少姑娘的目光吸引过来,岂非是叫这原本的目的达不到?裕亲王虽这些事情不上心,但还是不想破坏别人那有可能成事的姻缘。
毕竟他这位太子侄儿,可也十二岁了。
虽然岁数小了些,可盯着的人,也不在少数。
允礽歪着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阿牟其,相看什么?谁与谁相看?”
“自然是贾府上适龄的孩子罢,应当便是那个贾珠,还有他的胞妹?”福全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
这本来就是他的福晋与他说的,但这些小事,裕亲王能记住个大概,已经是不容易了。
“毕竟快大选了,贾府此举,应当是不想叫府中的姑娘入宫。”
在裕亲王看来,此举是应当的。
不然家中兄弟在宫内行走,为太子伴读,姊妹却是入宫侍奉君上,将来若是诞下龙子,这其中的麻烦……那可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
滋啦——
裕亲王正说着,一道脆响,从对面传来。
福全下意识抬头看去,登时皱眉。
太子捏碎了一个精致的杯盏。
那碎片扎到他的大拇指指腹,却叫允礽连蹙眉都无,正面无表情地松开,任由着碎片跌落在地。
“保成!”福全立刻起身,正要为允礽检查这伤口如何,却看到太子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扎到肉里的伤口,“不是什么大事,阿牟其莫要担心。”
他这动作,看得叫人心中发毛。
血珠连串滴落下来,将他的衣物染得有些刺目,屋内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仿佛,方才还笑吟吟的小太子,一瞬便翻了脸。
裕亲王闻言皱眉,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门外守着的侍从敲了敲门,“公子到了。”
福全恍惚记起贾珠,压着担忧,“进来。”
于是侍从便推开了门,让跟在他身后的贾珠入内。
那的确是一位漂亮好看的少年,今儿许是宴席,穿得一袭大红的正装,连带着容貌也衬托得愈发艳丽,眉如墨画。
这少年方要欠身行礼,却不知闻到了什么,有些冒犯地抬头,一眼见到太子那手上正淅淅沥沥滴下来的血红,当即面上露出焦急之色,竟是顾不得礼数,几步走上前来,探身抓住太子那只受伤的手查看起来,“怎会受伤至此?”
贾珠一眼看到扎到肉里的碎片,当即连声音都艰涩了起来。
他的面色苍白,从怀里取出帕子,想要包住,却又盯着那碎片无处下手。
被他挡住了视线的允礽缓缓低头,旋即,小太子委屈地靠在阿珠的腰间,啜泣地说道:“阿珠,扎得我可疼可疼了,阿珠再不来,保成都要死掉了……”
贾珠又气又笑,“只是这样的伤口,何以至此?”
忙又请玉柱儿去请大夫过来。
这伤势可需要清理,这手边可没工具。
裕亲王喃喃地说道:“……不必叫大夫,本王的马车里有外伤药和工具。”
这道小小的伤口怎就需要找大夫了?
不对,保成你是怎么回事!
裕亲王一下怒视太子侄子,这变脸术是上哪里学的?!
说好的,“不是什么大事”呢?
这眼前哭哭啼啼,可怜唧唧的又是谁啊!
简直,简直发指!
令人发指!

裕亲王本来是要走的。
他从家宴上提前离开,本就是有要事。但现下,他觉得这要紧的事情,比不上他留在这里盯着小太子要紧。
他看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细心地挑出来太子拇指的碎片,清洗过后又小心翼翼地涂抹上药膏,最后缠绕包扎起来。
“……没必要包扎。”裕亲王木木地说道,“这点小伤,包扎起来会影响恢复。”
贾珠盯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想了想,还是听从了裕亲王的话,但轻声嘱咐着,“殿下,这只手可要小心些,莫要碰到水与脏污。”
太子委屈吧啦地点着小脑袋,然后与贾珠挨挨蹭蹭,看起来眼角还有点水光,好似当真有点哭唧唧。
裕亲王只感觉一股恶寒。
“保成,方才这伤口本没这么严重,怎能碎片没挑出来,就胡乱去动伤口呢?”裕亲王决定不叫允礽这么好过,“就这都是你自找的。”
允礽并没有因为听到裕亲王这么说就跳起来,反倒是瘪着嘴,恹恹地说道:“因为听到阿珠要完婚了。”他认下了裕亲王的指指点点,还很可怜,很委屈地垂下头,“所以才没在意伤口。”
裕亲王:?
谁说贾珠要完婚了?
不对,就算贾珠要结婚了,可这跟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再好的伴读,也不能够管到人家的婚姻大事吧!
贾珠眨了眨眼,奇怪地说道:“我都还未有定亲的人家,怎么就完婚了?”
裕亲王忍不住说道:“本王方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只说了贾府上似是在相看让人家。”怎么这么快就快进到完婚了?
允礽理所当然地哼唧着,“阿珠要相看人家,不就是为了结缔良缘?这般说来,不就是奔着完婚去的?”然后又很可怜,很倒霉地说道:“这样一来,阿珠岂非很快就要抛弃保成了?是不是满心满眼都没有保成,只有自己的娘子了?”
裕亲王只想胖揍太子一顿。
这完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鬼把戏。
贾珠失笑,摇头说道:“这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殿下怎会想到那里去。不过家中确是有这个意思,但主要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家妹子。”
他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
毕竟这屋内坐着的其他人,甭管是太子还是裕亲王,都是皇家的人。有些心思纵是彼此都知道,却还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允礽皱了皱眉,“阿珠不想让元春入宫?”
贾珠软声说道,“正是。殿下也知道元春的性格,我只希望她能活得简单自在些,这便足够了。”
裕亲王闻言挑眉,前头的话倒还能算是隐晦,这回答太子的话,却是直白得有些过分。
贾珠也是清楚,可是允礽既问了,除了着实无法吐露之言,他从来是不会瞒着允礽的。
太子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伤口看着鲜明,但看他翻来覆去的模样,又好似真的不放在心上,“阿珠在意这个做什么?不想便是不想,旁的事你不许我相助,难道连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得吗?”
贾珠微愣,抿着嘴笑了笑,“这不是觉得,此事太过尴尬了些?”
毕竟这大选,牵扯到的是为皇室挑选女眷,若是让太子来帮忙,贾珠有些开不了这个口。
太子嘟哝着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阿珠真是笨蛋,这份关系都摆在面前,你都不想着利用利用。”
太子殿下可一点都不介意阿珠利用他呀!
贾珠只得讨饶,小小声地与殿下说着话。
裕亲王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们两个。
数年前第一回见到贾珠时,他虽也看过太子和贾珠的相处,可那到底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忆都略显模糊。
尤其他们那会还都是小小的孩童。
可眼下,再重新看着长大了些的太子殿下,裕亲王却又觉得,他待阿珠,是难得的真诚。
福全了解自己的侄子,虽不那么多,但也不远矣。
他这些年,在康煦帝的娇纵下,着实做出了不少荒唐事,但这些,都往往是在年幼时,方才得以扬名。
到了六七岁后,尽管小太子依旧娇纵,却是少有这样的传闻。
而至于现在,康煦帝偶尔会带着太子上朝,允礽落落大方,进退得当的模样,着实叫朝臣们心中赞叹不已,似是都忽略了从前的担忧。
福全恍惚记得,贾珠似是在太子六七岁时,才到他的身边。
这个时间……
一想到这,裕亲王就忍不住挑眉。
他可还记得,六岁的保成,是拿了鞭子便能抽人的坏脾气,哪里是眼下这个坐在少年身旁,气呼呼地攥着人家袖子,生气对方不找自己帮忙,娇蛮又可爱的模样?
裕亲王越看越有趣,越看越想嗑瓜子。
允礽被裕亲王的视线盯得受不了了,忍不住说道:“阿牟其,您快些走罢,不是说有急事才要出宫?你都陪着孤在这里坐了小半个时辰,难道不在意家中事吗?”
裕亲王慢条斯理地说道:“家里头的事情的确是要紧,可再要紧的是,也比不过殿下的安全要紧。”
“保成啊,你可是背着皇帝偷偷跑出来的,等万岁爷回头发现你不在,又得知原来你是借着本王的马车出宫的,你猜万岁爷会怎么做?”
说到最后,裕亲王的表情非常和善,听着是友好,可贾珠敏锐地发觉,太子殿下蔫吧了一丢丢。
想来还是有点心虚。
允礽嘀咕着说道:“这个时辰,阿玛早就知道了。等回宫,保成去找阿玛负荆请罪还不成?”
裕亲王忍不住想翻白眼,到底是这里还有个贾珠,身为王爷之尊,他要惦记着自己的形象,狠狠咳嗽了几声,方才说道:“就万岁爷这般宠爱你,顶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倒霉的可是本王!”
允礽冥思苦想了一会,想雷霆震怒。
但发现阿牟其说得有理。
小太子又默默挠了挠下巴,摸了摸鼻子。
……这也是他在那么多的马车里,挑中了裕亲王马车的缘故。
因为其他人扛不住康煦帝的责罚。
这或许也是阿珠潜移默化的影响。
要在从前,允礽是不会想这般多,只会挑选最合自己的心意,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他理所当然,能够如此。
可理所当然本身,便是一种残酷。
思及此处,允礽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身边的贾珠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殿下擅自出宫,的确是他的过错。不过,太子也是担忧宁悫妃的身体,这才执意要与王爷出宫,如此,只是殿下的一片孝心,与王爷的好意相助,两者都是出于好意,本不该得到责罚才是。”
方才在来这的路上,玉柱儿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裕亲王的母亲乃是宁悫妃,自从福全封了王爷后,康煦帝就特许福全能够将自己的母亲接回王府中赡养。
方才裕亲王急着出宫,便是为着有人传信,说是宁悫妃的身体抱恙,言辞里满是急切,这才叫裕亲王匆匆出宫。
谁曾想到,到了半路,正好又撞上裕亲王府的第二波报信,这一回说的是经过太医的重新诊治,宁悫妃只是前些日子肠胃不适,遇到夏日有些苦夏,这才会时常吃了作呕,并非什么大事,这才安抚了裕亲王。
而也正是在这时,心情激荡之下的王爷发现了藏在马车上的允礽等。
纵然贾珠知道这前因后果,可在这短时间编出来这段话,还是叫福全忍不住侧目。
……他原本以为,贾珠这般模样,看着是个纯良的脾性才是。
小太子在心里点头。
……阿珠就是不会骗人!
从允礽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贾珠的耳根发红,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纠缠在一处,正不自觉地捏着指尖。
窸窸窣窣的声响并不明显,可太子却敏锐地觉察了出来。
允礽是知道的。
贾珠只要是为难、羞怯、亦或是不安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地捏捏指尖。又因着他的肤色白嫩,一旦面有红霞,便十分明显。
好在往往只有耳朵暴露了他,若是不熟悉的,还能叫贾珠隐藏一二。
允礽得了贾珠那番话,理直气壮地挺起小胸膛,“阿牟其便不要担心了,倘若阿玛责罚你,我肯定叫阿玛撤回来。”
“君无戏言。”裕亲王慢条斯理地说道,“谈何容易?”
太子殿下昂起小下巴,露出个理所当然的微笑,“那是旁人。他们非孤,何以有这般殊荣,能与孤做比?”
这般傲慢的姿态,落在允礽的身上,却又当真透着理之当然。
裕亲王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他许是因为太子殿下这话,不知为何非常高兴,拍着允礽的肩膀只是笑,而后,便爽快地留下了几个侍卫跟从,便打算离开了。
允礽嫌弃地说道:“阿牟其,不必留下这么多人。”
裕亲王却是不肯,“你出宫的事情,你阿玛事先不知道,跟着你出来的这个压根是无用的废物。不留下这几个侍卫,你就别想叫本王走了。”
被骂做是废物的玉柱儿不敢说话。
他或许也有在害怕现在自己回宫,焉能有命在?
允礽犹豫了一会,瘪着嘴答应了。
裕亲王没好气地揉着他的小脑袋,“你这是作甚?本王担心你都不成?”
允礽慢吞吞地说道:“成,当然是成,阿牟其快走罢!”
他一边应着,一边又连忙赶人。
裕亲王拍了允礽一下,又看向贾珠,语气温和地说道:“贾珠,好生看着保成,莫要在外头待太久,晚些回去,皇上怕是要不高兴。叫太子这臭小子去挡着便是,你莫要出面。”
裕亲王喜欢贾珠这种乖巧的小孩,就难得多说了几句,免得他被欺负了。
在允礽的对比下,贾珠这般脾性真是越看越顺眼。
裕亲王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大半的人手都留了下来侍卫着太子的安全,方才匆匆离开。
贾珠望着裕亲王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王爷看着好像是洒脱,可实际上应当还是非常担忧宁悫妃的身体。”
允礽站起身,从靠窗的方向,能够看到裕亲王正好翻身上马。
王爷回头看着,发现了太子,便朝着站在窗边的太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街边危险,等到允礽依言退后,他这才骑着马,带着人回去了。
太子淡淡说道:“他是因为我出宫了,放心不下,这才一直盯着。”
莫看裕亲王说话时轻描淡写,可是能急得赶出宫来,心中对宁悫妃定是非常惦记的。
贾珠轻笑:“所以殿下才一直要赶王爷走。”
“也或许是因着我心里愧疚呢?”允礽回身,歪着头,“毕竟他是被我连累。”
贾珠慢条斯理地说道:“话说到这,殿下,今儿我入宫时,殿下那未尽之语,难道便是为了这个?”
在离开前,贾珠就觉得太子那暧昧的微笑看起来有些奇怪,只那个时候,殿下什么都不肯说,贾珠便也只能作罢。
却没想到,殿下居然是偷偷出宫!
这就叫人有些头疼了。
允礽不紧不慢地说道:“阿珠,我这是在给皇宫寻找漏洞,既我能够这般出来,那保不准,还有旁人也能够这样骗过侍卫出宫。”
贾珠:“……”
殿下这可是歪理!
允礽本来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找上裕亲王,是以福全谨慎的习惯,他身边肯定带足了侍卫,在发现太子的存在时,也会立刻禀报给康煦帝;而宫内的人自然会在应该的时辰,将这件事告诉康煦帝。
贾珠想要说什么,又停下,看了眼这屋内还守着的其他人。
宫中大太监非常机灵,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冲着他们两位欠了欠身,就带着其他人迅速退了出去,守在外间。
安静下来后,贾珠方才开口。
“保成是与万岁爷起了争执?”他试探着说道,“若是从前,殿下应当不会这么做。”这种甩开太监宫女独自出宫来的行为非常危险,毕竟太子为一国的储君,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会叫朝政动荡。
允礽慢吞吞地说道:“也算不得矛盾。”
他摇头。
“阿玛想要将太子太傅,与毓庆宫的太监宫女换掉一些,我不乐意。”
贾珠微讶,这是他还未听说过的事情。
“这是为何?”他的声音放软了一些——尽管无需如此,那已就足够温柔,“近日来,毓庆宫内外,并未出过什么差错。”
纵然皇帝不喜欢,那也得有个由头。
允礽哼了哼,不紧不慢地说道:“阿珠,你这话问错了。”他的语气淡淡,“你应该问,阿玛给他们找了什么理由。”
贾珠愣住,太子这话,也便是说明,没有理由。
这的确是太子与康煦帝生闷气的原因。
皇帝似乎总是对太子身旁伺候的宫人看不上眼,这东宫伺候的宫人来而又去,去而又来,有时候,允礽自己都不记得换掉了多少个。身旁伺候的面孔刚熟悉没多久,便又换了人。
他习惯了,便也总是如此。
“但现在我不想习惯,”允礽平静地说道,“甭说是换掉一个,便是一个,我也不稀得换。”
如果阿玛喜欢没理由换掉毓庆宫的人,那他就给阿玛送个真实点的理由罢。
……协同太子出宫之罪。
慈宁宫内,正坐着几位全天下最尊贵的主儿,太皇太后,皇太后与康煦帝齐聚这里,两位太后的脸上虽有焦急之色,但都比不上康煦帝眉眼间的冰冷。
半晌,宫外总算传来了少许消息。
“回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裕亲王派人入宫送来口信,说是殿下担忧记挂宁悫妃的身体,一片孝心,请求王爷带他出宫,晚些时候便会赶回来。”
话罢,康煦帝就狠狠地砸了手里的茶杯。
太皇太后并没有被皇帝这突然的发作吓到,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帝,保成这般做,不正是他的仁孝吗?”
推书 20234-07-13 :饮苦—— bySgru3》:[古代架空] 《饮苦》全集 作者:Sgru3u【完结+番外】fw2023-6-3完结文案:归隐谋士x江湖刺客cp:温攻谢受。古早/古风武侠/江湖庙堂/天雷滚滚/be***「知你饮苦如酒,多年话少情多。」***文中三观不代表本人三观,部分情节只是为剧情需要设立,请勿代入现实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