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名字洛凛认识，虽然没有正式地见过面，但听沈云和念叨过很多次。
这位同事在师父刚刚来到调查局的时候，明里暗里给沈云和使了不少绊子。
职场之中，同事之间难免产生矛盾与龃龉，若只是理念不同倒也罢了，这位老前辈是出了名的贪赃枉法，利用调查局的资源满足自己的私利，为此捞了不少金。
据说当时搜查他家的时候，从他家里找到了高达两米的宝石树。树体是一整棵未经过处理上好的金丝楠木，枝桠上挂满了用金银为瓣，彩宝为芯的花。根茎处堆叠了各色玉石翡翠，比拟碎石土块，璀璨夺目，奢华程度几乎超过了正常人的想象。
所以每次提到作风的时候，沈云和都不免会把这位老同志拖出来鞭尸一下。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所以一看到这名字，洛凛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位同志办的案子，那他还真不好保证会不会出问题。
不过很快，洛凛就在负责人下方看到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吴三七。
特殊调查局优秀调查员，过去之眼的拥有者。
当年，他比沈云和声望更高，原本是最合适的局长人选。但却突然提出离职，离开了他曾经奋斗半生的地方。
知道楚尘失忆之后，洛凛希望沈云和能够帮忙自己找一下这位过去之眼的拥有者，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没想到在这件案子上又看到了吴三七的名字。
沈云和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一个模糊的地址，他让洛凛碰碰运气。
洛凛自然是愿意试试的，他回家带上了楚尘。谁知道楚尘比自己还积极，他想早点查清楚，不想给这段感情留下任何无法言说的缝隙。
下午洛凛开车，七拐八拐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沈云和提供的地址。
好在的是家里看起来是有人的。
洛凛来之前还有点担心这位老前辈会不会比较难相处，但一进门看到他躺在摇椅上喝奶茶撸串便知道这也不是个正经的主。
确认对方就是吴三七无误，洛凛自我介绍是沈云和的徒弟，楚尘是自己的爱人。
“嗯嗯，”洛凛点了下头，“这是我带来的一点水果，孝敬您的。”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他那里确实住得舒服，四方方一个小院，摆满了大大小小十个缸子，里面种满了蒜苗，辣椒，上海青。满院子还跑着几只鸡。看起来像是要在这里隐居了。
寒暄几句，洛凛拐着弯地谈到了楚尘失忆的事情。
“简单，小事一桩，”吴三七摘了眼镜，拍了下楚尘的肩膀，让楚尘直视自己的双眼，“你跟我说个时间段吧，不然我把你的记忆全看了也不太好。”
楚尘给出了具体的时间。
直视着陌生人本就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让楚尘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看到那双眼后，就不自觉地被吸引了目光。
老前辈对此轻车熟路，他多年的工作就是通过别人的双眼来看到他们的过去。
记忆逐渐倒退，连最私密的那部分也可以被读取。
故事从一场轰轰烈烈的逃亡开始——
“很强的反侦查手段，如果你走的不是正道，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
他看到了楚尘和洛凛的计划，不得不感慨楚尘冷静细密的思维。
话还没有说完，老前辈却突然愣住了。
过往一页页翻去，而最后所停留的地方是一片无尽的深渊。黑色的深渊之中，他看到了一扇门。
那门是用纯金打造的，却仿佛拥有如同人一般的生命。上面的花纹如同流淌着蓝色血液的血管，波云诡谲，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之中。吴三七自认一生寻访无数名胜古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黄金雕塑。
为什么楚尘的记忆里回出现这样奇怪的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楚尘，便听到一阵空响。那声音低沉呜咽，像是来自太古的长吟。
黄金之门战栗，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无数的声音中吴三七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呵斥：
“滚。”
虚空之中，神谕响彻天际。
回过神来后，他已经站在了现实的虚幻之中。
刚刚一切就像梦一场。
吴三七再度发动异能，这一次，除了美艳如同海水的蓝色双眸，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移开视线，坐回自己的摇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前辈你看到什么了？”洛凛等不及询问。
待他慢慢喝干净搪瓷缸子里的茶水，才侧过身看向楚尘，问了一句：“小兄弟，你的异能是不是在失忆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楚尘默认。
“不好意思，我看不到你的记忆。”
吴三七的回答像是晴天霹雳砸在洛凛和楚尘头上。
“具体的情况我还得研究研究，不过我推测应该是某个异能者封印了你的记忆，你可以想想自己有什么仇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楚尘面露难色。
洛凛抓住了他的手：“没事，这件事咱们慢慢想，前辈您懂得多能不能帮我们查查看。”
“那肯定，我这段时间看看资料，有进展了我就告诉你情况，”吴三七缓了几口气，“对了，你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事？”
“我记得您之前调查过王晓英被奸杀的案子，前段时间，她的母亲被人杀害了，您知道吗？”
“怎么搞的？谁杀的？抓到凶手了吗？”
吴三七震惊地望向洛凛。
“还在调查中，”洛凛叹了口气，“挺可怜的，人到中年丧女，现在自己也死于非命。”
“确认是他杀吗？”
“目前看起来像是，”洛凛回答，“我们在查案的时候看到了王晓英被奸杀的案子，所以想来问问情况。”
“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我想问下，当年的真相，真的如结案报告里面写的那样吗？”
吴三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怎么这么问？”
“看了一下案卷，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一个完全跟异能者没有关系的案子，为什么会移交给调查局呢？”
“最开始我们有怀疑是异能者作案，所以移交到了调查局——”
“为什么怀疑跟异能者相关？”
吴三七长叹一口气：“时间太长了，我不太记得了。”
第125章 不会消失的爱 过去 （八）
“不可能吧，我一提到王初荷的名字，您就立马反应过来了。”洛凛敏锐地指出对方行为中不合理的地方，“这不太像是记不住的样子啊。”
吴三七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眼看着对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洛凛也就作罢。他带着楚尘起身告别前辈，出门离开。
楚尘也能反映过来这个案子并不简单，太多的线索刚刚能对上的时候又在瞬间断掉。
“吴三七前辈应该知道很多内幕，他为什么完全不说呢？”
洛凛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对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但是按理来说当年的负责人已经枪毙了，他也不是调查员了，怎么还畏首畏尾的。
莫非是背后威胁他的势力仍然没有消失？
还是说吴三七这么做另有目的？
洛凛暂且想不明白，只能先这么放着。
不过好在楚尘给他出了个主意。
“案件也是从警局移送到调查局的，既然吴前辈不敢说，不如看看之前的警局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点提醒了洛凛，他回去就给程警官去了电话，希望能够得到当年案件的线索。
程警官给了洛凛一个电话，说是一个退休的老警员的，对当年的案子比较了解。
“王大姐也走了吗？是他杀还是自杀啊？她是真的可怜人啊。”
洛凛还没有打招呼，老警员已经开始絮叨了。
“她那个女儿啊，很漂亮很懂事的，我当时调查的时候看着她的照片还哭了好几次。我自己生的也是个女儿，见不得这样的事。当年那个案子调查结果也是让我们窝火了好久。”
“您为什么这么说？”
老警官沉默许久，低声道：“这件事我没有证据，只是作为一个猜想分享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帮助你调查现在的案子。”
“您说。”
“当年的那个案子非常古怪，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找不到尸体。只找到了一节小拇指，我们在附近地毯式搜索了很久，也审讯了最终投案自首的犯人，但就是找不到王晓英的尸体。第二点就是，我怀疑，投案自首的犯罪嫌疑人，恐怕不是案件的真凶。”
洛凛拧着眉，在纸上记录下老警官的话：“为什么这么说？”
“我已经退休了，这件事告诉了你也无所谓，当年没有尸体，所以我们是从受害人与旁人之间的矛盾入手的，还走访了受害人最终消失地段的商铺和店家。其中一个卖酸辣粉的大婶说，她曾经看到王晓英失踪当天跟一个看起来20出头的男生拉拉扯扯。最终投案的嫌疑人年龄在39岁，怎么看都不可能是20出头的样子。在我们准备继续往下查的时候，这个案子突然被告知要移交到调查局，之后这条线索就被彻底地遗忘了。”
洛凛深吸了一口气。
他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叫顶替。
将案子移交到调查局并非是普通人能够想到或者是做到的，必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和过硬的关系支持。他不免怀疑是否是某个富家子弟犯事之后，出钱找人替自己顶罪。
富家子弟？
这个案子目前涉及的富家子弟只有一个人：黄照。
这么巧的吗？
挂掉电话，洛凛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前梳理线索。
这个案子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几乎留不下任何有效的线索，所有的物证与人证之中，存在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但每次当洛凛想要强行将它们关联起来的时候，这些联系又瞬间消失了。
他突然有点想念楚尘在自己身边办公的日子，他总是能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点子。
怎么办？
趴在办公桌上，洛凛发现自己有点想老婆了。
也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去看看老婆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洛凛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到了宿舍。
爬、带了点资料过来，想着问问楚尘的意见。
可这个时候，楚尘还在睡觉。
平日里他不管怎么困倦都还是会在11点爬起来做饭，然后等着洛凛回家来。但今天却困倦得不行，小木头催了好几次都醒不过来。
【楚楚宝贝，你不起来的话洛洛宝贝就吃不到饭了。】
【妈咪你不可以这么懒的，爹咪快要回家了。】
楚尘还是醒不过来。
洛凛在客厅没找见楚尘，就看到散落一桌的文件便知道座谈晚上楚尘又是忙得要死要活。
推开门，楚尘正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大觉。
双臂夹紧枕头，大腿却大大咧咧地敞开，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踹到什么地方去了。睡得很迷糊，自己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乖宝，还困吗？”
洛凛坐在床上，帮他把垂在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
楚尘哼哼了几声，还是没有醒过来。
“那你好好睡吧，我去做饭，菜我给你放冰箱，你起来的时候记得热一下。”
“嗯呼——”
怎么还开始打小呼噜了？
看着楚尘这么可爱，洛凛忍不住凑上前去，像个禽兽一样在人家脸上狂亲了四五口。
楚尘被打扰睡眠，烦闷地推着洛凛。可他这双手实在是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反倒像是在撒娇。
“老婆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洛凛紧紧抱着楚尘蹭了好几下才松开手。
“冰箱里有你买的排雨隹木各氵夭卄次骨对吧，我好久没打开冷冻室了，我去看看——”
【一级警报，洛凛要发现你的料理包了！！！】
什么？？？
楚尘猛地睁开眼！
“学长，你回来了？”
楚尘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好像睡过了，我——”
“你太累了，今天中午我做饭吧，宝贝你就好好睡觉，”洛凛拍了拍楚尘的背，“我都好久没做饭了，说起来你是不是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今天就试试看吧。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菜。”
“不，不用了。”
楚尘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想要找到一条合理的原因来让洛凛远离冰柜，远离厨房。
“我饿了啊，你乖乖睡觉，我去做饭。”
【你快想办法啊！小娇妻！你的人设要崩塌了！】
楚尘打了个哈欠，不经意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露出精致的锁骨来。
那双眼刚刚睡醒，这会儿海蓝色周围泛起淡淡的红。
脸颊也因为温暖被窝的浸润，晕染成了粉色。
他勾人地笑着缠住洛凛的胳膊。
这个时候他无比感慨人体的生理机能就是好用。众所周知，大多数健康男性，总会在清晨苏醒的时候，产生一种独特的生理反应。这种情况并不单纯发生在早上，也会发生在午睡醒来过后。
很幸运的就是，楚尘很健康，他也有了这样的生理反应。
拉着洛凛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
洛凛心领神会，压着楚尘躺在床上。
“楚教授，睡觉怎么还带着枪呢？小心走火啊。”
“质量很好的，一般不会走火。”
“那我要试试看了。”
两人如胶漆一般缠绵在一起，直到洛凛把做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饿啊，本来想着回来吃饭的，”躺在床上，洛凛抱怨地蹭了一下楚尘的脸。
楚尘还想道歉来着，没想到洛凛已经摸着自己的腹肌感慨：“不过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喂饱吧。”
学长真的，好骚啊。
“那学长还饿的话，我给你点个外卖。你就别忙活了，收拾收拾下午还得继续上班。”
这话其实说得很正经，但偏偏洛凛不是个正经人，他调笑着抱着楚尘，对着人的脖颈亲了又亲：“你刚刚操了我一顿，就点个外卖打发我？”
说着说着便演了起来：“客人，我伺候得怎么样？下次还点我好不好？我很便宜的。”
本身只是床第间的小情趣，但楚尘就当了真。
他用脑电波询问小木头：“他是不是觉得我只是想睡他啊。”
【啊？什么？你这个逻辑我不是很懂。这不就是个荤话吗？你怎么还想这么多。】
说来也是，自己送礼物送得很勤，看起来像是有钱的客人给妓女的打赏，并不像是情侣之间倾注一生一世的承诺。
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楚尘披了件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这倒是搞得洛凛有些无所适从。
是不喜欢这种play吗？小娇妻生气了？
没过多久，楚尘回到房间，手里端着一个盒子。
“这张是国际联盟的工资卡，奖金也会往这张卡里打，密码是你的生日。这张是家族的分红，每年3月结账的时候会统一打过来。但是这两张银行卡都是储蓄卡，国内似乎没有对应的银行，取钱手续比较麻烦，我先给你你帮我保存。如果要花钱的话，你拿着这张信用卡就行了。房产不记得了，学长你把护照给我，我统一找人处理一下过户手续。”
洛凛有些哭笑不得：“你搞这一出干嘛？我又不是缺钱。”
楚尘挠了挠脸：“客人想要你一生一世嘛。”
“用钱可不行，我很挑客人的，我喜欢漂亮几把大的——”
被洛凛夸了，楚尘心里正有些飘飘然，没想到下一秒洛凛就来了句：“还有脑子不太好使的。”
楚小娇妻震怒！
洛凛哄了半天都没有哄好。
“哎呀我不是故意说你蠢的，你不蠢啊，你要是蠢怎么能当上教授啊，我的宝。我的意思是你有点点迟钝——啊啊啊我说不清楚了。”
平日里在哄人这件事上洛凛挺有天赋的，但今天就是邪门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洛凛这还等着小娇妻给自己分析案情。
不过楚尘这个人，公私分明，不理睬洛凛，但该给的建议还是给的。
“王初荷死的时候是除夕夜。新的一年开始了，她却过不去，我想除了她的女儿，应该没有人可以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楚尘低头看着材料，阳光落在的他的脸上，眼角的泪痣如同光斑。
中国人总是对过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
洛凛也是长大才明白的。
小时候他对过年唯一的理解不过是寒假里的一个节日，菜市场红彤彤的春联和灯笼。但是越到长大，尤其在母亲走后，他却觉得人是需要一种盼头的。春节就是这样的盼头。春节过后就是新的一年，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
为什么过不去了呢？
还是因为女儿吗？
“我们在海边看到了尸体，这个案子最后交到了学长手里，过去之眼的拥有者……..”楚尘喃喃着。
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们走到今天。
这个案子，就好像是特地为自己和学长准备的。
到底是谁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楚尘下意识拿起桌子上的奶干放在嘴里。
就在他吭哧吭哧吃掉第三根的时候，洛凛的手机响了。
是血检结果也出来了，黄照不是异能者，调查局也不能再强留他。洛凛把人给放了，出乎意料的是，黄照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他冷漠地上了自家司机的车，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按理来说这种心焦气躁的富家子弟，不会这么平静的。
送完人，洛凛回到了宿舍，楚尘正站在阳台上看着黄照的车远去。
“学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高中的时候，刚开始被人欺负，咱俩还天真的找了老师。”
冬日的太阳晒得楚尘直犯困，他手里抱着一杯热咖啡，加奶加糖升级版。桌子上还给洛凛留了一杯，不过因为闹着脾气，那杯咖啡是热美式，苦得跟中药一样。
“记得，”洛凛依靠在门框上，贴心地保持了一些距离，“当时我们还以为老师会替我们说话，没想到各打五十大板就把人给放了。”
“那个时候，欺负我们的那群人一出办公室门，就把我们两个压在了墙上，还嘲笑我们自以为是，真当学校是自己家开的，”楚尘眼里没有恨意，就像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那才是一个被错放了的富家子弟的眼神，但是黄照却没有，好奇怪啊。”
“你是什么意思？”
“他刚来调查局好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扬的，为什么出去的时候会是一脸怂样呢？”
“调查局里没有人跟他联络，只有我和雅心审问他，而且每次都是两个人在场。”
“我不是怀疑调查局内部有人给他送东西，而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进了调查局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一切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了。”
“他又没来过调查——”
说到这里，洛凛突然陷入了思考。
王晓英和王初荷的案子一开始都是在警局调查，然后被推到了调查局。母女俩的案子都是这样，其中真的没有什么猫腻吗？
而且根据那位老警官所说，他们一开始怀疑的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跟王晓英之间拉拉扯扯，王晓英死掉的那一年，黄照应该就是20多岁的小伙子。
难不成是黄照杀了王晓英？
“他可能没有来过调查局，但说不定很了解调查局的风格，或者说是以往的风格。只是这次进来了之后，他发现学长你是个流氓，沈云和也是个铁面无私的流氓，以前的套路走不通了。所以离开调查局他并不开心，因为他知道，有学长在，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楚尘端着咖啡杯转过身来，“学长，我们打个赌吧，免得说我蠢，这母女俩至少有一个人的死亡，跟这个黄照脱不开关系。”
“怎么还在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呢？”洛凛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楚尘，“我错了，给你道歉。”
楚尘不着痕迹地躲开，斜眼瞥了洛凛一下：“哦，看样子我是有点又蠢又小气了。”
“哪有，乖宝最聪明了。”
“两个案件最好一起调查，吴前辈那边我猜测他啊应该也是在观察你，他应该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但是现在不是去找他最好的时机。我给你指条路吧，当年那个自首的人，去查查看他现在在哪儿？我怀疑他手上应该是有一些线索的。”
“我去查。”
洛凛站起身来，正准备去办公室的，又折回头，抱着楚尘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别生气了，你最聪明了。”
楚尘心里美滋滋的，那张苦瓜脸也松动了一些。
“但是我觉得你几把比脑子好使。”
说完这句话，洛凛赶紧溜之大吉。
等楚尘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溜得没影了。小娇妻脾气再不好，也不能追到办公室给人教训一顿。
楚尘气得牙痒痒。
【皮鞭，口*，项圈，啧啧啧，还有电击的东西啊，哎哟哟。】
【楚教授，你这到底是要惩罚洛凛还是在奖励他啊。】
【购物车满了，别加了。】
王初荷与吴三七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调查出来，法医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我们对死者的胃部进行解剖，企图通过胃部食物残留推断出她具体的死亡事件，但是没有想到从胃部中取出了一颗金子。”
法医给洛凛展示手帕上放着的小小金粒，很小，足以被人体喉道吞下。
虽然胃酸具有强腐蚀性，但是金子却是一种极其耐腐蚀的金属，哪怕在胃酸里浸泡了这么久，也依然完整。
那一瞬间，洛凛的脑海里闪过了不少运金的故事，据说以前的金矿工人会把金子吞进胃里，躲过矿主的层层检查，将金子从矿上运出来。
这么古老的方式洛凛还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没想到还真的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但王初荷看起来不像是个会猫这么大风险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金子的体积很小。
“会不会是从犯罪嫌疑人的身上咬下来的，”洛凛看了一眼胃部残留物，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那金子应该是在死前不久吞下的，不然早就被排泄系统排出体外了，“这个金子的形状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可能是某种首饰上的。”
“带有金珠子的首饰，还能够咬下来，洛调查官，这个调查方向我看你是多少带点自讨苦吃了。”
“确实，”这样的调查范围太大了，但是可以作为以后定案的辅助证据出现。
洛凛挠乱了自己的头发：“没有别的线索了嘛？有没有DNA残留啊？”
“有个屁，你在海水里泡一整晚，第二天连你亲爸妈都不认识你了，还指望我们找残留物。”
败兴而归，这个案子确实让人头疼。
到处都是线索，但每个线索又彼此独立，根本串联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