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最:“…………”
只是接个吻也有损?
孙公公:“???”
萧最视线落在古籍那段,唾液,血液,阳米青皆能有效,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古籍合上。
“朕知道了。”
孙公公想破头也想不通到底怎么纵谷欠的!且不说他日日守在这殿外,今日更是一点没打盹就在屏风外候着,到达是哪个小妖精,还能入梦不成?
刘太医又开始嘱咐孙公公了,这滋补的药膳一定要一日三餐都喝,御膳房近期多做些大补之物,未来几日须得让陛下清心寡谷欠,
孙公公一一记下,在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嚼主子的舌根,但孙公公在陛下跟前伺候这么久,虽疑惑,担心居多,将太医送到殿外,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白日里不是已经喝了药膳,怎还严重了?”
刘太医摇摇头,刚刚龙床上仅陛下一人,且不说陛下的爱宠小狐狸下落不明,怎么还有心情宠幸别人。
孙公公叹气,吩咐下人去煎药,并且派人交代御膳房近期多做些牛羊鹿肉等。
梦里的小妖精黎绵哪里知道自己只是亲吻时多吃了几口,就又让暴君那本就虚的身子更加雪上添霜,总算是熬到天大亮,黎绵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折腾了半天,将自己抹黑了几度,又画了个粗粗丑丑的眉毛,点了几颗大黑痣,这才满意。
小鸟雀醒来看到他这张脸,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问他:“你是谁呀!”
听到黎绵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怎么睡了一觉恩公又变模样了。
黎绵:“这下不害羞了吧?”
小灰点点脑袋。
最后黎绵用完早膳将小鸟雀揣袖子里带了出去,今日可得仔细玩玩。
黎绵见前方乌泱泱的人头,都凑在一起,便好奇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呀?”
前面的男人转头瞧了他一眼,又转过头说道:“这告示写的,陛下的爱宠小狐狸被这小太监给偷出宫了,有看到的,可以上报官府,缉拿住这个小太监后能得千金。”
黎绵:“????”
那男人继续道:“还别说这画像中的小狐狸真可爱,怪不得受陛下宠爱,不过这太监长得也不像是能干出此等偷鸡摸狗掉脑袋的模样。”
其他人忙道:“陛下还能有错,你这说的就是掉脑袋的事。”
什么画像?一想起电视剧里那画像一般都看不出什么,黎绵怀着侥幸心往墙上刚新鲜出炉的告示上瞧,表情有些崩了。
谁!谁画的!怎么画出连神态都这么像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暴君以后可怎么办啊(指指点点
感谢宝宝们的投雷和灌溉,昨天太困了
◎小狐狸被暴君捉住啦◎
暴君都悬赏他了, 黎绵哪里还敢继续逛下去,生怕哪个眼睛毒辣地能一眼戳破他的伪装,酒楼也不能住, 万一有侍卫挨家挨户搜查,很容易就露馅。
黎绵站在大街上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安全的地方,最后目光随意一瞥, 投向了不远处街角的一家酒馆?青天白日门口稍显冷清,只时不时进去一两个男人, 欢声笑语顺着风传到黎绵的耳旁, 令他好奇走近, 见大堂里全是男子, 穿着打扮很清凉, 都没几块布料遮挡,黎绵光是看着都替他们冷。
本来只是瞧瞧,有小倌见到黎绵在外驻足, 当即出来笑吟吟道:“这位爷,头一次来玩吧, 快里面请。”
多么熟悉的开场白,多么热情的拉客。
黎绵这才反应过来此地哪里是什么酒馆,分明就是不正经的风月场所,本想摆手拒绝,胳膊就被挽住,小倌笑嘻嘻拽着他上台阶, “哎呀, 爷, 别害羞, 奴会的花样可多了,定叫您满意。”
黎绵被他那一身的脂粉香熏得差点打了个喷嚏,想要挣脱,转念一想,酒楼随时会被搜查,这种地方暂避两日,应该稍微安全些吧?
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此处住下吧?
思及此,黎绵当即抬脚跟着进去了,大堂里不似外面那般冷寂,热闹非凡,台上抚琴唱曲,台下好看的小倌正黏在恩客身上喂酒,更有甚者都等不急上楼开始抱着人亲-热。
黎绵:“……”
怕看到更限制级的画面,黎绵赶紧要了间房跟着小倌上了二楼雅间。
这种风月场所摆设都差不多,和梦里那春月阁如出一辙,屋子里散发着甜腻的香味,珠帘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小倌看了一眼黎绵那截窄月要,显然和他平时伺候的那些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客人有很大区别,犹豫了一番开口道:“爷,您看您是要奴伺候,还是要其他人来?”
小倌话说的隐晦,黎绵没听懂,顺口问道:“还有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小倌闻言只以为他不好意思,便出门唤了一声,很快又进来一个男人,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小倌在他身旁被衬托的极纤细娇小。
他们南风倌偶尔也会来需要这一款伺候的客人。
黎绵不明所以:“???”
小倌笑问:“爷,您看这个如何?”
黎绵很快反应过来,沉默良久,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几个意思?诚然他进来只是为了避风头,找个落脚地,如果真要消费,听个曲聊个天也可以,其他成人项目肯定不碰,但是这小倌在门外把他拉进来,进来之后竟然又不伺候了,明摆着是觉得他不行?
还给他找了个这么高壮的男人,是觉得他需要啊?
他虽然和暴君这样那样了,不代表他就对男人感兴趣!
心里吐槽,但这雅间是他要的,都来这种寻欢之地,被误会也是应当,总不能不点人陪,那就更惹人怀疑了。
黎绵正要开口,外面有人大声嚷嚷,应该是唤这个小倌的名字,他回了几声,而后为难道:“爷,不好意思了,您看这——”
黎绵见状也不耽误他挣银子,忙摆摆手,小倌这才离开还贴心地阖上了门。
留下那个子高大的男人。
黎绵坐下后,将小鸟雀放出来个小脑袋透气,打量着不远处跟个木头似站着的男人,随口问道:“怎么称呼啊?”
“爷叫我阿宽就好。”
黎绵嗯道:“都会什么才艺?”
阿宽:“什么才艺都不会,只懂在床上把——”
黎绵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话,迅速打断,冷漠脸道:“可以了,可以了,你坐下吧。”
阿宽旋即坐在了黎绵身旁,他身上倒没有什么脂粉香味,穿着和楼下那些省面料的小倌相比勉强算得体。
但黎绵不习惯别人靠近,“你坐我对面就好。”
阿宽依言起身坐到了对面。
黎绵觉得这样单单坐着也太无聊了,便拉着阿宽聊天,“我看楼下大堂都是那种……类型的,你这款应该不太受欢迎吧?”
阿宽点头。
黎绵好奇道:“那你能挣到银子吗?”
阿宽答了一句:“这里管饭包住。”
那就是挣不到银子喽,黎绵一听这不就相当于包吃住的工作,主打一个饿不死,视线上下打量阿宽,这么强壮高大做点什么都饿不死吧?
不过个人选择,黎绵也没多发表什么意见,主要就是让他讲讲遇到有趣的事,打发时间,无奈这个阿宽实在是个锯嘴葫芦,属于问一句,回一句,不问就沉默。
好在黎绵也不在意。
外面送来酒菜,阿宽起身给黎绵倒酒被挡了回去,黎绵深知自己的酒量,在这种地方,他就算打扮地很放心,也不敢饮酒,“我不喝,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喝,但不准喝多。”
黎绵自己拿了几块点心,喂了小鸟雀几口,他则没什么胃口,一想到暴君全城贴画像捉拿他,就觉得头疼,不就丢了只狐狸,至于这么大阵仗。
眼瞅着天色渐暗,黎绵也不敢睡,只能继续拉着阿宽说话来缓解自己的注意力。
萧最喝着药膳,听着孙公公禀告的消息,各大酒楼挨家挨户都已查过,并未有任何发现。
孙公公今日下午还出宫,跟着一块排查,首要目标果然如黎绵料想,是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凡是能歇脚的都逐个盘查,并且在每一家都留下画像。
人或者狐狸都还未出京,不可能贫空消失。
萧最喝完药膳并未搁在桌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碗壁,眸色不明:“它那么聪明,应该有猜到会查这些地方。”
若是黎绵在现场听到暴君夸他聪明,指不定尾巴要翘上天了。
孙公公:“那依照陛下对小……了解,它最有可能藏在哪里?”
萧最思量一番,沉声道:“盘查京中所有风月场所。”
孙公公实在想不透小主子一只狐狸或者那个小太监能去烟花之地做什么,不过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做下人的遵从就行,转而出去交代沈首领这道指令。
萧最躺下后,很快阖上眼睛,放空思绪,想进入梦中将这只狡猾的狐狸捉住狠狠教训,逼问出下落。
不曾想一夜无梦。
黎绵在桌前苦坐了一夜,眼睛都熬通红了,里面水意蒙蒙的,愣是强撑着没睡,两边的屋子住的都有人,断断续续动静了半宿,这边消停了,另一边又起,他就着两边的“交响乐”当背景,愣是拉着阿宽说了一夜有的没有的。
导致阿宽这一夜熬得比以往伺候客人出力还身心俱疲,头一次见有人来这边,什么不做,纯聊天的。
黎绵依旧不敢睡,眼尾都泛着粉意,打着哈欠:“你要困了就上床歇会。”
左右他也不会去床上睡觉,主要嫌脏。
阿宽摇头,哪有客人不睡,他自个上床睡的。
黎绵:“没关系,银子我照常付。”
阿宽闻言这才肯上床,黎绵见天已经大亮了,楼下都有说话声,想着暴君应该醒了吧?便撑着下巴阖上眼睛打算闭目一会。
萧最负手站在南风倌外,停驻了下来,听着孙公公禀告搜寻了一整夜并未查到任何消息。
孙公公只觉得陛下身上的威压尤迫,今日要是再找不到小主子,真不敢想后果。
萧最面色平静:“这家可进去查过?”
孙公公迟疑道:“这家——还未。”
萧最抬脚上了台阶,他的感觉很强烈,小狐狸就藏在这里。
孙公公旋即跟了上去,这一大早南风倌楼下小倌无精打采,都还未等看清萧最的长相,就被他身后那群拿着刀的侍卫给吓得不敢出声,侍卫拿着画像:“可曾有见到?”
一个个都摇头,跪在地上。
其余的侍卫开始分挨门挨户查。
萧最则是抬脚上了二楼的台阶。
黎绵听到楼下闹哄哄的动静,猛地惊醒,透过窗户见好多官兵上楼敲门查,赶紧进了内室,脱下外袍将还在睡着的小鸟雀兜头盖住,扔在了地上,到床边叫醒了阿宽。
阿宽还有些迷糊,刚坐起来就听到这个奇怪的客人要他脱衣服。
黎绵催促:“快,上身全部脱光扔在地上。”
阿宽只好照做。
外面侍卫开始拍门,“官府办事,速开门。”
萧最就立在不远处,那张脸在光影处隐匿明明灭灭,面无表情地看着门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面带疲倦,只穿了里裤的赤-裸男人。
萧最能感受到屋里小狐狸的气息波动,敛去眸中的情绪。
阿宽仿佛察觉不知名的危险,后退了两步。
侍卫问道:“屋里还有什么人。”
阿宽:“还有昨日来的客人。”
萧最已越过他,进了屋子。
黎绵觉得不对劲,待闻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味由远及近,整个人都傻了,不等下床,就听到脚步声一声一声仿佛催命符。
他抬眼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着。
黎绵:“…………”
本来做做样子即使有官兵盘查还是可以混骗过去,万万没想到暴君竟一大早亲自过来抓狐狸……抓人。
萧最根本不给黎绵反应机会,人已行至床前,出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对着那面目全改的脸蛋,轻轻摩挲,表情出其的平静,只是那双眸子晦暗幽深,紧紧锁着黎绵那泛红的眼角,“小狐狸这是想离开朕,逃到哪里去?”
黎绵觉得自己能再挣扎一下,粗着嗓子装傻:“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萧最:“门口那人,你动了没有?”
黎绵死不承认,粗着嗓音重复:“你真认错人了。”
萧最蓦地轻笑一声:“很好。”
没有料想的大发雷霆,却更为可怕。
黎绵只觉得暴君这状态看似平静,眼睛里却酝酿的恐怖的风暴,不由地心下一紧,很快就当着暴君的面,狐狸白玉小巧的毛绒绒耳朵不知为何就颤颤巍巍地从墨发中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暴君收获了一只拥有兽耳的大美人。
黎绵感受到头顶的异样, 下意识伸手探去,得出那是什么玩意后,顿时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只见这双突然冒出来的兽耳, 轻轻颤动,透着难耐的痒意。
好想让暴君扌莫一扌莫,揉一揉。
黎绵已经生无可恋地闭嘴了,呜呜呜, 这下让他还怎么狡辩啊?!
萧最视线随之落在黎绵那对小巧白玉一般毛绒绒的兽耳上,在墨发中格外惹眼, 小耳朵尖颤个不停, 仿佛在诱-惑他碰触。
那对耳朵的手感, 他很清楚, 柔软细嫩。
萧最扣着黎绵下巴的手紧了紧, 不知想到什么,又松了一松,将视线从那对可爱的小兽耳上收回, 再次与黎绵对视,掠过他那双含泪泛红的狐狸眼, “怎么不说了?”
黎绵一门心思想要暴君碰碰他的耳朵,哪里还有心思辩解,再说这都当着面钻出了暴君熟悉的狐狸耳朵了,他还能说什么啊?
萧最似乎也不在意他说什么 ,再次问道:“门口那人,你这一夜可曾动过?”
黎绵摇摇头,兽耳实在太痒了, 令他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 我什么都没干。”
萧最不知将这话信了没,视线在黎绵那张涂得难看的脸蛋上逡巡,“那这一夜,你不睡觉,都在做什么?”
他就知道!暴君会在梦里逮他!哪里还敢睡觉?
但实话肯定不能说,黎绵小声道:“我睡不着。”
萧最冷嗤。
黎绵视线落在萧最垂下的大手上,假装没听到他的嘲讽。
黎绵本来就坐在床上,萧最居高临下看他,此时他垂着脑袋,那双兽耳无甚遮挡再次出现在萧最的眸子里,仿佛在向他打招呼。
萧最:“……”
萧最静了一息,突然开口命令道:“变回去。”
黎绵正在琢磨该怎么把兽耳塞暴君手里让他扌莫一扌莫,冷不丁听到他这话,带着不解抬眸看向他。
无声询问,变回去……什么变回去啊?
萧最:“变回狐狸。”
黎绵大受打击:“…………”
只觉得眼前一黑,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
好啊,他就知道,狗皇帝这么兴师动众就只是为了一只狐狸,他现在变不回去了!以后都变不回去了!
再说他能不跑吗?不跑留在宫里做太监吗?
狐狸到底有什么好的啊?就那么嫌弃他人形吗?!
对于头上突然冒出了狐狸耳,他想不通是为什么,又害怕以后都这样了?那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黎绵这一会儿功夫,心思已经九转十八弯,越想越郁闷,越想越难受,视线频频落在了暴君那只垂下的大手上。
实在对不起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心里想的都是不正经的事。
只要一面对暴君,就想要,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暴君上床的后遗症。
萧最见他又走神,冷静的面容隐隐有崩裂趋势,不悦道:“说话。”
黎绵颤了颤羽睫,委屈巴巴道:“我,我现在变不回去,可能需要过段时日。”
别想了!他是不会变回去的!
萧最晲了他一眼,突然解开大氅。
不等黎绵期待,整个人就被兜头盖住。
萧最冷道:“随朕回去。”
黎绵不想回去当太监,郁闷道:“我看不见了。”
萧最握住了他乱抓的手,将他从床上带起来,很快松开,改扶住了他的肩膀。
黎绵忍不住靠近些许,只以为是兽耳不能被别人发现的缘故,心里不免吐槽人不如狐,人形怎么没有被抱起来的待遇!
“等一下。”
萧最:“朕耐心有限。”
话虽如此,还是停下了脚步。
黎绵:“小灰还在睡觉。”
萧最:“………”
可以,逃出宫还不忘带上那只胖鸟。
萧最瞥了一眼地上早就醒过来的小呆鸟,“孙公公会将它带回去。”
黎绵磨磨唧唧不想走,一想到回到皇宫,他如今又不是狐狸了,哪里还有好待遇。
萧最沉下脸:“还不走?”
黎绵伸出手抓住萧最,哼唧唧道:“好难受,你能不能先扌莫一扌莫我的耳朵啊。”
萧最:“……”
黎绵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盖住了脑袋。
萧最一脸复杂,从那双柔软的手中抽回,冷酷道:“不可能。”
他绝不会在被这个小狐狸给诱-惑了,还想来这一招。
黎绵直接被不由分说包的严严实实,被揽着肩膀带至门口,萧最视线在门口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落了一息,而后命令道:“一并带走。”
侍卫:“是。”
孙公公进屋就见到那小胖鸟从衣袍中哆哆嗦嗦钻了出来,“哎呦,小主子呢?”
小鸟雀:“啾啾啾啾啾啾。”
孙公公环视一圈,也没见到小狐狸,将小灰从地上带走,等出了南风馆的门,就见陛下已经将那个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何模样之人推进了马车里,旋即自己也上了马车。
南风馆众人这一大早上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来的大人物根本没看清,很快进来的官兵侍卫又全部撤出,很快归于平静,让他们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梦里。
黎绵上马车时踉跄了一下,见暴君还要继续包着他,可见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人形,不禁为未来自己在宫中的生活感到担忧。
不会现在带他回去,开始折磨他吧?
天子所乘的马车极宽敞,能坐十人有余,坐垫柔软舒服,中间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萧最远离黎绵入座后,见他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黎绵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道:“我不想当太监。”
萧最:“……?”
因着看不见,黎绵没听到暴君的声音,还以为是被拒绝了,忍不住悲从心来,哭了起来,太惨了,他要不完整了!
做狐狸来年开春要被噶蛋蛋,做人也逃脱不了被噶。
很快,大氅被解开,露出了黎绵被眼泪糊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脸蛋,眉粉胭脂经过一夜早就有点斑驳,如今又被眼泪泡着,脏的都不能看了。
萧最顿道:“谁说你要当太监了?”
黎绵抽噎着:“陛下自己亲口说的。”
萧最:“……”
黎绵只觉得兽耳还闷在大氅中一点不透气,一想到萧最不愿意碰,很有骨气地偏头,而后又想起一件事,“你刚刚是不是把阿宽也带走了?”
一句话成功让萧最脸冷了几分,“怎么?”
黎绵不想连累别人,本来这家伙被他熬鹰一般拉着说了一宿的话,如今要是被摘了脑袋,那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没动他,我就是和他单纯的聊天。”
萧最阴森道:“在床上聊了一夜。”
黎绵就差发誓了,“桌旁!我是听到外面有官兵的上楼,才上床躲着的!”
萧最冷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顾别人。”
黎绵:“……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罚就罚我吧,和别人没关系。”
萧最懒得听他说话,大氅重新将他包住。
黎绵简直要气死了,心里乱乱的,一会担心以后变不回狐狸,暴君天天折磨他,一会又害怕进宫就被噶蛋蛋,一会又被头上那不停发颤的兽耳弄的心烦意乱,在暴君的大氅里蹭了蹭,心里愤愤,以前不挺喜欢摸的吗?
难道长在人身上,就不喜欢了?
这样一想,就更郁闷了。
马车平缓地行驶进宫,黎绵在想东想西中头一垂,睡了过去,他本来夜里就没睡,因着担心当太监,睡的并不安生,还做了梦,梦里被带进宫要把他噶了,当即挣扎着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已经从马车上换乘龙辇,刚好停下。
来了,来了!要带他去噶蛋蛋了!
黎绵说什么也不愿意下去,萧最脸色铁青,最后直接将他横抱起来,黎绵嚷嚷着不要,萧最脚步顿了一下。
直到大氅被取下来,黎绵看清楚此处是御池宫,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最:“从头到脚都洗干净。”
黎绵闻言只好解开衣袍,他那一身的印子还未消,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萧最的眼中。
萧最移开视线。
黎绵下了水,拿着帕子擦着脸,见暴君在岸上甩都不甩自己,主动搭话道:“陛下,我看不到洗没洗干净。”
萧最起身去外殿取了一面铜镜,安置他旁边。
黎绵:“……”
黎绵不死心,趴在岸上,仰起头看他:“真的不要扌莫一扌莫我的狐狸耳朵吗?”
萧最故意一窒,差点没稳住,最后沉着脸,直接起身离开了内殿。
黎绵咬牙切齿地揉了揉自己发痒一直颤个不停的兽耳,心里大骂暴君八百遍!!!
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至少暴君对他变成人接受度很好,也没有抓住他就大发雷霆摘他脑袋。
最后对着镜子,将脸上的颜料洗干净,重新露出了白皙惊艳的脸蛋,黎绵从水里起身,看到一旁宫人准备的暴君沐浴过后要穿的衣袍,想也没想正准备穿上,只觉得后面一阵不舒服,他不禁蹙眉,想扭头看是什么情况。
无奈看不见,只觉得很难受。
再然后萧最立在外殿听到一声哭腔带着惊吓,正在唤他。
萧最想也没想就进来了,待看到眼前这一幕霍然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黎绵眸子里透着惊慌失措,细白的手还抓着其中一条尾巴,只见他身后还有一条洁白无瑕的毛绒绒大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着。
本来人形兽耳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
两……条尾巴?
黎绵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见萧最不过来,赶紧松开尾巴,朝他扑过去,想寻求安慰。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从屁-股上冒出了两条尾巴啊!!!
作者有话说:
提个醒,绵绵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哈。
◎“喝的什么?我也想喝。”◎
萧最下意识将飞扑过来的黎绵抱了满怀, 手臂擦过那白绒绒的大尾巴,像是扫过心尖一般,酥酥麻麻。
黎绵慌极了, 使劲往萧最怀里挤,哆哆嗦嗦问道:“怎么会有两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