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皇帝的掌心狐—— by不识朝朝

作者:不识朝朝  录入:07-15

孙公公看到这一幕眼皮子直跳。
四肢一直在地上踩来踩去,现在竟然拿小爪子喂陛下吃东西!当真是大……大胆!
萧最不张嘴,小狐狸极其没有眼力劲,晃着小肉垫“嗷嗷”坚持,抖落的酥皮糕屑尽数掉在了暴君的衣袍上,孙公公只觉眩晕,宫里当差谁不知道陛下喜洁,看不得一丝脏污,所以说这来路不明的小狐狸真的受宠,把寝宫和龙床搞那么乱糟糟,还能全身而退,恐怕目前也就它一位了,当然旁人也没这个胆子挑战陛下的威权。
黎绵今日铁了心要喂暴君吃东西,挥霍无度暂且不提,这不吃那不尝的,是吃仙露还是想修仙辟谷?别等还没亡国就饿死了!
吃,必须吃,它还要吸多多的阳气化形呢!
两人僵持了一息,萧最沉声道:“朕不喜欢,你——”
小狐狸瞅准机会直接将小肉垫里的点心送进暴君的嘴里,打断了暴君接下来的话。
孙公公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身子骨差点没稳住。
大胆!太……太放肆了!
小狐狸送糕点用力过猛直接磕到暴君的牙,熟悉的电流划过小爪子,诶呀,黎绵完全适应不了,赶紧想将肉垫拿回来,谁知道越慌乱越出错,小肉垫啪的一下按在了暴君那柔软的唇上,再然后电流沿着四肢席卷全身。
萧最维持着刚开口的姿态,晲着从桌上骨碌碌滚到他腿上正睡得不省人事的小狐狸,平日里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此刻冷的要掉冰渣子。
孙公公后背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端起碟子举到萧最跟前,垂首等着陛下寒着脸将嘴里的糕点吐出,又伺候着陛下漱了口,这期间萧最危险的眼神不断落在腿上正睡得昏天黑地的大毛团身上。
可以,挺会晕。
睡梦中的小狐狸浑然不觉自己闯下大祸,正做着梦。
黎绵梦到一只长着不止一条尾巴的小狐狸,生的鲜眉亮眼,那一身洁白的毛发仿佛自带柔光,漂亮至极,只见它悠闲自在地踱步林间,因着走动身后那多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不时晃着,格外惹眼夺目,黎绵下意识屏住呼吸,开始去数这只小狐狸到底有几条尾巴?
一,二……五——
可恶就差一点就数完了!
黎绵气呼呼地睁眼,就对上了暴君那冷幽幽的眸子。
小狐狸一下子就清醒了。
“嗷,嗷嗷。”
黎绵眼珠子一转,当即装晕再次歪倒在暴君腿上,故技重施地竖起耳朵听动静,听到那老东西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声音谄媚:“陛下,您要的东西取过来了。”
???啊,什么东西?
萧最感受到腿上的小毛团紧张的呼吸,短促的冷笑了一声。
救命,这笑声太毛骨悚然了,小狐狸吓得炸毛,这是要对它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孙公公:陛下别太爱,都这么冒犯您了,还舍不得将狐狸从腿上丢下去啊?
谢谢小可爱的灌溉~

◎小狐狸被狗皇帝抱进御池殿内◎
黎绵迟迟不见暴君动手,一颗心被吊到嗓子眼,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只听到了研磨的沙沙声音,磨什么?不会是磨菜刀吧?
小狐狸不淡定了,直接一个哆嗦再次睁开了眼,它实在是太好奇了。
萧最气定神闲地睨了它一眼,“醒了?”
黎绵装没听见,若无其事地从暴君腿上爬了起来,抬眼看到膳桌上的佳肴已经全部被撤下,来不及痛心,视线全部落在上面摆放着的砚台和狼毫上,孙公公正在磨墨,见小狐狸投来好奇的目光,立刻展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
黎绵哼了哼不想搭理他,笑的没安好心!
但还是搞不懂这到底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暴君来了兴致要作画?在饭桌上啊?也没纸呀?
小狐狸危机意识这会变强,当即觉察不妙,忙要从暴君腿跳下去,就被拎住了脖套,听到暴君用他那低沉舒缓的嗓音淡道:“不急。”
呜呜呜。
小狐狸四肢耷拢着,在空中瞪了一下后腿,转了一圈面朝着暴君,可怜巴巴地朝他打躬作揖状,企图让暴君免了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惩罚?谁知暴君压根不理会它。
孙公公欠身双手恭敬送上狼毫,“陛下,已准备妥当。”
萧最起身,手依旧稳稳拎着小狐狸的脖套,金链子掉垂在了地上,无人在意。
黎绵被萧最放在了桌子上,四肢无措地张开着,这狗皇帝到底要对它小狐狸做什么呀?
很快就有了答案,暴君居高临下凝睇着小狐狸,一手桎梏着它,另一只手执起沾墨的狼毫对着小狐狸的小肉垫。
小狐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偏偏暴君执笔的姿势还很优雅,狼毫的尖尖毛不紧不慢地逗.弄着小狐狸的小肉垫。
黎绵被笔尖搔得受不住“咯咯咯”笑歪倒在桌上,偏偏挣脱不开后脖颈的禁锢,小肉垫握紧又张开,期间墨点晕开,周围雪白的毛毛都染上墨汁了。
这对于爱干净的小狐狸来说实在是“酷刑”了。
暴君此举真可谓是丧心病狂。
小狐狸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嘤嘤呜呜地求饶。
萧最垂眸看着被墨汁晕染的小脏狐狸,等一旁的孙公公计数了一百二十下后,这才搁置狼毫,“犯了错要受罚。”
呜呜呜,小狐狸眼泪稀里哗啦的,下意识用那得到解脱的小肉垫擦了擦眼,萧最在一旁也不提醒,眼睁睁看着它那漂亮干净的小脸蛋糊的黑乎乎时,才开口:“脸脏了。”
黎绵的肉垫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向爱干净的小狐狸绷不住了,在寝宫嚎啕大哭。
呜呜呜,太过分了,此仇不报非狐狸。
小鸟雀一直捂着耳朵,刚松开翅膀就听到它家恩公震天撼地的哭声,想也不想的扑棱着翅膀起飞。
小鸟雀惦记着小狐狸,它身上绒毛蓬松身子又圆,远处看就像一只球砸过来,也顾不上暴君身上的威压,卖力地扑棱着翅膀奔向桌上的小狐狸,待离近了一看傻了眼,在膳桌上降落。
小狐狸看到它的好朋友过来,委屈嗷道:“小灰!我脏了!”
小鸟雀还处于懵逼中,“恩公,你怎么变颜色了啊?这颜色不好看,像大花猫。”
小狐狸:“……”
小鸟雀见小狐狸泪盈盈的,当即拿翅膀要去给它擦眼泪,还不等碰到黎绵,就被孙公公一把给捉住了。
陛下的爱宠怎么总是和一只外鸟黏着,还非要在陛下眼前显!
孙公公捧着小鸟雀,垂首哈腰道:“奴才头一回见这么胖的小鸟,想仔细瞧瞧。”
小鸟雀对上萧最投来的视线,瞬间怂成球在孙公公手里静如鹌鹑。
孙公公只是阻碍这两兄弟在陛下面前黏糊,并未想对小鸟雀做什么,再说也不敢啊,小狐狸眼下受宠,它护着的小东西,孙公公哪里敢动?
小狐狸极其护短,当即止住眼泪朝孙公公龇牙咧嘴一通嗷嗷嗷。
孙公公:“哎呦,小祖宗,奴才不做甚,就是见这小鸟生的可爱,凑近仔细瞧瞧。”
小狐狸见他识时务从胖改口可爱,这才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肥啾哪里胖,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毛绒绒罢了!
萧最隔着脖套捏着小狐狸的后颈将它转向自己。
小狐狸偏过头,脏兮兮的脸蛋此刻气鼓鼓的,死活不愿意和他对视,生怕自己此刻的怨气太大会挠花暴君的脸,谁知道这狗皇帝到时候又想出什么变态惩罚它!
大坏蛋!
萧最偏不如它愿,再一次将它脑袋转过来。
黎绵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暴君,这人什么毛病!!!
萧最看起来心情不错,即使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似是打量着小狐狸,而后道:“好脏的蠢狐狸。”
小狐狸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把它搞的这么脏,还对它言语上的人身攻击,它要和狗皇帝同归于尽,还没等它靠近,就听到暴君开口,意有所指,“看来是没罚够。”
不似威胁胜是威胁。
黎绵眨眨眼,又墩的一下坐了回去,小狐狸能屈能伸,举着脏兮兮的肉垫,委屈巴巴得嗷呜了一声,做嘤嘤嘤状。
萧最对上小狐狸那湿乎乎的眼豆,顿了顿,“带你洗干净,今日的惩罚长个记性,以后不准再犯。”
黎绵心里翻白眼冷笑呵呵呵呵呵,表面上却是老实地点头附和,一副乖乖巧巧的小模样。
墨汁晕染开,本来只是小肉垫上有,谁知道小狐狸反应那么大,最后搞得浑身都沾上了,如今墨汁有些干,黏在那雪白的毛发上一绺一绺,黎绵哭丧着脸,心里问候着暴君八百遍。
这显然帕子擦不干净。
于是萧最带着黎绵去了他沐浴的御池宫,离寝殿有一段距离,小狐狸第一次乘龙辇还有些新奇,因着它身上有墨汁,冬夜外面又寒,直接被兜头罩了件黑色鹤领大氅,还残留着暴君身上的冷香味道,它小小一只被包在大氅里放在龙辇上,暖和又舒服,拨拉开鹤领探头看向四周,黑溜溜的眸子瞧什么都新奇。
毕竟小狐狸内里是现代人,哪里见过真的古代。
萧最见它探头探脑的,都要从软垫掉下去了,“坐好。”
宫殿沿角都悬挂着宫灯,龙辇四周的小太监手执灯具引路,黎绵得了训斥规规矩矩坐好,黑眼豆滴溜溜的转着,借着烛光,打量着夜晚的皇宫,比白日更加庄穆巍峨,又像一只沉睡蛰伏的野兽,在这冰天雪地显得格外静谧。
宫人已将汤池中的水换好,洗漱器具一应俱全摆在架子上,小狐狸是整只被蒙头包在大氅中被萧最抱进殿里。
萧最不喜人近身伺候,沐浴时也从不留人,是以小狐狸从大氅中跳出来,都还没发现此处御池宫只有它和暴君。
汤池修建的格外气派,注入的活泉温水,四角注水的龙头上镶嵌着夜明珠在烟雾缭绕的中熠熠生辉,照的殿内亮如白昼。
萧最招手:“过来。”
小狐狸本来被这殿内的热气蒸得头脑晕呼呼的,闻言赶紧欢快地哒哒哒跑过去。
暴君这身份,还从未伺候过谁,待小狐狸屁颠屁颠跑过来停住,歪头看他时,萧最顿了顿,抬起骨节修长的食指指向池子,“跳下去。”
小狐狸:“???”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哈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暴君和狗皇帝都不能用,所以得换文名《穿成反派皇帝的掌心狐》《反派皇帝和他的小狐狸》《主动给反派皇帝当宠物狐后》《穿成反派皇帝的宠物狐后》哪个文名好点?
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宝子们~

这汤池看着不浅,就它这小个头下水真的安全吗?
黎绵扬起脑袋和萧最对视了两眼,又朝池里望了望,烟雾缭绕不知深浅最可怕,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也不知是不是狐狸怕水的天性,黎绵光是站在池沿边都有点发怵。
萧最:“不是要洗干净?不下水怎么洗?”
黎绵摇摇头,倏地一下远离了池子。
呜呜呜,它不要下水,它不要洗了。
萧最颇为冷血:“脏。”
它被搞这么脏是因为谁啊?黎绵闻言极是不满,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小狐狸打定主意不下水,藏在帷幔后面死活不出来,萧最见状不再管它,解开衣袍入了水。
听到水流波动的声音,小狐狸从屏风后探头,池边没了暴君的身影,它哒哒哒跑出去,就见暴君正闭目靠坐在不远处的池子里,雾汽迷蒙水下看不真切,黎绵目测了一下水的深度,淹它四个不是问题,就这,暴君这个黑心肝竟然让它跳水,气得小狐狸在岸上龇牙咧嘴直哼哼。
暴君倒是挺会享受,把它带过来就不管它啦?
萧最听到小狐狸故意在岸上闹出的动静,丝毫不受影响,连个眼神都不给它,黎绵急得在岸上团团转。
呜呜呜,它也想泡澡!!!
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变成人啊?
黎绵气不过,决定给暴君一个教训,偷偷摸摸沿着池子绕了一圈狗狗祟祟来到暴君身后,小家伙气的牙痒痒,伸出爪子就想攥他解开散在身后的墨发,还没等抓住,萧最就出手了,迅速到黎绵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又…又被拎住了脖套提了起来,察觉到暴君的意图,小狐狸慌了,四肢悬空不停地蹬腿。
呜呜呜呜,不要,它不会游泳!!!
萧最见它反抗的厉害,是真的害怕,顺手将岸上的小浴盆连狐狸一并放在了水里,黎绵预想的溺水场景并未发生,整只狐狸在盆里受惊地扑通了两下,对上暴君那深幽的眸子,联想到自己刚刚仿若要了命的嗷嗷叫有点尴尬,盆子本来是浮在水中,因着小狐狸的重量往下陷,里面漫进来些水,却也不会坠进池底,很快小狐狸被兜脸糊住了视线,黎绵将盖在小脸蛋上的软布取下,气恼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萧最并未脱光,着黑色寝衣,因沾了水单薄的里衣湿漉漉贴在身上,他刚刚一直坐在水下,隔了些距离看不真切,此刻近在眼前,小狐狸爪子扒在盆沿仰头刚好对上他月匈前位置,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没…看出来,暴君身材这么好?
作为一只正经的狐狸,如何能一直盯着人月匈前瞧!
小狐狸赶紧将视线上移。
即使黎绵总用“面目可憎”“丑陋”来形容萧最,那都是带了浓烈的个人偏见色彩来评价,根本做不了数,实际上暴君长得……小狐狸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承认,比它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英俊好看,光是那与身俱来的矜重华贵就无人企及。
不过旁人畏萧最都来不及,哪里敢像小狐狸这般胆大包天肆意打量。
黎绵之前没仔细观察,一来它个头小,暴君对他来说就是巨人存在,仰着脑袋实在太废脖子,二来即使对视过多回,注意力也都在暴君那危险可怕的眼睛上。
小狐狸对着萧最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越看越觉得目眩头晕,鼻腔一股湿意慢慢涌了出来,小鼻头不自觉地吸了一下。
萧最见两道细长的血从小狐狸鼻子流淌出来:“……”
偏偏蠢狐狸还憨不自知。
萧最起身,呼啦一声水花从他身上砸下,小狐狸视线傻愣愣落在他月要下,当即瞪圆了眼睛——
再然后鼻血直接喷出来了,黎绵也顾不上内心的震撼,大惊失色的嗷了起来,流血了!!!
它紧张地扑通,盆子就随着他的动作往下陷,萧最直接将它从盆里拎上岸,帕子捂住了它那小鼻子,因低头萧最脸上的水珠顺着唇滴了下来砸在了黎绵的唇上,小狐狸下意识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
萧最垂眸凝视着突然哆嗦了两下再次晕了过去的小狐狸,鼻血倒是止住了。
萧最将它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丝毫不在意小家伙身上墨汁在水里晕染成了一只脏兮兮的小煤炭,随意披了件外袍朝殿门走去。
晕过去的小狐狸在萧最转身时,周身泛着浅浅的柔光。
御医们过来时,黎绵还在软榻上昏睡不醒,脏兮兮的小脸蛋倒是被简单擦过,能看出原本的颜色。
御医压根没注意到它,朝一旁端坐的萧最叩首行礼:“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陛下身子一向康健,从未传召过他们,也不需要他们每日请平安脉,突然深夜召唤,地点还在御池宫,只不过见陛下这情况不像有恙。
萧最言简意赅:“给它看看,刚刚流了鼻血。”
太医们这才发现软榻上还有只小家伙,黑乎乎的一团,仔细辨认后发现是只小狐狸。
“……”
这些御医还是头一回给动物治病,陛下都发话了,没看过也得硬着头皮去诊,御医之首刘太医欠身向前,将手指搭在了小肉垫上方,表情颇为严肃。
术业有专攻,人医看人,兽医看兽,饶是刘太医医术渊博,眼下在小狐狸前肢腕骨处隔着湿漉漉的毛发,也没摸出个所以然,而后用手指轻轻撑开了小狐狸的眼皮。
萧最:“如何?”
刘太医后背都沁出汗了,顶着陛下的威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言,忙收回手指,朝萧最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愚笨,并未诊出这小……的病因。”
萧最视线巡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极淡:“其他太医呢。”
这里面医术最好的就是刘太医,他都诊断不出,其他人更是不行,且不说还是给小动物问诊,但陛下让他们诊,只好压下紧张的情绪,颤颤巍巍地起身上前,挨个给小狐狸把脉,撑眼皮,观察那黑黑的小鼻头,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最后什么也没得出来。
太医们打死都想不到陛下登基以来首次传召,竟然是给他的爱宠小狐狸诊治,这不是为难人吗?
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极其害怕暴君摘他们脑袋。
萧最并未看向跪在地上求饶叩首的这群太医,视线落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的小狐狸,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地朝紧闭双眼的小狐狸说道:“蠢狐狸,朕给你一刻钟时间,不醒过来就将你丢进池子里。”
跪着的太医听着他们陛下这冷森森的话,打了一个寒颤,自动往自己身上带入,小狐狸若是不醒过来,就让他们一起跟着陪葬!于是磕头求饶的更大声。
黎绵浑身轻飘飘地,又梦到上回那只漂亮耀眼的小白狐,还未等继续去数它的尾巴,就听到耳旁一阵吵闹声,好像迷迷糊糊还听到暴君的声音,很快耳旁聒噪化为清晰的“陛下饶命”的惶恐声音,黎绵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眸子,又是谁求饶啊?
来这边,“陛下饶命”这四个字它真的听得够够的!
“嗷……”
黎绵猛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发声的那群人,不认识但这装扮应该不是太监,且都有胡子,小狐狸疑惑地转头看向暴君。
萧最见它跟先前没什么不同,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这才淡声道:“都退下。”
太医们闻声忙磕头谢恩,一个个蔫头丧气地躬身离开,直至回到太医院也未见露出放松的姿势,开始寻找关于记录小狐狸的书籍,据说当晚整个太医院通宵灯火通明。
不过黎绵这只让他们挑灯学习的当事狐并不知晓,它此刻回想起晕倒之前自己的惨状,好像是被刺.激的鼻血喷出来了,救!救命……黎绵整只狐狸都不好了,将小脑袋埋在月匈脯里,也不嫌弃自己此刻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小爪子无意识揪着身下早就被他弄脏的绒毯。
怎么会对着暴君流鼻血!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传出去恐怕会被方圆十里活的生物耻笑。
黎绵暗自吐槽,自己穿的怕不是一只色狐狸吧?还是只公母都分不清的色狐狸!幸好是狐狸流鼻血,也不会让旁人多想。
一只公狐狸诶?对着男人流鼻血?别太荒谬!
黎绵安慰自己可能是这屋里太干燥的原因,他内里可是正经人。
萧最见醒过来的小狐狸埋着脑袋也不闹腾,平日里神气的小耳朵都耷拉了,有点反常。
“身子不舒服?”
听到暴君关心,黎绵有点不习惯,但作为一只有礼貌的狐狸,还是摇了摇头回应。
就听暴君又开口了,说出的话差点没把黎绵送走。
“为何会流鼻血?”
好不容易将此事翻篇的某只小狐狸刚准备抬头,闻言倏地一下,小脑袋埋得更深了,别…别问了!
萧最见它一整个都缩成一团,毛发打湿也能看出小狐狸肉呼呼的,平时还以为是毛发蓬松才这么圆,看来不是,薄唇轻吐出三个字, “胖狐狸。”
黎绵:“?”
作者有话说:
暴君:为何流鼻血
小狐狸:太大了呗

◎修炼要从小抓起◎
加倍人身攻击,从蠢狐狸到胖狐狸,对着这般恶劣的男人流鼻血一定是刚刚它狐狸脑袋进了水,不然就是受了他阳气的影响!
黎绵背过身子,不愿再搭理暴君,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想咬他!
萧最:“气性挺大。”
黎绵见他颠倒黑白,翻了个白眼,小爪爪收紧——
它!忍!了!
刚刚黎绵流着鼻血晕了过去,萧最去门口命宫人传召太医,直接是在湿透了的寝衣外披了件衣袍,此刻觉得不爽利,睨了一眼背对着他生闷气的小狐狸,顿道:“不准回头,否则朕将你丢进池子里。”
黎绵:“???”
萧最交代完,便抬手将外袍丢在一旁,而后解开寝衣,黎绵竖着耳朵听身后的窸窣动静,小狐狸记吃不记打,主打一个叛逆,不让它回头,它偏要回头,于是黎绵悄摸摸地转身,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小暴君”那毫无遮挡的侧面……没穿衣服,更具有冲击力。
很快黎绵反应过来,小肉垫严丝合缝捂住了眼睛,即便看不到,那画面还是印在了脑海里,它疯狂甩头控制不住地嗷嗷叫。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最面不改色地换上干净的寝衣后,而后转过来,拎着嗷嗷呜呜的小狐狸毫不留情丢进了水面飘着的那个盆子里,“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自己清洗干净。”
小狐狸坐在盆子里,在水面上转了一圈后,彻底老实如鹌鹑,再也不敢乱来,等把脑海里的画面清除,平复完心情后,这才拿起软帕给自己认真地擦了擦小肉垫,墨汁容易洗掉,但是盆子里的水已经变成黑乎乎的,它自己换不了水,只好眼巴巴地朝岸上坐着的暴君“嗷”了一声。
本来也没指望暴君搭理自己,谁知道它嗷完,暴君缓缓来到池下台阶那层,撩开衣袍单膝蹲下,朝他随意的招手。
小狐狸见状赶紧朝他伸出肉垫,考虑到它还不能适应和暴君毫无阻碍的贴贴,担心“触电”,于是小狐狸倏地收回爪爪,用已经被染色的帕子仔细包住了小肉垫,这才矜持的再次递了过去。
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暴君迟迟不接的动作来看,这是嫌弃它脏!
小狐狸在心里朝暴君龇牙咧嘴,脸上却做可怜状,委屈巴巴晃着小肉垫坚持不懈朝暴君“嗷呜呜”。
下一秒整只狐狸就被拎了起来离开了那盆污水,脏帕子随之飘在水面上,还是嫌弃它!
萧最拎着脖套将小狐狸放进水里,在它挣扎前,开口:“没洗干净,不准乱动。”
黎绵整只狐狸都泡在温热的水里,只露出紧张兮兮的小脑袋在水面上,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而后暴君屈尊降贵地拿着干净的湿帕子给它擦了擦脸,动作不轻柔却也不粗.暴,连带着小脑袋没洗干净之处一并清洗了,水声哗啦响起,将小狐狸从水里拎出来。
整只狐狸重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不等黎绵四肢在岸上站稳就被兜头包住遮挡了视线,它在厚实吸水的软布里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若不是池中的水被它嚯嚯的不能再用,它高低得把毛上的水珠甩暴君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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