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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白素贞还没出一句完整的话，夏怀礼就惊讶发现白素贞脸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痊愈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陆泓：“你治好了他？”
“障眼法。”陆泓说，“那点小伤对于它来说不算什么, 若是那么容易受伤，那和外地里掏垃圾袋的刺猬没什么不同了, 还怎么修炼人形。”
“放肆！”白素贞听陆泓贬低自己, 冒出脑袋来：“你居然敢这么说小爷！”
“你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障眼法？”陆泓蹲下身子，那双如同深渊般的沉静眼眸凝视着白素贞。
白素贞陡然一惊, 佯装镇定, 威胁说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反正小夏子是小爷我的香差了，以后风里雨里他都得陪着我，要不然的话、我就……”
夏怀礼：……所以我刚才是被骗了是吧。
——所以刚才以身相许的也是我，对吧！
“只要是违背了他人的意愿，不管是你只刺猬还是白仙，都需要承担的民事、甚至是刑事责任。夏怀礼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民事行为能力，如要和你签订契约，需要法定代理人执行。”陆泓眼底冰冷的笑意逐渐漾开, “你知道自己应该付什么责任了吧？”
“我……我！”白素贞在陆泓面前甚至都抬不起头，只能委屈巴巴的看向夏怀礼, “我就是想增强修为而已啊！要不然连只黄鼠狼都打不过，还会被疯女人抓走！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会帮你治病，帮你算卦, 我就是爱吃西瓜葡萄胡萝卜蜥蜴青蛙白菜桃子, 偶尔吃香火。养我、不对、供我很容易的！比一般刺猬容易多了！”
夏怀礼原本就喜欢白素贞, 现在更狠不下心了, 对陆泓说：“算了，受害者谅解他了，和解吧。”
陆泓冷哼一声。
他昨日就猜想白素贞可能有什么小心思，却没想下手这么快，还是夏怀礼心软，否则现在他已经开窗扔刺猬了。
白素贞得了便宜，笑嘻嘻幻化成一白衣少年，美滋滋看着夏怀礼。它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一双眼睛晶莹透亮，把一旁的江瑶都看愣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清秀的小少年。
“那个、反正你们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们的，绝对负担起责任，你们只要信我就好！”白素贞拍着胸脯，像个男子汉。
这回，夏怀礼没说话。
白素贞忐忑：“怎、怎么了？”
夏怀礼胃里翻江倒海，飞奔去厕所，漱口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陆泓看向白素贞。
白素贞自知不好，一溜烟钻到厕所里去了。
江瑶混沌的脑子醒了一大半，弱弱问道：“……哥，你男人不会被个刺猬抢走了吧，还吐了。”
陆泓：……
刚进屋的贺章没想到这房间这么闹腾，还有只会说话的刺猬。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快节奏生活，这年头仙家不常见，毕竟人类都无法静心修炼，动物更做不到了。他挑眉调侃陆泓：“你和小夏拖家带口，挺行的啊。”
“那当然。”陆泓趁机在辈份上占了个便宜。
白素贞咬牙切齿：“什么叫拖家带口！”
然而，它被陆泓一瞪，只得乖乖开始治病。
从厕所出来后，陆泓将电脑递给白素贞：“这是你和我的委托人夏怀礼先生需要签署的《顶仙后双方可持续发展合作服务条款》，如果没有问题，我打印出来后，你可以签字画押了。”
白素贞：……我这是招惹了什么人！
为什么第一条就是不能随时在家里幻化成人形啊！
陆泓：“家里没地多住一个人。”
白素贞：“明明还有客房！”
贺章玩弄着白素贞的一头白发，揽着它的脖子低声在耳边调笑道：“欸我说小刺猬，我师弟什么意思你不懂吗，要和夏怀礼保持距离，而且不要趁机勾引有夫之夫。”
他离得白素贞太近了，白素贞耳朵一阵痒痒，狠踩一脚贺章。
“哎呦！”
“你以后要称呼我为白四爷！”
“别生气啊，你这个模样我觉得眼熟呢。”
“走开！别搭讪！”
鸡飞狗跳。
贺章既然来了，就没闲着，让江瑶领着回了她的房间。他忙忙叨叨在江瑶屋里布了个百鬼不侵的阵法，嘱咐说：“你今晚别离开房间，不会有事的，包在我身上！”
江瑶乖巧的点点头，声音甜得跟蜜桃汽水似的：“师兄这叫什么阵？”
“叫‘听大师兄的话’。”
江瑶：……？
“看过《西游记》吗，孙悟空画个圈让唐僧不要出圈，魔鬼怪一化成可怜民女，唐僧就眼巴巴往外走。”贺章笑了笑，“今晚不会有人找你，如果有敲门声也别开门。”
“谢谢啦！”
江瑶吃外卖，贺章去水镇闲逛，白素贞嚷嚷着想看看水果摊。夏怀礼和陆泓感觉自己真的像带了个孩子。白素贞穿着夏怀礼大帽衫，遮住他银灿灿的头发。老板娘看这孩子瘦瘦小小的有些可怜，有多给了一盘芒果和草莓：“这是你弟弟啊？”
“是儿子。”夏怀礼笑。
老板娘呵呵笑道：“这么年轻就当爸爸啦，你孩子瘦，多给他吃点肉啊。”
白素贞：“这不是我爸！”
老板娘：“哟，小脾气还挺可爱的。”
白素贞：……
三人买了两百块钱的水果，又吃了隔壁汉堡店才返回。回酒店的时候，正好看见徐梓妍的助理满目愁容从电梯间出来。
“发生什么了？”夏怀礼打了个招呼。
助理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也知道都是夏怀礼和陆泓自己人，就把两人拉到一边说：“又闹鬼了，就是梓妍姐那屋。刚才我给她送外卖，她在屋厕所吹头发。吹着吹着她就嗷嗷尖叫，我推门一看，镜子里闪过个红影子！我这可是第一次见鬼，够吓人的！不过梓妍姐还是胆子大，就要一个人住一屋。”
助理还没说完，又急匆匆接了个电话，赶紧离开了。
夏怀礼还在思忖助理刚才的话，陆泓却开口说：“我们到达前一晚，肖泽遇鬼。第一晚我们和肖泽进入鬼域。今天贺章见鬼、片场有小动静，然后徐梓妍见鬼。我觉得有问题。”
“好像是所有的闹鬼事件都和演员有关，今晚不会又来一遍吧？”
“不会。”
和陆泓猜得一样，晚上，相安无事。
只不过白素贞非要自己独霸一张床，而陆泓罕见的没有讥讽他，反而愿意和夏怀礼挤一挤。夏怀礼没有意见，睡得不亦乐乎。然而一入梦，就看见白素贞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质问：“谁是你儿子！你自己说清楚！”
第二天，凌晨三点半，天还没亮。
因为有重头戏，众人早早赶往片场。
今天要拍的是整个剧本中最恐怖的一场冥婚戏，也就是厉鬼姐妹的死前回忆。
在电影的背景故事里，两姐妹家中贫穷，却模样极好，十里八乡都挑不出这么水灵的姑娘。温家是桐花乡的大户人家，姐姐喜欢温家大公子，妹妹喜欢温家二公子。
大公子身体不好，温家商量着姐姐能不能嫁过去冲喜，但后来大公子在婚期未到还是病死了，姐姐不知情，便在婚礼当日被冥婚活埋了。因为冥婚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妹妹以为姐姐和大公子去其他地方治病了，欢天喜地和二公子结婚。
然而，温家迎娶姐妹俩就是看中了两人的八字。姐姐为了冲喜，妹妹为了招财。结婚后，二公子一直给妹妹吃邪物，想要以后做成镇墓的生桩。谁知后来，妹妹发现了大公子的牌位，又从下人口中知道了温家真实的计划，想要为姐姐报仇。结果非但没杀死二公子，自己却被囚禁，妹妹逃跑被抓，最后撞墙自杀。
死后的姐姐妹妹成为俩厉鬼，在月黑风高之夜杀死了温家三十五口人。
拍摄前导演带头上香，敬拜鬼神。
美术组和道具组已经连夜将拍摄场地里里外外布置成大红色，各处点着红灯笼、红蜡烛，金色囍字贴满了窗花。丝绸制成的红花挂在树干上，垂下的红色帷幔让人联想到那温家上吊的三十五口人。花园内摆了十桌菜肴，群众演员早已穿戴整齐，涂着大白脸，手拿礼物，笑呵呵的坐在席位上。
正厅两旁各摆放三对纸扎童男童女，提着小灯笼，咧嘴微笑。
贺章检查了一番纸人，确认没有阴魂钻入其中后放心下来。
徐梓妍画好了妆，身穿红色新娘装扮。她和江瑶在片场交流并不多，只有开拍前才会热身聊几句天。
“各单位就位！第98幕，第1场，Action！”
徐梓妍扮演的是冥婚的姐姐张爱英。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徐梓妍嘶吼着，“你放开我，我不结婚，也不会嫁给你们温家！”
喜婆子掐着徐梓妍的肩膀，尖声尖气说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丧气话呢，要是再多说一句，就缝住你这张臭嘴！快穿上这嫁衣，要不然我这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你们放开我，我不穿这个，我不穿！”她拽掉自己的凤冠霞披，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院落内传来下人传话，马上就要到时辰了，必须让新娘子稳稳当当的。那喜婆子一听把徐梓妍往回一拽，掐着她的脖子就给喂下去一口药。
不出一会儿，徐梓妍就昏昏沉沉，两眼翻白，虚弱无力。她像个布娃娃，任由喜婆子将嫁衣往上一套，便抬着出去。
花园内，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原以为宾客满座，但回头一看都是白惨惨的纸人。
作者有话说：
夏怀礼：我是你爸爸!
“求求你们, 我不想嫁了，好不好……”
“放过我吧……我给你们家当一辈子的奴仆，我可以月月给大少爷扫墓……求求你们了……”
徐梓妍虚弱的求饶, 但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徐梓妍开始崩溃的哭泣，两行血泪从眼中流出。蜡烛伴随着她凄惨的哭声闪动着, 豆大的光影影绰绰, 如同女子的泪花。
“你们这是要杀人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正厅内, 温家大公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他早已经死去多时, 只能用厚厚的女子脂粉才能盖住身上的尸斑，尸斑像是苔藓扒在皮肤上，呈现出一块一块补丁般的紫红色。
大公子身后站着两个小斯拖住大公子的脊背，不让他从椅子上栽下去。
“——新娘子来啦！”
“——拜堂，拜堂啦！”
剧情进展的很顺利，这一幕的长镜头一条过，徐梓妍情绪饱满，让导演教授称赞。江瑶给她热情的递去保温杯, 她冷淡的道谢。大公子的演员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问导演刚才是否听见了什么声音？
导演和收音都没有听见。男演松口气：“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哭, 然后又在笑，可能是风声吧。”
“贺大师在这里呢, 能出什么事？”导演一乐，“是吧, 大师。”
“包在我身上。”贺章笑。
夏怀礼：……
夏怀礼用胳膊肘撞了撞陆泓, 问道：“怎么样啊？”
“她应该来了。”陆泓说, 那女鬼应该是来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夏怀礼问：“接下来呢？”
“贺章跟着他们拍戏, 咱们得去找找线索了。”陆泓拉着夏怀礼往出走，“电影背景故事是假的，去找找原型。”
有路过的群演听见两人谈话，主动上前打招呼：“诶，那你们可以去张家看看。”
“张家？”
“对，就是张爱英和张爱莲姐妹的你想想，闹这么大的事儿，虽然家里没死过人，但算是个凶宅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动，据说也动不了。这只有咱们政府能震得住了，所以变成了保护单位，以后还要开发做成景点呢。我胆子大，去看了看，收拾得挺好。”
“多谢了。”
张家坐落于水镇的西侧，乍一看也不觉得突兀，旁边的人家都升起了做饭炊烟，也不介意自己邻居是个凶宅。正好一名老大爷挎着步兜子从家里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两眼。夏怀礼抓紧时机，露出一灿烂的笑容：“大爷，大爷问您点事儿呗。”
几乎没有人可以抵御得住夏怀礼的笑容，甜甜的，让人想到明媚的朝阳，根本无法拒绝。
老大爷见他那可爱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在外地上学的孙子，呵呵两声问：“什么事儿啊？”
“我们是剧组的编剧，总觉得故事设定还是有问题，所以想问问您这张家的故事。大爷您是要出门买菜还是吃午饭呀，我帮您拿着袋子呗！”夏怀礼凑上去，“您长得好像我爷爷呀，看着您真亲切！”
“瞧着小嘴甜的。”
陆泓不是第一次见到夏怀礼这三秒拉近陌生人距离的能力，默默的跟在身后。
老人打开了话匣子，讲述了张家姐妹的故事。
和剧本里写得一样。
温家确实是大户人家，但邪性得很，经常搞一些歪门邪道。
温家早就看上了张爱英和张爱莲，两人的命格万里挑一。
娶姐姐为了冥婚，而温家二公子娶妹妹也是为了邪术招财。
“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温家是风水先生发家，最开始就是盗墓贼，后来学了些本事就给人迁坟算命、红白喜事，这十里八乡的神婆都比不上温家人，渐渐的人家就发达了，成了这里的大户人但是，当时温家里净出些奇怪的事情。那时候人命不值钱，也有人说温家是把童男童女封在墙壁中打了生桩才发财的。”
“姐姐命不好，嫁过去夫君就死了，冲喜都冲不成，直接被关在棺材里了。不过据说啊，不知道温家怎么搞的，冥婚后没有下葬，而是把两幅棺材停在了后院，可能是温家老爷也疯了，非要和儿子儿媳在一起。后来因为太臭了，掩盖不住，才下葬了。”
“那妹妹也是惨，嫁给了二公子。因为要陪着二公子出趟远门，就压根不知道这冥婚，以为姐姐和姐夫也出去玩了呢！后来竟然发现了大公子的牌子，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温家也没把张爱莲当成一会事儿。她的命旺夫、旺家、旺子孙啊，若是制成人俑放在祖坟中可是不错的，只不过这也需要一套改命的方法，”老人顿了顿，抿了抿嘴唇，继续说，“所以他们一直只给妹妹吃奇怪的东西，后来妹妹也不正常了，疯疯癫癫的，被囚禁起来。”
“有一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妹妹发了狂，要杀了温家人，结果被温家人乱棍打死。最后温家也没养起来张爱莲，做不了生桩，就把她扔在乱葬岗了。”
“张家老父亲就这么两个女儿，原本就不愿意嫁入温家，也是一病不起，死不瞑目啊。”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姐妹俩就变成厉鬼，一夜之间屠杀了温家三十五口人。那死法特别瘆人。据说一个个跟小娃娃似的，就挂在房梁上，随风飘啊摆啊，晃晃悠悠的。老人们都说桐花乡大旱了三年，这是姐妹俩心中不甘，于是当年又请了老师傅看看，当时那老师傅说妹妹既然不知道埋在哪里也就算了，把姐姐的尸体拿出来和她父亲埋在一起。”
“当初村子里争论了许久，最后还是照办了，那坟墓一开，你们猜怎么着？”老头瞪大了眼睛问夏怀礼。
夏怀礼看了看陆泓，惊讶说道：“不会是尸体没了吧！”
“就是啊，没了！”老头一拍手，“那温家公子的骨头架子还在呢，这小姑娘的却没了。人们都说这姐姐是不是被哪个失心疯的挖了坟，盗走了身子。”
夏怀礼想来想去，这事儿都过了一百年，为谁谁也不知道哦，指不定是瞎说的：“大爷，真的假的啊？”
“嗨，你们就听一乐吧，反正你们年轻人也不信这些。我就喜欢讲讲故事，孩子们都去打工了，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人陪。”老头一笑，和蔼的摆摆手，“行了，你们陪我也说了会儿话，年轻人忙去吧！”
送走了老大爷，夏怀礼想了半天，问道：“这故事挺奇怪的啊，光是温家这个而设定就很电影啊，我还以为是编剧胡编乱造的呢！”
“可能魔化了温家，也可能确有其事，毕竟贺章发现后院的风水格局是四四生阴，确实可能想过让自己儿子起死回生之类的法子。”陆泓思考问题的时候，总喜欢垂着眸，任由风吹乱头发。
“我觉得很不科学。”夏怀礼摇摇头，“这人传人，故事都传得没边了。不过那空棺材应该是真的，你说姐姐的尸骨去哪了？”
“说不好。”
回张家的路上，陆泓顺手给夏怀礼买了跟大白兔雪糕。
贺章见剧组也没什么事儿，也寻摸过来，凑个热闹。
夏怀礼：“……你就是觉得和陆泓在一起会安全些吧。”
超度厉鬼最好有它的生辰八字和私人物品为宜，但他们现在一概不知。
后来又问了几户人家，桐花乡的老人说，那张家姐妹去世后，这房子里便没人住了。那个年代，军阀混战，大家连饭都吃不饱，更不怕闹鬼了，于是有几户逃荒的人家入住了张家姐妹的老宅。
谁知道一到半夜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哭泣声，仔细揣摩，那哭中有笑，听得人胆颤心惊。有不怕死的壮士拿着铁锹在周围巡视一番，竟见到角落蹲着个白衣女人，手捧棺材土，咯咯哒哒的笑着。
这张家也就空了下来，无人敢住，无人愿意住，偶尔有听闻故事的探灵博主前来观摩一二，后来县政府就把门锁上了。直到《桐花调》剧组前来取景，也算是带动当地旅游业，政府特许他们在温家和张家拍摄。
张家可能因为祖上阔绰的原因，房屋不算小，前后加起来有六间房，成“回”字形。除了剧组拍摄使用的房间，剩下的屋子都被工作人员上了锁。虽然是保护单位，但毕竟没有还开发成旅游景点，屋子里堆放着杂物和发霉生锈的老物件。
夏怀礼小心翼翼对着空气拜了拜，问了句：“进去瞧瞧？”
“溜门撬锁我师弟行！”贺章大言不惭地说。
夏怀礼问：“那师哥什么行啊？”
“这里又没风水，普通家庭住宅罢了。”贺章耸耸肩，“不过这都多年没修缮了，犄角旮旯冒着青苔，到时候引蛇引虫，正常的寨子就要变成洞穴了，阴风阴雨的，如同一根钉子，到时候整个水镇的风水都得坏喽！”
陆泓站在上锁的门前，没想到还未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粗心大意，这玩意竟然直接开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冷风裹挟着毛毛细雨灌入庭院，豁然吹开了木制屋门。一股尘土夹杂着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夏怀礼默默捂住口鼻。
这木门是深棕色的，其背后密密麻麻长满了黄青色霉菌，一层又一层的附着在木头表面。屋内陈设摆放整齐，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烬。屋里摆放着两个玻璃展台，玻璃柜装着张家姐妹的一些物品。
从旁边随手丢弃的资料来看，这写都是工作人员清扫张家老宅的时候发现的，并且把这些作为老物件收好摆放。
有牛角梳子、绣花鞋、砖瓦、铜盆。
还有些女孩子用的脂粉膏小铜盒、梳妆镜、甚至有两根玉兰模样的金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2 13:39:07~2023-01-03 18:1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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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们在演偶像剧吗？◎
“嚯, 这倒是可以玩个密室逃脱，和温宅串起来，到时候玩家就嗷嗷尖叫, 这从里跑到那里去，轮番见鬼, 最后拼凑出姐妹俩的故事, 这也算是爱国主义教育了，反封建反迷信！”夏怀礼照了两张, 今天更文的素材有了。
贺章说：“一会儿你别嗷嗷乱叫！”他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陆泓是不会让你嗷嗷乱叫的, 他厉害。”
“嗯，他厉害。”
夏怀礼发现，在叽叽喳喳的贺章面前，陆泓安静如鸡，显然不想这么跳脱的师兄扯上关系。陆泓一个人站在另一处玻璃柜前端详着，夏怀礼走过去，捏了把他的腰间的肉，问道：“发现什么啦！”
是一张已经褪色的画像。
那个年代, 有钱人家尚且需要花大价钱才能留下一张相片，所以张氏姐妹只有画像。画像经过岁月的腐蚀已经褪色得模模糊糊、斑斑点点, 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两个女孩活泼的影子。
一个浓眉大眼，长得乖巧可爱, 另一人杏眼含带笑意，温柔贤淑。果真如刚才的老人所言, 确实是一对难得的美人。张老父亲坐在姐妹俩前, 身穿藏青色长卦衫, 身材矮小, 像个教书先生。
“这就是张氏姐妹？”夏怀礼与照片里的人对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贴得陆泓更近了些。
贺章听见响动走来：“我的妈呀！真的是她！”
刚才遇见的女孩就是照片上的其中一人！
姐妹俩虽然气质不同，却长相近乎一样，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她让我把棺材打开！”贺章拉高了音量，“那我打开之后……”
“你就发现，她躺在棺材里，直勾勾地看着你。”夏怀礼挑眉，故做出神秘的模样，“或者让你猜猜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贺章被吓得一哆嗦：……这人为什么这么懂鬼吓人的套路。
夏怀礼：“有鬼告诉我的，它们还有滴滴吓人业务。”
贺章求助的看向陆泓，陆泓把正吓人的夏怀礼拉到自己身侧：“你不觉得很奇怪？”
“姐妹俩有什么奇怪的？”夏怀礼反问。
陆泓始终注视着这张画像：“很熟悉。”
“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夏怀礼几乎把眼睛贴到了玻璃上，“不可能啊，我不认识这两个鬼，你是说昨晚大战纸人的时候见过吧！”
“不是。”陆泓否认，“应该是之前就见过。”
夏怀礼揉了揉太阳穴，又踮起脚尖揉着陆泓的眉心：“估计回去就想起来了，这模糊的画像能想起来什么？”
一旁的贺章看愣了，要知道他从小要摸陆泓的头，就会被陆泓一顿胖揍。
人比人，气死人！
旁边屋子收拾得更干净，玻璃柜里摆放着许多木头做的小物件，小鸳鸯、小羊羔，还有小公鸡，还有一个八宝玲珑首饰盒。里面摆放着一环银手镯。夏怀礼仔细端详着，心想着家里穷居然还有这么多好物件，应该是张家老父亲为了哄姐妹俩开心做的吧。
“不是。”陆泓想了一会儿，“颜料贵，这公鸡上的颜料和画像是一种，应该是一个人画的。可能是朋友，或者是其他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