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色反应—— by霁成欢

作者:霁成欢  录入:07-16

陆邵坤猛地俯身,两只手用力抱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后背上亲吻。
陆邵坤掰过他的脸,深深吻住他,勾出他的舌尖,尝那久违的滋味。
“宝贝——”
江朔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抓在床上的手慢慢收紧成拳,紧跟着被陆邵坤不满地含住舌尖,用力嘬了一下,发出轻响。
吻了一会儿,陆邵坤突然放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
“宝贝——”
凝聚的汗水从下巴滴落,陆邵坤抬手抚摸他的脸,江朔猛地闭上眼睛,眼泪瀑布般从脸颊滑落。
陆邵坤最喜欢看江朔哭,不禁对着他的耳朵,再次清晰而又动情地叫了一声宝贝。
呼出的热气灌满耳蜗,陆邵坤一声又一声唤着他宝贝,江朔失神地望着面前雪白的墙壁,一只手撑着墙,将额头抵上去,冰冷刺骨的寒意顿时让他打了个哆嗦。
陆邵坤抱起江朔,故意撩拨着,吻着他,抱他下楼走进浴室。
进了浴缸,陆邵坤打开热水。
“这就不行了?”陆邵坤在他耳边笑他。
江朔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沉默地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升腾的热气缠绕着他们,陆邵坤紧紧拥着江朔,和这些年一样,不断索取,一次又一次,永不知足。
作者有话说:
他听到了,但是已经晚了。
明天。冷静。

江朔挣开陆邵坤,汗湿的额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摩挲,鼻间细细抽着气。
柔软的发丝贴在肌肤上有些发痒,陆邵坤两只手托着他的腰,将人往上弄了弄,偏头亲他的耳垂。
耳垂冰冰凉凉,被他含住,用牙尖扯来扯去。
江朔浑身散了架,强忍着小腹的酸痛,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向陆邵坤。
“现在知道难受了?”陆邵坤抬手抹去他额角的汗水,揶揄的语气中带着点得意,“刚才还要这么多次。”
江朔脸颊酡红,眼尾擦着抹粉,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一排珍珠般的泪珠,陆邵坤盯着他的眼睛,忽然一抬下巴,在那上面亲了亲,嘴唇感受到那片温软的湿润。
“哪儿疼了,帮你揉揉。”
说着,抱着他翻了个身,手摸到他的小腹,打着圈缓慢揉起来。
揉了一会儿,陆邵坤笑着问,“是不是没弄干净?还是你吃胖了?”
屋子里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麝香,陆邵坤搂着他躺在二楼床上,身上盖着的薄被下氤氲着浓郁的湿热,江朔几欲作呕,偏头避开他的吻,咬着嘴唇,轻轻叫了声陆哥。
“这么难受?”陆邵坤皱起眉,“明天带你去宜城的医院看看。”
搂着陆邵坤的手臂轻微地颤抖着,就像这些年已经练习过无数次那样,江朔在脸上熟练地扯出一个讨好的笑,靠回到他肩上,一遍一遍温顺地叫着陆哥。
陆邵坤喜欢他这么叫自己,更喜欢他乖巧听话的样子,见状不禁勾起唇角,手掌抚摸着他的小腹,低头贴住他的唇轻笑,“小东西。”
这才是他的小狗,他陆邵坤的小狗。
江朔观察着他的脸色,觉得时机成熟,开始慢慢跟他解释起来。
“陆哥,”他垂下眼睛,一副老实认错的姿态,“我和阮非真的就只是朋友,我和他就是当年,我刚出道那段时间,他帮过我不少,教会我很多东西,我最开始的戏,都是他教的,他其实人真的很好。”
陆邵坤不知道在不在听,低头揉着他的肚子,脸上面无表情。
江朔看看他,语气越发小心谨慎,“他现在,资源一直挺一般的,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能帮帮他?或者说,上次的事,我们就算了,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陆邵坤转过脸,表情带有一丝疑惑,“谁?”
江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阮非。”
陆邵坤反应过来,眼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深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语气充满了不悦,“你说那个贱货?”
他将这两个字说得理所当然,江朔看着他,眼底瞬间变得一片灰冷,“陆哥。”
陆邵坤皱起眉,一只手掐住他腰上的肉,惩罚地用力拧了一把,“明天我就叫人让他滚,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听见没有?”
一句轻飘飘的话,陆邵坤轻而易举将阮非彻底打入了地狱,在这个圈子,他或许是走错了这一步,只不过错的是选择了你陆邵坤!那晚遭受的羞辱,难道还抵不过他犯下的错吗?江朔的心里一片悲凉,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他的眼里永远只有他自己!
而他和阮非又有什么区别?看看眼前这似模似样的温存,江朔只觉得满目荒唐。就像陆邵坤那天早上说的,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不值一提的贱货罢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陆邵坤的情人这件事上,只要陆邵坤一句话,就能将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从他当年选择跪在陆邵坤脚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江朔,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物品。
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江朔,手臂滑落,他空白的面目犹如枯竭的土壤一片荒凉,陆邵坤不满于他沉默的态度,警告地反手拍拍他的脸,冷声质问,“听见没有?”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江朔心想。
这虚伪的、蚕食着梦想和人心的圈子,这毫无尊严的、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的曲意迎合,他通通受够了。
“陆邵坤,”江朔直视他的眼睛,“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陆邵坤一脸莫名其妙,打量他的眉眼,“你怎么了?”
江朔推开他起身,视线盯着床单上一处脏污,分不清那是谁的,或许是陆邵坤的,或许是他的,又或许是一个星期前,阮非留下的。
好脏,真的好脏。
江朔的身体微微发抖。
“陆邵坤,我不想再做你的狗了。”牙齿打着颤,他轻声说道。
闻言,陆邵坤脸色一变,眼中迸射出怒火,一把抓住江朔的肩膀,将他扯向自己,“为了那个男的?”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江朔猛地挡开他的手,扭头狠狠瞪着他,“不要用你肮脏的思维去看待所有事情!”
“江朔!”陆邵坤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江朔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陆邵坤,我受够了,我要离开你。”
江朔偏过头,半边脸随即高高肿起。
陆邵坤掌心震得发麻,惊怒不已地看着他,收紧的声线中裹缠着几欲爆裂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脸颊鼓了鼓,江朔抬手擦去嘴角流下的血,一掀眼皮,眼底释放出冷冽的光芒,“我早就这么想了,陆邵坤,我要离开你。”
陆邵坤被他眸底的冷光深深刺痛了双眼,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我看你是彻底昏了头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有!”
下一秒,江朔被他猛地扑倒在床上,陆邵坤掐住他的脖子,指着他咬牙切齿,“江朔,我不知道你在这破剧组里待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在跟我发什么疯,我现在通知你,明天就跟我回去,以后你也别想再演戏,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别墅里待着,哪儿都别想再去!”
江朔被勒得难以呼吸,目眦欲裂,愤怒地瞪着陆邵坤,从喉间艰难地挤出破碎的语句,“我没有发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陆邵坤,我要离开你。”
陆邵坤抬手又是一巴掌,“你再说一遍!”
江朔另一边脸也高高肿起,但他不肯屈服,死咬着牙关,“我要,离开你。”
他眼里的决绝是如此刺眼,如同凛冬的寒霜刮过双眼,陆邵坤猛地闭上眼睛,谁想眼底竟是一片灼热。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小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就不该让他出来,就该把他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他去!
“是谁?”陆邵坤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血红,“是谁怂恿你的?”
江朔冷笑,“没有人,是我要离开你。”
“陆邵坤,这些年,我当你的摇钱树,当你的狗,当你发泄的工具,我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
哪怕粉身碎骨,这次他也要离开这个男人。
陆邵坤猛地放开他,江朔歪倒在床上剧烈咳嗽,下一秒,耳边一声凌冽的风声呼啸而来,只听一声带着皮肉绽开的鞭声,江朔瞳孔一缩,两只手抓住床单,霎时痛得青筋暴起!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陆邵坤手里抓着皮带,扬手又是一鞭子,照着江朔光裸的背脊抽上去。
一鞭下去,雪白的皮肤上随即出现一条深红色的宽边淤痕,与之前那条并列,触目惊心。
两鞭过后,江朔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回头愤怒地看过去,“陆邵坤,我不欠你的!”
陆邵坤动作一顿,顿时怒不可遏,举起皮带狠狠挥下,“你欠不欠我,不是你说了算!”
这一鞭,让江朔的背上登时绽开一条血痕,血流下来,流在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亲热温存的床上。
这一幕看得陆邵坤眼眶滚烫,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随着江朔的背上出现一条又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他的心口也像是被撕裂了,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可他不能停,他要打断那坚硬的脊梁,打到他求饶,打到他再也说不出要离开自己的话为止。
难道对他还不够好吗?
陆邵坤内心恼怒,他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将他捧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他吵着要演这部电影,不也让他来了,现在才过去一个月,竟然说要离开他?
“翅膀硬了是不是?”陆邵坤的神情骇人至极,真像是疯了,拼命挥出手中的皮带,“不知好歹的东西!”
弥漫的血腥味盖过了麝香,片刻的停顿,屋子里只留下两道急促的喘息声。
“陆邵坤,”江朔面色苍白地趴在床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离开你。”
破空声袭来,江朔痛得面容扭曲,死咬住牙,硬是一声不吭,仿佛只要发出一丁点声音,就是对陆邵坤的示弱。
抓着皮带的手不断颤抖,骨节泛着青白,勒得掌心阵阵钝痛,看着江朔决然的背影,陆邵坤恨不得当场将他打死。
“行,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他冷笑出声,“真以为我不会是不是!”
“离开我,离开我你连个屁都不是,还敢离开我!”
屋子里充斥着呼啸的鞭挞声,一声紧过一声,听得人心惊肉跳,江朔趴在那里,已经痛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目光死死盯住一处,里头燃着一把冷冽的火。
打到一半,陆邵坤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拎起来,“说啊,不是要离开我,有本事继续说!”
江朔浑身是血,已经被打到奄奄一息,“陆邵坤,我要,离开你——”
“你就是死,都只能做我的一条狗。”陆邵坤在他耳边,起伏不定的阴冷气息如同恶魔,落入他的耳中。
江朔轻笑一声,漠然地闭上眼睛。
陆邵坤将他丢到地上,“有本事你今天就这样爬出去!”
夜色中的小楼,尖锐的鞭挞声接连不断。

凌晨四点,陆邵坤摔门而出。
侯在附近的保镖立刻行动起来,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周悦被惊醒,迷茫地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赶忙起身跑了过去。
夜色中,陆邵坤的脸黑沉如墨,但又和往常不太一样,周悦假装没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橙黄的幽光散发出让人不安的气息。
她低头让到一边,“陆总。”
几位保镖很有眼力见地背过身去。
陆邵坤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望着漆黑的田埂,左手抚摸着右手掌心,那里被皮带勒出一道极深的痕迹。
深吸一口气,他冷声命令,“联系机场,立刻安排飞机回申港。”
周悦面露迟疑,正准备开口询问,便听陆邵坤道,“飞机上,安排几个医生。”
周悦不动声色地倒吸一口冷气。
“明白。”
周悦快步跑开,拿出手机,急促的话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飘来,陆邵坤闭了下眼睛,心跳和心绪一样无法平息。
他用力攥拳。
想要离开他,门都没有。
江朔趴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浸在血泊中,身下的床单被血水浸透,变成可怕的深红色,空气中的味道令人作呕,他试着动了动手肘,随即一股尖锐的痛感顺着移动的部位激窜向全身,让他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陆邵坤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转动眼珠,视线落在椅背上,那里挂着几件衣服。
男人愤怒咆哮的狰狞面庞在眼前浮现,陆邵坤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江朔知道自己必须逃,他不能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的下场就是被陆邵坤抓回去,然后永远关在那栋别墅里。
后背上大腿上撕裂的伤口渗出血液,他努力撑起上半身,强忍着剧痛,慢慢往椅子那里挪动。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很轻,被他在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中捕捉到。
“江哥?”丁米抓着手机,蹑手蹑脚上楼来。
这一刻,江朔无比难堪,无力地倒下去,试图去拽旁边的被子,然而已经晚了,头顶传来一声惊呼,丁米看到他的样子,震惊得倒退一步,后背拍在墙上,捂住嘴,双目圆睁。
“江哥——!”
江朔拼命拽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天啊,”这画面实在可怕,丁米手足无措,对陆邵坤的恐惧让她感到紧张,低头看到手机,才猛地回过神,跑去帮江朔找衣服。
“江哥,”她着急忙慌道,“升哥来了,他来带你走。”
江朔一愣,随即苦笑。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选择?
但是这一走,他在国内的演艺事业就算是彻底毁了。
走到床边,丁米面露不忍,侧过脸把衣服递过去,“江哥,快点吧。”
江朔咬牙爬起来,每动一下,浑身都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割,接过丁米手里的衣服穿上,丁米伸手想扶他,看着已经被血水渗透的衣服,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到底是只有二十来岁,她不禁哭了出来,“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啊?”
“陆邵坤呢?”江朔一步一挪,颤声问道。
“他走了。”丁米说道。
江朔皱了下眉,随即加快脚步,脸色苍白如纸,干裂的嘴唇不住抖动。
打开门,丁米探头出去张望,夜风习习,农村悠长的小径淹没在幽暗中,“这边。”丁米转身扶他,听到江朔嘶一声,又赶忙收回手。
江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扶着门出来,跟在丁米身后往村子东边走。
剧组的人都睡了,整个村子陷在凄清的月色中,连叶面折射出的细光都是凉的。
“升哥才到,”丁米四处张望,“陆总一来,我就给他打电话了,江哥,我——”
丁米支支吾吾,“陆总他这么对你,都给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是——”
“我和他已经彻底闹掰了。”江朔低声道。
丁米点点头,随即眼睛一亮,“升哥!”
前头停着一辆车,顾临升立在车前,看到江朔的样子,也是一愣。
“快上车。”他回过神,转身打开车门。
江朔看着他,四目相对,他叫了句升哥。
顾临升在心里叹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跟我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江朔背上全是皮开肉绽的鞭伤,丁米提醒他,顾临升看了一眼,饶是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你趴后座上,丁米坐前面来。”
上车后,江朔趴在那里,默默看着车窗上后撤的树影,“升哥,我们去哪儿?”
“直接走,我带你出国。”顾临升开着车说道。
“放心吧,我都已经谈好了,华盛公司那边看了你之前在《神迹》里的表现,一直对你很感兴趣,这几年华语市场慢慢崛起,你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他们很想将你培养成继刘磊之后,又一位在国际影坛上拥有地位的华人影星——”
江朔疲惫地闭上眼睛。
难怪顾临升愿意背水一战,这样的话,即便是陆邵坤,也无计可施了吧。
“阮非,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吗,升哥?”
话音落下,顾临升还算镇定,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丁米却是立刻看向他,表情很是惊愕。
“我没有,”顾临升否定得理所当然,“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选项,现在看样子,他应该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江朔沉默下去,像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顾临升等了等,透过后视镜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于是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到机场之后,我给你安排特殊通道。”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犹豫几秒,丁米小声问。
顾临升微微摇头示意,丁米随即乖乖闭上了嘴。
轿车行驶在安静的山路,沿路的大树遮天蔽月,远处山顶隐隐释放出青白微光,快要天亮了。
开着开着,顾临升皱起眉,缓缓踩下刹车。
丁米一夜没睡,歪在椅背上打盹,察觉到车速减慢,困惑地睁开眼,一颗心随即吊了起来。
“陆——”
前方交错横着三辆车,陆邵坤带着人,将他们堵在了山路上。
顾临升回头,江朔趴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省人事。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往前走了几步,“陆总,这么晚了,好巧。”
陆邵坤的眼神像是在欣赏被囚困在牢笼中的猎物,满是游刃有余的嘲弄,“把人交出来。”
顾临升双手揣兜,笑容随意,“既然是陆总已经不要了的,不如就让我废物利用,带走得了。”
闻言,陆邵坤脸色微变,声音变冷,“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来捡。”
“就是我不捡,也有的是人要,这么多人盯着的宝贝疙瘩,陆总总不能抢走关一辈子。”顾临升轻笑,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陆邵坤哼笑,动动手指,周悦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顾临升面前,如往常在公司遇见一般,同他笑吟吟道,“顾总,佩服,您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顾临升收敛笑意,一把夺过文件,翻开看了几眼,缓缓抿紧双唇。
“别说星天了,就是华盛,我看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周悦冷笑。
陆邵坤胜券在握,“我们再给顾总一次机会,现在我和你之间,到底是谁的代价更大?”
“陆邵坤!”顾临升怒不可遏,将手里的文件甩出去,“你算计我!”
“敢从我手里抢东西,你就知道该有今天!”陆邵坤怒目而视,一声怒喝,命令身后保镖,“去把人带过来!”
保镖越过顾临升,拉开后车门。
丁米在前排满脸惶恐地回头。
车厢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乍一闻到,连保镖都不禁皱了下眉,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探出头,“陆总,他——”
陆邵坤心口一紧,不动声色,“怎么了?”
“他好像晕过去了。”保镖说。
收在口袋里的手默默攥了攥,陆邵坤一脸不耐烦地走过去。
顾临升看着他,充满愤怒的面容逐渐扭曲,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陆邵坤将他无视,目不斜视经过他身边,探身进去,亲自将江朔抱了出来。
手心的触感一片湿滑粘腻,陆邵坤下颚绷紧,脸色难看至极。
江朔昏得彻底,剧痛中痛苦地皱起眉,发出微弱的呻吟。
陆邵坤听见,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陆总,”顾临升扬声,语气嘲讽,“祝你赢得开心啊!”
他是输了,但有些人,也不见得是赢了。
陆邵坤冷笑,回头看过去,“牢饭滋味如何,到时候我会让律师问你这个问题。”
顾临升脸色一沉,愤恨地盯着他。
而陆邵坤已经无心再同他废话,保镖打开门,他将江朔小心翼翼放进后座趴好,然后钻进去,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车门关上,陆邵坤将江朔被汗水湿透的刘海轻轻拨到后面。
小笨蛋。
周悦担忧地回头看看,吩咐司机开快点。
车子迅速掉头,平稳地行驶起来,陆邵坤用指尖挠挠江朔的脸,用掌心包裹住他削瘦的下巴,疲惫地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果然是被顾临升怂恿的。
他偏要亲眼看到,如今看到了,却是松了口气。
陆邵坤抓紧江朔冰冷的手。
他的小狗,原来只是被人怂恿了而已。

他还是被陆邵坤抓了回来,没能够走掉。
手上还吊着点滴,他趴在床上,上半身和腿上缠满了绷带,江朔虚弱地动了动手指,看到指甲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污,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卧室的门静悄悄划开,林姐探头进来,看到他醒着,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走进来,“醒了?”
昏睡了两天了,总算是醒了。
林姐笑得小心翼翼,“饿了吧,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我给你煮点粥?”
“我不饿,林姐。”江朔说,声音沙哑难听,说完轻轻咳嗽了两声。
床上的人枯败得毫无生气,林姐在心里叹息一声,转身去摇窗帘,“要的要的,饭肯定要吃的——”
“不要——”江朔咽了口口水,疲惫地看着她,“窗帘。”
林姐动作一顿,“窗帘?”
江朔闭上眼睛,将脸转到另一边,“拉着吧,别动了。”
“哦,”林姐茫然地收回手,“我去给你做吃的,马上好。”
说完,便急匆匆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陆邵坤的车出现在别墅门口。
“陆总,”林姐听到动静,赶忙从厨房出来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外套,“醒了。”
陆邵坤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什么时候醒的?”
“大概半个小时前吧,”林姐大致估摸着说,“我给他煮粥呢,马上好。”
陆邵坤朝厨房里看了一眼,白色砂锅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
林姐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精神看着一般,肯定是累着了。”
陆邵坤边松领带边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朝卧室的方向撇了一眼,然后转身径直上了三楼。
“陆——”林姐站在楼梯口欲言又止,最后听见厨房里冒水的刺啦声,赶忙跑了回去。
浴室热气升腾,陆邵坤抹去脸上的水,低头看着脚下湍急的旋涡。
飞机上,一机舱沾满鲜血的纱布在眼前浮现,各种仪器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尖锐声响,几位医生护士忙得焦头烂额,紧跟着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血压过低,抵达深港后,江朔火速被送进了最近的私人医院。
热气熏眼,陆邵坤闭上眼睛,看到眼前是黝黑密闭的车厢,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过后,周悦终于开门进来,和他说江朔已经脱离危险,最后,他听见自己用冰冷的语调下了一道命令,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立刻把江朔带回
推书 20234-07-16 :你在微博看到大乌》:[近代现代] 《你在微博看到大乌龟就说到你这里来保温》全集 作者:jiongjiongyao【完结】青花鱼论坛2021-11-26完结文案:你在微博看到大乌龟就说到你这里来保温结果大乌龟们真来找你保温了,你却说你是直男。 魔性沙雕文。灵感来自微博。就很好奇,那些天天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