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7-18

“是贵人。”姜二苗放下碗,手背抹了把嘴,“豆豆命大,幸好。”
姜大嫂本来喂孩子饭,一直没说话,听到二苗说‘豆豆命大’,当即是眼眶红了,心里升起了一股韧劲来,是了,她家豆豆命大,有福气,扛过了这一遭,肯定没病没灾的。
想到此,姜大嫂抱着豆豆跪了下来,“爹娘,求求了,给豆豆看病吧,参是贵,可再耽误下去,豆豆命就没了。”
姜母拉儿媳起来,姜大嫂不起,姜母说豆豆吓着了,姜大嫂才起身,只是满脸泪痕。
“这是咱家娃娃,没得、没得看孩子这样。”姜父豁出去说。
姜父姜母是怕姜老太,尤其是姜父骨子里血脉积压久的害怕,打小就挨着母亲的骂,没咋受过夸受过疼爱,所以姜父就跟地里的老黄牛一样,闷着头干。
可再害怕他娘,跟孙儿性命一比,轻重姜父还是知道的。
姜大壮夫妻一听,松了口气。唯独是闷头干饭的姜二苗没觉得松口气,他想起村里人说的话,想到阿奶嫌他们老要钱,觉得给豆豆买参看病这事,家里得有绊子。
第二天一大早。
最近天气热,麦苗长得好,就怕旱着,村里家家户户是挑着担子打水,因此早饭吃了起来——农闲不干活时,就没早饭吃。
吃早饭就没晚饭时,一大家子坐在院子里,基本上都是拿了馍馍吃,今个一反往常,姜老大往灶屋去。
“娘,我有话想跟你说。”姜父说。
姜老太嫌弃,“你个大男人的往灶屋跑啥?赶紧出去,大早上的托生了成了饿死鬼不成……”
“不是要馍馍。”姜父吭哧说。
姜老太听了絮叨,是一看老大那憋不出话的模样心里就冒火,都是她儿子,她咋生了个这么样的,“有话你就说,窝窝囊囊的,我看了都来气。”
姜父劈头盖脸挨着娘的骂,早都习惯了,满是褶子的脸上神色带着些苦闷和哀求,说:“豆豆要不成了。”
“……啥?你满嘴放什么屁话呢!”姜老太抬起胳膊梆梆两下,打在老大身上,“有你这么咒娃娃的,你咋当爷爷的,呸呸呸。”
灶屋里烧饭的儿媳妇都愣住了。
姜父眼含着泪,挨着打也得说:“娘,你救救豆豆,不救豆豆,真没命了,我就老大一个儿子,他孩子还小,才一岁多大,娘,娘……”
姜老太记忆里就没见过大儿子哭过,这会听到哭声,手下的动作都停下来了,老太太寡瘦略显刻薄的脸,褶子都带着不信,但她知道大儿子老实惯了,不会拿着个诓骗她的。
“老三媳妇儿喊你公爹出来,堂屋里说话,男人们没去地里先别去了。”姜老太发了话。
姜老大一听娘说叫爹,还要堂屋说话,当即是害怕。姜老太瞅着就来气,咋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剜了眼老大,说:“豆豆的病,那得好好说。”
老人讲究的多,不愿提晦气的字眼,含糊过去。
姜家堂屋大早上站的坐的都是人。姜老头让老大把话说清楚,“娃娃咋了?”
“让能说利索的说。”姜老太知道大儿子尿性,要是让老大说,那一天都别下地去了。
姜大壮说:“二苗你说。”
“……”
站在门口角角的二苗,是顶着全家目光。他倒是不觉得大哥坑他,大哥跟爹一样,怕说不好,到时候爷奶不把豆豆的病当回事,当即是打算从头掰扯清。
他也怕说不好,阿奶不给钱。
“豆豆才生病那会,家里剩的三叔的药给豆豆熬了喝,喝完了也不见好,我爹要过一次钱,奶没给……”姜二苗觉得阿奶瞪他,吓得咽了咽唾沫,继续说:“我去后山摘了野果子,就是去镇上卖那次,卖了十文,我爹手里有四十文,又买了药给豆豆熬。”
姜老太就知道每个儿子小家手里都攥钱着,只是没想到就四十文。当初豆豆咳嗽受了冻,这是小病,她生了七个,扛过了旱灾,拉扯大五个娃娃,什么没见过?
就是个小病,不打紧的。
“镇上买我果子的岑夫郎要买果子苗,就是我扭伤脚那回,大前个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把苗子背着进镇,卖了。”
“卖了七十九文钱。”
堂屋里七嘴八舌的,这就卖钱了?七十九文这么多?二苗你咋不跟家里说,那前个大哥一家还问婆母要钱给豆豆看病,这不是有钱嘛。
“都给我闭嘴。”姜老太说了声。
全屋安安静静了。
姜老太看了眼二苗,是狠狠刮了眼,“你主意大了,瞒的好好地,还有啥都说了。”
姜二苗不敢看阿奶,心里越来越沉了,一口气说完了,“昨、昨个也不是去嫂子娘家村看神婆的,我们去镇上看大夫,去的是平安堂,刚进去林大夫一看,说豆豆烧,又吐了,还抽抽,我哥嫂吓坏了……”
“林大夫说三叔的药是大人吃的,里头有个药娃娃吃了伤身,本来是小病,现在吃的豆豆肺不好了,要是不好好养,得用参,不然咳个不停,活、活不久了……”
姜大嫂哭着,就差跪着了。
屋里七嘴八舌的,三叔家说参这得贵吧,四叔家说这得多少钱,五叔家说别是看你们年轻诓骗了你们,豆豆就没啥毛病,吃啥参,都是骗人的。
参多钱不知道,但这人参听过,村里头山上住的猎户,有一年挖出了老参,听说卖了十多两银子呢。
这事村里人传遍了,谁不眼红,记得牢牢的,如今姜家满屋人一听要吃参,个顶个的第一念头就是:要花大价钱了。
“多少钱。”姜老太问。
姜二苗:“四、四两。”
姜老太一时不说话了,姜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上了烟丝卷,这个烟丝卷是姜老头自己闲了搓的,味道呛人,寻常时不抽,只有农忙的时候太累人,才会抽几口解解乏。
满屋子又说:“就四两!”、“啥东西就四两银子。”、“老大家的孩子年纪小,肯定是被镇上郎中给骗了。”、“你三叔当初喝药才几个钱,咋就到你们四两银子了。”
吵吵嚷嚷的,姜大嫂听说话声,是心往下沉,她家豆豆的命啊,要是豆豆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大房一家窝窝囊囊的站着,挨着大家伙的指指点点,是他们家费银子,可不能看娃娃没命啊。姜父红着眼攥着拳头,“爹娘,求你们救救豆豆吧,他还小……”
“四两的参就是爹娘都没吃过,谁家娃娃吃这么贵的。”
“人家老大家的孙子命贵吧。”
乱七八糟的声。
姜二苗是眼眶含泪,狠狠的记着。
“一个个嘴上抹了粪了,谁咒我和你爹?我俩没病没灾的吃那玩意干啥,都是当豆豆长辈的人,娃娃病着,说啥灌粪的话。”姜老太骂了起来,骂完三家,骂老大家,一个都没放过。
骂老大家咋看娃的,骂姜二苗主意大知道藏私钱,骂姜大壮夫妻是讨债的,反正全都骂了,唯独小辈娃娃没咋说。
姜老太就是这么个人,在姜家,见谁都骂,有时候连着姜老头都得挨几句,要是哪一天,哪个媳妇儿儿子没听见婆母骂声,背地里还嘀咕是不是娘咋了,咋今个不骂人了。
骂完了,屋里也安静了,各个成了鹌鹑,没人再说话了。
“老头子你看。”姜老太问老头,家里锅灶这事她管,大事还得男人拿主意。
夫妻俩作伴这么多年,其实没啥好说的。
姜老头说:“你今个跑一趟,去镇上问问清楚。”
姜老太点点头,她也这意思,老大家的几个娃娃见过啥,别是被骗了,她得掌掌眼,还有豆豆这病可不能再耽误下去。
“让大壮也跟着一道,好抱着豆豆。”
姜老太嗯了声,扫了眼,不咋高兴拉着脸说:“二苗也跟着。”
姜大嫂也想去,被姜老太瞪过去了,不耐烦说了句去那么多人干啥,屋里那么多活好好干。姜大嫂就不敢吱声了。
家里不管咋说,姜老太那就是一言堂。
“成了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出去嘴里少胡咧咧,让我听见了,仔细你们的皮,我看是不上上紧,一个个都给我翘起来了……”姜老太边骂边进屋,去拿钱。
真是一个个讨债来的。
屋里各家散开,不敢明说,妯娌几个打着眉眼官司,各揣着心思。唯独姜二苗脸上带着不可置信,他、他真没想过,阿奶会给豆豆看病,给豆豆吃参。
还以为会受磕绊的。
村里人都说他家一家老实吃亏,说家里娃娃多,少一个也没啥,说阿奶偏心,那阿奶以前是偏心……
“二苗,豆豆你看着,我就不去了。”姜大嫂把豆豆交给二苗,豆豆喊娘,姜大嫂红着眼不舍说晚上就回来了,不怕。
姜二苗应了声。
好一会阿奶出来了,没好气的都瞪他和他哥,两人跟俩面瓜似得,不敢吱声。姜老太看了就烦,说:“抱着豆豆走吧,咋的,还要我请啊。”
两人连忙跟上。
出了姜家门,姜老太没去镇上方向,倒是往里走。姜大壮不敢吱声,姜二苗小声说:“奶,镇上在那儿。”
被姜老太瞪了眼。
“咋滴就你知道,我不知道。”
姜二苗不敢说话了。
姜老太到了村长家,也没进去,就跟村长媳妇儿说话,要借一借村长家的牛,说豆豆病了去镇上,还给了五文钱,村长媳妇儿推着不要,说都是一个村的,娃娃病了看病用个牛车给啥钱。
姜二苗就看到她奶,愣是把钱塞到村长媳妇儿手里,村长媳妇儿就说这哪里好意思要不要不要,嘴上说着,转身进屋喊,让牵牛。
“大壮会赶牛,你要是信得过的话……”
“信得过,这有啥信不过的,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壮还能卖了我家的牛不成?这就是卖了,不是还有婶子你在嘛。”
过了会,牛车套上出来了。
姜老太当着村长媳妇儿面说:“大壮你就别坐了,把豆豆放上去,别累坏了牛。”
“诶呦婶娘你这说的,就是老牛,没那么稀罕怕人坐。”村长媳妇儿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笑是高兴放松的。
别累坏了她家牛。
不再寒暄了,姜大壮牵着牛绳走在前头,车上是姜老太抱着豆豆,姜二苗也没坐走在旁边,等出了村里,姜老太让二苗上来,姜二苗起先是不坐,姜老太就骂:“你不是脚扭了么,我看你腿脚利索,连着跑几天,回头这个看好了,你又给瘸了,没完没了……”
姜二苗乖乖坐上去,是拿了袖子擦眼泪。
“哭啥哭啥,一天天的不给人省心。”
“阿奶,我以为你不想给豆豆看的,我起先误会了,还以为你偏心……”姜二苗红着眼眶低声说。
前头姜大壮其实也哭了,他也没想到阿奶愿意给豆豆看病,之前要五十文钱,都难的厉害。
姜老太脸拉的老长,她就是不爱老大家的,嘴上实话实说:“我和你爷是偏心,但都是我肚子出来的,还是命的事,咱家抠抠巴巴这么多年,难不成钱攒着看娃娃没?”
“都放什么屁。”
怀里豆豆被惊醒,姜老太用满是褶子粗糙的手摸着豆豆脸,哄着说:“没事没事,曾奶奶没说豆豆,乖哈娃娃。”
姜老太慢慢拍着怀里娃,那么小一点点,想到了以前,“以前闹饥荒,地里旱的种不下粮食,人都没啥吃的,吃草根吃树皮,真是害怕了,你二姑、六叔命不好,我一滴奶都没有,六叔那时候比豆豆还小,你二姑最听话最乖了,喊着娘,我不饿给弟弟吃……”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干枯的手抹了抹泪。
为啥抠为啥省,就是那时候怕了。
姜二苗坐在车里听着,他知道以前地里闹过旱,三个村变一个村,只是没听阿奶说过这段,二姑和六叔那时候没的,饿死的。
难怪每次小姑姑回娘家,阿奶总是给带些吃食,也不是啥贵价的,就是地里长得,山里晒的,反正疼惜着。
牛车赶的稳又快,到镇上还早。
姜二苗认路,指着往平安堂去,姜老太到了门口,就知道来过,她不识字,但认识林大夫,林大夫以前还是个年轻后生。
那就不是骗人的。
林大夫也没想到这家人今个会再来,还跟个老太太,昨日看小夫妻神色,以为家里日子艰难,先给开了寻常药,能拖一日是一日,没成想……
“就那个参,四两的参,来一根。”姜老太说完,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大夫,这参咋用?您再瞧瞧看看娃儿。”
林大夫笑了,倒不是因为参,而是那小娃娃有救了。
“不急,我再看看,还有些低烧……”
齐老爷每日都会去两家药铺看看,不过时常多待平安堂,在后院喝喝茶,图个清静。这日也一样。
老林的小徒弟拿了条子到后头来,问掌柜要参。
贵价的药材都不在前头摆。
“你等着,我去取,还要炮制?我看看还有啥。”
小徒弟说:“是的,师父说了一会他弄。”他也不敢下手,就怕伤着药性了。
镇上用参的人家,寻常都有定额,多是些宅院,寻常百姓是一年也不见卖出去一根,参都是有数的。
齐老爷一听,想到昨日那家带娃娃看病的,就问了句是不是昨日的。小徒弟先哈腰叫了老爷,才说:“是的,我师父也惊讶,说没想到会来。”
“嗯。”齐老爷点了点头,没多说。
小徒弟拿了参匣子,是捧着走的。
前头林大夫开始炮制药,其余的让小徒弟抓药包好,怎么服怎么煎说着,姜老太年纪大记性不好怕糊涂,什么三碗水煎一会又是一碗水,她怕这么贵价东西糟蹋了不说,要是跟老三的药一样,到时候病没治好,还给坏了,这就糟了。
能有几个银钱这么糟蹋的?
“麻烦您再说一道?”
林大夫不厌其烦说,还给写了,可姜家人全家都不识字,姜二苗是多背多记,最后重复了遍,林大夫点点头说对着,孩子现在退热了,没什么大碍,回去煎药喝着,参茶不断,量不可过,慢慢养着。
“没白带过来。”姜老太对二苗说,她只知道豆豆现在没大事了。
姜二苗又在心底默默念了好几遍,姜大壮也重复着。药都拿好了,钱也交了,东西都记下了,姜大壮抱着儿子,按理该回了,天也不早了。
“不急,去街上买个点心,二苗前头说买你苗子的姓啥住哪里?得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豆豆要耽搁。”
姜老太是抠门,在村里也不好惹,脾气臭,爱骂人,可有一点,那就是不欠人情,今个早上借牛车,说什么都要给钱的。
人情上,姜老太活了大半辈子,那是早早还上,省的心里老记挂,谁知道啥时候就忘了。或者是搁久了,屋里人多心思不在一处,想省着钱,慢慢的就不觉得这是个人情是个事了。
但你得记着。
姜老太跟俩孙子说道理,“……赶牛车回去快,不耽误这一会功夫,谢了人家,回头豆豆好了,家里什么农货再送一些。”
“奶,我知道,都记在心里。姓岑,岑夫郎家里住西北边,离这儿不远,有个小院子得从窄巷子进……”姜二苗话说的快,奶说的都是正理。
一家人说着往出走,林大夫听着咋这么像齐家,当即是喊住了人,说:“小哥儿,你说的地方是不是大街面上挂灯笼齐家?”
姜二苗挠头记不起来了,说:“好像是,之前我从南边过去,没走大路,光记得小院子,不过岑夫郎相公好像姓齐,是个少爷。”
“那就是了,你们去吧。”林大夫指了路,末了又说:“那是我们铺子东家家里。”
诶呦这可巧了。姜老太张嘴就说:“都是一家子的善心啊,难怪你们东家铺子开的长久,好心呐。”
一家子道了谢,赶了牛车走了。
林大夫也感叹凑巧,一回头就看到齐老爷在,这是全听见了,不由说:“三郎君心还是好的,歪打正着救了一孩子。”
“是了,你昨日说他还年轻,是年轻气盛了些,心好就好……”齐老爷点点头说。
齐老太爷在时,当时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像是资助许秀才读书科举,虽说齐老太爷也有功利心在,但好事实打实的做了,还有找了林大夫来坐堂。
当时林大夫年轻没资历,也怕,齐老太爷就说,他这药材铺子本来只是卖药,但穷苦人家看不起病,有时候头疼脑热说不清,你给瞧瞧,看怎么抓药怎么治,当时是不收来买药人看诊的钱的……
所以镇上、附近村民都往平安堂跑。
现在一想,齐家药铺一间变两间,关系好的,都是老太爷在时结识留下的人脉关系。
齐老爷不如他老子,所以怕家业栽在他手里,怕后继无人接管家业……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6:越越明日给阿扉做肉饼,明日怎么还不到啊,越越对阿扉真好~

第30章 青牛镇30
齐少扉起了个大早,自己穿衣,收拾好后,乖乖趴在床边看越越。岑越其实早醒了,里头大崽窸窸窣窣的,尽管很小声,但他又不聋,再者十几年如一日的早起,这个点差不多醒了。
就是阿扉怎么这么早。
小朋友偶尔还是要睡懒觉的。
岑越好奇,就没吱声,看着阿扉穿衣收拾,衣服带子系的很好,还是活结,很仔细,阿扉其实很聪明,学东西也认真——
曾经岑越想过,要是给阿扉教字教常识,阿扉是不是能慢慢的重新‘长’一遍,指的是思维智力,不是身体。
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岑越知道他想的简单了。
阿扉是被困在了五六岁的年纪。
穿衣吃饭这些事情,那是小朋友能学习可以做好的范围,但要是再难度一些的东西,阿扉就‘学’不来了,也无法理解一些成人思维。
无法圆滑的社交,听不懂大人弯弯绕绕话里的意思,看不懂复杂的神色,只能直勾勾靠着小朋友的直觉来行事。
因为暂时无法康复,只能安慰说这样也挺好的。但一生被困在幼时——岑越想带阿扉去府县看大夫的念头越来越重了。
岑越脑子想着事情,感觉到阿扉扭身看他,当即闭上眼装睡,逗逗大崽玩。齐少扉小心翼翼趴在越越身边,专心的守着越越,等越越醒来就看到他啦。
“……”岑越好笑,故意又装睡了一小会,才装作起床迷糊睁开眼。
齐少扉就跟小狗看到主人一样,脑袋上要是有耳朵都能竖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喊:“越越!”
“早啊阿扉。”
“越越早。”齐少扉乖乖喊。
岑越撑着胳膊要起身,齐少扉早早去拿架子上挂的衣服了,岑越接过自己穿,看着一大早就鞍前马后的大崽,“今个起这么早,是想做什么?”
“越越昨天说要做饼饼,好吃的饼饼。”
“阿扉想和越越去买菜。”
岑越还以为什么大事——他想到这儿,一顿,对于阿扉来说,出门买菜就已经是很重要的大事了。当即说好,“你去叫热水,跟刘妈妈说不用做早饭了,咱们出去吃。”
齐少扉眼睛咻的瞪圆了,可开心可开心了。
“去街上吃吗?”
“对啊,咱们尝尝外头手艺。”岑越说。
这几日确实是没上街,岑越打算带阿扉出门吃个早饭,买买菜,溜达一圈,对于五六岁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来说,这个时代,这个行程不亚于是去游乐园玩。
齐少扉好耶好耶的叫,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传话了。
岑越在里屋还能听到外头阿扉的声,很自豪开心说越越要带阿扉出门吃饭,阿扉不在家里吃啦,阿扉和越越还要买菜……
他的脸上也带着笑。
就和阿扉在一起生活,真的很容易变开心。
没一会,小菊送来热水,一双眼也发亮但又有些忐忑,岑越一看就知道,说:“你去喊梅香,梅香要是去的话,一道。”
“谢谢郎君,我去喊梅香姐。”小菊忙忙活活要出门,想起来又回来说:“郎君洗漱,我先下去了。”
匆匆行了礼,这才出门,脚步都是轻快的。
岑越去拧热毛巾,外头天气很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阿扉,回来洗漱擦脸了。”
“来了,阿扉来了。”
洗漱完,绑好了头发,收拾的能外出模样。
岑越和齐少扉还是穿的裋褐,不过质地很好,是细软的棉布,属于走出家门,会被认为是还算殷实的普通人
梅香和小菊挎着菜篮子,两人挽着胳膊走在后头,这会正说话,还是老样子,梅香叮嘱小菊不要乱跑跟紧她,小菊忙不迭的答应保证,说绝不乱跑。
“要是丢了,下次郎君就不带你出门了。”
“我知道了梅香姐。”
齐少扉偷偷挨着越越胳膊,岑越:……
“拉一下手?”岑越把手递过去,齐少扉高兴的立刻牵上,这样阿扉就不会走丢了。
岑越好笑。
之前逛街其实就是出了小巷子到外头菜摊和肉摊逛,买菜买肉一条街百十来米,买完就回去。这次不一样,岑越问梅香哪里热闹,买吃食的多。
梅香说:“郎君,再往北走,有首饰胭脂水粉铺子,各色食肆铺子,早前刘妈妈带我和蕊红去过哪儿,不远的。”
“蕊红?”
梅香脸上笑意淡了点,说:“郎君见过,圆夜饭的时候,去大院同郎君引过路。”
“哦。”岑越记起来了,对方一看就认识梅香,曾有过情谊,但梅香不搭理人
梅香说:“我们俩以前都是夫人买来的,后来蕊红留在了大院伺候,我到了三少爷跟前。”她到底是气不过,又添了句:“她爱留,以为能显露个脸面,没成想哼。”
岑越先去看阿扉,刚梅香说到‘夫人’了,不过阿扉正好奇看街边,拉着他的手,听到梅香话也没多大反应,好像那一晚上哭过后,阿扉在想见阿娘这件事上,就放下了?
“人各有志,你俩吃不到一个碗里,淡了就淡了。”岑越闲聊。
梅香听郎君说话,想了下道理,一笑,倒也没那么大气性,说:“她还以为能成第二个林姨娘,想着在大院能在老爷面前多露脸,再不济日子比我们好过。”
那时候夫人刚去,齐家乱糟糟的,后宅没个主事的。齐老爷也嫌烦扰,将杜氏从妾室转成了继室,毕竟杜氏有儿子在,为了子嗣,齐老爷也懒得再娶。
这样方便了事。
杜氏做妾的时候,在夫人手底下过日子,被拂去面子敲打一二,这都是常有的事。那会杜氏成了继室,齐家下人看在心里,就想,原先伺候夫人的那些人要倒霉咯。
齐家后宅换了天地。
大奶奶肯定要料理夫人手底下下人还有三少爷身边伺候的,没准以后要变着法子克扣小院月银,到时候伺候的下人,怕是连月银都拿不到手。
推书 20234-07-17 :赤霄—— by蓝鲸不》:[古代架空] 《赤霄》全集 作者:蓝鲸不流泪【完结+番外】Supply StationVIP 2021-10-23完结点击:41497 收藏:95文案:“赤霄啊!那可是帝道之剑!”“你看如今的仲渊,可曾还有一丝一毫昔日的模样?!”“有我在,你死不了!”————————————将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