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凶残小可怜后发现他是黏人精—— by叫我妖灯就好了

作者:叫我妖灯就好了  录入:07-30

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多吗,明明自己最清楚,这具身体是一头不知飨足的野兽,对一切称得上触碰亦或称不上触碰的触碰都一视同仁地拥有着病态的渴望。
人家碰了他一根头发,他便想被摸摸头;人家碰了他一快指甲,他便想被牵手;若要是到了下一步,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速效药的药效来的很快,红热的头脑逐渐被练习十多年的压抑压制下去,副作用带来的干呕感和四肢无力感渐渐涌上。
白芽重新握住了那管唇膏,另一只手握住了药瓶,像拿着杆秤的砝码两端。
就这一次吧,就这一次。
白芽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就这一次,尽管只有一次,他也想知道和人接触,亲近,被抱着的感觉。
他自我安慰似的打定好主意,复又坐在桌前,整理着账本,账本很旧,看得出它的主人很不舍得用新页。
但有一页新的,刚记不久的账,记录的全是这些日子谢程应给他的钱。
阳光很好,是个晴天,晴天,白芽不喜欢晴天。
尤其是晴天的体育课,若说阴雨的体育课尚可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窝在教室,晴天的体育课便会让他的所有的缺陷一览无余。
白芽戴着往常一样的黑色兜帽,靠在树根底下,可纵然他只是靠在这儿,纤薄的身形和苍白的皮肤依旧让他惹眼。
这里清净,还能下课时老师喊的集合声。
本来从没人打扰过他,直到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立在他面前。
熟悉的气息带着辛辣的汗气,无声入侵着白芽的私人空间,让他躲在校服下的身体不由僵起来。
谢程应一垂眸,只看到白芽的兜帽。
“脸抬起来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白芽拧着眉,垂着头,手指却依旧不自觉攥在一起了。
谢程应微微弯着腰看他,挑眉:“你不抬头,我怎么知道我昨天送你的东西你用没用?”
说着又故意带了丝揶揄:“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呢。”
“没有!”
白芽硬生生答:“碰都懒得碰,你自己爱涂自己留着,我又不是女孩。”
他这样说着,抬头瞪了谢程应一眼。
谢程应看着白芽明显红了一些的唇,愣了一下,心里迅速明白了什么,慢慢忍不住笑了。
合着这小家伙以为是透明的润唇膏,又没有镜子,不知道这是带颜色的,涂了也不知道。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谢程应坐在白芽身侧,歪头看着他笑:“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我不喜欢。”
谢程应把篮球在掌心转了一圈:“会打篮球吗?”
白芽看着那个橙灰的圆形物体,有些陌生的熟悉,摇摇头。
“以前没碰过?”
白芽说:“摸都没摸过。”
他知道这个东西叫篮球,几个人围在一起互相传递,总伴随着热气和汗水,和女生们不明就里的尖叫,英文叫basketball,剩下再也没有了。
篮球被推到了白芽怀里。
白芽低下头,看着自己抱了个满怀的篮球。
原来球面是带着细小颗粒的,很粗糙,印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母,托起来也沉甸甸的......
谢程应笑道:“这样你就摸过了。”
“你以为我喜欢摸这个?”
白芽这样说着,手心摁在球面上字母那片区域收紧。
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细节,球面的字母那面相对于其他部分更显圆滑,大抵是谢程应经常会摸的那一面。
体育课时候男生都聚集在大的篮球场,那里场地宽阔球栏也多,谢程应带着白芽来到一处很小的篮球场,这个小球场正好在树的一片荫蔽下,像长在树下开得一朵花。
谢程应接过球,一边跟在白芽身侧走着,边在地上拍了几下,状似随意地手腕一翻,便轻轻松松投进了篮筐,此时两人正巧走到球场的线上。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三分球。
谢程应扬了扬眉:“厉害吧?”
白芽没说话。
谢程应把球捡过来,明明心里得意面上偏是做出副严肃的样子:“刚才你看我投地随意,其实也是讲究姿势和发力,喏,你先试试。”
他一心想着能带着白芽稍稍活动一番,最好能通过运动来放松心情,没注意到对方接过球时微微颤的指尖。
白芽抿着唇,微微阖了一下眼睛,几乎站在水与火的边界,一边是呼之欲出的渴望,一边是压抑十多年的惯性隐忍。
“怎么了?”
“...我不会。”
他自暴自弃道:“我不会投,也不想会。”最终还是转过身准备离开。
“不会我可以教你啊,跑什么?”
谢程应一把拉住白芽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粗糙的茧子和薄汗。
谢程应见白芽没反应,又走近了,微微低头便靠近了他的耳畔,带着热风:“来嘛。”
白芽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谢程应才意识到两人靠地有些太近了,又想起之前种种,便放开了手,刚打算再劝几句,小指却被握住了。
隔着白手套,布料的,带着一层隔地厚厚而不能言说的少年心事。
“好,”
白芽的声音细不可闻,轻哑地像即将飘散在空中,带着小心翼翼而不甚确定的惶恐,他不知这样是对是错。
他的下颌直到脸庞染上一层薄红,却偏偏被漫红的晚霞巧妙地隐藏起来。
“你教我。”
谢程应喉结动了一下,牵着白芽的手来到球场中央。
“首先要把姿势调整好,这样,双腿微曲,左脚右键前后稍微开立...”
“不是这样的——”
他一半身形把白芽拢在怀里,膝盖几乎抵到白芽腿根,手把手地给他调整好双腿,肩膀和后脊。
白芽在慢慢将他包裹的好闻的热气腾腾的气息里快要晕眩,麻痹的战栗感顺着对方握在他腰际的大手丝丝缕缕地向上蔓延,像要攀爬到他的脖子让他窒息。
...全,全碰到了。
那些数十年不会让任何人碰,连自己洗澡都不敢过度搓洗的地方...
谢程应只看得到白芽的后脑勺,他有些渐入佳境了,认真地托起白芽的小臂,宽大的校服袖子随着这个动作滑落在白芽的手肘,露出白地发光地一截藕。
白芽浑身一颤,死死咬着唇抑制住羞耻的声音。
“......小臂要用力往上推球,在小臂即将伸直之际,手腕准备快速下压,”
谢程应说着,托起那节嫩藕的小臂,上面滑腻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给白芽调整好了姿势,道:“试着投一下?”
白芽烧地双颊绯红,连动手指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还谈什么投篮,耳边那些低声的教导于他只是悦耳的白噪音,脑子摇成浆糊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咬着唇用力往上抛,球在半空划了一个低低的弧线,一下一下地跌在地上。
这一抛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谢程应心里暗喜可以再教一次,他刚才还担心白芽太聪明,他这个老师没有用武之地,他走到白芽身边,却只看到他蹲下.身的背影,心里担心是不是低血糖了,刚想把人扶起来,白芽却躲开了。
只见他的唇微微张着,鬓角的发丝打湿了,胸脯剧烈的起伏,强忍着哑音:“我去卫生间。”便逃也似的走了。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依然可以看到通红的耳尖,在雪白的发丝的衬托下比点在白纸上的胭脂还红还艳。
等到谢程应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很远了。
白芽没能走到卫生间,他半路就难以支撑地倚在栏杆上,地方偏,周围没有人。
他用泛红的指尖翻出药瓶,胡乱吞下几颗药片,眼角是受了刺激的泪花,呜咽着咬住袖口的衣服,上面满是谢程应的,残留的,还没有消退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明天就上榜了,不知道有没有新点进来的小伙伴呢(鸽眼放光)
不要怪我喜新厌旧!还不是你们整天不评论,每次点进来都冻死我了(瘪鸽嘴)
白芽:?这就是你把我拉出来被摸的理由?→_→
(咳咳,本鸽张开双翼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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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粉笔灰
高中下课后的教室永远乱的像锅煮沸的粥,在这种时候说什么他们也是听不进去的,刘玉玉很聪明地选择了一节自习课。
她拿着三角板敲了敲多媒体,本就无心做作业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
“嗯,”这个年纪的人说话时嘴里总会加个“嗯”“呃”的语气词,“学校的艺术节有个话剧汇演活动,每个班大概要出十个左右的人参加......”
她话还没说一半,一部分人就无趣的低下来头,其中包括白芽,他自打上学以来就与这种班级活动牵扯不上半点关系。
论从小学到高中,他似乎总是班级里的透明人,最开始时孩子心性,也是对那些花花草草的活动心有向往,三四年级的时候学校举办运动会,他记得那个班主任教语文,每次念课文时候眼睛很温柔,夸那时候已经有些闷怯的白芽像个小天使,说他是月亮的孩子。
月亮的孩子?第一次有人那样说他。
每个班里可以选出三个人参选学校的方块队,他被选到了方块队,然后因为“样貌异于常人”而被原模原样地送回来。
谢程应侧头看了白芽一眼,眼底有些若有所思。
“咱班抽到的话剧是白雪公主——别笑!还有,学校规定了为了艺术效果,话剧里加入性别反串元素的话可以加分...”
“那就让胖儿来呗!”吴昊阳笑地前仰后合,不住拍着胖儿肉墩墩的后背,“让他去演个白雪公猪,校领导不给咱第一就让我们胖儿一屁股坐死他!”
班里一下子哄堂大笑,胖儿趁着没人管吃了根棒棒糖。
刘玉玉横眉瞪了吴昊阳一眼,她个子矮,长着张圆脸,不像是有什么威严的大班长,反倒像个装作严肃的家里的小妹,瞪人很是没气势,因而班里人不怎么听她话,不论说什么氛围总是很欢乐。
“我把这个参演的申请表发下来,等到自习课下课了每排最后一个人从后往前收,嗯,大家别不好意思,想参与的就尽管填上试试。”
白芽低眉写着题,看都没看那张报表一眼。
谢程应漫不经心地挑眉,食指把属于白芽的那份申请表摁在桌上牵引着移过来,如他所料,白芽做题时候总是专心的,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忍着笑,笔尖一动,在报表上填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谢程应理所当然地想:白雪公主,就是该人如其名,像雪一样白,他倒觉得白芽合适地不行呢。
填完了表谢程应就倚着椅子背,一边看白芽一边看闲书。
他一目十行地看着书,突然注意到一段描写:
“白化病在西方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形象的起源,曾经会被处以活刑,也是灾祸的象征。
“但在古代的中国却是灵物的象征,在古代向来是祥瑞的征兆,诸如白虎,白龟,白孔雀,白山鸡,白鹅......都被冠以吉祥如意的寓意,尤其是白马,特殊的白化白马在当时价值千金,野史上有记载秦始皇曾一掷千金只为找最纯洁之白马...白意味纯净,古时候人们认为这种动物放于身侧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家和万事兴...”
这段写的让谢程应极为满意,就是嘛,他的宝贝就该得到这样的夸赞。
他勾着白芽的衣角,心想白芽看到应该会开心,指着书上这段话:“喏。”
白芽目光顺着望过去,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把这一页翻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而白化病的孩子在当时却被认为可以长生不老,被修行的人认为是‘大补之物’,泡个药酒,做个金丹都是极好的。”
谢程应:......
白芽:......
白芽偏头看着他,带着澄澈的疑惑,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很像‘大补之物’?你要把我炼丹?”
谢程应干笑了一下,把书塞进桌斗最深处。
二班班里没有垃圾桶,事实上,所有李老师教过的班级里都是没有垃圾桶的,在她认为,没有垃圾桶的教室反而才是最干净的教室内,她规定班里每人自备垃圾袋,有垃圾扔进自己的垃圾袋里,然后出教室的时候扔到校园街道上的垃圾桶里。
除此之外班里的卫生值日也和别的班不同,班级里没有人负责扫地和墩地,每个人负责自己脚下的区域,不能脏乱,所以值日生只需要擦黑板就行。
白芽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每当他值日的时候他更偏爱在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擦黑板。
二班的教室坐阴朝阳,每当这个时候斜阳落日的余晖就会从窗户洒进来,伴着白玉兰的花香。
白芽捡起讲台上的板擦,认真地把多余的粉末磕在窗台上后才走近黑板,其实他不喜欢擦黑板,白色的粉尘粒无处不在,避都避不开。
谢程应这时候正巧回教室,他没着急往里走,嘴里叼着颗奶糖,靠在门框上瞧着白芽的背影。
少年筋骨刚刚展开,背脊纤薄,因为抬手的动作更加拉伸了上半挺直的身材,衬的后腰微微凹陷,像只伸懒腰的猫。
他看着看着,觉得白芽的头发有点长了,要不然怎么隔着这么长距离,就挠地他心里发痒呢?
白芽不算矮,他有些强迫症,擦黑板总是会把整面黑板都擦地干干净净,执意往最上面蹭着,反倒蹭了满头的粉笔灰。
“我来吧。”谢程应笑着走近。
白芽转过头来,视线移到谢程应身上,才发现自己站在讲台上才堪堪与谢程应齐平。
白芽:...
“用不着。”白芽有点赌气,拿着板擦不理谢程应。
他擦得越发用力,细细的粉尘飘扬起来,星星点点地也落在了谢程应头上,白芽的头上更不用提。
偏偏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仍擦得卖力,难得透露着一丝带着傻气的可爱。
谢程应伸出手,帮白芽拂了拂头上的灰,他十指熟稔在发丝里穿梭,但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碰到白芽的头,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动作有些过界了,一时手顿在那里不知该进该退。
白芽却措意了谢程应的意思,湖水般的眸子颤了一下,僵直在原地没有动,然后很轻微地反过来蹭了蹭谢程应的手心。
他全身透着倔劲儿,发丝却是又香又软的,握在里面是糖般的黏腻缠手,这样又轻又柔地蹭你,能让人筋骨酥麻。
谢程应忽地就有种闷闷的感觉,剧烈而无法舒缓的喜爱汇成一股结结实实的重击敲在他心头,激起一阵滔天波澜。
他拉着白芽的手腕近乎急切地来到到窗户边上,掀开窗帘,天蓝色的窗帘把他们包裹起来围成一个小天地,空间骤然闭塞起来。
斜阳越发红了。
白芽难为情地扭过头,声音细弱蚊蝇:“干什么...我要出去。”
“你头上有粉笔灰。”谢程应声音沙哑,“别动,我给你擦干净。”
他无力地垂下头,一手抚在白芽的左下颌,几乎捧着白芽半边泡泡整理的脸,在那片早已经干净地不能再干净的发鬓深深呼吸着,胸膛一鼓一鼓的,像是鱼儿吞吐着赖以生存的水。
他以前混习惯了,手心有开摩托飙车多了留下的茧,磨在白芽耳边糙糙的,烫烫的,把白芽的耳朵也烫红了。
谢程应就这样一下一下地用不厌倦地抚着,从发迹抚摸到脖子,白芽缩了一下,手腕都没力气转了,他重重闭了闭眼,睫毛微微颤着睁开,谢程应和那双震颤的蓝瞳对上眼,电流从脊背窜到后脑,心脏差点停跳。
“...可以了吗?”
谢程应在距离白芽耳廓几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在那片香气处静了好久好久,轻声道:“可以了。”
他知道白芽对于人与人感情定义模糊,甚至他就是在依仗着这些才这样肆无忌惮的,他知道自己混蛋,但他不能太混蛋。
白芽如蒙大赦,一把掀开窗帘走出去,教室空荡荡的,静地能听到两人近乎同频的心跳。
白芽回到座位去收拾书包,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他把药片翻出来握在手心,见谢程应没看这边,伴着水喝下。
过了会,他看了眼表,低低地说:“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还有事儿。”
他皱起眉:“快迟了。”
谢程应揉了揉发僵的脸,也掀开窗帘走出来,见白芽神色不对,问:“时间赶吗?去哪儿?我载你。”
白芽一脸纠结,最终还是同意了,谢程应带着白芽乘上车,忽地发现白芽在他面前已经很久没戴手套了。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他还看着眼前这个宠物诊所有些愣怔,白芽已经率先走进去,一只蓝瞳白猫冲出来一下子扑进白芽怀里,然后张着小猫嘴喵喵叫着,谢程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粘人的猫,只觉得活像他爷爷养的那只看家狗。
白芽难得笑了,他弯下腰揉着饼干的脑袋:“等久了吧,下次会早点的。”
赵医生也笑了:“小家伙在我这待久了,可不愿意了,整□□我摆脸子呢。”
谢程应也凑过来,伸出跟手指挠了挠白猫的下巴,这猫似乎很喜欢谢程应,却偏偏做出一副猫类惯有的高贵,仰着下巴“咕噜”“咕噜”的,简直跟白芽一模一样。
白芽戳了戳饼干的脸:“饼干,不许搭理他。”白芽来地急,眼尾还带着刚才的薄红,瞪了谢程应一眼,“这人不是好东西。”
饼干喵呜一声。
谢程应笑了:“小动物才知道谁是好人呢,对不对,饼干?”
饼干又喵呜了一声。
白芽淡声道:“它被我捡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吃的东西是我剩下的一块干了的饼子,我觉得叫干饼不好听,就叫饼干了。”
饼干:......
谢程应笑地不行,打量着这只猫,又看看白芽:“真没想到你还会养猫,平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养的猫倒是活蹦乱跳的。”
白芽沉默了一会,给饼干喂了一块猫饼干,道:“它其实体质很不好,刚捡回来时候还没我巴掌大,又吹了很久的冷风,小病不断的,”
谢程应心头微动,宠物治病的花销普遍偏高,白芽每天在学校吃的也少,花销更少,忙着挣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白芽把饼干放到地上,饼干真就像狗一样围着他俩转圈,“我白天的时候忙着上学和打工,有时候就把它寄养在赵医生的宠物诊所这里,晚上来接它。”
谢程应问:“如果你来晚了会怎样?”
白芽有些无奈:“碰上它心情好,就是冲我叫一会儿,要是它心情不好,就可能会不吃不喝。”
谢程应笑了笑:“还挺通人性的。”他没说出口的是,这样一来更像白芽了。
天色擦黑,白芽抱着猫,感谢赵医生后和他道了别,赵医生一边挥手,突然注意到什么,有些惊讶地随口问道:“咦,小同学,你不戴原来那双手套了啊?”
不想这句平平常常的话似乎一下戳穿了白芽最隐秘羞耻的心事一般,向来清冷的一张脸烧的双颊微红,雾蓝的瞳眸带着水光,一时看地赵医生眼睛都有些发直。
和谢程应一起从诊所里出来时,远处隐约能看到月亮了。
饼干在白芽怀里睡着了。
白芽看向另一边路:“我要走了。”
谢程应看着他:“明天见。”
他们各自道了别,又都没有动。
就这样站着,好一会,白芽率先抬起脚,往反方向走去,谢程应依旧没有动。
白芽不走了。
他半偏过头,声音小的差点散在空气里。
“下次......我擦黑板的时候,还能帮我擦头发吗?”
谢程应顿了好久,哑声道:“好。”

前面不远处的大屏幕上两个小人正在格斗,不难看出战斗很是激烈。
不一会儿随着“GAMEOVER”的字样显示,梁然把手柄一扔:“混蛋,就不能让我赢一把,我不玩了!”
谢程应心不在焉地把手柄放在一旁,喝了口水。
梁子跳上沙发,勾上他脖子:“干啥这幅鬼样子,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没,”谢程应拍掉梁子的手,嫌弃道:“你懂什么。”
“就这么喜欢那白毛?”梁子一脸八卦,“看不出还是个痴情种,他给你下蛊了是怎么,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谢程应垂着眸子把玩手里的皮筋,那还是上次买唇膏老板赠他的,“就下蛊了呗,”他回忆着白芽的脸,“我现在一天不想他——一分钟不想他都难受地慌。”
“出息!”梁子喊着,“查他啊!摸摸底细。”
谢程应皱起眉:“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想查我早查了,我想他自己告诉我。”
梁子摇摇头:“他那么惨,又缺钱,上次我问他作业还看到他手臂上全是伤,身上的迷未免太多了,偏偏学习又好,还惹过任溢这种混不吝,怎么评价?这样的人,哥们儿劝你少接触。”
谢程应挑眉:“乐意。”
梁然气笑了,把psp拽过来恶狠狠道:“再来一局!”
正玩得热闹,门外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谢继明回来了。
梁然吓得游戏机都掉在地上。
“叔,叔叔,怎么有空来这儿啊......”
谢继明冷着脸,先看了眼沙发上一脸无谓连头没抬的谢程应,又看了眼游戏音不断的电视屏幕,“嘭”一声把门关上。
“怎么,我不能回这看看我儿子?”
梁然尬笑:“能,当然能......”
谢继明厮混商场已久,一双鹰隼样的眼睛几乎能把人洞穿,却永远看不懂谢程应的心思。
谢程应甩下游戏机,一句话没说,转身便想回卧室。
“站住!”
谢继明死死盯着谢程应:“你老子回家了你就这个态度?”
“问得好,”谢程应扭过头,“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和你无关,没什么事儿还是请回吧。”
这确实是谢程应的房子,他上高中时买下的学区房,房产证上黑纸白字写的他名字。
谢程应补充道:“走之前记得把钥匙留下,不然算擅闯民宅了,到时候去了警.察局丢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脸。”
“谢程应!”谢继明一把把那个限量版的psp摔在地上,脸色阴沉地堪比下了一场雨,“一句话,滚回家里去!”
谢程应压抑着情绪,眼框猩红:“我也一句话,我一辈子也不会踏进那个地方一步。”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氛围随着二人唇枪舌战的交锋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看看你现在这幅放肆的样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就不想想你妈醒了看到你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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