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槐慌了神,伸手想要推他,李景钰却将他抱紧,喘着气,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许青槐见状,愣了愣,松手,任由他抱着,“大哥哥,你怎么了?”
李景钰将头埋在他颈间,声音闷沉,“没事。”
可许青槐才不相信他没事,抱着他的手都紧了紧,身体微微颤抖,这哪里像是没事。
既然他不愿意回答,许青槐也就不问。
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许青槐维持同一个姿势,等了许久,半边身体都麻了,身上的人也没了动静,侧眸一看,好家伙,竟然睡着了。
瞟了一眼他眼下,才发现黑眼圈很重。
这家伙昨天去干什么了?居然一夜没睡。
许青槐动了动,想抽身而退。
可睡着的男人抱得死紧,根本动不了。
叹了口气,选择放弃。
大理寺大牢里。
王妃金氏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身上的白色囚衣同样破烂不堪,染成了红色。
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浑身因为疼痛抖个不停。
昨日被如风送入大牢,大理寺的人对她还算是客客气气,毕竟她的父亲是当朝国公,三朝元老,即使被摄政王休妻,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可是昨日夜里,监狱长突然翻了脸,命人对她严刑拷打。
她几度痛到昏厥,直到现在,怕她死了,才暂时把她丢进牢房。
难道王爷当真要为了一个俘虏,想要她的命吗?
王妃金氏泪如雨下,眼前闪过许青槐的身形,心里一阵愤恨。
可是她现在不能出去,什么事都做不了。
如此一想,不禁悲从中来。
但有些时候就是绝处逢生的好机会。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就是这里了,半炷香的时间,半柱香之后,必须离开。”
“好,多谢狱卒大哥,我说完就走。”意如点头哈腰对狱卒说道。
狱卒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满满一袋子的银两,痞气地笑了声,“行了行了,进去吧。”
“好嘞。”意如提着食盒缓缓进来,四下寻找熟悉的身影。
王妃金氏听见她的脚步声,强忍着痛爬到牢门前,冲她喊道:“意如,我在这里。”
意如脚步一顿,顺着声源看去,却在看见王妃金氏狼狈不堪的样子的时候,突然泪崩,不可置信地走过去蹲下,颤抖道:“王妃,好歹你也是金枝玉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都怪那个南楚俘虏!奴婢这去杀了他为你报仇!”
意如怒气冲冲,作势就要去杀人,王妃金氏费力地出声制止,“意如,别去!”
“王妃,你别拦着奴婢,都是她害得你变成这个样子!”意如双眸喷火。
王妃金氏看着她,摇了摇头,“你去了,只会送死。”
“我不怕死,王妃,要不是你五年前把奴婢从冰天雪地里救回来,奴婢早就死了,如今,奴婢的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为你死,很值得。”意如啪啦啪啦掉泪,露出决绝的目光。
闻言,王妃金氏顿了顿,一个阴毒的想法从心头蹦了出来。
“意如,我现在需要你去帮我做两件事。”
意如擦了一把泪,看着她,“王妃,你说,不管是什么事,奴婢一定会替你完成!”
王妃金氏没想到她会这么忠心,顿时勾了勾苍白的唇,缓了缓身上的疼痛,她一字一顿道:“第一件事,你去找七公主,把我的事情说给她听,第二件事…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意如凑近了听,王妃金氏说着,眼里带着诡异的兴奋,而意如脸色却有些认真。
“王妃,你放心,奴婢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她说完,探望时间也到了,狱卒前来叫她。
意如应了声,和王妃金氏匆匆告别。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王妃金氏脸色沉沉,握紧双拳,笑得古怪。
小贱人,叫你勾引王爷,死,太便宜你了。
意如出了大理寺之后,回到王府拿到王妃金氏和七公主信物,悄悄前往西秦皇宫。
西秦七公主李亭亭是先皇唯一存活的女儿,先皇最小的孩子,因而先皇特别宠爱她,当时为了给她庆周岁,给她专门建造了冬暖夏凉的流华宫。
不仅如此,一众皇子即使内部再怎么明争暗斗在她面前都化成妹奴,都对她宠爱有加。
这样一来,李亭亭便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总是各种作的性子,但架不住她长得仙气可爱,对她实在恨不起来。
而且在李景钰当初归国处处被轻视嘲讽的时候,只有她敢站出来,把那些瞧不起李景钰的人,怼了个遍,头一个亲近李景钰。
正因为如此,李景钰都对她有些宽容,王府都由着她随意进出。
王妃金氏在没有嫁给李景钰之前,深知李景钰对李亭亭的特殊之处,于是对她好的不得了。
四岁的李亭亭就认定她要当她的嫂子,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让先皇决定将她赐婚给李景钰。
如今十四岁的她,即将及笄,霖安里的王孙公子都盯着盼着她的及笄之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炙手可热的七公主此时正在去霖安最大的青楼的路上。
她女扮男装,贴着小胡子,抬头看了看胭脂水粉味浓重的大楼的牌匾。
“云烟阁…这名字不错,紫夏,跟上。”
说着,李亭亭手摇纸扇大摇大摆昂首挺胸地抬脚。
“等等!”同样女扮男装的书童紫夏急了,拦下她,神色为难,“公…公子,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要不然,被人知道了,多不好,过几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可不能出岔子。”
李亭亭清丽可爱的小脸露出几分不耐,“知道就知道呗,他们要是敢传出去,本公…本公子绝对饶不了他们!”
“可是…公子…”紫夏见她油盐不进,快急死了。
李亭亭上前,挑眉低声一笑,“紫夏,本公子和你说,这青楼是是个好地方,本公子要是不来看看,就白走一遭了。”
“好地方?”紫夏一脸懵逼,青楼…这种地方不仅烧钱还…还…不太干净,哪里好了…
李亭亭哎呀了一声,直接拽着她往前走,又开始说着紫夏听不懂的话,“可不就是个好地方嘛,穿越必备,说不定就会找到我的霸道邪魅男主。”
李亭亭身着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她们一进门,那些青楼的姑娘们看到她们,眼睛都直了,纷纷上前,娇媚一笑,“公子看着好些眼生,想必是头一次来这里吧,你看,奴家是否有幸和公子聊聊?”
黄衣女子穿得花枝招展,眉眼不停地对着她抛,李亭亭闻着那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有些反胃,皱眉,嫌弃地挥了挥手,“不幸,谢谢。”
黄衣女子脸色一僵,顿觉没意思,扭着腰肢离开。
李亭亭看了一圈,这些青楼女子颜值没一个能打的,什么青楼美男美女如云,都是假的。
她有些失望,兴致缺缺。
这一幕落入老鸨的眼里,立马笑嘻嘻地上前,“哟,公子,怎么没有中意之人?今日,我们云烟阁来了一个歆儿姑娘,绝对是个干净的大美人,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
第69章 病态摄政王的社恐半妖小皇子(19)
“大美人?”李亭亭挑眉,摸了摸下巴,“美到哪种程度?有离天大陆第一个美人美?”
“这…”老鸨迟疑了一下,凑近,用团扇挡住,低声道:“这离天大陆第一美人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们这位歆儿姑娘可是南楚的第一美女慧敏郡主,你看这左右都是第一个,相差不大,而且美不美见可才能下定论,所以公子…你看…”
老鸨团扇半遮面,眉眼弯弯,笑意吟吟。
南楚的第一美女慧敏郡主,那可不就是他大皇兄王府里小美人的表姐么?
居然还活着,有点意思。
“行,那就安排本公子见见这位歆儿姑娘,至于这银子嘛,紫夏,给她。”李亭亭叫了一声身后书童模样的紫夏,眼神示意。
紫夏闻言,摸出一张银票,有些肉痛。
老鸨一看,眼冒绿光,哎哟,比她想象中的更阔绰!
收下银票的老鸨笑嘻嘻地亲自带李亭亭去了楼上贵宾单间包厢。
“公子,你稍等,奴家这就去叫歆儿姑娘出来。”
“行,去吧。”李亭亭扇着扇子,端的是风度翩翩。
环顾四周,包厢之中装饰素雅大气,里面也点着檀香,淡淡的清香扑鼻。
李亭亭坐在中间的园桌前,无聊等候。
紫夏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娇笑调戏声,脸色不太好,“公子,要不…我还是还是回去吧,这地方太乱了。”
李亭亭浅浅抿了一口茶,无比淡定,“安了,有本公子在,怕什么。”
“公子,可是…”
却在这时,老鸨高调的笑声打断他的话,“公子,来了来了,奴家把歆儿姑娘给你带来了。”
李亭亭轻松放下茶杯,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抬头看向看向来人。
只见有两名壮汉跟在老鸨身后,而她右手所牵的梳着飞仙髻的粉衣女子抱着琵琶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真颜,但从曼妙的身姿来看,肯定是个妙人。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还真就吸引到她了,作为现代看美女比看帅哥还激动的老色批,李亭亭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动作。
但不知怎么回事,快要越过珠帘的时候,她竟然停下不走了,老鸨扯了扯,她就是不动。
老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特别小声地威胁她,“臭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否则你别想好过。”
江雅歆抱紧了怀里的琵琶,看着她的眼神特冷,盯了好一会儿,想到身后跟着的两名练家子,她僵硬地扬起嘴角,温和一笑,“好的妈妈,你的叮嘱我记下了。”
“记下就好,不枉妈妈这几日对你那么好。”老鸨刻意咬重那个好字,提醒她要是再不听话,只能真格的了。
江雅歆笑意一凉。
两人做个表面和气,李亭亭隔着珠帘,也看不清什么。
江雅歆深呼吸,调整心态,轻轻掀动帘子,缓缓进入,抱着琵琶站在李亭亭对面,微微欠身行礼,“奴家这厢有礼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声音倒是挺不错,音色听着像御姐音,有些温柔。
李亭亭看着躬身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清了清嗓子,她刻意变成了少年音,“本公子听老妈妈说,你可是一个大美人,你倒是抬起头来,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脸啊。”
江雅歆听着如此轻浮的话,垂着的眸子浮现一抹厌恶,又是一个好色之徒。
理了理面部表情,她慢慢抬头看向她。
两人互看对方,皆是一愣。
老鸨看着这场景,还以为两人看对眼了,暗戳戳笑了笑,带着身后的两个壮汉退出去,贴心的换上门。
李亭亭看着江雅歆明亮的杏眼,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飘过,那种感觉太快,她没有抓住去领会。
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很想哭。
江雅歆没想到好色之徒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还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着实怪异。
她平时也算是博览群书,女子磨镜她又不是不知道。
对方虽是女孩,但哪家正经女孩会到云烟阁来,更何况身着华贵衣裳之人。
这般盯着她,若非不是磨镜又是什么。
江雅歆皱眉,神色不悦,磨镜她不歧视,但为了私欲到青楼来,甚是不耻。
李亭亭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一看,眼前的人就将自己想象成那种不堪的人。
瞥见她眼底的轻蔑,顿时就炸开了,想也没用,直截了当地问:“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看什么?!”
被发现的江雅歆淡定从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这位公子,奴家…哪有什么眼神,不过是觉得公子貌若潘安,有些小女子家的心思罢了。”
李亭亭:“???”
当她瞎啊,那个不友善的眼神哪里像是什么小女子家的心思?!
看了看江雅歆脸,内心直接卧槽,刚刚光想着其他的事了,怎么这才发现她那么好看!
行吧,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就暂且信你一回,毕竟…美女做啥都对。
“来来,坐下,坐本公子旁边。”李亭亭老色批上身,笑眯眯地拍了拍一旁的圆凳。
江雅歆看她这个猥琐样,眸色暗了暗,委婉拒绝,“这可不行,公子付了钱,奴家不能坐着,还请公子点一首曲子,奴家好为公子弹奏。”
“哎呀,本公子让你坐过来就坐过来,你都说了本公子付了钱了,你当然得听本公子的!”李亭亭好歹也当了十年的公主,早就习惯了被人事事顺从,江雅歆这么磨磨蹭蹭的,令她有些不耐烦,当即公主的傲娇劲就上来了。
江雅歆也曾是郡主,被一个人呼来喝去,心里不舒服,脸色微冷,她不情不愿地坐过去。
还没坐稳,李亭亭的眼里不停的乱飘,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赤裸裸地看着她胸前。
江雅歆抬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视线被遮挡,李亭亭撇了撇嘴,有些扫兴,有什么了不起,她也有,只是…没这么大而已。
李亭亭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平坦的胸脯,再对比江雅歆的,可恶,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李亭亭战术性喝了一口水,坐得笔直,“那个…歆儿姑娘是吧,你平时吃什么啊,本公子看你发…长得挺不错,想给我那爱美的妹妹讨教讨教。”
江雅歆眸光一冷,别以为你说得委婉,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女流氓!
“回公子的话,奴家平时就吃点粗茶淡饭就够了。”
粗茶淡饭?一个南楚郡主吃粗茶淡饭?骗谁呢!
不说就不说,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李亭亭瞬间对这位美人失去了兴趣,“算了,你还是坐过去,随便弹个曲子。”
“好的公子,那奴家就弹一首最拿手的。”江雅歆巴不得离她远一点,二话不说站起身来,那曾想,自己的裙摆竟然被李亭亭踩着,她猛然起身,脚下不稳,下一刻跌坐在李亭亭怀里。
李亭亭没个注意,也没坐稳,砰得一下,两人扑倒在地,江雅歆压在她身上,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女儿香扑面而来。
李亭亭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半抹酥胸,自己的嘴还贴在高高挺立的胸上,轰的一声,一脸懵逼,但那如雷的心跳声,让她慌了神。
江雅歆同样也懵了,胸前湿润的感觉让她心头一颤,呆呆地看着身下胡子有些歪歪斜斜的女孩。
站在一边的紫夏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愣住了,手足无措。
李亭亭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唰得一下,红透,一把推开她,瞪她一眼,“你、你…你流氓!”
紫夏听到这句流氓如梦初醒,连忙弯下腰把她扶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本公子…没事!”
被推开的江雅歆坐在一旁,捂着胸,看见她白里透红,半截胡子晃荡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滑稽可爱,于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不准笑!女流氓,你竟然敢占本公主的便宜!你…”不对,她刚刚自称什么?!
意识到自己可能露馅了,李亭亭下意识捂住嘴。
江雅歆可没听错,挑了挑眉,“公主?女的?”
李亭亭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失口反驳,“才不是,你听错了,是公子!本公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江雅歆看着她快掉下的胡子,似笑非笑,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信”。
紫夏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自家公主假胡子都要掉下来,低声提示,“公…公子,胡子。”
李亭亭闻言,垂眸一看,瞳孔微缩,着急忙慌地贴好,可触及江雅歆戏谑的眸光,瞬间停了下来,故作镇定,干脆撕下,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哼,笑什么笑,本公子只是年轻罢了,贴个假胡子撑场面,不行吗?”
“哦~”江雅歆站起来,站直上前一步,这一站不知道,站了吓一跳,两人的身高居然差了一大截,李亭亭直在她胸前的位置。
江雅歆低头看着她,逗弄的心思乍然而起,佯装惊讶,“确实有点年轻,公子是不是还没有满十二?我们云烟阁有规定,十四岁以下不可以进来,奴家劝公子还是回去长长再来。”
“放肆,你、你…”李亭亭快气炸了,仰头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长得高了不起嘛?!
气死她了!
江雅歆歪了歪头,欣赏少女气呼呼的可爱的模样,“什么?公子生气了吗?可是奴家也只是一片好意而已。”
“好意个屁!”
第70章 病态摄政王的社恐半妖小皇子(20)
李亭亭直接爆粗口,相处多年,紫夏已经见怪不怪了。
倒是江雅歆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是个真性情,这样看来,好像更可爱了。
“公子,你若不信,我也只能问问大家,让他们告诉你,是不是十四岁以下不能进来。”
江雅歆提着裙摆,走了两步。
“等一下,你给我站住!”李亭亭慌了,她这么出去一问,那大家不都知道她堂堂一个公主来了这里吗?
这跟让她社死有什么区别!
眼疾手快地拉住江雅歆的衣裳,但是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可能会好运连连,但也可能霉运连连,频频尴尬。
这不,她一扯,江雅歆薄薄的纱裙,嗤啦一声,撕裂。
一个伤痕累累的背部和江雅歆周围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雅歆猛然回眸,拉上衣裳遮住,笑意全无。
李亭亭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给震惊到了,皱着眉,有些心疼,“你的伤…”
江雅歆沉默了一会儿,忍了许久的痛意,又上心头,令她皱眉,抬眸看了看她。
刚刚她自称公主…
或许可以让她帮忙救她出去。
江雅歆敛眸,再次抬眸时,眼睛微红,“没事,这都是奴家自己弄到的,谢谢公子关心。”
她这个要哭的表情,李亭亭想相信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她没事都难,而且背上的伤,像是鞭痕,她不可能用鞭子自己抽自己吧,这也够不着啊。
李亭亭根据多年看剧看小说经验,这八成是落难郡主被拐卖到青楼,可她宁死不从,遭来毒打,最终被逼良为娼。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惨不忍睹。
再想想刚刚门口的时候,老鸨身后跟着两位壮汉,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她在门口停了一段时间,老鸨还和她说了什么,这才进来的。
李亭亭将所有迹象和猜测联系起来,抽丝剥茧,顿时心中忿怒,靠!这是什么玩意,居然做出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以前她没看见也就算了,今天见了,必须管管,何况她还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李亭亭因生气,横眉冷眼,对她说:“歆儿姑娘,你别怕,告诉本公子真相,你这样的伤绝对不是你自己弄出来的,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要是有人滥用私刑,本公子必定以西秦律例将她绳之以法,严惩不贷!”
江雅歆看着她,微愣,她只是赌一赌,她会不会管,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理会,还如此认真。
她低着头,酝酿情绪,突然变得弱风扶柳,低目泪垂,“公子,奴家…妈妈没有逼我,都是奴家自愿的。”
“胡说!你要是自愿,为什么身上会有伤?这一看就是他们逼迫你!”李亭亭心声怒意,古代的女人根本没什么自由可言,瞧瞧她这欲语还休,不敢直言的样子,要不是被威胁,打死她都不信!
这该死的万恶的旧社会!真吃人!
身为现代人的正义感蹭蹭往上涨。李亭亭不由分说,命令紫夏去找人来。
紫夏也觉得眼前这位姑娘甚是可怜,说了声是冷着脸出去找老鸨过来。
于是包厢内只有她们两人。
李亭亭倒是忽略了此前的吻胸尴尬,让江雅歆坐下,“歆儿姑娘,你身上有伤,坐吧。”
江雅歆吸了吸鼻子,眼里带着感激,“公子,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奴家无以为报。”
她眼眸带泪地看着她,那柔弱的模样别提多唯美,多惹人怜爱了。
李亭亭竟然看得有些入迷,心跳有些快,一激动,傻傻地问:“那不如…以身相许?”
此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愣。
“公子…奴家…已经有心上人了。”江雅歆低着头,有些羞涩。
“哦。”李亭亭莫名心里不爽,假笑了两声,“那他还活着吗?”
江雅歆懵圈:“啊?”
李亭亭扇了扇扇子,尴尬得脚趾扣地,“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活跃气氛,哈哈哈,对,就是活跃气氛。”
李亭亭带上尴尬面具,干巴巴地笑了笑。
谁知道,她刚刚说的什么呀,可恶,今天这张嘴怎么回事,不听使唤。
“哦,这样啊。”江雅歆微微勾唇,看着慌张得不停扇风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意思,居然遇到比小槐还可爱的人。
嘴角上扬没一会儿,她压了下去,心情沉重。
也不知道小槐怎么样了…
上次她为了拖延时间和那群士兵对阵,可不想她被这群士兵打败,将他绑着送到他们将军面前。
江雅歆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为了躲过追兵,她遇到一对老夫妻,本以为他们是好心收留自己,却不知他们将她迷晕,卖到了西秦的云烟阁。
后来她才从老鸨口中得知,这对夫妻专门从各地拐卖女孩卖到云烟阁,云烟阁每年的女子都是他们提供的。
他也想过逃跑,可每一次都被抓回来,只因云烟阁背后之人是西秦的大人物,也派了高手镇守。
就连老鸨身边都有两个练家子,武功不在她之下。
她因为反抗不肯接客,被鞭打,被断水断食,若不是当初听见外面的人谈到小槐被西秦摄政王抓住,带到西秦,而自己又想要救出小槐,做出暂时虚以委蛇的决定,恐怕她不是被折磨死,就是饿死。
小槐性子软弱,又太纯白,肯不定被那个残暴不仁的摄政王折磨得不成样子,一想到这个,江雅歆心如刀绞,担心不已。
她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想办法把小槐救出来!
没过多久,老鸨就跟着紫夏过来了。
她以为江雅歆又闹事了,急得脸色阴沉,带着之前看管他的两个凶神恶煞的护院一起过来了。
但她一进门,看到相安无事的场景,迷惑了。
老鸨堆着笑脸迎上去,怼李亭亭道:“公子啊,这么急着叫奴家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雅歆看见她,害怕地抖了抖,往李亭亭身边靠了靠,手搭在她肩膀上。
李亭亭一脸心疼,这到底是被她们折磨了多久,都有阴影了。
拍了拍江雅歆的手,低声安慰:“歆儿姑娘,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