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by菌行

作者:菌行  录入:08-06

看,跟对了老板,赚钱都容易了。
县衙运作的必要开支,比如二十来个马仔的俸禄加起来是五百两,其他都是吕瑛的钱,马仔们想要用这笔钱,就得先立好名目,做好预算,将这些报上去,请吕瑛批了才成。
钱阿全把算盘扒拉过来拨:“县衙要修一修,琼崖岛总是刮台风,需要建得结实些才安全。”
自从跟了吕瑛,马仔们倒是都打得一手好算盘了。
吕瑛:“修县衙可以给二百两。”
管钱的陈钧拿出专门打条陈的筏纸,现场写好预算数额和名目,递过去。
吕瑛大笔一挥。
接着他拿出一枚白玉小印,沾了红墨往上一盖,是一只身有云纹的小鸽子。
钱阿全道:“再有九千担粮食的购置,按市面的粮价,要四千五百两。”
这条子吕瑛也批了,钱当场就去了一半。
王周周说:“六千难民过来,还要给他们安置的地儿,幕天席地的睡,按琼崖岛这时不时下雨的季节,怕是要淋死不少人。”
话说到这,大家心中一凛,知道又一个大开销要来了。
六千人的屋子,便是按户分,也要至少一千二百间屋子吧?就算是建厘人的船型屋可以搞得便宜些,这么大的量也够恐怖了。
吕瑛:“此事我有计较,秋瑜找人画了一套图纸给我呢。”
他拿了图纸出来,上面画的是一排排二层小楼,小楼建的宽,一楼就有七八户,每户只给十平不到,里面可摆四张床和几个柜子,还有公用的厕所、厨房,澡堂则在楼外另建。
“这是临时安置房,用以安置难民,届时男女分开住两个区。”吕瑛挥了挥图纸。
“等他们在此地定下来三年,就得出去自己建屋住在农田边,这些安置房也不用拆,因为到时候本县会扩织坊、糖坊等地,工人可以带家属住这,也可作为廉租房,租给无片瓦遮身的穷人。”
金银是搞工程的,他问:“在琼崖岛,这样的屋子怕是不够结实。”
琼崖岛如今二层三层的建筑都是稀罕物,因为建材强度不够,把屋子建高了以后怕是顶不过一季台风。
吕瑛:“秋瑜这次急着回湖北开石膏矿也是为了这个,他说石膏矿可以搞出一种叫水泥的新建材,建的屋子很是结实,加上烧砖,唔……只算成本的话,材料加人工,算三千两吧,县外那个烧砖的炉子也得扩了。”
卖货收的九千八百两税,这就只剩下一千六百两了,这又要去掉买牲畜苗的六百两。
吕瑛批完条子,身心舒畅:“还有一千两就留着吧,做备用金,还行,没动用我的私房就能接下这么多难民,定安县可是出息了。”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又是想苦笑,又觉得骄傲。
王周周卖乖:“都是孙少爷教得好,我们才出息的。”
但凡几位县官换个琼崖岛以外的地方做出这份成绩,全省的长官都得记住他们的大名,将他们列入“能吏”范畴,拉拢升官都会随之而来。
现在大家却都做了吕瑛的马仔,不过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份成绩后面,是吕瑛拿吕家的武力压住一切不服,打杀了一批地主,又压着他们教着他们才能做出来的,因此对吕瑛是真的心服口服。
要是放往年,县衙里交了给上头的税,可是连满足自己的运作开支都不够,那可真是到处都是窟窿眼儿,哪有这样还能剩余钱的好事!
吕瑛说:“你们今年就三件事要做,一,盯好夏粮和秋粮,二,收好税,三,接好六千难民,做得好了,我年底再给你们封大红包。”
今年定安县最大的花钱项目也就是收难民了,这笔钱已经用三月前的进项抵了,也就是说,三月以后再赚钱,可全就是净收入啦!
说起这一茬,大家伙又提起了干劲,经过这阵子的磨砺,现场全是精通实务的人,他们在心里算着。
琼崖岛一年收两季粮,五六月收去年冬季种下的粮食,叫收夏粮,十月收春耕种下的粮食,叫收秋粮。
今年定安县春耕做得好,发动了五千劳力,一共耕了三万亩的地,可以说是远超预计,也是全县人民在雨神后裔吕瑛的号召下干出来的成果,若今年天公作美,到秋季能收上六百万斤的粮食。
至于去年的冬季播种嘛……因为吕瑛那时候还没收定安县,在全县县官默契摆烂、地主们疯狂压迫百姓的情况下,播了种的耕地竟只有一万五千亩,最后大约能收上两百五十万斤。
嗨,反正今年肯定能粮食自足了,还能余一点储备,这就是好事了!
甘蔗地一年只能割一次,今年的割完了,下次要等冬季,且不说这个,盐和丝绸这两项是一直在做,且能一直赚钱的,这是细水长流且丰厚的进项。
算盘这么一打呀,大家的心都晴朗了。
县衙之外更是一片欢腾喜庆。
孙少爷的商队回来了,他们将大量的货物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了他们的手里,除了应缴的税,其他钱都一分不少的给了!
织坊大门,纭纭亲自拖着一辆板车,几个女娘跟在车边推着,都是满脸的喜意。
纭纭大声喊:“吉叶子,吉叶子,快来咯,我把钱带回来啦!这次卖了好多银子!”
一厘家少女冲出来,皮肤黑黑,眼睛圆而大,像只猫,她用口音很重的官话问:“多少?我和姐妹们可以拿多少银子买粮食和盐铁回山里?”
吉叶子这次出来,身边跟了好几个厘家女子,都是想给家里赚盐糖布匹、铁制农具才来的。
纭纭直接打开箱子,一片银光在太阳底下刺得人眼疼。
“好多呢!”
吉叶子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她双手捂嘴,喜得尖叫起来:“啊啊啊!”
随着女孩的尖叫,绣坊里的女娘、小倌都跑出来,有些容貌姣好又年纪不大的,都是吕瑛从暗门子里拉来强迫从良的,还有的年纪大些的妇女也喜不自禁,纷纷聊着。
“这下我可以给小宝做件新衣了。”
“我要买鸡蛋给囡囡吃,可怜我的囡囡,出生到现在没碰过一点荤腥。”
另一边,符老汉也和几个年轻人拖着银子,走在修得平整的土路上,待看见海平面,他便发出长长的啸声,身边的几个男人也啸起来。
悠长的喊声令盐田中的盐工站直身子,海边的船型屋里钻出人来,有人看到了符老汉,指着他欣喜地嚷着,众人便朝这聚过来。
符老汉笑着喊道:“兄弟们——有钱了——可以买鸡买鸭——买布买鞋啦——”
甘蔗园里,一名叫陈高的年轻人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走,他叫着:“娘,我们有钱了,孙少爷真的把工钱都发给了我们,我在琼山买了布,你快来看啊。”
羊二姐摸索着走出来,她眯着昏花的眼睛,摩挲着粗布,喜不自禁道:“我儿出息,好啊,好啊,娘给我儿做件新衣,便能说媳妇了。”
这一夜,定安县有许多户人家竟是都点了灯,县衙小地方,不讲究宵禁那一套,只要亥时后各回各屋便好。
到定安县来织厘锦的厘家女孩们在院子里点了篝火,拉了绣坊里的俊秀少年唱山歌。
炊烟袅袅升起,吕瑛坐在全县最高的地方,也就是县衙的大堂上方,岚山将毯子铺在瓦上,吕瑛坐在上边,喝着奶茶。
姜平看着定安县,有些失神:“我以前在中原闯荡江湖时,这样的情景,只有繁华大城过节时才能看到。”
而吕瑛只接手此地半年,就为他们带来了如此美好的夜晚。
岚山安静地坐在吕瑛右边,双手抱膝,吕瑛问他:“你不去绣坊陪族人们唱歌吗?”
岚山摇头:“我要守在孙少爷身边,您是雨神的后代,守着您,琼崖岛才能一直安宁,定安县的繁华才会越传越远。”
他是最虔诚的信徒,忠诚地守在神裔的身边,实际守得却是他心中的太平。
姜平这样不怎么信神的,以往只觉得岚山傻气,现在却觉着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他坐在吕瑛左边,爽朗一笑:“那我也守着雨神的子孙罢,今晚月色真好。”
三人一起抬头望月,银色的圆盘洒下柔和的光芒,吕瑛举手去接,轻轻一叹。
“要是秋瑜在这就好了,可以让他在月亮底下给我说个相声什么的,还有唱歌,他唱歌特别有意思。”
姜平好奇:“秋少爷会唱歌?是湖广那边的歌么?”
吕瑛摇头:“他唱的是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情假意你假温柔。”
孩子才奶声奶气唱了几声,就发现不对。
姜平:……
岚山:……
见他们脸色发黑,吕瑛闭嘴,双手托腮望着远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湖湘洪灾的水可深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行啊。”
姜平:“那儿不就是寻常的春汛吗?”
岚山点头。
吕瑛:“那个啊,我之前和娘去湖湘逛过,我娘还特意看了堤坝,说修得不错,而且她还问我,今年湖湘会不会闹洪灾,因为那时候边境已经不平静了,湖湘是产粮大省,那边闹不闹水灾,对前线是否有充足粮草,是很关键的。”
姜平:“那,湖湘今年会闹洪灾吗?”
吕瑛:“我觉着应该不会,顶多雨大点,但以堤坝的质量,应该没事的,我和娘一起在堤坝边待了好几天,都是这个感觉。”
虽然吕家的天气感知只有七天内是精准的,对一整年的气候感应不准确,但吕瑛属于天赋异禀的那种,他说哪年台风可能会比较多,最后大概率会中。
小朋友望着月亮:“大概有人对堤坝动手了吧。”
姜平瞳孔一缩,他冷声道:“是谁?”
吕瑛:“谁得利就八成是谁呗,都认识我娘这么久了,这么基础的查案法子都不会?”
姜平惊疑不定,他年轻时闯荡江湖,之所以被人逼到海上差点死了,便是因他看不惯某些肮脏事,对一些大族子弟动了死手,结果却差点赔了性命。
而且他是湖湘人,知道吕瑛和秋瑜两个小孩子决定接收湖湘六千难民时,姜平是又敬佩又感激的。
他不顾瓦片硌膝盖,对吕瑛跪下,诚恳问:“属下愚钝,猜不出因由,求孙少爷告知。”
岚山不说话,只在一阵夜风吹来时,为吕瑛披了氅衣。
吕瑛扶着衣角:“左不过那几家,八成是曹家吧,我猜。”
襄国公曹迟,今年七十五岁,是随开龙帝开国的武将,在湖湘一带颇有影响力,他的次女则是梁王秦树安的王妃,幼女则入宫做了愉妃,长子随江百岸镇守边关,次子则是湖湘布政使司左布政使。
“我娘说过,湖湘之害不仅有盐帮后面的云、宋、郑、仇四家,他们只是武林豪强,还有些家里做大地主做官,对百姓之害,不亚于盐帮。”
吕瑛眯起眼睛:“比如说曹家,听说开国的那位陛下在湖湘划了片地赏给襄国公,可这些年那地却莫名其妙大了近一倍,只是当年五王乱京时,曹家想支持梁王上位,在当今继位后,对曹家不怎么客气,曹家这才有所收敛。”
他悠悠道:“只是曹家蛰伏这么多年,那颗心怕是还没死,而且曹老二做了文官,如今他们可不光光只代表自己,还代表湖湘一带其他想要兼并土地的士族,你说等边境打起来了,他们会不会趁着当今腾不出手,对堤坝下手呢?”
姜平喃喃:“若是在太平年景,花钱去买良田自然难,可若是破开堤坝,使水淹没农田,土地的原主人要么死了,要么遭了灾,这时再去收土地,就容易得多了。”
吕瑛:“没错,而且皇帝未必能在事后追究他们,因为湖湘士绅手中有粮,一旦前线吃紧,官府就不得不以自身信用朝粮商贷粮,这个时候,你说皇上会办他们吗?”
岚山听不下去了,他是个性子直的,一拳捶身下:“那些人,该死!”
姜平失声:“前线打仗呢,他们在后边这么添乱?他们是孟人派来的奸细吧!”
吕瑛凉凉道:“奸细哪有他们那么会祸国殃民的,别辱奸细了。”
姜平一时不知怎么回这个话,就听吕瑛又担心起小伙伴来。
“只要秋瑜老老实实把难民给运回来,再赈个灾,治个疫疾,有阳盛子道长在,他的安全,我是不用担心的,可是秋瑜的脑子也不差,要是让他追究到真相,惹了曹家,那士绅和武林豪族联起手来,我就又要死朋友了。”
说到这,吕瑛很无奈,王大胖死了,他只要对王老爷动手就算报仇,可秋瑜要是死在这个局里,他不得把湖湘里有头有脸的士绅、武林门派、盐帮都杀个遍呐?
那可太麻烦了。

第33章 小刘
天阴云灰,沉沉的几乎要压到地上,苍茫大地上有葱翠森林,一条人族开辟的土黄官道从中穿过。
官道上,秋瑜二十来人骑着马一路飞奔,进入湖湘的地界后,总共三天的时间,只有一天下了雨,而且还是小雨。
秋瑜觉着就这点雨,还不至于引发淹没四个县的大水。
路经一县城时,附近有河,秋瑜便避开同伴,独自骑马去看了看,发现水流湍急,水位的确较往年更高,但绝没到能淹掉四个县的地步。
看到这,已经穿越九年,对这年代是什么德性的秋瑜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拍着大腿,十分痛心:“搞这些事的人作孽啊。”
有人在背后劝告他:“大个子,老道只想把你平安送回到吕家孙少爷身边,你可别乱来,好好跟着这批难民回去就是。”
原来是阳盛子跟过来了。
秋瑜回头一笑,本是偏阴郁冷酷的长相,却被笑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明亮:“那可不行,若这场洪灾背后有人为,那被淹了的四个县里的百姓岂不是冤大头?做冤大头已经很惨了,我得给他们一个公道才行。”
阳盛子脑子里当即只剩一个念头:完蛋了,这一趟走完,他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阳盛子脑门突突的疼,他扶住额头:“那你可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小命了,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秋瑜:“啊?”
阳盛子:“你认识王大胖吗?”
秋瑜:“呃,听瑛瑛提起过,他说以前为了给王大胖报仇,还被家里发现他偷练了武功,结果被吕阿公把武功给废了。”
阳盛子冷笑一声:“那你一定不知道,吕瑛武功被废后也没死心,硬是趁着吕房出门跑船的时候,在岛上用吕家的势力挤兑王家的生意,把王老爷逼上吊了才罢休。”
“若你把命丢这,我是不知道他要报复到哪一步才肯停手,但不死上几十上百个人,这事铁定没完,你的命现在可贵重得很呐!”
秋瑜张大嘴,老实说,但凡看过《禹史》的人,都对秦湛瑛报复心强有深刻认知,但他没想到瑛瑛小时候就这样了,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可以成为启动瑛瑛“狂杀模式”的开关。
《禹史》记载,秦湛瑛征服北孟时,北孟节节败退,在撤退时有一名皇子因着心中气愤烧了一座城,后来那皇子被秦湛瑛活捉,当着北孟军队的面千刀万剐,又以战马践踏其尸骸,而北孟皇族及该皇子母族所有高于成熟小麦的成年男丁,都被屠得干干净净。
写史书的文官以此作为秦湛瑛残暴不仁的铁证,但要是禹朝的老百姓得知此事,恐怕会觉得很安心,因为皇帝用他的行动宣告天下,若子民有仇无法报,他替他们报!若百姓得不到公道,他给他们公道!
在那以后,禹人商队到国外做生意时都无人敢惹,因为只要他们有个闪失,禹朝的军队便会随之出击,以他们的死亡做借口,将那些强盗背后的国家纳入版图,那是禹朝最无人敢欺的年代,大家都从皇帝那儿得到了足足的安全感。
直到怀宗输给了高丽人,这份绝不容人欺辱半分的国家尊严才随之消折。
秋瑜挠头:“我怎么觉着我仗着瑛瑛的势什么事都可以干呢?反正瑛瑛会给我报仇的。”
一旦秋瑜没法靠自己收拾那些恶人,只要他往棺材里一躺,瑛瑛就会带着腥风血雨刮过来,把祸祸湖湘的士族送上西天,秋瑜一点也不怀疑这孩子的杀伤力……燕教主可是靠实力干掉亲爹上位的,惹了瑛瑛以后,他就只剩九根手指了。
阳盛子连忙打消他这个危险念头:“你可别乱来!”
秋瑜哈哈一笑,神情温缓下来:“我不会乱来的,我还要回去看着瑛瑛长大呢,我比他大,应该我护着他才对。”
什么事都丢给七岁的瑛瑛,那他不白长这么大个子了吗?
和秋瑜同行的除了芝麻绿豆这两个长随,还有以黑人科菲为首的护卫,再后面还有刘紫妍及其家丁。
待进了湖湘境内,众人就分为两队,刘紫妍带着科菲等吕家护卫一起去被淹的四县接人,秋瑜去了衡州府,去找湖湘巡抚刘千山。
他原本做好了去灾区才能见到刘千山的准备,知道此人还在官府内时,秋瑜内心还汗了一下。
如今禹朝的省级政制,是巡抚监察本地吏治、法治,总揽税收、救灾的职责,必要时还可指挥本地卫所,有军权,而布政使司则负责政策的具体施行,总的来说,巡抚大于布政使,因为他是代替天子监督后者的。
但由于天子的主要势力还在边境被北孟牵制,相当于刘千山的靠山给不了援手,于是刘千山不光被本土势力欺负,对布政使司的监察职能也几乎没能履行,只能说此人的颜值和文采是有的,对皇帝也忠心,可他作为官员的战斗力,有点菜。
毕竟作为一省巡抚不说带头去救灾吧,亲临现场鼓舞一下士气、安抚一下民心总行吧?你踏马可是这个省的领导啊!
领导人关键时刻得做表率啊!瑛瑛今年才七岁,又素来体弱多病,可他不仅亲自下乡考察民情,定安县春耕的时候,小人家还亲自下田,挥着小锄头带头耕了一亩地呢!
瑛哥耕地技术还不错,围观农民纷纷给出好评——“孙少爷除了力气小,其他动作都对了,是个干活麻利的能干人,大柱(二狗、猫蛋、驴崽……),好好和孙少爷学!”
而刘千山在洪灾发生后,一直待在城里和其他官员斗法,关键是他还斗不过,被盐帮欺负得官帽子都快丢了,把女儿急得去琼崖岛找不熟悉的吕家求援,想想也是绝。
秋瑜暗地里吐槽,这家伙要是在瑛哥手底下做官,这会儿已经被蹬去东北种大豆了。
刘千山接见了秋瑜,寡味美大叔还是那副忧郁的模样,眉宇间较往日更添一份焦急:“贤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小女冒昧求见吕家,是我没管好她啊。”
秋瑜回道:“刘小姐很有胆气,是女中豪杰,小侄倒对她很是敬佩。”
九岁的小姑娘能在这个当口找到能帮忙的人,可见刘紫妍的行动力起码比爹强。
两人交谈了一阵,刘千山表达出了他想让老家人送秋瑜离开,并请他把刘紫妍和部分家产也带走的意思。
简称:安排后事。
秋瑜沉默几秒,没应,而是直接问:“刘巡抚,小侄斗胆一问,您可知这次四县堤坝决口的内情?”
刘千山瞳孔一缩,他缓缓回道:“年轻人,到了外,不可提此事,否则盐帮不会让你活着走出湖湘。”
刘千山长了眼睛,自然知道今年的雨水不至于导致决堤,因此他派出属下在查内情,死了几个属下后,找到了几个目睹堤坝被掘的村民做人证,接着人证就无了,而他也被盐帮警告,要么他消了追查此事的意思,并奉上盐引,不然他就和那些灾民一起死这里。
秋瑜:“他们很自信能让您死任上。”
刘千山颔首:“不错,盐帮是武林帮派,他们有好手,本官不意外。”
秋瑜:“那么您认为此事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吗?”
刘千山苦笑:“自然是有的,武林帮派不敢轻易对朝廷命官下手,不然等边境之事一了,陛下腾出手来,便能让军队收拾这些人,只有……另一个朝廷命官来做背书,说他可帮忙遮掩此事,给本官一个病故,他们才有动手的底气啊。”
还行,这哥脑子还是能动的。
秋瑜:“不知大人可有破局之法?”
刘千山反问:“如何破局,本官但有所动,他们便能取本官的脑袋,本官除了守在官府,为圣上守住这个位置,在死前为四县灾民等候也许能进来的赈灾粮食,已无他法。”
秋瑜:“……”
说句心里话,刘大人,要不您趁着瑛哥还小,先把种大豆的技术练一练,然后多备几件保暖的衣裳,以后用得上的。
秋瑜一边汗,一边把吕瑛给的主意说了——让罗千户带兵去护粮,只要盐帮和其背后的势力看到刘巡抚还能驱动军权,他们就会有所顾忌。
刘千山:“本官也想过这个法子,只是罗千户此人向来谨小慎微,除非有吕玄吕大人这样的能将带领,否则他不会轻动。”
言下之意,武官和我这个文官不是一个体系的,我叫不动他。
秋瑜:废话,你踏马只会缩在这,人家一个死人堆里拼出来的军汉也是有傲气的,他乐意服你听你的话就怪了。
“小侄会去说服罗千户的。”确定这人不顶用,秋瑜起身拱手,准备走了。
刘千山上前两步,就见这年轻人回头。
秋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刘大人,您是巡抚,如果您此时去受灾的县里,哪怕手里没粮食药材,只能口头安抚百姓,那些人也不敢明着动您的。”
刘千山愣在原地。
“我知道有一个人就是这么做的,他面临的困境比您这还要难,可他真的亲临灾区把架势摆出来的时候,老百姓都看着他,那些人也不敢动他。”
十五岁的秦湛瑛才做太子时,长江泛滥,面对真正的洪灾,少年太子亲自骑马,跑了三天三夜抵达随时可能被洪水淹没的堤坝旁,亲自压阵修大堤。
两岸豪族在灾情中伺机提粮价,秦湛瑛便以太子的名义,令各地卫所配合他抄这些豪族的家,最后他甚至没用国库的钱,拿着抄出来的钱粮就把堤坝修了、把灾赈了。
“若想做个能为民请命的官,关键时刻就得有豁出性命的胆气!”
秋瑜转身出了巡抚府,转头就找去了卫所找罗千户,见了面,他直接来了一句:“罗千户,好消息,您升官的机会来了。”
罗大虎本是因为秋瑜拿出了吕家的名帖才赏脸一见,听了秋瑜这么说,他笑了一声:“哦?且说来听听,坐。”
秋瑜笑眯眯坐了,先将湖湘水灾的内情一说,见罗千户点头,就知道这也是个知情的明白人,只是就如刘千山说的,没吕玄带着,罗大虎就不想得罪曹家,便一直蹲卫所里没动弹。
秋瑜说:“罗千户也是军中人,自然知晓当今是个硬脾气,对北孟那是从来不客气的。”
推书 20234-08-06 :非典型救赎—— b》:[穿越重生] 《非典型救赎[快穿]》全集 作者:小吾君【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8-03完结总书评数:103552当前被收藏数:176578营养液数:488785文章积分:3,629,410,304文案:林织死于人祸,死后被一个自称救赎系统的东西绑定了。系统:亲!检测到您生前有大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