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过旁边的丝带缠住魔头两只手，边绑边说，“本君对你们魔兽有阴影，咱们人狗不两立，尊主好意我心领了，”绑了个死结，宋映瑄满意，拍了拍，“本君区区人族，实在招架不住，还是去找你喜欢的魔侍吧。”
说完，他正待起身，被绑了手的魔头就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穿过脑袋还不够，魔头把他拉下来，屈膝顶着他的屁股猛一用力，宋映瑄嗷得一声往上蹿，生生被他圈着上身一起倒在了榻上。
他给魔头打死结，魔头把他卡怀里，面着对面，宋映瑄强忍着往他脸上吐口水的冲动，腿顶了下他的腿，微笑道：“这样不好吧，尊主？”
魔头面无表情顶回去，说：“很好。”
宋映瑄犹豫，“真的吗？”不等魔头回答，膝盖挤进他两腿间重重向上，在魔头骤然睁大的眼中用力抬了一下，扯起唇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魔头呼吸粗重，颤着牙抬膝要顶回去，却在碰到前被一双腿死死夹住，难进分毫。
宋映瑄还顶着他，无比惊奇道：“真有这么大！你们那护法用你皮就罢了，怎么连这东西都要偷了去？”仙君啧啧摇头，替他骂，“不要脸。”
季如骁被他压得脸色发白，主要是疼，他踩上这人的腿，说：“滚开。”
宋映瑄不滚，他撞撞魔头的脑袋，“你都快勒死我了，怎么滚？”
魔头冷笑，刚长出的狼牙露了个尖，宋映瑄一愣，身下人已经半化出狼身，有力的后肢强行踹开两腿让他跨坐到身上，尾巴重重一甩打上他屁股，“不滚就尽好你魔侍的本分。”
宋映瑄：“……”
他垂在身侧的手蹭着毛绒，似乎在纠结。
见他沉默，魔头得意地哼了一声，尾巴又打他一下，故作大度道：“现在与本尊说些好话，本尊便不追究你方才嗷！！！”
一声纯正悠长的震天狼嚎响起，宋映瑄大力抓着他尾巴根，似乎终于决定了，呼吸有些急，目光灼灼看向他，笑着开口：“你早说嘛。”
“不过本君跟人跟狼都没干过这种事，你这半狼不人的更不用说了，”宋映瑄既兴奋又为难，攥着他尾巴又拽了一下，“咱们偷偷的，尊主，不让他们知道，你要是疼了就说，我……”他有些上脑，脸都泛起红，低头蹭了蹭魔头的脑袋，保证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
季如骁一刻不停，从狼人形态化回全兽形，宋映瑄脑袋撞到一片软，失望地趴在了狼肚皮上。
魔狼松了口气，两肢还被缠着，它动了动，唤出魔剑把丝带斩了个稀碎。
宋映瑄掐上狼耳朵，“你能解开干嘛还卡着本君？”
魔狼：“嗷嗷。”
宋映瑄：“听不懂。”
魔狼哼哼，听不懂就对了，“嗷呜~”
宋映瑄：“你不会说人话吗？”
“呜呜嗷~嗷~呜~”
仙君莫名震怒，两只手都抓上它的耳朵，“你不会在骂本君吧？”
“呜嗷嗷嗷~呜嗷~”
仙君瞪大眼：“你再骂？！”
魔狼得意地瞥他，“呜嗷呜~呜~呜~”
宋映瑄冷笑：“你以为本君不会吗？呜嗷呜~呜~呜~呜呜嗷~嗷~呜~”
嚎上头了，他得意地攥上狼脑袋，深吸一口气，“我骂死你！嗷呜嗷嗷呜~呜~”
刚进来的巨翼蝶：“……你干嘛呢？”
“……”
宋映瑄跟魔狼克制而疏离地坐在床榻两边，巨翼蝶语速惊人凑到尊主跟前汇报，宋映瑄一个字没听清，只看到那魔蝶不时往他这边瞥两眼，头顶两根须须欢快地摇摆着。
魔狼沉吟片刻，问：“确定吗？”
“确定，”巨翼蝶扇了扇翅膀，“废灵封目，他们人族哪懂这个？况且他这个修为都没能冲破，压得到这种程度的……尊主，”巨翼蝶抬眼，两只凸出的大黑眼珠一眨不眨看着魔狼，低声问，“还能有谁？”
魔狼偏过了头，巨翼蝶立在他身旁，不语，气氛一时陷入了怪异的沉寂。
宋映瑄起身，“你们聊，本君先走了。”
“站住！”巨翼蝶喊的他，仙君吓一跳，噗通又坐回去，“你喊什么！”
巨翼蝶不理他，两根触须抖动着，又朝魔狼道：“其实也跟咱无关，尊主，要不算了，萍水相逢的，不值尊主费力走一遭。”
魔狼跳下榻，走到宋映瑄身边，仙君莫名其妙，碰碰它的耳朵，“为何不让本君走？”
魔狼问：“你饿吗？”
“什么？”
“想吃烤羊腿吗？”
宋映瑄咽了咽口水，“有吗？”
第23章 缠尾
阳春四月，暖光大片倾洒在山径小路，伴着轻盈又不甚规律的踩石声，紫纹蝴蝶绕草飞舞，不时落在轻抖的绒耳间，现出一派融融生机。
上山的路有点抖，石头还不少，有些硌，让本就不熟练的脚更别扭了。
宋映瑄说：“其实……”
他被石头拌到，差点摔倒，情急之下只能一口咬上面前的尾巴来固定身躯，站稳后他说：“抱歉。本君想说，你们怎么说也是能修炼的高等兽了，更何况你还贵为尊主，还不明白那个道理吗？”
魔狼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你们狼喜欢吃羊，这没错，但是，”宋映瑄抬爪踹开面前挡路的石头，晃晃明显变得毛绒的脑袋，说，“不是所有想吃羊的都要当狼，你懂吗？”
魔狼敷衍地点点脑袋，放慢速度跟他并行，第无数次提醒他，“你又同手同脚了。”
仙君狼：“你告诉我哪个是手哪个是脚？”
“本君应该摆着尾巴还是垂着尾巴？只垂着不动好别扭啊，但是摆了又根本走不了路……来，小狼，你走一个我看看。”
魔狼拿尾巴甩了他一下，“本尊尾巴想怎么放就怎么放。”
仙君狼羡慕，边上山边向尊主请教控尾秘法，学会后兴奋地快跑几步到魔狼前面，狠狠拿尾巴甩了他的脸。
魔狼给了他一口，又上前并行，说：“同手同脚。”
仙君狼更正：“这是同脚同脚，我们人族才不会拿手走路。”
“人族？哪有人族？”旁边草垛里突然飞出一块长了翅膀的石头，石头脸上还长了个鸟嘴似的东西，它飞到两狼面前，正欲说什么，小蝴蝶急忙从侧边飞过来挡住它，扑着翅膀一起向前，“什么人族，没人族，你睡迷糊了听岔了吧？来来，前面，前面有个好地方，去那接着睡。”
仙君狼问：“什么意思？两界交好这么些年，你们还有禁人族的地方？也太不真心了吧。”
魔狼不以为然，“这里住的都是老幼亲眷，有些讲究，交好归交好，难道你修界就没有自己的秘境宝地？”
一说这个仙君狼明白了，“秘境啊，那多了去了，跟你说，本君山上有处福泽洞天，那灵足的，你是没去过，去了绝对不想走，指不定还要泡在池里抱着我那大灵石乱蹭呢。”
魔狼哼笑，“你此生就活在梦里吧。”
仙君狼拿尾巴甩了他一下。
“此外还有什么天虚古境、留仙居、赤练崖云云，那才是好地方，本君那原本叫睡睡山，后来为了蹭他们的，给山改名拜月峰，一下就够格并列了。”
魔狼：“原先叫什么？”
“本君不好意思说第二遍，别问。”
“哦。”
宋映瑄：“那是因为我少时经常躲山顶洞里睡觉，然后骗我师尊说在修炼，次次能骗过去。你知道我那福地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魔狼不用想，“偷懒吸灵的好地方。”
仙君怀念，“太好了，本君长大后再没进去偷过懒，等回去一定再悄悄进去睡一觉。”
“你自己的山，还要悄悄？”
“这你不懂，我师尊嫌我犯懒走捷径，后来把洞给我封了，如今不同，本君闭关归来，又在阳石生灵上有功，他说什么也管不住我……到了？”
魔狼停步，仙君狼跟着停下，看向前方绵延无尽的山路，“这不还远吗？”
魔狼身躯突然变得极大，高跳到半空，狼爪在虚空斜划两下，劈开了眼前这道无形的屏障，露出里侧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潺潺溪泉，漫山繁花，三两魔兽相携扑蝶打滚，嬉戏笑闹声不绝于耳，再向内看，房屋洞穴错落，冰火水土分界，竟是处绵延千里的世外绝境。
魔狼启步踏入，仙君狼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踩到嫩绿的草地上时脚都还在颤，一阵柔风轻抚过脸颊，灰白柔顺的绒毛便跟着晃了起来。
仙君狼惬意地闭上眼，尾巴碰了碰魔狼，“本君懂了，我要有这般仙境，肯定藏得比你们还深。”
不同于魔渊的强盛凶戾，此境内随处都充盈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灵气润泽，不适合战斗，却最是宜居，仙君狼想着想着就勾上了魔狼的尾巴，“小狼，你太好了，带本君来这里，你果然是真心想跟本君当朋友。”
尾巴尖被另一条绒尾勾上，魔狼身躯微不可闻地僵了一下，随即自然道：“当然。”
周遭到处有跑来跑去的毛绒，仙君心情太好了，问魔狼：“这仙境有名字吗？”
“老家。”
“我知道这是你老家，我问它的名字……不会就叫老家吧？”
魔狼颔首，轻踩脚下嫩绿，看向远方带着崽子爬树的老猫，“老而归家之意。”
小猫爪子嫩，上不去，喵喵叫着着急，还得母亲尾巴伸来捞，仙君跟着看过去，心都颤了，绒尾不知不觉地跟魔狼缠绕在一起，轻甩着叹道：“此心安处啊，太好了，本君怎么不是小猫小狗呢……”
魔狼突然不自在地动了动，跟他说，“你把尾巴松开。”
“为何？”仙君不解，又缠紧了点，得意道，“本君刚学会的，现在它已经完全听命于本君了！我……”
忽然有嬉闹的小豺撞上了他，仙君狼低头，小豺应该是撞疼了，还躺在地上，前爪捂着脑袋，边抬头边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刚抬头却又愣住了，看到魔狼的脸，它惊呼一声：“尊主？！”
附近的魔兽都朝这边看来，仙君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尾巴也紧张地绕紧了，以致于魔狼想迅速抽出尾巴都没抽动。
有魔兽眼亮，“尊主缠尾了！”
“什么？”
“看他尾巴！”
“嗷！”
这下群兽都沸腾起来，有魔狼开始呜嗷着抓草，“尊主缠尾了……不甘心……他伴侣脸好靓啊……尊主缠尾了……不甘心……他伴侣毛好顺啊……”
小豺眼疾腿快从仙君狼身底下滑铲而过，大声吼出第一手情报：“公的！”
宋映瑄：“？？？”
你看了哪里啊！
抓草魔狼呜嗷得更伤心了，“我也是公的呜呜……他当初明明说不喜欢公的呜呜呜……凭什么啊……他伴侣尾巴好绒啊……不甘心……”
仙君狼似乎有点懂了，他默默放松尾巴，想分开，魔狼却主动缠上了他。
仙君：“这样好吗？本君可以去跟他们解释，就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魔狼瞥他一眼，“一头狼不知道缠尾的意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假的？”
仙君狼彻底明白了，尾巴又缠上他，两狼在群兽注目下挨得更近了点，仙君狼亲昵地蹭蹭他的脑袋，魔狼偏头，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尖。
有带崽的魔兽已经挡上了崽子的眼。
仙君狼：“其实仔细想想，咱们也算老手了。”
魔狼：“没错。”
两狼又碰了碰鼻尖。
抓草魔狼痛苦仰天：“嗷——”
尊主带伴侣回来的消息嗖一下就传遍了整个老家。
原本没这么快，据说有头魔狼鬼哭狼嚎撞开了老尊主家门，吓到了正吃饭的两只老狼，被六个魔侍齐丢了出去。
仙君狼进门之后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不敢动，看着面前六只种族各异的魔兽，尾巴甩甩魔狼的背，低声问：“……本君不会真是你第七个吧？”
魔狼没说话，饭桌前缺了一半耳朵满面威严的公狼却突然吐出骨头，嗤笑一声瞥向他，“七个？你是他第十三个！”
藏在耳朵毛里的巨翼蝶得意地哈了一声。
仙君狼：“？”
母狼慢条斯理地起身，刚立到仙君狼身前便猛然出爪朝他面门袭去，仙君一惊，迅速后跳，却又被一掌拍回来，回头一看，一位魔侍化出狮脸大吼着对上了狼头，与此同时，其余五位或立或爬，皆化出兽形摆起了作战姿态缓慢逼近他。
健臂钝爪的恶面棕熊挡住他的去路，锥齿厚尾的红鳞大鳄盯紧他的尾巴，高颈粗颌的龇牙鬣狗朝着他左前爪，宽吻巨口的长身花蟒幽幽望向他的肚皮，水虎大概年纪还小，化成只奶呼呼的小老虎，凶恶地跑到最前面吼他。
仙君狼刚提起一口气，他身边强壮的伴侣就一跃跳出包围若无其事坐在了桌前。
仙君狼：“嗷？？？”
魔狼翻了一下火上烤着的羊腿，淡淡说：“别打死。”
众魔兽兴奋吼叫着一拥而上。
震天撕打与惨叫声中，断耳公狼缓慢眯起了眼。
半个时辰后，洞里横七竖八倒了一众猛兽，只剩小水虎还趴在背上在坚持不懈咬着他的毛，仙君狼实在招架不了，走向魔狼，垂下脑袋蹭蹭他，“这只打不过。”
魔狼抬爪把幼虎弹开，幼虎咕噜噜落地，化成个黄裙姑娘，骄傲地叉起腰。
仙君狼卧到他身边，在他毛上蹭干净爪尖的血，两爪拍拍他的脸说：“季小狼，你简直禽兽。”
魔狼哼一声不理他。
听到这个称呼，原本正化回人形艰难爬起来的几只猝然看来，连刚走到近前的母狼都停了步。
公狼呵呵冷笑，“好你个季小狼，这尊贵的先祖赐名你向来不许人叫，连本尊都要被你吼回来，如今一头来路不明的野狼，倒……”母狼一爪捂上了他的嘴，凑到耳边低声道，“你说的什么话！好容易有个管得住他的，这不比外面乱搞的那六个好？”
提起这个公狼更气，甩开她的爪，狂嗤着翻面前的串烧烤肉，“也不知随了谁，精心给他挑得一个也看不上，自己又找了六个，还……如今弄得全魔渊皆知，咱家的脸算让他丢光了，呵！十三个……呵！他必不能是本尊亲生！”
母狼冷笑着按下他的耳朵，“是啊，丶狼昨日还邀我一同捕猎，我看你也别硬撑着，干脆让你崽子认祖归宗认他当亲爹去……”
公狼怒嗷一声把烤串塞她嘴里，“本尊明日就去咬死他！”
大鳄魔侍上来给他扇风，“您切莫冲动，丶狼大人若再往咱们夫人身后躲，说他害怕让嫂嫂救他怎么办？”
公狼不阴不阳地瞥一眼旁边的魔狼，“那便让他儿子救他。”
仙君狼：“……你们这家庭关系够复杂啊。”
魔狼把羊腿塞进他嘴里，“都是父亲自己想的。”
仙君狼咬着腿，“嗷？”
巨翼蝶口若悬河，“不懂了吧？老尊主当初为了追伴侣单挑了她整个族群，体力耗尽之时被自己弟弟摆了一道，伴侣马上要被抢不说，险些宝座都丢了，得亏咱们夫人除了老尊主看不上别的狼，带族群把丶狼大人按住了，老尊主要杀丶狼大人，夫人不让，老尊主就废了他的腿让他滚回老家，现如今他两狼也住回来了，丶狼仗着夫人心疼他的爪，日日想着法子献殷勤，今日邀出去捕个猎，明日钻洞里送点猪猪羊羊，气得我们老尊主天天烤肉。”
那边老尊主夫妇吵起来了，仙君狼吃得口干，魔狼化回人形喂他水，凑近绒耳说：“父亲最讨厌没分寸的小叔。”
宋映瑄不想伸出舌头舔水，跟着化回人身，接过碗说，“那估计也不会太喜欢没分寸的本君。”
“呀！”不经意瞥到宋映瑄的脸，正劝架的大鳄魔侍惊呼一声，“他……你……”
宋映瑄：“？”
公母两头狼闻声看来，他急忙抬袖挡住脸，小声道：“你不是说这里没人认得本君吗！”
季如骁蓝眸微眯，不动声色将他挡到身后，与大鳄魔侍对视，问：“怎么了？”
大鳄想说什么，与尊主对上眼却又猛觉一阵胆寒，她犹豫了半晌，利爪深陷进掌心开口道：“我……他……他人形太丑，我吓到了……”
“什么？”一声浑厚的男声传来，棕熊化成的壮汉猛地跳过来，“还有能把俺妹子吓到的丑人？那肯定比俺丑，让俺看看！”
宋映瑄：“……你魔侍里怎么还有这种大哥啊？”
巨翼蝶给他解释，“尊主迟迟不找伴侣，我们夫人是考虑到了尊主的口味多样性。”
听说是因为脸丑，母狼松口气，“我当是什么，狼头俊就行，咱那么讲究人形做什么？”
“呵，”公狼把她脑袋拱开，“是，不讲究人形，也不知谁喜欢那等装模作样瞎打扮之辈，还人形与他交谈，骗得崽子都要变张俊俏人脸，如何不见你人形陪本尊？”
季如骁面无表情替母亲回答：“因为你那张人脸才是真丑，像吞了后河那条胖头鱼。”
宋映瑄：“噗……”
公狼：“……放下你爹的烤肉，滚。”
季如骁不屑一笑，抓起一串肉揽着自己变回狼的伴侣接着吃，突然被揽上，仙君狼颤了一下，想到什么，没乱动。
公狼要化回人形掀桌揍崽子，母狼大惊，在他化人形前先按着他揍了起来。
花蟒魔侍急忙带人过去拉架，“哎呀，尊主难得带伴侣回来，您二位快别打了，”她朝季如骁嗔道，“尊主你也是，多久不回，怎么还故意挑事呢？”
宋映瑄听这声音耳熟，抬眼一看还真是老熟人，不过是他单方面认识人家。他晃晃耳朵上的小蝴蝶，“你让本君变蛇？”
巨翼蝶洋洋得意：“用我们花姐姐这张脸，美死你了。”
“那魔渊其他魔侍，都是……”
“一比一复刻嘛，”小蝴蝶扇扇翅膀，“都是咱们魔兵变的，我们尊主此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所以你是第七个，也是第十三个，但说来说去还是就你一个。”
仙君狼：“哇。”
他默默从尊主霸气而亲密的臂弯里出来，季如骁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又把他揽了回来。
仙君狼低下头，尽量不跟他凑得太近，有点不自在道：“……小狼，你不是本君想的那种狼啊。”
季如骁哼了一声，“废话。喝水吗？”
仙君：“喝……不是，你并非那种狼，所以日常也不会习惯性地对人动手动脚，是吧？”
“没错。”
“那……”仙君狼颤着身体抬爪，把他揽在肚皮上的手拍开，不能接受道，“那你为何不停摸本君？而且你怎么敢……”蓝眸狠狠瞪他一眼，把他那条紧蹭着自己背的尾巴扯开，“本君忍你很久了，你到底在对同族干什么？！”
季如骁面不改色，悠悠将绒尾收回长袍中，理直气壮道：“你都是本尊变的，整头狼便都是本尊的，有何不满？”
“你……不是，”宋映瑄有些一言难尽，“你那尾巴……你刚才是在调戏本君吧？是，本君不是狼，我可以不在意，但你是啊，那种蹭法，你换头真狼试试？我原本还当你风流成性，这种事都成习惯了，没什么别的意思，现在看来，哼，我说怎么突然带我回家吃烤羊腿，”仙君狼再一次从他臂弯里挣脱，跳到一旁，声音放冷道，“你不是没心思，你还是想跟本君做那种事！”
仙君狼垂下蓝眸，在他面前坐定，“也难为你筹谋这么久，本君上午说得很明白了，你那副样子我倒也能接受，你要的话本君也会对你负责，但是上来就跟狼做这种事本君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巨翼蝶：“……你这还不随便啊！”
鬣狗魔侍耳朵好使，努力偷听着他们讲话，狮子凑过来，“听出来没，吵啥呢？”
鬣狗深沉点头，“全明白了。尊主调戏伴侣，还让伴侣对他负责，伴侣说他不是随便的人，现在打起来了。”
狮子深吸一口气，棕熊凑过来，“咋了？”
狮子叹息一声，“尊主调戏完人不负责，被打了。”
“有这事？”棕熊瞪大眼，迅速靠到门边，远离人群打开传音。
“娘，你说得对，这种比咱小的伴侣不能找，你猜怎么着？尊主他给人揍了！”
“不止呢，还是先调戏再揍，那人还不负责……他现在这个伴侣是啥？我咋知道，估计是为了治愈情伤随便找的吧……那肯定不是真爱啊，这不，他俩也打起来了，比老尊主俩狼还狠，估计是那个伴侣发现了尊主的秘密，一时不能接受，哎……”
“你可别往外说啊，什么？大姑二姑三舅四伯都在？那让他们也别往外说，行，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
那边打得越来越凶，棕熊关了传音上去拉架，“行行行，都别打了，多大点事……”
趴在门外的魔狼愤怒地收回耳朵，果然！那个新来的狼，尊主根本不爱他，是他掌握了什么秘密而威胁尊主，尊主才不得已被他调戏！被他殴打！甚至被他……
魔狼心口一阵疼痛，目光阴鹜地抓着脚底的草，滔天恶念涌上心头。
他一定要把尊主救出火坑，不喜欢公的就是不喜欢，没有公狼能让他破戒！
第25章 嗷嗷
尊主跟伴侣打得太狠，连老尊主夫妇都吓到了，老尊主气冲冲把两狼踹回寝洞，让他俩打完再出来。
仙君狼被愤怒的魔狼按到石台上，嗷一声拍上它脑袋：“淫-贼！放开本君！本君誓死不从！”
魔狼气得咬他耳朵，抬爪按上他肚皮，哼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它后肢踹开仙君狼的腿，凶狠开口，“晚了！本尊的地盘，纵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嗷！”
仙君狼化回人身，拽着后颈就把它摔到了地上，飞身而上猛踹它的屁股，按着不让它跑，“不会有人来什么？啊？你这淫-荡的畜生，没事乱发什么情？”
魔狼挣扎着向前跑，宋映瑄拽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在一声嘹亮的嚎叫中把绒尾卷到了自己手上，紧捏着尾巴朝狼耳朵冷笑道，“不是爱蹭本君吗，你接着蹭啊，季小狼，想与我做点什么是吧？没问题，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你夫君的厉害！”
魔狼：“宋……你……嗷！谁夫君！你摸哪？！本尊不想……嗷！”
季如骁一气之下化回人身，他呼吸粗重，面颊禁不住发起热，拍开这流氓搭在他身上的手，咬牙道：“……下去。”
宋映瑄垂眸看了他一眼，脸突然红了，却不动。
见他还敢脸红，季如骁抬腿要踹他，“滚！你……”
流氓机智，在他踹下来前攥了一下手心的尾巴，另一只手顺着滑到了他腰上，无视下面那人的挣扎，边扯衣带边红着脸念叨，“对不住了，小狼兄，谁让你突然变回人，摸都摸了，你让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