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只想读书—— by春江阔

作者:春江阔  录入:08-09

贪玩是人之常情,可放以放弃掉学业为?前提去沉浸于玩乐之中,是否本身对于这条路来说,也是一种?“不合适”。
苏期欲言又止。
他?仍然觉得宁颂的想法太过于冰冷,甚至到了?无情的程度。
宁颂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若是这些同窗们,都?是你的孩子呢?”
“……”
苏期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彻夜不归,喝的醉醺醺的同窗,冷漠道:“那我现在立刻会把他?们踹进池塘里冷静冷静。”
基于这个假设,苏期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他?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孩子。
在上课、自修、休息的枯燥的三点一线生活中,时间一晃而过,十月底,白鹿书院迎来了?第?一次考试。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月考,准备好了?吗?”
久不见的徐师兄笑嘻嘻地?道,语气中带着微妙的迫不及待——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收获的农夫一样。
对于这个问题,新生们嗫嚅片刻,没?有说话。
如宁颂这般保持学习习惯的人不会主动回答,昔日放纵的,则是心虚不敢说话。
不一会儿,试卷发下来了?。
宁颂翻着看完了?这张试题,心情有些复杂——他?明白了?,对于学子们的学习态度,书院并不是不在意的。
考题一共有五道,几乎全都?是课上讲过的题目。
甚至有两?道题是原题。
果然,白鹿书院并不会为?难新生们,它只会安静地?钓鱼执法,然后让一些误以为?可以钻空子的学生们自个儿自讨苦吃。
一场考试考完,宁颂简简单单地?答完了?题目。
他?与苏期平日里没?有停止学习,甚至在听课的同时,自己扩展了?不少内容。
答这五道题,无异于是夫子放水,从头到尾写得胸有成竹。
考完月考,新生们走?出了?书舍,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不行了?,不能再玩了?。”
这是明显的考得不好的的学子,许久一次的考试,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了?回来,重新拾起了?考试的节奏。
“……看上去不难啊。”说出这句话的人,倒也不是学霸那一类,而是考前突击的几人。
他?们看了?平日课程的笔记,或多或少能够答出一些,此刻的心情尚且平稳。
几日之后,月考成绩出来,宁颂、苏期等人自然毫不意外地?拿了?高分;
往日翘课的同窗们,自然是无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极低的分数,随着卷子一起发下去的,还有一份来自书院里贴心的“劝退提醒书”。
若是再有一次,恐怕真得收拾包袱离开?了?。
唯独那些考前突击了?,考上一个平均线以上分数的人忍不住皱着眉:“再多花一天时间看一下,就不会不过了?。”
运气真差。
第?一次月考虽然不具备实质性的意义,但从悄无声息中,仍然影响了?整个班级的氛围。
来上课的人变多了?。
昔日围绕在班长?周果身边的小群体也散了?一些。
苏期小声给宁颂八卦:“听说是因为?有人觉得周果很虚伪。”
明明都?是弟兄们一起出去玩耍,到了?最后,却是周果考第?三名?。
“他?们说,周果如果前一天出门,第?二日就一定要熬一个通宵,把之前落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
“对了?。”说到这里时,苏期的表情很复杂,“据说,周果还抄别人的学习方法,偷偷自己给自己出题。”
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宁颂。
苏期上上下下打量宁颂的表情。
宁颂:“……”
“那他?的生活,够丰富的哈。”不但要骗人,还要折腾自己。
图什么?
随着周果小团体的覆灭,班上的情况分明多了?——喜欢出去玩,仍然会出去玩。
担心成绩的,则会留下来上课。
因为?目标一致,宁颂身边甚至多了?几个见面?能打招呼的同窗。
“宁兄,藏书阁的事情,多亏有你啊。”
在持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藏书阁在进行了?翻新与对书籍的重新排序之后重新开?张了?。
许多人都?从藏书阁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剩了?一笔开?支,这对于原本就拮据的读书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
听说藏书阁的改革是由?宁颂提起的,几位同窗们平日里再怎么对宁颂敬而远之,此时也忍不住道个谢。
“客气了?,这事与我无关。”
大约是意识到宁颂这个人其实并不难相处,一来一去之间,彼此之间也交上了?朋友。
十一月,寒风凛冽。
书院中池塘冻住了?,表面?上厚厚一层冰。
宁颂等人穿上了?冬天的厚棉衣,进入了?考场——今日是第?二次月考。
或许是上一次月考时留了?情面?,不为?难人,这一回,夫子们都?下了?大力气。
题目多且不说,还有着一定的深度。
就连平日里跟着宁颂一起学习的苏期都?写了?个满头大汗。
一场月考考完,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对劲。
“……上一次考试,不是挺简单的么?”
上一次考试的内容都?在课程中,稍微复习一下便能够轻松通过考试,可这一回,考试的内容变难了?。
不但是需要看表面?那么简单,还需要结合夫子分析的内容来答。
换言之,考前突击不顶用了?。
这一回,浪荡在临州府的几个学子们终于知道害怕了?——上一回考试突击时间不够,这次他?们专门提前了?两?天回来看书。
可谁知道,夫子出的题这么难。
“他?们完了?。”哪怕苏期再怎么迟钝,这一回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两?次出题的变化,就好像专门将这群冥顽不灵的人扫地?出门一样。
如果说第?一次月考是提醒,给了?不少人机会,那么第?二回,就彻底没?有留情的余地?了?。
果不其然,随着第?二次月考的结束,六名?学子彻底离开?了?白鹿书院。
在离开?时,其中一个人还喝了?酒,抱着另外一人呜呜大哭。
“孔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书院根本就没?有管我们,就把我们开?除了?……”
徐师兄心冷似铁,闻言,只是佯装好奇:“真的吗?你确定书院没?有提前教你们?——好好学习,还需要教?”
那学子不说话了?。
随着六名?学子的离去,书院里的气氛初时有些低落,但很快,便变得十分的积极向?上。
连宁颂去藏书阁找书偶尔都?没?有位置。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
两?次月考理顺了?新生们的脾气,加上即将到来的会试是重头戏,因此这个月书院里延缓了?月考。
换言之,就是等到开?年了?一起考。
收到这样的好消息,宁颂蹲在家里,一边取暖,一边与宁淼与宁木一起,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闲暇。
就在这时候,宁颂收到了?来自于郑夫子的信。
郑夫子在信中说了?一些家常,在信的末尾,这才闲话般地?告诉宁颂。
在不久之前,他?的伯母不知道为?何差了?人回去,专门打听他?的消息。
“颂哥儿可是与亲戚和?好了??”
在信中,郑夫子好奇地?问道。
宁颂捏着信,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事实?上,他当然没有与亲戚联系过。
准确地说, 是在宁世怀一家人悄无声息地离开青川县之后, 双方就没有再联系的必要。
可为什?么伯母又派人回青川县打听他的消息?
怀着好奇心, 宁颂回了一封信, 在信中问候了曾经的恩师,又含蓄地解释了两家人之间的过节。
在末尾, 他请求郑夫子不要理会来?打探消息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 在试探性地问一问对方的目的。
信发了出去, 过了两日?就收到了回信。
“我当然知道你家是什?么情况——放心, 我什?么都没有说。”
只?不过, 前去打探宁颂情况的人在这封信到达时,已经离开了。
宁颂捏着信纸沉吟片刻, 最近将信收好, 放进了自己床边的匣子里。
他考科举是实?名制,按道理说,若不是因为伯父一家人提前搬走,对方应当早就知道他考中秀才的事实?。
拖到现在, 也是阴差阳错。
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颂这样想着, 脸上的表情却称不上好。在下午吃饭时,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哥哥,怎么了?”宁淼好奇地问道。
“一点儿小事, 不用担心。”
宁颂对着宁淼笑?了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对方的目的。
如今他自己读了书, 有了功名,按道理说不需要再倚仗宁世怀伯父,也不必担心对方故意使绊子。
可这两个小的还小,没有父母教养。
若是对方借口生事,一时半会儿,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宁颂原本松弛的情绪无法维持,匆匆地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在第?二日?找到了齐景瑜。
“……最近,没什?么事啊。”
齐景瑜被宁颂问得一脸莫名。
“你伯父那里,应该也没什?么。”自从知道宁颂与宁世怀一家人之间的过往后,齐景瑜也会偶尔关注对方的情况。
宁世怀曾经在青川县当过县丞,熟悉一个县具体?的情况,加上有妻族撑腰,在新的一处当县令并不困难。
“或许只?是好奇你的情况?”
齐景瑜安慰宁颂,让他不要想得太多。
“难道你伯父还能把你抓回去不成?”齐景瑜拍拍宁颂的肩膀。
事实?上,齐景瑜心想,若他是宁颂的伯父,知道宁颂得中小三元,连忙花大价钱修复关系还不够呢,哪能动什?么歪脑筋。
齐景瑜这里没能得到消息,宁颂心中便当真放松了一些。
或许,只?是伯母从哪里听到了他的情况,好奇回去打听一番?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暂时将这一封信所带来?的涟漪抛在脑后,宁颂继续读书,在忙功课之余,他开始同苏期一起,去蹭举人们的经义课。
由?于再过两个月,就是会试开始的时间点,在这一过程中,书院里所有的资源都照应着这部分举人们。
作为便利,其?他人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听课。
得知有这个好处之后,宁颂每一节课都没有拉下,偶尔还会看眼色在夫子不忙的时间去请教。
气得徐师兄翻白眼:“小朋友,没有学会走路,就开始跑了?”
他还是对自己被拿来?与一个秀才相比而耿耿于怀。
每当这个时候,宁颂都会笑?一笑?,问:“徐师兄明年不考试,怎么也来?听课?”
这是在嘲笑?徐师兄自个儿水平不够,参加不了明年的乡试。
徐师兄对此心知肚明,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被气得直跳脚。
一开始,苏期担心于宁颂惹了徐师兄会被穿小鞋,等到后来?,他发现徐师兄看似刻薄,但实?际上并不是开不起玩笑?。
每次被颂哥儿一句话气得直冒烟,可过了这一回,又忍不住上前来?找机会逗宁颂说话。
“就是闲的。”
对此,宁颂这样评价。
“是徐师兄喜欢找你玩。”苏期纠正。
就算是闲的,也没见?徐师兄找别人撩闲。
由?于会试的时间愈发逼近,明年将要应考的举人们愈发忙碌,学院里照料不到这么多人,干脆给秀才们放了假。
“明年春天再来?。”
“要考试的。”
听到第?一句,秀才们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等听到第?二句,顿时就冷静下来?了。
“师兄,第?二句话可以不说的。”
——至少在他们高兴完了之后再说。
徐师兄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我要是不说,到时候你们考砸了,又怪我‘不教而诛’,到时候我和谁评理去?”
不教而诛。
在经历了去年的月考退学事件后,这个词也成为了白鹿书院里一个类似于梗的存在。
此时徐师兄说出来?,其?他人也只?有缩一缩脑袋的份儿。
因为突如其?来?的假期,白鹿书院里的学子们很快走完了,只?剩下少数人。
苏期给家里写?了信,之后很快也与宁颂告别:“年底家里生意很忙,我得回去帮忙。”
“行。”
“你不走吗?”苏期问的是宁颂的打算。
“不了,都一样的。”
自从与青川县告别之后,宁颂除了给宁仁夫妇上坟之外,就没有了别的回去的必要。
只?要宁淼与宁木跟在身边,在哪里都是家。
“好,那么来?年再见?。”
宁颂与苏期在白鹿书院门口道别。
过了几日?,白鹿书院食堂里请的厨子回了家,书院里伙食停摆。
刘大娘同吴管家在家里做饭,宁颂撺掇他们做好了,自己出去摆摊。
“就试一试。”
刘大娘来?白鹿书院之后闲得慌,平日?里找聊天的朋友都找不到几个,正是成就感缺失的时候,听到宁颂的提议,没怎么犹豫,就拉着吴管家去买菜。
“……这,能行吗?”
吴管家狐疑道。
事实?上,吴管家质疑的是他们这样辛辛苦苦忙活一阵子,根本赚不到几个钱。
反倒是要受冻。
“你懂什?么?”闻言,刘大娘翻了个白眼。
“看不起卖饭赚得这一点儿钱?你怕不知道颂哥儿最困难的时候是靠着什?么起家的。”
可不是旁人最看不上的修房顶么?
吴管家被刘大娘凶了一顿,也不恼怒,乐呵呵地说:“行,那我们打赌。”
就看这卖伙食的活计能不能够坚持到下个月?
但事实?上,这个赌两人没有打下去,宁颂出摊儿卖了两日?包子,刘大娘就被请去了书院的食堂。
“你家里有这么一个能人,早说呀?”
白鹿书院位置偏僻,前几日?食堂的师傅走了,留下的几个学子都是靠着馒头?咸菜充饥,连夫子都不例外。
让他们做饭,实?在是比把他们杀了还要难受。
宁颂笑?而不语。
“行,要奖励是吧?”见?宁颂这般模样,师兄也懂了。
哪有什?么雪中送炭?全都是蓄意为之!
因为这一点儿做饭的恩情,宁颂混入了举人们进阶专用小课堂中。
对于这个插班的旁听生,夫子原本有一些怨言,但是听到那位刚请来?的厨娘是宁颂介绍来?的时,顿时闭了嘴。
“偷偷告诉你,夫子昨日?用剩下的汤汁就着饭吃了两大碗。”
可见?一位手?艺精湛的厨娘的稀缺性。
托刘大娘的福,宁颂不但在夫子那里站稳了脚跟,连院长在吃完刘大娘的家乡菜后,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我吃的都是猪食吗?”
听说这位厨娘的来?历之后,院长乐了:“又是这‘鬼才’呀?”
自从宁颂解决了藏书阁的旧疾之后,院长便对这个早已听过了许多遍的名字印象深刻。
人世间的问题那么多,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人就这么几个。
别人听不了进士讲课,是不想吗?
明明是没有做成这件事的本事。
借着刘大娘的福,宁颂一直蹭课蹭到了年前。夫子家里三催四请时,这小班终于才散了。
离开时,院长同刘大娘包了一个大红包。
“明年若是您愿意,还请过来?。”论口味,刘大娘做的饭并不比之前的厨师好上多少。
奈何刘大娘这人肯用心。
不但时常变换花样,还会贴心地询问需求,还会专门学习,捣鼓好吃的出来?。
冬天本来?是难熬的季节,可因为刘大娘的存在,这一段补课的生涯也变得滋润起来?。
“我再想想吧。”
刘大娘在外人面前还有着几分矜持,等回了家,早已笑?得合不拢嘴。
“都是做饭有什?么不同?”刘大郎不解,嘀嘀咕咕。
刘大娘瞪了儿子一眼:“那哪能一样?”
早年给丈夫和儿子做饭,被看做是义务;可在书院里做饭,却是她的事业。
非但能获得夫子和学生们的尊重?,还能给颂哥儿帮忙——
“颂哥儿都说多亏了我!”
后者这个原因,极大地满足了刘大娘的存在感。
一晃到了年前,宁颂短暂地放下了学业,同好友们走动起来?。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给旁人送礼,他便先收到一份来?自陌生人的礼物。
“姓陈,这是哪家?”
宁颂想了又想,也没想到这份礼物是从哪里来?的。
反倒是齐景瑜在被他询问之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伯母打听你的消息了。”
时隔几个月,在宁颂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情况下,线索却忽然续了起来?。
“你伯母恐怕想打听的不是你——而是你与储玉的关系。”
什?么?
宁颂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齐景瑜的逻辑,等到对方再讲清楚,才明白了这之间的道理。
原来?,储玉在被认回临王府之后,开始相看亲事,考虑了各家贵女。
各家对于这位临王府如今唯一的血脉颇为看重?,亦想要抓住与临王府成为亲家的机会。
于是在消息传出来?之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陈家似乎就是你伯母的舅家。”
弯弯绕绕,这就扯上了关系。
“……这也太扯了吧?”宁颂听得目瞪口呆。
他充其?量与储玉只?是同学,还能管的上对方的婚事?
“病急乱投医了呗。”
在一众顶尖家族中,陈家可不算是什?么好的选择。
正如齐景瑜所说,陈家似乎没有了别的选择,竟然如同认定了他一样,三番两次送礼,就算宁颂拒绝了,也不妥协。
非但如此,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他还收到了伯母亲自写?来?的信。

打开信封, 伯母四?平八稳的字体映入眼中。
开头是与?宁颂问好,而后?便是写了偶尔得知他科考的事情,再然后?就是介绍了陈家与?自己的关系与陈家的要求, 要?求宁颂配合。
信的末尾, 伯母笔触淡淡地写道:
“你私自读书、科考的事情我已知道, 念在都?是好事的份上, 便不与?追究。只是,陈家是我的舅家, 亦是你的亲戚, 所需之事, 还需用心?。”
说罢, 告诫道:“官场上之事, 无非互帮互助, 勿如小儿,自私妄为?。”
宁颂看完信, 将把信和信纸一起烧了。
陈家来?人拿着信, 原本想着这一回十拿九稳,没想到却见到了这么一出。
“这,宁公子……”
宁颂转过头,微笑?道:“抱歉, 这件事恕难从命, 请不要?再来?了。”
与?之前的婉拒不同, 这一回,宁颂是真的带了火气。
陈家的管事一脸懵地回了家,刚进了门, 就被主母召唤去了后?院。
主母身旁,还是那位待字闺中的娇小姐。
“如何?”主母急急忙忙地问。
随着时间流逝与?一次次折戟, 陈家的心?中愈发地急切。
“……没有答应。”
“没答应?!”两种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来?的。
“怎么会?”主母皱着眉道,“可那姓宁的书生,不是檀儿姑母的养子么?”
据说还是养了多年那种。
怎会这一点儿小事都?办不了?
又不是让他做什么困难的事。
管事被问得?脑袋冒汗,只好低着头,将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又说了一遍,最终,专门说到了宁颂在看信之后?的反应。
“难道是你姑母在信中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在听到宁颂的态度变化时,陈家主母皱眉道。
可是,如果檀儿进了临王府,与?临王府有了亲事,对于?大家来?说不都?是好事么?
何必要?从中作梗,蓄意阻拦?
面对母亲的疑惑,陈家姑娘猜的是另外一个原因:“我是觉得?,既然这位姓宁的表哥是姑母的养子,那为?何这么多年,我们见都?没见过?”
“……”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陈家主母当?机立断:“快,再去找一次。这一次好好说话,不要?再提姑奶奶了。”
管事的听了主母的吩咐,立刻策马朝着白鹿书院赶去,可哪里知?道,到了白鹿书院,却扑了个空。
“你问颂哥儿?大过年的,颂哥儿当?然回去过年了。”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大过年的来?找人说啊?要?不您说说,我听听看?”
这是家里重?要?的私事,管事的当?然不方便与?外人说,闻言只得?打了个哈哈,不情不愿地骑马走了。
走到路上,管事的不由?得?好奇。
这宁书生,不是说家是青川县的吗?怎么会在临州府也有别的亲戚?
此时此刻,一辆马车停在凌府前面——说的是凌府,但其实门口并没有挂匾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大门。
若不是马车停在了府前,恐怕旁人也想象不到这是东省按察使所住的地方。
“宁公子,快请进。”
因为?是私宅的缘故,府邸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马车到了凌府时,正门已经打开了,车夫就这样载着宁颂一家人一路上进了门。
与?宅子外部?的低调不同,进了门,凌府的空间很大,下车,一行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后?宅。
“这宅子是凌家的老宅,只是主人大多不在,许多地方很久没住人了。”凌府的管家介绍道。
这一点,宁颂倒是不知?道。
他拉着宁淼与?宁木,抬起头来?,观察附近的景色,正如管家所说,凌府多年没有主人居住,似乎保持着修缮,但依然有寥落的痕迹。
“哥哥,凌叔叔家里好大啊。”宁木忍不住感叹道。
由?于?温度太低,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雾。
“您先这边走。”
担心?小孩儿身体受不住冻,管家连忙说道。
管家将三人引到了偏厅里,自从得?知?主人有朋友要?来?的消息,管家就在偏厅里笼了火,还准备了不少吃食。
“少爷在衙署里还有一点儿事情要?忙,麻烦您稍微等等。”
怕怠慢了客人,管家详细地解释道,与?此同时,后?宅的人正在加紧收拾客房。
“给贵府添麻烦了。”宁颂抱歉地道。
事实上,宁颂这一行可谓是不在计划中。
上午,他刚收到了伯母的信,与?齐景瑜抱怨之后?,好友立刻就大嘴巴地告诉了师兄。
对于?自己的告状,齐景瑜理直气壮:“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走,还待在这里的话,他们很快还会来?的。”
与?切切实实的利益相比,一点儿颜面算什么?
何况,与?一心?想要?向上攀登的陈家来?说,对付一个小小的宁颂,有什么难度?
推书 20234-08-09 :全星际逼我建设炊》:[穿越重生] 《全星际逼我建设炊事兵》全集 作者:雪糕炒辣条【完结】晋江VIP 2023-08-03完结总书评数:238 当前被收藏数:1747 营养液数:293 文章积分:41,535,616文案:炊事兵羡鱼,意外穿越到星际。他成为身娇体弱的Omega,还有一个嫌弃自己的alpha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