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不坏—— by里伞

作者:里伞  录入:08-13

说了太多,全是质问语气,发泄过后的程诺文恢复理性思考:没有逻辑,纯粹情绪上的输出,他最不想做这种事,但丁昭真的每时每刻都可以引发他这股冲动。
他扔掉烟盒和打火机,努力平息呼吸,考虑该如何换个话题,忽听有人说:“我饿了。”
程诺文缓过气,他直直看向丁昭,“吃宵夜?”
“想吃小馄饨。”
一句话, 一个指令,丁昭真是训狗的天才。
心中空落落的某处被填满。回程两人谁都没说话,上楼一前一后,有些预感暗中滋生。
开门进家,屋里极静,叉烧估计钻到窝里睡着了。程诺文刚要开灯,还没摸到开关,身后有人拿头撞他后背。
程诺文转身接住对方。两人于黑暗中相拥,不多时,程诺文感觉丁昭抬起头,有什么贴近,呼吸落到程诺文脖颈,他握紧手,利用最后的理智拉开丁昭。
“我是程诺文,不是别人。”
他猜到丁昭想干什么,郑重申明自己的身份。怀中人极轻地叹一声,离开他,伸手开灯。
“我又不近视。”
一双下垂眼非常潮湿,丁昭投来视线,嘴上说,“如果你不想,我不勉强。”
当然可以勉强,必须勉强。程诺文立即拉住他的手,将丁昭重新带进怀里。他紧紧抱住对方,还是不放心,再次验证,“你真的要做?我怕你第二天会后悔。”
丁昭无语至极,狠心撞他胸口,他这颗头是纯金打造,不懂转弯,将程诺文整个人撞得嗡嗡作响,随后伸出手捂住程诺文。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做爱从不会提前通知别人。”
“改了,”程诺文移开他的手,“以后每次我都会征求你同意。”
他张嘴含住丁昭手指,从指尖开始,舔一下问一句,“同意吗?愿意被我这样吗?”
接着吻丁昭眼睛,又往下,“这里可以吗?”
他反复问,伴随细碎的吻,丁昭被亲得好痒,咕哝:“狗啊你……”
程诺文吻到他嘴唇,“对,狗喜欢你不是很正常?”
两人互相看一眼,很快吻到一起,这次是丁昭主动。吻到热量攀高时,程诺文先一步放开丁昭,他还有一丝清醒,走到客厅角落翻行李。丁昭默默看,知道他想找什么。
等程诺文回来,低声问他,“去床上?”
丁昭偏一偏头,代替回答。程诺文将那一沓袖珍雨衣放进后袋,双臂抱住他往卧室走。
一米二的单人床,必须小心翼翼才能保证不摔倒,程诺文两只手撑在丁昭身边,靠近他接吻,开始时还是有些束手束脚,总是抽空停下问他行不行。
礼貌的程诺文,丁昭看得很够了。他想看的是不礼貌版本。
爱至不可控时,那种要吞没一个人的狂潮是翻天覆地,甚至有那么一刻会让人不能呼吸。那种被拥有、被需要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足够真实,会让他有真正被爱的实感。
丁昭扳正程诺文的脸,稳住呼吸,“别问了,程诺文,我不是玩具,不会碰一下就坏的。”

第111章 好变化(3)
按下开关,丁昭明显感觉程诺文的体温上升,衣服下摆有一双手钻进去,皮肤随之引发一阵灼烧——程诺文蓬勃的情欲烫到他了。
丁昭颤栗,呼出的气息也变潮湿,还未消散,转眼全被程诺文吃进去。对方没再当他是什么玻璃制品,逐步加重吻的力度。刚开始用嘴唇碰他,后面舌头探进去,牙齿张开又在咬了。
要做很久。程诺文提醒。中间受不了你随时喊停。
丁昭睁着眼,眨两下,当知道了。 程诺文不再等,利索地脱掉双方衣服,将丁昭翻身背对自己。丁昭很快感觉程诺文的手指摸到他腿间,下意识缩起身体,后背拱起,显得有些僵硬。
他们之前那次性交对丁昭来说,是相当不美妙的经历。后来想起,程诺文都觉无地自容。当时他极度自私,只懂得一味索求,错以为丁昭是会蓄能的电池,拥有无尽的能量可以向他持续付出。
没有人天生欠谁,丁昭愿意付出是因为爱,他却不敢面对。走过弯路回头看,程诺文比任何人都恨那样的自己。
他放轻动作,横过手臂放到对方面前,“待会疼就咬我,不要忍——”
还没说完,丁昭张嘴就是狠狠一口,再往下两分就要出血。
他咬完,扭头看程诺文,轻声说:“不能比上次疼。”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程诺文对他做出保证。性是情感交流最好的方式。他希望丁昭能够尽可能享受,重新拥有一份完整体验。
手指慢慢挤进臀缝。丁昭起初不适应,动来动去夹不住。程诺文稍微停一停,低头舔弄丁昭后背,吸出好几条红色的痕迹,听到丁昭呼气声软下去,他再多伸进一根食指,试着往里插。丁昭挺起腰想躲,被程诺文暂时按住。
“放松,宝宝,”他边说边亲丁昭耳朵,“你后面太紧了,这么窄我待会怎么进来。”
丁昭闷在被子里不肯抬起脸,身体反应却很诚实,他里外发颤,洞口一阵收缩夹紧程诺文手指。
喜欢这么被叫吗?程诺文明白过来。大量的吻与爱抚如果不够他放下警惕,自己不介意用语言表达。那种没有营养的话以前他不屑说,可丁昭要是喜欢,程诺文愿意说到他听不下去为止。
宝宝。他喊。果然喊一声就顺利一些,两根手指可以完全抵进去。程诺文不吝表扬:“就是这样,宝宝,再咬紧点。”
“你别这么叫我……”
丁昭提出异议。程诺文当他耳垂是糖那样含在嘴里,用牙齿叼着磨两下再亲上去,“不喜欢?你勃起了不是吗,宝宝做得很好。”
他空出手,握住丁昭前边半勃的性器验证自己的说法,丁昭转身要和他理论:“不是,是因为你摸我……”
好了,不要追究是谁的责任了。程诺文干脆吻住他,弯起手指往里探。他还记得丁昭哪里敏感,碰到就会抖,该停留的地方只要轻易刮擦一下,丁昭就呜一声,伸手勾住程诺文,忘记争论,只要求他吻得更紧密。
丁昭舌头软,非常适合接吻,舔着卷着都有无穷可塑性。他也喜欢接吻,尤其深吻时,会不由自主贴上来,程诺文抽出手指,沿着丁昭腰线往下抚摸。他腰胯生得很窄,过会插进去估计还是要费点力气,为了舒适度着想,还是后入会比较方便。
趴着好不好?程诺文用唇舌与丁昭交谈,两人嘴唇都已经是湿漉漉的。丁昭听后,摇头,他吞吐程诺文的呼吸,“我要你看着我。”
程诺文心跳漏拍,他只有最后这么一点耐心,强忍住说你还没习惯,面对面进得深,会痛的。
丁昭抓住他手臂,“那我就咬你。”
……咬死他算了。程诺文隐约察觉到丁昭今天似乎是成心在挑拨他的理智,不禁吸气,体内那股要彻底猎杀眼前人的欲望极速高涨。他埋到丁昭脖颈边,张嘴舔舐对方喉结。最脆弱的地方被制住,丁昭微微颤抖。程诺文接着分开他膝盖。
客厅和卧室的隔音极差,一张铁艺床摇得吱吱作响,害得小狗从梦中惊醒。它抖抖耳朵,里面动静太大,掺杂着丁昭忍不住的喘气声,以为是两人打架,赶紧跳出窝,哒哒哒往房间跑。
房门虚掩,一下子挤进去。可惜床上人叠人,根本没自己的容身之所,小狗只好在床脚边打转,冲着覆在丁昭身上的程诺文低吼。
不能压的!从小和程诺文睡一张床,叉烧知道程诺文死沉,呜呜警告。
床上两人谁也没发现狗进来,气喘吁吁停下。丁昭双手被程诺文绞在背后,艰难抽出后,朝着叉烧挥一挥,让它回去睡觉。
说话声音微弱,小狗担心他不舒服,跑来舔他手指。丁昭打个颤,他怪程诺文没关好门,试图让他起来。程诺文理都不理,挺腰往最里面操进去,丁昭推不动了,闷哼一声,呼吸也变得厚重。
急的只有小狗,以为爸爸又在欺负爸爸,嗷嗷大叫,一声响过一声。
程诺文……丁昭换个语气向他讨饶。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程诺文撇过头,深呼吸几次,退出丁昭身体,摘掉安全套扔了,光着身体拎狗出去。
“今天是爸爸最重要的一个晚上,你别来打扰,知道吗。”
他指着叉烧的小鼻子命令。小狗拿前腿扒拉他,程诺文摸一摸它脑袋,“听话,乖乖的,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玩这个字进耳朵了,小狗回窝里转两圈,趴下了,顺便团起尾巴给程诺文展示:宝乖乖。
程诺文看它安分,即刻回房关门。丁昭这道门不带锁,他拉过椅子顶住,以免叉烧一时兴起再进来巡逻。随后开灯想找安全套,结果光亮那一下,丁昭呼吸急促——他正躺着自慰,身体出汗,整个人红通通的,表情很迷离。
看到程诺文,丁昭手还放在阴茎上,半眯起眼问你怎么去那么久。语气带点责怪,倒像在向他撒娇。
程诺文摸出地上裤子后袋剩余的安全套,故意没关灯,拆掉一个戴上。
两人都是赤身裸体,灯光下能看清一举一动。丁昭喉咙紧,忽然身体发颤,有股热流从他大腿根淌下。
再浪费一秒钟就不配做人了。程诺文回床上再次操进去,全靠扩张做得好,加上润滑液的效果,丁昭现在吃他阴茎一点也不艰涩,插入抽出都很顺利。
他们头抵头,丁昭两条腿勾在程诺文腰上摇来晃去。他被程诺文干得小腹痉挛,发不出很多声音。程诺文不肯放过他,他不断问丁昭还要不要,以及爱不爱我。丁昭不吭声,他就顶弄得更厉害,近乎执拗地想用这个方式来确认丁昭是否真的原谅他,是否还愿意爱他。
对方却始终不给出明确的答案,丁昭闭上眼,仿佛只顾沉迷这场深度占有的性交。焦躁与疑虑发酵成强烈的不安,程诺文只好用性爱与语言不停向丁昭证明:他每次抽插都极深,要侵犯到最里面才肯罢休。细密的吻落下时,他不停说宝宝我需要你,真的,我很爱你。
丁昭照单全收。他被操得浑身发软,仍是没有流露半句回复,只是在将程诺文逼到最急时,手指穿进他的头发,揉两下后,拉近距离与程诺文接吻。
吻是他们的镇定剂。程诺文回吻,一下又一下,似乎永远不够。
丁昭眼皮渐沉,他让程诺文别把自己当成玩具,实在是大言不惭。程诺文做到忘我时有点疯劲,他臂力好,但凡发现丁昭露出一星半点要逃走的意思,就会单手把人拽回来,强硬地掐住他的腰,姿态却很恳切,伏到他耳边说宝宝别走,再陪我一会。
习惯下命令的人如今来申请他的同意,丁昭想想,还是批准了。得到允许的程诺文极其放肆,他感觉出丁昭已在状态,那么自己再无法无天一些应该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于是也不藏着掖着,姿势换了好几轮,每次还不是插两下就结束,一定按住丁昭做足时间。
前几个回合有来有往,然而越到后面,丁昭体力越跟不上。他最近加班太多,连续射精过后特别容易犯困。程诺文倒是生活规律,使不完的精力之前拿去遛狗和管理领养组织,现在全部耕耘到自己身上,一刻都不放。
做到最后,丁昭累得不能动弹,哑声说你自己射吧,我不行了。程诺文听见,还是不出去,硬邦邦地继续埋在他体内往里蹭。
丁昭强打精神,反手甩到程诺文脸上,没什么力道,语气却很直接:程诺文,说过我不行了。
程诺文回魂,收起食欲不再强迫他,但也不愿放人走,抱住丁昭小口咬他后颈,与他讨价还价:你借我腿好不好
丁昭困得顶不住,一时大意,说好。程诺文立马展开两条臂膀从后面锁住他,插到丁昭两腿之间,将搞湿他全身这件事进行到底。丁昭迷迷糊糊,起初还配合他夹紧腿,后来发现程诺文磨了十几分钟还不肯射,知道自己上当了,无奈累到头重脚轻,人一歪睡过去。
再醒时,全身骨头发酸。程诺文没走,还贴在他身后,右手按在他胸口,没有多余动作,似乎在感受手掌下的心跳速度。
丁昭含糊说一句好热。程诺文醒着,抱紧他,呼吸落到丁昭肩胛骨上。
“你心跳慢一点了,昨晚做的时候明明跳得很快。”
“……我要一直跳那么快得死了。”
程诺文低声笑起来,手搂住丁昭的腰,被丁昭毫不留情拍掉,“都说热了。”
他挣脱程诺文的钳制,想爬起来,可惜浑身使不上力,腿软打个趔趄。
程诺文看准时机又将他拖进怀里,“你去干什么?”他问,“今天礼拜六还加班?怎么给你排那么多工作?一点休息时间没有。”
前任工作狂,你看你说得像话吗?丁昭躲开他靠来的身体,“去洗澡,你管好多啊。”
“待会一起,我帮你洗。”
程诺文提案:反正已经那么热了,不如再来一场。提完也不等客户反馈,凑近又要吻他。
丁昭挡住不让,程诺文停顿两秒,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丁昭,我们交往了吗?”
好问题,他正在等这句,丁昭对上程诺文眼睛,认真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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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进度90%(对还差一点点),现在主动权来到了小昭手上。

第112章 好预兆(1)
听过回答,程诺文表情可谓精彩纷呈,完整演绎从震惊到受伤再到咬牙切齿试图理解的自我消化过程。
他松开手,放丁昭自由,牙齿里挤出不情不愿的一句,“我明白了,你没有完全原谅我。”
嘴上说明白,程诺文心不死,硬着头皮开始对丁昭分析:“但你肯和我做,总归没那么讨厌我了。还没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对吗?”
丁昭平静道:“我需要再想想。”
“想什么?你有想不通的我可以帮你一起想。”
“‘长期关系走到最后,会给对方看到很丑陋的东西’——你自己说的,我引用一下,现在想,其实还挺有道理。”
这小子记性也太好了,不该记的一个个记得紧紧。程诺文恨不得穿越回那时候将这段狗屁不通的话从丁昭脑中删掉,他撑起身体,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丑陋的一面你都看过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还没给你看过我的。”
程诺文脱口而出:“你当时进CO2那么笨我都忍了,还有什么我忍不了的。”
说完觉得不妥当,立即改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时不是笨,你是无——单纯,嗯单纯,单纯多好。”
丁昭摇头,说你不用美化,“我那时候是笨,跟着你学到很多,发展长期关系确实充满挑战,我暂时还没这个把握,这是实话。”
你是对我没把握吧!程诺文最想问这个,又怕问出来丁昭会用那双真诚的小狗眼对他晃一下,老实说对啊。
更怕对方来一句:也不止你一个。
丁昭身边的狂蜂浪蝶可以集邮了,抓是抓不完的。程诺文一时语塞,只能奋力揣测丁昭心思:那昨晚算什么,面试?回想自己表现,绝不算差,甚至称得上挺行的。作为面试官,丁昭也默许了他的很多冒犯,那种姿势都(蒙着脸)摆出来了,还在自己手里she了那么多次,两人的这趟身体探索可谓非常成功。
从无到有的距离,他跨过了,现在是9到10的冲刺阶段,更加不能懈怠。程诺文思考过后,终于说服自己。工作有试用期,做情侣怎么不行?他有过劣迹,个人信用不良,哪怕已经通过行动证明自己愿意交出真心,但换到丁昭角度,仍对他怀有顾虑很正常。
以前丁昭总是不求回报地付出,直到掏空自己都不懂停下。那么现在他变得自私些,贪心些,只一味接受也好,程诺文愿意重新为丁昭填补他的世界。
虽表现尚可,但若想转正,还望继续努力。这是丁昭给他的评语。程诺文素来钟意挑战,有人给他定个高目标,同时示意前方有路通行,迈步反而更有动力。
给自己洗过脑,程诺文趁着丁昭找衣服的间隙,从背后袭上对方,“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下次我想做爱需不需要和你申请?”
气息故意留在丁昭耳垂,那里一晚上被程诺文用牙齿磨来磨去,眼下又红又肿。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丁昭热起来,没好气地说:“自己想。”
程诺文的确有自己想法,心情转好。他放开丁昭,摸出手机打字。
两分钟后,丁昭收到程诺文的信息。
本人程诺文,申请现在与丁昭做爱。原因:想做;次数:1-2次;时长:45分钟起。收到后请在5分钟内回复,如无,默认接受。谢谢。
丁昭睁大眼。要不要脸啊,当下brief呢。
他满头黑线看向程诺文。对方模样坦诚,丝毫不尴尬,真心实意认为自己做得相当到位。
“次数和时长你要有意见,我可以配合再修改。”谈判是阿康的本能,程诺文提示。
丁昭脸色阴沉地按手机:驳回,你做梦。
程诺文了然:“那我晚上再发。”
丁昭正无语,突然门开,奋斗一早上的小狗终于成功突破程诺文顶住的那把椅子,挤进来汪汪大叫。
程诺文下床赶狗,叉烧躲过去,绕到丁昭脚边巴巴看他,生怕丁昭哪里磕了破了。小狗的世界观认定丁昭和自己一样,不听话被程诺文打了。它偷听一晚,里头声音真的很响,爸爸那么用力,肯定打得到处痛痛。
它看丁昭,一人一狗暂做无声交流。结束后小狗一个折返,跑到程诺文面前,对他怒目而视,仰头一通干嚎。程诺文被它烦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套上衣服先出门遛狗。
小家的生态圈平衡也是一门学问。周末程诺文申请不断,丁昭一概不理,只在身体接触的距离上做了放宽,但可以碰到什么程度,全凭摸索。
新难题有待攻破,值得程诺文烦恼一段时间。周一上班,丁昭刚坐下,郝思加就遮着鼻子,离他八丈远。
你俩睡过了?难怪周末找人都找不到。郝思加环顾四周,确认没外人在旁后,压低声音问丁昭。对方也不否认,好奇问你怎么看得出来。
郝思加挥挥手,说荷尔蒙激增之后人的状态不一样,一闻就知道。他说完见到丁昭翻包,立马警惕道:“我不收结婚请柬。”
丁昭被逗乐了,说不是,他和程诺文还没发展到那个关系。
郝思加大感意外,说你不是保守主义?睡一觉还不确定关系,不像你的作风。
“如果真的开始,我还要做些准备。”
丁昭如实说,想了想又补充:“但做得好,稍微给点奖励不是应该的吗?”
好笑,郝思加想象程诺文蹲在那边等丁昭招手的画面,对朋友刮目相看,“Nate能接受?”
“他自己会消化的。”
郝思加掐指算时间,程诺文搬进丁昭家也有小半年了,忍是真能忍。他盯着丁昭半天,突然开口:“训狗学起来难吗?”
“靠练习,不过前提是你要有一只狗。”
“我有啊。”
丁昭笑笑,没接茬。郝思加不死心,桌下踢他逼他传授经验,丁昭只好拆解两招,比方说面对不听话的狗你该如何如何。郝思加听后若有所思,说懂了,我回去就试。
后来丁昭问起教学成果,郝思加抿紧嘴不肯答,手机上倒是莫名其妙收到白睿德一条信息,没头没脑和丁昭说句谢谢。
训练这种事也看天赋,他拍拍郝思加,慢慢学吧。
两人闲聊几句,拐回工作。BD这边压力暂缓,江天禹的项目初步敲定,只等过完合同流程。业内有消息灵通人士收到风,alb泡泡都有讨论,不过更多还是对于CO2走势的猜测。
——听说他们今年内斗挺严重啊,合伙人互看不爽,业务都割裂成两块了。
——我朋友CO2做文案的,上个月和组长一块离职,说上海老总扣着不给钱,隔壁转去香港GM组里的几个阿康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人比人气死人。
同行偏爱聆听八卦,在有关CO2内幕的泡泡下面聊得热火朝天。
夹缝中,某个不起眼的小泡泡提问:最近常做噩梦,睡眠太差,是不是该去看医生?
收到回复寥寥,基本都是广告人昼夜颠倒,这种情况正常云云。
有条评论中肯:发噩梦是不是心不安?有心事自然睡不着。
题主回复:确实是。再无其他,该泡泡很快被其他热门话题淹没。
CO2结构不稳已是不争事实,几周来人事收到不少请假邮件,基本都只请上午半天,一看就知道有群心思痒的人纷纷在外边面试找下家。主管将消息告诉乔蓓,老总叹气,说批吧,总不能捂着他们不放。
她有更棘手的事情需处理——手上的业务板块刚有起色,史蒂芬与夏东尼又跑来上海。此次两人势头汹汹,显然不是再一次考察市场。
乔蓓有心理准备。他们三人合伙,她虽是CO2上海的首席执行官,实际占股最少。这大半年以来,史蒂芬伙同骆家安搞的那些操作,最终目的无非是想以能力有限的名义赶她下马。
唯一关卡在夏东尼这里。他是最大股东,遇事有最终话语权。史蒂芬此前按兵不动,难说是否在做夏东尼思想工作。这点Kate早与她有过分析,老友几次三番劝道:我可以帮你游说Tony,我们毕竟……Beth,这种关头管他大小,什么牌都要打出去了。
乔蓓却握紧手牌。这次两名合伙人来沪,她态度平和,表示欢迎之余,主动提及骆家安的专组成绩亮眼,某集团出了名难搞的千万大单都能收入囊中,足见其功力匪浅。
史蒂芬傲慢中几分忌惮,并未借坡下驴。乔蓓笑一笑,心想某人消息还挺准。
她不再多刺探,明面上招待周全,只在私下出动Kate约出夏东尼。敏感时期,夏东尼本不愿单独与乔蓓见面,结果去到Kate家看见对方,大呼上当,温言埋怨Kate你怎么骗我呢。
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乔蓓运用最妥当,但涉及具体商谈,她还是让Kate回避,对夏东尼说我不是和你打感情牌,要想和你谈感情,现在坐你对面的该是Kate不是我。CO2这么多年下来,我没有亏待过你和史蒂芬,去年业务不稳定,史蒂芬想伸手来上海,你没阻拦,我知道是因为你也怀疑我,对我信心不够。
夏东尼冷静说Beth,我是生意人,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谁能做到这点我支持谁,这不是什么秘密。
史蒂芬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就不说了,你是睁只眼闭只眼,只管看数字的,我也不会怪你,可是史蒂芬的野心不可能只到踢我出局这个层次,我就是他拿来试手的。说句不中听的,东尼,我对你没有威胁,最多是让你赚多赚少的问题,但史蒂芬为人如何你比我清楚,今天他搞我,明天他就能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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