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作者:林啸也  录入:08-13

倒映着自己的冰蓝色眼眸——这已经是他给贺灼做的侧写里最多的画面了。
大胡子识趣地走开,贺灼来到季庭屿面前,抬起手,温柔地帮他捋起耳边的碎发。
“因为你的气息萦绕着我,勒令我将眼神放在你身上,那我只能顺从它。”
季庭屿无奈地侧过脸,他身后就是灰白色的覆雪山峦,夕阳之下猫咪琥珀色的眼珠像云堤一样漂亮。
“你说起这些肉麻话都不害臊是吗?”
“以后你还有更多时间来看我会不会害臊。”
“说的这么自然,我说要留下你了?”
“你还想赶我走?想都别想。”
贺灼捏住他的鼻尖扭了一下,像梦呓那般,很轻很轻地说:“我已经没有毅力离开你第二次了。”
“那好。”
季庭屿把手伸向口袋,面不改色道:“你要不要先解释下这个?”
他再抬起手时,细白的指尖夹着张薄薄的硬卡,贺灼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份证。
“小青刚给我的,没记错的话,你就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吧。”
季庭屿歪过头,目光如刃刺向他的眼:“我该叫你达蒙,还是贺灼?”
贺灼转过脸,冰蓝色的目光在季庭屿目之所及中转了半圈,落到他眉心上。
“小屿,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
作者有话说:
猫猫:好的giegie~

第15章 还没想起我吗?
其实不论是前世的雪山初见,还是这世的酒馆初遇,都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早在季庭屿还是个小宝宝时就已经见过贺灼,说起来他的出现比沙漠青要早得多。
那时季庭屿三岁,贺灼十岁,机缘巧合之下曾有过两年的邻居竹马时光。
小时候的季庭屿粉雕玉琢,可爱得要命,刚学会化成人形不久,顶着软趴趴两只小猫耳朵,翘着蓬松的尾巴,圆头圆脑圆肚皮,穿着开裆裤在大院儿里跑来跑去。
所有小朋友都喜欢他,玩过家家时抢着让小季庭屿做新娘,但季庭屿那时候可高冷,从来不让别人牵手摸尾巴,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贺灼。
因为贺哥哥不仅温柔大方,还会变成好大一头狼,让季小猫把他当滑梯那样爬。
季庭屿喜欢吃糖,贺灼就总装着一罐巧克力豆,小猫咪为了吃糖无所不用其极,踮着小脚丫抱着大狼头“muamuamua”地亲他,亲一口就叫他一下。
贺灼是家里第二个孙子,别人都叫他二哥,季小猫也学着叫,但他口齿不清,二哥叫成“爱的”。
贺灼就逗他:“小屿喜欢我吗,叫我什么?”
眼里只有他一个哥哥的小猫就高冷地推开别人,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张开小胖手抱住他,表忠心一样大喊一声:“爱的!”
那是贺灼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治愈时光。
只是后来分别太久,再遇时贺灼已经忘了这个弟弟,而季庭屿一只三岁的小猫咪,连那段记忆都不清晰了。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有过一头很大很大的狼,会给他吃糖,让他玩滑梯,还会把他一只小不点顶在头上,让他狐假虎威,做一个威风的孩子王。
他小时候还仰着张无辜的小猫脸想:怎么小朋友们都被我吓跑了,是不是我长得太凶了耶?
旁边圈着他的大狼无奈点头:是的,你凶得要命。
前世也是贺灼先想起这段往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季庭屿就已经去世了。
尘封了两世的回忆终于再次被揭开,贺灼说完这句就转过头安静地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就像一汪要消失在水里的海,让人留恋又伤怀。
因为他们前世明明有很多机会,却全都变成了遗憾。
“还没想起我吗?你小时候曾说过我是最好的哥哥。”
季庭屿心脏猛然震颤,眼眶像被醋泡过一样发酸。
莫名想哭。
他终于想起,在防风洞里巨狼用尾巴缠住他的感觉为何那样熟悉。
因为小时候的贺哥哥也总是护着他,在他要掉下来时用尾巴缠住他,还笑话他:“这么笨,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是因为这段往事吗?
我和他相处时总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熟悉感?
季庭屿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贺灼这片迷雾的深处,却又感觉自己仍停留在边缘。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他偏过头问。
“你长大了。”
“对,我不仅长大了,还能揍你了。”
他有些生气贺灼为什么不早说,但转念一想他如果早就说了,那自己估计会再次将他代入哥哥的身份,那样太奇怪了……
“你如果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提起,那是因为那样会让你先入为主把我当哥哥,而我绝对不想只做你哥哥。”贺灼声音平淡,但每一句都踩在他心窝里。
季庭屿感觉自己再度被人看穿。
“早就发现我有问题了?”贺灼问。
“嗯……”
“你的本体是混血西伯利亚雪狼,平时吃饭从不碰西法人酷爱的硬面包,说明自小在华长大,加上你有些宜市人的饮食习惯,而我碰巧也是宜市人,在我去搜宜市富家子弟的资料时,正巧看到你大闹发布会的视频。”
“既然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确定你要在我身边待多久。”季庭屿转过头,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河流。
“达蒙,”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我知道雪山那一晚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对我来说也是。我不愿意去破坏它。”
“如果你的打算是在我安全后就离开,那作为我人生中一个短暂的过客,为了保护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不会介意你身后的任何事,你对我来说永远是一只叫作达蒙的小狼,但如果……”
“如果我要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呢?”贺灼接过他的话。
“那你就必须坦诚。”
“我给你信任的前提是,你绝不会欺骗我。”
贺灼张了张嘴,怔住了。
因为季庭屿在明知被自己“诓骗”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独到的原则,该清醒时清醒,该糊涂时也不会较真。
只要在他的原则之内犯下的错误似乎都能被原谅,可是一旦违背他的原则,就会被永远剔除。
就像现在,贺灼知道如果自己敢说谎,季庭屿就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我没有骗过你,达蒙·霍华德是我的英文名字,除了我母亲就只有你叫过,我有非常必要的理由来尼威尔,继续和国内的事业有牵扯会让我的行为受到制约。”他一口气坦白了能说的一切。
“什么理由?”
“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一定不会害你。”
“喔。”猫咪耷拉着眼皮,将脚下一颗小石子踢飞,“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不太对付,下次见面我可能会痛扁他一顿。”
“放心,我会帮你守好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后一句让季庭屿的心雀跃起来,压着嘴角问:“即便对面是你父亲?”
“即便对面是任何人。”
季庭屿在那一刻疯狂地想抖耳朵,但他忍住了,人模猫样地往车上一靠:“下次有问题记得自己主动坦白啊,跟着我的人都是如此。”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了?”贺灼低头去看他还红着的眼,那骄傲的表情就像俘获了全世界最傲娇的猫咪。
他这样好欠揍!
“少给我得意忘形!”
季庭屿一爪子狠狠拍他头上,扭头走了。
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一行人在傍晚踏上归程,几辆军绿色的重卡不紧不慢地在纯白色画布上爬行。
季庭屿最近总觉疲惫,没有精神,应该是之前遇险时硬熬过去的发情期再次造访。
他一上车就睡了,脑袋跟着座椅摇摇晃晃,追着车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发胀。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盖住他的眼。
“贺灼?”
“嗯,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确认下是不是你。
但这样说又觉得怪。
“我嗓子疼。”他胡扯了个理由。
贺灼没再说话,他又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温热的杯口抵在唇上,热气熏了一脸。
“喝一点。”贺灼哄着他。
季庭屿仰头闷了一大口,唔一声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啊,你想毒死我!”
“尼恩给你配的草药水。”
“我不是扔了吗?”
他记得他出门前明明给倒了!
“你倒的是我提前灌进去的咖啡。”
“什么?!我废那么大劲才偷到结果只是咖啡!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季庭屿泄愤似的把嘴上沾的药汁全抹在他肩上,然后脸蛋就被揪住了。
贺灼摸了摸他,又把额头贴在他头上,有点烫。
“是不是要发情了,闻着像个小酒鬼。”
“昂,回去又要打针,一天天没个消停。”季庭屿想起发情期就烦,更别说这一个礼拜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还上蒸笼蒸了几天,更烦了。
他性子里好动,讨厌一切会让自己变得软绵绵的事,又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表露,只因为贺灼刚解锁了“小时候很宠他的哥哥”的身份,这才肆无忌惮地露出“任性”的一面。
“如果不想打针,我可以帮你。”
季庭屿一怔,害羞地舔舔唇,“过来。”
贺灼难得有些紧张地靠过去,就见一只小猫耳朵向后一甩然后啪一下抽在他下巴上,“走开。”
一来一回不过两三秒,他把狼王当狗狗那样逗,贺灼却只是宠溺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小耳尖,剥了块糖塞他嘴里。
季庭屿闭着眼都吃得眉开眼笑。
“原谅你给我喝苦药汤了。”
贺灼不禁摇头,“小孩子。”
而此时缩在最后一排的孟凡和罗莎琳,正在拼命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确定他俩没搞上?”罗莎琳超小声地问,“那个贺灼看老大的眼神都拉丝了。”
“没搞啊,老大身上还是自己的味道。”孟凡极其坚定。
“哎呀笨啊你!”金发红唇的美女蛇姐姐恨不得用尾巴抽他,“要是连味道都串了那就不是搞上,是老大被搞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们可怜的老大啊,能搞得过他吗?他的裤裆看起来能撞死一头牛!”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人家裤裆干什么!”
孟凡赶紧卷起大耳朵盖住自己通红的脸,“那我听说像他们这个等级这种野兽本体的alpha欲望都很重么,他鼻梁又那么老挺,中指那么老长,我有点不放心老大……”
“哎呦,只能说人各有命喔。”美女蛇心有戚戚道:“我们可怜的老大,以后可要遭老罪喽。”
不知道两人正在为自己祈福的季庭屿此时头昏脑涨的,身上热浪一波高过一波,面色潮红得能掐出水来,衣服里更是出了一层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最要命的是,尾椎上面三寸处,感觉到热热的一阵阵发麻。
好酸……
好想把尾巴放出来,被人揉一揉……
作者有话说:
猫猫:我以后真的会遭老罪吗……
狼:不会,只要你配合我。
猫猫:怎么配合?
狼:首先变回本体,把小胖肚子撅起来给我吸吸。
你大爷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好吧好吧……季庭屿一边揍他一边变回猫咪深吸一大口气直到自己吸成河豚,然后气鼓鼓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滚过来吸!”

记者部基地建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里,占地面积十分可观。
车开进去直接冲到盆地中心的冰冻湖边,湖水是果冻一样的浅绿色,冰面如同镜子一样倒影着将手臂搭在车窗上的贺灼。
他下车时正好站在冰面上,低头往下看时,有一种雪花从自己脚下飞向天空的错觉。
季庭屿一下来就被等在门口的队员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一个个全都红着鼻子红着眼地叫季主任。
只不过有的真心有的假意。
他没表现出任何反常或疏远,说了几句后就把贺灼拉到自己身边,“这位是贺总,以后和我们一起做事,明天开会再和大家详细介绍,今天就先吃饭休息吧,猴子帮他安排宿舍。”
众人点头称是,但不免疑惑,纷纷猜测这人什么来头。
就在他们偷眼打量贺灼时,就见季庭屿往他耳边靠了靠,“我去打针?”
语气听起来就像小朋友和家长交代去向。
??什么情况?季主任是在和他请示吗?
队员们匪夷所思,万分不解,可接下来这一幕让他们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只见贺灼抬起手,放在季庭屿脸上,从他脸颊摸到汗湿的脖颈,“怎么烫成这样?”
“别提了,我热得要炸了。”
贺灼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晚上吃什么?我给你煮个面?”
“没胃口,吃两口就不想吃了。”
“多少吃一点,吃不完的我吃。”
“哎呀你烦死了,随便弄吧。”季庭屿嫌弃地躲开他,贺灼无奈地拍拍他肩膀,“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庭屿走了,整个基地门口陷入死寂。
众人压着嗓子发出阵阵惊呼,全都愣在当场。
“我天,刚才那是我们老大吗?好乖的样子……”
“我只想知道那个贺总是谁,老大亲戚?不会是上面的大领导下来视察吧?”
今天刚见到贺灼的人已经傻眼了,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季庭屿和谁这样亲密,就连沙漠青都没摸过他的脸。
“不不不,老大不说了吗,他的全名是贺灼。”相比之下孟凡几个淡定得多,“老大特招进来的,据说交了投名状。”
“什么投名状可以和老大贴贴!我也要交!”
“那不知道,细节咱也不清楚。”
贺灼入乡随俗,在记者部食堂吃的晚饭,顺便看看季庭屿平时用餐的地方。
他端着餐盘,在一个角落里坐下。
头顶暗沉的灯光打在他线条完美的下颌上,就像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光影名画。
众人的视线如同X光般跟随他移动,其中自然不乏季庭屿往日的追求者和倾慕者,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在贺灼身上找出什么可以将他比下去的漏洞。
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贺灼的身形体态堪称完美,混血的面容兼具中西方的魅力,垂着眼帘慢慢咀嚼的样子宛如慵懒的狼王。
他举手投足间的古典贵族气质,让他即便用刀叉吃着汉堡罐头,都像在拍奢侈品餐具广告。
更不要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众多追求者都感到了挫败。
除了斜对角的一道视线,阴狠中透着浓浓的不甘。
贺灼抿了口水,倏地抬眼一扫,对方立刻缩进墙角。
胆小鬼。他在心里轻嗤一声。
吃完饭猴子抹着嘴过来,说要带他去宿舍。
猴子人不如其名,长得又高又壮,M国人,一只眼睛受过伤常年带着黑皮眼罩,像某动画片里的海盗船长,但性格十分和善。
“嘶……先走吧,带你去宿舍。”他貌似吃坏了东西,揉着肚子哎哎叫,还不停释放芳香气体。
“你不舒服就先去解决,告诉我房号我自己去。”
“可是老大交代我——”
“哎猴子哥,这是新来的吧,我带他去宿舍吧。”一个佝偻着腰的beta从身后走来,满脸堆笑。
猴子立刻感恩戴德:“谢了哥们儿,我真遭不住了!”
他朝贺灼挥挥手就冲向厕所,新来的beta在他走后直起腰,转过头:“我带你去?”
“不打扰的话。”贺灼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走到宿舍楼前时beta看到一箱摄影器材堵在门口,半人高,看起来分量就不轻。
他吩咐贺灼搬到旁边。
贺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越过他继续走。
“嘿!不要不识抬举!你可是个新人!”那人凉飕飕地警告。
贺灼脚步顿住,舌尖抵上后槽牙,过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拿下手腕上的钻石袖扣,弯腰将箱子搬起。
“放这儿?”
“再左边点吧,那容易受潮。”
贺灼放到左边。
他说:“还是右边吧,左边太阳照。”
贺灼又放回右边。
他又说:“哎呀,对不起啊,我又觉得左边好了。”
在他第四次变卦后,贺灼放下箱子,直起腰,冷冷地看着他。
下三白眼半垂,黑色衬衫绷出精壮的肌肉轮廓,堪称强悍的倒三角身材。
这让beta终于想起自己折腾的对象是一头狼。
“你、你想干嘛?”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是你们队里的编外人员,只属于季主任领导。而且我脾气不怎么好,独断专行惯了,不喜欢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事。”
Beta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前辈吩咐你干点事都不——”
“意思就是你再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把你的双手双脚都折断塞进这个箱子里。”
重达百斤的箱子被一脚踹过来,beta吓得心里一哆嗦,立刻恼羞成怒:“臭小子别这么狂妄,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你的上——唔!”
话没说完他就猛地瞪大双眼,“砰”地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脸瞬间憋成紫红色!
3S级alpha的信息素攻击如同一块巨石兜头砸下,beta鼻孔里登时喷出两股血,他感觉自己肩膀已经被碾碎了。
而对面的贺灼全程连一只手都未抬起。
狼王的眼眸平静到不掀一丝波澜,在他脸上扫视一遍后,将信息素收回。
Beta如获新生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贺灼走过去,翻开他的口袋,扯出四五张彩色塑料糖纸,露在口袋外的小角上整齐地折着三道褶皱。
——这是季庭屿的习惯。
他很宝贝吃完的糖纸,会在角上折三道褶然后藏起来。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贺灼不至于动怒。
他把糖纸放在鼻尖下嗅闻。
果然,一股腥膻味。
Beta顿时像被掀开遮羞布一样疯了似的来夺,贺灼直接踩在他手背上,狠狠碾过半圈。
“啊——放、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再敢对我动手我就让领导把你开除!”
“除了这些糖纸,你还偷过什么。放在哪里。”
显然他的话没对贺灼产生丝毫威慑。
“你也想要?我不会给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那些东西干什么!少来装清高了,你根本就和我一样龌龊!”他疯狂吼叫着,狰狞的脸唾沫横飞。
可贺灼却只是嗤笑一声。
“你以为,我要像你一样靠这些东西来纾解?”
Beta瞳孔一震,下一秒,张开大嘴扑上来。
“你碰了他!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的本体是鳄鱼,嘴巴张开里面长着两排三角形的獠牙,口腔里喷出粘稠的液体,赤红的双目仿佛要生生咬下贺灼的肉。
可他越是绝望,越是愤怒,贺灼就越冷静越轻蔑,只用一只手就将他的头按进泥里。
“听好了,你个连和我对视都不敢的孬种。”
“他是我的爱人,我珍惜他,尊重他,更爱他,我早晚都会拥有他,我也早晚都会属于他。到时他也会爱我,拥抱我,亲吻我,整夜都在我怀里安睡,我们会度过一个又一个发情期和易感期,最后连灵魂都会留下彼此的气味,而你呢?”
贺灼掐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紧,冰棱般的声音里尽是残忍的意味。
“你只是一个连站到他面前说爱都不敢的怂货罢了。”
Beta愣在那里,撕裂的眼眶里有浑浊的泪水流下,竟是哭了起来。
“不过是几张糖纸,赏你又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在意?还是他会在意?”
“只有你。”贺灼轻蔑地俯视他。
“只有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快感骄傲,还自以为是他给你的高潮。可是当你再拿出那些东西,想到他是一个你永远都触碰不到的强者,一个早晚会属于我的omega时,你还能勃起吗?”
“啊——”beta绝望地吼叫起来,本就病态的精神世界被他三言两句就击塌。
“别喊了,你这副样子真倒人胃口。”
贺灼的冷静和他截然相反,如同古典西洋钟里最精准的秒针,却能以绝对镇压的姿态碾死蝼蚁。
“我最后问一遍,告诉我你偷的东西在哪儿,或者我拧断你的脖子,将它们作为遗物烧给你。”
Beta痴傻似的瘫在那里。
半分钟后,他说:“没了……只有那些……”
贺灼这才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放下衣袖,“滚吧。”
Beta踉跄着爬起来,看都不看他就跑了。
在他走后,贺灼掏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净,然后剥开一颗橘子糖,“吃不吃?”
四下无人,自然没人回应他。
墙角后面却突然钻出两只小猫耳朵。
“这么大的少爷脾气啊,他干什么了把你气成那样?”
季庭屿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那人狼狈地跑开,可他私心里就觉得一定是那人惹到了贺灼才会被教训。
这让贺灼觉得雀跃。
“你都说我是少爷了我还不能有点脾气吗?我讨厌他那副命令腔调。”
“那咋办,你在我队里,我可能要经常命令——唔。”
季庭屿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橘子糖。
“你和别人怎么能一样,你的命令是我的奖励。”
“我提前谢谢贺总包容?”
“不用谢,以后就要你来包容我了,希望到时候季主任不要推拒。”
又来了,季庭屿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脑子里一天不想这些会空得往里灌风吗?”
贺灼闻言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那人令人作呕的嘴脸,他一想到那些糖纸上面的膻腥味就觉得恶心,恨不得把beta抓回来踩烂。
“小屿,我可以装得清心寡欲,对你毫无兴趣。但当我告诉你我不想要你,可脑子里却对你做尽下流事时,这样表里不一的意淫才是对你的亵渎,不是吗?”
季庭屿怔了怔,居然无言反驳。
贺灼说的对,他确实最恶心那些表面上清高老实背地里意淫他的人,一想到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可能不想,这本来就是情爱的一部分,为什么要为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事羞耻呢?还是说……”贺灼突然俯身侧过脸,距离近到那黑长的睫毛要扫到他脸上:“你之所以这么害羞,是因为你表面上清心寡欲,背地里也偷偷想过我了?”
“我没有!”
季庭屿肩膀一缩,立刻想起误食酒酿萝卜那晚,自己想着他的手释放。
“没关系,你年纪小,偶尔耐不住很正常。”
“我都说了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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