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阴面—— by万经星 CP

作者:万经星  录入:08-15

“说话。”
半晌,他犹犹豫豫地说:“我……喝醉了。”
鹤洲没应。
他扣弄着床单上的一个小裂缝,没话找话。
“睡觉前没关窗户,蚊子跑进来,被咬了好几口。”
那头的乐声渐渐小了,变得很安静,能隐约听见鹤洲的呼吸声。燕惊秋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心思跟着他的呼吸起伏,突然又被他的说话声拽了一把。
“你在哭?”
他慌了一瞬,随即稳着嗓子答:“没有。”
“撒谎。”
“真的。”
“说实话。”
脑子里回荡着这几个字,眼泪几乎模糊了视线,他啜泣了一声。
实话,实话就是……
“我很想你,鹤洲。”他断断续续边哭边说:“我好难受鹤洲……我见不到你,我们隔得好远,我没办法……没办法上班,我吃不下东西,睡不好,我满脑子都是你……”
那头好一阵子没有动静,他拿下手机看了看,通话竟早已结束了。
“裴,谁的电话?”短发女人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又说:“无聊,真不该来这家餐厅,音乐这么吵,菜又不好吃,以后再也不信网上的评价了。”
他似乎没听进去,烦躁地扯松胸前领带,说:“抱歉,我得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猫。”
“猫?”
他点头,倦怠地揉了把脸,眉心紧紧拧着,“嗯,养的猫分离焦虑很严重,我现在得回去看看。”
短发女人奇怪地“咦”一声,“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桃湾在下雨,天色浑浊,雾气很重。
他敲响出租屋的门,很多次,一直没人来应门。门边有一扇窗户,碎花的布艺窗帘没拉严实,能瞥见屋内一角,燕惊秋白嫩嫩的腿肚子斜横在床畔,膝弯附近有一团青紫,隐约被被子盖住了。
敲窗户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把腿收了回去,紧接着是他沙哑的说话声。燕惊秋先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再说:“我不舒服,真的不能和你去吃饭,你走吧。”
他转过身,在雨中点一支烟,狠狠吸了两三口,烟就到了底。
他一脚踹开出租屋的门。
燕惊秋被响动惊醒,睁开烧红的双眼望向房间门口,视线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以为是便利店店员,又喊那人的名字。
他听了冷笑,快步走到床畔坐下,掐着燕惊秋的下巴逼他睁眼,沉声喊他的名字。
“燕惊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燕惊秋感觉颈见缠绕着一条绳子,紧一阵松一阵,窒息带来痛苦的同时快感又隐隐泛上来,随着涌动的血液蔓延进四肢百骸。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体止不住地发颤,本能地去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双手扑腾两下,揪住了一把短硬的头发。
鹤洲把头埋在他腿间,见他醒了,抬眼望向他,眼神冷冷的,表情正义凛然,嘴巴里却含着他的下身,唇峰抵着一处凸起的青筋轻轻抿了一下。
燕惊秋双眼通红,离了水的鱼般又扑腾两下,仰着头喘气,被欲望驱使着,抬腿缠绕住他的脖颈,攥紧他的头发往身体前拉,让他吞得更深一些。
鹤洲大概不得要领,吞得很艰难,牙齿时不时剐蹭过去,带出一阵钝痛,舌尖又胡乱舔着,刺激到前端,努力了很久,还是有大半截在外面。
燕惊秋更用力地按住他的头,扭着腰往里面撞,含糊地说:“鹤洲,你的嘴巴……怎么这么小。”
他闻言顿了顿,拉开燕惊秋的手,吐出他的下身,微张着嘴巴用拇指抹了抹嘴角,侧过头去亲吻他大腿内侧,毫不留情地张口咬了好几个牙印,又摸到他膝盖上的乌青,问:“怎么弄的?”
“忘了,想不起来了……”燕惊秋难耐地扭腰,双腿缠得更紧,蹭他硬硬的头发,“现在要聊这个吗?”
“不是嫌我嘴巴小吗。”
他抚摸他的大腿,一路往上,停在他胸前,捏起乳尖扯了一下,燕惊秋挺起胸膛呻吟,哀求般叫他的名字。
他不理,自顾自地玩弄,另一只手握住硬挺的下面摩擦,在燕惊秋快要高潮的时候,又坏心眼地堵住了前面。
燕惊秋呜呜咽咽地哭,往他怀里钻,喊他鹤洲又喊他亲爱的。他好整以暇,不为所动,整理他耳侧凌乱的头发,轻声诱哄,说:“叫得这么亲,是真心的吗?”
“真、真心的,鹤洲……”
“刚刚不还是亲爱的吗?”
“亲爱的……”
“嗯。”他满意地应下,又说:“嘴巴上说想你的亲爱的,结果两个月都不打电话,见到我,还叫别人的名字?”
“不、没有,我……鹤……亲爱的,我……”
“你什么?”
燕惊秋摇摇头,身体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一片空白,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鹤洲的脸,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亲吻他微弯的带着些色气的唇峰。
鹤洲终于放过他。
他瘫软在床上喘气,视线模模糊糊,后知后觉天花板是陌生的米白色,枕头也软乎乎的,自己并不在家里。
再醒来时医生正在给他挂水,针头扎进手背时,一双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饿不饿?”
透过指缝,他看见鹤洲的侧身,颈边一个浅淡的吻痕,一半被衣领遮住了。
他红着脸闭上眼睛,说:“有点。”
“吃完再睡,别闭眼。”
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医生和鹤洲走出房间,不一会儿鹤洲端着粥碗进门,舀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他吃下小半碗,耷拉着眼皮要睡觉。鹤洲躺在他身旁,搂着他,轻轻拍他胸前的被子,等盐水挂完才醒。
鹤洲替他按着手背上的棉签,说:“把工作辞掉,住到这里来,好好养身体,家里有做饭的阿姨,也有人打扫卫生,想要什么打电话跟我说。”
他精神好了些,动来动去不消停,抓住鹤洲的手指把玩,俏皮地笑了一下,问:“你要养我啊?”
“不愿意?”
他扭扭捏捏地哼唧了一阵儿,像许下结婚誓言那样说了句“愿意”。
鹤洲点点头,从床上起来穿衣服,把领带塞进他手里,矮下身来要他系个结。
他的心猛然一沉,慢吞吞动作,问:“你现在就要走?”
“嗯。”
燕惊秋惨白着脸,垂下头去,“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鹤洲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俯身亲了亲他,把腕上手表取下来,戴在他手上,然后像上回那样,淡淡地说:“不知道。”
燕惊秋几次想询问新闻上盛传的“女友”一事,可他害怕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偶尔,他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金屋藏娇”败露后,那短发女人气势汹汹闯到这里来,叫嚣着要曝光所有的事情,把客厅的花瓶砸向他,而鹤洲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这些梦,梦催生出的不安,像不小心跑进鞋子里的小石子,没有到妨碍走路的地步,但硌得刺疼。
燕惊秋打电话给鹤洲,说想要在后院架一座秋千。下午便有工人上门组装,还拔了玫瑰花圃里疯长的杂草,修剪了草坪。
晚上吃完饭,他荡着秋千吹风,后来不知怎么躺在上面睡着了,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一直听见虫鸣,又有蚊子来打扰,所以前院传来车声时,他立刻清醒了。
顺着别墅侧面的小径跑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颤着嗓子高喊一声鹤洲,又喊一声,在门廊下没瞧见人,推门进屋,冒冒失失跌了一跤,还没爬起来,就听到争吵声。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西语,鹤洲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
他打了个冷噤,僵着身体动弹不得,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扶起来。
“这么晚不睡觉?去哪里了,脸这么凉。”
鹤洲半跪着,撩起他的裤子,掌心包裹住他磕在地上的膝盖,责备地看着他。
他移开视线,悄悄觑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女人,她目光灼灼,满脸怒气,抬手指过来,又用西语说了句什么。
眼前的场景仿佛和梦境重合在一起。
燕惊秋舔了舔嘴唇,一把推开鹤洲,眼神飘忽,望向女人身旁那个大花瓶。他害怕地发抖,慢吞吞往后退,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说:“我不是,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是他请来打扫卫生的……保洁。”
沉默宛如墨水般洇开一室。
鹤洲脸色铁青,去拽他的手腕,厉声质问:“你胡说什么!”
他绷着一张小脸,喊着“不要”,喊完后甩开他的手,静静站在角落里。
鹤洲望向他,被他脸上还未褪去的病气刺得心口一痛,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沉闷,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甜甜软软地讲每晚都头痛,听得他焦心,想着恰逢他的生日,推掉了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飞回来,回来了,却听到什么保洁这样的胡话,看到这虚弱惨白的脸。
生病的样子倒与从前别无二致,骄矜作派从他看人的眼神中丝丝缕缕透出来,无力地半阖着的眼帘也遮不住它们。
很美丽,看得人心痒。想要他,也想被他要,想被他要的愿望更加强烈,火热汹涌到几乎压不下来。
“小秋。”他放软声音,再试着伸手去拉他,试图解释。可燕惊秋避开,怨愤地瞪他一眼,突然转身推门,跑进了夜色里。
出租屋的床一点都不舒服,明明是和别墅一样的实木硬床。
燕惊秋睡了两晚,腰酸背痛,白天无所事事,在城里乱晃,刷爆了鹤洲的四五张卡,买了些根本用不着的奢侈品,一只手表还被他随手转送给了载他的出租车司机。
他不打电话过去,鹤洲也不打来。又这么僵持了几天,他在新闻上看到报道,本周五,桃湾电视台邀请鹤洲做一期户外节目,地点就在市公园。
他查看日历,周五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公园人潮涌动,大约都是来见鹤洲的。燕惊秋全副武装,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走到公园中央的大草坪。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他挤不进去,站在外围又什么都看不见,气得摔了帽子和墨镜,跑去公园附近的奶茶店待了一下午。
傍晚再来,草坪边还停着电视台的车,那天见到的短发女人正在接受采访。他伸长了脖子左瞧右看,还是找不到人,一回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鬼鬼祟祟的,来看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他臂弯里夹着足球,穿着运动服,鸭舌帽的帽檐垂得比眉毛还低,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谁说我来看你。”
鹤洲冷笑,扔下足球踢给草坪上的工作人员,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怀里带,不容拒绝地拽着他走。
“花钱花得开心吗?”
燕惊秋挣扎,“不开心!你就这么走了,那她怎么办!”
“谁?”
“那个女人。”
“她自己会回去。”
燕惊秋扯了扯嘴角,说:“你不是要和她结婚吗,扔下她和我搂搂抱抱,被记者拍到不好吧。”
鹤洲眉头紧皱,目光沉郁,眼中涌动着晦暗的浪潮,握着他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
“下周末,婚礼,你来不来?”他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燕惊秋愣了愣,煞白了脸,额角直冒冷汗,腿一软就要往下跌,被鹤洲托住腰。他把鸭舌帽戴在燕惊秋头上,半拖半抱着把人带出公园。
车子停在一家珠宝店门前。
燕惊秋跌跌撞撞,跟着面前高大的身形走进去,被店内水晶吊灯刺得睁不开眼,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眼前都是模糊的光晕,看什么都是重影。
鹤洲指着柜台里一只钻戒,要店员拿出来。他举在手里给燕惊秋看,用没有起伏的极其冷漠的声音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
燕惊秋什么都看不清,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耳鸣得厉害,盯着戒指发了会儿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款式什么花样,只是机械地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缓过神来时已经坐在别墅的客厅里。沙发上的毯子还是那天他离开时的样子,茶几上的花瓶完好无损,插着新鲜的玫瑰。
他蜷着身体躺在沙发上,冷汗把后背衣服都浸湿了,这会儿黏在皮肤上,深入骨髓的凉。
隐约有切菜声从厨房传出来,他垂眼盯着鹤洲随手仍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口袋附近印出四四方方的丝绒盒子印记来。
半小时后鹤洲找过来,托着他的腋窝抱起他,带他上楼。他闻到鹤洲身上淡淡的油烟味,有一阵短暂的心安,好像那些女友和结婚都不存在。
鹤洲帮他冲澡洗头发,给他换了一身干燥温暖的睡衣。
再下楼时厨房炖的排骨汤正好可以出锅。
满满一桌菜,五六个,一眼扫过去都是他爱吃的,但他迟迟没动筷。先前无数次做梦梦见过这样的场景,明明很期盼,现在却像噩梦般令人恐惧生厌。
他跑去酒柜拿了两瓶红酒,倒酒时手抖得厉害,洒了一半在杯子外。鹤洲坐在他身旁,静静看着。
他先喝掉一杯,深深吐一口气,倔强地举起筷子夹菜。
两瓶红酒全部被他一个人喝完,他醉倒在桌上,看鹤洲收拾餐桌,前前后后好几次进出厨房。最后一次鹤洲端着水果出来,他打了个酒嗝,眼泪毫无预兆往下落。他哭着问:“鹤洲,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鹤洲咬一颗葡萄,眉眼平淡,“是吗。”
燕惊秋想幸好自己喝醉了,感官和情绪都变得很钝,假如清醒着,或许心口会更疼。
“你要什么礼物?”鹤洲俯身凑过来,暧昧地摸他的耳朵,声音变得水一般柔和。
燕惊秋抿了抿唇,“不要结婚”在舌尖翻滚着,但始终没有说出来。他回想鹤洲变幻的态度,所以至今为止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在戏耍他?
这几个月,他觉得自己和鹤洲相处得很好,可时不时的,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有些令人寒心的阻碍总是悄悄出现。鹤洲就好像是故意的,让他松懈再松懈,然后在猝不及防之间,破坏他们之间任何温存的瞬间。
鹤洲一对他冷淡,他就开始担心失去他,所以每每揣测再三,打电话时最普通平常的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演练,又怕鹤洲在国外把他忘个一干二净,时常急吼吼地把一些小事煞有介事地夸大一番,想要他担忧,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先前他想,假如鹤洲要一直这样若即若离,他愿意屈服,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是鹤洲的,全部都是。
他以为自己在努力,在挣他和鹤洲的未来,可这可能就是鹤洲对他实施的一场报复,报复他前些年的顽劣。先接近,再俘获,最后亲手撕碎他幻想的美满幸福的梦。
燕惊秋崩溃地抽泣,捂着脸,反复呢喃着“礼物”两个字,突然抬起头看向鹤洲,委屈地说:“我想要亲亲。”最后一次,他想,最后一次。
鹤洲弯了弯嘴角,笑着,却冷漠地说:“不行。”
燕惊秋猛地站起来,踢倒了身后的椅子,他觉得喘不过气,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可一迈开步子就被拽住手腕。
鹤洲把他拉进怀里,轻抬他的下巴,“不撒个娇求我一下?”
燕惊秋双眼通红,像一只炸毛的野猫,亮出爪子挠他的胸口,恶狠狠地问:“你有两个心吗?!”
鹤洲扯开衣服,露出胸膛,抓着他的手覆在心口。规律的震颤通过指尖传递过来,被一点点放大,浑身血液都被激荡地翻滚起来。燕惊秋惶惑地看向他,他轻声说:“我有没有两个心,你亲自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两人对视片刻,燕惊秋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又打了他一耳光,揪住他的头发尖叫。鹤洲抓着他的手腕,说了几句话,他没有听清楚,他又紧紧抱着他,温柔地哄劝,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抵着额头,迫不及待地、凶狠地吻在一起,唇舌纠缠,毫无章法地吮吸,好像要把对方都吞吃入腹一般。
燕惊秋拿了果盘里好几颗葡萄,一个个全塞进鹤洲身体里,再要他趴在桌上,掰开他的屁股顶进去。他第一次听见鹤洲在做爱时喊疼,俯身咬住他的肩膀,含糊着说:“骗人,它们都碎了,变成水了,你疼什么?”
他直起腰,去看两人相连处,紧紧咬着他的那一圈软肉,每蹭过它们一次,就有紫色的汁水混着白浊流出来,几经拍打下,变成泛着绵密泡沫的淡紫色。
鹤洲百口莫辩,只好闭眼忍着,慢慢终于体会到一些快感,每一次身后迎上来的冲撞,都会带着餐桌往前挪动一些,桌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宛如重锤砸向他的耳膜。
燕惊秋果真像只猫,在他后背挠一下,又在他大腿挠一下,掐着他的腰时,手指像要深深嵌进去一样用力,发起脾气来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婚礼在一家私人公园里举办,草坪上摆放着自助长桌,到处都是鲜花,再往前是一座用花装饰的繁复拱门,系在其上的纱帘随风翻飞。
气温比前些日子高一些,燕惊秋瞧见几个男宾客解开领结透气,或是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拭通红的脸颊。他坐在用遮阳伞搭起来的休息区椅子上,浑身发冷,甚至想来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早些时候,那短发女人已经来了,穿着白色纱裙和宾客攀谈。燕惊秋和她打了个照面,生怕她看出些什么,极力掩饰表情。不知为什么,她长久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又挤眉弄眼。燕惊秋心慌意乱,顾不得鹤洲说的要他等在原地,逃到了休息区来。
他在这儿等了很久,时不时有人进来又很快出去,仪式快开始的时候,鹤洲终于过来,见没人注意这里,掐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吻他,亲得他嘴唇又红又肿。
他害怕被发现,掉了几滴眼泪,鹤洲却低低地笑了,要带他去观礼。他暗道眼前这个人一定是疯了,不愿意过去,躲在一个一人高的花艺架后偷看。
裴素丽今天也穿着白色纱裙,样式甚至比新娘的更加繁复一些。她挽着鹤洲的手臂,走过铺满花瓣的小径,来到那华丽的鲜花拱门前。
燕惊秋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看着,直到另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牵过裴素丽的手,鹤洲退到拱门边,他才恍然反应过来。
结婚的是裴素丽。
那短发女人从另一边走出来,给裴素丽递戒指。
耳边嗡嗡直响,他觉得太阳穴刺痛了一阵,紧接着从心口泛上一股怒火,直冲脑袋。他扯开领结,怒气冲冲往鹤洲那儿走,到了跟前却正好赶上抛新娘捧花的环节,那花束高高跃起来,好巧不巧落进他怀里。
人群欢呼起来,鹤洲快步走向他,握住他的手。他拿着捧花,有片刻的无措,随即愤怒重新占领了上风。
他甩开鹤洲的手,转身离开,一路奔跑着来到停车场,还是被追上来的鹤洲拽住。
“去哪里?”鹤洲低头来吻他,咬他的唇瓣,火热的呼吸全喷在他面颊上。
燕惊秋气得涨红了脸,举起捧花狠狠砸了他几下,高声骂道:“你混蛋!”
鹤洲也不躲,脸颊被坚硬的根茎划了道口子,仍不甚在意,拂掉飘落到他头发上的花瓣,从口袋里掏出那晚两人一起去珠宝店挑的戒指,套在他手上。
“睡完我就走?不负责么?”他笑着说。
燕惊秋又用捧花打他几下,眼睛能喷出火来,拽着他坐进车里,把他扑倒在座位上。空间太狭窄了,鹤洲伸展不开,试了几次没找到合适的体位,燕惊秋已经不耐烦,狠狠打在他屁股上,突然地就闯了进来。
温热潮湿的内壁一下子纠缠上来,吮得他打了好几个激灵,大口喘着气。
鹤洲一手撑着车顶,另一手抓着前座椅背保持平衡,要他轻一点。燕惊秋偏反着来,要他闭嘴,骂道:“我凭什么负责?你……”
他红着眼掐鹤洲绵软饱满的屁股,被他夹得呻吟出了声。
“你就这么饥渴吗!别夹我!我不仅这次不负责,我下次也不负责,就算我不负责,你不也是张开腿给我操吗!”
鹤洲沉声笑,凑过来索吻,他偏头避开,软绵绵一掌打在他脸上,被握住了手指。鹤洲作势要去拿他手上的戒指,他叫着收回手,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弓起背,一口咬在他颈侧。
短发女人名叫玛丽,是马丁的女儿,同时也是西班牙人俱乐部的经理。她特地来别墅向燕惊秋解释误会。上回鹤洲抛下那么重要的一场比赛,即便违反规定也要回来给他过生日,确实把她惹恼了。
“我那时候指着你,是在问他,你是不是就是他养的猫。”玛丽笑着,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揶揄地看他。
燕惊秋甩她一个冷脸,茶也不喝,起身上楼。
玛丽在身后喊他,说:“马上他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休假呢,你不送送他?”
他顿了顿脚步,继续往楼上走。
房间窗户正对着前院,他悄悄拉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外头飘着濛濛秋雨,天光晦暗,汽车车灯亮着,鹤洲倚在车门上,指尖夹一根烟。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鹤洲抬头望上来,两人的目光在重重雨帘中相遇。燕惊秋被他火热的眼神烫得往后退一步,顺势倒在床上。
雨下到晚上,鹤洲淋雨到晚上,他都知道,但直到车子开走,他都狠下心没再去看一眼。
鹤洲时常打电话回来,每次接通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宝贝,气消了没有?”
他冷哼一声以作回应。
冬天来的时候,燕惊秋的西班牙语已经说得很流利了。他给请来的西班牙语家教结完最后一笔课时费,收拾了行李去机场。
虽然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桃湾很不舍,但相比之下,他还是想要和鹤洲一起,住在马德里。
玛丽去机场接的他,送他到鹤洲的住所大门前。
他按响门铃,等待的时候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稍有些忐忑。
门打开后,先涌出来一股热风,熏得他眼眶微红。他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张开手臂抱住只穿一件睡袍的男人,迫切地亲吻他的脸。
马德里的冬天也很冷,雪落得纷纷扬扬,城市被迫停摆。直到第三天,两人才得以出门,步行去几条街外的民政局领结婚证。
街道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鹤洲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前面,燕惊秋踩他的脚印,被这新奇的体验逗得笑个不停,半路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停下来堆个雪人。
鹤洲看他的靴子已经被雪浸得半湿,不让他玩,找了个稍高些的花坛,扫干净雪,让他站在上面。他不高兴地翘着嘴巴,居高临下望着他,闹起别扭来。
“我就要就要!”
“你要什么?”
他握住燕惊秋的手亲了亲,看他美丽的脸,又说:“我爱你宝贝。”
推书 20234-08-15 :本王才不是歌伎—》:[穿越重生] 《本王才不是歌伎》全集 作者:爻棋【完结+番外】晋江VIP 2023-07-12 完结总书评数:3373 当前被收藏数:21882 营养液数:4697 文章积分:366,880,640简介:正文已完结,番外不定期更新-颐指气使一本正经搞笑王爷受vs不停被打脸酷哥rapper攻(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