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by尾文字鱼

作者:尾文字鱼  录入:08-19

他们一行人往镇子里走去,越往里走越发现这镇子的奇特之处,巷陌之间像江南水乡一般,但其中却穿插着许多新建的房子,且每一户外面都摆满了竹筏般的东西,像栅栏一样销尖了头。
更奇怪的是,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的反应都和那几个妇人如出一辙,要么尖叫着逃走,要么立刻将门房紧闭,从窗户缝里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觑人。
陈厝让他们瞧的头皮直发麻,摸了摸胳膊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恶霸过市一样,就差人人喊打了。”
祁景一瞧,可不是吗,街上原本摆摊的,走动的,聊天的,现在已经走的一个不剩,空余满街狼藉。
他们的效果快赶上城管大队了。
瞿清白沉吟:“到底为什么……他们是太久没见生人了吗?”
吴敖在旁边哼笑道:“没见过生人,又不是没见过人,至于这个反应吗?”
周伊也悄悄凑了过来,她跟白净这些大人待在一起,到底不如和同龄人待的舒服:“说不定……他们还真没见过人。你们想,他们刚才不是说‘见鬼了,见鬼了’吗?”
吴敖道:“这就是没见过人?”
周伊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认为,没有人能进到这个镇子里来。”
她这话说的似乎有一些道理,几人又沉默了。
因为后来的改建,加上年岁久远,祁景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梦里齐流木的场景,他悄悄问李团结:“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李团结沉默半晌:“没有。但我倒是感到了另一丝有点熟悉的气息。”
祁景问:“什么?”他又故弄玄虚的不说话了。
祁景现在算是摸透了穷奇这个倒霉性子,你越急越要吊你胃口,越紧张越要存心恐吓,总而言之就是反着来,你不开心他就开心。
他索性也不问了,不说就不说,憋死最好。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建筑前,这幢房子不似其他房屋那样低矮,对比之下简直是拔地而起,高高的月墙,镂空的门房,层叠的重檐之上,潮湿的水滴顺着黑亮的瓦片滴滴答答的砸在青石板上。
一枝干枯虬瘦的枝丫斜斜的探出来,挂在雪白的墙和漆黑的瓦之间。
可以想见圆月升起,桂花盛开之时,会是怎样一番风雅的景象。
江家门口只有两个看门人,对靠在圆形的拱门处打瞌睡,身子快要滑到青石板上,像两只无用的石狮子。
也许他们走的是偏门,两人并未被镇上的慌乱所打扰,呼呼大睡,心安理得。祁景只得上前一边一个拍了下肩膀:“喂!”
看门的猛地惊醒,看到他们也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你,你们……”
祁景道:“烦请通报一下江逾黛前辈,他请的人的人来了。”
两个门房面色一肃,作了个揖就走了,瞿清白悄悄说:“我怎么感觉江家的人都在打酱油,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周伊也悄声回答道:“现在不同以往了,小时候我来的时候江家还很富庶,人丁兴旺,治下严格,小镇上也热热闹闹的,不像现在……闹鬼了一样。”
并未等待太久,就见几个人出现不远处,为首一人身材削薄高挑,虽为男子,竟有种弱柳扶风之感,到近前未说话就已深深一拜:“白大哥。”
白净忙扶起这人:“逾黛,你受苦了。”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脸极为清隽瘦削,若不是一脸病气,定然是个令人惊艳的美男子。
陈厝悄声道:“江家家主竟然这么年轻?”
瞿清白道:“听说现在的家主是江逾青因病故去后临时顶替的,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性格柔弱,难堪重任。”
江逾黛道:“吴家人可来了?”
吴优上前一步道:“我们爷还在路上,让我替他问江家主的好。”
江逾黛啊了一声,犹疑道:“我多年不问世事,只和白家尚且保留联系,竟不知现在吴家当家的人是……”
吴优道:“现在当家的是三爷吴璇玑。”
江逾黛又啊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没想起来什么,吴优道:“江家主年纪小,兴许没有见过三爷。”
江逾黛惭愧道:“是……我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吴爷爷,后来便再没印象了。”
祁景皱了皱眉,江逾黛说的应该是吴家开宗立派的家主,与齐流木一起收服四凶的吴翎才对,但为什么会叫他爷爷?这不是差了辈吗?
江逾黛叹息道:“多年不联系,疏远了,疏远了。实在是叔叔一去,我在兵荒马乱之时赶鸭子上架当了家主,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做的不好啊……”
白净道:“逾黛,进去说话吧。”
他们几个话事的在前面走,年级小的只能在最后面跟着,左右看看,竟又是那几人。
吴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人的样子,估计在他心里,他完全可以跻身前面的行列,不过因为年级太小,不够庄重,才只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祁景趁机把刚才的疑问向周伊说了,周伊解释道:“江家作为四大守墓人世家之一,先祖是江平,生下了五子,分别以丹青玄靛白五色命名,江逾青家主就是其中之一。谁知这几人都不长久,也许是因为诅咒的原因,江逾青不幸离世后,江家竟无以为继,只有江逾玄留下了一个儿子,叫做江黛。”
“那时年级尚小的江黛匆忙之下接管了江家,为震慑也为稳定人心,江逾青死前将自己的中间字给了他,因此才改名叫做江逾黛。实际上与五爷和吴家三爷等并不是一辈人。”
陈厝道:“这是硬生生给人提了一辈啊。”
不过白家竟然比他还惨,他心里多少找到了些惭愧的平衡。
才想到这,就听前面有人唤他:“陈厝!”
陈厝一抬头,就见前面分开了一条路来,白净正朝他招手。他走过去,就听白净道:“这就是现在的陈家家主陈厝。”
陈厝差点没打一个趔趄,江逾黛就握住了他的手:“陈家主,幸会幸会。我在危难之际也曾向陈家发出过求援,消息却如石沉大海,现在才知道,他们竟然都……”
他又叹了口气:“如此看来,你我倒是同病相怜。”
陈厝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干笑了两声:“好说,好说。”
江逾黛又开始问他今年多大,修行如何这些七零八碎的问题,好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同龄人的小朋友,陈厝实在应付不来他这种类型,求救般的回头看向后面。
祁景等人只是忍笑,并不理会。
眼看着,进了屋子,宽敞的厅堂虽然能看出落寞的痕迹,仍旧充满了年岁打磨出的精美底蕴,白净和江逾黛互相请着上座了,陈厝极力挣脱之下,终于逃回了自己的小天地。
坐定之后,终于开始说正事。白净道:“逾黛,这一路走来,我们见到了很多怪事。”
他简略的把路上遇到的事讲了讲,听到湖中无风自动的小船,江逾黛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事?”
白净道:“你们从未见过这船?”
江逾黛点了点头,面色更加苍白了:“不仅没有见过,而且凡是进入那条河中的船,都一放上去就沉了底,若有人试着游过去,无一例外在湖心处溺毙。我们还尝试过修桥,但更邪门的是,修桥的材料总是会自己消失,第二天再看,就已经没了。”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近一年了。”
众人都惊呆了,祁景回想起他们乘坐的那条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推动着它?
白净皱眉道:“既然如此,为何现在才通知我们?”
江逾黛愁眉苦脸道:“我们怎么送的出去消息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试图用飞禽传信,但哪里那么容易,苦等不回,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直到信息终于送达了我的线人,才终于盼来了你们。”
祁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或许,你们知道有手机这种东西吗?”
江逾黛掏出了一个小灵通一样的东西:“你是说这个吗?”
祁景愣住了,这是什么原始人社会?
江逾黛道:“但是这里磁场紊乱,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和外界联系不上,整个江家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祁景试探道:“我们一路过来,感觉好像镇上的人都习惯于过这样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已经把落后说的很委婉,江逾黛听后苦笑道:“确实,自叔叔去世后,我这身子三天两头出毛病,又懒怠于打理俗物,镇上久不与人交流往来,便成了这样。这也是我的错……”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开始咳嗽起来,按着胸膛,消瘦的身子一颤一颤,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白净便拍他的背,谁知江逾黛一低头,竟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
他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全站了起来,周炙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稍微一搭江逾黛的手腕,又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给他服下,冲白净摇了摇头。
白净扶起江逾黛:“你今天劳累过度了,还是先休息吧。”
江逾黛边咳边喘:“镇上的事…………太复杂了,我明天再同你细讲,白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
白净道:“那是自然。”
他把江逾黛交给了江家下人,江逾黛边走边回头:“等下会有人带你们去房间,抱歉,抱歉……”
他被扶走了,留剩下这些人面面相觑。
吴敖先沉不住气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就走了,我们现在干什么?”
吴优轻轻拍了下他的头:“消停点。”
有两个穿着绣着江字的衣衫的门人过来道:“请跟我们来。”
江家分房的规矩异常简介明了,指着两幢房子道:“你们可以住进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里。”
见他们吃惊,门人笑了笑:“因为人少,这两个房子已空置许久,我们早已收拾了出来,被褥热水一应俱全,还望不要嫌弃。”
白净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两个门人道:“还有一事,江家的规矩是每到天黑就关闭大门,不再允许人出入,希望各位也能遵守。”
瞿清白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门人道:“据说是因为当年建宅时就建在穷奇墓之上,夜里阴气重,门窗紧闭有利于锁阴聚气,让穷奇的神魂被牢牢锁在大宅中。”
祁景有点想笑,穷奇岂是这样就能锁得住的?要是能锁得住,现在也不会有他身体里这个李团结了。
因为房间充足,他们都是一人一间,祁景有意选离江隐近的,之前他俩总是一起,这次江隐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祁景连叫住都来不及。
说起来,他从进到这里来之后,话就出奇的少,这人本来话就不多,这下更是一句都说不上了。
陈厝和他一起看着那背影,深感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要不你和我一起住?让哥哥用新鲜的肉体安慰一下你脆弱的少男心。”
祁景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吧。”
他落寞的走开,随意选了一间。
不规则的砖块凸起来,让他这一间斜斜倾出墙外,拉开木窗,正能看到对面一处窗户,屋檐几乎头挨头的搭在一起,中间隔着的树枝好似伸手就能触到。
这样近的距离,似乎只要手脚灵活一些,攀着树跳过去也能够。
祁景回去坐了一会,鼻尖都是木头在潮湿中发霉的味道,只能再将窗户打开通风,正好撞见对面也把窗户打开了,江隐的脸在木棱格侧像一副水墨画。
两人的眼光隔着纷乱的枝丫对上,祁景恍惚间觉得自己闻到了桂花的清香。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夜
两人在枯瘦枝杈的掩映下对视了一会,祁景的心跳的有点快:“江隐。”
他叫了一声,江隐没有回答,估计也知道他只是叫叫,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这话语中的意味,就是他再怎么忽视,也忍不住牙根一酸。
他没有关上窗户,停顿了一会,问道:“你觉得江逾黛此人怎么样?”
祁景一愣,这才从那种飘飘然的状态里落了地,略微思考了一下:“看起来是个性格柔弱,没有主见的病秧子。但真实如何,我也不确定。”
他又问:“你觉得他有问题?”
江隐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怪异。”
“江逾黛说这里与世隔绝是因为河的缘故,可这里的环境却好像还停留在十年前一样,人更是如同未开化一般。如果只是单纯的疏于俗物,真的可能到这个地步吗?”
祁景道:“你是说,这里的落后是人为造成的?”
“若非有意,就是还有其他原因。”
他这么一说,祁景也察觉出些不对:“虽然江逾黛是那个样子,这镇上的人却一看到我们就要去江家主,可见这人在他们心中还有些威望,似乎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草包。”
江隐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折腾了一通,天色已经暗了,祁景一夜没睡,已经有点犯困了。晚饭是门人敲开门送的,说是江家主身子不适先睡下了,明天再招待他们。
晚饭清汤寡水的,祁景也不挑食的都吃下了,饭后他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想给陈厝发个消息,却发现果然这里如江逾黛说的一般什么信号的都没有,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自己出了门找人。
走廊空荡荡的,木头横梁间黑黢黢的怕人,天色已晚,夕阳从侧面的窗格透出些气数已尽的黯淡白光。
这里的门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祁景不好一间间敲,只能轻声喊着陈厝的名字,有点后悔当初分房的时候没问清楚。
走廊很长,他走了一会,光线越来越暗,等太阳完全落下了山,前面出现了一扇敞开的房门。
他第一反应就是陈厝,刚要快步上前,却看到了对面灰扑扑的白墙上映出房里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极为怪异扭曲,像一个人,却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姿态。黑影蜷缩着越来越小,上边有什么东西支棱的长了出来,好像一株种子的幼苗顶破了泥土。
祁景甚至听到了阵阵嘶哑的呜咽,像被堵住了似的在寂静中涌动,直到一声刺耳的惨叫划破耳膜,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疾奔过去,刚要冲进门去,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吴优走了出来:“怎么了?”
祁景看着他,惊魂未定,眼睛从他脸上移到他肩膀上的猫头鹰。那张雪白的脸正歪着头看他,他说:“刚才那个叫声,是,是……”
吴优恍然笑道:“哦,是它发出来的。”
他抱歉的说:“吓到你了吧,圣鹰有点任性,我又不好管教,我记得上次也抓伤你了,真是对不起。”
祁景道:“没事。”他的眼睛还是黏在猫头鹰脸上下不来,这小东西长的也太别致了,怎么看怎么像人,对视久一点就让人浑身发毛。
吴优道:“还有什么事吗?”
祁景摇摇头。
“那我先休息了。”他刚要关门,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明早江家主请我们到议事堂去,别忘了。”
祁景还想问议事堂在哪,门已经关上了。吴优的脸消失在了门缝后,顺便带走了最后一抹光。
祁景摸了摸胳膊,上面已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越来越觉得这里哪哪都透着怪异,连吴家人也一样。
他刚要走,旁边的门又开了,周伊的脸探出来,和祁景对上,两人都是一愣。
周伊道:“我刚才吃的有点撑了,所以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祁景瞬间改变了主意:“我也是,一起?”
周伊欣然应允了。
他们下了楼,周伊指了指一楼几扇门:“五爷,我姐姐,余大哥和李魇应该都住在一楼,丘哥和孔寅前辈不知道在哪里。”
祁景看了看,一楼也够大的,弯弯绕绕,四五个人,又不知分散去了那个犄角旮旯,给人感觉有点不安。
他和周伊刚走到门口,就见两扇圆形的门将将关上,祁景手一抵,从门后看到了一个穿着家服的人。
祁景道:“这是做什么?”
那人指了指天空:“您看,天快黑了,要关大门了。等会完全黑下来,连楼的门都要上锁,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两人只能往回走,祁景道:“真是奇怪,我上学的时候门禁都没这么严。”
周伊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你房间里有窗户吗?”
祁景道:“有。你没有?”
周伊道:“有,但是也被封上了,打不开。”
祁景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这么一来,倒是像在防着什么似的。”
就是不知道是防里面的人出去,还是防外面的人进来了。
祁景道:“你不是吃撑了吗,我们就在这里走走吧。”刚才关上的是江家外宅的门,但江家大宅里的建筑很多,层叠倚挨之间自成巷陌,倒也有些意趣。
脚下的石板上好像总是有些湿滑的水汽,斑驳的白墙下长着些绿的浓重的青苔。
祁景慢慢走着,感觉阴冷的水汽无孔不入的钻入骨头缝中,问:“你好像说过小时候来过江家。”
周伊嗯了一声:“哪里都变了,只有江家没有变,虽然破旧了许多。”
她忽然笑了一下:“你和我一道,是想问江哥哥吧?”
祁景一愣,心虚让他的脸有点发烫,他掩饰性的扭过头:“只是有点好奇。”
周伊道:“他能交到你这样好的朋友,真的很好。”她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确实是在这里遇到江哥哥没错,那时下了很大的雨,他很狼狈,在路上晕倒了,五爷就把他带了回去。”
“他花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但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祁景问:“你遇到他的时候多大?”
周伊道:“我十岁,他没说过,但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祁景通过这些零散的信息拼凑出来了江隐的过去,他在五岁进入了鬼门关,假设鬼界的时间也不会流逝,那他出来后必然还过了五到六年才遇到周伊——那段时间他在做什么?
周伊低着头,慢慢的走:“江哥哥很好,但他总是很沉默,我一直想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总是问不出口。想来他也不会告诉我。”
她听起来有些落寞,祁景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说:“我之前就发现,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但江隐对你的……称呼,却很生疏。”
周伊哦了一声:“那个啊,那个也没有办法。”
她其实也很想让江隐叫她的名字,总是小姐小姐的,就好像在当她的下人一般。
甚至学里的那些人还会因此口出恶言,她亲耳听到过他们是怎么说他的——
“你们听到他叫周伊什么了吗?江隐就是白家的一条狗!”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任人驱使的下人而已,这样多少能让他们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周伊很生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冲了出去,将那带头的人一把推倒在地。
她的小脸气的通红,用一种最瞧不起人的目光看着地上惊愕的人:“你们根本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他那么厉害,出去了那么多次,收了那么多妖邪,就为了你们在背后这样说他?”
那人摔的屁股疼,也有点火大,嘟囔道:“为了巴结五爷呗。”
“你!”
其他人没有出声,但看脸上的神气总是不服的。一个女孩忽然阴阳怪气的说:“周伊,你总是这么偏着江隐,不会是喜欢他吧?”
周伊咬着嘴唇:“我是喜欢他,喜欢他不在背后嚼别人舌根子,喜欢他表里如一,不像你们一样!”
不知谁带头的,几个人齐齐吁了一声。
女孩哼笑道:“我说呢,怪不得这么护着,原来你俩早就好上了啊。不是我说,你的眼光还真差劲……”
她话未说完,就被周伊用力一把推倒在地,周伊气的眼睛都红了:“龌龊!”
女孩子面皮薄,这姑娘被这么一推,一下子就疯了,也不管周伊什么身份了,爬起来就用力揪了一把她的头发:“你有病啊!我说他关你什么事!”
周伊道:“我不是因为别的为他出头,只是因为我是个能明辨是非,知道黑白的人!”
她们倆一下子就扭在了一起,旁边劝架的拉扯的一片混乱,周伊在混乱中摔倒了,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
她爬起来,腿摔破了,砂砾混合着血肉一片模糊。
这几人害怕了,赶紧拉着那女孩跑了,远远还传来她讪讪的声音:“……要不是看她是周家小姐,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周伊坐了一会,又委屈又生气,腿还火辣辣的疼,一点也不想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她抬头一看,江隐正低头看着她。
他问:“怎么了?”
周伊闷闷的说:“……摔了一跤。”
江隐把她拉了起来,他的手和人完全不同的温暖有力,周伊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江隐蹲了下来:“我背你吧。”
周伊不好意思,都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让人背的?
江隐却说:“五爷说过我不能让你磕着碰着的。”
周伊迟疑了一会,还是趴上了他的背,江隐便从学里往白家走。
周伊环着他的脖子,忽然说:“你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江隐顿了顿,没有说话。
周伊道:“为什么总是叫我小姐呢?”
江隐说:“因为你是白家的小小姐。”
周伊说:“可是这样叫,叫的人都疏远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五爷派给我的下人,你知道吗?”
她越说越难过,江隐总是这样不远不近的样子,对他好也一样,坏也一样,好像谁都没什么分别,这样一想,真是让人太灰心了。
江隐沉默了一会,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周伊。”
周伊愣住了。她鼻子突然一酸,刚才打架时还没有哭,现在眼泪却延迟一样流了下来,她抽噎了一下,把脸埋在江隐的肩膀上。
可惜这个称呼来的太短暂,周伊被江隐背回了家,正好撞上白净和白月明。
白月明是个气质卓然出尘的少年,有一双和白净一模一样的凤眼,看到她便笑了:“伊伊怎么脏的跟个泥猴儿一样?”
周伊许久未见他,一看到也挺高兴,听到他问就又蔫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月明笑道:“真的吗?我看不像,倒像和人打了一架。几天不见,我们伊伊就变成野孩子了。”
周伊一噎,她不会说谎,不平的嘟囔:“……还不是因为他们先乱说话。”
白月明的目光由她脸上移到江隐脸上,他虽然足不出户,病气缠身,却好像能洞悉世间百态一般,了然的笑道:“你们俩的感情真好。”
“转眼间,阿泽也长这么大了。瞧着竟快和我一边高了。”
推书 20234-08-18 :反派大佬的雄虫赘》:[玄幻灵异] 《反派大佬的雄虫赘婿他只想咸鱼》全集 作者:便揽轻狂【完结】晋江VIP2023-01-21完结非v章节章均点击数:49257   总书评数:3502 当前被收藏数:27447 营养液数:10315 文章积分:207,715,456文案:  身为超级豪门掌权人的陈泽终于过劳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