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by尾文字鱼

作者:尾文字鱼  录入:08-19

张韵诗转头就要往床边扑,祁景冲了过去,一个擒拿把她撂倒在了地上,陈厝惨叫:“轻点,那是我妈!”
祁景听他这么一吼,下意识的放轻了些力气,张韵诗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挣脱了他的钳制,往阳台外面纵身一扑!
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外面,被祁景捞住了腿,陈厝叫的更惨了:“妈!!”
祁景骂道:“你叫魂呢,过来帮忙!”
陈厝赶紧过去,瞿清白也满身摸符:“在哪里在哪里……”
江隐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铁盒来:“让她把这吃了!”
瞿清白:“不不不不不,朱砂不能吃!”
就在这边乱成一团的时候,祁景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出现再他们正下方的花园里,他脸色也变了,用压低的音量说:“陈厝,你爸回来了!”
张忠林,这位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富豪正穿过他别墅的后花园,完全不知道如果他此时抬头,将会看到怎样一幅让他魂飞魄散的画面。
他进了屋子,一室静谧让他有些疑惑,扬声叫道:“小厝?韵诗?”
片刻的沉默后,一个声音远远的传过来:“爸,我打游戏呢,妈在睡觉,你小声点!”
张忠林“哦”了一声,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在二楼的阳台上,江隐回过头去,陈厝正被他亲妈死死掐着脖子,祁景用力的掰着她青筋暴露的五指,而瞿清白终于找出一张符来,往张韵诗背上一贴,低喝了声:“现形!”
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张韵诗的口鼻中冒了出来,她像一个脱线木偶,一下子七零八散的倒在地上,陈厝终于能呼出口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把他妈从地上扶起来。
鬼魂呼号着逃向门边,江隐从袖中抛出一串粗绳来,握住绳尾,叫了声:“祁景!”
祁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疾手快的抓住绳子一头,两个人缠麻花似的,在瞬间就把把鬼魂从头到脚绑成了个纺锤!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小厝,你在里面吗?我到你房间找你,没看到人。”
陈厝面露苦色,祁景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回答,他磕巴了一下才开口:“在……在……等一下!”
屋里乱成一团,四人一鬼面面相觑。也许是事关自己,陈厝终于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判断力,他把祁景和江隐连同那只鬼一并推到了床下,又把瞿清白一把推进了柜子里,最后再把张韵诗抱上床,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上了。
他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开门:“爸,有啥事吗?”
张忠林走了进去:“你不是在打游戏吗,怎么在你妈这屋?”
“啊,我想来看她睡得踏不踏实,她最近睡眠都不太好……”陈厝目光心虚的游移着,忽然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一片狼藉的阳台。
张忠林走过床边看了看,笑了:“她睡得香着呢,说话也不醒。就是脸色有点苍白,晚上给她熬点红枣糖水喝。”
陈厝嗯嗯的应着,一步步挪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张忠林:“拉窗帘干什么?”
陈厝掩饰着脖子上的掐痕:“那什么,我这不是让她睡得踏实点吗。”
他们父子俩冗长的对话,可苦了床底下和柜子里的人。
江隐和祁景叠罗汉似的,中间夹着一只鬼,鬼魂那种冰凉入骨的感觉诡异至极,好像贴着一只滑腻腻的泥鳅,又像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骨头缝里都在发酸。
祁景被压在下面,脸色都青白了,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不干脆勒死他?”
他们手中的绳子正好勒在鬼的脖子上,要想勒断脆弱的颈骨简直轻而易举。
“不行,他还有用!”江隐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他的大腿蹭在祁景的双腿之间,即使隔了一只冰冷的鬼魂,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柔韧的触感。
江隐挪了挪:“要不你松手……”
祁景咬了咬牙:“不用!”
眼看他的牙关都在打颤了,陈厝父子的对话却没有尽头,江隐忽然很轻微的叹了口气,然后,隔在他们中间的鬼,忽然消失了。
温热的身体一下子掉进了他的怀里,祁景被砸懵了,他下意识的抬手接了一下,江隐反手抱住了他,属于人类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涌入他身体里,祁景还没从冻僵的状态缓过来,本能的抱紧了这个“火炉”。
外面,张忠林终于结束了拉家常,走到柜子前,刚一伸手就被陈厝挡在了前面,无比紧张的:“你要干什么?”
张忠林不解:“我拿套家居服换上……”
“不行!我妈都睡觉了,你会吵醒她的!”
张忠林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你这么大声她都没醒,我拿套衣服怎么会吵醒她?好吧……我等会去外面换,行了吧?”
他说着,就推开陈厝,一把打开了柜子。
陈厝一声“爸……”噎在半路,眼睁睁得看着张忠林和柜子里的瞿清白四目相对,瞿清白像只蜷缩的大虾,缩手缩脚的站着,尴尬的扯出一个笑来:“叔叔好……”
祁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张忠林脸上的表情也分外精彩,他沉默了一会,往外面走去:“陈厝,你出来一下。”
陈厝狠狠瞪了瞿清白一眼,两个人灰溜溜的跟着出了房间,末了还有地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床下。
他们终于走了。
祁景和江隐终于从四肢纠缠的状态分开,一个接一个滚出了床底。

第21章 第二十一夜
祁景有些尴尬,尴尬到他几乎忘记问那只鬼去哪了,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毕竟江隐可能永远都不会存在这种感觉。
沉默了一会,他终于想起来:“刚才的鬼魂……去哪了?”
江隐说:“在我身体里。”
祁景猛的转过头去:“什么?”他一把抓住江隐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怎么回事,他上你身了?不对……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手劲很大,江隐脸色惨白,却不是被他捏的:“这叫分魂术,是一种可以让鬼魂和本我在体内共存,而本我却不会被鬼魂控制的法术。”
祁景这才放松了些:“就是说,你可以让鬼上身,却不会被他控制?”
“嗯。”
江隐说:“这是一种禁术。不要告诉瞿清白。”
祁景看了他一会,嘴角出现了些笑意:“好。”
他们一起去拿了香炉,江隐把手覆在上面,只见炉身不停震动着,嗡嗡出声,不一会又不动了。
江隐把手拿开,里面又是一片空空如也了。
祁景忽然道:“分魂术……是不是很伤身?”
江隐点了点头。
他看着手中巴掌大的香炉,忽然说:“瞿清白和天师协会那么畏惧万鬼炉,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有阴必有阳,有坏的一面的东西,未必没有好的一面。”
他伸手在香炉里掏了掏,手掌中已经出现了一捧灰:“这种炉灰,可以让鬼魂的踪迹现形,可笑天师协会,到现在都费劲巴拉的画着寻踪符。”
祁景好奇的拈了一点在指尖,和普通的炉灰并无区别。
他笑了笑:“那朱砂呢?也可以吃?”
“可以。”江隐肯定的说。
“……但也不要多吃。”他又加了一句。
祁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觉得江隐这个人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过了一会,瞿清白和陈厝回来了。两个人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言不发的在地上坐下,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祁景问:“怎么了?你爸和你说什么了?”
峪稀郑悝.
陈厝蔫巴巴的回答:“他说我长大了,本来不该过多干涉我的事情,但交友一定要谨慎,还有,注意身体……”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
祁景憋着笑:“你爸懂得还挺多的。”
陈厝指着他:“你还笑!”
祁景也憋不住,他没法不笑,陈厝的遭遇比他还尴尬,实在是让他有点幸灾乐祸。
瞿清白沉默了一会,忽然站起身:“江隐,那些邪门歪道,我劝你还是少用。与鬼为伍,长此以往,邪气入体,伤身损气,于身于心都没益处。我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他硬邦邦的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祁景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虽然瞿清白此人平时又怂又傻,脑袋缺根弦,但到关键时刻,很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回去的路上,江隐要去别的地方,半路就下车了,祁景留意了下,特意记住了他下车的街道。
他一下车,陈厝就问祁景:“快跟我说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你那脸色一看就不对。”
祁景用台湾腔骂了他一句:“死八婆。”
瞎扯了几句,下车的时候,祁景终于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去掉了江隐会分魂术的那段。
陈厝笑的同样幸灾乐祸:“祁大帅哥又感觉被人占便宜了?”
祁景没说话。这件事归根结底其实不关江隐什么事,反而要感谢他……是他自己心里别扭,才绕不过弯来。
陈厝笑了一会,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些:“其实经过这么多事,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江隐这人还挺好的。”
祁景嗯了声,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陈厝又说:“以后,你对他的态度也别太……过了。我看江隐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在这些事上犯糊涂的。”
祁景给了他一肘:“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你爸吧。”
晚上,江隐回来,神色如常,和以往并无两样。他从包里掏出来两个羊角似的东西,通体朱红,一端有红绳缠绕,祁景接过来,就见上面还刻着奇怪的图案,连成一线,似乎是北斗七星。
“这个叫‘龙角吹’,有召集神灵,祛除妖氛的作用。你一把,陈厝一把。这种号角吹不出声音,但我能听到。”
祁景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把那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会,问:“怎么不自己给他?”
江隐回身在床上整理着什么:“我要走了。”
祁景心里一紧:“去哪??”
江隐说:“马上就是十一假期了,我要出去一趟。”
祁景一愣,不禁为自己刚才的紧张感到好笑,江隐不过是要出去一趟,就像普通学生在假期回家或者出去玩一样,他竟然有一瞬间以为……
祁景问:“去哪儿?”
江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去找第六块画像砖。”
祁景低声道:“开学见。”
江隐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江隐的动作很快,简直不给别人一点反应时间,他当天晚上就收拾好行李,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祁景不过去洗了把脸,回来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笑了一下:“油盐不进。”
第二天,祁景去了那天江隐下车的路口,他顺着记忆,找到沿路的了一个小卖部,问老板有没有见过一个高高瘦瘦,面色苍白的男人。
老板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他说到一半,警惕的问,“你找他干什么?”
祁景抖了个机灵:“他女朋友雇我跟踪他,看他出没出轨。”
老板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指了一个方向给他:“我昨天在进货嘛,看到他往那边走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他悄悄的和祁景说,“那边是一条商业街,以前很多招待所的……”话里的意思不言自喻。
祁景道了谢,沿着街道往里走,这是一个在北京这种大都市很少见的地方,拥挤逼仄的街道,倾斜着像要塌下来的店铺招牌,砖缝里的污水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各类店铺有炸油条的,有卖豆浆的,有挂着衣服的,还有卖项链手镯一些小玩意儿的。
有一个抽烟的女人倚在门边看店,祁景扫了她一眼,那双杏仁状的眼睛就追了过来,祁景不禁留意了一下,她的姿态很随意,随意中透着一股子风尘味。
他走进了小店,小店柜台里摆着一看价钱就知道是赝品的玉佩玉镯,柜台上的白铁丝小架子上,挂着一堆沾了灰的红绳穿的木头小配饰。
其中有一样东西,让祁景的目光顿住了。
他拿起那个号角状的东西,问女人:“这个是什么?”
女人伸脖子看了一下:“哦,小海角嘛,用牛角做的,要的话便宜给你,有好几个都吹不响啦。”她弹了弹烟灰,撇嘴道,“说来也怪,昨天来了一个客人,挑了两个吹不响的拿走了,我好心告诉他嘛,偏要买不响的。你说怪不怪?”
祁景问:“他长什么样子?”
“高高瘦瘦,阴沉沉的,一看就不好相与。怎么,你朋友伐?”
祁景点了点头,把牛角放回去:“你看到他去哪了吗?”
“没去哪呀,买了海角就回去啦。”女人啰啰嗦嗦的说,“你这个朋友,榆木脑袋,我和他讲好话,他不听……”
她蹭过来,趁势把一个东西塞到祁景的裤兜里,摸了把他结实的手臂:“你不会也像他那么哈麻皮吧?”
祁景掏出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薄薄的名片上印着色情广告一样的大胸女图片,下面还有一排电话。
祁景敷衍的嗯了两声,又问了几句,确定江隐没再去别的地方了之后就准备离开。
女人见他不买账,在后面意兴阑珊的抽着烟:“现在十一都放假了嘛,你朋友肯定也回家了,我看他皮肤白白的,一定是南方孩子……早就走远啦!”
南方人?祁景心里一动。
也许,江隐去南方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夜 云台仙山
十一假期在学生们欢乐的庆祝中开始了,一群男生作鸟兽状散,有女朋友的陪女朋友,没女朋友的结伴出游……总之,没一个人想呆在学校里度过这难得的七天假期。
祁景本来也想出去玩,问了陈厝却得知这家伙要回趟老家,他把江隐交代的龙角吹给了他一把,回家吃了个饭,又被通知祁老爷要带他出趟远门。
老头子是这么说的:“上次哪个事不是没解决吗,赵璞给我介绍了一个很有名的大师,我带你去看看。”
祁景无可无不可:“去哪?”
“四川。”
“???”
就这样,在祁老爷半强迫的劝说下,祁景只得答应下来,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回学校收拾下行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当天晚上,祁老爷就把他送回了学校,要他快点收拾完上路。
祁景只得飞快的把常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奇怪的是,他有几件衣服怎么也找不到,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踪影。
以往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江隐,可现在……祁景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疑神疑鬼。
最后,他把挂在墙上的桃木剑,师刀,一沓黄符都塞进了箱子里。想了想,又拿出师刀贴身带着,把龙角吹塞进了口袋里。
假期第二天,他就和祁老爷上了开往成都的飞机,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建筑,祁景忽然想到:江隐会不会也去四川了呢?
这实在是个荒谬的设想,祁景笑了下,并没怎么往心里去。
下了飞机,他们转坐火车,从成都开往苍溪县,据祁老爷说,他们要找的人在那里。
坐了半个多小时,祁景想去厕所,过去的时候,他撞到了一个正在放行李的人。那是个面容老实巴交的男人,穿着朴素,正费力的把一个黑色的大包袱放到行李架上,被他这么一幢,包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祁景道了个歉,帮忙他一起把包袱抬了起来,一经手,才觉出真的很重。
他随口问了句:“里面装了什么?”
男人擦了把汗:“是带给老家人的礼物,我在外面打工,一年多不回去啦,想着给老婆孩子带点城里的好东西,他们会喜欢……”他憨憨的笑了,摸了摸已经有些秃顶的头。
祁景帮他把那个奇重无比的包袱弄上了行李架,进厕所放了个水,洗手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窗外,阴阴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他回身,想开门出去,把手却怎么也扳不下来。
他又用了些力,锁却好像卡死了,一动不动。
祁景使劲敲了敲门,冲外面喊了句有人吗,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心中忽然有了些古怪的预感,回头一看,窗外已经全黑了。
现在才不过下午三四点钟,就算是阴天,这么黑也夸张了。
祁景喃喃道:“……鬼打墙。”
现在的他今非昔比,完全不像第一次撞鬼的时候那么慌张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几张黄符,啪啪贴在了厕所的四壁上,黄符上歪七扭八的字迹写着——锁魂。
虽然他没有朱砂,不能像江隐那样布四方锁魂阵,但一个简单的锁魂阵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窗户紧闭,密不透风的厕所里忽然凭地刮起了一股阴风,镜子前面,一股黑色的气息慢慢聚拢起来,祁景猛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团黑气!
黑气散散的聚拢成一个人形,祁景的手恰好掐在那人的脖子上。
祁景攥紧手掌:“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缠着我?”
人形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说:“好……香……”
祁景很想笑:“好香?我成唐僧肉了。”
他抽出别在腰间的师刀,拍了拍那鬼模模糊糊的脸:“送你上西天去吃唐僧肉吧。”
他一刀扎在鬼的面孔处,刀刃没入,宛如打造兵器时淬火一般,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黑气哀嚎一声,忽的散去了。
窗外慢慢的晴了。
祁景深吸了口气,打开厕所的门走了出去,他穿过一列列的座位的时候,下意识的留意了下坐在座位上的人。
虽然是假期,车上的人并不多,旅客们大多去成都或者九寨沟了,苍溪县一个小小的县城,并没有多少人光临。
刚才他就在想了,这个鬼,是怎么出现在一列火车上的呢?
鬼魂依托尸骨存在,活动范围一般都不会超过埋骨地太远,而火车的时速完全超过了他们的承受极限。
除非这车上,有人被上身了。
鬼上身必然有些短时间内的后遗症,祁景仔细打量着或吃着面或玩着ipad的乘客,都神态自然,面容并无青白之色。
他怀揣着满心疑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祁老爷正在睡觉,只偏了偏头,就再次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他的对面坐了三个男女,一个头发茬短的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汉子,抱着个长条状的包袱,面目凶恶,怎么看怎么可疑。还有一个漂亮的说不出年纪的女人,一个穿着时髦的小伙子。
大汉神色很警惕,女人倒是热情,见了祁景,就热络的攀谈起来:“小哥哥好帅啊,怎么称呼?”
“祁景。”
“哎呀,我们还是本家呢!我叫齐妍茹,这是我弟弟齐言路,我俩中间的字不一样,我是美丽的‘妍’,他是说话的‘言’。”
祁景说:“我姓祁,是祁连山的祁。”
“哦哦,”齐妍茹很爽朗的说,“也没太大差别嘛,相逢就是有缘,我看你像个学生,怎么不趁假期去九寨沟玩玩,来苍溪这个小地方干什么?”
祁景说:“我去见朋友。你们呢?”
齐妍茹说:“我们……”她说到一半,就被旁边的齐言路打断了,“你能不能别总罗里吧嗦的,嘴上没个把门……”他面向祁景,神色不是很友好,“我们也是去见朋友的。”
齐妍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祁景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大汉:“这位呢?也是和你们一起的?”
齐妍茹笑着说:“我们上车就看着他了,可人家不爱搭理我们,都不和我们说话的。”
大汉瞥了他们一眼,哼了声:“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齐言路眉头一竖:“你这人怎么这样……”齐妍茹拉住马上就要站起来的弟弟,“好了好了……”
他们拉扯的时候,祁景忽然瞥见他左前方的一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是那个他上车时撞到的中年男人。
男人进了厕所,祁景脑袋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挤过推搡的几个人,往车厢尽头的行李架处走去。
此时,那个黑色的大包,忽然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
祁景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预感。他用身体挡在大包前面,抬起手,悄悄的把包拉开一条缝。
他对上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祁景的心几乎跳出喉咙。
那周围布满皲皱的灰色皮肤的干枯眼眶,惨白的眼球,鲜红的血丝,还有浑浊的,毫无焦距的瞳孔,从一个黑包的小小缝隙中露出来……那画面给人的刺激是难以描述的。
他这才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个列车上,原本就有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带上了火车,鬼魂附在尸体上,也上了火车。
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黑包里呢?是包的主人杀了他吗?还是,有人杀了他,故意藏到这个包里的?
祁景深深的吸着气,平复下过于剧烈的心跳,拉上了拉链。
他故作无事的倚在一旁,等那中年男人从厕所里出来,和他闲聊了两句,跟着他走回了座位。
祁景随口道:“大哥,我有点饿了,你带没带啥吃的啊?”
男人立即说:“有,有!”他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一塑料袋的花生和瓜子,“你随便吃!”
祁景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顶饿啊,我想吃泡面。”
男人说:“泡面也有,但在那个大包里,走,我给你拿去。”
祁景忽然拦住了他。
男人疑惑的看着他,祁景笑了笑,说:“不用了,我又不饿了。”他把塑料袋塞回男人的怀里,“多吃点花生吧。”
他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让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他头也不回离开,只能老实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祁景走到车厢连接的地方,这是个吸烟处,一股子呛人的烟味。虽然这味道不好闻,祁景却忽然也想抽支烟了。
就出现在黑包里的无名尸体这个情况,报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报警后会怎样处理,那中年男人会不会背上洗刷不净的冤屈,没人会相信他关于鬼神的说法……这一切,都是问题。
祁景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到站了。
他烦躁的捋了下头发,手指划了两下手机屏,忽然看到了一条信息。
那是江隐发给他的唯一一条信息。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们是分头走的,江隐发了一条:我到了。
祁景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点开,按下了拨号键。
嘀声响起,时间有些漫长,也许只有两声,祁景却产生了退却的冲动。
在他按下结束之前,电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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