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对他的描述表示奇怪:“你怎么知道他的精神体是豹子?”
尧京坦言道:“因为我通过癸女士的视角看到了对方的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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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条上的数字其实是波利比奥斯方阵密码,简单的来说就是把字母排列好,用坐标(行列)的形式表现出来,举个例子:31就代表C。接下来都差不多,一次推出来就行,大家可以试试【本身想写更复杂的,但考虑到以后要转到长佩不能发图片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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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军礼装、黑衬衫和蓝领结是向导,黑色军礼装、白衬衫、红领带是哨兵的标配,【领结和领带的颜色会逐级变深】普通人的军礼装参考我国三军的军礼装
加紧终于写出这篇章了!忘记前一篇的人可以重温一下!
“因为我通过癸女士的视角看到了对方的精神体。”
顾霖沉思片刻,开口道:“有很多哨兵或向导的精神体是豹子,单凭这一点你没法锁定嫌疑犯。”
“你说的没错先生,但它是半翼的豹。”尧京有些懊悔,“可惜的是癸女士没有看到凶手的脸,要不然我就能为癸女士报仇了。”
“半翼的豹……”顾霖喃喃半会,抬眸问:“让你确信是首席哨向的原因是什么?”
尧京:“因为癸女士是一名向导,她的反侦察能力就算是我也甘拜下风。”
顾霖:“第五位呢?”
尧京摇摇头道:“白女士来的时候还是普通人。”
“普通人?”顾霖讶然道。
“是的,她是通过癸女士的笔记寻过来的,不过在来的途中她突然转变成哨兵,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尧京投了个全息在顾霖面前,“就是这位女士。”
顾霖看后眼睛瞪大,声音不自觉变高:“这个人我知道!她失踪前发表的研究向导素同系物的论文和演绎定理被应用到各个实践里!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学者!”
“是的,她跟癸女士一样坚强、厉害,”尧京垂眸继续说,“但她跟癸女士和尚小先生一样英年早逝。
“白女士飞机坠机而死,而尚小先生在证明癸女士清白的第三天遭遇S城暴动中误杀身亡。”
“误杀?”顾霖似乎想起来什么说:“是‘1128’事件吗?”
“是的先生,”尧京叹息道,“真的让人惋惜,那么有活力的青年,他的死竟是因为这么可笑的‘拯救’行动。”
顾霖不知道怎么能安慰到他,干巴巴地说:“……节哀。”
“没事先生,”尧京回到正题,“第六位是一位研究员,不过很快被我否决了。”
顾霖:“他若不符合你的条件是怎么成为负责人?”
“我确实第一时间拒绝了,”尧京说,“不过他个人意愿非常强烈,再加上我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顺势答应。随后我发现这人品德不行,而且他的精神体是鹰便很快把他赶了出去。”
顾霖接着他的话说:“所以那副画没挂多久就被撤下来。”
“是的先生。”尧京微微颔首道,“第六位是路先生的祖母,不过这位女士很可惜,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死去,享年才40岁。”
顾霖在那张嘴了半天,最后发出声音问:“……最后一副画为什么没有?难道……”
“不是您想的那样先生,”尧京失笑道,“主要是路先生没有自画像,而且他觉得找人画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直到现在都空在那。”
“你给他画呢?” 顾霖提出建议。
尧京摇摇头说:“这个提议已经被路先生否决了,不过我认为可能路先生觉得看到自画像会很羞耻。”
确实。顾霖想到这个画面就很想笑,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问:“死去的人记忆是会保留在你的数据库的吧?”
尧京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先生。”
“那么,”那灰眼眸变得深邃了些,他直视尧京问,“当负责人是有代价的,我的说对吗?”
“您很聪明先生,”尧京淡定地接受顾霖的视线答道,“不过您的措辞不准确。
“准确来说是为了我自身考虑,阿巴多先生在设计我时给我编写了一道程序,即做协议前我我必须跟负责人的脑神经联通,以此达到检查这位人士的品德以及能力。”
“为了防止负责人在我审核时通过我的数据库做坏事,这个神经通道是单向的。”尧京看出顾霖的顾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您不用担心,我是不会随便窥探负责人的记忆,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使用非常规手段。”
顾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言不由衷道:“……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尧京表示理解:“我明白的先生,是尧京自己想解释给您听。”
顾霖:“……”
尧京看出对方不想再说话,善解人意地转回正题上:“负责人若死去,则他的记忆会被采集,加密,最终存储到系统内部,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死去后化为精神体存留在数据库里。”
“这些记忆一般都不会被我读取使用,毕竟你们人类是一个注重隐私的物种。”尧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轻微上翘说:“不过路先生是我见过比较特别的人,他的记忆是我见过最为混乱的之一。”
顾霖听后很感兴趣:“之一?”
“是的,”尧京点头道,“第五位记忆的混乱程度跟路先生的不分伯仲。”
“那你还记得第五位叫什么吗?”顾霖追问。
“抱歉先生,”尧京很遗憾道,“由于他不适合担任负责人,我在驱逐他的同时已经抹消掉他储存在这的所有记忆,不过让我现场指出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顾霖无意识地摩挲指腹,重新开口问:“路云奕的记忆混乱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很清楚先生,”尧京道,“路先生的海马体部分受损,所以我没法从中得到关于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据我推测是路先生五年前执行任务时遭遇事故而造成的。”说完尧京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关心道:“先生你没事吧?”
顾霖摇头,淡淡地说:“分析室在哪。”
“就在我们进来的那间实验室的隔壁。”
话音刚落,顾霖转身快步离开,尧京紧跟其后。
顾霖一进分析室就直奔多元素分析仪,从包里掏出试管放进去分析,不出一分钟分析仪把结果传到全息板上。他快速浏览了下报告,抬头递给尧京全息板问:“你能帮我从S所和G所的联络网里找到相似的样本报告吗?”
尧京翻了下记录,随即蹙眉沉声道:“不用,我见过类似的。
“但在此之前,我能否问一下乔先生,您在哪里得到这样本?”
路云奕前脚踏入通讯室,后脚灯被熄灭,紧接着从天花板里降落出数十个显示器,从这些显示器里的画面可以看出这里监控的范围非常之广:它覆盖了木屋、基地内部、暗门后面的陷阱房,甚至屋外方圆五十米。
路云奕拉开座椅说:“NH0529A,我们在黑暗中醒着,也在光明中睡着。”
“秘钥验证中……验证通过,声频核对中……声频匹配,开始对接……”一道道机械音响起,倏然跳出虚拟人,那人身形挺拔如白杨,穿着松枝绿色的军礼装,左胸口挂着十个以上的奖章,面容硬朗,眼神犀利无比,若被他扫到仿佛置入冰库般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对此路云奕没有任何感觉,相反坐姿随意,上下打量对方,说:“老魏你这是刚开完会?”
“混账你知道还挑这时候跟我联络!”魏源叫骂道:“我跟你说,这次你没有给我实质性的消息,回来你给我滚去拉练!”
“老魏你就不能换套说辞吗?”路云奕掏了掏耳朵:“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魏源咬牙切齿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太久没有让你去拉练皮都痒了?啊!”
“好了好了,”路云奕道,“说正事吧,你之前让我找的人有没有下落了?”
“他已经被另一小队的人找到,正在护送回来的路上。”魏源没好气道:“你们路上遇到什么状况,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你小队的人呢?”
“G塔被炸了,我们被迫分开了。”路云奕见魏源瞪大眼睛,疑惑道:“你们那边没有消息?”
“有消息个屁!”魏源爆出一句脏话:“G基地的那帮人做事窝囊的要命!让他传个数据都磨磨唧唧的!……你那边注意点,最近有些不太平,感觉那边会有大动作。”
“哪边?”
“别跟我装蒜,”魏源点燃旱烟道,“我知道你已经从小霖那知道星途的事。”
路云奕有些狐疑:“您该不会又再我身边布置眼线了?”
魏源大声训斥:“我他妈还没质问你,你还过来怀疑我?!
“为什么上头知道小霖在你那?!”
路云奕没反应过来:“什么?”
“别跟我装蒜!我刚才开会后那老狐狸过来试探我知不知情!”
路云奕懵道:“他问你这个干什么?”
“老子他妈怎么知道!”魏源猛吸一口烟:“你最近动作给我小点,别把小霖扯进去,听见没!”
路云奕:“……老魏,你说句实话,乔思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操你大爷!敢再乱编排老子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路云奕看着魏源在他办公室里吞云吐雾,忍不住也从烟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那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乔思霖?”
魏源纳闷道:“你什么时候成闲事婆了,以前也没见得你对谁这么感兴趣?”
“那必须的,”路云奕眯起眼悠悠地说,“毕竟他现在是我的人。”
魏源:“……”这句话怎么感觉这么怪?
不过魏源没纠结多久,路云奕站起身来,朝他行了个军礼:“魏老大,请您注意安全。”
魏源胡乱地抓头发说:“……你这小子别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习惯不来。”
路云奕闻后笑道:“别这么说,您不在我上头才叫麻烦。”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魏源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不过我这有什么危险,这帮家伙除了尔虞我诈也干不出别的事情来。
“哦对了你给老子记住,即使你受伤了也必须让小霖毫发无伤地回来!挂了!”
说完对方毫不留念地挂掉通讯。
路云奕看着关闭的投影,嘴里嘀咕了一句:“不是就不是啊,干嘛这么紧张?神经兮兮的……”
这时他口袋里的个人端响起来,见来电显示是乔思霖,他挑了下眉,懒散地接起电话道:“分开不到三分钟就开始我想了,霖霖?”
顾霖无视他的话,直言道:“路云奕你来S1实验室一趟,我们发现关于S病毒的线索。”
“知道了,”他笑意收敛,“等我一分钟。”
等他抵达分析室,顾霖正带着防护镜盯着加热的烧杯记录实验情况。
尧京递给路云奕防护镜说:“路先生您稍等片刻,乔先生的实验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路云奕接过来戴上,半靠在试验台上问:“还要多久?”
“预计十分钟,要不要我给您做点吃的?”
路云奕思索了下答:“嗯……咖啡,牛奶各来一杯。哦对了,顺便拿点机油给你自己。”
尧京惊讶了下,随即很快控制住表情:“我明白了,还有别的吗?”
路云奕这次想得更久,说:“拿点饼干给霖吧。”
“好的。”尧京说完朝他半鞠躬后转身离开。
路云奕坐到椅子,单手托着下颌,静静地盯着顾霖。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如同一台机器精准地操作每一个实验步骤。路云奕等顾霖做完实验开口问:“怎么样?”
顾霖终于回过神,扭头看向路云奕,淡淡道:“等尧京过来再说。”
话音刚落,尧京端着饮品和甜食出现在他们面前:“路先生您的咖啡,还有乔先生您的牛奶和玛格丽特小饼。”
“谢谢。”顾霖说着接了过来,像只仓鼠小口小口地吃饼干,喝牛奶。喝完他感觉嘴唇上方有些黏糊糊的,一摸发现沾上奶渍,他连忙低下头使劲擦拭,内心里祈祷对方没有看到。
可惜上天不作美,路云奕还是捕捉到了顾霖的窘态。他暗笑一声,轻啜了几口咖啡,拿起一块饼干扔到嘴里,没咀嚼多久就感觉到一股齁甜的味道,苦着脸说:“卧槽,这么甜你也能吃得下去?”
顾霖一脸疑惑地看向路云奕:“这不是正常甜吗?”说完他看向尧京寻求求证。
“是的乔先生,”尧京忍住笑意道:“路先生您若要吃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份。”
“那不用了。”路云奕猛地饮一口咖啡试图掩盖过那股味道,“说正题吧,你们发现了什么?”
顾霖:“尧京说我收集过来的样本在你之前的那位负责人曾在这也分析过。”
路云奕看向尧京:“真的?!”
“是的路先生,”尧京点头道:“不过这个样本跟我当时分析的还是不同的,准确说这个是当时那位拿过来的进化版。”
路云奕思索了半会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若那位不符合条件,你会把关于他的记忆全部删除,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跟那个是同一个来源?”
尧京失笑道:“路先生,您是忘记基地里的数据储备库和我的数据库不是共用的事情吗?”
路云奕:“……”真忘了。
顾霖率先解围:“尧京帮忙从数据库里找出来,我比较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有些类似,但不能说是完全一样,那人分析的样本可以说是半成品。”
路云奕:“半成品?”
“是的,”顾霖投影出刚才采集到的数据并与他之前采集过的数据比较,边圈出共同点边说:“它的碱基组跟哨向细胞的碱基组有些类似。”
“我猜测那人是想制作出一种能提升向导精神能力的药剂,”顾霖看向路云奕,“但他的实验不一例外失败了。
“而S病毒十把有九是这药剂失败后的产物。”
“等等等等!”路云奕有些混乱:“你的意思是,这病毒其实是那药剂的失败品?”
“是的,”顾霖道,“从分析结果来看,S病毒是一种类似于VX神经毒素,它通过水源传播,几乎无法察觉。人体与之饮用或被宿体咬伤导致中毒。”
路云奕皱起眉:“这个跟你之前说得向导改造实验有关系吗?”
“关于这方面我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关联的证据,”顾霖道,“只能说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路云奕沉思了会问:“尧京你怎么看?”
被指名的尧京看着投影,谨慎地发表自己的观点:"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些人的目的是通过提高向导的特殊能力,把向导培养成为一个战士或者是一名控制哨兵的提线人。"
“提线人……啊!”路云奕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不禁拍桌子道:“他们是想控制向导来达到控制或攻击哨兵,甚至让向导们发起集体精神暗示!”路云奕说完背后一凉:“……如果这实验成功,他们简直就是幽灵,我们根本没法知道他们藏身哪里。”
顾霖:“不过目前看来他们的实验没有达到预期所想,而他们袭击H所的原因……估计是H所里有他们需要的数据来完成自己实验!”
“H所里有他们需要的数据!”
路云奕和顾霖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
“不过我认为星途的目的远不这些。”路云奕道。
“确实,”顾霖下意识把手指放在唇下摩挲,“他们先前躲藏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这么冒失地暴露自己?除非……”
“除非这次袭击肯定是因为H所意外地发现了什么,所以星途他们才不惜铤而走险,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夺取那份资料。”路云奕沉声道。
顾霖点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H所究竟发现了什么?”
两人陷入沉思。
“乔先生,”尧京开口道,“您好像还有一类似于日记的电子档没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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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后头发现下章字数超太多又不好分章,所以在这增加了些,不影响阅读
顾霖心中一凛,猛地看向尧京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电子档?”
“别紧张乔先生。”尧京喝了一口机油,“您知道的,我是一台智能AI,任何通过端内的数据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不过您尽管放心,我是不会把您的隐私公之于众。”
顾霖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看不惯他的做法。”路云奕拍拍他的背道:“不过我们现下重要的是分析那篇日记,待会你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好不好?嗯?”
顾霖闻后瞪向路云奕,在那憋了半晌却只吐出一个字:“……哦。”
路云奕对顾霖的态度表示很满意:“真乖。”
顾霖抽嘴道:“……你是不是对‘乖’这字有错误的认识?”
全程插不上话的尧京:“……”
不愉快的话题就此带过,三人围着桌子坐下,仔细阅读这份日记。
“Q、JOKER和这写下这个日记的人应该互相都认识。”路云奕调出记录道。
“确实,”顾霖点头附议道,“如果日记里提到的联合实验是后期被废除的‘Noah‘s Ark’,那么这三人应该是来自H所和G所的S级研究人员。”
“诺亚计划?!”
“你们研究员还分等级的?”
“跟你们军衔一样,我们也是有等级制度,不过只有S、A、B、C四个等级。”顾霖默不作声地瞥向满脸震惊的尧京,嘴里回答着路云奕的问题,“每个等级使用的秘钥也不同,每个所的加密方式也各不相同。
“但这些密码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秘钥里会有一段相似的码。”
路云奕听得云里雾云:“你能说得简单点?”
“那我拿A级给你举例子,”顾霖道,“A级研究员在做研究时需要时刻拷贝数据到全息板里,为了不让数据泄露,他们需输入一段密码,而这段密码每时每刻都会变化,他们需要通过口算才能得出结果。”
“口算?!”路云奕瞳孔一缩,嘴巴不自觉张大,声音不自觉增大:“我记得你们密码至少是十五位啊!”
“是的,”顾霖颔首道,“因此为了避免研究员结果错了也不会被当成黑客而触动警报,密码设置时必须有一段变化不大的数字。”
路云奕追问:“这段变化不大的数字也是需要通过计算?”
顾霖想了想说:“这个看每个所的具体情况,不过S所是需要的。”
“……你们研究员都互相知道这段数字?”路云奕说着眼眸变得深邃了许多,食指轻敲着桌。
顾霖似乎没有注意到路云奕的情绪变化,“一般是不会告诉对方,毕竟很有可能别人会利用这个漏洞去窃取所里的机密。”
“哦?”路云奕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顾霖问,“那你能说一下,你是怎么破解的H所的秘钥?别人告诉你的?”尽管路云奕自身没有打算给对方施压,但语气还是带着几分质疑的味道。
顾霖沉默地看着路云奕,那淡灰色眼睛没平时那般平静,反而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并带有一股路云奕熟悉的气息。
没等路云奕琢磨出来,顾霖已经收回视线低头,双手不断摩挲,而刚才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觉。路云奕心中的猜测更是加深了几分,起身走到顾霖的面前,卡住他的下颌往上抬,迫使他与自己直视道:“我暂且不管你之前对我隐瞒了什么,至少我希望你以后能实诚回答我的问题。”
顾霖抿嘴,撇开视线就是不说话。
尧京缓过神,打算为顾霖解围:“路先……”
“尧京你给我闭嘴。”路云奕打断尧京,仍旧盯着顾霖,“你能不能做到?”
顾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们两眼僵持许久,最终尧京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就在尧京把门关上的瞬间,顾霖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有戏。路云奕暗想,嘴上却不饶人说:“后不后悔也不是你说得算。”
顾霖沉默半会,叹息道:“你想知道什么?”
路云奕见他松口,心情愉悦起来,眉头也不皱了,“那个诺什么计划的目的是什么?支持这项计划的人是谁?你……你是怎么知道H所的秘钥?他们这个实验是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顾霖坐在桌上,歪头反问:“就这些?”
路云奕点头道:“差不多。”
“好,那么我很负责任地跟你讲,”顾霖道,“我虽曾经参与过这个诺亚计划,但有关这计划的内容我没法回答你。”说到这他垂下眼,刘海遮住了那黯淡的眼神,“因为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他们做了什么,也几乎忘记14岁以前的记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惜……还带着一丝悲伤。
路云奕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这不是很正常?”
顾霖闻后咧嘴笑了起来,“对别人说确实是这样,但我患有超忆症。”他主动向路云奕解释,“简单来说,我能记得每天的别人对我说得每一句话,不管好的坏的我都会记得。”
顾霖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某人,心头的乌云立马被驱散,甚至跟某人开起玩笑道:“这意味着你今天威胁我的话我会记到死为止。”
……妈的真记仇。
心里虽是这么想,路云奕却清楚这病症必定没有顾霖说得那么轻松。
可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完全讲不出一句好听的安慰话。这种认知让路云奕更加气馁,脸色也不由地沉了下来。
顾霖无视他的表情,回归正题道:“颜叔跟我说过,它原先是研究一种检验向导精神控制情况的仪器,不过后期因为成本高并且误差大被搁置了。”
“不过我确实是知道H所的秘钥,”顾霖扯起一笑容说,“谁叫我们这些‘共有财产’去他们所里协助做实验……真的是哪里缺人我们就往哪里填补。”
路云奕看到那淡灰眼眸里带着一丝嘲弄,积聚在他心底的后悔逐渐放大,整个胸腔难受到得快要窒息,轻声道:“……对不起。”
面对他的道歉,顾霖疑惑地反问回去:“为什么要道歉?你说得没错,我若不对你坦诚相待,你还会相信我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
路云奕本能地想要否认,但搜尽自己肚子里的“墨水”也没能找到一个理由去驳回。
这种认知让路云奕更加气馁和挫败,心中又多了几分郁闷——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理智。
顾霖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这种大型项目一般负责人只需要一个S级研究员,除非是所和军地做联合实验。因为联合实验涉及的领域比较杂,所以会把负责人分为主负责人和组长。主负责人把控整体项目情况,组长需定时把他们手中的数据给主负责人看,为了方便管理,秘钥分解成几段数字给每个组长。为了防止泄露,组长手中的密钥是主负责人手中的密钥随机排列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