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下这个功能陶凡初压根用不上,他只是发烧,又不是残了废了。
本来休息了这么久,眨巴两下和眨巴三下也用不上的,但冯晟天在,陶凡初看见他的样子就来气,也烦躁,想着小何在,多少能让自己冷静些。
可水喝完后,小何又识相地要离开病房,非常有眼力见。
“哎,小何,你别走。”陶凡初下意识叫住他。
小何愣了一下,就连一旁安静站着的冯晟天也沉了目光。
“沐哥,还有事吗?”
沐哥没事,但是你走了沐哥就有事了。陶凡初给他打眼色,示意他留下来。
可惜二人相识相处不过一个多月,还不足以培养出深厚的感情,于是小何完美地误解了他沐哥心里的小九九,“沐哥,是饿了吗?”
沐哥翻了个白眼。
小何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补救,“那,要不就是想去洗手间?”
沐哥继续翻白眼,差点把自己翻死过去。
小何正犯愁,冯晟天开口说话了,“小何,你先出去。”
小何马上抛弃他沐哥,溜了。
陶凡初呜呼,看着冯晟天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
见了就晦气。
陶凡初连瞪他都不愿意了,被子一盖,又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那天晚上......”冯晟天靠在椅子上盯着那瘦削单薄的背,斟酌着话开口,“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卧槽,好一招推卸责任,那以后那些杀人放火,刨人祖坟的,是不是也可以来一句,‘是药,老子是无辜’的说辞?
陶凡初气得打不过一处来,转过身去,咬着牙坐起来,“要不我现在捅你一刀,然后来一句,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冯晟天看着他气凶凶的模样,没说话。
“我他妈就是脑子有屎才答应跟你这个疯子一次八万,你丫的每回做每回痛,你技术差,老子看在钱的份上忍了,结果你这回更牛逼,我看你就是想赚够这八万把我干死,然后把八万块烧到地下给我用。”
陶凡初骂他骂得大声,脸也涨红了,手上挂着的吊瓶因为他激烈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冯晟天任由他骂,看他手背没渗血,又继续听着。
“我就奇怪你那白月光干嘛跑了,你舍不得操他,就找老子垫尸,你个死变、态你笋到家了。”
冯晟天挑了挑眉,知道他误会了,想解释,却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隙,只好继续坐着。
“我真、他、吗想让你尝尝被人操晕进医院是什么滋味!”
最后陶凡初大声嚷嚷道。
但冯晟天只是眼睛瞄向了他身体的某一处,那眼神似乎带着探究与打量的意味,似乎真的在判断陶凡初话里的操晕进医院是否有这个可能性,最后轻蔑地收回目光,那神态十足一个变、态,明晃晃就是在说,你不行。
陶凡初心里一句卧槽,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觉得这个冯疯子其实跟那个猥琐王制片没什么区别,除了脸好看点,其实本质都是辣手摧花的人渣。
陶凡初不想和人渣说话,让他赶紧滚蛋。
一个小情儿敢对金主爸爸嚣张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郑丽 冯晟天看他发泄完了,才说道,“事情真的并非我意愿,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既然事已经发生了,你提个要求吧,当补偿你的,能办到的,我尽量帮你办。”
陶凡初眼睛亮了。
“什么都行。”
“不是,看情况,但我尽量都答应。”
“解约,免了我的违约金。”陶凡初不假思索。
“不行。”冯晟天斩钉截铁。
那滚蛋吧。
千万违约金依然悬在头顶,但第二天陶凡初收到三位数的转账,是大金主转过来的,陶凡初盯着这一堆数字百感交杂,平时陪一晚八万,这去了一趟地府回来突然身价大增,都快抵得上一年的嫖、资了。
有了这笔钱,陶凡初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站稳脚。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姜沐是真的很穷很可怜,没有房子没有钱似乎也没有家人,进公司的这大半年里还利滚利欠着卡数,他这一个多月陪金主爸爸睡觉的钱,都用来帮姜沐还卡数了。
这姜沐以前是过得有多惨啊。简直堪比人间悲剧。
还上最后一笔欠款,陶凡初才觉得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取消了那几张万恶的卡,一身轻松地走出银行。
金主爸爸的钱剩了不少,虽然买不起房子,但首付还是给得起的,可如果供房,就意味着又钻进压力的笼子里,现在他住在公司的公寓里,环境和位置都很不错,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公司,但还是有一天住一天吧。
哪怕经历了被冯晟天近乎‘强暴’的对待,陶凡初都不敢主动开口与金主断了关系。虽然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实在是窝囊得很,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公司的待遇全是因为冯晟天,公寓,餐食,通告,人脉,如果这层关系断了,自己会再次沦落到比十八线还不如的十八线,甚至会反噬地遭受同期或更多人的欺负。
虎落平日被犬欺,老祖宗诚不欺我。
陶凡初开始掰手指算自己一个月的通告收入。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愿意与无关的人牵扯过多,所以通告本着能不接就不接,能少接尽量少接的原则,赚得不多。一个月下来如果运气好有奖金,也有万来块,这样攒着攒着,以后就算不当明星离开公司,也能活下去。
一切还是有希望的嘛。
休息好后的陶凡初回了公司,手上终于有几个臭钱的他,大方地请小何吃零食。以前总花小何的钱买各种零嘴儿,今天农民阶层一朝翻身,跃身成为小小地主。
小何虽然很感动,但他敏感地发现他沐哥自从出院后,好像什么地方变了,这突如其来的大方,明显就是蓄意谋事的征兆啊。
于是小何开始处处留个心眼,认真仔细观察他沐哥的衣食住行一举一动。
接下来,他渐渐发现不对劲。
沐哥居然买新衣服了?
沐哥居然在游戏里氟金?
最要命的是,沐哥在看如何理财增值之房子篇。
沐哥这是要买房了吗?
为啥要买房,公司的公寓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上班近环境好,几乎无可挑剔。
等等,不住公司的公寓,这是不是代表,沐哥要离开公司?
小何大惊失色!
而陶凡初压根不知道小何的内心戏这么多,病愈回来上班后,依旧过着得过且过摆烂躺平的日子,甚至更摆烂更躺平了。大概是冯晟天吩咐了什么,这两天他一个通告也没有,于是闲着没事开始琢磨梦见姜沐的事。
虽然只是做梦,但不知为何,陶凡初觉得梦里的那个姜沐是真实存在的,正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他心里很愁,自己的魂魄占了姜沐的身体,那姜沐的魂魄哪儿去了,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飘荡着,又或者在躲避着黑白无常的追捕,魂无居体,所以一直哭一直喊救命?
要命,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他聚会喝醉后到底做了什么啊?
陶凡初越想越不安,又开始猜姜沐找不到身体后,会不会是回到了以前的家,或者是父母的家之类的。
可自己对姜沐一点也不了解,不行,他得去查一查姜沐的资料。
姜沐的身、份、证上有出生地址与年月日,那地址陶凡初搜索过,距离这座城市十万八千远,在地图上小到用放大镜也找不到,是临近滇县,一个很偏僻的村落,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不一样,村落的名字陶凡初听也没听说过。
跑到公司档案室,嘴甜地问了管理人员要了入职人员的相关档案,翻开姜沐的资料,陶凡初才知道姜沐是过得真不容易。
毕业后离开家乡,来到这座城市打拼,什么也做过,服务员,外卖,送快递,也跑过龙套,后来在剧组被人推荐当了少年杂志的模特,慢慢往这个方向发展,恰好晟达娱乐招收练习生,他来面试了,就这样进了晟达。
陶凡初看着姜沐身穿阳光少年装,就算不笑也一脸阳光活力的模特照,忽然想到,为什么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会在冯晟天的床上?
姜沐和冯晟天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姜沐能进这家公司,是因为和冯晟天私下有什么不见得光的勾搭?
可不对啊,如果姜沐和冯晟天之前就有一腿,那冯晟天为什么还提出包养自己?
越想越懵,越想越不明白,而正当他在冥思苦想时,他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小何,异常紧张地想,沐哥为什么要翻看以前的资料档案,难道他想把自己的档案销毁,等离开时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经受雷人电视剧茶毒的小何,脑洞也格外雷人。
甚至理智也雷人,此刻正对自己这个想法深信不疑,忧心忡忡。
晚饭时,小何再也忍不住,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旁敲侧猜他沐哥的想法,“沐哥,我有个朋友最近遇着点事,现在正烦恼着,我可以和你说说参考一下你的意见吗?”
通常这种‘吾有一友’十有八九都是无中生友,都是借着朋友的名义来说自己的事,陶凡初猜小何是遇到什么事或者是什么困难,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吧。”
“是这样的,他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了点事,就是被人强迫了......”
什么鬼话,陶凡初一惊,小何这意思,是遇到潜规则了?哪个王八蛋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潜规则小何?
他赶紧喝了口水压根,继续听。
“他的工作也挺重要的,手下有助理,不过他被公司看重,是因为老板的关系......”
这听着听着,好像又不是小何的情况,小何哪来手下的助理。
“那个老板之前和他有过几次这酱酱那酿酿的事,大家背地里都知道,但是有一次,他不愿意,那老板就强迫他了。”
陶凡初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狗血职场欺凌,老板强上我,嘤嘤嘤案件?
忙问,“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耽"酌^荼`茗qun-hao=8\19^22¢14£61]
如果是男的就建议他把老板揍一顿,如果是女的就建议她报警,性别不同,为保安全得要问清楚。
小何犹豫了一下,生怕他沐哥发现自己暗示的话,决定撒个小谎掩人耳目,“女的。”
“卧擦!现在的老板真他丫的不是东西!”
同样经历过被自己老板酱酱酿酿的陶凡初,现在一听到这种事,恨不得把人渣狗男人们的蛋全剁了,“报警吧!赶紧报警!而且还留在这种公司做什么,赶紧走,从根源处远离畜牲禽兽,这才是保护自己的好办法!你赶紧和让你的朋友马上离开。”
小何眼眶含泪心痛难当,没想到他沐哥真的想辞职,想离开公司,他沐哥要走了,怎么办,徒留他在这个没有沐哥的世界,他如何活下去啊!
陶凡初还在说,而且越说越激动,加班的公关部姑娘们又来了,看他这么激动,都坐了过来。
“沐沐,你怎么了,在说什么呢?瞧把你激动得。”
陶凡初赶紧把小何朋友的事告诉了姑娘们。
公关部的瓜娃妹子神经是多么敏锐,触角是多么准确,专业的工作判断一下子捕获到重点,这小何说的,不就是她们老板和老板小情儿的事嘛?
虽然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并以局外人的身份正聊得激愤。
原来她们家沐沐休息了三天,是因为被总裁强迫了呀。
妈妈粉心疼,并八卦地打探,“沐沐啊,你病好了吗,这无缘无故发烧,是不是晚上着凉了?”
开什么玩笑,他发烧完全是疯子的原因,怎能怪自己没盖被。
郁闷道,“我着什么凉,我这发烧属于工伤。”
小姑娘们心照不宣,是是是,这当然是工伤,和老板做到要去医院,谁敢说不是?
不过能干到进医院去,这说明咱们大总裁在那种事上也挺牛逼的不是吗?于是有个胆大的姑娘羞着脸问,“沐沐,你悄悄跟妈妈说,你进医院是不是因为咱们总裁。”
陶凡初重重地‘啧’了一声。
默认了,等于是。
小姑娘心花怒放,嗑CP可上瘾的心让她继续胆大,“那能把你弄到医院去,是不是因为咱们总裁器大活好?”
啥玩意,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的吗?但陶凡初脸皮何其厚,也就尴尬了一秒,就一秒,没有再多了,一秒后他在员工满布的员工饭堂里嚷得格外大声,“屁的器大活好,那疯子技术贼差,我都比他好千倍万倍。”
小何极度震惊瞳孔直颤,心知大事不妙,但已经来不及去捂沐哥那张作死的嘴了。
于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技术贼差。
于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技术贼差。
人无完人嘛,就那么一个缺点算什么,再说了,这个缺点除了老板的老婆、情儿、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有影响外,对旁人根本没影响。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只是影响办公氛围。
这事被传开后,小周吓得体重掉秤,视力清晰,不老花也不近视了,就是眼前全黑,没差点晕死过去。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传这么些杀千刀的千年杀之事。
一查,哦,是老板的小情儿,那算了。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理有据,甚至有亲身经历,你一个没试没经历过的,如何去反驳力争?要是被小情儿反怼,‘怎么,你比我清楚’?那他以后不必存在于茫茫天地间了。
小周无法从根源处解决问题,只能从传播处入手,禁止公司上下所有人在明面上和私底下议论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都给老子闭嘴,不然锉死你们这群渣渣。
心知肚明,有时候要比止于表面要好过得多。
但这些事,始作俑者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更不觉得这个错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冯晟天就是技术不好,他说出实情,合法合理,至于道德?放屁,对待疯子要啥道德!
于是他心无旁逸地扑在姜沐以前的身世上。
姜沐以前的存在感极低,通过层层选拔筛选后,终于能进到晟达,虽然没有作品面世,也穿没有格外好看的衣裳,但姜沐在入司介绍会上的自信得意,透过档案册里的相片,映进陶凡初的眼帘。
原来姜沐的笑是这么好看,隐约有种志得意满的朝气与期待。
可惜自己不爱笑,不怼人已经是真爱,岂会再施舍笑脸迎于世人。
没有找到更多的资料,陶凡初想通过姜沐身边的人来了解了解。
可是姜沐的档案里除了一个地址什么也没留下,没有父母或者紧急联系人的信息,这让陶凡初发了愁。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那只能通过同事了。
小何比姜沐还晚进公司,还是自己被冯晟天包养后才调来用的,压根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只能找别人。
对,姜沐的经纪人是宋群,宋群肯定知道姜沐的事。
于是陶凡初抱着姜沐的档案去找宋群。
宋群见着这个糟心玩意真是寿命也短了几秒,这二缺货在公司里说总裁某方面技术不好的事,自己还没和他计较,没想到这人居然敢先来找他了。
“我该怎么说你好!”宋群扯着一把鹅嗓子嗷嗷吼,“老板的私事是你能大嘴巴到处说的吗?”
“啊?”陶凡初有点懵逼,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想多管大金主的事,他只想知道姜沐以前的事,于是单刀直入问宋群:“群哥,你觉得我以前怎么样?”
宋群也懵了,这怎么回事,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珍爱生命并伤春悲秋感叹过往人生吗?
“还不都那样,我哪知道你怎样。”
听君一席话等于听废话,陶凡初无奈,“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大的事,或者是特别惨的事,惨到哭的那种。又或者说,我有没有被人害过,例如被人抢劫啊,被人偷钱啊,被人打之类的。”
“我又不是你妈怎么会知道你以前的事,难道你觉得我像你那样,天天游手好闲,是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啥屁事都不干的人?再说你那偏僻到要死的老家,能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估计就是天天种种菜,耕耕地。”宋群没好气。
“我不是说那么久以前的,你把时间缩减一下,从我来公司开始算,这个过程有没有发生过让我哭,或者让我喊救命,逃跑的事。”
宋群哑言,还真的有。
就是他被几个同期的练习生下药,送到一个小导演桌上的事。
虽然以前有不少练习生联合欺负姜沐,但一般这种事,只要不闹出事,宋群都是懒得管的。训练辛苦,这群年轻人刚好是最浮躁的年纪,为了上位为了出道,打压同期新人的现象几乎所有公司都有,杜绝不了。如果自己插手,甚至有可能会得到反效果,让那些人有了借口变本加厉。
而姜沐是可怜的,无疑也是幸运的,出事了被自家总裁打救,虽然被包养这种事一般难以启齿,但姜沐丝毫不在意,出事后估计对同期心有芥蒂,不与同期的练习生有联系,甚至用各种借口不练习,就连宿舍里的蟑螂死了,他伤心欲绝无心向上都能被扯成借口。
但冯晟天很体谅这个小情儿,任由他摆烂躺平,通告是爱接不接,活动也是爱上不上。
尽管摆烂躺平后性子大变,咸鱼得实在够可以,但人现在有大方金主老板包养,压根不在乎一点通告费。住的公寓从租到送,他家总裁买了下来写了姜沐的名字。
以前他家总裁送情儿的多半是房是车是圈内资源,但姜沐没驾照也不稀罕什么圈内资源,于是他家总裁让公司食堂的饭菜悄悄翻了个新,为了让小情儿吃得好,全公司都沾了光,简直无可挑剔。
也不知道是不是总裁技术差,所以从别的方面下手,弥补小情儿。
意识到自己的脑子想歪,宋群马上呸了一声。
“群哥,你呸什么,到底有没有啊?”陶凡初追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宋群瞪他,“你自己有没有经历过的事,你自己忘了?”
“我这不就是脑子磕到了,有一些事总记不起来嘛。”陶凡初委屈巴巴,又问,“群哥,当初我进公司,是你面试收的我吗?”
宋群没好气,“肯定不是,你这矮个子,长得再漂亮最多就是一个花瓶,能有什么出色?当时我们几个都犹豫要不要你,拍板的时候,是冯总说留的。”
说着宋群趁机敲打他,“你可要好好感谢冯总,要不是冯总把你收了,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剧组当群演路替,还敢大嘴巴到处说冯总的私事,没把你嘴缝起来真是对你太好了。”
陶凡初撇了撇嘴嚷嚷着不满,“我为什么要感谢他,他肯定是看中我身子,有什么不轨企图才留的我,不然他为什么要包养我不包你啊?群哥我跟你说,他就是早有预谋,专门挖了个坑给我跳,所以在合同上定了那么一个天文数字。要是我扛得住,他吃肉吃饱,赚了;要是我扛不住,他收钱收饱,还是赚了!”
说着陶凡初更加忿忿不平,现在自己想解约解不了,背着那么大一笔违约金,存钱要存到猴年马月才存够?而且这段期间还要被疯子压榨做那种事。
他就是白给冯晟天操的命,包养存的钱,最后还是回到冯疯子手里!!
丫的蛋,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穿到姜沐的身体,认识了冯晟天这么个狗玩意。
宋群见他那不开窍的脑子在胡思乱想,真恨不得帮他开瓢搅一搅,“你不懂隔墙有耳啊,有你这么说自己老板的?”
“我怎么说他了,他把我操进医院不是事实?我要不是穷死了没钱我会受这鸟气?”陶凡初心火盛起,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有气。
陶凡初不想跟宋群聊下去了,宋群一问三不知,还处处帮疯子说话,陶凡初找别的同事去。
不过他是明星,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反而是各个部门围着他们这些‘商品’转,于是陶凡初去找别的‘商品’。
他打听了所有同期的资料,除了几个被解雇或自动放弃的,还有与他一起出道的四人外,其他基本都还在公司,但陶凡初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联系方式,索性直接去训练室找人。
他很少来训练室,未被包养前他总以各种理由逃避辛苦的训练,与冯晟天某种关系确定后更是没来过。
训练室里二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练舞,陶凡初探头张望,等他们练完休息,溜了进去。
“姜沐?”
训练老师知道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其他人纷纷随声向他望过去。
陶凡初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现在全公司上下谁不认识姜沐,见他突然来训练室,都带着探究与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陶凡初摸了摸鼻子,对训练老师说,“我有事问问和我同期的练习生,能让他们出来一下吗?”
和姜沐同期的练习生,从当初是二十人到现在只剩下六个没有出道,他们听到老师的吩咐后,都走了出去。
“姜沐,有事?”
陶凡初忙点头,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了隔壁的空会议室。
“可能很突然,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问你们,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陶凡初一直用那个世界三十二岁的陶凡初身份说话,忘记了他是这批练习生中年纪最小,身高最矮的。几个同期听他话里暗含颐指气使的语气,心里有点不爽。这当中不乏曾耍小动作捉弄为难过他的人,这会儿心里更是极度不屑,不就是上了老板的床,被包养的鸭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现在忘了点事,想问问你们,以前我们一起练习一起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特别大的事,比如说你们有没有看见过我哭,或者是喊救命之类。”
六人都愣了一愣。
“多久前的都可以,最好从一开始我们刚进公司的时开始算。”
陶凡初让他们努力发动脑细胞去想,“比如说我刚来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想家或者因为练习辛苦哭啊,偷偷哭的也算。又或者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艰难的事,特别难以忍受的事,找你们谈心之类的。”
啥玩意,六人呆得像鹅,可对上陶凡初格外认真的脸,只好都挖回忆去想了。
但根本没有,又或者说,有也不敢说。
毕竟自己也是造成这种艰难事的源头,但有一件事却明确与他们无关,于是有人大胆出声说道,“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哭我们是没有看见你哭过,你本来就很少和我们说话,跟公司其他人也不怎么交流,不过有件事还闹得挺大的,你自己忘了吗?”
“大概三四个月前吧,阿桑他们几个不是约你去喝酒吗,可那天晚上你们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总裁忽然发令让他们滚蛋,原因谁都不知道。当时阿桑他们几个哪个不是稳妥出道进娱乐圈的?可是都被总裁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