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腺体后渣攻后悔了—— by莫煎茶

作者:莫煎茶  录入:09-01

他探头小心的窥探了一眼,沈时意还在跟人发消息,感受到后面有人来了,他把手机扣在床上,站起身问:“有什么事?”
闻倦第一次被他用这种语气对待,愣了一秒,把手里那张卡递给他:“卡里有五百万。”
五百万?沈时意捕捉到了这个数字,当时闻倦给别人说要留下他的腺体也是出价五百万。
“我不卖腺体。”沈时意没有接。
闻倦张开嘴,短时间没有接上他这句话,联想起那天自己说过的话,他辩解道:“不是,是补偿给你的,你这次受伤……”
他的话戛然而止,嘴唇紧紧闭上,不开口了。他想说的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他想让沈时意高兴点,但说出口就变了味。
沈时意把卡从他手里扯出去,甩在床上:“补偿啊?那就行。”
五百万,到时候他离开闻倦也能找个小地方风风光光过一辈子了。
手机震动一下,是叶行清回消息来了,沈时意想看,但闻倦在这里,不太方便。
“还有事吗?”沈时意问。
闻倦道:“晚上有个宴会,你跟我出席。”
沈时意摇头:“晚上我有事,不好意思。”
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但闻倦没有被这样拒绝过,结婚两年,沈时意任何时候不是舔着他的,何曾这样拒绝他过。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压不住火,有些想发作,一看他没有血色的脸就想起这一个月他的遭遇。
他一定是在生气。闻倦想,这次也是我做错了,那我就先退一步。
“好,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家。”闻倦退出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了一句。
一模一样的话,沈时意在大学时没少听闻倦说过,只是现在,说话者和听话者的心境大概都变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黑压压一片看着是要下雨,也就没有心思去回答闻倦的话。
沈时意没有关心晚上的宴会到底是谁和闻倦出席的,他带着那张卡出了门,先把钱全部转到自己卡上,再去了和叶行清约定的地方。
闻倦一整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手机震动时他就很想去看看是不是沈时意发消息来了,毕竟沈时意是个粘人的人。
终于寻了点空闲,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着,手机上是银行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他银行卡里的五百万已经全部被转走。
“哟,找你一个晚上了。”徐未闻从沙发后翻过来,“他今晚没陪你来?”
闻倦收回手机,没有把眼里的失落表现出来冷淡道:“他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徐未闻放下杯子,笑道,“指定是生你气,那种情况下不选人家,心痛了。”
闻倦正襟危坐,不说话。
身后又来了一个人敬酒,看清楚闻倦的模样后,问:“闻倦,几年不见了。”
闻倦认出来人,叫向霁,以前和沈时意是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好像很不错。
他跟向霁算不得多熟悉,只能勉强点头算作回应。
向霁却不走,在会场里看了一遭问:“时意呢?”
“太久没见他了,想起他以前看着一副乖乖仔的样子,结果是我们当中最早结婚的。”
闻倦觉得他有些聒噪,太过于自来熟,即使他们并没有很熟悉,只是有沈时意这这层关系在,才能勉强搭得上话。
偏偏今天沈时意又不在,闻倦听了只觉得更不爽,抬眼就想让他别说了。
“当时你易感期来得急,大家都不敢靠近,还是时意把你带走的。我还怕时意吃亏,毕竟你比他大一岁,又是这么高等级的alpha,家世又好,怕你吃了不负责来着。”
“不过还好你们立马就订婚了。”
闻倦想站起来走掉的心思彻底收回去,抓住向霁的手腕质问:“什么易感期,那次不是沈时意给我下药吗?”
向霁手腕冷地被他一抓,力又重又大,痛得他呲牙咧嘴,半天说不说话。
“说清楚,什么易感期。”

向霁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张着嘴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徐未闻看一眼青筋暴起的闻倦,怕他一用力把向霁手折断,急忙把人拉开:“阿倦,有什么好好说,你把人伤着了怎么办。”
闻倦被他拉得坐在沙发上,向霁后怕地坐下,半天不敢看他。
半个小时后,闻倦终于听明白了所有。
当时学校研发出一种疫苗,闻倦报名参加了志愿者试用了这个疫苗,导致易感期提前,当晚有几个试用了那个疫苗的alpha都提前进入易感期,闻倦因为有沈时意在,是受伤害最小的那个。
闻倦捂住脸,闷闷的声音传来:“所以,沈时意当时说的都是真的?”
他都有些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了,只知道沈时意被他按在床上,狠狠承受了他不留余力的一巴掌。
枕头上还有血迹,是晚上闻倦用尖牙咬破沈时意腺体时流上去的。这时候又多了点,是沈时意的嘴角被闻倦打破了,血流得快,沈时意还没反应过来。
一巴掌过去后闻倦怒气还是消散不下去,再挥手的时候手却抖着怎么也打不下去。
他当时想的是什么呢?想的是标记了除明憬以外的人,他对不起明憬。
沈时意半晌才从床上坐起来,用睡衣的袖子擦了嘴角的血,眼眶里有泪水,他也抬手狠狠擦了,卑微道:
“阿倦,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下药,我不是,我没有。”
闻倦正在气头上,转身跑出了两人租的房子。冷静下来后找了医生抽取血液做了化疗,结果显示血液里的确有那方面的药物残留。
闻倦于是对沈时意彻底厌恶,把他划入了小人一列。后来又被家里人逼迫着和沈时意结婚,心里的不满更是多。
可是,他误会了两年,沈时意为什么不说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徐未闻是第一次知道背后的这些事,发生那档子事的时候他正在国外读书,回国时直接参加了他们两人的婚礼。
但他心里肯定是偏向一起长大的闻倦的,反而认为误会这么大的原因,是因为沈时意不说。
向霁努了努嘴,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刚才的意思是,你们那时候还没好吗?”
闻倦大脑一片混乱,随口“嗯”了一声。
向霁“啊”一声,“你当时看时意那个眼神,那么深情,占有欲那么强,加上时意当时又粘你,大家都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闻倦目光空洞了一瞬,回想不出来自己以前看沈时意是什么眼神。
“不过没这个事,你们可能也不会这么快结婚,也算因祸得福了,现在肯定好得很吧。”向霁道。
他才回国,对闻倦和沈时意的事一概不知,潜意识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极好的。
闻倦低下头,不远处的舞池里热闹非凡,他的心却乱在这种场合。
“嗯——”他模棱两可地嗯一声,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闻倦逃似地离开了宴会,徐未闻似笑非笑地看着向霁,摇晃着酒杯晃腿。
“怎么……”向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徐未闻站起来,靠着他坐近点,嘲笑一般说:“小伙子是有点说话艺术在身上的。”
向霁摸不着头脑,以为他是在夸自己把一个误会解开得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去是喊易迟来接的,闻倦喝了酒脑海里又乱,心神不定,不敢自己开车。
在路上,他给明和发了一条短信:“明和,两年前,我的易感期真的是由药物引起的吗?”
快到家的时候才收到明和的回信:“是啊,那次是明憬守着做的检查,肯定没问题的,怎么了?”
明憬守着做的检查?闻倦还来不及多想,易迟打开车门:“少爷,到了。”
闻倦关了手机,认为自己是不该怀疑明憬的,明憬那么懂事,怎么会做这种事。
大概是医生弄错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找当时的医生。
易迟只负责把他送到家,没有闻倦的命令,他一般不会进入别墅。
别墅里没有人,林叔和下人们已经睡下了。
看了眼时间,十点了快,别墅里一片黑暗,没有一片亮光。
平常,沈时意会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这时候差不多也睡着了。
他摸着墙打开灯,沙发上空空如也,没有沈时意,也没有沈时意搭在沙发上的小毯子。
上客卧看了一眼,沈时意也不在。
闻倦于是在沈时意平时躺的地方坐下来,快十一点的时候沈时意回来了。
他眼神有些迷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仿佛镶了一颗钻石在里面。他整个人都是红的,脸、脖子、耳朵,还有嘴唇。
都泛红,这是沈时意喝酒了的表现,他喝酒不容易醉,但上脸。
今晚也许是喝多了,意识不太容易归位,等路过沙发了才注意到闻倦一般,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闻倦没注意到他话里少了个阿倦,说话也不太亲昵,反而注意到他红润的嘴唇。
他眼神躲闪,做贼心虚一样把目光落在一旁的盆栽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我……也才到不久,在这里坐一会儿。”闻倦本来是想说在等他,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你跟谁喝酒了?”
沈时意脚步有些虚浮,两只手扒着栏杆往楼上走,听见这句话脚步滞空了一瞬,继续爬楼梯,答道:“一个朋友。”
闻倦跟过去,缓慢跟在他身后,踩着他刚刚踩过的地方上楼。
“沈时意,两年前究竟是易感期还是药物引起的易感期?”在沈时意马上要抬脚上最后一个阶梯时,闻倦突然发问。
沈时意于是把脚收回来了,整个人都站在楼梯上。闻倦本来也抬脚起来,准备去踩他刚才踩过的位置,还来不及收回来,沈时意的脚就放下来了,踩在他的脚背上。
不过一秒,沈时意就把脚抬起来,换了个地方站。
看着他单薄的后背,通过他背部的起伏,闻倦可以判断出来他在深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五次过后,闻倦听见沈时意走上了最后一个阶梯,他没看见沈时意刚才踩的那里,只能随意找了个地方踩着。
“不知道,你说的。”沈时意道,扔下这句话就离开,快步进了屋,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
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明明他是其中的主角之一。
事到如今,他再跟闻倦说两句,事情就能清晰了,可是沈时意却不说了。
后面的时间沈时意开始早出晚归,闻倦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再说这件事。
直到有天他去医院看明憬,徐未闻拉着他到一旁,问他:“沈时意准备考律师啊?”
闻倦道:“没有的事,他喜欢画画,对法律没有兴趣的。”
“你这么了解他?”徐未闻直截了当地反问,倒把闻倦问得愣住。
徐未闻撞他一下:“我那天去朋友书店,碰见他了,他买了好多婚姻法方面的书看。”
闻倦沉默下去了。
徐未闻又道:“好像还买了一本旅游方面的书,是不是他想出去玩啊?我看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你也可以带他出去玩玩,毕竟你还要别人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闻倦后颈的腺体,“好好哄着点呗!”
闻倦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画面是沈时意拒绝接他那张卡,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卖腺体。”
沈时意很抵触把腺体给别人这件事。闻倦知道。
他叹口气:“未闻,你说再找一个和明憬腺体匹配的人出来,困难吗?”
徐未闻说:“你觉得呢?四年了,终于找到一个,还就在身边,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找另外一个吗?明憬等得起吗?”
闻倦又没说话,徐未闻想到什么:“你别说这时候你舍不得了?你别真像明憬说那样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你对得起明憬吗?”
闻倦转过身,突然很想抽烟,即使因为明憬的病情,他已经戒了很久了。
“没有。”他手捏成拳头,“先走了,公司有事。”
当天晚上他又比沈时意回去得早,天色尚早,他上了楼梯,看着沈时意紧闭的房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推门进去了。
沈时意的房间很干净,即使他会在这里画画,也没有把房间整得到处是颜料。
窗台上放着几盆多肉,旁边桌上扣着一个相框,闻倦拿起来看了看,照片里是他和沈时意。
是沈时意大二的时候拍的,那时候闻倦参加篮球赛,沈时意去给他送水,别人起哄拍的一张。
照片里沈时意笑起来很可爱,这两年闻倦没怎么见过沈时意笑,这一看好像被拉回过去了一般。
房间里有沈时意信息素的味道,但沈时意这段时间不在发/情/期,加上闻倦规定他在别墅也必须贴好信息素阻隔贴,房间里的月季味并不浓郁。
沈时意的被单是蓝色的,他偏爱蓝色,房间里很多布置都是蓝色。闻倦伸出手,在柔软的被子上戳了戳,不禁浮现起沈时意躺在这上面的样子。
床头有一盏小灯,是闻倦以前给他买的,几年了,他也没有换。
闻倦一路看过去,目光被床头柜上摆的婚姻法的书吸引了注意力。
书被倒扣在柜子上,看了有三分之一,沈时意看得很认真,上面也有勾画的笔记。
沈时意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学习上也不是很厉害的人,闻倦想想他看这书时可能面临的困惑,忍不住就勾起嘴角。
书下面还放着一个笔记本,闻倦含笑看过去,看着第一行写着几个明显被水晕染过的字。
“omega主动起诉离婚……”
闻倦的笑意凝固在嘴角,还没来得及细看,没有关起来的门外就传来林叔的声音:“沈少爷回来了?”

第9章 发疯
闻倦没有听见沈时意说话的声音,把东西放回去后一转身就看见沈时意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闻倦走了两步,离沈时意不远不近的,手抬了一下又放下,僵硬地放在身侧,“回来了?”
本来有许多话想问,但开口时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沈时意背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借着身高优势闻倦能看出来里面装着书。
沈时意往前面走两步,眼看着就要和闻倦正面碰上的时候脚尖一转,从他身侧走到房间里去了,书包被他取下来扔在床上。
“你最近早出晚归,很忙吗?”闻倦没有出去,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问他。
沈时意把书包打开,把里面买的几本书拿出来,闻倦撇了两眼,都是些绘画方面的。
“嗯,是有点忙。”沈时意把书整齐摆在桌上,安静了两秒没说话,低下头把闻倦翻起来的那副照片又扣回去。
房间里散发着点月季花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不太浓郁。如果不是亲密的人,是闻不出这种很淡的味道的。
闻倦和沈时意有最终标记的关系,靠近他,能闻得比较清楚。
他垂眸看了一眼,沈时意的阻隔贴没有贴好,信息素没有阻隔到位。腺体隐隐约约露出来。
因为这个人的到来,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道仿佛被放大了千万倍,闻倦闻着不自觉就有些心猿意马,目光完完全全落在沈时意露出来的那几分腺体上。
指节不自觉握紧,闻倦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很多时候他都在感叹百分百契合度的威力之大,在沈时意面前,他很难控制自己没有其他的想法。
“对了。”沈时意转过身,没想到闻倦离他这么近,腰身往书桌上抵着,把椅子推进去了些,“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我想出去住。”
闻倦立刻反问:“为什么?”
沈时意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他一直挺害怕闻倦的,生气的时候阴沉着脸,看着要打人。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沈时意垂头:“我觉得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想住进点。”
闻倦嗤笑一声,捏着沈时意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逼他和自己对视:“这不是理由,沈时意,这里离学校并不远。”
沈时意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和怒气,不过一瞬又恢复成在他面前的温顺,忍着下巴上的剧痛道:“闻倦,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闻倦撒开手,把他按在书桌上:“还分多开?分房分时间回别墅还不够?现在还想出去住了?”
“当时苦心积虑为了跟我结婚的时候没见你说要分开。”
闻倦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沈时意脖子上了,两只宽大的手掌掐住他脖子。暴怒中的alpha几乎处于失控,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沈时意的脖子。
“沈时意,你最近在跟什么人接触我不知道。”闻倦凑到沈时意耳边,“他们给你讲了什么把你心思带歪了我暂且不管,你马上跟他们断了联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没人带歪我!”沈时意呼吸有些上不来,面部发红,还是用微弱的气息回答。
他明白闻倦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但他想让闻倦知道这是自己的意思,跟别人没关系,是他对闻倦这个人死心罢了。
闻倦力气加大了几分:“是吗?那你最近筹备的那些东西,是你自己打算吗?你敢吗沈时意,你们沈家还靠闻家吊着,你敢忤逆你父亲吗?”
沈时意眼睛瞪大,瞳孔地震,闻倦拿沈家威胁他吗?
可是沈家那些歪歪绕绕他才不想管,他闭上眼,想干脆死了算了。
活着也挺没意思的,没有朋友,也没人喜欢他,还不如去那边找母亲,或许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在那边也多少会想他一点,说不定还会对他施舍一点爱意。
闻倦看他闭上眼,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恐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林叔从后面扯开他的手,把沈时意从书桌上拉起来。
“有什么好好说,”林叔拍了拍沈时意的后背帮他顺气,“不要这样动手。”
闻倦看着沈时意难受的大喘气,脖子上一圈红痕,烦躁地转过身一拳打在沈时意墙上挂的一幅画上。
玻璃扎入他的皮肉,让他好歹清醒冷静了几分。可一想到沈时意在背着他筹备离婚这件事,一股被利用后背叛的愤怒就腾空而起。
“前段时间体贴你大病初愈,没有强求做伴,如今能有这么多时间去筹备那些东西,看来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后面晚上便都待在家里,有事我会让易迟来接你。”他走出门,捏紧受伤的手,任凭血顺着流到地上。
沈时意头抬起来,立刻就想反驳,叶行清工作繁忙,两人只能晚上空出一点时间见面。若晚上只能禁足在家里,离婚这件事恐怕就要耽误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林叔心疼地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说。等闻倦去了书房才道:“先顺着少爷吧,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每次闻倦心情不好,沈时意总得遭殃,林叔这样说也是不想沈时意再受折腾。
“心情不太好?是明憬身体上又有什么问题了吧?”沈时意反问。
林叔便不再说话了,低头把他凌乱的衣服拉下来点。沈时意也只是气头上的一句反问,没想到林叔会是这个表现。
笑死人了,沈时意想,只有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别墅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闻倦给明憬养的药吧,只有我不知道。
可是看着林叔苍老的面容,又念着平时在林叔这里受的好,沈时意又对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回过身收拾一团糟的书桌。
越收拾越委屈,狠狠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林叔叹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晚上医生来了,给沈时意在书桌上撞出来的地方上了药。
“医生,有安眠药吗?”沈时意平时不怎么和医生交流,医生也被吩咐过不能和雇主交流太多,往常都是看完病便走了。
医生收拾着东西听见他这么问,疑惑地看他一眼,在收到他求助的目光时问:“沈少爷要安眠药做什么呢?最近睡不好吗?”
沈时意道:“有点,所以能给我一点吗?”
医生道:“安眠药要少吃的,我觉得……”
沈时意知道他在想办法拒绝,问:“要请示闻倦吗?”
医生在沈时意注视下点头,沈时意便不再说话了,整个人躺入被子里,侧着身子阖眼。
“那算了,我睡了,你走吧。”他冷漠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医生点头出去,关上门的瞬间房里的灯被沈时意关了,房间里漆黑一片。
房门被医生轻轻合上,转身看闻倦从房里出来。本来安眠药也没有开出去,医生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思来想去闻倦才是雇主,还是走过去道:
“沈少爷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睡不太好,刚刚问我要安眠药,可以给他开吗?”
闻倦看一眼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他在医生出来之前就在门口站着了,亲眼看见沈时意关的灯。
“我看他睡得早,不用给他开。”闻倦声音故意提得有些高,不是特别大,但他相信房门里的沈时意听得见。
医生点头,便没再说这件事了。
后面几天沈时意每天都能在别墅碰见闻倦,为了避开他,沈时意特意会晚起一个小时,但还是会在楼下碰见磨蹭的他。
去外面也时刻有人跟着,五点半一到就会开始催促沈时意回家,若沈时意不愿意,他们就会给闻倦打电话。
有一次沈时意上着课,磨蹭不肯走,六点一到,保镖就从教室外进来,把沈时意当着学生的面带走了。
一连几次后,沈时意终归产生了点脾气,五点半以前自己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等闻倦回来。
闻倦到家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心里还一暖,莫名有种心安。
以前沈时意都是这样等他的,不管多晚都等,最近却没有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闻倦把外套递给林叔,走过去问他。
沈时意听他这样轻描淡写地发问就更加来气:“我自己会知道回来,不要再让人跟着我了,你这样我让我很为难。”
几次课堂都被打断,还容易引起学生的恐慌。
闻倦道:“我只是让你按时回家,不要去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接触。”
沈时意站起来,拖鞋都没穿就冲到闻倦面前:“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让你不要让人再跟着我。”
“行啊。”闻倦绕过他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闻到一股清香的月季味,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得到了缓解,“那你别出门了,在家里没有任何人跟着监视你。”
沈时意捏紧拳头站在那里,闻倦道:“把鞋穿上。”
沈时意没有动,闻倦道:“沈时意,你听话些,我自然就对你好些。”
“我们俩之间有些事情已经扯破了脸皮,你有点脾气我也能理解。”
“但是。”他站起来,把沈时意拖过来,按在沙发上,一条腿抵在他肚子上,“别给脸不要脸。”
推书 20234-09-01 :农家子的科举路—》:[穿越重生] 《农家子的科举路》全集 作者:仪过【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8-06完结总书评数:10304当前被收藏数:19888营养液数:34374文章积分:199,555,456《农家子的科举路》文案:身为孱弱多病、药不离手的病秧子,何似飞在弱肉强食、朝不保夕的末世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