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腺体后渣攻后悔了—— by莫煎茶

作者:莫煎茶  录入:09-01

“当初是你想破了头要跟我结婚,那些下作手段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你们沈家后来也几乎是把你卖给闻家了。”
他大腿用力往下压,咬牙道:“你就该听我的话,别给闻家整出丑事来,让别人看了笑话。”
沈时意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难受得五官都皱成一团,用手去抵着闻倦的大腿试图抵消一点力气也没什么用。
“你跟叶行清接触,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他力气又重了点。
“我告诉你,把腺体守好了,到时候摘下来不是干干净净的,你别想过得好。”

第10章 彻底清晰
这句话一出口闻倦就后悔了,他脸色由暴怒转为不知所措,沈时意眼眶发红,泪水全都滚落在沙发上。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闻倦可能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忽略了他目前的不适。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把闻倦从愤怒中拉出来,转过身换了个语气接电话。
沈时意坐起来,缩着坐在沙发里,听见闻倦轻轻叫了一声“明憬”。
他抬起手,摸着后颈的腺体,觉得异常的心累。
后面几天闻倦干脆不回家,换作以前沈时意会发消息去打听他的消息,这次却没有任何主动的意思。
闻倦在公司里心情不好,下属遭殃,易迟跟在他身边像供着个地雷,生怕哪时候就爆了。
以往闻倦心情不好,回别墅后总能缓解些,现在却没有任何要回去的意思。
这天临近开会,闻倦发现一个重要文件放在别墅书房里没有带过来。
易迟以为他终于要回去一次了,因为闻倦是不喜欢别人进别墅的,怕其他人信息素味道遗留下来。
谁知道闻倦把烟踩灭,回头对他说:“你去别墅里拿。”
易迟有些为难,他是个alpha,到时候进别墅留下信息素味道了,闻倦发脾气算谁的?
“你不进去,让沈时意给你拿。”闻倦推门进入办公室,合门之前又补充了一句。
沈少爷在家就好说,易迟开着车高高兴兴去了别墅,敲开门后明知故问:“沈少爷在家啊,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在学校。”
沈时意冷冷看他一眼:“嗯,有什么事吗?”
跟闻倦吵架后,他已经几天没出门了。第一天出去过,发现跟着他的人又多了几个,他硬着头皮跟叶行清约着见了一面,五分钟后就收到闻倦发的消息:
“沈时意,要么现在跟他分开,要么我叫人帮你们分开。”
此后沈时意便不再出门了,学校的课程也暂时推了,待在别墅里不再出门,和叶行清靠手机联系。
“老板让我来拿文件。”易迟道,看沈时意侧身示意他进去,赶紧补充,“老板不让我进去,文件在书房,还请你帮帮忙。”
易迟把文件图片给沈时意看。
沈时意也没必要为难一个闻倦手下的打工人,让易迟在门口等着,自己则上楼去帮他找文件。
闻倦的书房他也没怎么进去过,加上这一次,进去的次数一个手也能数得出来。
书房很大,沈时意走进去,看见文件就摆在闻倦书桌上。
他走过去,把文件拿起来,发现下面摆着很多张照片,是不同的人,旁边一个打开的铁盒子里面也有许多照片,整整齐齐摆成几沓。
被拿出来的凌乱地摆在桌上,能看出主人当时的烦躁。至于为什么没收起来,沈时意猜闻倦肯定是临时遇到了什么事忙别的去了。
本来也没有窥探闻倦隐私的意思,但一张翻过来的照片上,写着的字还是吸引了沈时意的注意。
2xxx年7月5日,初次发/情/期,信息素蔷薇花香,已成年,匹配度百分之四十五。
照片上笑着的男生,眼睛圆圆的,嘴角有两个梨涡,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抱着篮球,对着镜头比耶。
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猜测,但沈时意又直觉这是正确的,他把照片放回去,把文件拿下楼给易迟。
易迟等了有一会儿,准备给沈时意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找不到,就看见沈时意走得摇摇晃晃地下来了。
“沈少爷,你身体不舒服吗?”他把文件拿在手里,追着问了一句。
沈时意摇头,把手撑在门上稳住自己的身体。
“老板最近食欲不太好,念叨了几次想吃你做的饭。”易迟点到为止,沈时意以前经常送饭去看闻倦,这一个月还一次没去过。
如果沈时意去一次,闻倦心情应该能好一点。
沈时意心不在焉地“嗯”一声,退后一步道:“易迟,我还有点事,你先忙你的吧。”
易迟还想问他不去吗?看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再多加请求。
他知道闻倦和沈时意感情不太好,这两年也大大小小吵过很多次,每次吵架后闻倦都有脾气,最后都是沈时意去公司哄他。
这一次不愿意去哄,大概是吵得比较厉害,还没消气。
回到公司,易迟把文件递给闻倦,随口说:“沈少爷看着不太对劲。”
闻倦踢了一脚实木门,没有接他的话,开会开到一半时,他当着众人的面起身走了。
沈时意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后还是上楼重新回到书房,坐在地毯上把盒子里的照片都倒出来,把桌上凌乱摆的那几张也拿下来。
他挨着翻看,每张照片后都有不同的日期,跨度很远,从六年前开始,这一年停了一段时间又继续起来。
照片上的人都是蔷薇花科信息素味的omega,每个后面都标记着不同的百分数。
他把每张照片都翻过来,在最后一沓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照片。
2xxx年5月20日,第一次发/情/期,月季味信息素,已成年,匹配度暂未查验。
下一行,比别人多一行字。
2xxx年7月16日,匹配度85%。
新的时间和旧的时间隔了5年,最近这次增写,就是沈时意被闻倦第一次关进隔离室住进医院后。
这张照片上写的时间,把闻倦两次态度的转变写得明明白白。
沈时意高中觍着脸追了闻倦两年都没有让他转换半分态度,怎么大学一次发/情/期后就能得到他笑脸相迎呢?
从前不知道,现在想清楚了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傻,这么明显的东西还看不出来。
高中时把他从黑暗巷子里救出去的人身上其实也不带光,现在才明白那时候低头给他上药的闻倦身上的光其实是来自头顶那盏灯。
怪他从小缺爱受欺负,以为别人给他一点好便是他以后的光,闷头追了好些年。
这么多人,都是闻倦给明憬找的药,如果不是那次易感期,或者住院后的一次采集,闻倦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沈时意清楚地知道,从头到尾闻倦都在骗他。他捧着一颗真心上前,闻倦却带着预谋接近他,只是想要他后颈那个腺体。
闻倦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别墅里没有人,这几日他没回来,应该是沈时意把他们遣散了。
他脚步匆忙地上了楼,没有在沈时意的房间看到人,扭头发现他房间对角的书房门是打开的,里面传来孱弱的抽泣声。
他走过去,看见沈时意和地上散开的照片,突然想起那天明憬电话来得匆忙,他来不及收拾就出去了,这几天两人吵吵闹闹,他在气头上把这件事忘了。
本来这些东西该存封起来了,但他心里有了另外找一个的打算又重新拿了出来,在众人中开始寻找其他匹配的omega。
“哭什么。”他走过去,准备把沈时意从地毯上拉起来,沈时意站起来甩开他的手,攥着自己那张照片退后两步,身体死死贴在书架上。
“你……”闻倦心里纠结万分,不知道这种场合下他该说什么,明明他是这段关系里的上位者,明明他回来之前有许多脾气想发泄的。
可满地的照片都在控诉他那些恶劣的事实,导致他无法再说出什么能为自己开脱的话。
“我……”说什么呢?闻倦想不出来,呆呆看着摆出抗拒姿态的沈时意。
沈时意把自己那张照片拿起来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他抱着专业书和向霁走在一起,那时候还没有和闻倦在一起,他多意气风发。
他颤抖着手当着闻倦的面把照片撕了,狠狠砸在闻倦脸上,指着闻倦骂:“骗子。”
是闻倦说的他们撕破脸皮了,那他还顾忌着闻倦的脾气干什么。
以前喜欢着再卑微也愿意,事到如今他无法说服自己给闻倦一个好脸色。
闻倦好似被骗子这两个字狠狠扇了一耳光,从心里泛出一股寒气,霎那间蔓延到他全身。
他嘴唇微微张开,被这两个字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闻倦,事到如今,我就想问你几件事。”沈时意用衣袖把眼角的泪擦干,这时候突然冷静下来了。
闻倦不说话,疲惫地靠在桌角。
“如果不是我大学那次发/情/期正好被你遇见,你会让我靠近你吗?”沈时意开始翻起过往。
闻倦头低得很低,颓废地摇头。
高中路过那条无人的巷子是意外,救下被他人打骂的沈时意更是意外,如果不是沈时意抬头,眼睛被路灯照亮,和明憬的有几分相似,他肯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而后面沈时意往他身边凑了两年,他根本就记不得沈时意的模样和名字。
如果不是后来因为知晓沈时意同是蔷薇科类信息素让他留在身边,被朋友提起这是高中时一直往他跟前跑的那个人,闻倦会一直觉得他们是从大学才认识。
“从大学开始就把我当作明憬的备用药了吧?”沈时意问,“从我上次发/情/期进了医院后知道我和明憬的匹配度后停止找人了?”
闻倦颤颤巍巍拿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努力了半天也点不燃,最后又茫然地扯下来夹在手里,轻微地点头。
其实早就该查沈时意和明憬的匹配度了,徐未闻也催促了几次,他鬼使神差地就是不想去查,一直拖到今年无意中查询到才下定决心要沈时意的腺体。
“最后一个问题,你已经从向霁那里知道当初那件事的真相了,我和明憬,你还是相信明憬对不对?”沈时意朝闻倦走过去,两人调换了位置,居高临下的人成了沈时意。
闻倦手里的烟滚落在地上,他无力地再次点头。
沈时意笑起来,又释然又心酸。
闻倦看他笑了半晌,笑得眼泪从眼角跌落,他想去拉他一把,那滴泪水正好落在他手背,温温热热的。
“离婚吧。”
泪水触碰到他手背的一瞬间,闻倦终于听见沈时意这么说。

第11章 不知道叫什么
闻倦一时不知道这三个字带给他的冲击大,还是沈时意这个人竟然会主动对他说离婚带出来的冲击大。
沈时意身形不稳地要出去,身上穿着的那件衬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背影落寞得很。
他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闻倦浑身乏力地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照片。
晚上林叔回来了,不知道两个人在家里发生了什么,难得两人都在家,高高兴兴让人做了好些菜。
闻倦坐在桌边,捏着筷子的手咔咔作响,要把筷子在手里折断一般,重重呼吸两次也没有办法平息怒火。
“什么时候他也有脸让我等他吃饭了?”闻倦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砸,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林叔被他这个阵仗吓了一跳,连忙去拉他:“少爷,我去叫沈少爷,你先吃着。”
闻倦面色愠怒,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他手指一根根卷起来合入手心,又坐了回去。
林叔上楼去了,他坐在下面却竖着耳朵在听上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林叔下来了,脸色有些为难,还是给沈时意找理由:“沈少爷说有点累了,想睡觉,没胃口。少爷,你先吃吧。”
闻倦立刻就站起来了,西裤下的长腿步子迈得很大,在林叔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上了楼。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闻倦怒吼的声音。
这是又在发脾气了。林叔在两人结婚的前几个月经常听见闻倦这样的声音,后来他不怎么回来,便听得少了。
“下去吧,这都是少爷的家事。”林叔道,把下人门都遣散下去。
房间里,闻倦把沈时意收拾好的行李箱狠狠砸在墙角,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沈时意站在他对面,看他用脚把地上的衣物踢开。拉着他的衣襟把他拉到面前,用脚尖勾着地上的衣服道:“走?沈时意,谁给你的资格走的?”
“这些都是我的钱买的,我允许你带走了吗?”闻倦自从知道沈时意要走心里就郁积着许多莫名的恐慌,几个小时过去,看见沈时意在收拾东西时这种恐慌又转换成无名怒火。
“我不要便是。”沈时意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理了理被他捏皱的领口,“我不要你任何东西。”
闻倦送给他的手表、结婚戒指、车钥匙……关于闻倦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摘下来,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闻倦咬牙看着床上的东西,那个戒指,沈时意不是很珍贵的吗?怎么也说取就取了。
他眨眼,沈时意却已经出了门,他跟出去,沈时意已经下完了楼梯。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冥冥之中告诉他不能让沈时意走了。
楼梯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沈时意感觉背后掀起来一阵风,再回头,他人就被闻倦抵在了墙上。
“要离婚可以。”闻倦道,“把腺体给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要你的腺体,如今我养了你两年,你却什么都还没给我。现在想走了,那就把腺体留下来。”
沈时意瞪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却当着沈时意的面把手机拿出来,给医生打电话说要预约明天的取腺体手术。
沈时意伸手夺过他的手机,通话界被他挂断:“我不给!”
“沈时意,我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他把沈时意拖到桌边,“你听话,我就还继续养着你,等明憬真的需要的时候再取腺体。”
“如果不听话,我随时就可以找人把你的腺体取下来。”他把沈时意按在椅子上,盛了一碗汤,“趁现在我还有耐心,把身体养好,毕竟摘腺体对身体损耗大。”
瓷碗和牙齿撞上,闻倦心血来潮要喂他喝汤,沈时意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沈时意烦躁地推了一把闻倦的手,碗里盛的汤悉数洒在闻倦名贵的西裤上。
他站起来就要走,闻倦把他拉回来,摁在沙发里,一条腿抵在他肚子上,又盛了一碗汤,对上他盛怒的眼睛。
“你也别这么看我,我是为你好。”闻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端着那碗汤就往他嘴里倒。
饭菜做好没多久,即使耽误了一会儿,这个天气下的热汤也不会很快的凉下来。
汤顺着嘴角留下来,基本上都倒进沈时意脖子里了,进嘴的那些不多,但把沈时意呛得泪流满面。
喝完汤闻倦又尽心尽力地喂他吃菜,沈时意不张口他便大腿用力,狠狠挤压沈时意的肚子。
一顿堪称折磨的晚饭两人吃了快一个小时,闻倦吃完最后一口菜终于松开了挣扎的沈时意,得到了放松,沈时意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
闻倦缓慢跟上去,看沈时意吐完了正在漱口,靠在门口说:“有时候还是要学会装傻,你不把离婚拿到明面上来说,我们俩可能就将就着过下去了,我也可能因为愧疚对你好点。”
沈时意关了水,用湿润的手在脸上揉搓了一把。
闻倦走上去,把他的头按在镜子上:“我说的你明不明白?日后再拿离婚说事,不要怪我翻脸。”
“你既然坐上了别人都想坐的位置,那有些东西该承受还是要承受。”他的手指在沈时意后颈按了按,“你只不过付出一个腺体而已。”
沈时意无力地闭上眼,他早知道闻倦是个不择手段的人的,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种不择手段用在他身上了。
那晚过后闻倦派来看着沈时意的人更多了,向霁约他出去聚一聚他干脆拒绝,天天躲在卧室里不肯见人。
第三天的时候沈世昌来了,带着油腻的笑容关心身体不适的沈时意。
“听闻倦说你们最近吵架来着?”沈世昌问。
沈时意不说话,给他倒了一杯水过去。
“在闹离婚呢?”沈世昌又问,“年轻人,吵吵闹闹是正常的,你得体谅闻倦,他每天工作那么累……”
“他要我的腺体,我还要体谅他吗?”沈时意听着沈世昌说这些都觉得可笑,闻倦可以给他钱,他觉得什么就都可以体谅。
沈世昌怔一秒,又打着哈哈说:“腺体而已,其实不要腺体还过得好些呢,不用经受发/情/期。”
沈时意笑起来,沈世昌是个十足的商人。他在闻倦这里被从头到尾利用,在沈世昌那里亦是。
十几年,沈世昌都知道他这个私生子的信息,都没有把他接回去。大儿子病危需要匹配的血型,这才急急忙忙把沈时意找回来。
现在却为了一点利益,劝沈时意放弃要自己的腺体,多可笑。
沈时意指着门口道:“出去。”
沈世昌神色一滞,沈时意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
沈世昌的话被沈时意打断,沈时意道:“出去。”
沈世昌顿在原地,门外的保镖听见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对,走进来两个人,把沈世昌请了出去。
闻倦今天公司有走不开的会议,才从别墅去了公司,等会议开完,就接到保镖打的电话:
“少爷,沈时意跑了。”
电话都没挂断,闻倦就从公司往家里赶,到家也是半个小时后,几个保镖看着从沈时意阳台上垂下来的绳子发呆。
闻倦大发雷霆:“快去找啊!”
一直到深夜,回来的保镖都表示没有找到,徐未闻也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来问他。
“不过一个omega而已,跑了就跑了,你紧张什么?”徐未闻问。
闻倦手捏着手机,被手机的边缘硌得手心痛。
紧张什么?他说不出来,反正从知道沈时意跑了开始,心里就不安。
“他……他是,”他叹了口气,把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想法说了,“他身上还有明憬要的腺体,他跑了,短时间找得出来匹配度这么高的人吗?”
徐未闻只是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叔敲了敲门,闻倦揉着眉心看他,他走过去说:“我大概知道沈少爷在哪里。”
凌晨两点,城郊公墓来了许多人,天上又下着蒙蒙细雨,清冷又阴森。
下了雨上山的路不好走,闻倦撑伞走在最前面,想起林叔跟他说的:“沈少爷可能去看母亲了。”
他这才知道沈时意经常会去看母亲,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只是沈时意母亲的墓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和沈时意去看过。
林叔陪着沈时意去过一次,却也只能说出个大概位置来,闻倦只能顺着林叔说的这个大概位置去找。
闻倦生来便高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落魄过,裤腿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沾在腿上。
一排一排找过去,闻倦终于在一块墓碑前找到了缩在一起靠着墓碑睡觉的沈时意。
“你发什么疯,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闻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把沈时意从地上拉起来,借着保镖打的灯,他看清楚了墓碑上刻的字。
沈时意的母亲,原来叫时筠,这是闻倦第一次知道。
沈时意被人从梦中吓醒,一对上闻倦的脸就后怕地要躲,闻倦把他裹在大衣外套里扛着下了山。

第12章 易感期
天气是这几天突然凉下来的,又在山里淋了雨,沈时意裹着闻倦的大衣坐在后排瑟瑟发抖。
即使车里开着空调,短时间还是缓不过来。
闻倦伸手捏了他的手一下,问道:“很冷?”
沈时意牙齿互相碰撞,把手从他手里扯出来,靠在车门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飞逝的路灯。
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又不算痛,就是隔应人,几口气不太好呼吸上来。
“乱跑什么,这么冷的天,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万一出什么事……”闻倦捏了他后颈一把,语气不算好。
“我只是去看我母亲。”沈时意头脑有些昏胀,无力地闭上眼问,“你紧张我?”
一直开得平稳的车难得歪了一下,易迟不作声色把隔板降下,尽力降低自己在车里的存在感。
闻倦转过头,盯着沈时意看了好久:“如果你身体出了问题,我要如何去找一个匹配度这么高的人给明憬呢?说直白点,不过是关心你后颈那个腺体而已。”
早就知道他会说什么,沈时意心里没感到半分难过,只是重复之前说的话:“我不给。”
闻倦也沉默下来了。
回到家闻倦把他拖上了楼,关在浴室里。
沈时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劈头盖脸浇下来热水。
他站起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像一个无家可归潜入雨夜的小狗。
“别动我。”沈时意眼睛进了水,刚才在屋外的时候闻倦把大衣扯了扔在地上,这时候一站起来,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衣,很冷。
闻倦低头看着他,衣服全部紧紧贴在身上,有些地方看着只有骨头,细长好看的脖子被他不小心挠伤,上面几条红痕很显眼。
舌尖不自觉就抵上了尖牙,浴室里月季花的味道比平常都要浓郁。
闻倦把门打开,深深吸气:“洗好了下来。”
沈时意把门重重的关上,用热水狠狠浇洗身上被闻倦触碰过的地方,选用了平时用来遮盖自己信息素的香味浓重的沐浴露。
这个沐浴露是闻倦叫人准备的,有时候贴了阻隔贴,他依旧觉得沈时意身上有浓郁的信息素味,便企图让他用更浓郁的人造香遮盖住。
以往沈时意是用来遮掩自己的信息素味,这一次确是他忍受不了身上闻倦信息素味想要用。
他和闻倦有百分百契合度,又有过多次最终标记,处在一起时信息素会不自觉交融,两人身上都会沾染上一些对方的味道。
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时,沈时意摸着后颈的腺体出神。
如果要离婚,标记也是时候清洗了。
闻倦让他洗澡后下去,他却直接回了房间,一是累,二是不想再跟闻倦相处。
躺下还没有半个小时,闻倦怒气冲冲地端着一个小碗进了房间,门重重打在墙上又弹回去关上。
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大亮起来,沈时意被闻倦抓着领口从床上拉起来。
推书 20234-09-01 :农家子的科举路—》:[穿越重生] 《农家子的科举路》全集 作者:仪过【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8-06完结总书评数:10304当前被收藏数:19888营养液数:34374文章积分:199,555,456《农家子的科举路》文案:身为孱弱多病、药不离手的病秧子,何似飞在弱肉强食、朝不保夕的末世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