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岑以南也没有和他多解释,直接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去。
江秉争只好跟上。
“这么看来,”听完岑以南的叙说,又询问了江秉争一些问题,最后李医生和岑以南单独聊的时候说道,“江先生现在自信了不少。”
“自信?”岑以南询问地看向李医生,要说自信,江秉争他一直都挺自信的,毕竟,都天命之子了……
李医生笑着说道:“是的,江先生对你的爱更自信了,所以才会在你向他解开误会后立刻就相信了,虽然是以他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气运独一无二的形式表现出来……”
“这说明,你这段时间经常向他表露爱意,是很有成效的。”
岑以南听到李医生的话舒了口气,心中开朗,他也觉得秉争的病似乎越来越转好了。
李医生继续说道:“至于江先生认为除了所谓的’反派‘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气运,很可能并不是他没有吃醋,而是……他在用其他人没有气运来安慰自己。”
岑以南怔了一下。
李医生说:“岑先生您算是身处娱乐圈,身边来往的必然有一些明星、导演,面对的诱惑太多,按照江先生表露出来的性格,他可能是很吃醋的,所以索性用他们都没有气运,你绝对不会看上他们来安抚自己。”
岑以南缓缓点了点头,他觉得,事实真相可能就是这样了。
“那……”他犹豫了一下,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秉争的病情,还是一咬牙,委婉地说道,“他最近和我的亲密接触变得特别多……”
“啊,这个,”李医生倒是面不改色,说道,“这也是他病情转好的一种表现,另外,江先生妄想你吸气运的方式是各种亲密接触,除了受到所看漫画的影响之外,是不是你们平时的亲密接触太少,他有些……不满足?”
李医生把话说得很委婉。
岑以南脸上发热地从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外面等待的江秉争,不由目光有些复杂。
一周四五次,还欲l求不满吗?
“怎么了?”江秉争看到他出来,连忙起身抱住他亲了亲,担心地看着他,“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不要相信那个医生的话。”
他还记得岑以南之前打了个喷嚏说冷的事,不由有点担心。
“我没事,”岑以南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牵着他往外走去,“走吧……”
然而岑以南说着自己没事,回去以后,他还是感冒了。
两人回家后,晚上,岑以南就觉得嗓子发干发痒,还有点鼻塞,江秉争把他厚厚地包裹起来,给他煮了骨头姜汤,临睡前又让他喝了板蓝根,把他塞进暖融融的被子里,抱着他亲个不停。
“就一点小感冒,”岑以南推开他亲过来的脑袋,“别传染给你了。”
江秉争担心地看着他,拿开他的手,又好好亲了他一会儿。
必须要给他足够的气运,妻子本来就身体虚弱,需要吸他的气运才能续命,如果气运不够,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可能会……
一定是因为那两天晚上南南任性,导致他没有能给他注入足够多的气运。
江秉争密密实实地抱着他,确保两人的身体紧密接触,用意念把自己的气运不断传输给他。
现在南南生病了,不能做了,那样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更虚弱的,只能用这种笨方法。
江秉争忧心忡忡,脸亲昵地贴着岑以南的脸,每隔一会儿就亲亲他。
“好啦,”岑以南大概知道江秉争是怎么想的,一定是又以为自己没吸够气运变得身体虚弱,他摸了摸江秉争的头发,“闷着睡一觉起来,明天我就好了,嗯?”
“嗯。”江秉争又亲亲他,闷闷地答道。
第二天,岑以南没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觉起来就好了,而是变得更加严重了,不仅开始咳嗽,而且浑身无力、头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一量体温倒是没烧,37.2度。
岑以南好久都没感冒了,这突然一感冒,好像还有点严重,但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正准备照常上班。
江秉争却开始惶恐起来,火速抱着他前往了医院。
“哎——我只是感冒,”岑以南来的路上说服他未果,无奈地被他抱着向医院冲去,身上穿得厚厚的,被他包裹得像小熊一样,“真不用去医院。”
这点感冒,他感觉甚至连感冒药都不用吃的,免疫力抗一抗就过去了。
“不要任性。”江秉争脸色无比严肃,心急如焚地低头对他说了一句,就冲进了医院。
他这不是什么感冒,而是没吸够气运导致没续够命,生了大病,如果不及时治疗,他甚至可能会……
岑以南看到他的眼眶甚至都发红了,不由愣住了。
“医生!”江秉争抱着岑以南就冲进了急诊室,额头上跑得全是汗,着急地找到医生气喘吁吁地说,“快、快看看他,他——”
医生冷不丁地看到一个高大身影抱着一个人冲进来,听到他心急如焚还带着哽咽的声音,还以为病人受了什么重伤或是突发急病,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说道:“别急别急,小林快来帮忙把病人放下,这里有个重……症……患——”
医生话还没说完,就低头和被抱在江秉争怀里的岑以南清明无比的目光对视上了,要说出口的话音卡在了嗓子里。
\"……\"医生扫了一眼被抱着的病患,无明显外伤、无血迹,全身完好,就是裹得很厚,神志清醒、没有疼痛或呼吸障碍表现,就是鼻尖有点红,像是有点感冒。
医生:“……”
一段时间后,医生给岑以南检查了一番,对江秉争说道:“病人是有点感冒,开点感冒药回去吃吧。”
江秉争的脸色沉了下来,凝重无比,医生也查不出南南的病吗?
岑以南在一旁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扯了扯江秉争的袖子:“我就说只是感冒……咳咳……”
江秉争听到他咳嗽的声音,心脏一阵抽紧,连忙又将他抱起:“我带你去做全身检查,这个医生不行,我们找别的医生。”
医生:“……”
眼看江秉争又将自己抱了起来,要往外走,岑以南连忙歉疚地对医生说道:“抱歉,他……”
他用手指着太阳穴绕了绕,意思是脑子不好。
医生也是见多识广,想到江秉争刚才异常的表现,这才了然,对岑以南点了点头。
江秉争带着岑以南做了全身检查,然而做完了所有的检查、看遍了所有的门诊,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所有的医生都是一个口径:他只是有点感冒。
江秉争颓然地坐在医院长椅上,无力地抱着怀里的南南,脸埋在南南的颈窝里,声音嘶哑地喃喃道:“南南别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人类的医疗器械无法检查出南南的病,只有他知道他是因为没有吸够气运,没有续好命,这才发病的。
这一整天他抱着南南,到处求救无门,南南却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
江秉争心痛地抱紧了他,即使他是天命之子,也无法对抗天命,只能尽可能地给他吸取气运,他从未有过的痛恨自己的无力。
“我确实一定会好起来的……毕竟只是……咳、感冒……咳咳……”岑以南又是无奈,又有点心酸,也拿江秉争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他被江秉争带着在医院里到处检查,好像感冒咳嗽又严重了一点,这半下午咳个不停……不用说,又引起江秉争进一步误会了。
先折腾吧,等感冒咳嗽好了,自然也就消除误会了,岑以南只能这么想。
江秉争听他又咳了几声,心慌地连忙抱着他站了起来:“我们、我们先住院……”
在江秉争的一再坚持下,医院只好给感冒的岑以南办理了住院手续,好在vip病房也不紧张,办理住院也没什么。
岑以南为了快快好起来,晚上吃了感冒药,药效发作后,感觉头更加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
江秉争看着南南变得越来越虚弱的样子,心脏痛得快要懵掉,他没有睡陪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岑以南的被子里密密抱住他的身体,让自己的皮肤没有隔阂地紧贴住他,尽可能地给他吸取气运。
他担心脱下岑以南的衣服会让他病情加重,只好只脱下自己的,去掉一层隔阂是一层,不断地亲他,用自己的意念把所有的气运源源不断地传输给他。
岑以南一开始看到他脱衣服还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在这里做什么,等发现他还穿着一件内l裤只是抱着自己亲这才放心,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感冒传染了,反正也只是感冒。
他也就由着他了,睡意昏沉地对他说道:“别怕,明天我就好了……”
“嗯。”江秉争听到他越加虚弱的声音,喉中哽咽地应了一声,在黑暗中睁大了眼圈发红的眼睛,极力集中意念把自己所有的气运不断传输给他。
南南不会死掉的。
护士半夜来查房时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睡在病床上,原则上家属当然是不可以和病人同睡病床的,以免加重病情,但想到昨天在医院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位病人只是小感冒……也就放过了这事,没有叫起两人。
病去如抽丝,岑以南第二天病还是没好,他早上又吃了一次感冒药,药效发作后,和昨晚一样,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
江秉争红着眼睛抱着他,他已经尽力地把自己所有的气运传输给他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起作用?
南南他,是不是快死掉了?
江秉争又找了其他医院的专家前来会诊,会诊结果当然是,岑以南只是感冒了,又已经吃了药,过两天就会好……
“我都说了,我只是感冒啊……外加有点咳嗽而已,咳咳……”专家们走后,岑以南无奈地对抱紧他的江秉争说道。
“嗯,你只是感冒。”江秉争抱紧他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砸落了下来,砸在岑以南的脸上,一开始是热的,然后瞬间变凉。
看着江秉争扑簌扑簌掉下的眼泪,岑以南完全怔住了。
江秉争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密密实实地抱紧他的身体,让自己的皮肤紧贴着南南,不断地亲他,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岑以南缓缓伸手回抱住了他,轻抚他的脊背:“我不会死的……我感觉到你的气运……包裹着我很舒服……”
“真的吗?”江秉争眼泪汪汪地说。
“嗯,”岑以南亲了亲他,“我感觉已经有力气了,你再多抱抱我……”
“嗯。”江秉争连忙又紧了紧怀抱,极尽温柔地和他接了一个又一个吻,用意念把自己源源不断的气运全部都传输给他。
他是天命之子,就算气运一时被吸空了,世界的气运也会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他身上,他要全部都给南南。
中间岑以南撑不住药力,不知不觉睡着了,江秉争小心地一下一下亲着他,不间断地给他输送气运。
下午,岑以南醒来觉得好多了,头脑不再昏沉,浑身也不再无力,药的作用终于体现了出来,感冒症状都减轻了很多,就连咳嗽也少了。
江秉争见他明显比之前好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不断地输送气运是有效的。
他仍然一直抱着他亲,再接再厉,到傍晚吃饭时间时,才穿上衣服下床,坐在床边给他喂饭、喂水。
“小南、小南怎么样了?”一阵急促的凌乱脚步声从病房外传来,岑爸岑妈、岑哥岑嫂匆忙推门而入,他们今天才听说岑以南住院了,打来电话给江秉争,江秉争声音哽咽地说南南生了重病,却又没说清楚。
一家人全都慌了,得到消息就连忙赶了过来。
此时看到岑以南半躺半靠在病床上,一旁的江秉争拿勺子给他喂着饭,江秉争眼睛有些红肿,似乎还哭过,一家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全都红了眼眶。
“小南,你……你感觉怎么样?”岑妈妈嘴唇颤抖了一下,红着眼眶对岑以南说道。
岑爸爸也是嘴唇颤抖,岑大哥握紧了双拳,岑大嫂连忙扶住了岑大哥,担忧地看向小南。
“额……我……”岑以南看着这架势,不得不硬着头皮尴尬地解释道,“其实,我只是感冒。”
岑家一家人:“……”
岑爸爸看了看一旁给岑以南喂饭、眼眶通红的江秉争,有些不相信他的话,迟疑地问道:“感……冒?”
岑以南只好如此这般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重点向他们说了一下江秉争的脑回路。
岑家一家人全都沉默了:“……”
岑家四人看到岑以南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生了什么大病,病床边甚至都没有挂吊水,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盒感冒药和止咳药,再加上江秉争的病,都相信了这个事实。
一家人全都松了口气,接着不由目光复杂地看了江秉争一眼。
岑爸爸想了想,试探地对江秉争劝说道:“那个,秉争啊,小南他只是感冒了,你看要不就赶紧出院吧。”
一直没理会他们的江秉争突然抬头,目光凶狠地瞪了岑爸爸一眼:“你们不在乎他,我在乎。”
岑爸爸一呆,只感觉一股气在往上涌,谁不在乎小南了?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岑爸爸偏偏又没法跟个病人计较什么,只好扶着额头消气,一旁的岑妈妈和岑大哥听到江秉争的话,却都有些失神,看向岑以南。
岑妈妈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岑以南却扯了下江秉争的袖子,笑着说道:“瞎说什么呢,爸妈要是不关心我,能这么着急忙慌跑过来吗?还有大哥大嫂,还不是担心我。”
说着,他向爸妈还有大哥投了个眼神,眨眨眼示意他们别和江秉争计较。
岑妈妈和岑大哥看到岑以南神色间全无芥蒂,心中这才放松了下来,连忙也跟着打圆场。
岑爸爸倒是一时没有多想什么,气很快也消了,对岑以南又说了几句,一家人主要是让岑以南多喝水、多休息,感冒了就别一门心思投入工作云云。
最后岑爸爸气哼哼地看了江秉争一眼,背着手当先走了,岑妈妈和岑大哥落在后面,出门前,岑妈妈忍不住又回头看向岑以南:“小南……”
岑大哥在门口驻足,也回头担忧地看向他。
前些年……他们对小南,有些亏欠。
岑以南却对他们又笑了笑,对岑妈妈说道:“妈妈,我都知道。”
母子俩之间对视,一个眼神仿佛传达出千言万语,最后岑妈妈只是对他说道:“晚上早点睡,被子捂着闷闷汗,那个饭……快点吃,一会儿别凉了,这两天就吃清淡的。”
“嗯。”岑以南点头。
一旁的江秉争早就不耐烦了,一家人说话的时候他就担心南南吃不好晚饭,又喂了一勺饭送到南南唇边,头也不回地对他们说道:“我会照顾好南南的,你们走吧。”
岑妈妈和岑大哥看着江秉争的后脑勺,却是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岑妈妈对岑以南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妈,大哥,再见。”岑以南对他们挥了挥手,目送他们出门离开,估计是和前面的爸爸和大嫂汇合。
等他们走了,他看向江秉争,不由打了他的手一下:“怎么跟我爸妈说话呢。”
江秉争不说话,坚持地把饭加菜喂到他唇边,岑以南也没办法,只好一口吃下。
吃完了饭,晚上江秉争又照原样把岑以南抱在怀里,岑以南白天睡过了,晚上一时睡不着,窝在江秉争怀里走神。
小时候,岑以南是在爷爷家长大的,因为爸妈生下他后那几年都太忙,他太小,把他放在家里交给保姆月嫂又不放心,所以就把他放在了老宅爷爷家。
他不像大哥一样,从小就在爸妈身边长大,而是到八岁才被爸妈接回家里,骤然间和爸妈之间的感情就不是那么亲,有时候看着爸妈和大哥其乐融融,他会有一种格格不入感,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
随着他逐渐长大,和爸妈、还有大哥的感情自然是逐渐别扭地增浓,但与此同时,他和大哥之间的差距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大哥从小就很优秀,十几岁的年纪就能参与公司事务,而他在这个年纪却只喜欢看鬼片,受爷爷的影响还喜欢盘弄一些古玩,十分的不务正业。
理所当然的,家里更重视大哥,对他的态度是“以后享享福就好”,虽然不至于说对他有所忽视,但那种不太受重视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四周。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在他无意间拍鬼片赚到一笔起始资金,开了环衍之后,才会那么忙碌于工作吧,那么大的人了,却还是憋着一股劲渴望能得到父母的重视和认可。
其实他早就算是成功了,和家里的关系也早已缓和,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家人相互之间的爱也是真的,过去心中的那点委屈和憋闷更是如同过眼云烟。
更何况,现在,他有他了。
岑以南抬头亲了亲江秉争,江秉争连忙又亲了他好几下,紧张地问道:“好点了吗?”
岑以南不由莞尔一笑:“好多了。”
江秉争这才放心,和他贴了贴脸,说道:“快睡吧,我会一直亲你的。”
岑以南拿他没办法,又亲了亲他,在他怀里闭上眼睡觉的同时,也在心中思忖起来,秉争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掉呢?
虽然按照江秉争的逻辑是通的,他是为了续命才需要吸他的气运,气运吸不够,自然就续不上命了,很有可能会死掉。
但他下午和李医生微信联络过,李医生告诉他,可能有什么深层原因,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江秉争觉得他会死掉,从而留下了心理烙印,这才在妄想中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
岑以南仔细思考起来,以前发生过什么吗?他从现在往前回想,一直回想到和江秉争结婚时,也没想到他遇到过什么危险,可能会导致死亡。
突然,他脑中闪过了什么,那是一些片段……
在他大学还没毕业时,曾经出过一个小车祸,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腿上有点擦伤。
他在医院住了两天,期间有很多人来看他,其中,好像就有据说已经出国留学的江学长。
因为轻微脑震荡的原因,岑以南关于那几天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此刻着力回想,才回想了起来,江秉争站在来看他的同学、朋友们之中,在靠后方的位置,目光穿过人群沉默地看着他。
当时,因为这两天来看他的人太多了,他和江秉争好像都没有说两句话,他只是在心中觉得很巧,很久没联系的江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了,听到他出车祸的消息,还念着以前有过交集过来看他,还挺有人情味的。
因为没什么事,当天下午,他就出院回校了,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见过江秉争,他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是普通平常的看望,一次匆匆的在人群中没说两句话的会面,很快就淡忘了。
\"那次我出车祸,你是在国外得到消息急忙赶回来的吗?\"岑以南突然抬头问向江秉争。
江秉争停滞了一下,半晌,才从喉中“嗯”了一声,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
即使心中已经有猜想,岑以南还是怔了怔,那时的他以为江秉争原本就回国了,听到他车祸的消息才顺道过来看望一下。
他不知道那时的江秉争在国外骤然听到他出车祸,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急忙赶回国时、站在人群后方沉默地看着他时,是什么心情,甚至就连江秉争当时的神情、眼神,他也都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他是如此地害怕自己死去。
岑以南的眼中忽然酸涩,他连忙把脑袋埋在江秉争的颈窝里蹭了蹭,又亲亲他:“我不会死的。”
他说:“你看那次,我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都没有,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江秉争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接着,他仿佛要确认什么般,略显激烈地吻上了他,含着他的唇吮吻,深入勾缠,绵长的一吻结束,又从岑以南的眉心开始,眼睛、鼻尖、脸……一点一点的细碎地吻他。
岑以南没有说话,和他缠绵了一会儿,抱着他的腰对他说道:“你也要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好。”江秉争吻了吻他的眉心。
第26章
第二天上午,江爸江妈也得知了岑以南住院的事,匆忙打电话给江秉争了解情况,岑以南担心江秉争又在电话里胡说,连忙夺过江秉争的手机,自己跟江家父母解释了清楚。
和江爸爸聊完,挂断电话,岑以南看到江秉争手机上的通讯录却愣了一下,置顶是他的手机号码,备注昵称是“家妻”。
“……”岑以南有点黑线,上次他无意中发现江秉争的手机通讯录和微信给自己的备注昵称是“妻子岑氏”,当时他满头黑线地夺过手机,给自己的备注改成大名岑以南,不知道江秉争什么时候又改成了“家妻”……
算了,不和他计较。
他把手机还给了江秉争,江秉争也看到了通讯录上置顶的“家妻”,他看了一眼岑以南,立起手机,悄悄地把通讯录和微信上的备注改成了“爱妻南南”。
两天后,岑以南的感冒早就彻底好了,在江秉争的坚持下,才多住了两天院。
虽然人类的医疗器械检查不出岑以南的病,还是要靠自己的气运,但有各种应急设备、监测设备等等,以防万一,江秉争坚持让他多住院两天。
直到看到岑以南面色白里透红、没有任何不适表现之后,江秉争才松了口气,终于带岑以南出院回家了。
出院之后,两人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之所以说“算是”,是因为……
江秉争不放心病弱的南南,走到哪里都要抱着他,抱着他上下楼、抱着他吃饭、抱着他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班也要抱着他上下车、抱着他进公司、抱着他处理工作,时不时就要给他一个亲亲。
岑以南多次说服无果,江秉争很坚持,一定要时时刻刻抱着他。
病弱的小妻子必须要多和他亲亲贴贴才能保命。
在感觉到南南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之后,江秉争白天有所收敛,但每天晚上……
出院的一个多月后。
“够、够了,”岑以南面色潮红,无力的双手抵住了江秉争的胸膛:“我吸够气运了,真吸够了……”
江秉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不许任性。”
“今晚必须要再吸一次。”江秉争一手拿过岑以南白皙的双手,在唇边亲了亲,接着一手控住他的双手按在了头顶,不容置疑地覆身而上……
第二天,岑以南抱着被子坐起身,感觉到自己腰酸腿软,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他抬头看着已经起床看起来神清气爽、正在一颗一颗系衬衫纽扣的江秉争,默默无言地开始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