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苏钰彻底的恨上了苏漠,恨苏漠让他成为戴斯的试验品,更恨苏漠自他分化成Omega后就一直漠视他,却在他病重时突然又来插手他的生死,为了展现自己迟来的父爱,生生将他的生活摧毁,让他永远的生活在了人间炼狱中。
在后来,末世来临丧尸病毒变异后引发新一轮丧尸潮,苏漠在安全基地沦陷时为了能安全送走最后一批平民而坚守到最后,并因此错过了撤离时机最终死在了安全基地里。当消息传回军事基地,底下的人跟已经成为总负责人的苏钰报告,苏钰没有掉一滴眼泪,他只是看着自己布满老年斑还在输液的手,又摸了摸自己每天都在痛的腺体,在心里默默想道:怎么不早点死呢?要是再早几年死就好了,反正,都一样没人会为他送终。
因为苏钰先一步当了实验小白鼠,实验研究人员以苏钰为案例对实验手术进行改进,并研发出了更换腺体后能迅速稳定身体系统减轻排斥反应的药物。
于是,戴斯成功地更换了Alpha腺体,即便每个月都要进行腺体透析,但至少他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依照戴习维希望的那样,以Alpha的身份进入了皇家军校大学。
戴斯去看过苏钰很多次,而苏钰,连对他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
苏钰不甘心,在病房里,在他无法离开的轮椅上,他对来看他的戴斯说道:“我要见你父亲,我要见戴习维。我要你告诉他,只有我能让核心基因实验项目成功,我会让亚盟国,拥有最强大的军队。”
不就是,要让Omega变成Alpha吗?不就是,想要拥有最强大的Alpha军队吗?不就是,想要制造出更多像顾淮那样的S级双腺体Alpha特种兵吗?
他已经变成这样了,与其瘫在轮椅上苟延残喘的等死,不如用他的知识和能力,让这个基因实验成功,他要做到其他研究人员都做不到的事,他要让以后所有踏足这个领域的人都知道他仰望他。
苏漠和戴习维将他变成了一个死人,一个怪物,他偏不认命,他要成为一个走上基因生物医学领域神坛的伟人,让所有人都记住他尊敬他!
戴斯答应了苏钰的要求,而苏钰在接受腺体切除手术当天发表的那篇论文,则让戴习维同意了把核心基因实验项目交由苏钰负责。
在那之后,苏钰主导了无数次的人体实验。
并在顾淮跟提尔进行了终身标记后,跟R国的安东·伊万诺夫进行联合实验时,默许了安东·伊万诺夫在顾淮腺体里植入装置。
戴习维要将顾淮牢牢控制在掌心,而苏钰想要得到更多顾淮与提尔完成终身标记后的腺体数据。
两年前,在顾淮接受了用他和提尔的基因以及细胞进行定向培育,在人造子宫里培育出他和提尔的孩子后,苏钰决定要用他们的基因进行更进一步的实验,顾淮是双腺体,再加上同样也是人造实验体已经趋近完美的提尔基因,他想他一定能让项目突破瓶颈进入新阶段。
于是,在之后戴习维下令又一次给顾淮进行腺体强化手术时,苏钰提出了借此机会,同时对顾淮和已经三个月大开始生成腺体的婴儿进行手术,令顾淮和提尔的孩子成为新一代双腺体并且是将来会分化成不同性征的实验体。
苏钰没有想到,在进行手术准备时,顾淮不仅通过术前跟以往不同的药物准备察觉出问题,并且在应该已经被彻底麻醉时,突然从手术台上醒来,然后认出了他。
顾淮当即就决定要带上提尔逃离,于是,在那两个人登上直升飞机即将成功逃离时,他启动了顾淮腺体里的纳米腺体装置。
他看着顾淮在直升飞机上跪了下去,然后用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像是无法相信他如此彻底的背叛;然而那已经无法触动到他,他举起枪把枪口瞄准了顾淮,接着扣下了扳机。
说来讽刺,他的枪法,当初是顾淮教他的,顾淮教他怎么瞄准目标,也教他如何坚定的开枪,只不过无论是他还是顾淮都没想到,到最后他开枪打的第一个人竟就是顾淮。
那一枪准确的打中了顾淮,他甚至看到了血从伤口喷溅而出,紧接着他就看到顾淮抱住了提尔。
他不知道提尔有没有认出他,毕竟,他自己都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直升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看到顾淮把枪抵在了提尔胸前,当直升飞机已经飞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他在用望远镜死死盯住飞机看然后看到熟悉的人影从飞机里掉落下去的时候,他知道,顾淮会带着孩子回来的,这本来也是他要的结果。
他怎么能让拥有双腺体的顾淮带着孩子成功逃走呢?要是顾淮带着孩子逃了,他的项目就没法完成突破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实验。
可是他不明白,顾淮为什么即使回来了也不愿意配合他,为什么都加入了他的项目还是要跟他对着干,为什么研发了疫苗抗体也不愿意给他做腺体实验,甚至现在,竟然又一次想要带着孩子逃跑。
谁都没有把手里的枪放下。
顾淮望进苏钰那双充满已然无法化解的深刻恨意以及历经沧桑后痛不欲生的悲怆眼眸,沉声道:“我知道。”虽然,是在不久前才因郑语的提示而得知这些真相。
“你,知道?”苏钰愣住,随即又再一次激动起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肯帮我?!你应该知道实验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你为了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拼了命的研发治愈和防止感染丧尸病毒的疫苗,却不愿意帮我一起完成基因实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顾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面对已经彻底魔怔的苏钰,顾淮却始终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理智,平静地说道:“苏钰,我没有亏欠你任何东西,对你犯错的人,也不是我。我也并不同情你,因为从你成为项目总负责人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加害者?你居然说我是加害者?!”苏钰愤怒地朝顾淮吼了起来,“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前,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受这份罪?!你和提尔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被抓去换腺体的人不是提尔?!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是想让基因实验项目成功!反正,有那么多的Omega想变成Alpha,还有像你双亲一样明明是Alpha却还想替另一个Alpha生孩子的人,这个基因实验一旦成功,我就能帮到无数想要摆脱Omega身份和命运的人!!我一样是在帮人,你凭什么说我是加害者?!”
“我不会擅自去评价想要改变性征的人是对还是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背负的东西,我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但如果改变命运是只要改变性征就能办到,你也未免把人生看得太过简单了些。”顾淮丝毫没有被苏钰的论调带偏,他极为冷静地反驳道:“更何况你很清楚,戴习维进行这个基因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且不说这个实验的成功率是多少,光是进行实验的过程,就已经跟你口中所说的帮人完全背道而驰。我进行疫苗研发,为了研发成功而进行人体实验,这一样是一种罪孽,但至少我百分百确定,疫苗研发成功后,人类将会获救,末世将会终结,最终的一切结果是指向善。可是基因实验整个项目,你们现在又在研究什么?单是我暗中解码获取到的文件和资料就显示,亚盟国跟R国在共同研究异形丧尸。而你口口声声说是要帮人,让其他想改变性征的Omega不会变成你这样,可实际上你反复进行的人体丧尸化实验,腺体实验,全都是为了达成戴习维想要制造出超级士兵的目的,你早就已经走偏,现在的你不过是在助纣为虐。这个基因实验永远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是帮人,因为这个项目存在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帮人,当一件事最开始的目的就已经充满恶的时候,它最终的结果就绝不可能是善。”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为了想要找到双亲当年牺牲的真相,一直都对戴习维表现出绝对的服从;后来为了要跟提尔在一起,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对戴习维低头妥协,那时候的他,明知道自己听从命令去做的许多事都是错的,也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毫不否认自己犯了许多错。
这个世上,的确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得到同样的回应,很多人都会习惯性规避麻烦,对别人的错或是痛苦漠不关心,而当以为事不关己可以隔岸观火的时候,往往已离身陷囹圄不远。他也曾经认为,只要自己没有主动害人的心思,即便自私也不算是个完全的恶人。可事实上,冷眼旁观也好见死不救也罢,当他成为戴习维的手里一把最好使的枪时,他就是为虎添翼,就已经沦为了一个恶人。而这些罪孽,终将会有迎来报应,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无数次的腺体强化提前消耗身体,被植入装置,到他跟提尔的孩子成为实验目标,于是他不得不对提尔开枪,把提尔身上那个植入已久的追踪器摧毁再亲手将提尔推下飞机,还有逃跑时所有士兵包括他一手带出来的特种部队队员都选择像过去的他一样服从命令,而没有一个人对他和提尔伸出援手,所有的这些,都是他过去犯下罪孽的报应。
他是无神论者,可是他也会害怕若还有报应,下一次会悉数落在提尔身上,于是他想,哪怕已经很迟,但至少他想用救人去赎罪。所以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把疫苗研发出来,又或者,即便不是他把最终的疫苗研发出来也没关系,只要他的研究能为结束丧尸病毒这场浩劫的最终疫苗起到哪怕一点的帮助,那也比他继续在恶的沼泽里为虎作伥要好得多。
顾淮的一番话让苏钰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几乎没有听到过顾淮在学术研究之外对他说这么多,也从不知道,顾淮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话,也许在几年前,苏钰也是认同的,可是如今的苏钰,早已听不进半点跟自己那偏执的观念不一致的话。
狠狠地瞪住顾淮,苏钰近乎气急败坏地质问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留下帮我,是么?!”
同样的,顾淮也并没有指望自己说几句话就能让如今的苏钰清醒过来。
“我绝不可能再帮戴习维做任何事。”顾淮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启动你纳米腺体装置把你炸死!”苏钰双眼血红,字句都是凶狠的威胁。
然顾淮却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被威胁到。
深深地看着执迷不悟的旧友,顾淮道:“你可以试试。”
“混蛋,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苏钰声嘶力竭地吼着,终究是再一次朝顾淮开了枪。
子弹并没有打中Alpha,而是击穿了Alpha身后的培育仓玻璃防护罩。
玻璃防护罩轻易就被子弹打得粉碎,里面的无菌营养药液“哗啦——!——!”一下倾泻而出瞬间淹满看护室整个地面。
顾淮以苏钰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翻身跳进去抓起运作情况良好将孩子完全保护起来的小型培育仓,没有再给苏钰开口说半个字的机会,顾淮向苏钰坐的轮椅开了两枪让他无法再驱动轮椅,在苏钰坐在轮椅上被枪声吓得惊慌失措尖叫出声的同时,顾淮带着孩子飞身掠出了看护室。
当发现顾淮和孩子都已不见踪影时,苏钰先是在轮椅上呆滞了几秒,紧接着那张苍老异常的脸又一次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控制器,口中念念有词:“你逼我的,顾淮,都是你逼我的……”
颤抖不已的手,拇指重重按下了控制器最底下那个黑色按钮,在看护室忽明忽暗不停闪烁的灯光中,苏钰狞笑着,就这么放出了他关在戴习维办公室底下由戴习维亲自下令建造的秘密研究所里的所有异形丧尸。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顾淮带着孩子打丧尸。
提尔:老公,我马上就赶到来接你和儿子了!
(预警:有异形丧尸具体描写)
军事基地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想过,在他们以为绝对安全的地方,有朝一日也会突然出现丧尸。
而令那少部分知道内情的人没想到的是,他们以为会一直被控制住的异形丧尸,会在基地已经陷入混乱的时刻,突然冲出来再次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经过反复的人体实验后,地下二层关着的那些丧尸,远不是外面的末世荒城里那些普通丧尸能比得上的。
通过人体实验制造出来的丧尸,已经具备了初级的智商,身体里携带的丧尸病毒也更为强大,感染力更强,一旦被抓伤被咬伤,连几分钟都不需要,就足以让受伤的人变成一只新的丧尸。
随着时间的流逝,新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开始成群结队的行动,面对持续不断的扫射,它们全然不知何为恐惧,只要脑袋没被打爆,就会不断扑向对它们来说散发着芬芳信息素的猎物。
如果不在最短时间内将丧尸杀光,军事基地将会失守沦陷,届时不仅首脑失踪且所有可以代理首脑职务的人也已沦为丧尸的盘中餐,最后的政府也彻底瘫痪再无领导人和军方,亚盟国将会陷入就此灭国的危机中。
到了这种时候,能不能抓住要逃跑的顾淮显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
至少,对于判断能力和智商都没有下线的长官们来说,清除军事基地里的丧尸优先等级远在抓住一个被撤销军人身份的疫苗研究人员之上。
尽管这个突然出逃的疫苗研究人员还销毁了研究资料,带走了疫苗抗体样本,但无论如何,跟灭国的危机比起来,区区一个疫苗研究人员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派人去抓顾淮,一开始的时候先抓顾淮的优先级还被定为最高的,但在一名上校正怒不可遏地跟戴斯和郑语争执必须先抓住顾淮却被突然从暗处扑出来的丧尸咬断了脖子后,瞬间就再也没有人跟戴斯和郑语继续瞎嚷嚷了。
总有那么一些所谓的高官,平日里高高在上呼幺喝六惯了,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一天到晚就知道下达不着调的命令还自以为聪明,直到被现实迎头痛击,真的危难砸到头顶时,又会立即认怂甩锅躲到最后方去。
混乱并不算持续太长时间,到底是军事基地,重兵驻扎,只要指挥得当,士兵们也配合良好行动迅速,按理情况应当很快就能控制住。
然,谁能想到在首脑办公室下面,竟还藏着攻击力破坏力惊人的异形丧尸,并且,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同被放出来。
戴斯在看到戴习维的办公室所在发生巨大爆炸时就意识到情况有异,可当他真的看到几只已经全然脱离控制的异形丧尸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是被震悚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那是已经完全脱离他理解与认知的怪物,他根本无法想象,在军事基地里面还存在着这样的异形丧尸,甚至,一直以来就被关在自己父亲的办公室底下。
这已经不是他所知道核心基因实验项目,那几只异形丧尸里,只有两只是人形的,而其他的异形丧尸,他连分辨出是什么生物实验而成的都办不到。
哪怕是那两只还维持着人形的异形丧尸,也跟迄今为止戴斯所见过的任何一只丧尸都不一样。
那是两只目测身高超过两米五的异形丧尸,不仅身型巨大且身上大半的皮肤都已剥落,双臂没有手掌被改造成宽长的骨头刀;全然看不出五官血肉模糊一片的脸更像是一张被强行糊到头颅上的腐烂人皮,而整颗头颅也显得相当诡异,没有头骨只有一层半透明的硬膜包裹着比普通人大上四五倍的布满缝合痕迹的大脑。
“这……”戴斯根本无法控制住死白一片的脸上那惊骇到恐慌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丧尸,连声音都在发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另外几只显然是由动物实验转化成的异形丧尸,刚刚还被推着要让特种兵保护起来的郑语走到戴斯身边,不像他那般惊恐,反而十分镇静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东西,就是进化了的丧尸呗。”
戴斯猛地扭头看郑语,却见到他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了黑色的战术手套,活动了一下肩背后便从腰后拔出了两把口径为0.50AE的沙漠之鹰Mark XIX手枪。
“看我干什么,没见过Alpha拿枪啊?”郑语表情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他平日里从来不在人前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总是一副连Beta都打不过的白斩鸡研究员的模样,直到此刻脱下白大褂,才突然让人意识到,他不仅是个Alpha,而且还是一个不输特种兵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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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嗅到跟以往浓度全然不一样的信息素,戴斯继被异形丧尸震慑到后,又被露出一身精瘦肌肉且量级绝不止B级的郑语所惊,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你,郑少校,你,你不是,不是……”
“啧,有话好好说,别结结巴巴的。”郑语甩一下额前垂下有些过长的头发,道:“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老子好歹从小就是个正儿八经的Alpha,顶多就是真实量级跟你们以为的不一样罢了。”
“你,你到底是……”戴斯瞪住郑语那张突然让他感到极度陌生的脸,闻到的信息素浓度以及身体所感受到信息素压迫感仍在持续性地变得越来越强,他身体一阵发软,无法从接二连三的冲击中缓过来的同时人也彻底的被郑语的信息素碾压了。
“是是是,原本是S级,这不是死了老婆受了点精神和心理创伤,所以腺体受损下降到A级,也不对,应该算A+级Alpha吧,A级还是有点太侮辱我了。”郑语踏前一步,第一次在多位军部高官都在的情况下毫无顾忌的放出了自己的真正信息素,极度蔑视地扫一眼周围同样震惊的众人,冷笑道:“亚盟国前任首脑的亲孙子,量级只有B级这种事,你们居然还真信,脑子都干什么吃的?”
就戴习维那心狠手辣铲除异己恨不得把其他党派都灭得一干二净的性子,他要不是伪装成一个量级不高还对进入军部以及成为特种兵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早不知道被戴习维杀死多少次了,更何况就算是他自小伪装,这么多年来他也没少被试探遭遇各种各样的暗杀,要不是他那被暗算后成了病秧子的老爹费心费力护着他,他前些年又真的情窦初开是个实实在在的恋爱脑,在苏钰死后一蹶不振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丧尸病毒爆发,戴习维恐怕也不会对他放松警惕。
装小白脸装了这么久,早该振作起来开始搞事业了,毕竟看看人家顾淮,好好一顶级双腺体Alpha,还没他这么恋爱脑呢,结果还不是为了提尔把自己搞得无比凄凉沦为阶下囚,他也算是看开了,谈什么恋爱娶什么老婆啊,他就该听他爷爷和他老爹的话,身为Alpha,搞事业才最重要,事业有了,要啥没有?
也懒得再跟戴斯和其他人废话,郑语缓缓吁出一口浊气,举起双枪就朝丧尸冲了过去。
横竖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他耐着性子等到现在,就是要带顾淮一起走,这会连异形丧尸都放出来了,他实在是不想装了,赶紧打完找到顾淮带上一起走才最重要。
接近S级的烟草味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来,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清空气中弥漫的到底是弹药硝烟味还是属于Alpha的烟草味,完全舒展开的郑语像一杆威力极强的枪,让所有老一辈的军官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前任首脑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悍勇身姿。
郑语对上的是两只人形的异形丧尸,还有几只异形身形更为庞大,相对的,行动也更为缓慢。
然而异形丧尸虽然行动缓慢,杀伤力却极强,其中一只蜘蛛状的丧尸更是让人胆寒,不断颤动的复眼,四对粗长表皮腐烂的焦黑色足肢,头和胸部都覆以同样焦黑色的背甲和胸板,子弹根本无法轻易射穿,它一边缓慢地向前爬行,一边用头部的附肢去抓那些士兵吃,除了士兵,异形丧尸连刚刚感染转化的新丧尸也没有放过,只要抓到就直接丢进那张黑糊糊的血盘大口中。
在巨型蜘蛛丧尸旁边,是一只头部裂开露出满嘴尖牙,长长的舌头也裂成花瓣状淌着臭液和腥血,身躯像老虎一样的野兽丧尸,只是它后面两条腿已经被碾成了烂肉,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也正因为后腿成了无用的残肢,老虎丧尸只能拖着下半身靠两只有力且掌爪锋利的前腿往前爬,丧尸浑身都是黑紫腐肉,每次一伸爪,总能准确地为自己抓来活人,而周遭打在它身上的子弹对它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还有一只异形丧尸,更像是两只丧尸在经过一番互相残杀后,其中一只被另一只吞并成为了嵌合体多重变异的丧尸,单从外形上已经无法判断原形是什么,只能看到嵌合丧尸四肢着地的身躯上还驮着半具腐烂的无皮兽躯,半具兽躯的脑袋也被啃掉了一半,剩下一小半脑浆粘在那开了大瓢的头骨上,随着丧尸的移动不断地颤动,完全一副随时可能碎掉糊底下那颗巨兽头一脑门的光景。这只嵌合丧尸移动最快,并且毫无方向感可言,不断撞来撞去,光是脚下就踩死了一片来不及逃跑的士兵。
几只异形丧尸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而知道基地最底下那个秘密研究所存在的几个军官也都在看到异形丧尸陆续出现后也都纷纷表情失控地大喊:“疯了!!谁让他放出来的?!谁让他这时候放出来的?!他是想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吗?!”
戴斯看着正跟两只人形的异形丧尸缠斗并显得相当困难的郑语,以及眨眼就将基地毁去一半的另外三只异形丧尸,再想到它们长久以来都被关在戴习维办公室下方,戴斯忽然想到,或许苏钰真的就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害死,让他们所有人来替自己陪葬。
苏钰想要戴习维死,也想要他们这些Alpha一起死,既然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那为什么不多找些人给自己陪葬,反正现在也已经是末世了,不是吗?
戴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笃定苏钰心里的想法,只是如果他经历跟苏钰一样的事,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被硬生生折磨成那个样子,那他一定不愿意什么都不做然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掉,哪怕改变不了什么也总归想对某些人进行报复。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被苏钰这样玉石俱焚的做法一起拖下地狱。
“立刻护送几位中将、少将还有大校离开!再分一支小队去护送研究人员和医护人员。还有,找到总负责人所在,如果还没死没感染就护送他一起离开!”戴斯迅速给等候他指示的部队下达命令,又扫了一眼那些军衔高的长官们,道:“其他包括上校在内的大队长们,该拿起武器拼命就别当缩头乌龟就知道让士兵们替我们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