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去，不远处的桃林树下，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他带着金丝眼镜，面容斯文俊美，挺拔如竹的身影靠着树，气质冷漠，眼神寒凉，狭长的眸子看着远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在发光一样，死死的抓着别人的眼球，冲击着别认的心灵。
仿佛是看见了寂无阶，青年远远的看过来，那双漂亮到惊艳的眼仿佛穿过空间，直直看进人的心里，寂无阶怔怔地看着他。
青年没什么情绪的移开了视线，大概是站累了，他靠着树做了下来，这时候寂无阶才发现不对劲，青年捂着胸口，面白如冰，嘴角沁出血来。
像一块即将破碎的水晶，美的惊人，惊心动魄。
那抹刺眼的鲜血带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牢牢黏着他的视线，闯进他的视野，重重锤击着寂无阶的灵魂。
青年那双狭长的眸子只是怅然的看着天空。
寂无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群在天空飞过的鸟，渐渐消失在了天际，等他在回过头来，青年已经彻底闭上了眼，没了呼吸。
随着青年的死亡，梦境缓缓消失，寂无阶现实中不由紧皱的眉头也下意识放松。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梦境再次开始。
桃林地的青年，孤独的仰望着天际飞鸟，在这里慢慢死去，寂无阶站在他身旁，茫然而没有方向，不知道几次之后，寂无阶已经习惯了来这里，他下意识的依赖寻找着这里的青年。
这一次，再次来到这里时，青年却开了口，
“你是谁？”
寂无阶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青年让出一半位置给他，两人相顾无言，可这一次青年死后，寂无阶却开始觉得寂寞，他盼望着青年可以再次复活。
陪陪他。
可这一次，青年却再没有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空荡荡的桃林，他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悲伤上涌。
——青年好像不会在回来了。
他想去找，要去找——
实验台上，双眼紧闭的寂无阶眼角无意识的流出一行泪来，他睁开了眼，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摸了摸眼角湿漉漉的痕迹。
他完全不记得梦中发生的事，也不记得梦境中的人，像是有一块橡皮擦将这些全部擦掉，可心口却还残留着眸中巨大的悲伤和不甘。
找到他，陪陪他。
——找到谁？
在研究室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实验台上的寂无阶终于再次睁开了眼，一旁的人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痕，还有点纳闷，特意翻了翻自己的数据，
“数据没问题啊，怎么这个反应。”
“可能是做梦了吧。”另一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小细节。
睁开眼睛的寂无阶面无表情，强健的体魄和完美健壮的身体让他看起来爆发力极强，看着一旁显示出的超高数据，十一及其满意。
他和团队的成员们围绕着这个完美的实验体，寂无阶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面对十一一行人，他微微垂着头，垂着眼眸，眼底平静而危险，黑色碎发落在脖颈处，气势冷漠没有半点的活气，一动不动的任由其他人施为。
十一伸出手，有人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伤口来，十一对着伤口狠狠摁了下去，即使伤口被触碰到，寂无阶也仿佛失去痛觉一样毫无神情变化，十一眼中亮着狂热，特意重重摁了一下伤口，
殷红的血液流的更多了。
身后的其他人直勾勾观察着寂无阶。
十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为父亲造出的完美的造物，
“你是谁？”
“代号030。”寂无阶一板一眼。
又让人检验了一些问题后，十一开始检验自己的成果，他摁下一个按钮，半空中浮现出叶清寒的3D高清人物图像，他盯着寂无阶，
“他是谁？”
寂无阶看着叶清寒的照片，心跳在重重跳动，一声接着一声，无比清晰，脑海中只剩下面前的这道影像。
——找到了！
他死死盯着叶清寒的照片，不敢放开，只记得深深镌刻在心底的执念，
“要保护他。”
十一满意而赞赏，“不错，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是他的最趁手的工具，他才是你应该忠诚信奉的人，你是为了他才存在的，你要好好努力，”
十一恶意地看着他，
“不努力的工具，是不配呆在他身边，只能被替换掉哦。”！
寂无阶瞳孔震颤，不安而恐惧，十一拍着他的脸,笑嘻嘻,
“不想被换掉的话,就当好父亲的狗吧。”
“走吧，父亲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夸我的。”十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的成果送给叶清寒品鉴,他渴望着得到父亲的承认和夸奖,渴望着父亲温柔的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十一让人拿出特质的项圈，项圈里面还刻着030这三个数字,将项圈戴在了寂无阶的脖颈处，从头到尾，寂无阶都听话的站着,为了让十一好施为，他还低下了头。
项圈戴好后，十一又让人在030的脖子上打了一个链子，像拉着狗一样高高兴兴的拉着链子,向父亲邀功去了。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传来,叶清寒正在听小九汇报最近的工作，闻声抬起头来，
“父亲父亲……”
外面的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还伴随着激动的语调，小九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他小声道，
“父亲，是十一。”
叶清寒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是深夜了，十一不睡觉，跑他这来干什么，他捏了捏眉心，挥挥手，让小九开门，门一打开，十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着小九肩膀跑进去，狠狠撞了他一下。
小九刚想关门，就看见门外冰冷机械的高大男人，脖子处的项圈格外明显。
小九眯起了眼，细细端详，这人毫无反应情绪，直直的站在这里。
这人他无比熟悉，正是前两天他亲自带队，抓来的寂无阶。
里面的十一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父亲父亲，”他满脸兴奋，一脸邀功的表情，“我给父亲做了一件礼物，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哦？”
叶清寒放松地倚靠在椅背上，狭长的眸子轻轻扫了眼十一，感兴趣地弯着唇，
“什么礼物？”
十一被父亲看的脚底发飘，恨不得立刻就得到表扬，他急忙出去，狠狠瞪了门口还在观察寂无阶的小九一眼，“让开。”
小九眼中戾气横生。
他倚着门，冷眼看着十一能玩出什么花来。
拽着寂无阶脖颈处的链子，带着寂无阶来到叶清寒身身前，献宝一样，眼巴巴看着他，“父亲你看，我为父亲量身定做的人形兵器，他是我最完美的实验体，一定可以护父亲周全。”
叶清寒精神一震，看向站在十一身旁宛如雕塑面无表情的寂无阶。
——来了来了，重要剧情他来了。
恶毒议会长的残忍又多了一件，罪行又加了一大笔。
很好，他就说他没看错十一这孩子。
叶清寒心情大好，还不忘伸出手，招呼着十一带着寂无阶上前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机械冰冷的寂无阶，前几天的安静隐忍沉默如今完全消失。
气势冷冽，眼神黑沉，充满了无机质的冷漠质感，没有丝毫情绪。
宛如一把开了锋的利刃，刺破云霄。
脖颈处的黑色项圈格外明显，像一头被制服锁住的猛兽，注意到叶清寒的视线，十一解释着，
“父亲你放心，这个项圈我用了最好的材料，除了父亲的指纹，谁也不能拿下来，而且我在里面填充了生物炸弹和神经毒素，还有一些特殊药剂，绝不会失控的。”
十一将一个小型遥控器放在叶清寒手中，
“这个就是控制项圈的遥控器，一切全凭父亲心意，如果父亲觉得这个不好，不喜欢，不合心意，就把他就地销毁就行，我给父亲做其他的。”
十一的话天真又残忍。
在他心里，反正是什么都比不上父亲重要。
叶清寒摸了摸十一的头发，笑眯眯：“既然是十一送来的礼物，怎么会不喜欢呢。”
十一眉眼弯弯，舍不得父亲撒开手。
至此，寂无阶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了叶清寒手中，叶清寒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十一制作出的遥控器很小，威力却极大，他观察了一会后，将遥控器收起。
“对了父亲，你看，他最完美的，是对药物的完美融合，父亲您看，”十一在父亲身前表现欲极强，他拿出一把刀，在寂无阶的手腕处划下深深的一刀。
面对攻击，寂无阶始终无动于衷。
几分钟后，深深的划痕开始停止流血，逐渐愈合，形成一道颜色稍浅的疤痕，最后彻底消失。
过的地方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痕迹。
“父亲，您觉得怎么样？”
十一眼巴巴的看着叶清寒，叶清寒一直都知道十一在研究和药理方面有着非常恐怖的天赋，却没想到，会优秀到如此地步。
他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辛苦十一了。”
十一兴奋的眼睛发亮。
叶清寒终于有时间看看十一的成果了。
在叶清寒看向寂无阶时，寂无阶同样直直看着他，看见青年的一刹那，他的整个视野只有这个人，模糊的影像开始清晰，被改造过的视力清楚看见青年扫视着他时的眼神，在青年的目光下，寂无阶感受到自己雷鸣的心跳几乎跳出胸腔，耳畔和心头只有一道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
——就是他。
——要保护他！
寂无阶低下头，恭敬跪地，像是被驯服的野犬，向唯一的主人送上忠诚，
“主人。”
十一对寂无阶的识趣非常满意，在他心里，寂无阶不过是他送给父亲的一见武器，既然是武器，自然是不能当人看看待了。
小九见十一居然真的成功的讨得了父亲欢心，还得到了父亲的夸奖，顿时妒火中烧，
叶清寒盯着寂无阶，
“他有名字吗？”
十一摇头，“他在实验室一直被叫做实验体030，父亲可以给他取一个名字。”
叶清寒却摇了摇头，兴致缺缺，
“既然叫030，就这么叫着吧。”
小九本就看不惯十一这幅争宠的模样，如今见十一的礼物讨了父亲欢心，也确实让叶清寒对寂无阶确实起了兴趣，顿时心里妒火横生，不乐意了，他冷笑一声，十一陡然看向他，
“你笑什么。”
小九白了他一眼，十一同样冷笑，“听说谢檀现在都还没开口，将父亲吩咐的任务做成这样，你怎么还有心思出现在这里。”
小九面色陡然难看。
谢檀谢檀，就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谢檀，他怎么会让父亲失望，还被十一冷嘲热讽了一通，这让小九心里对谢檀越发厌恶仇恨。
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好好折磨谢檀一顿。
“父亲，
我一定会早日撬开谢檀的嘴的。”
叶清寒也不厚此薄彼，同样安慰鼓励着小九：“嗯，父亲相信你，等着你的好消息。”
十一恨恨盯着小九，牙都要咬碎了。
又和他抢。
十一特意提起谢檀，观察着寂无阶，寂无阶一直毫无反应，一双眼始终落在父亲身上，时刻戒备警惕，十一很是满意。
提起谢檀时，叶清寒同样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寂无阶，他记得在原剧情里，寂无阶这位谢檀的左右手，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对谢檀这个名字有反应。
不过因为安慰小九，等他回过头来时，寂无生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叶清寒估摸着是自己错过了。
小九和十一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跟乌鸡似的，叶清寒实在是头疼，只能一碗水端平，挨个鼓励。
寂无阶始终隐没在黑暗中，像一只黑豹，站的笔直，此时的气势内敛无华，可那那双黑沉无波的眼却始终观察着四周，警戒着一切，偶尔会看向办公桌前的主人，漆黑的瞳孔满是叶清寒的影子，满足而忠诚。
寂无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只知道，叶清寒是自己的主人，是他寻觅了好久，要保护的人。
现在的他就是为了主人而生，他无比渴望着得到主人的注视。
现在仅仅是站在这里，看见主人，就让他觉得莫大的满足，可越是这样，苏醒时听见的话就越发让他恐惧，制造者的话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徘徊在他的记忆伸出，让他恐惧而不安，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来，
——“不努力的工具，是不配呆在他身边，只能被替换掉哦。”
——“被替换掉的哦。”
不，寂无阶的瞳孔无声放大，一想到会被抛弃，替换，再也看不见主人，潮水般的恐惧淹没了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发抖，不由自主的空虚害怕。
如今的他脑海中只发疯一般来来回回飘荡着一种想法，
他不要被抛弃掉。
可是主人拒绝给他取名字，寂无阶心里不可抑制的失落。
他要成为主人最趁手的，最好用的武器，他一定会听主人的话，完成主人布置的所有任务。
这样，主人是不是就能看见他，记住他，信任他，愿意亲自给他取一个特殊的姓名。
叶清寒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嗡嗡作响了，他看着还在互相冷嘲热讽的小九和十一，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幸亏其他义子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小九扫视观察着寂无阶，事关父亲的安全，他觉得怎么样小心都不为过。
他冷眼睨着机械的寂无阶，执意要确认寂无阶是否真的没有了以往的记忆和情绪，完美无瑕，十一虽然气恼，但事关父亲，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火，
“你想怎么确认？”
小九冷眼审视着寂无阶，他同样知道这人之前默默喜欢暗恋着谢檀，多年来从未变过，既然这样——
小九心里有了主意，眯着眼，
“父亲，我要让030亲自负责严刑酷吏审讯谢檀。”！
第88章 斯文败类议会长
叶清寒捏着眉心,随便他们去了，估计就算他不同意，这两孩子私底下也肯定会做点什么,倒是十一狐疑地定了小九半天，
怀疑十一要拿他的礼物给自己谋便利,万分防备,
“你不会是掰不开谢檀的嘴,故意把030借走，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吧。”
小九对十一的话充耳不闻，他只听父亲的,叶清寒摆摆手，
“行，去吧。”
赶紧走吧,别在这折腾他了。
还是去折腾主角攻去吧。
小九喜笑颜开,他看向寂无阶,寂无阶始终站在叶清寒不远处,无声警戒保护，十一已经将他的权限全数交给了叶清寒。
除了叶清寒,没有人能够命令他。
叶清寒让寂无阶暂时听小九和十一的指令，十一不让小九碰，使劲拽着030脖子上的链子,懒洋洋地跟在小九后面,
“走吧。”
寂无阶想留在主人身边,不想跟其他人走，可主人下了命令，他只能离开。
一路上，小九和十一都相看两厌,小九双手插着兜，厌恶地回头扫了眼没有情绪的寂无阶：“你倒是会讨父亲欢心。”
十一笑嘻嘻：
“确实比某些只会说，做不出成绩的人好点。”
回审讯室的路上，两人一路上无比招摇，不少人都认识这两人议会长颇为看重的义子，恭敬弯腰，不敢靠近，谁都知道议会长手底下几位义子对议会长的痴狂。
“小九少爷，十一少爷。”
两人矜贵地颔首点头。
跟在两人身后，被十一懒洋洋牵着的寂无阶身形高大，气场冰冷，冷漠强势的面容配上脖颈间的颈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都投来丝丝缕缕观察的视线。
不用想，肯定是两位少爷的杰作。
审讯室内，负责看守的几人看见两人进来，恭敬道：“九少爷，十一少爷。”
看见两人身后的寂无阶，他们的神情也毫无变化。
小九嗯了一声，眉眼间浮上点点戾气，透过玻璃窗，看向审讯室内垂着头无比凄惨的谢檀，此时的谢檀被高高吊起，浑身上下全是斑驳的血痕。
似乎是察觉到了外面的视线，谢檀抬起头来，依旧坚韧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盯着玻璃这一面的小九。
不过这是一面单面镜，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从里面却看不见外面，所以谢檀并不能看见小九，小九冷睨着他，侧过身子，让寂无阶靠近，一双戾气寒光的眼盯着寂无阶，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认识他吗？”
寂无阶凑近，漆黑无光的眼睛看向里面的谢檀。
“他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下属语气冷漠平静，“一句话不说。”
自从谢檀都快被打残了，也一句话没有之后，小九就停下了这种暴力手段，父亲说的没错，谢檀是个硬骨头，既然这方面走不通，就再走其他方面。
小九眯着眼，眼底寒光闪烁，他就不信，这个谢檀真的就软硬不吃。
“林庭呢？”林庭是当初和寂无阶一起被他抓来的人之一，也是谢檀的副官，下属指了指隔壁的审讯室，小九目光在审讯室内的谢檀身上停留了半响，没有进去，而是先去看了林庭。
此时的林庭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没有获得和谢檀的同等待遇，但林庭的单面玻璃，却每天都能看见对面谢檀上将遭受的刑罚。
这对他来说，就是个心理折磨。
心里的焦急和恐慌已经让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好觉了，眼底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未知的恐惧也让他胡思乱想着，心里防线几乎到了顶端。
如今听见动静，他一个激灵，瑟瑟发抖的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小九和十一，而是两人身后，被十一牵着的寂无阶，猛地站起。
“长官。”
寂无阶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情感的站在原地，仿若未闻，副官惊怒的看着两人，浑身发抖，“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十一把玩着手里的铁链，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异常清晰，小九开口，“林庭，谢檀的副官，孤儿出生，自小和在贫民窟长大，倾尽全家之力将你送进了军事学院……”
随着小九的话，林庭的脸色越来越白。
小九盯着他：“我很奇怪，谢檀是元帅看中的接班人，背靠谢家，吃定了我们不敢对他做什么，才敢以身犯险，寂无阶
是谢檀最看重的最右手，也是霍元帅留给他的班底，自保的手段远笔你这个贫民窟来的小人物能比，你为什么就敢跟着寂无阶一起过来呢？”
“我记得你的亲人可还在等着你回去，怎么，对家人这么不负责吗？”
林庭神色不动。
小九叹了口气，也不着急，
“也难怪你努力这么多年，也没能将家人从贫民窟里接出来，你的能力实在是太普通了，身份上，比不上天生出生高贵的谢檀，实力上，又比不上天赋绝伦的寂无阶，其实起初，我们也没看上你，你实在是太普通了，谢檀选择你作为他的副官，不会是出于同情吧。”
林庭瞳孔颤了颤，
“现在呢，谢檀和寂无阶他们的嘴实在是太硬，我们也没有办法，喏，你也看见了，你要是想跟他们学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谢檀能撑到现在，是因为他从小就被家里人各种药液培育，寂无阶呢是目前唯一成功的一例人形兵器，要是你想学他们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就成一具枯骨了。”
“霍元帅知道谢檀，知道寂无阶，可不一定知道你。”
他指了指玻璃窗那头，形容凄惨的谢檀，又指了指身后，明显被实验改造过的寂无阶，
“从贫民窟爬到这个位置，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仅仅只是做一个副官而已，怎么样，要合作吗？还是，你想成为他们那样？”
“想和谢檀一样当个英雄，还是和寂无阶一样，当个没有意识的人，又或者，是衣锦还乡，风风光光将你家人接来帝都，荣耀加身，万人敬仰呢？”
林庭的瞳孔在剧烈颤抖着。
——他犹豫了。
他看看另一侧气息奄奄的谢将军，又看看毫无意识面容冷冽的长官，手不自觉的发着抖，小九丝毫不着急，果然，没多久林庭就看向他，
“你怎么保证你说的这些。”
小九冲他一笑，
“你出去之后，我们自然会将帮你。”
林庭心头震颤，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小九，叶清寒用他们威胁谢檀时，因为药物原因，他的意识迷迷糊糊，并未看清叶清寒的脸。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绑了他们。
不过这几天他心里也有了些猜测，敢私下对谢檀上将用刑，这人的权利一定极大，可如今面前少年人的话让他心头越发惊骇。
——好大的口气。
可是，这同样是机遇。
林庭眼中冒出野心来，他使劲攥着拳头，面前少年的笑容和声音仿佛恶魔在蛊惑着他，他也确实被蛊惑了，想起家人的艰辛和卑微，想起自己被人瞧不起的经历。
他咽了口唾沫，哑声道：
“那谢檀将军呢？”
小九笑眯眯：“哪还有什么谢檀将军，现在只有一个阶下囚，而且，还是个自身都快不保的阶下囚，也许哪天就遭遇不测了呢。”
随着小九的话，林庭的眼中开始发光，他咽了咽唾沫，
“我和你们合作。”
十一撇了撇嘴，铁链在手中弄得哗啦啦响，小九则笑眯眯地拍着他肩膀，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拍拍手，很快就有人进来，他让人给林庭解绑，特意叮嘱对这个客人好一些，小九双手插兜心情甚好的哼着歌出去。
十一拉着寂无阶跟在小九后面，不明白，
“为什么拉拢他？”
小九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情颇好的回应，“这是父亲的指示。”
“军部被一直霍廷一个人把持在手里，管理的跟铁桶一样，父亲插不上手，想安排人都一直都很困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就他？”
不是十一看不起他，实在是林庭的表现实在让他难以欣赏，小九斜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就是因为不够好，父亲才会选中他。”
“走吧。”
完成了父亲的一项人命，小九心情都好了点，和十一重新回到谢檀的审讯室外面，为了让寂无阶看的更清楚，两人特意让审讯室内的下属拉着谢檀的头发。
让他正对着玻璃这里，将濒临死亡一样凄惨的脸正对着寂无阶。
小九和十一对视一眼，两人一错不错的盯着030，寂无阶始终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盯着里面的谢檀，摇头，声音平板无波，
“不认识。”
小九没说话，瞅着他，半响才眼中的寒光睨去了一些，靠着玻璃，似笑非笑，十一眼珠子转了转，他随手将链子扔给了一旁的下属，伸出手，一旁的人将乌黑的鞭子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