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倒刺的鞭子被血液浸染，呈现出暗红色，十一歪着头，将鞭子递给了寂无阶，敲了敲玻璃，指着里面的谢檀道，
“030，虽然我想让你当父亲的狗，可是想给父亲当狗的人可是太多了，父亲身边不养闲人，到了你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否则的话，父亲身边，可没你的位置哦。”
十一笑的眉眼弯弯，眼底是明晃晃的恶意，寂无阶接过鞭子，看向十一，攥紧了鞭子，
“不想离开主人。”
十一拍了拍030肩膀，慢吞吞地铁链解开，“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能为父亲做到什么地步吧。”
寂无阶用力点头，拿着鞭子进去。！
第89章 斯文败类议会长
十一和小九兴致盎然的守在门外,极其期待谢檀看见这样的寂无阶后，会是什么表情，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叶清寒。
“父亲？”
小九和十一很是惊讶，政部的很多文件都需要父亲一一过目处理,所以父亲每天都很忙,一般不是很重要的时候，父亲都不会出面。
现在在审讯室看见父亲，自然无比惊讶。
叶清寒是孤身一人前来的,他嗯了一声,照常带上白色手套,看向审讯室内,“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小九邀功的跑到叶清寒身旁，
“父亲，林庭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了。”
叶清寒早有所料，眼皮都没抬一下,手套戴好后,他才道：“霍廷打来电话，想让我帮忙查查谢檀现在在哪。”
谢檀出事后，霍廷和谢家表面上毫无动静,云淡风轻,但随着时间门的慢慢流逝，暗中调查的人却始终没有消息和动静，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波诡汹涌。
霍廷和谢家都暗中派人查找。
在前段时间门的会议后，始终没有谢檀消息的霍廷终于开始焦急，亲自致电给叶清寒,希望借用一下叶清寒的势力，暗中帮忙查找一下谢檀的行踪。
在霍廷眼中，叶清寒这位与他平级，总览政部大权的议会长很值得信任，叶清寒自然是满口答应，还借给了霍廷不少权势，用于帮助军部找人。
挂断电话后，叶清寒知道，谢檀已经不能再留了。
他透过窗户，看向审讯室内，此时的审讯室大门打开，耷拉着头的谢檀听见动静，一动不动。
他低着头，看见一双黑色军靴落地无声，正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自然垂落的手中拿着一条熟悉的鞭子。
——不对。
不是之前那几个负责审讯他的人，也不是疯子少年。
——而且，隐隐有些眼熟。
拿着鞭子的手，手背上带着一道细细的熟悉的疤痕。
谢檀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抬起头，出现在眼前的，是寂无阶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谢檀猛地拽紧了铁链，瞳孔震颤，声音沙哑仿佛泣血，
“寂无阶。”
寂无阶毫无反应，他没有情感的瞳孔盯着面前的人，他不认识这个人，他只知道，他要像主人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可以留在主人身边。
他不想被主人丢弃，不想被抛弃。
耳麦里传来十一带着戏谑的笑的声音，
“父亲来了哦，正在玻璃窗外面看着你，030，好哈表现，可千万别让父亲失望啊。”
他看不见主人，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可十一说过后，他就好像真的再被主人注视着一样，那双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正在看着自己。
主人在注视着自己。
这个认知冲击着他的大脑，寂无阶陡然捏紧了手里的鞭子，一心只想让主人看见自己，注视着自己，看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谢檀声音沙哑的宛如含了砂砾，被吊起的手紧紧抓着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寂无阶……”
“寂无阶……”
寂无阶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不要让主人失望，被改造过的寂无阶力气很大，一鞭子下去几乎将空气撕裂，狠狠犁开谢檀的背脊。
血液几乎是瞬间门就留了下来，沁了满背。
谢檀猛地拽进了链子，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咽下喉咙处的血腥气，眼睛红的厉害，他顾不上身上的伤，死死盯着面前明显不对劲的寂无阶。
他和寂无阶共事多年，战友情深厚，两人极为默契，寂无阶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虽然默默无闻，却始终都会默契地出现在他最需要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寂无阶虽然沉默内敛，却始终带着温度。
而现在的寂无阶，面容平板冰冷，眼神不带一丝情感和波动，神情冷漠机械，那双漆黑的瞳孔毫无温度，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头蝼蚁。
毫无情绪波动。
他们——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谢檀整个人仿佛跌进冰冷的海底，彻骨的冷包围住了他，让他心里发抖。
他的眼睛几乎充血，对战友的恐慌和担忧让他终于坚持不住，喉咙间门带着腥气的鲜血随着
咳嗽而出，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不安惶恐。
“寂无阶……”谢檀不死心的喊着他，“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谢檀喃喃着，他期待着从熟悉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情绪，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人眼中只有空洞和冷漠。
面前的寂无阶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一鞭接着一鞭，很快后背就鲜血淋漓，谢檀额头冒着冷汗，唇色惨白，额发被冷汗粘成了一缕缕，睫毛也被汗水浸染，他极力让自己清醒。
——不要睡。
——不能死。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死在寂无阶的手里。
因为他知道，一旦寂无阶清醒过来，巨大的负罪感和自我厌弃将会将他压垮。
叶清寒三人始终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人，谢檀的焦急和寂无阶的冷漠极为鲜明，十一拊掌而笑，笑的眉眼弯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多精彩的表演啊，父亲你看，我就知道，030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样看来，实验确实很成功。
030已经完全被洗去了过去的记忆和情感，如今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专属于父亲的一把兵器。
既然是兵器，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功能了，十一计划着有时间门再给030改进改进，发挥出人形兵器的最大作用，让父亲用的更趁手一些。
十一一边沙沙沙在本子上记录着030的各种情况，一边在想着应该再给030增添上哪些功能。
小九偏头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他看不懂的符号，无趣的收回视线，继续观察审讯室内。
生性多疑的小九则放大了寂无阶的表情，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其他情绪后，才终于松开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
叶清寒盯着里面的两人，面上一副愉悦之色，实际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寂无阶的每一次挥鞭子，都让他的心狠狠颤一下。
这哪是打主角攻啊，这明明就是在打他的任务积分啊，
几次之后，叶清寒简直是瑟瑟发抖，
“系统，谢檀真的不会死在我的审讯室吧。”
寂无阶这手劲也太大了，看到他都有点背部幻痛。
系统再次像叶清寒保证，
【宿主放心，肯定不会。】
叶清寒在心底轻舒了一口气，不会死就行。他重新看向审讯室，此时的审讯室内，谢檀已经不再试图唤醒寂无阶了，只是紧紧抿着唇，微微闭着眼，寂无阶的每一次鞭子都让他身体一震，呼吸凌乱，抓着链子的手青筋暴起，但很快又紧紧闭上眼。
他在抓紧一切时间门恢复着精神。
叶清寒心里发颤，
可不能在打了，在打就真打死了。
到他该上场拉仇恨的时候了。
叶清寒带着小九和十一，在下属们的恭敬中缓缓走了进去，看见主人，寂无阶眼睛一亮，显得极为激动，谢檀也听见动静，充血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叶清寒走近谢檀，站定在他面前。
谢檀的口腔牙龈内几乎全是血液，寂无阶看见叶清寒后，恭敬而激动地半跪在地，对着叶清寒喊道，
“主人。”
叶清寒心情颇好的点头，赞赏着他，摸了摸他的头，笑意明显，
“做的不错。”
寂无阶机械冷漠的瞳孔瞬间门迸射出光来，看上去像是可以为叶清寒付出生命，叶清寒含笑看着谢檀，侮辱性地拍着寂无阶的头发，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变成这样，怎么样，谢上将还是不肯说吗？”
寂无阶很喜欢主人的抚摸，完全不觉得这是侮辱。
在他心里，这种动作是难得的亲近，这还是主人第一次抚摸他，恨不得叶清寒能多来几次。
可面对此景谢檀目眦欲裂，他了解寂无阶，清醒的寂无阶绝不会让人这样对他。
“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叶清寒好心让十一解释给谢檀听，十一掰着手指头，数着在030身上发费的功夫和经历，在他身上做的各项试验，还有对寂无阶的清除、洗脑和改造。
谢檀浑身颤抖，他殷红的血几乎从充血的瞳孔溢出来，心情激荡之下他噗的一声，彻底吐血，血液染红了下巴，谢檀死死盯着叶清寒，像是记住仇人样貌的野兽，要将仇人记住，记在心底。
愤怒而含着杀气的目光几乎将叶清寒撕碎，他用力拉扯着铁链，瞳孔中射出森冷杀意，
“叶清寒…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小九和十一眼中戾气上涌，小九更是上前，狠狠捏着谢檀的伤口，眼底发狠，
“父亲问你名单在哪。”
谢檀额头冷汗细细密密，眼中威势尽显，对小九厉声道：
“滚。”
小九戾气浮现，眼中染上猩红，就想拿起鞭子狠狠抽他，叶清寒拦住了他，
“谢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霍元帅和谢家现在正在四处找你，霍元帅还亲自前来找我借人，本来，看在你是霍廷培养了多年的继承人面上，只要你说出名单在哪，我就可以放了你。”
谢檀面色发白，讥笑道，
“你看我像蠢货吗？”
叶清寒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他看向始终单膝跪地，忠诚仰望着他的寂无阶，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对着寂无阶弯唇一笑，在寂无阶激动的目光中轻声道，
“030，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
他指着谢檀，含笑且轻声的下着命令，
“去，杀了他。”！
第90章 斯文败类议会长
在谢檀赤红的眼神中,寂无阶慢慢站起身，拉长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笼罩着谢檀，像一只冷血猛兽,他慢慢走进谢檀，右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钢铁浇筑般的铁手紧紧箍着谢檀，没几分钟，谢檀开始因为窒息而面色涨红。
他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寂无阶,看见的却依旧是冰冷机械,毫无清醒的神智,只有那双手的力气在逐渐加深，瞳孔开始涣散,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不在试图唤醒寂无阶的神智,甚至希望寂无阶不要在这个时候清醒。
因为充血，谢檀眼中的视野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他努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叶清寒,红色的视野中,青年长身玉立,斯文俊美,毫无瑕疵的面容在灯光下更加耀眼,仿佛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正笑的眉眼弯弯，一脸愉悦。
——叶清寒！
——你该死！
谢檀在心里对叶清寒产生了巨大的杀意。
如今他的世界看不见任何人，心里的愤怒和恨意将他吞噬，他死死看着叶清寒，一点点描摹着叶清寒的五官，深深将他的这张脸镌刻在心底。
他的心底来来回回只充斥着一个念头，
我一定会杀了你！
看着谢檀的瞳孔渐渐放大,小九和十一无比愉悦，十一更是笑的眉眼弯弯，只是谢檀血红带着恨意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凄厉，小九和十一非常不悦，十一更是想将谢檀这双眼给生生挖下来，送进实验室当标本。
幸亏叶清寒及时阻止，
叶清寒看上去就好像在欣赏着谢檀的惨状一样，但实际上正在窃喜于自己拉仇恨的能力，看看谢檀这双眼，多么的充满恨意。
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叶清寒正在畅想自己完成任务后的美好未来，
【宿主，宿主。】
036着急忙慌地摇醒了还沉浸在美丽幻想中的叶清寒，结结巴巴的指着谢檀，
【不对劲啊。】
叶清寒茫然：“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036声音尖锐，急的都快跺脚了，【主角攻真的快死了。】
“……快死了？”叶清寒怔怔看着瞳
孔放大，逐渐失去力气的谢檀，半响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大，“等等，快死了！”
此时的主角攻已经歪着头，窒息过久已经让他脸色发青，看上去好像命不久矣，下一秒就会随时死亡，掐着他的寂无阶面容冷漠空洞，没有任何变化，手指如同钢筋铁柱。
叶清寒大惊。
不是，寂无阶怎么真的准备杀人，对主角攻的特殊呢，只有主角攻能唤醒他的神智和意识呢？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叶清寒眯着眼，在心里飞快的想着对策，眼看着他的任务要摇摇欲坠了，叶清寒负手而立，眯着眼。
幸亏这时候的谢檀也想清楚了。
叶清寒是真的想让寂无阶杀了他。
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死在寂无阶的手里，一旦发生这种事，这件事会彻底毁了寂无阶的人生和信念，会击垮寂无阶的精神。
只会让叶清寒如意。
只有活着，只有他活着，才有希望，有无数种可能，才能救出寂无阶，让所有人知道叶清寒的虚伪疯狂，将叶清寒的阴谋公之于众，不让他再伤害更多的人。
谢檀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叶清寒，声音干涩沙哑的几乎听不见声音，只能蠕动着唇用气音道，
“我……我说。”
叶清寒和系统同时在心里呼了一口气，十一和小九两人对视一眼，紧紧皱着眉，谢檀之前充斥着恨意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毛。
像隐藏在暗处，随时对父亲一击毙命的狼。
两人都不敢信任谢檀，在他们看来，不如现在就处理掉谢檀，小九想要阻止，
“父亲。”
叶清寒挥手，阻止了小九的话，小九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却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看好了谢檀，绝不能让他有机会出了这道牢门。
十一阴冷的眼紧紧盯着谢檀。
可叶清寒却已经让寂无阶松开了手，寂无阶听从指令，松开紧紧掐着谢檀的手，垂手安静的站立在一边。
小九看了叶清寒一眼，走近谢檀，
“说。”
谢檀目光从寂无阶身上滑到叶清寒身上，最后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小九身上，面色惨白，他剧烈的咳
嗽着，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喷出一口鲜血。
殷红的血液正中小九面庞，小九清秀的面容顿时扭曲，戾气横生宛如恶鬼，他一把掐住谢檀的脖子，
“快说。”
谢檀干脆的两眼一闭，昏迷了，叶清寒在心里直拍胸口。
看来主角攻也不蠢。
“小九，”叶清寒喊住了小九，冷眼观察了谢檀半天，确定他真的昏迷了之后，才对着一旁的下属道：“叫医生过来。”
“是。”
下属听令离开，小九咬着牙，“父亲，这次就这样放过他？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呢？”
叶清寒扫了他一眼，“你安排人守着他，等他醒了，问他名单，如果还不说，就处理掉吧。”
主角攻只要不傻，都会珍惜机会拖延时间，等待逃脱的机会。
就是寂无阶这里出了点问题，让叶清寒头疼不已，他看向一旁安静沉默的寂无阶，当他看过去时，目光空洞冷密的寂无阶眼睛也不空了，光芒耀眼，激动的不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一副他可怪可听话了，有好好按照命令做事，期待表扬的表情。
好像疯狂摇尾巴的某种大型动物。
看的叶清寒眼睛疼，头也更疼了。
等了好一会都没得到表扬，寂无阶茫然又失落，尾巴也摇不起来了，无措又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叶清寒不忍直视，不敢再多看，干脆别过脸去。
寂无阶不知道自己有好好的听主人命令，为什么却得不到主人的表扬，他不会去怀疑主人，主人一定是没有错的。
想了半天，最后将原因归结在了被铁链吊着的人身上。
他狠狠盯着奄奄一息的谢檀。
一定是因为他，主人才没有夸奖自己。！
“议会长,医生来了。”
副官领着医生进来，小九和十一站在一边,叶清寒看着医生掀开谢檀的衣服,露出里面斑驳的伤痕，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别说，寂无阶比小九可狠多了。
就这谢檀居然还没死,叶清寒由衷佩服主角攻的顽强生命力，他看了眼医生,剧情里，这位医生早年间受过谢檀的恩惠,在谢檀生命垂危之际心生不忍,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救治谢檀。
谢檀能撑到现在一半是多亏了这位医生暗中相助。
不止是他,就连见多识广的医生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微微颤抖，小九站在一边,俯视着他，狠狠不甘：“真是命大,这样都不死。”
十一冷睨着谢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清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冷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尽快听见他开口说话。”
医生缩着脖子,为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谢檀,
“病人情况太过危机,药物的作用已经不大了，需要尽快手术。”
副官不能做决定，看向叶清寒，叶清寒想了一下,垂着眼观察着双眼紧闭的谢檀，看上去似乎在思考，医生和副官都不敢打扰。
眼看着谢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叶清寒皱眉，几分钟后才对着副官道，
“你挑几个人，陪他去。”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医生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檀，心里松了口气，副官恭敬低头领命，时间已经不早了，叶清寒捏了捏眉心，带着小九十一和寂无阶离开了这里。
小九不放心，执意要亲自看守谢檀，谢檀一醒，就要从他口中掏出名单。
叶清寒也随他去了。
十一则带着寂无阶回了趟实验室，刚刚寂无阶的动作让他又产生了点新想法，准备用在寂无阶身上，实验实验。
一行人走后，副官吩咐下属将谢檀送进顶层医院，一群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过来，匆匆将谢檀接走，冰冷的仪器接在奄奄一息的谢檀身体上。
谢檀被推进了医疗室。
手术室内的众人有条不紊地查看着病人情况。
副官等人在外面
焦急等候着。
“谢上将……”
“将军……”
“谢将军……”
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回荡在脑子里，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膜，刺破黑暗，搅的人睡不好觉，谢檀挣扎着，眼睛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
一旁的医生急切小心的看着他，仪器上的数据一切正常，病床上的谢檀眼皮在快速颤动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咬了咬牙，给谢檀又喂了一颗药丸。
几秒后，谢檀终于睁开眼，刺目的白光晃晃悠悠跌进他眼中，刺的他眼睛疼，他下意识闭了闭眼，想要动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纱布和仪器。
“谢上将，您终于醒了。”
一旁传来声音，谢檀闻声看向一旁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人，眼神有些迟钝涣散，仿佛意识还没有清醒。
医生抬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谢檀没说话，他只是眯着眼，私下肌肉紧绷，警惕的在心底迅速寻找着关于这个中年人的记忆。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谢将军，这里只有我。”
谢檀扫了眼周围：“其他人呢？”
“他们守在门外，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医生从怀里掏出一张模糊的发黄的照片，递给谢檀，谢檀看了他一眼，接过，照片上是进入军队后不久，刚打了一场胜仗，格外意气风华的他，正搂着一个脏兮兮的，带着酒窝，笑容腼腆的小男孩。
谢檀的记忆迷糊了一下，扒拉着记忆，终于在角落里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拍得。
医生收起照片，看着小男孩的照片追忆而疼惜，
“当初我一个人出来闯荡，将他们孤儿寡母留在那里，我没想到那里会发生战乱，如果不是将军，我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小军和我说，那里的战后修复全部都是您亲自带人过去重建的，您还亲自拨款建立了学校，小军和他的同学都是在您的帮助下重返校园，我们都非常感激您。”
医生看着谢檀的眼中满是感激。
谢檀紧紧盯着他，慢慢起身，医生赶紧扶着他，谢檀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他，只是一错不错的注视着医生，哑声道，
于叶清寒和这里的一切，你知道多少？”
医生努力回忆着，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告诉了他，谢檀认真听着，极力收集着信息分析比对，全部都记在心底。
谁也不知道这一晚，两人谈了什么。
另一边，
叶清寒刚洗漱过，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锁骨分明，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主角攻那边能够顺利。
赶紧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要埋骨他这了。
他敲了敲脑壳里的系统，自从寂无阶那里失控后，系统完全懵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剧情在这里突然不对了，一整天都锁在系统空间，翻阅着书籍，
生怕任务出现什么差错。
毕竟之前是它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结果没多久就惨遭打脸，现在还在折腾着呢。
叶清寒实在是无奈，
“查出什么了吗？”
系统数据眼还蒙圈着，半天从一堆书里艰难爬出来，
【还没有。】
得，看来从系统这也问不出什么了，叶清寒干脆扯过被子，睡觉。
在医生的药物帮助下，谢檀明面上装作昏迷不醒，实际上在抓紧一切机会恢复身体，由于这里的一切都被无处不在的设备监视着，两人不仅传不出消息，就连交流都寥寥无几。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确定谢檀昏迷不醒后，叶清寒将监视医生和谢檀的几人调去了其他地方，做别的任务。
这也让医生松了口气。
这天，叶清寒特意带着寂无阶过来，毕竟主角攻逃跑关靠医生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寂无阶的帮忙，叶清寒绞尽了脑汁，才终于想到了点靠谱的方法，
顶层医院内，
寂无阶安静的站在叶清寒身后，叶清寒看着双眼紧闭的谢檀，医生在一旁瑟瑟发抖，叶清寒扫了一圈，敏锐察觉到谢檀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