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劭光好歹叫你一声妈,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开口。
“我有说错?”徐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如果他第一次犯错我教训他你不拦着,他至于闹出人命,被人家哥哥用这样的方式撞死?”
葬礼举办之前,许劭光出生那年出现过的高人再次出现了,他给许家指了一条路,可以让许劭光复活,只是复活是需要代价的。
许家人同意了。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小姐的魂魄为什么会被带到小地府?那个什么高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小姐的魂魄带到小地府吗?”夏芜不解。
“我们推测,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意外,许劭光的魂魄是极恶之魂,这些天,我们查过,被小地府吸引的,除了以外掉进里面的,大多是极恶之魂,他们生来带恶,对某些东西来说,是最好的养料。”黑无常道。
“还有许小姐的命格问题,我们顺藤摸瓜,查出一些东西,数百年前,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也为了掩盖你的功绩,在你的墓里做了手脚,他们窃取了你的功劳,强行换给他们的后代,你之所以转世面对的是那样艰难的人生,正是因为,你身上背负了那些人的罪孽,这件事是我们地府的失职,等查明真相,我们会尽可能弥补。”
“我就说,我家小姐明明没做一件坏事,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原来是有人故意抢走了小姐的功劳……”
许媛媛心头触动,即使是前世和前前世的自己,她仍感觉到了一股郁气从胸口溢出。
她不是三世前的她,没有那么高尚的精神,这一世,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爱、也会恨。
“许小姐您放心,这些人,不论之前的人生怎样,之后,都会失去所在意的一切,权势、金钱、健康、亲情……他们会在遭受所有磨难后不甘死去,然后在地府受刑。”对应生前种种罪恶者,死后都有相应惩罚。
活着,遭活着的罪,死后,遭死后的罪。
这件事解决,许媛媛感觉自己心头一直压着的大石头消失了,被强行逆转的人生恢复正常,她以后的人生,将会一路顺遂。
几天后,许媛媛在法治新闻上看到了许家的下场,许家被匿名举报,偷税漏税、偷工减料、因安全措施不到位导致工人无辜丧命,更有许家纵容亲子害人性命,逼迫受害者家属不可揭发等罪行。
夏芜看得非常解气:“这个许劭光还是死早了,不然怎么也该承受一番牢狱之灾。”
“就是那个指导许家的高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有可能,夏芜很想去报复一下对方。
“谢大师说,地府和龙组都在抓捕他,等有结果了会通知我们。”
谢钦辞本以为不会那么快抓到人,没想到两天时间不到,赵峰就告诉他,他们将人抓到了。
“我们试探过,这个人就是个纯粹的骗子,没什么能力。”赵峰边走边说。
“他是受人所托,给许家送的玉佩,也是受人所托,在许劭光死亡后到许家,说有办法救人。”
“玉佩你们拿到了吗?”谢钦辞问。
“拿到了。”赵峰招招手,旁边有人捧着一个小盒子过来。
谢钦辞打开盒子,看到了静静卧在盒子里的玉佩。
玉佩上,有一条盘踞起来的金龙。
手中触感不对,谢钦辞将玉佩翻过来,玉佩背面,是一道道裂纹。
“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它就这样了。”赵峰道。
谢钦辞:“应该是因为我毁了许媛媛那边的玉佩。”
赵峰:“谢大师,还有一件事,许小姐联系我们,说想前世自己的墓重见天日,她想将那段被故意掩埋的历史重现在世人面前。”
谢钦辞:“你们应该同意了吧。”
赵峰:“对,其实她不说,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她前世的付出,不该因为某些人的私欲,一直被埋葬,我们既然知道了,就没有将错误延续下去的道理。”
这件事也是得到了上面许可的。
历史不该被遮掩,故人的功绩也不该被剥夺,卑劣的偷盗者应该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上面动作很快,有了打算后,初步开始向外界透露消息。
——我去,考古界又有大消息啊,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不是那个将军墓?
——对,没想到几百年前,就有人这么不要脸,那可是历史上少有的女将军,平定叛乱,给百姓带来数十年的安稳生活,那些上位者怎么好意思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啊。
随着挖掘工作的进行,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讨论越来越多,卑鄙的偷窃者被扒下外衣,时隔多年,被故意隐瞒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谢钦辞得到了三十六点功德金光。
转化功德金光的动静太大,谢钦辞干脆将新得的功德金光放在金印中,攒够一定数量了再用。
“谢大师,我找到阮阮弟弟了,”席元白一口喝完傅明霁递给他的水,“这小子真能藏,翻山越岭大半个华国,终于让我逮着了。”
周末,谢钦辞和傅明霁打算回一趟傅家老宅,席元白突然找过来。
“你的人在哪里发现他的?”
“不是我的人,是赵队长的人找到的,他跟个什么邪教组织混在一起,被一锅端了。”
谢钦辞明悟,不怪席元白找不到人,光明坛有都能藏,龙组都轻易找不到,阮阮弟弟和那些人待在一起,席元白的人找不到他很正常。
“赵队长问我要不要见他一面,我想着阮阮的事还要麻烦谢大师你,便过来先和你商量商量。”
正说着,谢钦辞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是赵峰发来的,也是说的这件事。
谢钦辞看了傅明霁一眼,傅明霁开口:“那就先去看看吧,爷爷那边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三人没有耽误,开车直往赵峰所说的地点。
谢钦辞见到了带着特殊手铐的阮阮弟弟。
阮阮弟弟二十来岁,看不到一点年轻人的朝气,眼神阴郁,暮气沉沉。
见他这幅样子,席元白一肚子火憋不住了:“你姐姐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她?”
阮阮弟弟用憎恨的目光看了席元白一眼,别过头不说话。
谢钦辞戳了戳傅明霁胳膊:“席元白得罪他了?”
傅明霁压低声音回答:“据我所知,没有,席元白这个人,对喜欢的人或事物很容易爱屋及乌,当年和阮阮谈恋爱的时候,对她弟弟也很好。”
“那为什么他这么看他?跟被抢了钱似的。”谢钦辞不解。
席元白同样不明白,他自以为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这对姐弟的事,为什么阮阮的弟弟要这么看他?
“你恨我?”席元白气笑了,“你把你姐姐害成这样,我都没恨你,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谁让你抢走了她,自从你出现,我再也不是姐姐生活里最重要的人,她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你有多么多么好,说毕业后要和你结婚,组建新的家庭,那我呢?她不要我了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要害死她?”席元白不可思议质问。
这算什么理由?
小孩子的独占欲吗?
“我给了她选择的。”
阮阮弟弟很久没有回想过当年的事了,因为那件事明晃晃昭示着,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他们的一切。
他至今都还记得,姐姐在提起席元白时,双眼放光的模样。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是他在梦中都想拥有的样子,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得到了。
就好像小心守候珍宝的猛兽,一个打盹的功夫里,珍宝被别人抢走了。
他不甘,他怨恨,他想毁掉那个男人。
他的意图被阮阮察觉到了,阮阮阻止了他。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但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是投毒,是犯法,你真想被警察抓走吗?!”阮阮不可置信看着一向乖巧的弟弟露出阴鸷可怖的一面。
“姐姐,她不该出现的,有了他,我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放心,我不会被人发现的,没有人能发现不对,等这件事结束,我们离开这里,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城生活吗?我们就去那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不好!”阮阮斩钉截铁拒绝,“先不说你这么做,是妥妥的违法行为,撇开这点,我们是姐弟,我答应了爸爸妈妈照顾你,但不代表,我需要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人生。”
因为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阮阮一直是个很独立的女孩,阮阮的弟弟以前很欣赏她这点,如今却又憎恶她这点。
他深知,自己改变不了阮阮的想法。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让那个抢走他姐姐的混蛋消失。
只要人不在了,姐姐总会明白,能永远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这个弟弟。
无论是以弟弟的身份,还是其他。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打定主意,他打算行动。
因为他是阮阮的弟弟,席元白对他完全不设防,轻而易举就被约了出来,不料,阮阮发现了他的行为,再次阻止。
一连几次,阮阮不得不承认,她的养弟,似乎有反社会人格。
她想隔绝养弟和席元白的接触。
但她也知道,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她得弄明白,养弟为什么对席元白意见这么深。
总不能是她不在的时候,两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吧?
一个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阮阮在和席元白见面时,问了他这个问题。
“元白,你怎么看我弟弟?”
“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应该能考个好大学吧,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为我的学弟。”
阮阮不动声色观察,没有在席元白脸上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她能感受到,因为她,席元白对她养弟的感官很好。
属于一种爱屋及乌的状态。
这么看,两人之间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矛盾才对。
阮阮决定和养弟开诚布公谈一谈。
“弟弟,我们之间是亲情,和我对席元白的感情不一样,你永远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否决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席元白会抢走我。”
“姐姐,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只有我们两人,我们一直像之前一样,不好吗?”
“你还小,等你长大,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你也会想和她组建一个家庭,这和我们是亲人不冲突。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嫌弃我这个姐姐碍眼,打扰你和喜欢的人相处。”
“不会的,”阮阮弟弟着急否认,“不会有那一天,也不会有那个人……”
他还是太年轻,藏不住心中的悸动,露出了端倪。
“我们是姐弟,”阮阮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没有挑破,只强调,“我跟爸妈保证过,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姐姐。”
虽然没挑破,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她和他之间,只会是姐弟,不会是任何其他关系。
阮阮弟弟眼眶红了:“姐姐,我已经快长大了。”
他想说,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再等我几年,我长大了,可以带给你安稳的生活,可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保护你,而不是只能躲在你的羽翼下,让你为我遮风挡雨。
但这些话,阮阮都不会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他们都知道,有些事,一旦挑明,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胜算很小,在姐姐眼中,自己还只是个孩子,拿什么去与席元白争?
如果这个时候挑明,他和阮阮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那个时候,他还在读书,学校距阮阮工作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阮阮从没想过,她一直当弟弟的人,对自己抱着这种心态,她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亲人,却没想到,这份感情早在不知何时变了质。
“你要知道,我关心你,爱护你,都是出于你是我的弟弟,是出于报答爸爸妈妈的恩情,你还小,可能分不清各种感情的界限,还有你想对席元白下手的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无辜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被阮阮送回了学校。
阮阮直言:“如果你不改变你的危险想法,除了支付你的学费,我不会再联系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阮阮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也是第一次对养弟说这么重的话。
阮阮弟弟第一次感觉到,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姐姐,会这么绝情。
他们有半年时间没有联系。
阮阮说到做到,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两人之间仿佛变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阮阮弟弟屈服了,这半年,他每一天都生活在煎熬中,他藏起了自己的真正心思,伪装成无害模样,和阮阮道歉。
“姐姐,我想通了,之前是我太害怕失去你,误以为我……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就算你结婚、生子,我也是你的弟弟,是你的娘家人,我要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将来才能给你撑腰。”
两人心照不宣将那段往事掩埋。
阮阮弟弟以为自己能忍住,可他高估了自己,看到阮阮和席元白出双入对,看到两人的亲昵举止,他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拉扯着,扭曲不成型。
罪恶的种子一经种下,哪能轻易拔除?
阮阮养弟如一条在暗中窥伺的毒蛇,只等找准时机,将猎物绞杀。
听完这些话,席元白震惊到无以复加,在阮阮的有意为之下,他和阮阮弟弟接触的时间少之又少,从来没想过,他对阮阮抱着这样的感情。
“阮阮是你姐姐……”席元白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后面的话。
“是,她是我姐姐,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弟,她只是我爸妈抱养回来的,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如果有的选,我根本不想当她的弟弟!”
“啪!”
席元白揪住他衣领,厉声道:“你姐姐处处为你,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过,你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将她害成如今这样,你有过后悔吗?如果你不是阮阮的弟弟,你觉得你有哪点值得她看上?!”
“自私,阴损,不择手段,呵,你说说,这样的你,值得被阮阮喜欢吗?”
席元白用力一推,将他推了个踉跄。
“这个世上,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就是你!”
傅明霁拦了他一下:“先别顾着生气,问他把他姐姐的魂魄藏哪去了。”
席元白大口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阮阮的魂魄呢?”
“还有,你应该是想害死我吧?为什么最后伤害的,是阮阮?”
“阮阮一次次和我闹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我怎么舍得对她做什么?她是为了保护你,想通过远离你让我放过你,最后她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
阮阮不知道,她的养父秘密加入了一个组织,养父死后,她的养弟被这个组织吸纳,成了光明坛的一员。
他在里面,学到了很多害人不被旁人察觉的法子。
他打算利用一场车祸,将席元白变成植物人,再将他的魂魄困在身边,只能看着他和阮阮过没有他的生活。
他太恨了,即使席元白没有那个意思,他也觉得,席元白无时无刻不在朝他炫耀。
他想了无数种法子,在席元白死前好好折磨折磨他,没想到,他的意图被阮阮察觉到了。
阮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养弟是个怎样偏执的危险份子。
“被你发现了啊,姐姐。”
少年在昏暗房间中回头,他身前,是扭曲舞动的黑影,阮阮扶了下门框才稳住身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教训一下偷了不该偷宝物的小偷罢了。”
几乎是瞬间,阮阮就想到了席元白最近发生的事。
无缘无故的倒霉,无缘无故的受伤,席元白调侃是自己点背,现在看,很有可能是她养弟做的!
这一刻,阮阮觉得,自己从没真正认识过从小看到大的养弟。
她不希望席元白为她受伤,故意因为一点小事开始闹分手。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姐出了车祸,可惜了,那场完美车祸本来是给你安排的。”
“少大放厥词!”阮阮弟弟旁边的龙组成员厉声呵斥。
阮阮弟弟安静下来。
赵峰开口:“他涉及到邪教一事,我们需要带他回去细审,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关于阮阮魂魄的去处,阮阮养弟始终一声不吭。
席元白也知道,自己可能问不出什么,再着急也只能放放。
他清楚,若不是有谢钦辞这层关系,他现在根本不可能见到阮阮的养弟,更别说,从他口中问出那么多旧事。
正要离开的时候,负责照顾蛟的卡图鲁走过来:“谢大师,您能留一会儿吗?”
谢钦辞认得他,浓眉大眼的藏族小伙,当初还是他一语道破蛟听不懂普通话的。
“怎么了?”
“是有一些事,麻烦您过来一趟。”
席元白道:“我先去看看阮阮,等有了什么新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
谢钦辞猜测卡图鲁找他,是为了蛟的事,蛟的存在对外界来说还是保密状态,知道的人不多。
不料卡图鲁将他带到了隔壁,没有出去的意思。
“谢大师。”
门打开,站在屋里的柳仙转身。
谢钦辞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教会蛟变化大小了?”
他感受到了蛟的气息。
蛟本体太大,若想出现在这里,只能是变小了过来。
柳仙一言难尽:“是变小了,但是不是我教的。”
说着话,一只手指粗细的小蛟从他后颈处探出头,往谢钦辞这边爬。
“它自己领悟的?”
小小一只蛟,鳞片光滑,隐隐泛着光泽,头上顶着一对稚嫩的角,别说,变小之后,少了威严,变得可爱多了。
谢钦辞伸手,小蛟吐着信子顺着谢钦辞的手指爬上他的胳膊,在他手臂上缠了两圈,脑袋紧紧贴着手腕处的肌肤。
凉滑凉滑的。
“它要是能自己领悟,我真得谢天谢地,”柳仙为自己掬一把心酸泪,他这辈子叹的气都没在给蛟当老师后叹的多,“是上次被雷吓到了,到现在还变不回来。”
谢钦辞:“???”
“被雷吓到了?”
柳仙点头。
“最近好像没怎么打过大雷吧?”谢钦辞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这段时间打过雷。
若不是当了蛟的老师,又是难得遇到的同类,自觉要对它负一份责,柳仙真的很不想承认,他跟这只蛟是同门。
“不是天上打的雷,是上次,您不是在隔壁空地试了‘天罚’的威力吗?我当时正在教它变小的法诀,它被吓到,就这样了。”
谢钦辞:“………………”
柳仙也是没办法,才找上谢钦辞。
“谢大师,您能不能帮它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不然怎么会变不回来呢?
明明本体模样是最不需要变化的。
谢钦辞摸了摸小蛟的脑袋,小蛟信赖蹭了蹭他。
一丝微弱的力量顺着谢钦辞手指没入小蛟身体,谢钦辞之前强行用自己的办法将蛟变小过,不过那个时候变小之后的样子可比现在大多了。
力量在小蛟体内游走一圈,收了回来。
“它没什么问题,就是对力量运用不熟练,多等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这样也好,方便带出来玩。”
见谢钦辞说没事,柳仙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事就好,至于变不变得回来倒没那么重要了,虽然体型庞大,但它的心智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大。”
谢钦辞赞同点头。
确认小蛟没问题,谢钦辞打算回去了,谁知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柳仙来接小蛟的时候,小蛟扭动身子避开了,冲它“嘶嘶”吐信子。
柳仙面露难色:“谢大师,它说,它现在变小了,想跟你回去,说现在的它不占地方,你随便找个犄角疙瘩放它就行。”
谢钦辞之前就拒绝过养蛟的请求,现在恐怕也不会接受。
只是别看蛟活了那么多年,实际执拗的很,这些天也一直吵嚷着要见谢钦辞,柳仙被它闹得没办法,加上想弄明白它身体是什么情况,才跟龙组上面打了商量,把蛟带到这里。
谢钦辞抚摸小蛟脑袋的动作一顿,用两根手指将它捏起来,与自己平视:“想跟我回去?”
小蛟直愣愣看着他,没反应。
柳仙用蛇语翻译了一遍,小蛟迫不及待点头,目光变得雀跃。
谢钦辞一言难尽看向柳仙:“这么久了,它还听不懂普通话?”
“是,也不全是,”柳仙叹了口气,“它能听懂‘吃’和‘玩’等字。”
谢钦辞想到同样选择性听懂的黑坨坨,一阵沉默。
这一鬼一蛟还真是适合凑一起。
带回去养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黑坨坨对新加入的成员会不会不高兴。
黑坨坨智商不高,领地意识却强得很,不过它只是不让谢钦辞养别的鬼,对谢钦辞养花啊一类的,好像没太大反应。
不不过怎么也得问问黑坨坨的意见。
谢钦辞从傅明霁手里拿过铃铛,把黑坨坨从里面召出来,与它沟通了一下。
黑坨坨体型比小蛟大多了,之前在津海,它跟在傅明霁身边没见过蛟,回来后,仅见过的几次,都伴随着痛苦的上课,黑坨坨对小蛟,颇有种学渣同病相怜的感觉。
“汪?”黑坨坨凑到小蛟身边,困惑转来转去,似乎在好奇,蛟怎么那么小了。
以前大的时候,它可以在它身上滑滑梯的。
现在它可以把它顶脑袋上。
黑坨坨带着不确定目光看向谢钦辞,“汪”了几声。
柳仙紧张看着它,活像担心孩子不受新家庭接纳的家长:“谢大师,黑坨坨答应吗?”
“答应。”
既然黑坨坨也答应了,谢钦辞将小蛟缠在手腕上,带了回去。
路上,傅明霁在一家商场旁停车。
“你要买东西?”
“买一些小蛟用的物品。”
谢钦辞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怎么跟傅明霁逛过街,跟着下了车。
两人直奔宠物区。
傅明霁根据小蛟的体型,买了用来给蛟做窝的亚克力箱子,还买了一些蛇类口粮。
“它应该可以吃蛇的食物吧?”傅明霁拿着一包宠物蛇口粮,不确定问。
“它吃什么都行,不吃也行。”
傅明霁另一只手始终牵着谢钦辞的手,两人在宠物区逛了一会儿,除了给小蛟买东西,还给威森尔买了一些。
带着东西回到家,威森尔摇着尾巴出来迎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