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瑾、季风、左妄……明明那些人都本该拜倒在他裤腿下,为他争风吃醋,执念成狂。
果然,那位大人说的没错。
谢眠是错误。是必须要被抹去的错误!
这时,又传来一个男人声音。
“小昙,你走的好快,怎么不等等我……咦,谢眠,你也在?”
来人是褚言的堂弟褚霖。
他代表G城褚家本家,被邀请参加船上慈善晚宴。
虽然褚家在褚言父母离开家族后就开始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算是个有名的豪门。
褚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谢眠,从修长的身段看到艳丽的脸庞。
他以前只喜欢清纯的美人,可是直视这种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美丽,也每一次都忍不住心脏狂跳。
本来按照法定继承程序,继承褚言遗产的人应该是他。但现在到嘴的鸭子飞了,褚霖发现自己居然对谢眠竟然还是恨不起来。
他只觉喉咙干渴,渴得极想亲一口美人那弧度优美的红唇,夺取其中甘霖,却注意到谢眠身后高大的机器人Secure,到底还是不敢上前。
白昙见到这一幕,差点咬碎了牙。
谢凛的态度毫无回旋余地,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谢凛支持,还能够依靠的,就只剩下褚霖了。
绝不能让谢眠把褚霖也抢走——要是这样,那他这个主角还算是什么主角?
他放开了抓着谢凛衣袖的手,转而偷偷去勾褚霖,轻柔道:“霖哥,我累了。甲板上好晒,我们先去船舱休息吧。”
“啊、啊,好。”
褚霖这才回过神来,白昙扯着他衣袖往船舱拖,他咽了口唾沫,觉得喉咙还是有点干,忍不住偷偷地揉捏了一下白昙的臀。
白昙抖了抖,没有松开手。
谢凛看着褚霖上下其手,脸色愈发冷漠。
他觉得自己眼瞎。
半年前,他误以为谢眠勾引了褚言,然而对方只是醉酒所以将人错认。究其原因还是他飞机晚点。
而有着清纯漂亮脸蛋的白昙,此刻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褚霖。
他究竟做错了多少事情,又看错了多少人。
这时候,刚刚去节目组了解节目安排和取节目安排服装的小琴回来了。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谢凛,她知道谢凛曾经是怎么为难过眠眠的,作为一个哥哥,简直毫无人性、道貌岸然。
小琴果断转身把屁股对着谢凛,而后朝谢眠温柔道:“人都上齐了,节目也快要开始了。眠眠,我们先回船舱换衣服吧。”
“嗯。”谢眠应了声。
路过谢凛的时候,他稍稍停下脚步,道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蠢事,踏上这艘船。”
谢凛:“我本来就是个蠢人。”
以貌取人、识人不清、偏见偏执、愚蠢至极。
谢眠只似冷淡也似嘲讽地笑了一声,越过他往船舱走。
谢凛追问:“你说我的弟弟已经死了。那他怎样才肯回来?”
然而谢眠没再回答,也没有回头。
回船舱的过程之中,白小云一直在挠头苦思,喃喃道:“奇怪,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他还在想云之明。
因萨斯小心翼翼踮脚走着路,唯恐自己一身雪白的皮毛沾到污渍,被自家大人嫌弃,道:“你这脑壳上破了个大洞,蠢是正常的,而且别抓了,再抓脑浆都要掉出来了。”
白小云吓了一跳,捂住脑壳的洞,“不准说我蠢!我一定要想起来,呜呜呜……”
谢眠拿着剧组给的钥匙,迈步穿过船舱内长长的通道,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房间非常大,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像个总统套房。正面是一面超大落地窗,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碧蓝海洋。
他拿着小琴递给他的衣服袋子关上门准备换,忽然听到白小云惊喜声音。
“我记起来了!是他!”白小云道,“是那一次!我听大人的命令去监视那个抢我身体的坏人的时候,曾经被抓进去一个纯白空间,里面有一个长桌,周围坐满了带着面具的人——虽然都带着面具,但我记得他的声音!”
“那些人本来商量着要抹杀掉我,但他说,我的存在还有用,所以,我就被放了回来,关在坏人房间的画框里。然后……然后我就被大人您救出来了。”
“你说他放过了你。”
谢眠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广阔的海景,淡淡道。
白小云用力点了点脑袋。
谢眠想起之前云之明最后脚步匆匆、仿佛狼狈而逃的背影。
是因为白小云么。
可人死之后的后悔和歉意,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他看向白小云,低柔道。
“小云,你想要回自己原本的身体吗?”
白小云用力点头:“当然想!”
事实上,每一次见到白昙,他都努力地想要把那个坏人的灵魂挤走,把自己身体给抢回来。不过对方的灵魂却好像粘了黏胶一样,它挤不开,搞得它越来越生气,只能不停地朝对方吐口水。
谢眠:“也许,你的希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他曾经在白昙影子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监视对方的情况。
白昙灵魂和肉体融合得不可思议地好,完全没有灵肉不契合的情况发生。他似乎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就算被白小云惊吓过,在精神剧烈震荡的情况之下,灵魂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也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没过几天就被修复了。
他似乎自己给自己蒙上了一片“自我认知”,所有不符合他认知的东西都会被慢慢屏蔽、忽略。而屏蔽的东西,甚至包括他自己本身。
——那么,也只有彻底撕裂白昙的自我认知和存在意义,让人彻底陷入疯狂,灵魂和肉体的融合才会出现破绽。让白小云有机会夺回自己的身体。
摧毁人的自我认知和存在意义么。
谢眠勾唇笑了笑。
这种事情,没有谁能比怪物更加内行了。
云之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他想要一个人静静。
然而一开门,就看到有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
他儒雅平和的表情几乎瞬间破裂,上涌的怒气让他的太阳穴不断鼓动弹跳。
他一手大力甩上门,快步走到沙发旁边,怒道:“云柏!我说了让你不要上船!你怎么就是不听!”
云柏抬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老爸,咱们集团好不容易才建好这艘游轮,你不给我参观就算了,怎么连第一次启航都要撇开我?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云之明:“你!你当然是我的儿子,我不让你来,是为了你好!”
云柏眼睛还是盯着手里游戏机,“我就是喜欢谢眠,想上来见见他,怎么了?老爸,我现在就是很后悔,当年他刚出道的时候,我怎么就听了你的鬼话没有对他继续动手,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人吃到手了。好了,现在人家是谢总了,我想动也动不了了,只能上船追星靠近点看一眼,这样也不行吗?”
他说着还委屈了起来,用力狠狠戳着手里游戏机。
云之明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不行!我说都过你绝对不能够再插手这些事情了!”
他忽然抱住了云柏,低声喃喃。
“我已经失去过很多东西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小柏。”
云柏根本没去听他说的什么东西,不耐烦地大叫起来,“老爸!你压到我游戏机了!游戏要输了!靠!搞什么。快走开啊!”
海浪翻涌,涛声万里。
“欢迎各位学员和嘉宾来到《遥远回声》第二轮节目现场。这一期,我们将作为遥远回声的倾听者,穿越到遥远时空前的一艘海上游轮,成为不同身份的旅客,参加轮船舞会。现在,让我们开始扬帆起航吧!”
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
“首先,让我们掌声欢迎我们这一期的飞行嘉宾,白昙!”
伴随着观众们的掌声,白昙走了出来。
他一身洁白骑士装,胸前和臂上都带着“十”字标记。
他的旅客身份,是一位十字军骑士。
白昙妆容明显也经过了相当精心的打扮,但是厚厚粉底液掩饰不了脸色的黯淡,而且他的长相过于清纯,和骑士笔挺的装束有些不搭。
【白昙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那可不。最近一直被某法制咖的粉丝网暴,据说人都躲警察局去了,还有人去警察局骚扰呢。】
【说得好听是躲,难道不是因为有犯罪嫌疑所以才被一起带进去了吗?长得看着无辜清纯,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够了,人都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风凉话了。有错的人是简菲!警方那边都通告声明了,抱走我家昙昙。】
【虽然但是,虽然简菲现在人人喊打,是刑事案件头号嫌疑人,但这和她跳楼的时候喊白昙没有什么关联吧?白昙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说实话这期飞行嘉宾有点看不懂,上期还是影帝喻斯年,这期就换成了白昙,这咖位变动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吧……】
【我记得白昙和谢眠是同期出道的?之前网上不是还一直拿他俩对比,总说谢眠有后台,是个凭手段潜规则上位的花瓶。现在看来,有后台的明明是白昙才对。他出道到现在,拿到手资源哪一个不让人钦羡?】
【说到眠眠,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期待这次眠眠的扮相!他每一次都能让我惊艳!】
【谢总我滴老公!谢总那身段,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光是想想眼泪已经从嘴里喷出来了啊啊啊!纸巾已经不够用了啊喂!】
【麻烦楼上赶快把裤子穿穿,差点绊倒我了。】
【快看,这期学员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主持人笑道:“刚才上船抽签仪式已经举行过了。那么现在,我们就来公布学员们各自旅客的身份吧!”
正午的阳光打在从后台走出的学员身上。他们有的一身高贵礼服,仿佛皇室中人;有的一身灰袍敞怀,是邋遢随性市井居民;有的带黑色眼罩,是海上盗贼;有的手执权杖,是神殿祭司……
然而众人视线焦点,却是一点黑色。
明明白日耀眼,阳光正烈。他走在阳光之下,却仿佛携来了世界上最深的黑夜。
他穿着一件鸦色神秘的长袍,兜帽下是蜷曲的乌发,一双纯黑的眼瞳审视人间。
诡异的黑色纹路蜿蜒在他的近乎妖美的容颜上,蜿蜒在他握着法杖的苍白指尖。
这些纹路似有生命,混沌与古老交织,邪恶与神性同时显现。
他所扮演的,是一位来自遥远中世纪的神秘巫师。
【啊啊啊啊啊,我眠简直美如画,又是舔屏的一天prprprprpr。】
【眠眠这套look好特别!看上去扮演的应该是一位巫师?这一次的特效化妆简直绝了。】
【不得不说,这么大面积的黑色彩绘,放到任何人身上应该都会很突兀,可偏偏在眠眠身上,却好像有一种我形容不来的美感……啊,如果中世纪里真有这么一位巫师存在,我愿意穿越回去,当他手里的毒药瓶。】
【你们难道没有人觉得那些纹路很诡异吗?我刚才放大仔细地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鸡皮疙瘩莫名其妙地就起来了,整个人san值狂掉,却又移不开眼睛……】
【额,楼上是不是在娘胎的时候不小心把灵感加点加多了,我放大看就没这回事。】
【除了眠眠,A组整个组的颜值都好高啊,也太养眼了叭!】
谢眠被节目组分发的身份卡是一名黑巫师。
他选择的两位队友,塞缪尔和江岚,也是同样的身份——这是上一轮MVP的特权,能够选择队友和节目内容,不用进行随机抽选。
塞缪尔本来就是外国人,轮廓很深,五官俊美如同雕塑,乍一眼看去甚至像极了那些刻在教堂壁画上面的天使亦或神灵,有一种天生的神性。然而,当他穿上黑色巫师袍后,却骤然流露出一种难言的邪恶味道,仿佛转瞬就从光辉耀眼的炽天使变成了深陷地狱中的恶魔,丝毫不显违和。
江岚个子比较小,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长相非常精致,眼瞳是雾蒙蒙的烟灰色,有点非人的质感,看上去就像是两位邪恶大巫师用巫术创造出来的人偶。
似乎因为谢眠上一轮选择队友的方式实在过于“随性”,来的时候,小琴一路絮絮叨叨和谢眠说了许多关于江岚的事情。
江岚在圈内是出了名的背景深厚,出道至今没什么记者敢传他的绯闻黑料,据传是个家里有矿的小少爷。
不过这位小少爷实在性格迷糊,不但是个出名的路痴,还十分脸盲,对于唱歌跳舞演戏一视同仁,全不精通,热衷于玩手机和打游戏。
大概是长得太小性格又太呆,江岚身上的缺点都不算事儿,微博里吸引了一大群妈妈粉,天天讨论云养崽心得,重点课题是《如何让崽崽戒网瘾》。
说这些的时候,小琴忍不住看向谢眠。
说起来,江岚和以前的谢眠还真挺像的——在出身背景和业务能力这些方面。
不过对比起谢眠,江岚过得实在是太顺遂幸福了。
她家眠眠……明明以前性格那么好,人还特别的努力,却天天被人骂花瓶,黑料多得令人发指。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网上偷偷说谢眠是花瓶的人也还不少,但小琴相信,只要等谢眠的电影上映,肯定能堵住那群黑子的嘴!
小琴握了握拳,目光亮晶晶地看着台上的谢眠。
谢眠选江岚作为队友并不是偶然,
他在参加节目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对方了。江岚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一半是属于鲜活人类的清甜软嫩,而另一半,却是怪物的腥味。
但那腥味和乐园里面他遇到过的大部分怪物又不太相像。
是一种潮湿的、咸咸的海腥味,混着奶香……嗯,仔细形容的话,大概像杯海盐芝士牛乳?
可这几天据他观察,江岚没有任何被怪物附身的痕迹,身上的气息不是被其他怪物带来的。
——江岚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这就有意思了。
谢眠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这位队友。
对方似乎来的匆忙,巫师袍上的钮扣都系错了,发型有点乱,呆呆地翘起一根。
他微微俯身,朝江岚伸出手。
江岚正在低头偷偷玩手机,小巧的鼻子忽然动了动,嗅到一点淡淡的玫瑰花香。
他抬起头,却呼吸一窒。
他是个脸盲,时常记不住人脸,然而忽然接近的这个人,大半张脸颊都蜿蜒着漆黑的、诡秘的纹路,着实令人印象深刻。整张脸只有苍白的下颚和优美的薄唇是洁净的,唇色却异常的鲜红,仿佛鲜血染就。
一只修长苍白镌刻着黑色纹路的手朝他伸了过来。
他他他他他他要摸哪里?
谢眠一只手帮僵硬的江岚把系错的扣子重新系好,发出一声笑,仿佛宠溺。
“下次别系错了。”他道,“可爱的小队友。”
江岚呆呆地看着他,忽然红了脸颊。
【卧槽,每次看到都不得不佩服,这就是魔术师的手吗?我只看到眠眠单手在江岚衣服上划拉过去,江岚的扣子就被系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眠眠和岚岚锁上了!】
【哈哈哈我之前的预言果然没有错,新的CP果然诞生了。绝美腹黑总裁攻X迷糊可爱明星受!这是多么般配的属性啊!我先磕为敬!】
【谢总果然是谢总,岚岚小网虫这会连手机都忘记看了,只顾着看大美人……姨母笑JPG。】
【啊啊啊谢总摸岚岚的头了啊啊啊!】
谢眠在摸江岚的头。
少年头发很蓬松,呆毛被他手掌压了下去,然而放开之后却又倔强地立了回去。
江岚的脸更加红了,像个熟透的番茄。
“眠眠,我纽扣也没系好,需要人帮我整理。”
旁边塞缪尔忽然拖长声音开口,打断了他俩互动,语气颇有些委屈。
谢眠收回手,懒懒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和你很熟吗?”
塞缪尔眨眨眼,“我可是你这轮的巫师伙伴。”
“高明的巫师不需要伙伴。”谢眠苍白的指尖搭在那根漆黑弯曲的巫师法杖上轻点,语气懒散,“交往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行踪,也越容易被人背叛,说不准哪天就被绑到火刑架上烧死了。”
中世纪曾掀起过一次规模浩大的“猎巫”行动,无数巫师因此受难,就算躲藏山林中,却依然逃不过别人的搜捕。
不过谢眠的话似乎还另有所指。
“好歹是队友,别这么冷漠,多少信任我一些嘛。”
塞缪尔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委屈地说着。他的目光在谢眠脸上纹路停留了一下,换了话题道:“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择祭司舞。我以为那才是你最擅长的舞蹈,为此还期待了很久呢。”
谢眠睨着他,嗤笑了一声。
想看他跳祭司舞?
做梦呢。
虽然他最擅长的的确是祭司舞没错——准确一点来说,是乐园大祭司所跳的祭神之舞。
那舞蹈并非他所编纂,而是从混沌远古流传下来的,属于古老祭祀仪式的一部分。
舞蹈非常的复杂,时长漫长消耗体力不说,而且后半部分许多动作,许多都是为了取悦神明而创造出来的。
他甚至一度怀疑,当年创造这个舞蹈的祭司是不是想要勾引神明。
“你还没有资格。”谢眠漫不经心道。
塞缪尔:“那等我拥有了资格,你会为我献上一舞吗?”
谢眠眯起眼睛打量他,半晌呵呵一笑,“比起做梦,你不如还是看看这场比赛更实际些。那边不是还有两位祭司要跳舞吗?”
祭司舞其实只一个笼统的代称。
实际上,所在的区域、信奉的神灵不同,舞蹈的形式都会有千差万别,没有固定的标准。
而且,与能够用乐谱得以广泛流传的乐曲不同,中世纪的舞蹈许多都只在书上还留存有描绘形容,许多甚至只剩下名字,其他都已失传。
拿到神殿祭司角色卡的人是柳夜,他将要用芭蕾舞的艺术形式,复现当年的祭司舞。
他抽到的队友是秦风谣。
秦风谣穿着一身非常轻薄梦幻的轻纱长裙,站在他身边,轻声细语道:“虽然我在上一轮遗憾错失了MVP,没想到这一轮居然还是幸运和柳老师分到了一组,实在是太惊喜了。”
柳夜面瘫脸看着她,“哦。”
秦风谣:“我学过一点芭蕾舞的基础,也看过许多芭蕾舞剧。这次我们被分配的角色,让我想起了《舞姬》里面那段有关祭祀的舞蹈,我们是不是可以模仿一下其中内容,然后进行改进和创作?柳老师是其中行家,一定有很多想法,可以和我交流交流。”
柳夜:“嗯。”
秦风谣:“……”
她面色僵硬了起来。
虽然听说柳夜为人内向冷漠,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内向和冷漠的吧?
比柳夜这组更尴尬的是姬语所在的B组。
他选择的节目内容是蛋舞,一种起源中世纪的民间舞蹈形式,因此他被分配的角色卡是一位城市商人。
虽然对舞蹈一窍不通,但姬语对自己选择的内容还是信心十足。
他兴高采烈地给自己的队友介绍。
“商老师,你听说过‘einen wahren Eiertanz aufführen’吗?这是一句德国谚语,直译过来’表演真正的蛋舞’,意译表示在困难之中移动。我之前国外演出的时候,曾经见过类似的表演,可好玩了。”
蛋舞,姬语在一堆奇形怪状的节目内容之中选出的规则最简单的舞蹈形式——只要在摆满鸡蛋的地面上跳舞,并且不要把鸡蛋踩碎就好了。
说是跳舞,更像是耍杂技,只需要考验舞者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这对于一个乐园通关者久经生死的通关者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然而,他这轮的舞蹈搭档抽到的是商融和。
商融和是个胖子。
此刻,他的搭档——这位国内知名民乐大师“呵呵”一笑,“小姬啊,这舞蹈听起来是挺好玩的。我真是谢谢你了。”
姬语从商融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里终于意识到什么,尴尬地挠了挠脸,忽然看到商融和手中一串黑色佛珠,目光一凝,“商老师信佛啊?”
商融和用拇指和食指转动起佛珠,看上去像是樽慈祥的弥勒佛,“是的。”
姬语推了推脸上的粉红眼镜,“真实之眼”瞬间发动。
血淋淋扭曲的几行小字浮了起来。
【一串看上去很普通的黑色珠子】:
虽然样子看上去是佛珠,其实是怪物自己挖出来的眼、珠、子、哦。
每一颗眼珠子里都住着一位A级怪物。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建议宿主能离多远就滚多远哦。
姬语:“???”
一只柳夜还不够,这次还组团一起团建来了?而且又是他的队友,他和怪物就这么有缘分吗?
又想起怪物们的顶头Boss现在就在这艘船上,姬语咽了口唾沫,看商融和的目光变得不对劲起来,默默挪远了位置。
总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想下船呜呜呜呜。
“看来学员们之间已经互相熟悉起来了。”
主持人笑眯眯地说着,开始介绍这一轮的规则。
第二轮比赛,节目组并没有给每个小组都分别安排舞蹈老师,只分发了一些相关舞蹈资料,学员们需要尽全力编一支适合自己身份的舞蹈,参加三天后的轮船舞会。
不过,节目组也不会太为难没有基础的学员。在这三天里,节目组会在在船上设置许多挑战机会,只要学员挑战成功,就能够得到更多舞蹈资料、特邀舞蹈老师的指点、甚至邀请老师帮忙编舞的机会。这也是这一期节目的重要看点之一。
宣布规则之后,上午的节目就基本结束了。
下午节目在休息后继续进行。
“谢、谢眠。”江岚红着脸喊住谢眠道,“你想好我们下午要做什么了吗?是先熟悉舞蹈资料还是去参加挑战?我、我对跳舞这块实在一窍不通,所以,之后的安排都听你的。”
真是个乖孩子。
“不急。”谢眠微微笑道,“中午了,该吃饭了。”
江岚:“好……好。”
阳光正烈。他站的地方却被阴影笼罩,他那位又高又瘦队友——就站在他面前,微微蹲身,用手抚摸他的头,长长的睫毛好像快要飞进他眼睛里。
江岚又一次看呆了眼。
谢眠恶趣味地压了压对方头上呆毛,道:“多吃点。多吃点才能长大。”
江岚烟灰色眼睛迟缓地眨了眨,后知后觉抱住自己的头,“怎么你和爸爸都喜欢这样说……我又不是小猪,养大了就可以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