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同,他在另一个世界再度尝试成神,在失败后没有删除自己,所以他仍保留着部分与世界树连接的能力。
散兵不知道还能有几次与世界树连接的机会,不过他觉得就和那个方法一样,全部不重要,只要这次他能成功就够了。
他会彻底终结自己的业果。
“喂!等等我们!”派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散兵叹了口气,收回推门的力气等着派蒙和荧过来。
看出他正在等人,千代怜又笑了。
“你们走的好快。”飞来的派蒙抱怨道,她们差点就追不上了。
“是你们太慢了。”散兵没有留情的反驳回去。
派蒙当即叉腰强调自己飞得很快。
对此散兵不置可否,他忽略了派蒙径直推开门。
眼看门打开,派蒙的注意力被吸引,忘记和散兵争辩。
秘境的门内是一株银白色古树。
“你要通过地脉树进入到世界树里?”派蒙不解的向散兵问道。
“现在去找小吉祥草王也来不及了吧。”没有否认,散兵走向地脉树。
派蒙还有疑惑,按照纳西妲的说法,散兵早已没有这种能力。
看出派蒙在想什么,千代怜适时提醒,“他在另一个世界再次成神了。”
这下派蒙的疑问消失,她止不住的说,“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成神会失败。”千代怜补充道。
派蒙无话可说,明明千代怜说的轻描淡写,她却能感受到散兵的执着。
不等她把自身的感受分享出去,一声好了从前方传来。
循声看去,派蒙发现地脉树上闪现出蓝色的光。
下一秒光芒包围了他们。
派蒙本能的闭上眼躲避强光,在微妙的失重感过后,她才小心的重新睁开眼睛。
“真的进来了。”派蒙没想到这么容易。
当前所处的空间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在视线的尽头有一株正在熊熊燃烧的树。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派蒙仍然感到震撼。
与她看法差不多的还有站在更前面的千代怜,哪怕在游戏相关的发布内容里,他不止一次的见过燃烧的世界树,可当今日亲眼见到,他很难不发出感慨。
千代怜第一次意识到,毁灭是如此的壮观和恐怖。
“我们快点过去。”千代怜率先出声,对与他们站到一起的荧和派蒙提醒。
然后他再看向散兵,发现对方望着世界树,好像在想什么。
千代怜有种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没来得及问,颇为耳熟的声音自前方出现。
“哦,是你们来了。”
一道身影显现在前往世界树的必经之路上。
千代怜定睛一看,认出那是博士。
没有停下脚步,博士向前靠近,他看清了两位预料之中的客人,以及……不在实验之内的人。
“斯卡拉姆齐。”博士念出散兵在愚人众的‘名字’,接着他笑了,“我本以为实验宣告失败。”
“但从你的表现来看,你仍是最坚强的试验品。”
博士的话音刚落,驳斥声便冲过来。
“他才不是什么试验品。”千代怜实在是忍不住,他知道该冷静点,但那话听得实在的让他拳头硬了。
尽力克制住揍博士一顿的冲动,千代怜一字一顿念出口,“你不要太过分。”
博士闻声看向散兵的身边,在看到千代怜的刹那,他的表情变为玩味。
接触到博士的视线,千代怜沉下心,即便是隔着面具他仍能感觉出来,博士在观察他。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博士笃定道,“在切片的制造记录里,没有你。”他能看得出来,千代怜的躯体并非是人类的躯体,而是切片。
但是他明显不是以现有的切片为蓝本,且技术上也有所不同。
博士很清楚在当前的这个世界,除了他意外没有其他人试图制造切片,那太困难了,制作的材料和技术足以拦住大部分想要尝试的人。
如此清点下来,那只有一个可能,站在散兵身边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认知让博士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可惜博士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一道风刃直直朝他飞来。
刹那间‘博士’被拦腰斩断。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措不及防。
“他不是真正的‘博士’。”散兵拍了拍手说,“真正的博士不在这里,所以不要和一个冒牌货多费口舌。”他一直没动作,正是在观察拦路的家伙。
从对方的肢体语言和表现来看,那应该只是一个寄宿了‘博士’部分意识的机械人偶。
至于是谁制造的机械人偶,散兵推测为另一位愚人众执行官木偶。
发出一声冷哼,散兵感觉太可笑了。
假设他那些回来的记忆没有出错,在愚人众里,博士对木偶的技术,可不怎么当回事。
现如今他却要借助木偶制造的机械人偶。
散兵自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派蒙终于回过神,除了这个问题,他还想起来另一件事,“而且博士应当不记得你吧?你不是把自己从愚人众里删除了吗?”
“正因删除才可疑。”散兵扶了扶帽子,拉起千代怜跨过被击碎的机械人偶向前走去。
派蒙没有办法,只能和荧一同追上去。
边向世界树走去,她们边听见散兵解释起博士为何还记得他。
“愚人众内部有不少的资料,详细记载着每个空出来的执行官,比如……你们不会以为公子这个席位,一开始就属于现在的公子吧。”说到这里,散兵的语气变得玩味。
然而还真让他说中了。
派蒙挠了挠头,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
是啊,散兵怎么说也是愚人众的第六席执行官,还当了几百年,那他在愚人众内部一定留下大量的文件资料。
所以他的痕迹被抹除,愚人众肯定能察觉到异常,经过文件的比较后,他们必然会发现过去有第六席存在,只是不知为何那个第六席消失了。
可是那样也不代表博士能认出来。
派蒙找到一个盲点。
快她半步的散兵恰在此时再次说道,“可能是顺着排查,也可能是在愚人众内部留有备份。”
这个理由说服了派蒙,以愚人众的实力,是有可能故意提前留下相关线索。
就在派蒙要放下心的时候,散兵话锋一转,“又或者说,我把自己删除,正是愚人众计划的一部分。”
派蒙当即抖了抖,她很害怕,难不成散兵带他们进来,其实是个陷阱?
他和博士还是一伙的?
没给她问出声的时间,散兵回过头,“害怕了?也是我可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是不应该相信我。”
派蒙听到这话,吓得直接躲到荧的身后。
那边荧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她不害怕散兵,但这些话实在是让她无法不怀疑散兵。
“好了,阿散可能只是想让你们回去,不要去冒险。”千代怜出来打圆场。
听到千代怜这么说,派蒙呆愣住。
散兵则让千代怜不要多管闲事。
而他那句话正巧坐实了千代怜说的是对的。
“你居然是这样想的,真让人意外。”派蒙从荧身后飞出来说,“这和菲谢尔有点像,不过菲谢尔说的话比你的话要难懂多了。”
千代怜一听菲谢尔这个名字,咬了咬嘴唇才没让自己当着散兵的面笑出声。
在游戏里,菲谢尔的名号是断罪之皇女,是一名……中二少女。
想起菲谢尔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千代怜发现一个问题。
游戏的设定上,菲谢尔的身边有一只夜鸦会翻译她的话,剥去中二的外壳,还原话语本身的意思。
如果散兵是菲谢尔,那他岂不是夜鸦?
千代怜的笑容这下消失了。
一瞬间,千代怜不想再聊下去,他打破那凝滞的气氛,让大家继续前进,世界树还等着他们拯救。
“哼,都说了不用你多管闲事。”散兵不满的说道,但没松开握住千代怜的手。
千代怜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有派蒙因为刚才在重新审视散兵,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旅行者,你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吗?”派蒙压低声音对荧问道,说完她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家人都是这样吗?”
被问住的荧在家人就是这样,还是家人之间亲密一点没什么之间选择了后者。
“是吗?”派蒙耷拉下眉毛,她很想说假如家人都是这样,那么她怎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抱着这个想法,她再看千代怜和散兵,萌生出被排挤的错觉。
叹了口气,派蒙决定不多去纠结,专心赶路。
不知花费多长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世界树前。
走在最前方的散兵抬头看去,熊熊燃烧的大火啃噬着世界树的枝丫。
“世界树没事吧?”派蒙非常的担忧,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燃烧的世界树,除了震惊之于,她更多感受到的是担心。
“没有事,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树不是真正的世界树,它只是‘树’这一形象的具象化。”眯起眼睛,散兵试着感受世界树,依托未散去的力量,他能感受到快速流淌的信息。
那些信息才是世界树的真实面目,面前的壮美大树仅仅是外表罢了。
这时荧也回过神,上次与散兵进入到世界树查找资料时,他们一同前往了世界树的内部,在那里也有一棵‘树’。
也就是只要说不伤害到世界树内部的那一棵树就可以吗?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荧的目光放到燃烧的世界树上,想仔细看一看。
可没想到,在荧将视线放到火焰上的时候,无数的声音砸向了她。
捂住头,荧听见派蒙的急呼,她很想立刻回应,可惜她被其他的声音裹挟着失去意识。
“旅行者?旅行者!”派蒙见到荧晕过去,急得都快哭出来。
千代怜和倾奇者同样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发现荧倒地不醒,千代怜赶忙围上去检查她的情况。
“好像她只是睡着了。”千代怜在初步检查后对派蒙说道,没有明显的外伤,呼吸也很平稳,元素力流转正常,在这个前提下,除了睡觉,他想不到别的。
“可是,可是她突然倒下。”派蒙这下真快哭了。
散兵也围过来,他同样做了检查,不过这次他稍微动用用于链接世界树的力量。
几秒后他起身让派蒙安静点。
“她的意识与世界树连接,一时接受不了冲击昏了过去,过一会就行了。”散兵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诊断答案。
这从外表和元素力上看不出来,要不是散兵还有部分残留的权能,他也没办法‘确诊’。
派蒙被说服,她点点头,“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那就让旅行者休息一会,目前来看,世界树内部应该还安全。”千代怜缓声提议。
嗯了一声,派蒙守在荧的身边,不愿意离开。
千代怜没有办法,只好取出随身携带的枕头和一条毯子,好让荧睡的舒服点。
看着千代怜在忙碌,派蒙感激的说,“你好细心。”
“都是随意带的。”千代怜随口回应。
安顿好荧,千代怜走向在一边等待的散兵,打算和他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是他们先进入世界树内部,还是等旅行者醒了再出发。
“等她醒过来,博士很可能进入到世界树内部,如今没有指引,我们很难在信息的洪流里找到他。”散兵讲出他的打算,在他眼里这次昏迷不是什么坏事。
“以旅行者对元素的亲和力,说不定这次能在梦里看到博士的具体位置。”
散兵这么说着又扫了眼世界树,既然它还能与旅行者进行意识链接,那证明火或许还没烧到内部。
这是最好的消息。
收回视线,散兵正要让千代怜也去休息,便听见他又问出那个问过的问题。
“阿散,那个拯救世界树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千代怜无比认真的问。
散兵看着他,这次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遮掩过去。
沉默片刻,散兵给出答案。
“在火焰将世界树完全点燃前,带走那些火焰。”
散兵发出笑声,接着他反问愣住的千代怜,“我想,你知道我是由何物制作。”他既然是神作的人偶,制作他的材料也绝非普通的物品。
这句话问住千代怜,他是看过关于制作散兵材料的猜测。
大多数人都认为雷神是用地脉的枝条制作制成了盛放神之心的人偶。
如此一来,散兵说要他要将那些火焰带走也顺理成章。
“那我怎么办?”千代怜突然反问。
“我会送你回去,当你回到那个世界,命运的同化便能解决。”
当他彻底带着火焰消失,便会重新回归到地脉。
只要千代怜能带着他那部分回归地脉的记忆,返回自己所降临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小吉祥草王应当就能用那份记忆,帮他完成地脉的记录,实现命运的同化。
届时他会代替地脉记住他。
散兵想到这个结局,不由笑了笑。
那也是他的价值不是吗?
他被制造,因无法利用而被抛弃,后在世间游历,看遍了生老病死,最终为逃避这种无力感,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他以为自己能超越一切,能找到填补空洞之物,所谓的成为神明的执着,自我消失的愿望,全部由此而生。
直到最后他才明白,他想要的不是那些。
笑容变为嘲弄,直到消失,散兵再看向千代怜,对方那副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他也感受到痛苦的情绪。
但他无视了胸口处的钝痛,对千代怜说出自己最后的愿望,“怜,这次我不希望你阻止我。”
“这是我的命运,我想要终结它。”
他本是白木,既然如此,是否会在燃烧的灰烬中,显现出他真正的心。
若真的能是那样,他也算圆满了。
这句话成功的堵住千代怜正要讲出的劝阻。
注视着散兵,千代怜很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这个世界很美好,他会陪着他之类的话,可他发现自己的舌头仿佛被压住,根本无法将那些贫瘠的语言讲出来。
千代怜就算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说那些话都过于的干涩。
哪怕他自己想想,都觉得那些话无力的像被折断藕梗拉扯出来的细丝。
既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其他人。
千代怜咬了咬牙,他挪开眼,感受着无力变为愤怒。
吸了一口气,千代怜最后看了散兵一眼,转头朝着派蒙走去,他想静一静。
对此散兵没有阻拦,他留在原地,等待旅行者醒来。
而另一边千代怜冷着脸来到派蒙的身边。
还不等他坐下,就听见派蒙惊讶的问,“你们吵架了?”
千代怜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派蒙身边后回答,“不是。”他觉得这不算吵架,只能说是坦白,或者说必然的结果。
一开始散兵回到这个世界,正是为了他的业果和纠纷。
如今他说想要终结命运是在情理之中,他犯下的错,他遭受到的蒙骗,痛苦,以及不甘还有悔悟,都烙印在他的命运里。
从为试图改变他人的命运,而冲动的删除自己,到得知所做的皆是徒劳,发生过的事情无法被撼动与更改,不会有人因为他的消失而获得幸福。
于是他重新拿回记忆,吞下那枚结在命运上的苦果,接过了属于他的罪与罚。
千代怜闭上眼,想到这里他已经开始感觉假设再强留下散兵,那就是自私了。
不由的千代怜抬了抬嘴角。
飘在对面的派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明明在笑却一点都不高兴。
“是他惹你不高兴了?”派蒙耷拉下眉毛又问道,以他对散兵的了解,惹怒别人他可是很擅长的。
“不是,是我觉得我太自私。”
千代怜给出一个让派蒙惊讶的回答。
挠了挠头,派蒙无法理解千代怜的话。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千代怜自私,相反在她看来,他是个很大方的人,还会拿出来枕头和毯子好让旅行者睡的舒服点。
为此派蒙不由的说,“你不要自责,也不一定是你的错。”
“嗯,不如我们给他起个难听的外号吧,这样你们以后再相处的时候,想起那个外号,说不定就不那么难受了。”派蒙用起来她最拿手的招式。
千代怜哭笑不得,他无法派蒙解释,但他能看得出对方还是觉得是散兵的问题。
对散兵的印象就这么差吗?
无声的腹诽着,千代怜不禁对派蒙问了句,“如果真的是我的错,那怎么办?我给自己起个难听的绰号?”
派蒙被问住,过了足足几十秒她干巴巴的说,“所以你犯了什么错?”
回忆自己做错了什么,千代怜试探性的回应,“大概是留下一个想要离开的人。”
“这不算做错吧。”派蒙听完直言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的话,那你想他留下很正常了。”如果想要重要的人留下都是错,那世界上就没有不犯错的人。
“那个人要做很重要的事,并且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千代怜适时的补充。
派蒙这下被问住,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才给出自己的看法,“换做我的话会一起过去。”
听到这句话,千代怜无奈的又说,“可是那个人就觉得很危险,他想让你留下。”
“那么派蒙你会留下吗?”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派蒙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会,但在说出来前,她意识到千代怜为什么会这样问。
其他人对自己的阻止无效,那么自己对其他人的阻拦又为什么必须有效果?
自己的意志要贯彻到底,他人的意志随便干涉。
这就是自私啊。
派蒙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不觉中她也变得沮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派蒙才回过神,她用不确定的眼神看向沉默的千代,试探性的说道,“不过我还是认为,应该跟着那个人过去,你无法阻拦他,那么你也不用受那个人的阻止啊。”
既然大家都无法说服对方,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派蒙是这样想的,毕竟有人陪着的话,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要好太多。
这是在长久的旅行里她领悟的道理,她希望能对千代怜有用。
没有立刻回复派蒙,千代怜点点头记下那些话。
其实他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对派蒙讲出来,但那都无关紧要。
再说万一让派蒙误会了,那接下来也不好解释。
千代怜想到这里,用余光看向散兵,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和他再聊点什么。
可惜他有这个想法却找不到能聊的话题。
算了,先这样吧。千代怜暗想着,打算继续和派蒙聊天。
就在这时昏睡过去的荧动了动,下一秒她睁开眼。
“旅行者!”派蒙见到荧醒了非常开心。
荧扶着头从地上坐起来,刚刚在梦中她和‘博士’进行了一番对话。
严格来说,那已经不能算是博士。
世界树的一部分与博士融合,成了相当难对付的存在。
但难对付不代表他们就要放弃。
荧定了定神,她看向散兵,如果没有别的方法,那么接下来他们可能需要散兵的帮助。
“你终于醒了,旅行者我好担心。”
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荧转过头,看见的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派蒙。
这令她莫名的不再那么紧张。
“我没事。”荧说着对派蒙笑了笑。
派蒙被感染般也回以微笑,悬着的心放下来。
没有耽误太久时间,荧提出去找散兵,她在梦里看到了博士。
“博士在世界树里?”派蒙惊讶的反问。
荧点点头,她的目光转移到等待她说完的千代怜身上。
“抱歉,我不知道对付博士的方法。”千代怜如实说道,可能在纳西妲分析的博士切片留下的资料里有方法,但是来的时候,他们没有问这件事。
皱了皱眉头,荧明白他们只有一条路能走。
借助散兵和世界树残留的联系,与先一步进入到世界树里的博士争夺权限,控制住博士。
她和派蒙负责想办法与纳西妲联络,当博士被控制住以后,他们联手将博士的意识从世界树里驱逐。
根据荧昏倒时做的梦,当前世界树里的博士,是所有‘博士’切片意识的结合体。
然而博士的切片并非是一体同心……
荧梳理好她新得到的信息,带着派蒙,与千代怜一同来到散兵身边。
“醒了?你睡的时间可够长的。”散兵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的视线落到千代怜的身上,很快又收回去。
这幅样子多少有点心虚的意味,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没人注意到。
荧虽看出来,但她没有提起,先说起她在昏迷时得到的信息,以及她的计划。
“他果然在里面,意识的集合体吗?哈,倒是弥补我的遗憾了。”散兵得知博士切片的意识在世界树内融合,直接发出笑声,他可还记得,当初知道博士的切片都被抹除时的失望。
“你早就知道博士在世界树里?”派蒙不解的问。
“当然,博士不介意成为试验品,说不定他对能进入世界树完成实验,还很乐意。”说到实验这个词,散兵的语气加深。
一直以来博士在对待实验上都是一视同仁,不止是将别人当成试验品,他自身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实验总有结束和失败的时候,现在散兵就要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散兵又笑了笑,便没再多言准备进入世界树。
站在他身边的千代怜见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燃烧的世界树,眼里划过一丝难过。
“千代怜,走了。”派蒙发现千代怜没有动,主动去叫他。
千代怜勉强回过神,他点点头跟了上去。
望着走在前方的散兵,千代怜无声的做出决定。
借助与世界树残留的连接,散兵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通路。
“也不知道纳西妲那边怎么样。”派蒙在进入世界树内部后,担心的对荧说起那件事,“世界树燃烧对她的影响一定很大。”
作为世界树的管理者,很可能世界树的内部还没被点燃,正是小吉祥草王纳西妲运作的结果。
派蒙想到上次进入世界树,是纳西妲为他们打开的通路,这次她都没有现身,仅凭散兵自己的力量就能来到世界树内。
有了对比,派蒙发觉纳西妲的现状不容乐观。
与她的想法相同的还有荧,她略作沉默后向派蒙保证,她们一定会尽快解决博士,拯救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