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green就有一股傻傻的韧劲,坚持不懈。游戏里也同样如此,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
“我野外生存不强吗?就开服这几天我都升到九级了。”
“各种野味的烹制手法和佐料我都清楚,附近几座山好吃的都摸透了。”
“我还找到了一大块铜,最……”
听着green在那里叽里呱啦自卖自夸的时候,摩斯科特反复提醒自己那条好不容易抓到的鱼还没吃上,才按捺住双腿想要逃离的渴望。
直到摩斯科特听见他有铜,自我安慰停止了,也不想跑了。
金属在《征战》初期有多重要,大概就是在别人钻木取火的时候,你用打火机点火的效率差距。
遇见大型猛兽存活率更高,能用更少的力气取得更多的材料,还有一点,虫与虫打起来时基本能决胜负。
对方的石器自己耗体力不说,基本只能靠重量干掉你,而你,可以割开对方的喉咙。
“我不想当小弟。”
叽叽喳喳实则利诱的green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想当小弟?green光明正大转过身往摩斯科特那里看去。
摩斯科特不遮不掩,和green对视,面上一贯没有表情,语调平平:“我不想当小弟,如果你还是想当老大的话,我劝你换只虫,一定会有人答应的。”
摩斯科特说出的话通过层层媒介传进green耳朵时,green似乎听出了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料准了green不会换只虫。
“嘿,你这小雌虫,还挺坏,知道哥哥我就喜欢你这臭脾气的冷脸小虫崽是吧。不当小弟就不当小弟,我们当盟友,行了吧。”
green也不知道这小崽子怎么合自己眼缘,一定是叉鱼顽强拼搏半小时一无所获的样子太可怜了,整个游戏都独一份。
摩斯科特没有去反驳green口中的“小雌虫”,反正小雌虫也可以随意玩游戏,没有年龄限制。本来就只是个假身份雌虫,更假一点没什么区别。
何况,又不是他自己说是小雌虫骗green的。
“伏魔,当盟友我也不会一直让你帮我的,我会跟你学习。”可以偶尔占占green的便宜,但摩斯科特自认不是寄生虫,巴在人家身上不下来。
游戏可以找人带,自己偶尔要练习。把自己调动进游戏,才能增加趣味性。
“伏魔,加个游戏好友,我的uid是……”
游戏好友可以共享位置,结成同盟,信息聊天,家园托管。
为了让每个玩家的游戏体验丰沛,好友也不可以直接赠送材料。
比如,green可以帮摩斯科特砍木头,自己不捡,但是不能把自己背包的木材送给摩斯科特。
在两只虫的携手之下,摩斯科特在《征战》品尝的第一顿大餐香喷喷热腾腾。
奶白醇厚的鱼汤汁在锅中翻滚,汤面浮着青翠的不规则提味佐料,不时和鱼肉一同冒头的是好几种的可食用菌菇,有肉厚的,有薄薄一层伞状的,有纤细柔软的。
随意搭起来的烤架上,架着的除了兔子肉还有竹鼠肉和山鸡。
动物的油脂被火烤出来,积聚到肉的下方,无声无息滑落,坠入火中,映出一道斑斓的光,“碰”地炸开一个小火苗。
四周的香气又浓郁一分。
摩斯科特践行着自己的话,当green热情邀请他共享烧烤时。学着在green的教导下一步步将佐料在肉的表面涂开;在火上适时翻滚木签,刷上一层蜂蜜。
两个人在游戏中的小合作非常协调,最终的成果也令人满意。
原始的肉香在唇舌间爆裂开来,调料的菜又解了满口是肉的腻味,蜂蜜保存了外边的皮肉,免除焦灼的风险又将蜂蜜的香甜侵入肉的纹理。
摩斯科特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肉!这样原汁原味的猎物消失在很多星球上,在养殖取代了野生的时代,有各种鲜美的调味产品,却再也找不回最纯真的食物的味道。
《征战》真的是一个伟大的游戏,摩斯科特想,它引导我们回归,捡拾被遗落在前行路上的东西。
比如,显示在历史洪流中的美味食物。
享用了美食,摩斯科特设置好角色的系统托管,就直接下线了。
非常贴心地,向如今唯一的好友发了一个“晚安”。
重点是,那时的green用好餐后爬到树上,慢慢打磨手中拳头大的铜块,甚至想着和小雌虫共享。
过了一会儿,green往下一瞄,发现自己的新好友不见了。打开光脑的游戏界面打算问问,就看到了“晚安”。
我就在你边上,说一声很难吗?!
真是个小雌虫,那么早睡觉,小崽子不会还是个社恐?
摩斯科特:只是习惯早睡,并且打算早起设计机甲。
除去给施珐易设计的机甲,摩斯科特还打算做点小玩意儿,最起码倒霉遇上事情,他要有自保之力。
主要是邀请他的酒会,目的不纯。
F星系的0001星,利斯大酒店。
矗立的高层建筑在月光的装点下,显得清冷孤傲。使用的特殊星矿大幅提升了酒店的防御性能。
即使是在威力最大武器——光源炮的冲击下也能坚守两个星时。
高级虫最喜欢这样“安全感满满”的建筑。
对比四周行驶过的昂贵星舟,摩斯科特没有安装武器、也没有设计logo的星车就显出穷酸。
摩斯科特一只虫来赴宴,没有告知住在家里的雌虫。
到达目的地,摩斯科特看了看时间,恰好提早了一分钟,卡点卡得很有水平,不愧是他。
到来的雄虫大多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行头,揽着低等雌虫的腰,左拥右抱。雌虫往往柔美精致,而雄虫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画面不太赏心悦目。
雄虫也没那么容易身材走样,只是他们太不节制。
等级高,军衔高的雌虫,三三两两一起入场,不和各自雄主一起走。
孤身一虫突兀出现在高级虫族宴会的摩斯科特顿时吸引了很多虫的目光,尤其是雌虫。
华丽的衣裳,珍贵的饰品,都被摩斯科特轻而易举拉成了陪衬。他的脸就是最高级的奢侈品。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像是指尖温柔,从额间拂过眼眸,止于唇边。
“很貌美的一只雄子”是很多雌虫对摩斯科特的第一印象。
如神祇般俊美的雄虫脸上不带半分笑意,眉眼疏离冷漠,和这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格格不入。
没有理会明里暗里打量的各种目光,摩斯科特迈开步子,走向入口处的侍虫,用光脑出示他的邀请函,微微扬起唇角,对侍虫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劳烦,芙托·摩斯科特。”
只有面前的小侍虫近距离正对摩斯科特,小侍虫的脑子都迷瞪了,虫神啊,他一定是在做梦吧!
毕竟只有梦里才会有俊美无双的高等级雄虫对着他笑。
可惜梦里也不会有雄虫长成这样。
职业素养阻止住了小侍虫捂向心脏的手,那双温和的蔚蓝眼睛中映出了他通红的脸颊。
“好的,尊敬的摩斯科特殿下,欢迎您的到来,希望您玩得愉快。”
最后一句是小侍虫的私心,自己多加的,也是他今晚迎宾说得最真诚的话。
这样美好的雄子殿下,谁让他不开心都是罪过。小侍虫第一次感谢这份工作,让他得见一回月亮。
摩斯科特点点头往里走,侧身穿过稀稀落落的虫堆,没有碰到任何虫和物,脚步始终保持在一个速度,不疾不徐,找到带有自己姓名的小圆桌后静静坐下。
他已经到了,对方估计就要露面了,昂利斯公爵。
没有注意身后有只小侍虫一直用余光目送他远去,将他的身影刻进脑海。
见过这么漂亮的雄虫我能吹一辈子。
与别的桌子不同,小圆桌的花瓶中别出心裁地放了一小束热烈如火的红玫瑰,玫瑰上缀着几颗欲坠不坠的水滴,玫瑰梗上的刺被削平,光滑又安全。
很适合雄虫把玩,不会伤手。
摩斯科特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微垂,伸出手,扶上玫瑰梗被削去刺的地方,来回划过,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真无趣的公爵。
“芙托·摩斯科特殿下,”一只身着军装的雌虫站在了摩斯科特对面,两只虫只隔了一张小圆桌,“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昂利斯·伊罗。”
慢条斯理收回了还搭在玫瑰枝上的手,摩斯科特没有起身,只是稍稍扬起头看向这位,昂利斯·伊罗公爵。
修剪得当的军装包裹着军雌健壮饱满的身材,宽肩窄腰,领角的徽章显示了军雌的高军衔,身上还佩戴着小型武器。
“你好,昂利斯公爵,感谢公爵的盛情邀请。”
面前的雄虫比想象中还要令人满意,可真是一件大好事。这样俊美的雄虫绝对会是最漂亮的宠物。
军雌的目光灼灼,带着志满意得的笃定,仿若胜券在握。
“殿下,我想成为你的雌君,昂利斯家族会成为你的坚实后盾。”
昂利斯不曾想过:一只毫无背景的雄虫会拒绝在F星系一手遮天的昂利斯家族?不会的。
一个雌君的位置换来凌驾于那么多虫之上的钱权,不好吗?
摩斯科特保持着刚刚和昂利斯·伊罗问候的表情不变,没有任何昂利斯想象中喜悦的神情。
“不好意思,昂利斯公爵,目前我没有成婚的打算。不打算迎娶雌君,或者雌侍。”
后面的那句话是讲给其他蠢蠢欲动,想自荐雌侍的家族听的。
“摩斯科特殿下,你可能还不明白迎娶昂利斯公爵代表着什么。”
军雌的字里行间都裹挟着昂利斯家族的傲气,让摩斯科特不适。
“殿下可以得到F星系任何一个感兴趣的未婚雌虫。昂利斯家族名下的商场,殿下可以任意消费,不用支付一分星币。殿下提出的要求,我都会努力完成。而昂利斯家族,掌控着第五军团,都会是殿下手中的权利。”
酒会还在进行,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醇厚的酒香交缠着食物的香气,墙壁上挂着的是摩斯科特搞不懂的艺术品。
与华丽的宴会形成对比的是这样腐朽的思想。用各种好处养废雄虫,从娶雌虫之后只能依附雌虫而活。
再也没有自己的虫生价值,却是雌虫最好拿捏的状态。
周围虫的交谈似乎变得微弱了些,各方窥探的目光增多,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两只虫上。
一只是前所未见的貌美雄虫,一只是酒会的主人,昂利斯公爵。
消息灵通者交头接耳着,确认了这一只就是新冒出来的“a”级雄子。
昂利斯·伊罗公爵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气沉沉,眉峰锐利:“殿下,我想成为你的雌君。”
到了现在,昂利斯还用的“他想…”,凭什么呢?凭他是昂利斯?一样的可笑至极。
自恃家族权力的雌虫和自恃性别优势的雄虫一般无二。
都是傲慢与偏见,都是愚不可及。
摩斯科特想到了“借住”在家里的sss级雌虫。施珐易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傲慢的时刻。
从来没有这样肯定过:施珐易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今天在酒会上换一只单身a级雄虫,昂利斯都会发出这样的请求。可施珐易不会,摩斯科特c级的时候不嫌弃,而别的雄虫s级都看不上。
那才是爱,爱不是购买商品。
酒会明亮的灯光将军雌的倨傲面容照耀得纤毫毕现,摩斯科特轻易看懂了军雌眼底暗藏的轻视。只是很可惜,他不是能被糖衣炮弹麻痹的雄虫。
只是一个雌君的位子,几次宛若义务的结合,
换来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好吗?
好,所以那些雄虫都不会拒绝。
但是摩斯科特觉得不好,这就是足够的拒绝理由。
“昂利斯公爵,我还是那个答案:并没有娶雌君的想法。公爵可以另选一只合适的雄虫结婚。”
尽管来参加酒会之前,摩斯科特对遇上被“逼婚”的事情就有所预料。但等被同一只虫傲慢地‘逼问’两遍之后,还是开始不耐。
昂利斯·伊罗心中怕是把这当作对他的恩赐。
摩斯科特脸上尽是清冷疏离,蔚蓝色的眼眸成了化不开的深冰,唇瓣微抿。站起身,正视气场十足的军雌:“公爵,桌子上的花摆得很美丽。”
莹白中透着冷色的手捻起一支花,相得益彰。摩斯科特将红玫瑰缓缓插进了昂利斯公爵军装的左胸口袋里。
红玫瑰柔柔依偎在硬挺的军装上,少去刺的花梗很贴合衣服。
摩斯科特眉眼弯弯,绽开一个浅浅的狡黠的笑:“昂利斯公爵,我喜欢带刺的红玫瑰。”
不愿意做看似光鲜的雌虫附庸。
昂利斯不是傻子,他听懂了雄虫的话。
正是因为听懂了雄虫话中的意思,昂利斯才感到讶异。如果不是两只虫只隔着一张小圆桌的距离,昂利斯都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清。
怎么会有雄虫不要价值连城的珠宝,不要私人订制的星舟,不要数不清的雌虫陪侍呢?
虫族蒙昧野蛮的历史没有告诉昂利斯为什么会有摩斯科特这样的雄虫。更不知道,他要怎么对待这样的雄虫。
“摩斯科特殿下,你真的太特别了。一定是虫神的失误,否则您怎么会和那些雄虫是一个性别。”
和那些,愚蠢,贪婪,暴戾的虫一个性别呢?
昂利斯感到了深刻的惋惜,如果摩斯科特是一只雌虫一定可以建功立业。雄虫的身躯就太弱了。
摩斯科特没有接话,难道“那些雄虫”的诞生,雌虫没有责任?他们只是活成了雌虫想要的样子——传宗接代的工具。
昂利斯清晰认识到,面前的是一只清醒睿智的雄虫,不是浑浑噩噩满脑流油的货色。
如果认为美貌是虫神对摩斯科特殿下的赏赐就太过轻率了,殿下的思想才是虫神的最大恩赐。
脑子已经替昂利斯做出了判断:这样聪明的雄虫不适合成为昂利斯公爵的雄主。
昂利斯反对这个判断:这样的雄虫,才更有意思不是?看着雄子冷淡的眉眼,昂利斯感受到心中升起的一股子征服欲——只有这样的雄子才配得上我,昂利斯·伊罗。
试问,谁不想将月亮揽入怀中?谁不想独拥最璀璨的明珠?昂利斯·伊罗承认他也只是俗虫,想要这只独一无二的雄虫。
“殿下,你让我明白:带刺的红玫瑰确实更让我有兴趣。我诚恳邀请殿下成为我的雄主,未来绝对尊重殿下的自由,支持殿下的行为。”
虫族的可叹在于,他们会明白占有与征服,却不能体会爱,连喜欢都不会对虫说。
昂利斯不知道他如今的目光炽热得与当年宣誓入伍时一般无二。他把初生的爱当成征服。
在这种笙歌婉转,虫来虫往的场景中,随处有雄虫在和雌侍调情打闹。
楼上区域很安静。
楼上接待的是高级军雌,雄虫是不够格被带上去的。不少昂利斯的熟虫都关注着这里。
“昂利斯这不太行啊,怎么看着还没拿下小雄子啊。”
“说不定是被小雄子的脸给迷住了,毕竟昂利斯也是个愣头青,年纪也小。话都说不囫囵了也不一定。”
“啧,这小雄虫可比我那头就知道买东西的雄主好看多了。我当年怎么没遇上这么美的。”
“我也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了。这才是当个花瓶也愿意养着的雄虫,看着就舒服。”
“唉,努里,你见过的高级雄子比较多,有没有比这位还美的。”高级军雌并不会关心低价雄级雄子,那不在考量范围。
一只还在专心处理公务的军雌闻言,拨冗走到栏杆边,往下看了一眼,认认真真鉴赏了同僚口中的雄虫,然后收回视线:“没有比他好看的。”
“是吧,努里也这么说,那基本就是最美的雄子了。”
身处楼上高级军雌话题中心的摩斯科特满脑子跑路。拜托,和不熟的雌虫说话真的很累虫,他真讨厌这样的自大虫。
第五军团军团长公务不忙的嘛?都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还不回去工作嘛?
“那拒绝昂利斯公爵也是属于我的自由,希望公爵现在就尊重。”
没有给昂利斯说话机会,摩斯科特紧接着就提出了告辞。
“还有一些事情做,我就先离开了。感谢公爵的盛情邀请。拜托公爵把我拒绝收取雌君雌侍的消息推广一下,那些贵族我都不认识。以后各种邀约我都会拒绝,提前免去他们的无用功。”
摩斯科特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顿住脚,转身,着重强调:“公爵再邀请我,我也会拒绝,最好别打我的主意了。”
视而不见一路上寻欢作乐的雄虫和他们的雌虫。绕开虫群避免任何接触,摩斯科特顺利离开利斯酒会,站在自己的星车旁,长舒一口气。
逃出生天。
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虫子。
星车在星海中穿梭,设定的航道都远远绕开了转动的星体。
摩斯科特一直都喜欢在星海中徜徉:看璀璨星河在星舟下流转,手指向上伸去好像能触及瑰丽的云霭。
对浩瀚无际的宇宙,摩斯科特有一种天然的向往。
设计机甲的初心,是想在安稳星海中睡一觉,不用担心宇宙环境带来的危险。
可惜目前还没能实现。宇宙各种危险预料难度过高。
摩斯科特伸出手掌贴着星舟的防护罩,定定地眺望着外边的景色。
一只虫在星海中和一粒沙也没有区别。过于广博的星海总给摩斯科特一种雌父雄父的宽容。
贪恋亲情吗?摩斯科特不知道,他小时候也想见自己的雄父雌父,可一直都没能实现,长大了也就不想了。
重生这么多回,他一直都是一只虫,连朋友都没交上,年纪轻轻总会出各种事意外亡故。
星舟降落,摩斯科特走回去的路上应声亮起景观灯,尽头处小屋灯火通明,在等他回家。
摩斯科特确定走之前没有吩咐机器人晚上开灯。
确认了来虫的主人身份,大门自动向两边敞开。
家里的两只雌虫都没有回三楼休息:施珐易在客厅处理文件,严肃板正;月芮盘膝坐在影音室追剧,摩斯科特掠了一眼,是月芮上次还在吐槽黑幕的综艺,现在又看了。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两只虫立马从自己的事情中抽神而出,异口同声。
“殿下,你回来了。”
“雄主,你回来了。”
对视一眼,各自嫌恶地把头偏开。
月芮关掉播放的综艺,就上楼了。
施珐易看见殿下回来,着手将光脑中的文件收起来,星盗团有很多事一定还要团长决定,舍加里每天都会发给他。
白天他找机会和殿下待在一起,晚上就要加班处理文件。
从来没有处理过文件的摩斯科特,看着施珐易一本正经的办公场景,对sss级雌虫的日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雄虫吃喝玩乐的时候,雌虫在干什么?
摩斯科特往客厅走去,坐在施珐易的边上,制止了他收拾收拾准备上楼的动作:“你平日里都要做什么事情?这些文件能让我看看嘛?”
雄虫衣服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清冷中夹杂着荼靡,存在感很强。
客厅里放的云朵沙发是摩斯科特蹲点网购的战利品,这样的事情总能给他一种熟悉的兴奋感。
沙发名副其实,柔软像云朵,摩斯科特坐下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往下陷。重力作用下,两虫的距离更近了。
施珐易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比较好,和雄主靠近一点会不会太冒犯,离得太远也不好吧?
“没事,这些文件都可以看的,没什么不能看的。”施珐易迅速把光脑上的文件重新投影出来,查看光脑的权限都开放给了摩斯科特。
这位团长太实诚,摩斯科特忍俊不禁:“你不用把光脑权限开放给我的,共享几份文件的查看权限就行了。”
“啊,这没事,我的光脑也没什么重要的,殿下想看就看。”
摩斯科特没再说话,施珐易一向对他太过热忱、难以招架,查看起这些文件。
团长大人亲自做注解。
“这份是团里武器和能源采购清单,申请批准经费.......”
“这份是问研发团队下个周期的研究方向......”
“这个是...最近打劫了帝国的战果......”
“......”
提及熟悉的领域,施珐易侃侃而谈,脸上闪耀自信的光芒,只是那双金灿灿的眼睛里还是只装着他。
每一份文件施珐易都以一名优秀的领导者身份给予回复,简洁明了。
看着这一份份文件,摩斯科特更加感受到身边的雌虫是多么才能卓绝。
何德何能,让一心事业的大佬跟着一只废柴雄虫混。
“你平常还会做什么?”
“去训练室模拟战斗或者和手下对战,有可能带领手下拦截帝国的一些星舰,处理团里的事情。其他没有什么了。”
施珐易是战场遗孤,雌虫崽没有雄虫崽幸运,他一路跌跌撞撞长大,后来又阴差阳错聚集了一帮兄弟。平日里最多的活动就是打架。
本来就是边缘小星球上的雌虫,没有亲眷,连身份证明都没有。
遭遇的很多事情又让施珐易对这个兰多帝国心生不满,直接自立为王,组建了长空星盗团。
“你平常的娱乐活动呢?没有吗?”摩斯科特大为震撼:大佬都没有娱乐时间的吗?
施珐易敏锐地察觉殿下希望他的答案是有娱乐活动的,绞尽脑汁想了几个:“打了胜仗会和莱达他们喝酒,每年会带团里地人泡温泉缓和暗伤,星网上看研究所有什么新成果...”
“停停停,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摩斯科特向后倒瘫了下去,像被生活打击了的咸鱼。不过他现在是被大佬打击了。
当这个大佬自请当你小弟的时候,打击尤甚。
不会无聊了水星网论坛,不会出去旅游,不看剧不看综艺,不打游戏...
简直就是五星好雌虫。
“怎么了,殿下,这些娱乐活动有问题吗?”施珐易不太能理解雄虫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是为什么,这些娱乐活动有什么问题,殿下不喜欢?
摩斯科特一个鲤鱼打挺,从云朵沙发上挣扎了起来,觉得自己既然同意了雌虫的追随,就一定要教会雌虫一点什么。
现在他找到方向了,就教施珐易学会娱乐!
定个小目标:带着大佬一起摸鱼!
别的不说,重活了几辈子,玩乐属实是被他拿捏了。
“施珐易,你之前玩过游戏吗?”
看见施珐易在他意料之中摇了摇头,摩斯科特接了下去“那我带你玩游戏,学会娱乐活动,充分享受生活。”
施珐易从来没有打过游戏,可这个邀请是摩斯科特殿下发出的,当然是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