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柠也：我没想表示什么。
文昕：不懂事了啊，枉费我好心告诉你，你不送我送。
方柠也有点吃醋，又有点动心，但他拿不定注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文昕好像兴致很高，回到：我觉得西装最适合陆总，那宽肩，那窄腰，那条大长腿，啊，快擦擦我的口水……。
方柠也心里微微泛酸：你见过他的身材？
文昕：当然见过，而且那雄性的荷尔蒙隔着衣服我都闻得到啊，你说，我要是能嫁给陆康南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小也，顺便气死那个田思阳。
方柠也：你喜欢陆总吗？
文昕：陆总那种大众情人谁不喜欢，西装好吗？不过西装的话量身太麻烦了，戒指又太亲密，手表怎么样？手表的话，一般的又配不上陆总，好难选啊……。唉……，不跟你聊了，我去找找关系，搜集搜集信息，打听一下陆总喜欢什么。你不送就算了，反正我得给陆总选礼物去了，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回聊，拜……。
方柠也把手机放下，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文昕的话让方柠也心里刺痒痒的。
作为陆康南的爱人，虽然是隐婚，但他也无法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拿着别人的礼物，而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文昕的话激起了方柠也的占有欲和胜负欲，自己要送给陆康南最好的生日礼物，虽然陆康南不过生日，一个礼物总没什么吧。
想了想方柠也又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文昕的聊天记录，戒指，手表……。
对，手表，因为是隐婚，他和陆康南并没有戒指和婚礼，他想起陆康南在拍卖会上拍来送给夏玉衡和他过世的哥哥的那对手表，方柠也动心了。
我们的对表，就由我来准备吧，陆康南，我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
发完微信，文昕将手机往宝格丽酒店顶层套房的大床上一扔，一边脱衣服一边往落地窗边走，等脱的不着寸缕时，脚步正好停在一个立于窗前的高大男人背后。
“发完了？”那男人是个有质感的烟嗓，影子映在落地窗上，一双极具攻击性的狼眼正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
文昕轻轻环着秦宴健硕的腰身，柔声道：“都按您的吩咐做了。”
“好，你做事每次都能让我满意，是个好孩子。”秦宴把文昕拽过来压在了落地窗上。
未着寸缕的肌肤贴在冰凉的窗户上，冷的文昕微微发抖：“小秦总，您怎么知道陆康南的生日刚好是他哥的祭日？”
秦宴下面抵着文昕，浑身燥热难耐，懒得解释，随便糊弄了一句：“这种事情随便调查调查就知道，有什么难的。”
“您怎么奖励我？”文昕娇俏的问。
秦晏把文昕转过去背靠着自己，在他耳边呼吸急促的问：“你想要什么？”
文昕的皮肤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来回摩擦，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绚烂的夜景，眼底闪过冰冷的光，他幽幽的说：“我想要田思阳的那个角色，一个初入职场的斯文小宅男，这样我就有理由到盛业去体验生活了。”
“你就这么喜欢陆康南？我可真伤心啊。”
秦宴对待田思阳很粗暴，但对待文昕倒很温和。
文昕放肆的在秦晏的后腰上掐了一把，嗤笑了一声，说：“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上叫着柠也……。”
秦晏低声一笑，说：“好，我会跟资方打招呼把思阳的角色给你，昨天你也别怪我。方柠也真是可爱极了，怕他哭，但又想更厉害的欺负他，你懂吗？现在这世道还有这么个又纯又萌的小东西，真少见。不过你跟他长的倒有几分像，我没忍住，别吃醋啊宝贝儿。”
文昕对那种事情根本不往心里去，他和秦晏是各取所需，文昕乖巧的说：“我听说陆总最近身体不太好，小秦总别太过分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秦宴哈哈哈大笑，紧接着又把文昕拉过来面对着自己，微微一低头暗示他跪在地上。
文昕会意，听话的照做，秦晏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头按了下去：“我跟陆康南无冤无仇，我就是想要N市的地铁项目，保证不气死他，让他后院起点火分散分散他的精力，不过分吧。”
秦晏低头看着卖力讨好自己的文昕，狡黠一笑，说：“保证给你留一个毫发无损的陆康南，不然怎么让你‘吃得饱’啊。”
第45章 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嘭——嗙——。”除夕的夜晚，爆竹声几乎连成了片，电视里播放着谁也不看，但声音必须有的春晚，四个人总算是团聚在了一起。
厨师都回家过年去了，年夜饭是许岩和夏玉衡两个人做的，方柠也一边打下手一边偷吃，被夏玉衡抓到就要打手背。
三个人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闹，以前方柠也和陆康南都是两个人过年，没有年夜饭，没有约会，没有礼物。
他们夫妻俩的春节假期，一连七天几乎都是陆康南单方面在床上折腾方柠也。
今年有夏玉衡和许岩在，方柠也觉得这是他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春节了。
怕偷吃再被夏玉衡逮住，方柠也悄悄拿了一块三角芝士蛋糕就跑。跑到客厅，就看到陆康南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微微抬着头，看着外面绚烂的烟花。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散落在额间的碎发在眼窝上投下一抹阴影。五彩缤纷的烟花映在他漂亮的眼睛里。
陆康南的下颚线紧绷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仿佛眼里的烟花都变成了黑白色一般，方柠也觉得他看起来十分落寞。
陆康南在想什么呢？他的哥哥吗？方柠也走过去，把蛋糕举到陆康南眼前，乖巧的说：“新年快乐，蛋糕给你吃，我在厨房偷的，阿衡哥哥看的紧，你快吃。”
戒烟本就让陆康南烦躁，他缓缓低头看着眼前的蛋糕，眉头微微皱着，那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垃圾。
“我不吃蛋糕。”因为是除夕，离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天越来越近了，陆康南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把方柠也的手往旁边一推，转身上了楼。
方柠也先是一愣，然后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惹陆康南生气，要顺着他，他病着呢。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方柠也把蛋糕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在陆康南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在方柠也的印象里，好像确实没有见过陆康南吃过蛋糕，哪怕不是生日蛋糕，就连普通的蛋糕也没有吃过。
两人回到卧室，方柠也嘴笨想不出什么话来逗陆康南开心，索性就爬上床，偎在陆康南身边，像个小狗一样抱着陆康南的胳膊一动不动，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果然，陆康南这次没有抗拒，他靠坐在床头，依旧看着窗外，指尖微凉的手在方柠也柔软浓密的头发上揉了揉。
这时，陆康南的电话响了。
陆康南看了看来电，起身下床，走到书房，锁上了门。
“周律。”
周律师一反常态，语气很严肃，完全不是拜年的样子：“陆总，今天上午方子枭已经羁押到看守所了，他侵犯过的那个女同学我们也已经保护起来了。方立鸣夫妻急的火上房，正在疏通关系，但应该还没有见到人。”
陆康南长眉微挑，满意的点了点头，问：“省里面严查企业勾结官员不正当商业竞争的文件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了，听说年后复工就能下到各职能部门，而且听说这次一定会加大力度严查。盛业与方家的关系很隐秘，而且盛业本身非常干净，一切政策倾斜都是方立鸣主动提供的，有文件有合同，我们合法合规不存在不正当竞争，不需要担心。”
陆康南站在窗边，手指在结了雾气的窗子上随意划过：“我会安排艾米复工后就进行内部检查，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有些人浑水摸鱼，但现在张副总那个叛徒留下的烂摊子该收一收了，该他担责的别手软。”
“是，陆总。”
周律师犹豫了一下，虽然害怕犯了陆康南的忌讳，但还是说了出来：“陆总，我为盛业服务了这么多年，您对我不薄，我斗胆提醒一句。开年的文件都是一定要抓出典型给上面看的，不管盛业是不是真的干净，各方利益牵扯之下，有些事情谁也无法做出准确判断。如果彻底跟方家撇清关系，暂时离婚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盛业与官方就彻底断干净了，永无后顾之忧。不然，您与方家就永远沾着亲。别有用心的人很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颠倒黑白不过就是一个新闻热搜的事儿。婚前协议已经修改了很多，小方先生会得到很多好处的，陆总，方家对于盛业已经没用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不如……。”
“知道了，周律。”陆康南冷冰冰的打断了周律师的话。
话已出口，周律师继续坚持己见：“陆总，虽然方子枭进去了算是暂时缝了方立鸣的嘴，但难保方家不会狗急跳墙反咬盛业一口啊，我想小方先生会理解的。”
“我说，我知道了。”陆康南语气平静但态度非常坚决，周律师明白，陆康南不想离婚，起码他现在对方柠也的态度已经和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好，我懂了，陆总，新的一年希望您身体康健。”说完，周律师挂了电话。
陆康南坐在书房的办公椅里，手机边缘一下一下轻轻的砸在手心里，那是考虑问题时的习惯。
其实陆康南知道周律师说的不无道理，方柠也到底是方立鸣的亲侄子，N市的地铁项目在这次严查后不久应该就会正式落地，盛业中标的机会极大。
只要拿到这个项目，盛业的发展等于前进了一大步，利润不计其数，前期他已经铺垫了那么长时间，绝对不能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
但如果有人用方柠也的与自己的关系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大做文章，盛业也很可能功亏一篑。
丽景工业对N市的地铁项目虎视眈眈，秦宴既然已经盯上了方柠也，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手。
而他自己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方柠也身边，也许先送方柠也离开宁海一段时间，等处理了丽景工业的事情再把柠也接回来……。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陆康南的思绪。
方柠也清了清嗓子，微微红着脸颊，在门外轻声说：“康南，吃饭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陆康南的名字，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很生疏，叫名字太尴尬了，后来陆康南忙的时间跟他见面，也就没有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
还是最近，夫妻两个人才算亲密了一些，方柠也羡慕夏玉衡能叫陆康南的小名，但他比陆康南小七岁，也不好叫小南，所以决定改口，叫康南，算是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昵称吧。
陆康南一听方柠也这样叫自己，他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打开门，方柠也撒娇的扑到陆康南怀里，抬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说：“吃年夜饭了，阿衡哥哥让我叫你。”
“好，吃饭。”陆康南抱住方柠也纤细的腰身，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说：“我的柠也又要长大一岁了，真舍不得你长大。”
这是方柠也很少见到的陆康南极致的温柔，他抱着陆康南怎么都不舍得放手。
陆康南看着方柠也开心的样子，面色平静的说：“柠也，年后你想不想出国进修一段时间？我可以送你去留学，见见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第46章 虚情假意
这个春节假期对于陆康南来说注定与别人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N市的地铁项目夺标胜利在望，而严查的危机同时迫在眉睫。
他本不忍心委屈方柠也，可方柠也实在是太单纯了，天生对世道人心的险恶一窍不通，被人利用了也未必判断的出来。
送他出国进修是下策，陆康南自己也舍不得，可他糟糕的身体状况让整件事情雪上加霜，他实在顾不过来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秦晏抢走的灌溉项目，因为丽景工业的电力维护不当，出现了触电伤亡事故。
这件事情被秦晏花大价钱压了下来，连秦宴的父亲都不知道，但证据已经到了陆康南手上。
“康南，你刚才说什么？外面鞭炮的噪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方柠也抱着陆康南大声问。
不等陆康南说话，邻居家年夜饭前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又响了起来，陆康南表情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对聒噪的鞭炮声极其不满。
方柠也笑着帮他捂耳朵，陆康南虽然表情冷淡了些，但还是对方柠也的体贴很受用。
他把方柠也打横抱在怀里，又颠了颠分量，凑近他的耳边说：“嗯，重了一些，看来是好好吃饭了。以后要听我的话，别让我担心了，知道吗？你乖乖的，大年初一一早，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说完，陆康南轻咬了一下方柠也的耳垂。
陆康南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际，方柠也的耳朵瞬间就红透了，他往陆康南的怀里蹭了蹭，答应了下来：“嗯，知道，我会乖，你抱着我累吗？”
他其实不在乎礼物，只要陆康南有心对他好，方柠也就很心满意足了。陆康南那么忙，身体也不太好，只要给他一点点爱，他就觉得很开心了。
陆康南低醇的声音在方柠也耳边蛊惑着：“不累，我想抱着你，我的柠也真乖，年后的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碌，对你也会有一些其他安排，你要好好的听话。”
陆康南很享受方柠也乖巧柔顺的样子，他的温柔好像三年来一次释放了出来。
“嗯，我乖，我会很乖的。”方柠也幸福的根本不知道陆康南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抱着陆康南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深吸了口气，是清新的荷尔蒙混合着雪松凛冽的味道，方柠也的情绪几乎瞬间被点燃。
他搂着陆康南的脖子有些难耐的动了动，但碍于夏玉衡和许岩还在楼下等着他们吃饭，也只能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渴望。
陆康南明显感觉到了方柠也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对方柠也的任何反应都了如指掌。
他低头看着方柠也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清澈的眼睛里水光潋滟，然后勾唇淡淡一笑，低头吻了下去，转了个方向把人带回到了书房里。
陆康南把方柠也压在门上，一贯粗暴的抓着方柠也后脑的头发继续吻他。
紧接着，陆康南放开方柠也，一路吻下去，吻到了纤长的锁骨……。
方柠也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用力的推开陆康南：“康南，你现在身体不可以……，许岩说过的。”
陆康南好像心情很好似的，把头埋在方柠也颈间笑了起来：“别理那庸医，还有……，是我伺候你，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怕什么？”
说完，陆康南居然跪在了地上，抱着方柠也的腰主动把头埋了下去……。
方柠也立刻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喘着气低头看着陆康南的头顶，一阵阵发麻的感觉顺着腰椎处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末梢神经。
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聚焦，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出连自己也意识不到的语不成句的羞耻的声音。
方柠也腿软的站不住，心里的幸福和甜蜜却要满溢出来，陆康南撑着他的腰偶尔抬起眼睛看着他，那是他最喜欢的样子，纯净如雪的人完全出于本能的沉醉于欲望的样子。
云雨过后，方柠也软倒在地上，陆康南把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因为过于兴奋而快速搏动的心跳。
他轻轻的擦去方柠也额头上的汗珠，极致温柔的拍抚着他的背，待他缓过晕眩才抱着他去浴室，给两个人清洗整理。
楼下，许岩把一盘清蒸鱼放在饭桌上，指了指楼上，一脸不耐烦的说：“他俩干什么呢，还不下来，菜可要凉了。”
夏玉衡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亮光一闪，轻咳了一声，说：“要不我俩先看看春晚，我估计他俩一时半会儿的下不来。”
许岩瞄了一眼客厅的电视，直摇头：“我才不看那老年人才看的节目，按说陆总这身体，真不应该……，要注意保养啊，这才素了几天啊就忍不住了，真是……。”
许岩不自觉地看向夏玉衡，不看还好，这一看，后半句话直接给噎了回去。
夏玉衡正在喝茶，淡粉色的嘴唇沾了茶水，在灯光下泛着明润的光泽，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碗盖时不时拨弄一下茶叶，喉头随着茶水的下咽而微微滚动着。
许岩后背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他跟着夏玉衡喝茶的频率咽了下口水，又看了看楼上，满脸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怨念。
二十分钟之后，方柠也被陆康南拉着手，腰酸腿软走路有些打晃的下了楼，脸上红晕未退，看起来竟十分的娇羞可人。
看着陆康南满脸神清气爽，许岩没给他好脸，夏玉衡在许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别小孩子气，许岩冷哼一声，说：“陆总注意身体，别让我枉费心机。”
“神医就是神医，我感觉好多了，你说是不是，柠也？”陆康南不知羞耻面无表情的看向方柠也。
“啊，啊？那个……其实我……。”方柠也白皙的小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低着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他们小夫妻恩爱，夏玉衡也开心，他抿着嘴忍着笑，劝和道：“吃饭吧，小南不许欺负柠也。”
年夜饭桌上，陆康南的情绪像深夜的海面，表面风平浪静与大家有说有笑，拿着橙汁频频举杯。
表面之下却暗流汹涌神经紧绷，绝对不能在这次严查中出现任何差错，因为这一次的沉没成本实在是太大了。
方柠也对陆康南的复杂情绪无知无觉，他应该是很开心的。
夏玉衡和许岩毫不吝惜自己对方柠也的喜爱，不停的给他夹菜，说玩笑逗他开心，还承诺只要他好好吃饭，大年初一就有礼物。
方柠也忙不迭的点头，脸上的小奶膘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讨喜极了。
看着方柠也开心的样子，陆康南第一次觉得自己卑劣。
他不否认方柠也的纯粹与可爱，但作为陆康南的爱人，这种单纯也会为他招来麻烦，这种麻烦不单单影响方柠也，更多的是针对于他陆康南和盛业。
陆康南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头就被他强压了下来，商场如战场，最忌被感情所支配。
陆康南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情，没什么胃口，许岩又不让他抽烟喝酒，他除了偶尔给方柠也夹菜，其他时候都兴致寥寥的喝着眼前的一碗乌鸡汤。
“小南，你身体还没好，多吃点。”夏玉衡说着给他夹了一块鲜美的鱼肉：“来，年年有余，讨个吉利。
陆康南把夏玉衡夹给他的鱼肉放进嘴里，又转头看了一眼方柠也，勾唇一笑，说：“刚才吃饱了。”
“噗——。”方柠也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红酒直接喷了出来，小脸涨红的直冒烟。
临近午夜，窗外爆竹声四起，辞旧迎新达到了一个顶点。
对于陆康南当着众人面不改色的调戏，方柠也一口红酒就喷了出来，羞的不敢抬头。
陆康南没有任由方柠也一个人尴尬，他极其难得的爽朗一笑，拿过红酒又给方柠也添了半杯，给自己也倒了半杯。
许岩刚想出言阻止，陆康南就伸手越过餐桌，把许岩的手按在了桌面上，语气淡淡的开口：“半杯。”
说完，陆康南把方柠也拉近自己，伸手绕过他的臂弯，两人温热的肌肤紧密想贴，那是交杯酒。
夏玉衡和许岩都看傻了，陆康南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脸在这个除夕夜里似乎尤为温和与平静。
陆康南深琥珀色的瞳孔深深凝望着自己天真懵懂的爱人，语中含情的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敬你。”
只两个字，就让方柠也的眼里含了泪，他们看着彼此，然后同时仰头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是他们第一次喝交杯酒，方柠也甚至情绪激动的微微发着抖。
许岩内心波澜乍起，他看着陆康南，俊美，富有，聪慧，勤奋，对事业有永不熄灭的热情和勃勃野心，足以为任何人遮风挡雨，哪怕只是偶尔释放的一丝温情就能让任何人为之倾心。
许岩忽然有些理解了方柠也的飞蛾扑火，百折不回，因为陆康南想捏在手里的人，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许岩看向方柠也，那张白皙清纯的面庞带着难以掩饰的心满意足，尽管他与陆康南的这段婚姻充斥着不平等的情感和初显爪牙的隐忧，但他此刻都沉沦在陆康南给他的幻想中无知无觉。
冷静了下来，陆康南和方柠也这恩爱还是暗戳戳的秀了许岩一脸。
许岩无奈的一耸肩，看向夏玉衡，自嘲的想：我一个单身狗，可是连人家夫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只能用举铁七十公斤的臂力疯狂的切着鲜嫩的牛排，叉子和盘子都快冒火星了。
没有厨师，他们就会什么菜做什么菜，中西结合。从烤牛排到清蒸鱼，麻辣帝王蟹，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和烤布里奶酪火腿水果拼盘，配上陆康南珍藏的红酒和许岩从家顺出来的茅台，虽不成席倒也开心恣意。
年轻人对过年守岁之类的习俗没有那么在意，而且顾及陆康南的身体，吃过年夜饭过了十二点，几个人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夏玉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半晌复又睁开，他隐隐的感觉陆康南今天的温柔似乎有些反常。
凌晨已过，外面的烟花爆竹的声音渐渐减少，喝了酒，加上烟花熄灭后留下的浓郁的硫硝味道飘进屋子里，陆康南就有点喘。
他没叫许岩，只是趁着方柠也洗澡的功夫偷偷按出两粒特布他林扔进嘴里，自己慢慢缓解。
方柠也洗完澡爬上床，被零星响起的鞭炮声吵的睡不着觉，气鼓鼓的捂着耳朵躲在陆康南怀里。
陆康南看他心情好，微微低头与他额头相碰，说：“柠也，等我忙完这阵子，我想和你去国外修养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我们该有个蜜月了。”
“真的？太好了。”方柠也惊喜的抬起头，他们的婚礼其实花了不到两分钟，不过是一同在婚姻登记表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周律师拿到家里来给他们办的。
成为合法夫妻的下一刻，陆康南就坐车回了盛业，这将是方柠也第一次和陆康南旅行。
“嗯。”陆康南点了点头，紧接着说：“可我要等地铁项目中标之后才能去，我会安排你先出去玩一玩看一看，纽约怎么样？你想去普瑞特艺术学院继续深造吗？你还这么年轻，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先去看看学校的环境。”
这对方柠也来说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提议，他甚至幸福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一想到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外独自度过一段时间，就有些害怕，方柠也的手抓着陆康南的衣襟，有些犹豫的说：“我跟你一起去，行吗？我一个人……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