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说:“你最好藏深一点!近期都不要出门活动!”
陈顾原:“......”
司空炎:“......”
同一件事情,陈母一看就知道陈顾原恋爱了,而他的父亲却认为他在被人追杀......这大概就是母亲跟父亲离婚的原因吧?
“爸爸,冷静一点......”一大早就一惊一乍的,陈顾原扶着额头,耐着性子解释,“那是我的男朋友......”
见状,司空炎伸出手,顺了顺那头有点凌乱的金发。
等陈顾原挂完电话,伺候司空炎洗漱,把自己也整理了一番,才把司空炎抱上准备好的轮椅,推着人打开了卧室的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母亲没有走,而是坐在沙发上跟炎父炎母聊天。
“其实,昨晚听完他们的故事之后,我们除了震惊以外还有点还以接受,毕竟是两个男孩子......”似是觉得有点别扭,炎父喝了一口茶,“但是,我们昨天回去想了很多,觉得阿炎这次能够醒来,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小原。”
他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能看见阿炎醒来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了,之后,他想要做什么,跟谁在一起,我们、都......选择支持。”
陈母没说话,仰头喝了一杯茶。
看着俩人的杯子空了,炎母赶紧又把茶续上,笑着说:“陈......亲家母,我看倆孩子感情挺好,能通过那样的方式走在一起属实不易。”
她抬眼看了看陈母的脸色,斟酌了一下措辞,说:“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获得幸福吗?”
她顿了顿,突然换成一副祈求的态度:“你能不能、别拆散他们......”
听到这样的话,陈顾原眼眸微顿,神情露出一丝疑惑。
妈妈不同意他跟司空炎在一起?
不应该啊……
从小到大,在感情这一块,他父母都不管他的,觉得他是一个成年人,好赖他自己心里知道。
而看到父母为自己委曲求全的模样,司空炎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想按下轮椅的开关,想去陈母的面前,用坚定的态度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他跟陈顾原在一起,他也要牵陈顾原的手。
他这辈子,要定陈顾原了!
不料,手指刚碰到按键,便被陈母的一句话给弹开了。
“我说你们真是张口就来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拆散他们了?!”听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和的,陈母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
听到这话,炎父炎母双双一愣,炎母眨了眨眼,说:“那你…我看你全程黑着脸,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就是被陈顾原他爸吵醒了不高兴而已!”陈母又往嘴里倒了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说,“对于他倆一起做春秋大梦这件事,我一点看法都没有。”
炎父炎母:“……”
门口两人:“……”
这起床气还没有消下去啊……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护工走过来,叫大家去吃早餐。
“那你去叫一下阿炎跟小原。”炎父跟其中一个护工说。
护工:“他们就在后头呢。”
闻言,三个大人同一时间扭头看向后面,发现两个年轻人也在看着他们。
五双眼睛眨了又眨,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好在护工叫大家趁热吃早餐,所有人才齐齐向餐桌移动。
全部落座之后,看到桌上有水煮蛋,司空炎伸手拿了两个,动作非常迅速且娴熟的剥好,然后往陈顾原的盘子里一放。
这才刚坐下几秒钟,碗里就多了两颗白花花的鸡蛋,陈顾原微顿了下,对着他弯唇一笑。
他一笑,司空炎也跟着笑,一双晶亮的黑瞳里满是深情与眷恋。
见状,陈母挑了下眉,张口丢了颗炸弹出来:“听说你们定终身了?那滚床单了吗?”
话音落下,桌上的所有人都被鸡蛋噎的猛咳嗽。
“咳咳…”陈顾原抬起一张通红的脸,“妈妈…”
陈母不以为然:“怎么了?既然床单都滚了,你们不要结婚吗?谁娶谁嫁啊?”
她先发制人道:“我先说啊,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将来得有一个孩子姓陈。”
陈顾原:“……”
怎么上一秒刚说到结婚,下一秒就扯到孩子了…
听到这话,炎父跟炎母互看了眼,炎父说:“那就领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边姓一个。”
陈母比了个ok的手势。
炎父:“那陈姓要男孩儿啊?还是女孩儿啊?”
陈母喝了一口豆浆:“随便。”
听到这话,炎父跟炎母又看了看对方,炎母说:“那女孩儿跟着司空姓。”
陈母再次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陈顾原:“……”
司空炎:“……”
好家伙,短短三分钟内,下一代就这么决定好了?都不需要跟当事人商量的吗?!
早餐结束,医生来给司空炎检查身体,发现他体内的各项机能都很正常,便跟在场的家属说:“只要他排尿跟排便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放下了心来。
“但是在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毕竟他的肠胃很久没有用了,尽量不要碰难消化,很实心,很干的食物。”医生说。
炎父炎母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微微一笑:“这可真是个奇迹啊,沉睡了那么久,身体完好无损不说,脑袋也没有任何问题。”
炎母:“这都是多亏了你了。”
医生摇头:“不不,我只是做了本职工作而已,还是他造化好,”
说着,医生看向司空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青年,突然凑近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就是说,这房事……你俩,嗯,等一个月后的复查吧。”
昨天司空炎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医生是等人稳定后才走的,所以,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毕竟都是成年人嘛,该提醒的和不该提醒的,嗯,都得提醒提醒……
听到医生特地嘱咐,陈顾原愣了愣,脸蛋“唰”一下红成了小番茄。
他根本没想到那事……
见恋人害羞了,司空炎忍不住弯起唇,伸手牵住了陈顾原的手,安抚性的蹭了蹭,回医生:“好的,我们知道了。”
他的宝宝真可爱啊!
白天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晚上,他便亲自把那两个字一点一点啃噬掉。
看着眼前两手难握的东西,司空炎眉目愁出一个囧字,鼓了鼓发酸的腮帮子看着眼前的恋人:“宝宝,饶了我吧……”
陈顾原靠坐在床上,长腿一曲一伸,一只手背盖在眼睛上,闻言目光向下一撇,在看了看司空炎微红的眼角,伸手用大拇指蹭了下他的唇瓣,恶劣的说:“谁让你点火的,你要负责啊。”
这件事,还得从吃完晚饭开始说,当时,陈顾原推着司空炎去医院楼下的院子里散步消食,本来,他心无旁贷的欣赏着漫天的繁星,可轮椅上的家伙却来了句令他震惊又浮想联翩的话。
“其实这个风景我们可以在房间里看的,”司空炎伸手用力拉了下毫无防备的陈顾原,把人横抱在怀里,然后手往人家的后背钻进去,贴着那软软的耳朵说,“还可以边看边做运动消食。”
这个姿势,一下就让陈顾原想起当初在雪山的时候,司空炎也是坐着轮椅,也这样横抱着他,还非常招摇的在圣诞树林里溜达了好几圈,成为了酒店里所有顾客的饭后话题。
此刻,那只手贴着后背顺了顺,看似在安抚,可是每根指尖的指纹刮在皮肤上面,又酥又麻,陈顾原感觉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按住那只作妖的手警告:“别闹!”
他说:“才过去一天,医生一个月的话 ,你当耳旁风?”
闻言,司空炎微愣,凑上去亲了下爱人的下颚,委屈道:“我的心头肉就在眼前乱晃,你让我忍一个月?我又不是和尚!”
陈顾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而复得的缘故,司空炎今天就像一个滚动的糖罐,什么宝宝,心头肉,心肝宝贝都挂在嘴上,腻的他牙疼……
以前司空炎说宝宝都要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现在好了,像是减肥反弹了似的,怎么收都收不住。
“司空炎,你别后悔。”陈顾原一手捏着司空炎的下巴,低头咬了一口那唇瓣,“你今天太过分了!”
就这样,司空炎满心欢喜的抱着陈顾原,按着轮椅就往前冲,完全不给人下来的机会。
也还好,医院住院部晚上八点过后基本没什么人,外面安安静静的,随便一个动静都能震动整栋楼。
蹭在嘴唇上的拇指纹路清晰,带来一片酥麻的痒意,司空炎张嘴将其含住,口齿不清的说:“宝宝,好宝宝,乖宝宝,饶了我吧。”
陈顾原:“……”
以前就觉得司空炎勾人的能力不是一般强,被这几声宝宝叫的,陈顾原心里酥成一片棉花,终是舍得不在欺负下去了,伸手将人捞入怀中,翻了一个身吻住那张殷红的唇,声音暗哑道:“握紧别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俩人的衣服都汗的透透的,等司空炎结束之后,陈顾原才抱着人往浴室里走。
大少爷小心翼翼的把人放进浴缸里,第一次伺候人擦澡,还伺候的挺乐意。本来,他想让司空炎多泡一会儿,毕竟这具身体五年来都是护工帮忙擦洗,多泡一会儿能清理的更干净一些。
可谁知,某人就跟磨具里放出来的一样,半个小时的时间兴奋了N+次……陈顾原都差点要崩溃了!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陈顾原也才慢慢理解。
毕竟昏迷前司空炎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就那样被强硬封印了五年时间,身体储蓄的能量太多太多,不放出来能行吗?
答案肯定是不行的……
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泡澡过后浑身都是暖暖的,特别的惬意。
司空炎躺在陈顾原的怀里,绞着他长长的手指玩,这个时候,看着俩人空无一物的手,陈顾原在心里暗想,明天他要去定戒指,然后给司空炎一个惊喜!
不想,他的想法刚出世,怀里的人就来了句:“宝宝,我让人定了一对婚戒。”
闻言,陈顾原眉眼一耷,微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
好家伙,他才刚想到啊,这人已经定了?
“上午你跟你母亲出去的时候。”司空炎蹭了蹭他的胸口。
上午医生检查完司空炎的身体,炎父就去了公司,陈母也准备回家,陈顾原去送她的时候,她还问陈顾原想什么时候结婚,说到时候要去司空家正式拜访一次。
想到这些,陈顾原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又被你抢先了!”
听出了他的不甘,司空炎微微一笑,伸手抚摸他的脸:“没关系,你定你的,到时候我左右手各戴一枚,煞羡所有人。”
闻言,陈顾原呵声一笑,一把将司空炎的脑袋粗鲁的按在心口,柔乱那一头黑发:“好好好,到时候连我自己也跟着一起羡慕。”
听他这么说,司空炎也呵呵笑出了声。
俩人扯了一阵皮,便定定的看着对方,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了一下,四片唇瓣就纠缠到了一起。
第46章
隔天早上, 陈顾原给司空炎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可回到病房时却看到司空炎正在站立,看到对方弓腰驼背双脚发抖的厉害, 陈顾原赶紧上前把人抱住了。
“知道你想走路,但你不能这样着急!”他抱着人坐到轮椅上, “医生说了,你的腿脚需要多按摩,养个几天后在慢慢下地, 而且还需要助行器的, 哪能像刚刚那样直接站立啊!”
司空炎屁股坐上轮椅软垫, 双手搂着陈顾原的脖子不放,有些委屈的说:“我想快点好起来,想抱你。”
听到这话,陈顾原微微一愣,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笑道:“好,我等着你来抱我。但我又不会跑,等你好了之后, 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大少爷难得哄一回人, 还挺像那么回事。
听到这话, 司空炎稍稍惊讶了下,而后两边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能让陈顾原同意之前认为很别扭的事情,属实不易啊。
看着俩人相亲相爱的模样, 炎父跟炎母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等回到司空炎的家, 炎父拿出公司近几年的资料, 说:“在家里如果无聊,可以看看这些, 转动转动脑子。”
司空炎接过,点头道:“好。”
看着手上厚厚的文件,司空炎向炎父投去辛苦和抱歉的目光。
本来,父母都已经退休了的,却因为这场事故不得不重新挑起公司的大梁。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父母还要盼着他醒来,那种忧思之苦折磨了他们五年时间。看着父母越发憔悴的脸,司空炎深感愧疚。
知道他在想什么,炎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
说着,炎父的目光看向陈顾原,说:“小原,能把你母亲家里的地址告诉我吗?”
听到这话,陈顾原微顿:“我母亲也要你们的地址。”
炎父抬眉:“看来亲家母是希望阿炎上门啊。”
闻言,司空炎放下手里的资料,忙道:“我愿意做上门儿婿。”
炎父:“……”
看着儿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炎母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炎父的手说:“无所谓上不上门,我们两家都在鹭江,谁娶谁嫁不都是一样嘛。”
说的也是……
炎母看了看陈顾原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只是,这结婚日期,怎么样也要一个月以后吧?”
陈顾原忙摆手:“不着急,等司空炎完全康复,能蹦能跳了再……”
“不,我有信心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司空炎抬眼对上恋人的目光,“我已经三十多了,我恨嫁。”
陈顾原:“……”
炎母:“……”
炎父:“……”
听到儿子说三十多,老两口像是才反应过来,啊,对了!之前的五年时间白白浪费在床上了,而且陈顾原好像比他们儿子小很多,这个年纪的小青年想法都比较简单,比较随心所欲,只要喜欢了就在一起,无所谓男生女生,但万一他过了新鲜劲怎么办???
这么想着,炎母转过身,拿着桌上的日历快速翻了翻:“那我看看最近宜办好事的日子有哪些。”
陈顾原:“……”
此时此刻,陈顾原真的特别想不通,虽然他跟司空炎确确实实已经回来了,但司空炎给他的感觉像是还在另一个世界。
之前以他是beta为由,想早点结婚,这个他能理解,但现在……他是真的不会跑啊!他是真的爱司空炎啊!为什么司空炎总是不自信呢?!
难道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不踏实的人吗?
等炎父炎母去了公司,陈顾原把司空炎推到院子里的一颗大榕树下面。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忍不住笑着问:“这房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买的?”
这个地方可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那栋房子的双胞胎,无论是健身房,湖和凉亭,该有的一样都没有少。
鹭江的冬季,早中晚温差特别大,但阳光却不吝啬,将近千平的院子里,柳暗花明,勃勃生机,花草树木打理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像荒废了五年的地方。
阵阵轻风吹过,大榕树叶的剪影在陈顾原身上挥舞不停,炙热的光线从细缝中照射到他的脸上,把那双蓝色眼眸染的异常透亮。见状,司空炎感觉心旋被轻轻拨了下,缓慢收回视线,放眼看着远方的湖泊,说:“好像是21岁的时候?”
听到这话,陈顾原惊讶道:“21岁?”
那不是十年前?
十年前他才十四岁耶,还是个念初中的小屁孩,而司空炎都拥有自己的别墅了!
“嗯,那时候我已经管理公司几年了,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哦……你为什么喜欢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
司空炎轻眨了下眼睫,拉着陈顾原的手说:“就感觉看着这样的地方,我的心就能静下来。”他用拇指蹭了蹭陈顾原的手背。“就像每每看到你的眼睛一样,那种大海的幽静我也很喜欢。”
闻言,陈顾原笑看着他,手指撑开他的掌心,挤进那指缝中紧紧扣住:“我也很喜欢你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跟宝石一样。”
俩人手拉着手,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靠坐在石椅上,一个看文件,一个看小说,谁也不妨碍谁,画面特别和谐。
直到俩人一起回家里吃午餐,司空炎抬头说了句:“宝宝,我刚定了明天去蜀州的机票。”
听到这话,陈顾原脚步一顿,微微皱眉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说等你脚好了在去吗?”
司空炎摇头:“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孙贺州的时候,他说他摔了一跤,估计摔的非常狠,不然不可能跟着你一起穿越,我们现在去他住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直接把人缉拿归案。”
陈顾原眨了眨眼:“他说过这话?”
司空炎嗯了一声:“我不会记错的,与其到时候花大把人力去找他,不如趁他还没逃走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第一次见孙贺州的时候,他有点疯言疯语,但司空炎确实记得很清楚。本来,他昨天还不算太恨那个人,但早上看到父母缕缕白发,就觉得不能在放那人继续逍遥法外了。
如此,陈顾原点点头:“好。”
虽然司机答应陈顾原会去自首,但难保对方不会改变主意,毕竟是五年前就逃跑过一次的人。
晚上,炎父跟炎母一回来就听说俩人要去蜀州,都极力的反对。
炎母放下手中的茶,忧心忡忡的说:“一定要现在去玩吗?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啊?”
司空炎握着母亲的手拍了拍:“不用担心,这不是有陈顾原在吗?我从小就在鹭江长大,这边的风景都看腻了,我想去蜀州看看大熊猫。”
炎母:“……”
炎父:“它是在召唤你吗?非得现在去?还拉上小原跟你一起胡闹!”
司空炎:“我想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下,等能站能走了,就直接回公司接管事物。”
听到这话,炎父皱眉:“我又没催你,我五年都等了,还差你这几个月吗?”
司空炎无奈:“我没那个意思。”
见状,炎母赶紧握住炎父的手:“哎呀,你少说两句。”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担心司空炎的身体,但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见恋人有点搞不定,陈顾原帮腔道,“就放心把司空炎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闻言,炎父跟炎母互看了眼,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一家人吃完晚餐,炎父跟司空炎在沙发另一边讲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炎母则坐在侧面跟陈顾原闲聊。
看着儿子耐心的听着丈夫分析事件,炎母心里得到一丝宽慰,忍不住跟身旁的人说:“你别看阿炎现在这么乖顺,他昏迷以前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
第一次听母亲说儿子是活阎王的,陈顾原微微一愣,好奇道:“怎么个活阎王法?”
说起这个,炎母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唰一下涌上心头:“他呀,不是直接接管公司的,是读书的时候就从公司最底层爬上去的,当他被叔叔公布身份接管公司时,他当天就把公司一半以上的员工给开除了,无论资历多久的老员工,统统毫不留情的结算薪水叫人滚蛋。”
“这么猛的吗?”陈顾原瞪圆了眼睛,明显被震惊到,“他没有被员工告吗?大家都有劳动合同的吧?”
炎母摇头:“他收集了所有人的资料,无论是偷懒,还是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或是跟别的公司有来往的,只要大家不服气,看谁告的过谁。”
说到这,炎母笑了下:“开除那些人之后,他又高薪聘请了一些能力强的人,要他们一人顶三个人的工作量。那时候,他在公司有个外号,叫“炎王爷”。”
闻言,陈顾原轻嗤了一声,抬眼看着一旁冷静自如的司空炎。
“之前啊,他不管对员工也好,对客户也好,只要让他感觉到对方不稀罕,他才不会像这样坐下来好好商议呢。”炎母端起一杯茶喝掉,“在他的认知里,东西的品质大过天,合作不了的人都属于无缘人,他不会委曲求全,不会因为外在因素降低自己的要求。”
“他的标准很高,而且谁也不惯着,家里的亲戚,保姆,都说他不好相处。平时又爱板着一张脸,如果问题出在别人身上,他会很难沟通。做什么事都是说一无二,脑子跟个高级机器一样,认定什么就是什么,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改变的。”
虽然司空炎脸上有点病态白,还坐在轮椅上,穿的是家居服,头发也是耷拉下来的,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眉眼间锐利的精英气息,即使沉睡了这么几年,看上去仍旧威风凛凛。
听着炎母描述一个跟自己认识相差甚大的司空炎,陈顾原收回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可能是重来一次的生命让司空炎在性格上大有转变吧?
睡觉的时候,司空炎把跟父亲商量的事情说给陈顾原听,意思是说要给他公司一半的干股。
“我不要!”陈顾原抬眸看着司空炎,声音有点大,“你给我公司的股份干嘛?!”
见他这么激动,司空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就当是我给你的聘礼。”
陈顾原大翻白眼:“不是你上门吗?应该是我给聘礼吧?”
虽然他个人的资产跟司空炎相比悬殊很大,但聘礼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见恋人挣面子,司空炎捏了下他的脸颊,哄道:“那就当是我回的嫁妆。”
陈顾原:“……”
嫁妆?半个公司?这算什么天价嫁妆啊?!
“在国内我们领不了结婚证,我想给你一个保障。”司空炎捧着陈顾原的脸,说的认真,“我想跟你有一条不可分割的纽带。”
听到这话,陈顾原心脏微微一颤,态度也认真起来,说:“司空炎,我爱你,我很爱你。”
闻言,司空炎眼眸放大,呼吸猛地一顿。
“你就算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也是你的人。”陈顾原偏头蹭他的手心,“我们约好一起白头偕老,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在手心回转,带来酥麻一片,司空炎一下将人抱紧了,温柔的说:“好。那我们从蜀州回来之后就签转股合同。”
陈顾原:“……”
此时此刻,陈顾原终于认同炎母今晚的话了,但司空炎确实是有变化的,从强硬变成了温柔。
只是换汤没换药…
第二天一早,陈顾原推着司空炎出门,炎父炎母再三叮嘱俩人要注意安全,俩人连连点头。
到达机场后,陈顾原取好票,跟司空炎坐在休息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