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三天一次,这个频率郎洋洋觉得还是挺合理的。
如今在一起没多久,都还很新鲜,每次那个的时候两人也都觉得很满意。
但要是说实话,确实没有什么花样,全靠体力和感情。
虽然郎洋洋之前都没有恋爱,但是偶尔还是会看一些漫画或者片子,也从王志军那里听过不少奇葩八卦以及经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以前的郎洋洋是这样的,但现在变了,现在是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但目前只吃过水煮猪瘦肉,还有猪五花猪腿猪头猪下水没吃过。
留给他们体验的还很多。
郎洋洋看着已经归纳好的箱子,里面的瓶瓶罐罐包装都还没有拆,想了又想,挑了一个棕色包装、印着英文字母的油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的小盒子里。
庄硕回屋子,穿了长袖长裤出来。
他平时更喜欢穿款式硬朗一些的衣服,比如夹克衫、牛仔衬衫之类的,现在穿的一件插肩长袖和宽松的灰色束脚运动裤,偏美式休闲一点,很显身材。比起平时的硬汉风格,郎洋洋倒是觉得这个松弛居家的样子更有滋味。
“怎么了?”庄硕被看得不自信,低头扯一下自己的裤子,“不好看吗?”
郎洋洋摇头:“不,很好看,很居家。”
铁血战狼庄硕第一次被人说居家,这不就意味着郎洋洋对自己在家里的表现很满意吗?
“那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
饭郎洋洋早就煮了,菜也洗好了,庄硕进去看到备好的菜,笑着美了一会儿。
庄硕只需要把带着肥肉的腊肉放到锅里,煎出猪油之后下番茄炒出番茄汁,下蒜苗蒜片,炒香之后加入豆米,大火翻炒到豆米很变得粘稠之后加入买豆米时送的汤。
庄硕一手拿着装豆米汤的塑料袋,一边在灶台上翻找剪刀。
“洋洋?你看见厨房的剪刀了吗?”
“在这儿!”
这两天一直在拆箱子,刚刚郎洋洋找不到拆快递的小刀,就去厨房拿了剪刀来用。
他拿着剪刀去厨房,“给。”
郎洋洋站在旁边看庄硕用剪刀把塑料袋一角剪碎,豆沙色的豆米汤被倒进锅里。
“这样就好了吗?”郎洋洋问。
庄硕潇洒地往里面扔一小块姜:“得熬一会儿,我把肉和豆腐什么的切一切。”
汤锅翻滚,庄硕看到郎洋洋还在身后站着,跟他说:“你出去等,厨房味儿大。”
“我也经常下厨做饭的。”郎洋洋说,意思是他也习惯厨房的环境,没有那么娇贵。
庄硕却笑:“我知道,但是现在有我了嘛。”
郎洋洋:“有你了我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废物啊,万一你不在家或者……”
庄硕转头看他:“或者什么?”
他故意凶巴巴的看着郎洋洋。
郎洋洋果然心虚,稍稍往后退半步:“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什么都依靠你,你做得更好是事实,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说完发现庄硕不说话,郎洋洋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解释,想来想去,也没办法粉饰自己刚刚想说的是“或者分开了”这句话。
“我知道。”庄硕撤去凶狠的伪装,笑一下说:“那以后这样,每周你挑一天来下厨,怎么样?让我也体验体验你的厨艺,万一有惊喜呢?”
郎洋洋如释重负笑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厨艺很烂咯?”
庄硕:“不包括烘焙的话。”
郎洋洋又气又想笑,他说的也是实话,只能白他一眼转身出去把茶几收拾一下。
晚上还是有些凉的,家里又养大型犬,基本上不下雨的时候都是开着窗子通风散气。
晚风吹进来,郎洋洋也忍不住打个冷颤。
收拾茶几的时候又看到那盒功能型润滑,想着要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看到也怪尴尬的。
最后还是把它放到卧室的枕头柜里去。
很快火锅就上来了,用电磁炉加热汤底,还是搭配本地最常见的胡辣椒蘸水。
配菜的有猪肉片、午餐肉、千张豆腐、白豆腐、菠菜,还有嫩香菜和蘑菇。
每样装了一小盘,两个人吃刚好。
照例是打开电视,随便点了一个刚上线美食纪录片看。
“要不要先喝点汤,熬得很浓稠了。”庄硕说。
“不要,我想吃千张豆腐。”
郎洋洋离家很多年,没有本地人那么能吃辣,所以更偏爱酸汤和斗米火锅这种辣度不高的本地菜。
小火烧着,锅内的汤汁翻滚,豆米被煮得软烂,汤汁也越来越浓稠。豆米火锅的吃法就是越到后面口感越好,每一个食材上都带着煮出来的豆米,不用蘸水是豆米和腊肉的淳朴香味,蘸了蘸水多一点糊辣口感,各有各的好吃。
郎洋洋的习惯是素菜不蘸,荤菜蘸。
郎洋洋头一回在晚餐的时候添了两次饭。
——当然,也可能有今天播了四个小时的种有关系。
“泡汤吗?”
“嗯,要。”
庄硕拿起汤勺,手腕灵活地转一圈拂开表面的油水和沫子,只舀浓香的汤汁,浇在郎洋洋刚盛的饭上。
“吃吧。”
郎洋洋用筷子拌拌,又在锅里捞到一块腊肉,蘸了蘸水送进嘴里。
微凉的夜晚,吃个暖暖的火锅最合适不过了。
还好今晚有开胃下饭的火锅,郎洋洋还有力气去店里面揉面团。
两人说好庄硕给雷公洗个澡,郎洋洋自己去店里备货。
到Brookside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平时这个时间店里已经没有人了,今天却看到店里开着灯。
郎洋洋以为是悠悠下班忘了关局部灯,没想到进来的时候看到晓雯还在烘焙室里。
“晓雯?”
晓雯坐在烘焙室里的高脚凳上,还穿着白色的帽子,双手托着下巴,抬头看外面,看到是郎洋洋来了。
“洋洋哥,你来了。”
郎洋洋走过去,没有进烘焙室,就在外面隔着玻璃和晓雯说话,“怎么还没有下班?”
最近晓雯的室友都在外面实习,没人住在宿舍了,晓雯不想回家里住,就只有她住宿舍,下班的兴致不高。
晓雯垂着眼眸,说:“洋洋哥,我下个月就不能来店里上班了。”
郎洋洋:“嗯,我想着也是,该毕业了。是准备考编吗?”
晓雯:“我想了很久,我想去深圳找工作。”
“深圳?”
“嗯,我也想去大城市看看,想去尝试不同的环境,想真正靠自己养活自己。”
郎洋洋点点头,其实他没有想到晓雯会做出这个决定,她性格很软,脾气也软,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来店里快半年了,除了跟家里人吵架哭了两次,没跟谁红过脸。
他以为她会去考编的。
郎洋洋很想劝一句说外面也很苦的,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也许在家里考个安稳的单位更好。但这个念头和想劝王志军后退一步一样,说不出口。
远方是有吸引力的,就算郎洋洋回到家乡了,依然这么认为。
郎洋洋说:“好,去外面看看也很好。但可能会很苦很累哦,去之前也要做好功课。”
说完郎洋洋从旁边的门走进去,弯腰从柜台下面拿不锈钢盆。
晓雯也从高脚凳上下来,“嗯嗯,我会的。我想……我不在家了,我爸妈他们就逼不了我了吧,我还不想结婚,也不想养弟弟,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为自己活着。”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充满朝气,此时的眼睛也亮晶晶。
“好,就是要这样。”郎洋洋握拳,鼓励她,补问一句:“那你男朋友呢?”
晓雯:“他说要跟我一起去,但他妈不同意。”
郎洋洋很想在这时候说一句这种时候爱情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和庄硕正甜蜜幸福着,觉得这么说多少有点道貌岸然,还是作罢。
但是晓雯自己说出来了:“随便他吧,他既然不能因为我不想结婚去对抗他父母和我父母,那我也不想为了他妥协,在这里早早结婚生小孩,过这种憋屈的日子。”
郎洋洋笑了一下,把面粉倒进盆里:“最近怎么想得这么透了?”
晓雯帮他托着面粉袋子后面,“我问了我表姐,她是这么建议我的,她家情况跟我家差不多。我表姐还说了一句什么‘乡愁是属于男人的奥德赛,逃离才是刻进女性身体里的史诗’,我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现在确实想逃离。”
郎洋洋脑袋里嗡了一下。
那自己回到家乡,是因为乡愁吗?
是在书写自己的奥德赛还是寻找香格里拉?
“洋洋哥。”
“嗯?”郎洋洋回过神来。
晓雯看着不锈钢盆说:“今晚能让我来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吗?”
郎洋洋:“好,我在旁边看着你。”
晓雯很开心,把围裙扎得更紧一点,看着电子秤上的数字增添面粉。她嘴里碎碎念着,“也许我以后也会像你一样,攒到钱了回来开个店。”
郎洋洋开玩笑:“抢我生意是吧?”
晓雯:“全部抢走!把悠悠姐也抢走!”
“对了,还有多久去电视台录节目呀?我可以去看吗?”晓雯问。
郎洋洋算了一下:“还有八天,可以的,给了我十张亲友票呢。”
晓雯:“我和悠悠姐一起。”
“好,没问题。”
晓雯没有郎洋洋那么熟练,结束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庄硕开车过来接郎洋洋还等了一会儿。
刚好可以送晓雯回去。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郎洋洋忙了一通身上有汗,还有面粉,又去冲了个澡。
这一天真的是很充实。
洗完澡出来,郎洋洋看到庄硕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似乎是购物软件页面。
“我先上床了。”郎洋洋说。
庄硕看得入迷,这时候才发现郎洋洋出来了,心虚地收起手机,“哦,好。”
郎洋洋疑惑,一步三回头地回卧室,刚躺下,听到浴室又有水声。
“奇怪……他怎么也洗第二次。”
但实在是太累了,郎洋洋倒头没几分钟就晕晕乎乎,庄硕抱过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嗯?”
“累了吗?”庄硕声音很低。、
郎洋洋翻个身,和庄硕面对面,“嗯,怎么了?”
庄硕沉默片刻,手往枕头下面伸了一下之后说:“没事,睡吧,今天真的累坏了。”
“嗯,好,晚安。”郎洋洋说完,安心地闭上了眼。
“晚安。”
预想中庄硕的手没有搭到自己腰上,郎洋洋有些奇怪。明明每次说完晚安,庄硕都会轻轻搂着自己睡的。
郎洋洋睁开眼睛,庄硕背对着自己睡的。
奇怪奇怪,十分奇怪。
郎洋洋不是呆瓜,事出无常必有妖,郎洋洋轻轻挪过去,想看看庄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没想到动的时候手撑到庄硕的枕头边缘,压到了个东西。
他们两个都不会把手机放枕头底下的,郎洋洋伸手去摸,是一个塑料瓶,郎洋洋心里有了猜测,拿出来一看,还真的就是那个东西。
晚上他放进床头柜里的情趣润滑。
“庄硕?”郎洋洋轻声喊他。
庄硕不理,郎洋洋一手撑着床,一手拿着那瓶子去贴庄硕的脸。
“干嘛。”庄硕果然没睡着,一睁眼看到自己脸上放着那个东西,登时脸红心跳。
郎洋洋抱着他:“因为这个生我气呢?”
庄硕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没有。”
说完庄硕转过身来,让郎洋洋趴在他身上,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里看他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说:“你今天累坏了,我知道。”
郎洋洋看着他:“那你呢?”
庄硕:“我自然是还好,我的体力你还不知道吗?”
郎洋洋抓起那管东西,装模作样地对着微弱光线看上面的字,手不安分地移动,嘴里还故意磕磕巴巴的念出上面印的英文:“get it on mojo……唔——”
“我们不能辜负志军的好意。”庄硕胸膛起伏得厉害,手忙脚乱的拆睡裤的系带。
郎洋洋平躺着,脸色潮红,一只脚顶着庄硕的赤裸的胸膛,后面泛着热意,连脑袋都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快点……”
志军送的好东西还很多,一点一点来。
明明还没有到夏天,不知怎么会这么热,像盛夏的沿海城市,空气里都带着腥咸气息。
汗水滑腻,肌肤相贴时难受又喜欢,让假正经的人忍不住吼叫出来,以为可以释放心里的躁意,没想到连声音也黏腻,只是给这个充斥着热气的、酥麻之感的迷幻“夏夜”配上撩人的背景音乐。
雷公被吵醒,哼哼唧唧地迈着老腿到门口偷看,他黑漆漆的眼睛在黑夜里折射出光芒,还没跨进卧室一步,就被主人带着“痛苦”的声音驱赶。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担心主人累坏了身体。
夜还很长,床单湿润,小狗失眠。
次日一早,悠悠开门进店,看到郎洋洋在烘焙室里打瞌睡,欧包已经烤好了,可颂还在烤箱里。
悠悠立马推断:他今天肯定来晚了,为什么来晚了?估计是因为昨天去农场干活太累了。
悠悠进吧台,碎碎念道:“耕地去了吗?累成这样。”
第40章
甜品店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半坡老街是长溪市很老的一条街,一半是以前的供电局家属区,还有一半以前是城中村,前几年吧城中村推倒了建起商品房,市政保留了这一片的老街特色,只修了以前坑坑洼洼的路,把破烂的墙面重新刷了一遍。
如今树木高大,街边都是有特色的店,好吃好喝好逛,也很适合拍照打卡。
Brookside的店铺面积不大,租金却不低,当初租的时候花了不少钱,郎洋洋想的是自己的手艺没有到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地步,好的地段和好的装修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装修也花了不少钱。
好在经营状况不错,收入已经能覆盖租金和每个月原材料和工资的开销,从上个月开始还能剩下一些。
郎洋洋回长溪市虽然有逃避的意思,但是开店不是一腔热血胡乱来,这些都是他早就算好的。
幸运的是招到悠悠,有技术有品味,对店里的事情很上心,两人相处得也很和谐。
“干嘛老看着我,怪怪的你。”悠悠一边铲冰块一边说。
郎洋洋正在往蛋糕上放新鲜的芒果粒,为了不让水果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变质,Brookside用水果装饰的甜品都是客人点了才现切放上去的,这一点被很多来探店的顾客夸奖过。
他用小勺子背部轻轻抚平芒果粒,“悠悠,你以后想开自己的店吗?”
悠悠想了想:“如果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可能会考虑。”
郎洋洋笑,罕见地开个玩笑说:“要是开了开远点,我怕我的店开不下去。”
两人笑笑,聊一些无聊的话。
悠悠妈妈去年出车祸之后一直在复建,为了有自由一点的时间照顾妈妈,找工作的时候有工作时间的要求。
Brookside是唯一一家答应她可以自己安排工作时间的。
虽然工作这半年来,她只是每个星期三下午抽三个小时时间带妈妈去医院。
送完芒果奶酪蛋糕,郎洋洋进了烘焙室。
奶油刚刚已经调制好了,郎洋洋拿起小刮刀,刮一点奶油放到面板上,滴一点点可使用色素调色。
颜色重了就不断添加奶油,调试出三种饱和度不同的粉色之后开始刮形状。
蛋糕胚上已经抹了一层白色的奶油。
在刮板上做出粉色郁金香的一个花瓣,放在蛋糕胚上,如此反复几次,白色的蛋糕上已经有一朵活灵活现的粉色郁金香。
郎洋洋找来干净的小筷子,调整奶油郁金香不好看的地方。
这是一个六寸的小蛋糕,只需要做三朵花,但是要添加叶子、蛋糕上的其他装饰,也花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刮花蛋糕和裱花蛋糕主要是使用的工具不用,裱花蛋糕用裱花袋更多,用不同的裱花嘴配合手部动作,做出丰富的形状,是现在蛋糕店用得比较多的方式。
郎洋洋则更喜欢做刮花,刮花的线条更简约清新,操作空间更大,对于设计出身的郎洋洋来说也更有趣味性。
后面一个星期的时间,郎洋洋都在苦练刮花的技术,很久没有做这种复杂图案,手都生了。
经常一练就是到半夜十点钟。
所以Brookside深夜十点的画面是这样的。
——郎洋洋在烘焙室里聚精会神地练习刮花,庄硕在外面的桌子边抓耳挠腮地整理参加农博会要用的资料。
最近庄硕上班都带着雷公,省去了遛狗的时间,郎洋洋每天早晚会轻松一点,但是也不免担心陪伴少了雷公会和自己冷淡。
回家洗漱完已经是十一点多,郎洋洋坐在沙发上,给雷公投喂小零食并且互动。
茶几上放着庄硕刚刚炸出来的本地小臭豆腐。
长溪市比较出名的是小方县产的,也叫手撕豆腐,小小扁扁的一块,下油锅炸过之后有隐约臭味,但不像市面上的臭豆腐那么重。
可以拌上辣椒油、折耳根和香菜等调料吃,也可以直接蘸五香辣椒面吃。
郎洋洋比较喜欢拌着吃,这样口感更丰富。
雷公坐得很板正,对着郎洋洋扮乖样讨要吃的,郎洋洋让他握手,然后给他一根鸭肉干。
但是雷公不满足,眼睛撇着桌子上的炸臭豆腐,也想吃一口。
主人吃的就是最好吃的。
“小狗不能吃这个。”郎洋洋说。
“唔唔嗯……”雷公狂摇尾巴,伸头把脑袋放在郎洋洋的大腿上。
郎洋洋无奈,用手机搜索“狗狗可以吃臭豆腐吗?”,得到答案是可以,但不能吃多。
最后还是给雷公吃了一块。
大型犬那个嘴巴,吃东西都囫囵吞,嚼都不嚼一下。
郎洋洋无奈,笑它山猪吃不了细糠。
“洋洋。”庄硕从浴室出来,只下半身围着浴巾,“好不好吃?”
郎洋洋:“好吃,料调得很好。”
庄硕:“辣椒油是前几天二姑妈送来的。”
巷子口时不时有摩托车路过,轰隆隆一声之后又归于安静,电视上放的是新上线的电影。
郎洋洋倒了两杯威士忌,两人一边看一边吃东西喝酒。
这样的深夜时刻在两个月前还是另一番景象,每每想起,郎洋洋都萌生一种要好好珍惜的感觉。
“困了?洗漱睡觉吧。”庄硕说。
郎洋洋正在给雷公挠痒痒,说:“再跟雷公玩会儿。”
说完又补了一句:“最近都没有好好陪它,好怕它跟我生疏了。”
“亲爱的洋洋。”
“嗯?”
“你有没有想过,你每天见他的时间和见我的时间是一样的。”
郎洋洋转头看庄硕:“……”
庄硕无奈:“你就不担心和我生疏了?”
郎洋洋在脑袋里头脑风暴一阵,给出答案:“好吧,我是担心它跟你更亲。”
庄硕哈哈笑:“你这是在争宠吗?”
郎洋洋琢磨片刻,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笑过之后也觉得这个念头很荒诞又搞笑。
突然理解了长辈们常说的有了小孩之后根本不想搭理老公这种状态。
庄硕把盘子收去厨房,回来直接拦腰抱起郎洋洋:“三天时间到了,走,办事儿!”
自从那次用志军宝物试过之后,两人的状态上了一个台阶。
农场的播种季已经过去,五月的最后三天,是郎洋洋录制《美食小当家》的日子。
录制当天,原本不大的观众席上坐满了郎洋洋的亲友。
郎洋洋看过去的时候都有点恍惚,要知道当年他高考出来都只有二姑妈一个人来。
现在参加个节目,亲友票全部被抢光,坐了整整三排。
节目是下午一点开始录制,Brookside由悠悠和晓雯轮流值守,两人一个看一天,最后一天决赛干脆关门几个小时,大家一起来。
第一轮比赛的主题是做经典乳酪蛋糕。
和郎洋洋预想的一样,第一轮考验基本功。
郎洋洋选择做的是打孔乳酪蛋糕,就像《汤姆和杰瑞》里的一样,奶呼呼的乳酪慕斯上不规则的孔洞,有童话般的梦幻外表。
乳酪慕斯蛋糕制作简单,考验的是手法和用料的配比。
这一轮郎洋洋八分,其他选手分别是九分、八分、八分。
第二天的主题是订婚派对,又和郎洋洋的猜测一样,郎洋洋做了刮花蛋糕,拓展了订婚排队的主题,做了有花园、草地、鲜花元素的双层蛋糕。
另外三个选手有一个做翻糖蛋糕,两个裱花。
这一轮郎洋洋分数还是八分,翻糖蛋糕九分,其余两个七分。
到了这里,差不多就能看出水平了。
功力最好的就是翻糖姐姐,赛后聊天的时候郎洋洋才知道,她叫李月景,以前在法国蓝带学校学过的,现在在长溪市开了一个烘焙学校,证件齐全,是老师级别的选手。
“西点学校好玩吗?”郎洋洋问。
李月景正在收拾自己的工具:“好玩什么呀,累都累死了,又要上课又要学语言还要打工赚生活费,那是我最累的几年。”
听说郎洋洋是半路出家的甜品师,李月景也好奇:“你之前的工作应该比做甜品赚钱呀,怎么不做了?”
郎洋洋苦涩笑一下:“那个钱都是拿寿命换的,我也当不来领导,就算继续做,过了三十五岁也没公司要我了。”
李月景点点头:“那现在怎么样?”
现在怎么样?自然是很好了。见着郎洋洋脸上的表情,李月景就知道了,她笑笑说:“应该过得很不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庄硕在叫郎洋洋。
两人往后看,看到庄硕站在门口招手。
“这个就是你老公?”李月景也八卦。
郎洋洋点点头,也不好奇她怎么知道的了。从拍宣传照那天起,估计这个节目组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没有任何冒犯,郎洋洋也坦然相处。
“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郎洋洋拿起自己收好的工具包快步走过去,走到门口,庄硕自然地接过工具包,“我妈有事情先走了,悠悠和老歪在门口等着。”
“好,小雨呢?”
“上小提琴课去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闲聊,老歪话最多,一直没停下来过。
“那个李老师什么的,那个也太厉害了,洋洋,她多大了?”
“没问呢,但应该比我们都大一点儿。”
老歪把头凑到前面来:“结婚了吗?有没有微信?”
“老歪!说什么呢,又发情了吗你。”庄硕说。
老歪:“你小子,你自己结婚了幸福了就不管兄弟死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