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傲慢的魔王从来就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
拉扯,撕咬,纠缠......
路西法固然于主的光辉之下,恰如同垂死的天鹅,那优雅细长的颈扬起,黑发于身后散落蔷薇一般的嘴唇微张,有破碎且华丽的乐章自那口中逸出。但神明的颈侧、背后等诸多地方,同样有一道又一道的印痕浮现,是那造物之所遗留。
只不过神明从不因造物之存在而被定义,亦不因造物之所以为而生出改变。这世间得到所有律令与法典以及教义对于神明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而这些之所束缚的,是造物,却从来不会是造物主,不会是神明。
公义与否,从来都只是在神明的一念之间。
又或者说——
“你想要何等样的公义?”
神明问,继而冷静且漠然的给出解决之道。
“取悦吾,路西。”
回应神明的是这造物绞紧了的双腿,以及主动送上的吻。
魔王的指尖一点点在神明的脖颈间游离,似是在巡视着土地,又似是在思索着最佳的下手角度。有薄薄的风刃一点点凝聚,而后又于无形中消散。自始至终,神明的目中一片璀璨与沉静,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主的手掌落在了路西法腹间。
在造物的唇从嘴边撤离的那一刻,造物主忽然开口,对着路西法道:
“ta快要成熟了。”
“你做了什么?”
路西法张开口,狠狠咬在神明的咽喉之间。
唇齿陷入到那肌肤与血肉之中。
目中一片冷漠与狠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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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同你所想的那样——”
神明的手掌在路西法腹间游离, 有温暖的神力顺着那血肉骨骼之所传导,被什么一点点的吞噬。
有生命在跃动,在跳跃, 在发出生机与活力。但,路西法的指尖一点点陷入到神明的肩头,陷入到那血肉之中。唇齿自神明的咽喉间脱离, 目光冷漠且讥诮的看着神明,开口道:
“你疯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路西?”
神明问,以另一只手的指尖撩过路西法耳侧的发,不出意外的看到这魔王微微皱眉。
然后神明的手便抚上了路西法的面庞。
指腹在那唇瓣之间缓缓摩擦,游离。
“吾是神。”
神明再度重申,分明是再温暖与亲和不过的动作与语气, 却带着莫名的诡异与寒意。更不必说,自始至终神明的目光与语调都是没有任何波澜与起伏的, 恍若宣判一般,直直刺入到路西法的心灵。
“但这并不是理由。”
陷入到神明皮肉之间的指尖一点点收拢, 路西法直视着神明道:
“耶和华, 你看清楚了,我是路西法不是路西菲尔。”
“还有,即便是路西菲尔, 凭什么呢?”
路西法问, 双目之中似是有无边的恶意与讥诮在翻涌。
“造物又岂能够与造主等同?又如何能够孕育主的生命?又何以叫主的血脉存留于世间?”
“那跟本不是恩赐与馈赠,而是污染, 不是吗?”
当真是再聪慧且清醒不过的灵魂呢。
神明璀璨的金眸之中倒映着这造物的颜, 无喜无悲的目光里似乎是终于有了那星星点点的颤动。
“原本, 你一直都知道啊。”
在那一瞬间,主好似身处在此世之间,位于路西法的身前,却又好似是身处在此世之外,间隔久远的时空与距离,以致于便连那声音亦开始变得缥缈且虚无。
于是下一刻,路西法便见神明璀璨的金眸之中有笑意在聚集,真真切切的,属于造物主的笑容。
世界在路西法眼前展开。
那是世间的造物之所不能抗拒之美好,亦是这世间的造物之所不能拒绝。
即使那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神明的手挡在了路西法的眼前,掌心虚虚的碰着那睫羽,开口道:
“你应当感谢吾的,路西。吾将ta变作了生命。”
“属于吾与你的生命,流淌着共同血脉的神子。”
“这样不好吗?”
这造物与造主之间的姿势分明是极暧昧且贴近的,甚至于相连的部位都未曾分离。
彼此之间维持着再是亲密不过的距离。
但,路西法握住神明的手腕,将其从自己眼前移开,看着神明的双眼道:
“不好,耶和华。你应当明白,我并不需要。”
“况且——”
路西法将那陷入到神明血肉之间的指尖收回,眼睑垂下,指尖置于身前,喉头滚动,唇角微抿,方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这样的做法,只会叫我觉得恶心。”
“所以,这又是你的新的折辱手段吗?”
“叫我像妇人一样产子?”
魔王的神色于那低垂的眉眼间看不分明,纵使是在如此光辉闪耀恰似是那光明的海洋的圣堂之内,亦仿佛是被投下晦涩的阴影。但于主的面前,却又似乎是不该又或者不应当有任何的秘密与隐瞒。
因而全知全能的神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路西法的面色与神情似乎于那一瞬间恢复到淡然。
但这样的淡然却是并不祥和的,恰如同暗流汹涌且危机重重的深渊一般,又好似是那将要崩塌的雪山。
神明早在路西法将神明遮蔽了自身双眼的手拿开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恢复了无喜无悲的模样。
又或者是在那更早之前。
不过这并不重要。
主对着路西法给出答案。
“你是吾最完美的造物。”
是完全的,足以堪称这世间造物之极限的生灵。
既然如此,曾经的光耀晨星本应当兼具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特征。
即便天使本就由纯粹的灵质之所组成,并没有性别的存在,更没有亦不当有男女之分。但当他们出现在这世间的时候,大多会选择以男性抑或者女性的形态而出现。
只不过在世间的第一个人类女性莉莉丝被造出之前,天使大多以男性的形态而显现。
只除了加百利。
彼时男性与女性并没有那么严格的区分,即便是在人类的族群之中,女人亦不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
莉莉丝更非是依附于亚当而存在。
至少在莉莉丝看来,她同亚当都是神明的造物,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更不当有任何的高低上下与尊卑之分。
有不同的是路西菲尔,那位高权重的天国副君,神前最闪耀的晨星。
晨星的样貌固然精致华美,世之所不能及,却并不柔媚,亦不显女气,更不具备任何女性的特征。
但,神明固然不曾恶趣味的使其兼具两性的某些东西,却保留某些特质。
只不过这样的特质很显然在堕天的过程中被其所彻底的舍弃与剔除,此外,做为造物之背叛造主的诅咒与神罚,除了不再能够创造出有生命力的物体以外,撒旦路西法同样是不能够留下子嗣的。
又或者说,愈是强大之生灵拥有子嗣便愈是艰难,而路西法,早已经被彻底剥夺了那份可能。
恰合这魔王之意。
毕竟落入到地狱的魔王不仅在某些方面克制得近乎节制,同样的,对于生命之繁衍与延续等,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朝生且暮死寿命并不长久的人类抑或其他族群或许需要继任者将自己的意志传承,但这一切对于长生种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悠久的寿命足以使他能够经历过这世间的沧海桑田,而强大的实力亦使得他自始自终,都不曾同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生灵相通。
傲慢的魔王并不需要任何的子嗣,更何况是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神子。恰如同路西法之所言的那般,这只会叫他觉得恶心。
“你会喜欢的,路西。”
神明如是言,而后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掐住路西法的腰肢压下。
以利刃一次又一次的,一下又一下在那片早已经巡游与占领了无数次的土地上开拓,双目之中是纯粹的笃定与了然。
“你亦是愉悦的,不是吗?”
主按在路西法腹部的手下移,落在了那哭泣的位置之上。
神明之所创造的天使或许清心寡欲,但这堕落之后转化而来的身躯……纵使此前再如何的不识风月,可是某些口子一旦打开那么……
魔鬼总是贪婪且放纵的,甚至在很多时候那血与肉的身躯亦会同主人的意志相背离,将其拉入到更深的深渊。
享受吧,享受这一时的欢愉。
而后迎接更深的痛苦。
至于所谓的节制与长远,对于背弃了神明的信仰抑或是同主相悖的生灵而言并不适用,不是吗?
纵使意志再如何的顽强,可是这受造之物的躯体,那本就是经由神明之所创造并且不断打上烙印宣示了主权的存在。
恰如同风浪里的小船一般,正在随波而逐流。
接受甚至是追逐着这份神明之所赐予的欢欣与愉悦。
路西法将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以牙齿咬住了指尖。
有殷红的血自那唇角渗出。
魔王眯起了眼,露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喜的神情。
只是傲慢的魔王从来就不是乐意于轻意放弃的,另一只手自神明的肩头滑落。
恰如同追寻更多的本能一般,在那堕落之后转化的躯体上游离。
而后在那腹部之间停留。
“不要做更多的事。”
神明握住了路西法的手腕。
有金色的绳索伸出,在造物主将这造物的两只手都反剪到路西法身后之时主动的套上。
“更不要试图忤逆于吾。”
神明言,璀璨的金眸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存在。
然而路西法却只觉得好笑。
恰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之所做下的忤逆事,难道还在少不成?更何况,这高高在上的神明凭什么以为,他便要欣然接受其赐予?
更何况是消耗生命与魔力的产子?
路西法是如此想的,便笑了出来,那笑似乎是极放肆且愉快的,恰如同暗夜之中灼灼绽放的绮丽花朵一般,俱是风华。
只是那眼中并不带丁点笑意,一片讥诮与寒凉。
然后路西法扬起了身,犹如菟丝子一般贴近了神明。
造物的头于身形的冲击下艰难的落在了神明的肩头,开口,带着微微的喘与哑。
“杀了我,耶和华,杀了我。”
“吾神——”
“我求你。”
赐予我安宁和死亡。
自有永有的神明自然是全知且全能的,有关这造物之诸多种种自是可以轻易收入到眼底,并且不落下丁点的痕迹。
只是——
神明伸手揪住了路西法背后散落的发,迫使这造物的头自肩头离开,恰如同垂死的天鹅一般将优雅且细长的脖颈扬起。
神明的眼睑垂下,于那目光中之所见,是这造物绝艳秾丽到极致之面容。
作者有话说:
神:好像玩脱了怎么办感谢在2023-03-13 00:49:02~2023-03-14 08:5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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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之所创造的最完美造物低下头颅来是什么样子呢?
主之所赋予的光辉与荣宠叫曾经的晨星是如此的璀璨, 此世之间亦并不曾有任何能够使之低眉折腰的造物抑或者是生灵。只除了那至高至上的主,创造一切的神明。
路西菲尔或许骄矜,或许同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生灵甚至是那些炽天使、撒拉楠封弗们间隔着久远的距离。
但于神明跟前却总归是柔顺且虔诚的。
恰如同羔羊之袒露皮毛一般, 在神明的跟前并没有任何的保留。
那无疑是神明之最好的祭品与牧者,总是在一步步完美的执行着神明之意志的同时,叫本应当无喜无悲的造物主亦不由得生出愉悦, 想要将其置于更高的位置,抑或者是收藏起来, 只供自己观赏。
但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是路西菲尔权势的一步步增长, 而主选择了纵容。还是那份经由神明之所亲手捧起的骄傲一点点的扩大,直至生出造物所不应当有的野望。抑或者是在那更久远之前,在那光自天地间生出,而神明于水面为之驻足且停留......
不管承认与否,于至高的主而言, 这造物一直是不同且特殊的。
当路西菲尔还只是路西菲尔时,纵使再如何的完美且无可挑剔, 是那诸天使中再是光辉闪耀不过的存在。可是在至高的主与父面前,恰如同小猫之收拢了利爪, 向着主人发出叫唤, 并不具有任何的威胁。
但这造物同样是未曾有过献媚与讨好的,更不曾有过任何泫然欲泣的神情。
全知全能的主并不愿意破坏掉那份美丽与完全,那份夺目且璀璨的骄傲, 使之变得低声下气, 甚至是唯唯诺诺。
故而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即使是在造物主面前, 路西菲尔都是矜持且优雅的, 并不会为主的意志之所左右。
但恰恰是因为这份矜持与优雅, 那份骄傲背后所生出的野心与自由的意志,最后致使神明将其抛弃,眼看着这星辰的坠落。
“你还不明白吗,路西?”
神明问,静静注视着这口中说着哀求,言语间好似是低下了那傲慢的头颅,却又显得极是固执且倔强的生灵。
璀璨的金眸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显露,却又好似是有深沉的漩涡在那瞳孔之中生出,无尽的风暴于此凝聚。
“吾给过你选择的。”
是你,一步步将自己之于到现在的这般境地。
是你,一次次对着主的权柄与威严发出挑战。
是你,叫吾不愿意再给你那份自由。
“是吗?”
路西法反问:“你之所给予的选择——”
“是指折辱我的骄傲与尊严,还是指叫我雌伏在你的身下,发出放荡的索求与叫唤?”
“抑或是......”
路西法嗤笑,那红唇之中吐出再是恶毒不过的言语。
“杀了我,或者,叫我把ta剖出来,一点点毁掉。”
不过是神明的污染而已,傲慢的魔王并不认为那是生命,更不认为那是属于他的子嗣。况且即便是,你又如何能够指望一个魔鬼对子嗣有任何的情感与怜悯?
更不必说,是有着一半神明血脉的子嗣。
神明的目光似是在一瞬间看透过去现在与未来,开口,带着某种近乎漠然的宣判。
“不要做叫自己后悔的事情,路西。”
神力一点点席卷,将这并不听话且柔顺的造物一点点束缚,呈现在祭坛之上,任凭着主的抚慰与玩弄。
路西法指尖略略蜷曲,然而凝聚起来的力量不过片刻间便无声无息消散,并不足以支撑其将这所有的一切摆脱。于是在下一刻,在唇瓣被自身的牙齿咬住并且放开之后,这造物忽然发出一阵阵甜腻的低吟。
“放开我,吾神。”
傲慢的魔王如是言,似是于主的教导与冲击之下终于是承受不住,所以不得不丢盔弃甲放弃一切的抵抗,甚至是遵循那份造物的本能。
做出更深层次的追逐。
“让我配合您。”
“那样会更舒服的,不是吗?”
魔王的声音无疑是低沉且破碎的,带着细微的喘与诱惑,甚至是刻意伪装出来的驯服。
口是心非。
神明在内心深处如此做出评判,然而下一刻,却是从善如流的将那层层的束缚撤去。于是路西法张开双臂,主动攀在了神明的肩头。
早便于主的恩泽之下恰如同春水一样的躯体似蛇一般对某些趣味做出捕捉。
于是即便是全知全能的主亦不得不承认,祂之所创造的最完美造物不管于哪一方面都是最完美,是如此的聪慧且擅长于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
嗯,各种各样。
况且,魔鬼在某些方面而言,本就是天赋异禀的不是吗?
只不过很显然,魔王的天赋异禀除了神明以外并不为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之所知。又或者说,造物主和造物之所看到与了解到的,从来就不是同一个方面与纬度。
至少在第九层背叛地狱之中,于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内,不管是堕天使还是恶魔,属于造物之局限叫他们只能够做出现下之所应当做的,为着即将到来的圣战而做出准备。而不是贸贸然闯入到天国之中,对着神明拔剑抑或者宣战。
但纵使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却并不是所有的黑暗生灵都是在那份不安与恐慌的情绪之中的。
致力于给予每个优秀异性抑或者同性一个温暖的家的莉莉丝恰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穿梭在混乱且充满地狱特色的宴会之中,而后被一只从旁边伸出的手拉住了手腕。
魔女回眸而笑,百媚横生,灵巧的指尖恰如同藤蔓一般顺势而上,攀上那肩头。身形亦顺势而倒,恰巧落入到那手的主人的怀抱。
一个冰冷的怀抱。
“该隐?遖峯”
魔女以手掩唇,有笑意自那唇角生出,开口叫出了那手的主人的名。
“好久不见,莉莉丝。”
该隐开口,将唇凑近了莉莉丝的颈侧,雪白的脖颈间。
有獠牙自那唇齿间生出。
“你还是这般可爱呢。”
夜之魔女以指尖抚过该隐的短发,发出如斯感叹,主动将脖颈奉上。
颈部的肌肤被刺破,有暧昧且难言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流淌。
眸中有一瞬间的冷光飞快的流淌,而后在下一刻间,夜之魔女闭上了眼。
该隐似是有所觉,却又似乎被那魔女的血液所迷惑,所以放松了那诸多的警惕。
灯红酒绿,斑斓的色彩相交织,组成潘地曼尼南的一角。但在那天国之中,至少在第九重水晶天以外的地方,却是全然不同的感官与体验。
克制与节欲、自律始终是主流,而安宁与祥和,亦是这天国之内不变的主题。
但拉斐尔的内心之中,却只觉得有无尽的恐慌在生出。
只因为于这位治愈天使之所见,在那卡巴拉生命之树下,有魔鬼在一点点啃食着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根系。
这棵树同这世间的树其实并不相同,乃是一颗倒生之树。
至少在人类的眼光与观念看来,确实是如此。
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为生命之树的守护天使,拉斐尔居然没有得到半点的示警,察觉到丁点有关生命之树的异样。
直到这位撒拉弗踏足伊甸园中,来到这卡巴拉生命之树之前。
心核不安,颤动,在发现那境况的第一时间,便有风自拉斐尔手中凝聚,轻轻松松的将那些魔鬼的生命收割。
做为治愈天使,拉斐尔的武力或许并不强劲,但并非无有,只不过于撒拉弗中并不突出而已。
更遑论那些小魔鬼并不强大。
只是拉斐尔的心核却并未安定,反倒是有更加不好的感觉生出。便在下一刻,那些被杀死的小恶魔又继续出现,持续着此之前的动作。
于是有火的咒法生出,将那些小恶魔化作灰烬。
但不过片刻,同样的景象再度出现。
这一次拉斐尔选择了冰的咒法,将那些小恶魔彻底冰封凝固。
然而出乎拉斐尔预料的是那冰很快融化,一切似乎又恢复到此之前的状态。
拉斐尔的心在一点点下沉,甚至开始怀疑这是否会是什么恶魔的阴谋抑或者幻境。
但这显然并不可能。
然后拉斐尔耳边便响起了神明的谕令。
“离开。”
司掌风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守护天使礼仪完备,谨遵循神谕,向着无所不在的神明俯首后离开。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在那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最顶端,王冠之所在的位置,有什么未知的变化在一点点产生。
但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在主的掌控之下。于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即便是那强大的、聪慧且狡诈与神为敌的魔王。
路西法似乎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忤逆,沉浸、屈服在造物的本能与躯体的欲念之中,一次次的对主的冲击做出邀请与挽留。但在那表现之下,一双眼似乎愈发的冷漠与寒凉,有什么在一点点的生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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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应该知道的。”
神明如是言, 似是有喟叹自口中发出。于下一刻,再度伸出手掌,遮蔽了路西法的眼。
本应当再是聪慧且狡诈不过的魔王心中突然生出无尽的恐慌。
“吾神——”
路西法开口, 向着这造物主做出示弱的姿态。
至少于表面上看来,确实是如此。
不过神明的意志从来就不因造物而转移,更何况主的目光之下, 这小猫自始至终便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驯服。因而下一刻,无声无息间, 在路西法暗中凝聚的力量尚未彻底成型那一刻, 这造物彻底失去意识,闭上双眼。
于是主原本遮蔽了路西法双眼的手掌收回,虚虚按在了路西法的腹部。
有光在神明的掌下生出。
神明的目光之中无喜无悲,却又似乎极是纯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动, 亦没有任何的情绪生出。而后在下一刻,在那光将要彻底落入到路西法腹间之际, 黑发黑眸的魔王再度睁开双眼,目中一片沉寂与冷凝。
“耶和华。”
造物唤这造主的名, 恰如同望向一件死物一般望向那神明。
主手中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停止, 只是在那光彻底落入到路西法腹间渗透到血肉与骨骼之中后方才抬起眼。
彼此的目光之中,皆是如出一辙的冷漠与寒凉。
并没有任何的喜悲。
然后在下一刻,路西法的脸上忽然显露出扭曲且恶意的笑容, 而神明的手亦掐住了这造物的脖颈。
“不要这样看着吾, 路西。”
神明如是言,冷静且漠然的再度发出警告。
“更不要试图激怒于吾。”
主掐住路西法脖颈的指尖在一点点的收缩。
但, 这造物只是静静的看着神明, 唇角扭曲且恶意的笑容一点点扩大, 深沉的黑眸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