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想要自由,我会给他,”言临归不再打算与他争辩,“至于你,不可理喻。”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言临归本以为江醒楠经过这一遭不会再去找云锡了,结果那人完全把谈话内容抛到脑后了。
他见云锡在自己提到江醒楠时下意识逃避有些担心那人真把“害死人”这类话说出口了,就算知道云锡可能不太在意但那些话归根结底也是会带来伤害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言临归都有意无意地待在了云锡身边观察他的变化,直到彻底确认他没有什么异常后才不再时刻盯着,把注意力分散了些到其他地方上面。
而一直都感觉到言队若有有无视线的云锡在注视消失后也放松下来,言临归直盯着搞得他还以为自己是做错什么了。
此时的众人已经找到湖水边,受坏境污染水源肮脏不已,专业人员正在进行过滤加检测里面有没有会导致人变异的病毒,要是没有的话这次的找水行动就算圆满结束了。
专业的由有专业的人做,剩下的人只需要守着周围谨防一切生物让他们不受打扰。
云锡按理说是该和其他人一起去看着林子防野兽的,但他绕过了人群,悄然混进了科研队伍中。
不知道是他太过没有存在感还是那些科研人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机器上,竟无一人发现异样。
言临归倒是注意到他的行为了,早已习惯的他也并未阻挡什么,还是一句注意安全便任他玩去了。
“恃宠而骄”的他乐滋滋地在湖边蹲起,看着湖边暗沉的一片片阴影因为他的到来而四处分散开。
好在他的目标不是真的要玩湖,而是同样混迹在科研人员中,正在和另一批人联系的林殷。
他猜江醒楠之所以执意要他留下一定是那边会发生什么就连他也控制不了的事情,一旦有异常第一个被通知的人除了指挥官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说】:∠(?д`)?
“蝗虫?成群的?还不止?!”
林殷从这次行动开始一颗心悬起的时间就远远高过了落下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放松,在听到另一边传来的消息时都怕自己没忍住把通讯捏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说,在十几分钟前冒出了一些飞虫,最开始只有一点所以你们都不在意,现在越来越多已经处理不过来了?”
“有人受伤吗?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那几个异能者呢?”
云锡忽然明白为什么江醒楠会不惜演戏让他留下了,虫类是他唯一不被他异能影响的生物,要是真撞上了一群饶是他都无能为力。
但江醒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有预知的异能?
可是,不太像啊,在江醒楠说出自己疑似有异能之前,他的行为举动完全和普通人无差啊。
这些事情疑点重重也无人解答,唯一能确定的是江醒楠一定在背地里憋着什么大招,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对方那么恨他。
不过主要受难的还得是林殷,这边都不能全照顾上那边又应顾不暇,这次行动可能会是他人生中带过这么多次里最艰难的一回了。
云锡在心里可怜了林殷一阵,随后便拍拍灰起身离开,好奇的事已经了解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前脚刚混出科研队伍,后脚林殷就告知众人他要回去一阵,并将看管和指挥的重任交给了言临归。
这一决定很快就引发了不少人的不满,原先那些不太服从林殷的人此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为此添了好几把柴火。
如果说刚开始一些一人还能碍于林殷的地位勉强听话顺从的话,那现在这个强撑着的团体可以说是彻底塌了。
云锡溜哒哒地凑到言临归身边:“言队,你确定要答应吗,当这个好麻烦啊,你看他们的态度,咱也不是非得需要个指挥的。
言临归面不改色,示意他先别说话:“林殷够焦虑的了,不把担子卸下来会恐怕撑不住。”
“他没做错,在人多的情况下少个决定的容易出现多种分歧,那种时候才是最麻烦的。”
云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扬起笑容:“那我可以辅助你,谁不听话揍谁。”
言临归闻言跟着轻笑:“不需要这么麻烦,容易生出事端。”
“能有什么事端,无非是揍得狠不狠的区别。”云锡很是顽劣道。
“你真是...唉,随你。”言临归早就习惯了云锡偶尔的“无理取闹”,有些无奈。
但是仅仅只是本人愿意可不够,而另一边的林殷正在力排众议。
“你们这些说不服的,难道是想自己当这个临时指挥的,有点什么事责任全都归于你?”林殷厉声道,“如果你们自己没这个能力,就收回那点心思。来,告诉我,你们都是以什么立场瞧不起他的。”
此言一出,全场同时静下了一瞬,可很快又各种声音响起来,各有各的说法,和林殷通讯器里的汇报的突发情况混在一起比蚊子叫还令人烦躁。
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并不想胜任这个职位,毕竟如林殷所说这的确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可总会有一些不愿屈服又没胆量自己当领头羊的人想尽办法添堵,至少就目前而言,不管换谁都不可以做到让所有人听信。
尤其是林殷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表面严厉说话难听,但却一点实质上的责罚都没有,也难怪手下的人十个里九个叛逆。
他耐下性子努力分辨他们都说了什么,待人群可能是没什么要说了的渐渐息声后才冷笑开口:“我大概听明白了,敢情你们比起不想让他当指挥更多的还是对我有不满啊。”
林殷的视线缓慢地扫过每一个出声的人,被他看到的都不由闭上了嘴,从心中生出一股恐惧感,仿佛下一秒这个从不体罚的长官就要对他们实施暴力似的。
“你们在不满什么,不满你们在进死成前只需要考虑怎么换班开车,还是不用担心粮食分不到手上,亦或者有一点不顺心就能发泄在指挥官身上?”
“禁止内讧”是林殷说过最多也是最担心的事,今天他突然明白自己担心的方向错了,这支大队伍一直以来最多的问题就是“服众”。
他现在说的话就宛如之前教训学生不要辜负父母和老师期望的老套话术,区别就在于前者是说多了背下来的后者是真情实意。
通讯器传来的消息催的越发急促,林殷没时间再多灌毒鸡汤,在说完这番话后他发自内心地摇了摇头,在想他或许不能再以曾经教学生的方法带人了,哪怕这些人都比较年轻。
“你们要是对言队也有什么不满,直接找我,”这是他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们没把我刚才说的都当耳边风的话。”
然而很可惜,他说的这么多终究还是浪费了口水,等他的身形彻底消失后,其他人便更加没有顾忌了。
什么新领导,管他的呢。
大部分人都在林殷走后不再继续在原位看守,肆意聊天游走,就连专业人员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直接把不将言临归放在眼里摆明面上了。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除去言临归末世前的身份不说,光他的那点知名度就不足以让别人老实服从,谁会听一个认识都不认识还不在两大基地里的人的话。
因为人手不均匀,所以他们守着的地方基本都分布在各个角度,在东边的看守人员更是只有两个。
现在林殷一走,这俩人也不干了,打算偷偷溜回大部队偷懒。
他们刚结伴走没几步,身后忽然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去哪呢?”
这熟悉的声音,两人一回头,撞上了蓝发青年似笑非笑的眼眸。
“死还是老实守着,选一个。”
【作者有话说】:???????????想不出标题,不想了?
其中一人回过神来气势略显不足地回话道。
“这里的人能力基本都差不多,你是怎么觉得自己能一对二?”另一个人冷静得比较快,嘲讽地开口。
云锡“哎呀”了一声:“我没说是我要自己动手啊。”
两人均是一愣,不是自己动手?难道……
第一个说话的人突然猛的将头转向了林子处,一双覆盖着鳞片的圆眼隐藏在草丛中闪着细碎的光,在猎物看过来后又隐于黑暗。
是巨蟒!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蟒蛇的存在,要是刚刚贸然离开把后背对着它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更别提两人就只配了把匕首。
“你是怎么发现的……?!”第二个人后背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可能我天生就对生物比较敏感吧,”云锡依旧维持着笑容,把裤腰边挂着的银白色手枪取出,单手持着在手上绕了几圈,“我只有两发子弹,你们觉得用在哪比较好呢。”
青年在看到枪支的一瞬间瞳孔紧缩。
他竟然是个配枪的?
那两人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面前人不是和他们一样充数的普通人,这年头像他们这种人摸枪都难更别提像云锡这样玩枪了。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有那么一瞬间,那两人似乎在云锡身上看到了和蛇一样的阴冷。
“我守!我守还不行吗!”
伴随着他的这声话落下,蟒蛇应该饿到不行又看那两人和他的距离差不多了,吐着蛇杏子从草丛中骤然爬出,蠕动着上半身直冲最近人的命脉。
人惊恐到极点时动不了这句话是真的,那人的脚下就跟抹了强力胶一样动弹不得,同伴在极致的恐惧中想拉他一把,却导致两人同时绊倒在地。
然后,在那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锡像阵风一样快速上前,银白手枪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直接上手抓住了蛇后脑的部位,这是最好可以控制住蛇的办法。
但是这条巨蟒实在是太大了,一个随地捡木棍的动作就脱了手,根本无法完全抓住。
这一举动也成功拉了仇恨,蟒蛇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两人的身上,猩红的眼睛紧盯着他,下一秒直接扑了过来!
云锡敏捷的躲过了这一攻击,结果这一躲又踩在了巨蟒的雷点上,他一时没注意踩蛇尾了。
这下蟒蛇彻底被激怒,攻势明显猛了许多,招招致命。
“你不是有枪吗,开枪啊!!”
互相搀扶着躲在一旁的两人看到这一幕都快急死了,恨不得替云锡把枪上膛。
而云锡在连续的躲避中,还能不咸不淡地回他们四个字:
“浪费子弹。”
“子弹哪有命重要啊!!”
那人的一吼陆陆续续地吸引来了一些人观战,他们在看到有平常人高度的巨蟒都同时心下一惊,本以为林殷让他们守边缘是多余的没想到真的会有野外生物,还是那么可怕的程度。
巧的是,苏羽也闻声而来了,她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本想好心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看到周围那么多人还是咽了下去。
这种情况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挺危险的,但对他们这种自然系异能者不过是小菜一碟,顶多耗点精气神。
而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要是她这次出手帮助了,那下次就会有数不清遇到类似情况的普通人来求助,帮一两个还好,帮多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最开始自我介绍时说明那点的原因。
苏羽站在原地又观察了一会,确认以云锡的身法应该没事后转身离开,将这事告诉了云锡的其他队友。
等他们匆匆敢来的时候,云锡已经踩着蟒蛇的脊柱骨有点费力地把它拉起来,然后又一撒手把奄奄一息的它扔下去,喃喃道:“这里的土怎么没那功能啊。”
一抬头看到言队,笑眼弯弯:“言队,吃过烤蛇吗?”
言临归紧绷的神情在看到他没事后稍微松懈了些,严肃地走到他旁边拽着云锡的胳膊撩起袖子看了一圈,除了皮肤上有些被蛇鳞压出来的痕迹以外并无大碍。
言临归板起脸来比林殷还有威慑力:“遇到突发情况为什么不汇报?”
天知道他刚刚在和科研部对数据的时候突然听到苏羽说云锡在和蟒蛇交锋时有多紧张,对一半的数据都没来得及全部看清就攥着备份报表过来了。
“这点小事就没有汇报的必要了吧,”云锡小声道,“我自己能解决。”
“我知道你有能力应付,”言临归同样低了声音,“但你没必要事事都自己解决,这次是突发情况下次呢,难道只有危及生命的时候你才会想起自己有个队长吗?”
“…你有时候,可以试试相信我。”
云锡愣了下,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半晌,他弱弱道:“你和林指挥官真不愧是师生,教训人的格式都一样,哪有这么多下次。”
最后可能是心虚,他挪开视线不敢看言临归。
言临归沉默了一会,随后轻声说:“笨死你得了。”
“?”云锡猛的把头转回来,“你怎么会骂人了,少爷你不能学这些不好的东西啊!”
言临归:“叫队长。”
“哦,就算你是队长也不能学这些……走什么走什么,别走啊,你真的不能学这些话!!”
回应他的是言队逐渐加快的步伐。
停在原地的云锡很是郁闷,他的言队性格怎么越来越不像之前的样子了,有种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既视感,谁把那个话少高冷的言队还他。
郁闷的他把气撒在了死透的蟒蛇,给言队吃是不可能了,于是云锡着手搬起了有他半个人大的蛇,打算把它搬进林子深处供其他野兽分尸。
他才刚有所动作,那两个原本想偷懒却因为害怕躲在远处的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第一个人殷勤地说:“你要拿这个蛇做什么,我来帮你!”
第二个人眼睛亮闪闪道:“那个,你的枪能借我摸摸吗。”
云锡撇了他们一眼,废话不多说地把银白手枪取下扔给了说想摸枪的人。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为了写好这章搜蟒蛇相关然后被吓到的屑黎(?﹏?)?
那人应该没想到云锡竟然真的敢随意把枪支给他,眼睛都瞪直了,手忙脚乱地接住。
然而当他打开弹匣打算看看里面是否真的只有两发子弹时傻眼了:“怎么会……空的?”
云锡一边指挥另一个人帮忙搬尸,一边淡淡地“嗯”了声。
“你不是说还有两发子弹吗?”那人一脸被欺骗了的难以置信,“你你你,你连子弹都没有,还敢赤手空拳上去?”
等另一个人费力地把蛇尸抬走后,云锡才勉强分了个眼神给他:“两发子弹对应的是你们两个人,我不需要子弹也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
那人欲哭无泪:“大哥,我们不像你,就算真的老实守着也没用啊,刚刚你都看到了,就算我俩碰上蟒蛇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丧命,你怎么就非得我们看守呢。”
“有一就有二,有了第一个偷懒的后面还会少吗,再后来不就乱成一锅粥了,”云锡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令人畏惧,“如果对付不了可以通知指挥,总比没人看让它们混入人堆才被发现好。”
听到他提起指挥,刚还敬畏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就那个暂任指挥弱不禁风的样子,别说让他来对付蟒蛇了,就是面对低级丧尸恐怕都够呛,而且刚刚,他还不是等你解决完了才过来的,有什么用。”
说完他又狗腿地笑了笑:“这还不如让您来当呢,我保证听话。”
这人一看就是个常宅基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2G通讯人,就连云锡是言临归手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番话下来云锡的表情成功从面无表情转为嫌弃:“哦?你看不起他?”
“倒也不能说完全看不上吧,就是觉得他能活到现在算是个稀奇,怎么加入咱这次行动的都不知道,而且你看林长官对他的态度,他们明显有关系嘛。”青年自以为是地点评道。
“唰一一”
他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下,耳边突然划过一阵凌厉的风声,他惧畏的大哥此刻正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身触及皮肤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由于对方动作太快他还被削掉了一小撮头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哥,”他此刻的身体比遇到巨蟒时还要僵硬,动都不敢动,面对巨蟒时还有人可以救他,眼前这位哥是真的可以直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啊,“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那位搬蛇尸的人回来看到这一幕更是吓了一大跳,本想上前帮助友人却怕也触了云锡的霉头,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试探性开口:
“咱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我们不是答应好好守这边了吗?”
云锡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面前的青年微眯起眼:“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喜欢,不会说话舌头可以捐掉,当然,我也不介意替你割了。”
虽然青年很想反驳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但一对上云锡冷冰冰的目光时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好,好,我说错了,我收回,是我先入为主了。”
云锡的刀因他的屈服稍微远离了一点,现在从一动就会死变成动作幅度大点才会死了:“你猜,我为什么要闲着没事来管你们有没有认真看守呢。”
这青年哪知道原因啊,他最初还以为云锡是个不自量力想来和他们两人切磋一下的人,结果真正不自量力的原来是他们自己。
青年小心仔细地观察了番云锡的神色,然后绞劲脑汁地想云锡冒出来的原因,接着忽然联想到他刚刚生气的点,小心地开口:“因为、因为你要帮言指挥稳定队伍?”
见云锡没有反驳,青年松了口气,赶紧把言临归夸了一遍才让那把匕首彻底从他的脖子旁移开。
“是。”云锡把刀收回,语气依旧冷漠。
逃过一劫的青年有所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庆幸还好猜对了。
“下次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言队的坏话,”云锡话语里充满赤裸裸的威胁,“不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知道了,”青年闻言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内心斥责自己怎么这么没眼力见,“那个,我这些也是听别人说的,哥,要不…我把那些说坏话的人名单列个给你?”
说这种话的人这么多,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他的同伴听他这么说没忍住后退几步,在知道云锡生气的真正原因时他就有些害怕了。
没错,他之前和青年同样吐槽过言临归,现在青年要告发,那他岂不是也难逃一劫。
幸运的是,云锡对一个个找过去威胁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摆手拒绝:“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抓几个像你们这样想偷懒的人,但之后谁再在我面前说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行行行,”青年点头哈腰地都快成云锡小弟了,“那你慢走,一定要多找点偷懒的人啊,哎哎,要不我们加个通讯,我要是看到了也告诉你?”
“不用,你看到了就自己帮忙提醒一下。”
云锡说罢便要走,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转过身问:“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言队是和林殷有染,就不能是其他人吗?”
目送他离开的青年愣住:“啊?”
“什么意思?”
“算了,当我没说。”
云锡走后不明所以的两人讨论了一下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始终没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拍案为是他不满别人都认为言临归是靠人上位,人家明明是靠实力。
嗯,一定是这样。
云锡后来陆陆续续又抓了不少偷懒的人,把很多人都吓到站直立正不敢再迈出一步,确认比较危险的地方防守人都老实待着后他才满意地回到了言临归身边。
“言队,”云锡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阴郁,“我都打点得差不多了,你就安心当指挥吧。”
言临归正对着数据皱眉,听到这话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把手中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轻笑:“辛苦了。”?
矿泉水云锡没接,默默把它推了回去:“我不需要。”
圆滑的矿泉水瓶不稍片刻又被递了回来,言临归使出惯用伎俩:“听话。”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云锡似乎对他说这两个字很受用,每当言临归这么说时他都会安静下来。
这次也一样,言临归这么一说云锡顿时便不再推让,乖乖巧巧地接下,像是一只懂事的大金毛,要是真有尾巴那就是疯狂开心甩的那种。
言临归看云锡这样子不免一笑,还莫名有点想摸头的冲动不过被忍住了。
“我一会要进行很无聊的数据分析了,你要留下听还是去找陈盛他们?”他放缓声音问。
当然,很无聊这一点是云锡自己说的,因为听不懂这些所以以往言临归一要数据分析就跑去找陈盛和他的异能玩,久而久之每当言队数据分析前看到云锡在旁边都会多问一嘴。
但今天的云锡却一反常态,半点没有挪动步子的意向:“你分析你的,不用管我。”
言临归有些意外于他难得的反常,但并未说什么,把另一边科研队的主要负责人喊来就开始了漫长无趣的分析。
“就当前的数据来看,直接取水的风险还是太大了,虽然这份损告还没完全完善,但从这个地方不难看出水质……”
言临归的语气转换很自然,瞬间就从面对云锡时的耐心温和转为冷静严谨,这是他工作时的基本态度,容不得马虎。
负责人刚开始对他也有些不信任,更别提他还在身边放了个“撑场子”的,差点就以为言临归能力不行要是自己提出不好的点下一秒就会被威胁。
然而当他越听下去就越惊觉事情貌似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言临归谈话间的逻辑很清晰,一些存在矛盾点的小数据也被他发现列出问题,他每提出的问题后面又会接上自己认为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仿佛他们谈的不是水质而是什么异常重大的事。
不知不觉中负责人放下最开始的偏见,一同仔细探讨起来,连惧怕云锡都忘了。
“果然还是很无聊啊,”云锡心想,“言队到底是怎么做到有耐心一项一项校对的。”
毫不夸张的说,那两人谈论这些的无聊程度能让他这种鲜少休息的人都难得产生一丝丝困意。
不过有一说一,认真起来的言队比之前还要吸引他的目光,有这么一美颜枯燥的数据分析都能勉强忽视掉了。
可惜他还是高估自己了,在听了十来分钟那两人还没有停下趋势时成功把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完了,言队颜值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于是他一会看看言临归一会视线又飘向另一边还在湖前做各种测试的人,就这样来回看了几遍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感觉湖边少了个人。
他的记忆力很好,是经过检测盖章好。再加上看多了他自然而然记住了湖边的人数,可是就在他转向湖边第五次时,目光所及的人群中明显减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