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有人偷懒吗,云锡纳闷,他转动视线的间隔也不长啊,是谁速度这么快。
他担心是自己记错了,又很是仔细地数了几遍,然后就惊奇地注意到自己真数错了,原来不止少了一个,实际上少了整整五个啊。
这群人撑死就四十几多人,少一个人还能理解为偷懒,五个算什么,集体罢工?
而且该说其他人过于专注还是都在包庇,竟无一人提出。
云锡心说,看来是他打点的范围小了,得跟这些专业人士也沟通沟通。
“怎么老是看那边,想去围观他们怎么做的?”
正当他想得入迷时,不知什么时候耳边枯燥的各种专业名词消失了,只剩下他最乐意听到的清冷声线。
云锡回过神来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偷懒。”
正准备走的负责人顿住:“嗯?你说哪些?”
他虽然已经放下了对言临归的偏见,但好歹也是亲眼见识过云锡的“凶残”,算是看在他队长的份上份了点信任。
“我也没看清具体有谁,”云锡道,“大概五个,不见了。”
说罢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现在是七个,你们的看管都这么不严吗。”
负责人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我手下的人都绝对不会干出偷懒这种事,稍微摸点鱼都是最出格的了。”
云锡淡然:“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不信就自己去清点清点。”
负责人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肯定更信任自己人一点,闻言也不含糊,转身就回去清点人数。
他人刚走,云锡见言临归依旧盯着自己看,没收敛住再次调戏道:“言队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
意外的是,言临归这次居然没有在他说出这种话时立马收回视线,而是意味不明地开口:“你刚刚,一直在看他们?”
“什么?”云锡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忽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笑了,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言队,我觉得无聊就去观察其他的不行吗?”
言临归只是看着他,那双淡漠的蓝眸中涌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长期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澜。
他又一次说道:“笨。”
“我哪笨了,”云锡忽然上前,两人差不多身高促使他得以平视对方,“有些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言临归反问:“那你觉得,我要说什么?”
气氛仿佛在凝固,这次的对话像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有的调笑,又好似有什么地方变了,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
云锡:“我……”
“言指挥!出事了!”
在云锡刚说一个字时,原本安静的湖边突然吵闹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焦急的负责人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过于着急,看到他们凑这么近一时都没觉得哪里不对,连忙道:“有人不见了,不是偷懒,是消失!”
【作者有话说】:金毛这个比喻来自评论区??
此时此刻,气氛是焦灼的。
言临归和云锡刚才的暖昧试探早已被这气氛磨得不见,剩下的是同款凝重。
云锡哪能想到他随口说的“消失”二字成了真,他又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不出所料再次被审了。
这次倒没像上次那样押犯人似的,之前把他当作卧底的没在找水分支里,自然不会引起什么剧烈争吵,就是很正常不过的问话,言临归也在旁边看着。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人少的,”负责人问,“第一次是少多少人,有没有看到异样。”
云锡老实回答:“大概七分钟前,你们在聊到是否要换水质区域的时候,少了两个。”
因为科研人员需要分各项工作来完成对比数据,所以来回走动显得散漫是常有的事,在问及其他人在七分钟前有没有注意到少人时基本无人发觉。
他们全都一头雾水,这次行动像医疗部有认识朋友的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基本都是陌生人临时组成合作,谁都能提上几点建议,少了个几人根本难以发现。
负责人问了一圈全都一概不知,只有后面少的人多了点才有人回答他们说去休息,可究竟是去哪休息依旧一问三不知,不得已只能把希望重新寄托在云锡身上。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真的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走的吗?”
云锡很是无奈,他真没有注意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言队身上了,虽然说有转过去看但每次转过去的时候人就没了,怎么没的他哪知道。
面对科研队负责人满是希翼的眼神,他小声感叹了句美色误人,随后实话实说道:“没看到,就是直接没的。”
这下好了,唯一的线索也断开,负责人从希望变成失望,长叹口气:“我去问问其他……言指挥,你觉得该怎么办。”
要是科研队的人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个负责人指定脱不开关系,免不掉惩罚,现在只希望这个临时总指挥能有什么好的法子,不然他俩都得被责怪,林殷的暴脾气几人都已经见识过了。
对比之下言临归面色平静,没流露出半点焦急,他总是会给人带来一种心安的信任感,不知是出自哪里。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周围,然后低声让云锡去把陈盛喊来。
云锡应了声,在他走出人群时混在其中的江醒楠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认错,沉下脸悄然追了上去,在无人处拽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答应我留在原地吗?”
云锡一看来人是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嘲讽地勾了勾唇:“还好意思来找我,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绕弯,滚。”
“呵,少假清高了,”江醒楠见云锡这个态度就猜到对方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跟着冷笑道:“你队长做足表面功夫假惺惺地信任你就算了,你不会也要自欺欺人吧,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刚才的事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云锡觉得好笑,“清楚这件事其实是你做的还是什么?你要真有预知的本事现在就该去告诉他们原因是什么,而不是来在这给我扣罪名。”
“你们这些相信一切都是我带来的人也是挺离谱的,当然,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里相信这种倒能理解,只不过脑子有问题还舞到我面前是不是有点过于荒谬了。”
云锡平常不怼人也没有怼人的习惯,江醒楠恐怕是唯一个能让他次次语言攻击的奇人了。
他低头看向还被拽住的手腕,冷声道:“松开,还是说你这只手不想要了?”
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想到了云锡之前的丰功伟绩,江醒楠黑着脸松手,说:“之后你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骗你的,希望到时候你还会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你放心好了,我要是会后悔一点跟你姓。”
江醒楠古怪地笑了笑:“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千万别反悔。
“你能不能活到我‘反悔’的那一天再说吧,”云锡很不喜欢江醒楠现在的表情,本不想再过多纠缠没忍住又呛了一句,“有时间多管管内部队员,同样是外表文弱,你底下的人有多少想推翻你取而代之的你比我清楚。”
不像他言队,只是被生病绊住了脚而已,归根结底还是比江醒楠好一千倍,他刚失忆那会真是眼瞎信了这狗东西的鬼话。
和江醒楠再次不欢而别后,云锡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直到喊完人回去看到言临归才有所好转。
他原本想上前吐槽一下的,但看到周围人的表情都不大好还是暂时忍住了,不得已耐住性子打算等言临归解决完再说。
“当初就不该同意让言队去当什么指挥,都没有自由时间了。”他暗戳戳地想。
言临归问了陈盛以对方的异能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湖边有种绿植,或许问问能和植物交流的陈盛能发现什么。
幸好陈盛不负众望,没把最后一点线索断开:“有血。”
此话一出,负责人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有血的意思难道是他手下的人已经出事了?
“是指哪个地方?”言临归问。
“湖里,”陈盛皱了皱眉,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人反感的东西,“血混在水里灌溉植物,它们出问题了。”
“不止血,还有碎肉块,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爱护环境。”
如果说刚刚负责人还是揪心,那现在就是晴天霹雳了,他差点站不稳脚,还是旁边人眼疾手快扶稳了他才不至于倒下。
“水里有东西?”他颤巍巍地问道。
陈盛听到他这个问题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刚才检查过,里面除了鱼和泥石没有其他。”言临归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没有的话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人安抚:“谁说一定是尸体呢,往好的方向想。”
“对啊,说不定是哪些动物猎完在湖边喝水导致的。”
闻言负责人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结果陈盛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打了回去。
“它们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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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刻板印象
“谁又来了?”有人立马追问,其他的都屏住呼吸,紧绷神经等待他给出答案。
谁知在给出这么一句令诸位都心神不宁的话之后,陈盛缓慢又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它们不会形容。”
植物说是有灵性可到底还是相对木讷的,它们能做到的只有分认是否同类,对于切非同类的统称为它,包括人类。
但是照它们这个说法,这个它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可究竟是人还是隐藏暗处无从知晓的东西,他们无从得知。
未知会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出了这档谜之失踪案,没有人再敢靠近湖边了,对比到一半的数据也只能被迫中止,就着一些不太完整的残次品看。
他们说,在林殷这个异能老手回来之前,他们是不会再散开的。
虽说这种情况让林殷个火系异能来貌似也毫无用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出在湖底,水火相克的他来除了稳定民心别无用处。
更别提言临归通讯里传来的信息告知他另边的情况愈加严重,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就在人群扎堆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出现消失事件的时候,新的问题跟割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出现了。
不止科研部,其他陌生还是不陌生的人都隐约发现一些有过一面之缘的同伴纷纷没了踪迹,在一番辨认和报告之下,除了待在湖边的人以外竟还不见了十二人。
就连苏羽都沉着脸告诉言临归:“我们队的归栗不见了,他半小时前还告诉我要去找一下归离。”
这对名字相像的两人就是最开始介绍的双胞胎,那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很难想象弟弟归栗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和湖边那群人一块消失的。
“我问了他哥,他哥说完全没有看到他,还以为他和我待在一块,”苏羽说到这有些不忍地将目光投入人群片刻挪开,“现在知道归栗不见,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快找疯了。”
言临归沉吟了一会,根据众多人来反应的让他隐隐约约有了点猜测:“他跟你说要去找他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苏羽被他这毫不相关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就和平常说话一样……”
话音未落,她也猛地意识到什么,惊诧道:“不对,不一样,那孩子以前每次提到他哥的时候都会明显欢快不少,但是今天却和平常说话那样。”
一点波澜都没起,这不似归栗的惯有的态度。
言临归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让云锡帮忙喊了一些同样说伙伴消失的人问了同样的话,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一一
除了科研部的其他人消失前都有一个理由,并且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只有微弱的情绪,双眼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唯独一个人,一直大声嚷嚷说才不是这样,他朋友不见之前和他说话很正常,有正常人的情绪,绝对不会和言临归猜测的那样是被什么影响。
言临归想和他耐心解释这只是猜测,没有百分百确定,然后让他说一下他朋友离开前的话术,结果对方就是转移话题,还把一切的根源怪在了言临归身上。
“我同伴消失的时间比这些人还要早,”他恶狠狠地说,“就是在你交接完后没几分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说都不可能与你毫无关联。”
面对这种明显是来找茬的,以言临归现在的作风是不会浪费口舌计较的。
但此刻有个意外,他那以恶劣著称的队友云锡正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人,显而易见快要忍不住了,仿佛对方再说一句他就要动手。
偏偏对方还毫无察觉这快要溢出来的杀气,依旧不受影响地说着。
在他说的兴起时,言临归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贬低大论:“你一直不提他说了什么,是因为他说的理由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除他以外的人都很是配合的回想,目前能总结出两类说是找人或者办事。
这人恐怕是听到别人的谈话意识到这点,才会有意无意地在隐瞒。
该说不说还算是聪明的,只不过聪明没用在点上。
眼见心思被戳穿,他明显有些恼:“你有什么证据,一个小小的临时指挥就高人一等吗,可以随便给人扣帽?”
言临归抬了抬下颌,露出了鲜少会有的攻击性:“那请说出理由自证清白,记得选个像一点的。”
他这一副看你怎么编的态度很快激怒了对方:“对没错,他就是去偷闲了怎么样,我看你也是光站在一个地没做什么又比他好到哪去,你不是很能猜吗,那你猜猜植物系异能者说的它是谁。
“你压根不知道,就只能带着我们等死!”
他如此明晃晃地在当事人面前直言瞧不起,使得部分人哗然感叹他真勇,竟然敢在云锡还在旁边的时候说出来,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
云锡狭长的眼眸危险地一眯,刚想要上前却被徐十煦阻止了。
“一般言队这样就别过去,”他说,“他会这种态度基本都已经有十成把握了,况且他现在很需要给自己立好威严。”
余铭跟着附和,还有所怀念感慨:“我都忘了我上次见他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看,总之在我们队伍刚建起没有磨合度出现各种问题的时候有一次。
他明明很平淡还一点指责人的话没说,可就是给我带来了教导主任的恐惧感。”
“是我做了什么给你产生‘我带着你们等死’这一认知的?”言临归淡然道,“还是说,是你听别人的话语中,对我有了这一误解?”
这是他第一次当场点出关于本人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我不否认末世前我确实是你们口中的‘少爷’,而这只是一层家人加于我的身份。”
“你们看不起的究竟是末世前投了个好胎的言家少爷,还是末世后摘下这张标签的普通人言临归?”
在场又没人说话了,不是畏惧,而是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挺讽刺的,有一天他还要用别人最经常对他说的话来堵住其他人的嘴。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这是言临归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尽力调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暂且没有人提出质疑了。
那个最开始的也只是嘴硬了会便心如死灰地如实招来。
原来,他同伴其实是在交接那会偷懒的人中一员,他不知从哪藏了根烟,知会了好友一声就去选个人少地抽烟,至于去哪,他朋友也不知。
这是条有一定用处的线索,如果他同伴真的去抽烟了的话,那只要找到烟头就能确认对方消失地的范围,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人。
有了这么一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停供了部分线索,其中一人说曾在湖对岸看到烟雲缭绕。
“湖对岸?”
得到这一信息的言临归第一反应是奇怪的,就目前而言,根本没发现有什么桥可以供人到达湖的另一边,若是为了躲人抽根烟完全没必要到对岸去。
可是在随着问得人越来越多时,四五个都亲口承认目睹了湖对岸有过模糊的烟雾,而且不像生火的那种,几分钟就消散了。
难道说,真有什么东西,把失踪的人一同带到对岸去了?
经过一众商议,多数都觉得不能放过这条线索,于是,言小队的其中人以及苏羽决定共同前往对岸看看情况。
同时为了提防陈盛所说的“它”其他异能者都留了下来以防万一,徐十煦为了看管陈盛一样选择留下。
有苏羽的异能帮忙搭路到达的路程还算顺利,就是这从湖底升起的泥沙给人带来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被水冲刷了,但我能感觉到底下的土很不正常,好像被什么其他东西浸入过一样,”苏羽好看的眉头皱起,“这种不正常和林子里的不同,前者只会让我觉得过于松动,后者给我带来了强烈的不适。”
在这条路展现在几人面前时他们也没急着走,而是看着被一同带上来的鱼类,神色各异。
那几条鱼在被带上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褐棕的鱼肚高高撑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
这些鱼是被撑死的,看起来还刚死不久。
“它们上哪来的食物?”云锡若有所思,“是吃了同类还是……?”
还是那些遇难的人真的死了,被抛尸在湖里任由这些鱼大块朵颐。
众所周知,有小部分鱼类是感知不到饱腹感的,在它们发现那些东西能吃时会不停的进食,把一具完整的尸体啃完也不是没几率发生。
不过后面这句话他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这么血腥的事情吓到他言队怎么办。
没想到这湖水表面看着还勉强算清澈没被过多污染,实际底下如此肮脏,都不知道有多少鱼的尸体,看来这水是喝不得了。
但是他能想到的其他人怎么会意识不到呢,余铭更是脸都白了,他经常有着丰富的想象力,现在成功在脑里过了一遍没脸的小黑人残忍把同类杀害分尸扔湖的故事。
在没了其他容易情绪波动的人之后,言临归沉默半晌,终于开始提出最早的猜测:“湖里或许有溺尸的存在。”
此话一出,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的确是个合理的可能性,溺尸与丧尸差不多相同,区别就在于第一个可以水下呼吸,陆地水底两边跑,甚至不怕阳光,炽热的天都能出来溜达。
在河边休整然后被潜藏的溺尸拖下去的事在这之前发生过不少起,算是人尽皆知,若那些失踪的人真是遇到这个情况也不足为奇。
可还有个疑点,科研部的人是在聚集的情况下消失同伴的,就算真是溺尸干的,那其他人不可能没所察觉。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不大。”苏羽说,“我没记得错的话这位的异能是能让变异体在一定范围内靠近不了吧,他距离湖边那群人不远,溺尸好歹也属于变异范畴。”
“我知道,”言临归平静道,“按其他人的描述,那些人的情况很像被寄生虫寄生,而寄生虫是他异能鲜少造成不了影响的生物。”
苏羽:“倒的确有这个可能,但要是寄生虫寄生的话没理由把宿主带去其他地方,它们需要营养。”
云锡适宜地插了一嘴:“那万一,它们的本意不是活下去,而是把那些人献给领头呢?”
苏羽怔了下:“你说的对啊。”
这次事件的发生极其像有所预谋,策划得实在是太精密,破绽都没露多少,若不是云锡闲着没事看来看去可能直到离开他们都发现不了少了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人类对立面的的变异种已经激发出了惊人的智商,甚至到了他们难以对抗的地步?
这是个凝重且令人深思的问题,他们同这些生物算是斗争了四年之久,从最初的人心惶惶光是提起就惧怕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直到今天,他们才清楚的意识到,不止人类在找寻为之抗衡的办法,那些“怪物”同样也在进化。
在这怪异的氛围中,余铭弱弱开口:“你们能不能边走边探讨,过了这地再说,太难闻了。”
言临归静默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先走吧,别先给自己带来太大的焦虑。”
达成共识后,几人短暂地先抛下了这个问题。
路上,云锡有意无意地走在了言临归旁边,有点想触碰对方又在纠结之下收回手,在言临归注意到不解看来时哈了几声说没事。
“就想提醒你小心点,别踩到死鱼尸体了。”他的理由很牵强。
言临归“嗯”了声,很快移回视线。
云锡一边庆幸对方没发现什么,一边又有点不满为什么言队还什么都意识不到。
事实上,言临归是有所察觉的,他在看到云锡伸出几秒便缩回的手时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他想牵手”的念头。
再发现云锡如此心虚,觉得好笑,面上不显地当作没看到。
小孩子嘛,性格别扭点正常。
当然,言临归并不知道,在年龄这点上,他才是所谓的“小孩子”。
四人在到达湖对岸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垂死病中惊坐起?
血腥味很浓,这里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混战,令人心生惧意。
刚踏上这片土地,苏羽便因本能的感应而神色难看:“这里,比刚才还严重。”
“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好几百个,以前出发的部队真的没人到达过这里吗?”
“或许有,但没人知道。”言临归沉声说。
也是,之前几次的人全死了,连个记录都没留下,谁知道到底有没有来过呢。
“言队,我有点害怕,”作为全场唯一个没有异能的余铭瑟瑟发抖,“如果,我是说如果,咱这次有来无回了怎么办。”
言临归还没开口,云锡率先替他说了:“咱言队那会不说了吗,这种话以后少说。”
言临归有些意外刚见面的这句话对方竟然还记得,不免笑了笑:“是,少说。”
余铭:?
感觉被欺负了,怎么个事。
云锡见他应该是真害怕,安慰道:“怕什么,你想想前些天的枯蚴惨状……哦不对你当时不在场,总之,区区寄生虫,最后还不是一块焦炭。”
余铭思考,余铭沉默,余铭觉得有道理,有言队在呢,怕啥。
就是云锡这语气为什么跟炫耀似的,是他感觉错了吗?
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天言临归的身体有在慢慢好转,在徐十煦的把脉下,确定用药量可以比之前少些,异能压制也不会太厉害。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余铭放下心来,走起路来都大摇大摆,直到他看到了一具被啃了一半露出白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