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闪了几下又像是迟疑般消失:“检测到攻击三号实验体的为四七……系统错误、错误,戒备指令取消…执行!”
系统就跟脑抽了一样一会亮红光一会又消失了,伴随着一段语序混乱的声音后,红光依在。
觉察到了不对的徐十煦迅速重新打开通讯频道,询问余铭现在是否能带陈盛下来,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面色难看:“余铭说陈盛快不行了,状态没有好转,我们得上去把人带下来。”
另一头的余铭又说了什么,徐十煦听完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楼上的警戒系统没有一楼这样混乱,已经有新的实验体出来找人,余铭还说杂物间的门被砸烂一半了。”
这下根本就没时间耽搁,三人想加快速度上楼却意外找不到通往二楼的通道,余铭所说的位置只有一堵白墙。
“…一楼不是混乱,是早就开始了警戒,”不知道是不是受紧张的气氛所影响,不属于他的一段记忆忽的浮现在脑海,“一级警戒的第一部 分,就是断了闯入者的后路。”
【作者有话说】:已经有人猜到了云锡的身份,为了让你们不会那么没悬念我只能说不止,那算是一层。
他背后隐藏着的还是蛮复杂(的吧),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猜到一部分了?
第十六章 怪物
再多的信息云锡也想不出来了,只知道大脑的警铃在疯狂作响:“我们现在的处境会比余铭危险。”
还没等徐十煦细问原因,三人同时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响动,像是坚固铁链断开的声音。
几人闻声看去,抬直接头对上了一只猩红带有血丝的可怖大眼。
那是个极为可怕怪物。
他们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面前这只几乎占据了一楼三分之一空间的生物,它的体型似豹,却比寻常的还要大上百倍。
它的五官像是都融合在了一起般,猩红大眼竖在正中央,两颊都是锋利闪着碎光的鳞片,看着像是某种鱼类的鱼鳞。
怪物的身后还有着条细长的白色尾巴,在它通身黑色的身子上显得尤为违和。
在和三人对视了几秒后,它扬起头颅抖了抖身子,身上早已碎裂的铁链唰唰地掉下,随着一身浑厚的嘶吼声,巨大的兽爪狠狠拍向他们。
战斗的螺号瞬间被吹响,还好这点反应能力他们还是有的,在兽爪落地前纷纷散开在了不同的位置,都不由握紧带来的武器。
他们走的仓促,更适合现状用的枪都留在了车上,每个人手上都只有随身携带的近身匕首,靠这小东西和眼前的庞然大物对抗谈何容易。
一爪拍下,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只剩下碎裂的地板和一个巨坑,假如当时站在原地不动那现在已经和陈盛下车踩死的虫子一样变成摊肉泥。
云锡面色凝重,双眼紧紧盯着怪物的脖子。
乍一看或许会以为他是在找机会一击毙命,实际上,他是在看那个半藏在杂乱毛发中,不太显眼的深蓝色吊坠。
那个吊坠,他在刚刚的老虎身上也摸到了一模一样的。
云锡低下头,视线在自己藏在外衣下的同款吊坠上停留片刻,又状似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他对这个吊坠的来源没有丝毫印象,只知道在有记忆起身上就佩戴着了,连他的耳坠也是这么来的。
要按这情况来讲的话,比起工作人员,他倒感觉自己和那群怪物更像同类,就如其他人对他的称号一样。
“这个时候就不要分心了。”
在他分神思考的那几秒,怪物在分散三人之间选择了云锡攻击,注意到他还站在原地的言临归顾不上危险抓紧时机过去把人拉开了,第二次拍下的兽爪堪堪擦过两人的脸颊,打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言临归没有责怪,只是用一贯清冷的语气低声提醒。
“抱歉。”云锡把思索间不觉松开的刀柄重新握紧,对着言临归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
“刚刚只是小失误,不会再犯了。”他很快收起这个笑,然后在对方意识到的时候抽走了他的刀,眨眼间云锡已经来到了怪物下方。
言临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刚还在琢磨云锡那转瞬即逝的笑容里藏着的其他情绪下一秒刀就没了,莫名有种被偷家的错觉。
云锡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和怪物骤然发出的吃痛声。
定睛一看,云锡刚才从言临归手上抢来的匕首不偏不倚地正中怪物的脚背,几乎整个刀身的没入其中,鲜血喷涌而出,不出所料地又溅在了云锡身上。
言临归望着自己悲惨的匕首沉默了,反正不缺这一把,回去换个好了。
然后又看到身上都是血并且还在揪着怪物的毛发打算爬上去刺眼睛的云锡,心想,这个洗洗还能要。
怪物的毛发实在是过于杂乱,又因为携带很多种动物的基因导致很难找到弱点,唯一明显好找的就剩下这个大眼珠子。
云锡先是在它的脚上插上一刀分散注意力,随后便在怪物的身上找个助力点一鼓作气爬上了背,艰难地继续向上。
怪物似乎有所察觉,开始左右晃动身体,企图把云锡甩下去。
就算如此,云锡也依旧稳稳当当地待在它的背上,速度丝毫不减。
身处危险当中的他是无所谓,但另外两人看着的都替他狠狠捏了把汗。
尤其是言临归,经常面无表情的他竟然难得流露出明显的担忧情绪,多次想使用异能又怕会伤到云锡。
在除了当事人以外的担心受怕中,云锡终于接近了怪物的头部。
而此时的怪物也正好发现了自己无法将他摔下去的事实,于是干脆转移了目标,盯上了不远处一直看着它的言临归。
脑袋灵光点了的它知道自己空拍人是无法碰到他们,所以怪物不再继续用那不变的招式了。它直接直起身子咬断了连接着吊灯的线,然后“啪”的一下打歪了吊灯掉落的方向,正好对准了言临归的位置!
“!!”云锡一惊,结果太过专注言临归的情况没注意自己这里脚滑导致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空中。
徐十煦:“队长!!”
“不用管我!”言临归显然也看到了他的情况,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支撑着这层楼大半边光亮的吊灯砸了下去。
全场静默。
云锡咬着牙重新爬了上去,却不知怎的频繁失误,为了集中注意力他往自己的胳膊用力划上一刀,在看到没有出血的伤口才想起自己没有痛觉一事,寻常人能用的方法在他这根本无效。
他暗骂一声,头次憎恨自己这个特殊体质。
言临归生死未卜,云锡自知自己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光线暗下来后怪物也意外地停止了晃动。
又或者说,是从大幅度晃动转变成了小幅度抖动。
——它在害怕。
云锡在这个时候又奇怪地共情了,他仿佛知道怪物为什么怕黑,而且不止这个怪物,在这个实验室里的大部分生物全都怕黑。
包括他。
“如果我们真的是同类的话,”云锡轻声说道,冰冷的刀身代替他的手划过怪物的皮毛,犹如之前安抚老虎一样,“那么……”
话音未落,他猛的一松手任由自己坠落下滑!
然后在看准某个地方将匕首直接捅入,由着下坠力把哗啦地把那部分划开,粘稠的血液再一次溅了他一身。
怪物发出比之前还要高好几个声贝的嘶吼,把云锡的最后一句话都盖过去了。
“那么,我们的弱点应该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喜欢写剧情文但不擅长写打斗的我是屑TT?
第十七章 你是谁
当他重新落回地上,怪物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微弱的喘息。他罕见地没像之前一样会补完刀再离开战场,而是带有怜悯地扫了怪物一眼便匆匆收起匕首去查看言临归的情况。
吊灯不算很大,不过也足够将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压在底下。
徐十煦的力气和他文弱的外表相当符合,辛苦扒拉半天才把吊灯勉强搬起一个弧度,接着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手一抖让吊灯又砸了下去。
云锡一来看到的就是这个,不由皱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下面是空的,”徐十煦神色复杂地解释道,“言队掉下去了,不确定究竟有多深。”
云锡闻言怔了怔,没想到下面竟然还有一个空间,那言临归在被砸的情况下坠落岂不是……
“你们不是有通讯频道,联系过了吗?”
徐十煦:“早联系了,显示频道错误。”
频道错误,就意味着持有该频道的设备出现问题,照现在的情况估计是摔坏了。
云锡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思索了几秒,当即断定:“把吊灯挪开,我下去看看。”
徐十煦欲言又止,良久才点头道:“…好。”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沉重的吊灯总算被移至一旁,深不见底又黑漆漆的洞口顿时显现在他们眼前。
徐十煦默默退至一旁,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请。
云锡探头看了眼,在下去前还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怕太高把自己给摔了,只是担心万一言临归正巧就在那个位置他直接砸人家身上怎么办。
他受伤不要紧,小少爷可不能砸坏。
于是,云锡将目标转向了怪物第一次拍烂的地板。虽说那里没有像吊灯砸出一个洞,但他只要在裂开的地板上加以施工一下,还是勉强可以弄出个够一人下去的洞口。
徐十煦见状表情更复杂了,他很想问云锡真的不努力回想一下有没有正常通道吗,非得跟个地鼠似的到处打洞么。
真担心一会余铭他们下来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踩空。
当然,云锡自然是不知徐医生的内心戏会如此丰富,在和对方交换了通讯后他就不带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
幸运的是没什么高度,他十分稳当地落了地。
不幸的是下面一片黑。
“言队?”云锡试着喊了声,无人回应。
“啧。”他轻啧一声,有些不悦。
说实话,云锡真心不喜欢黑暗的场景。原因很简单,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一切都是未知的,包括危险。
他开始停在原地按照记忆回想从言临归那个位置掉下来大概会在哪个地方,想的太过专注完全没意识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直到听见不太明显的呼吸声才反应过来:“谁!”
云锡下意识地转过身反手一拧,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松开:“言队?”
“你怎么回来了,”那人咦了一声,“言队是谁?”
这不是言临归的声音!
云锡才稍微放下了点的警惕心又被提了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是又认不出我是哪个了,”那人仿佛与他相识许久,自顾自地说道,“也是,你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我们,这倒也正常,除了博士没人能分清我们。
哎,也只有你是最好认的,因为你很完美。”
那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云锡听不懂的话,见他除了跟自己聊天以外没有其他恶意云锡便也渐渐放松了些,一边分心找人一边听他唠叨。
然后听着听着他就惊悚地发现了一件事。
——这人和他的声线很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除了语气。
刚刚太紧张他完全没发现不对,结果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是巧合吗,怎么会有人和他的声音如此相像。
“说起来,‘云锡’是什么新编号吗,”他见云锡半天不搭话不免感到疑惑,以为对方是听腻了就开始换话题,“刚刚掉下来了个废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创造出来的,听到我说话后叫了我声云锡,好纳闷,云锡是哪个。”
“那个人现在在哪?!”察觉到他说的人是言临归后云锡没忍住提高了点音量,这一举动似乎吓坏了对方,他瞬间停住了念叨。
“…人?这里除了博士还有什么是可以称为人的吗,”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你真的是它吗,你让我好陌生啊,它明明不会过问除了博士以外的任何一个生物。”
云锡一顿,那种未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感觉又来了。
云锡不回答,他也闭上嘴没说话,只不过那道视线在黑暗里愈发明显,像是潜藏在暗地里的毒蛇,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猎物。
“咳...咳咳。”
在这可以说得上是对峙的氛围中,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喏,废品在另一边,”经过这一打岔对方也没再纠结于云锡的称呼,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听不太清的话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同时也消失了,“真奇怪,它已经到激活自我意识的地步了吗,唔,博士知道的话会很欣慰的吧。”
当听多了这人的话云锡已经大概清楚对方应该是把自己认成了某个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他很确定在这样的环境是看不清任何人的,不难猜测那人应该是靠嗅觉认人,可能是他身上沾了那些怪物的血导致被错认为同类。
至于究竟是错认还是他真的是那人口中所说的“它”,云锡不想过多探究。
潜意识里,他不想忆起曾经的任何。
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没有出声,在全然寂静的黑暗中,云锡顺着刚才的咳嗽声找人。
“言队,你要是在的话就吱一声,我真的看不太清。”在瞎摸了一会无果后云锡放弃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寻人,不解为什么言临归明明是清醒的却一句话不说。
在他询问完后过去了大概一分钟多,清冷的声音终于重新响起:“我就在你旁边。”
云锡:“?”
哪?什么时候?
在他充满困惑时,一只手突兀地出现拍了拍他的左肩又立马收回:“这。”
言临归:“你受伤了?”?
第十八章 实验记录
“没有受伤,”估摸着言临归应该是摸到血了才会误认为他受伤,云锡连忙解释,“我身上是刚才那个东西的血。”
闻言,言临归放下心来,轻轻应声,语调比往常低了些:“你怎么下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出事了,”云锡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直言不讳,“那个灯砸下去的时候我被吓得差点掉下去,就怕你有什么万一……哎小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严不严重?”
这回轮到言临归想否认了:“没……”
“不信,又是被砸又是掉下来的,除非你是铁做的啊不然可能没受伤,”云锡一边打断一边凭着声源去摸人,在言临归想闪开时略微强硬地攥住了对方清瘦的手腕,接着一个用力就把他扯到自己身前,“躲什么。”
“真的没……嘶——”
云锡本来是试探性地检查一下,结果没想到摸到了一手血,从言临归的后背延长至头部,都是黏腻的血液。
“这叫没受伤?”云锡敢肯定言临归身上的血绝对是他自己的,“我说我最开始喊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就这种情况得直接晕过去吧。”
“没那么夸张,”言临归低声道,“我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刚刚没说话是在看东西。”
“你就是编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吧,这么黑能看清什么?”
“可能是异能带来的体质,”像是怕他不信,言临归将另一只手抓着的小本子塞进云锡手里,“已经看完了,是实验记录册。”
云锡不信邪,松开禁锢言临归的手胡乱翻开小本子尝试看了看,然而即使他再努力也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黑:“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给我念一下这一页的字。”
听到这话的言临归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会,然后默默提醒道:“这其实是个不完整的实验报告,它只有前十页有字,而你恰巧翻到了空白的那页。”
云锡:“……”
他佯装不耐烦地“嘁”了一声掩饰尴尬,迅速往前翻了几页:“现在呢?”
“可以了,”言临归似是笑了下,然后声线平稳缓慢地念出了上面的字,“一月九日,第二百三十七次尝试,这次,我在前一次的实验体上加了点新的尝试,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测试,我希望它能更像一个人。”
【前几百次都失败了,浪费不少材料,我把之前无法再次使用的失败品都放进了地下室,希望它们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这次能成功,那我将会是震撼整个世界的科学家,我会被他们歌颂载入史册,因为只有我愿意做这个伟大的实验。】
念完最后一句的言临归停顿几秒才道:“就这些。”
末了又补充道:“最后一句话他在每一页最后都写了。”
“如果这些不是你编的话,那这个人听起来像是个疯子,”云锡沉默片刻,“你竟然真的能看清。”
言临归不置可否:“你要是还不信可以等出去的时候自己看一遍。”
“信信信,”话虽这么说,但云锡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实验报告收起来了,“还是抓紧点时间回去吧,你这伤口不能拖太久。”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上去?
“十煦他们呢?”比起自己的处境,身为队长的言临归还是优先关心了下其它队员。
云锡:“你怎么还有心思管别人,安心,他们肯定比你现在好多了。”
“帮我联系一下他们,”言临归意外坚持,“我的通讯摔坏了。”
“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己,”云锡吐槽着打开了自己的通讯,申请联系上了徐十煦的频道,那头几乎是秒同意,“找到人了,他现在伤得有点重,想知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和余铭他们汇合了,陈盛还在发烧,”徐十煦说话间有些喘气,“余铭也被影响了,状态不太好。”
云锡听他的语气也有那么点不对劲,皱眉问:“你别告诉我你是想一个带俩把他们先弄回车上?”
“我的医疗箱在车上,过来的时候就带了几粒退烧药,对他们没用。”徐十煦没承认也没否认,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我得提醒你一下,和被感染者待接触满半小时是会被传染上的,无论你身体素质有多好,”云锡也没打算拦着他,“还有现在外面不一定比里边安全,那辆车会不会被变异种占据也说不准。”
那头安静了许久才重新响起声音:“言苡橋队先拜托你了。”
“行。”说完云锡不再墨迹,干脆利落地挂了通讯。
随后转头对言临归说:“你其他三个队员嫌弃你,现在把你扔给我了。”
言临归:?
他该不该说云锡转错位置了,他其实在另一边。
可惜云锡的忽悠还是没有成功,因为言临归借走了他的通讯器又跟徐十煦他们联系了一番,在确认了其他人的安危后才把通讯还给他。
和徐十煦他们沟通的时候言临归还能勉强维持点精神,等通讯一挂断语气又弱了下来,比最开始还要低上几分,云锡甚至都不太听得清,想来是疼的不行。
上去的楼道在实验记录的开篇有写且言临归已经记下了,当他将此事说出时云锡一脸犹豫:“…你这种情况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对此,言临归是拒绝的。
眼见劝说了几句无果,云锡便直接以自己在黑暗中看不清路唯由强行扶着他走,过程中相对无言,只有在他们即将离开地下室时身后幽幽地传来那道酷似云锡冷冰冰的声音:
“如果你们见到了博士,代我问好。”
它的这句话两人都没有回应,只是不约而同地默默加快了脚步。
他们上去的时候,怪物已经彻底断气了。
兴许是检测到守护的实验体死亡,实验室的门也自动打开,门外还有三串朝外的脚印,不出意外是徐十煦他们。
云锡临走前在那个熟悉的蓝色吊坠上最后看了几眼,目光幽深,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再回来这里的。
【作者有话说】:等回了基地就会主个一两章感情线放松放松,云锡的身份也没那么早揭露
回基地后一定让言队有点1的样子(碎碎念)?
第十九章 他的另一面
该说不说他们还算是幸运,放置在外的越野车没被变异种占领,云锡他们回来的时候其他三人都稳坐在后排。
不对,是只有中央的徐十煦坐姿正常,另外两人能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陈盛头靠窗一只腿架在徐十煦身上,左手还攥着人家衣角不放。余铭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后座一半的位置,凭一己之力把另外两人挤去了角落。
徐十煦看到两人过来费力地打了声招呼,把医疗险推向前座后对云锡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了,一会就只能让你来开车,对了,别忘把隔板升上去。”
云锡对此倒是没有异议,把言临归摁进副驾驶后自己绕去另一边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将医疗箱拎进来并摁开隔板的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做好这一切的他看向言临归:“言队,转身。”
知道他是要给自己上药言临归也没推脱,从打开的医疗箱里抽了卷绷带和小罐碘伏便听话地转过身来,自己先给手腕上的擦伤做处理。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在冬天言临归穿的不算少,纯棉的衣物做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再加上异能所带来的增强体质,落下时又恰巧在纸箱堆上,在那种正常人都必死的情况下言临归现在所受的伤还算能看的了。
虽然车里开足了暖气,但当衣服都撩上去时言临归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了个寒颤,因为从小身子就比其他孩子弱上几分,他长大后也比普通人更不耐寒些。
两人此时的样子有些似曾相识,仿佛和刚上车时发生的事对调,唯一不同的时言临归背上的伤比他的狰狞多了。
言临归的后背血肉糊成一片,几乎要被血色完全浸染到看不清原本的肤色,新伤旧伤全都叠在一起,还有一道可怖的刀疤横在腰间。
完全想象不到,外表那么干净瘦弱的人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口。
云锡忽然有点无从下手,耳边骤然响起初见面时陈盛说的话:
“是真的,我们队长以前可是军营第一干将。”
“你之前真的是活在军营里的?”云锡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始拿镊子夹起棉球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血污。
看这伤口估计还得到基地缝合一番,而目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简单的消毒包扎。
“嗯,”言临归回道,“七岁多的时候被绑架过差点死掉,然后就被送去军营了。”
云锡这个拿枪都稳如老狗的手在听到这话差点拿不稳镊子,抖了一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处理。
言临归和他认知里的富家少爷完全不一样,传闻里所说的更是无稽之谈。
谁家被宠坏的少爷会在被绑架过后又被送去军营摧残,明明身子不好却要被迫承受高强度的训练,他除了身世其他和谣言中都的压根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