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微生透的唇边寒声问道。
白茶信息素顿时将微生透包裹。
微生透眼睫微颤，哑着声音道：
“少爷问的是哪一句？”
“不记得了？”
莫路的手指微微捏紧。
微生透抿了抿唇，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他回答道：“属下...未经过少爷的允许，不能随便触碰少爷。”
“看来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这么做。”
莫路的声音愈发的冷。
微生透的身体却愈发滚烫。
他大手忍不住想要往莫路的身上去。
莫路直接用巫力将他的双手束缚在背后。
“还想碰我？”
莫路手指狠狠碾过微生透的唇。
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微生透唇上本就还带着之前解咒时留下的伤，此刻看着更是殷红诱人。
莫路眸光微暗。
他将微生透一下拉过去，吻住。
点点血腥味散在唇齿之间。
然而更多的是玫瑰烈酒的甜香。
莫路低低喟叹。
他遇到微生透之前，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对一个人的味道这么迷恋。
到底还是屈服在了生理之下。
微生透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双手都被束缚，他浑身的力量都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全部倒向莫路。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整个人近乎失去理智。
白茶信息素简直无孔不入。
莫路微微离开了微生透。
他看着微生透的模样，忽然起了点别的心思。
“微生透，喜欢这里吗？”
他的声音仍旧清冷，手指却点在了喉结上。
微生透身子一僵。
他狠狠闭上眼睛，片刻后沙哑道：“......喜欢。”
“告诉我，谁喜欢？”
莫路声音毫无波澜。
“....属下...喜欢。”微生透呼吸粗重。
“那这里呢？”
莫路继续问。
微生透额角有汗滴落。
“.......属下喜欢。”
“...那......这里呢？”
莫路挑眉。
玫瑰烈酒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浴室。
“...嗬...少爷.......属下错了......”
“错了？”
莫路倏地松开了手。
“少爷......”
微生透简直要爆炸。
“微生透，记住了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碰我。”
莫路站起身，俯身看着微生透蕴着水汽的双眸。
微生透双手缚在后面，仰着头看着莫路，声音愈发干涩：
“属下...记住了。”
莫路点点头，坐到了白玉池边。
微生透看着近在咫尺的莫路，喉结上下滚动。
“微生透，过来，现在允许你碰我。用嘴。”
莫路微微偏头，乌黑的发丝划过撩人的弧度。
微生透呼吸一窒。
........
.........
微生透湿漉漉地跟着莫路回了房间。
他的少爷，比他还要恶劣。
因为到现在，他还不得丝毫缓解。
少爷倒是...
微生透回想着，薄唇微抿。
他喝了一壶上好的白茶。
烹茶是一个考人耐心却让人享受其中的活儿。
顶级的白茶，泡的时间更是长久。
初时汤色澄澈，尝着是浩荡清香。
烹煮一段时间后，茶汤渐浓，茶叶更是舒展通透。
微生透喉结微微滚动。
到现在都唇齿留香。
“微生透，”
莫路看着微生透，
“要自己去解决一下吗？”
微生透黑眸深深望着莫路，舔了舔嘴唇。
都到现在了，他要如何自己解决？?
“少爷...不要让透一个人，好不好？”
微生透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莫路的肩窝，软着声音祈求。
莫路推开他：
“微生透，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少爷...透办不到。”
微生透一下将莫路拉回来。
他克制着自己，垂头看着莫路。
莫路微笑：“微生透，刚刚教你什么，又忘了？”
微生透看着莫路，呼吸微微颤抖，眸中是抑不住的渴望。
“少爷...求求了，就像上次那样，好吗？”
微生透低头咬着莫路的耳朵。
“嗬...”
莫路轻哼。
“少爷，您刚刚说了，我可以用嘴的。这不算不听你的话。”
微生透声音沙哑。
莫路稳住呼吸，抬手在微生透的眉心留下一道巫力，而后冷冷道：
“清心咒已经教会你。自己去念咒。”
微生透深深望着眼前的莫路，呼吸粗重。
什么清心咒，他不要念咒。
莫路面上没什么表情，似是真的毫不在意微生透的状态。
然而，微生透的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莫路的声音：
【好像这泰迪那处一直没下去过。】
【这可怜巴巴的表情，惹人心烦。】
【....累，不想动。他怎么还不走。】
微生透：？
他又听见了。
微生透看着眼前的莫路。
这是在说他吗？
少爷，竟然觉得他是一只泰迪？
微生透有些哭笑不得。
这能怪他吗？
他就算是个和尚，莫路在他旁边他也得连夜破戒。
微生透强忍着自己想直接将莫路抱起来#的想法，软了声音：
“少爷，就像上次那样好吗？属下可以自己来，但是属下想看着少爷...”
莫路看着微生透不说话。
上次那样......就是带着他一起。
“少爷，”微生透大手试探着往莫路那里去，“少爷，您不用动，不会累着您......”
让您的泰迪自己来就好。
微生透想着，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就当少爷的泰迪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莫路感受着身下熟悉的感觉，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去床上。”
他按着微生透的手。
“是，少爷。”
微生透手臂一提，便将莫路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
.........
再歇下来已是晚上。
房间里弥漫着玫瑰和白茶混在一起的味道。
莫路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虽然始终不曾进行最后一步，但是微生透愣是求着他来了好几次。
莫路现在只想睡觉。
微生透半躺在旁边望着他。
他的少爷，一点一点地在接受他。
微生透手指触上了莫路的脸颊。
“干什么。”
莫路眼睛都没有睁开。
“属下...就是摸摸。”
微生透愈发大胆，在莫路的脸上轻轻揉捏。
什么时候才能将少爷彻底标记呢？
澜山居很大。
不仅是卧室，还有静室，还有茶室，还有华幽池，还有后山，还有前堂，还有花园......
每个角落，都想抱着少爷来一遍。
莫路不知道微生透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在思考微生透的封印。
能无视他的界，却无视不了他的其他咒术。
怎么想都有些怪异。
他转了身，看着微生透严肃道：
“微生透，你集中注意力，感受一下小腹有没有什么不同的东西的存在。比如，巫力。”
微生透听了莫路的话，仔细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小腹。
他细细感受着。
“少爷...好像是有一些什么东西...凉凉的...”
微生透喃喃道。
莫路紧紧皱眉。
他抬手给两个人施了一道净身咒，而后忍着疲惫拉着微生透起身。
“少爷，我们去哪里？”
微生透跟着莫路。
“跟我来。”
莫路带着他走到了后山的高台。
夜色已浓，星辰缀满了天鹅绒布一样的天空，耀光点点，清晰可见。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微生透缓缓道：“闭上眼睛，微生透，感受周围的天地山川，草木溪流。”
微生透看着莫路，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感受。
然而什么都没有。
“少爷，属下感觉不到。”微生透轻声道。
莫路淡淡道：“静心，然后跟我念。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莫路根本没有刻意去感受自然的力量，然而随着他口中的咒语，周身立刻有碧绿的光点将他簇拥。
微生透已经明白了莫路的想法。
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跟着念道：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莫路心中有些紧张。
微生透若是真的能靠这段莫家传承下来的咒语感知到天地间的能量，那他......
那他就有传承巫术的天赋。
而拥有这等巫术天赋的，除了联邦那边就只有莫家。
那微生透...本来应该姓莫？？
莫...透？？
那岂不是就是床伴变成了......
莫路抿住嘴唇，身上的气息微冷。?
若是能会巫术的话，他就能帮到莫路了。
再遇到莫路被联邦巫师袭击的情况，他也能帮上忙，而不是在旁边干站着。
所以——
妈的这破天这破地，识相点就快快让他感受到巫力！
他要站在莫路的身边。
然而微生透是没有感觉，站在微生透面前的莫路却渐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微生透的头顶渐渐有银色的光芒倾泻。
星星点点，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莫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巫力。
像是月光，又像是水。
清冷而耀眼。
跟莫家从天地山川中提取的生命力完全不一样。
微生透此刻也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
他分明是闭着双眸，然而眼前却仿佛有星芒闪烁。
这感觉很是奇特，但是好像又不是很真切。
他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便看见了自己周身的银芒。
“少爷...这是...？”
微生透抬手接住倾泻而下的银色光点，又看着光点缓缓消散在手心。
莫路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
这么看来，微生透确实是能感受到天地力量的。
但是跟莫家的巫力，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那就是说，微生透不是他的弟弟。
莫路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
但微生透这银色的巫力...到底是什么？
莫路蹙眉，抬头看了看夜空。
微生透看着莫路，眼中有光芒闪烁。
他完全听见了莫路刚刚心里在想什么。
很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映着。
少爷在庆幸他不是他的弟弟。
微生透唇角忍不住勾起笑容。
他靠近了莫路，垂头看着莫路，低声道：
“少爷，透想有你这么个哥哥。但是......是能抱上床的哥哥。”
莫路闻言，面上一僵。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但他立刻从微生透突如其来的话中冷静下来，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对微生透道：
“你，你说你想有我这么个哥哥？”
这话说得太无厘头，之前两人甚至没有进行对话，微生透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莫路看着微生透的瞳孔微缩。
难道......
“你能听见我在想什么。”莫路面无表情地看着微生透。
“是，属下可以。” 微生透弯了眼睛，一脸诚恳，“只是属下也不能听全。现在已经听不见了。”
莫路心脏狠狠一跳。
这是什么能力？！
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能力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的！
而且，微生透都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多少？
莫路呼吸有些不稳。
半晌，他稳住心神，一字一句地问道：“微生透，别人的心声，你也能听见吗？”
“属下...不知道。”
微生透轻轻道。
莫路长吐了一口气，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
没有一种能力的运用是不需要付出代价或是条件的。
更何况是听见心声这种奇特的能力。
微生透不可能是每时每刻都能听见他在想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快点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比较好。
“微生透，闭上眼睛，再试一次。”
莫路严肃道。
微生透听话地闭上双眼，回忆了一下莫路刚刚教给他的咒语，缓缓开口：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随着咒语的念出，熟悉的银芒又开始聚集。
这次莫路清晰地看见银光是从天上来的。
这只是星辰的力量。
不是同莫家一般海纳百川一样的巫力。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轻轻道：“微生透，继续念，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微生透听见莫路的声音，立刻跟着念道：
“昭昭其有，
“冥冥其无！”
他的头顶银辉愈盛，像是粉尘般零零落落地洒下，整个人仿佛都被这层微冷的银芒包裹。
微生透又在眼前看见了星空一般的浩瀚景象。
里面...似乎........
隐隐还有些别的......
微生透缓缓蹙起眉头，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好像是...
一个人......
一个白头发的人。
一个白头发的莫路。
莫路穿着古老的祭祀服，躺在满是奇异纹路的地上。
身上好像还有暗色的血迹。
眼角还有没有干涸的泪水......
这是......什么？！
微生透心脏重重一跳，瞬时间被一阵莫大的恐慌吞噬。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努力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不如他所愿，烟雾一般扭曲消散。
他猛地睁开双眼，直直看向莫路，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浑身都是冷汗。
莫路还站在他的面前，皮肤白皙，头发漆黑如墨。
微生透一个跨步将莫路揽进怀中。
“莫路。”
他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刚刚那是什么？
他看见的是什么？！
他怎么会看见那些？
莫路猛然被微生透抱住，有些发蒙。
他蹙眉道：“微生透，怎么了？”
微生透此刻根本管不住自己。
他浑身充满了暴戾的气息，手臂死死把莫路圈在怀里。
他声音低哑而狠厉：“莫路，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谁若是要伤害莫路，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一双他杀一双！
莫路感受着微生透浑身的戾气，有些莫名其妙。
他缓缓开口：“我能有什么事？”
微生透没有回答，手臂愈发收紧。
莫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抬手，拍了拍微生透的背。
半晌后，他在微生透的耳边轻轻道：
“说起来，微生透，你不装了吗？”
微生透听见莫路的话，身子一僵。
莫路声音平淡：“所以，可怜巴巴什么的，都是装给我看的吧？”
果然，这样暴戾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吧。
微生透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缓缓冷静。
他嘴唇颤抖，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少爷......刚刚只是属下......太着急了...”
“嗯。着急。”
莫路挑眉。
浑身的气质都变了，连“少爷”都懒得叫了，好一个着急。
莫路微微闭了闭眼。
微生透，这么喜欢装的吗？
骗人都不打草稿的吗？
既然这样......
他离开了微生透的怀抱，一双桃花眼定定看着微生透，半晌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不过微生透，我确实，更喜欢你现在这幅模样。
“你最好能一直在我面前装下去，别让我看见你刚刚那个样子。不然...”
莫路手指按上了微生透的胸膛，看着他不语。
微生透心脏一紧。
什么意思...
所以少爷，不喜欢那样的他...？
即便心中早有预料，微生透还是感觉心脏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他有些艰难地回话：“少爷...属下......”
“不说这个了。”莫路语气平淡，“你刚刚似乎还看见了什么别的？而且，与我有关？”
微生透看着面色平静的莫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少爷还可以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
片刻后，微生透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长而凌乱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莫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少爷。”
微生透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有些过于平淡了，
“少爷喜欢属下这样就好。”
莫路看着微生透，缓缓皱眉。
他这是，干什么？
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微生透还能忍？
还能装？
“微生透，你确定要这样吗？”
莫路声音冰冷。
微生透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身上气质变得散漫起来。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直接笼罩住了莫路。
莫路抬眸看向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微生透，一双桃花眼直直对上了微生透深邃的黑眸。
微生透微微俯身，靠在了莫路的耳边，声音沙哑低沉：
“少爷...虽然你喜欢属下那样，但是属下的确，不想装了。”
耳畔的呼吸炙热缠绵。
莫路心跳竟是有些加速。
他微微偏头躲开微生透，冷冷道：
“微生透，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属下从不曾骗您。”微生透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属下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莫路眸光微闪。
微生透抬手触碰上了莫路的耳垂。
耳垂在指下变得粉红。
微生透看着月光下莫路微微泛红的耳根，眸光微暗，声音愈发缱绻惑人：
“透喜欢您。
“喜欢您柔软的皮肤，喜欢您的声音，也喜欢您在我手下舒服到颤抖的模样。”
“微生透，”
莫路听见微生透最后一句，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稳了呼吸才道，
“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微生透却完全没有听莫路在说什么。
他漆黑的眸子里的占有欲愈发强烈，隐隐透着些疯狂：
“属下不仅仅是想做您的床伴而已。属下，想要更多。”
玫瑰烈酒信息素散在这片高台，直让莫路觉得一阵阵晕眩。
好像微生透能感受到星辰的力量之后，连信息素都变强了。
分明是不带任何攻击性的信息素，却依然让身为Omega的莫路有些难以抵挡。
微生透上前一步将莫路抱进怀里。
他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莫路的耳垂，惹来莫路一阵颤栗。
微生透轻笑，手指扣紧了莫路的腰：
“少爷，所以这样的我，您可以习惯一下吗？”
分明是一个轻柔的问句，但是莫路侧头看他的表情，就明白微生透不是问问而已。
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浮在表面，根本不容拒绝。
莫路呼吸有些急促。
他紧紧闭上眼睛，愈发觉得自己荒唐。
这样的微生透，他不仅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感觉好像更加吸引他了。
Omega的信息素兴奋得叫嚣，钻出腺体，迫不及待地跟玫瑰烈酒混在一起。
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对微生透有一丝屈服。
“微生透。”
莫路本来清冽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少爷......”微生透大手不安分地挪到了莫路的臀上。
莫路反手扣住微生透，抬眸看着他道：
“我从不否认你我生理上的契合。但你的性格是好是坏，与我无关。
“我需要的，除了你身上的封印，就是你能提供给我的情绪上的安抚和生理上的愉悦。
“你应该感到庆幸，到目前为止，在床上，你都是让我快乐的。”
微生透听着莫路的话，眸光微凝。
莫路继续冷淡地道：“所以无所谓习惯与否。你只需要在你该在的位置上，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微生透身上的气息有些冷。
莫路后退一步，直接离开了微生透，冷静地看着他道：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微生透望着沐浴在冰凉月辉下的莫路，忽地笑了出来：
“真不愧是我的少爷。”
永远都那么冷静。
永远都能这样分析事情的始末动机。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接近他了，他总能冷淡地告诉他：你还没有。
可那些他为他开的先例怎么解释？
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被赶出莫家还回来的。
他也从未听说谁能离这神一般的天之骄子——莫路，这么近的。
近到能触碰到他每一寸的肌肤，能感受到他每一丝呼吸。
所以莫路说的一个字，他都不相信。
不可能只是信息素带来的生理依赖。
莫路淡淡道：“微生透，我不是任何人的，但是，你是我的。”
微生透微微一顿，而后笑道：
“是，属下是少爷的。”
都一样。
只要他在，他就不会允许有别人接近莫路。
莫路看着微生透脸上挂着的笑容，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分明还是那张脸，之前笑起来像一只可爱小狗，现在却怎么看都带着一股邪气。
总让人感觉那笑容背后还藏着别的什么东西，话外也还有什么弦外之音。
哪样都是微生透。
也不是别人。
莫路叹了口气，直接问道：“微生透，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了。告诉我，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属下......”
微生透想起之前的画面，收起了浑身的不正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
“属下看见了您躺在祭坛上。”
“祭坛？”
莫路眉心微蹙。
微生透声音有些低：“一个圆形的祭坛，台上刻了许多咒印。”
莫路瞳孔一缩。
他立刻抬脚下了高台，往更深的山中走去。
夏夜的山林，满是起伏的虫鸣。
天空仿佛是浸了油，澄澈透明，漫天的繁星清晰可见。
但月光星辉却穿不透繁密的树林，漆黑一片中，唯有莫路手心的巫力是唯一的光源。
微生透跟在莫路的后面。
他静静地看着莫路挺拔清隽的背影。
走了约莫有二十分钟左右，莫路将微生透带到了一处巨大的祭坛。
他转头看向微生透：
“微生透，是这里吗？”?
眼前的圆形祭坛嵌在山中，很是壮观。
台边长着青苔，台面上刻满了古老的符咒，上面有暗色的纹路，似是洗刷不掉的血迹。
一股浓黑的悲凉揉碎在古朴的威严中扑面而来，恍惚间能看见无数的人跪在下面，祈求上苍的垂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