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路看向莫老爷子，平静地问道：“爷爷，我一直有个疑惑，莫家不参与帝国的事情，这条规矩还在吗？”
莫老爷子听见莫路的问话，身子一顿。
其实根本没有这条规矩。
全因为莫灵兰想将莫路保护在温室里，让莫路尽量不要接触到她的死因。
但是莫老爷子很不认同莫灵兰的做法，顺着她瞒着莫路，只是因为他也下了血誓。
所以他无所谓这条规矩破还是不破。
莫老爷子定定看着莫路，半晌后，笑着开口：“你说在，便在。”
莫路淡淡笑了笑：“呵，果然。”
他早就觉得不对了。
莫家没一个人对他破了规矩说过一句不满的话。
他也没有受到惩罚。
所以这规矩果然是说给他听的，莫家所有人陪他一起遵守。
但是为什么？
莫老爷子看着莫路，解释道：
“莫儿啊，不想让你插手帝国的事情，是因为不想你因为帝国的腌臜事跟联邦的巫师对上。
“莫家本身不在乎帝国。但现在联邦巫师已经找上门来了，无所谓插不插手。”
“只是这样吗？”
莫路深深望着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听见莫路的问话，收了笑容，微微沉默。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只是这样。只要你足够强大，只要你不在乎那些向你跪拜的人，你就没有弱点，我无需担心你。”
虽然莫灵兰在乎。
虽然莫灵兰因此死了。
但是莫路不能如此。
莫家本该是冷漠的，莫路身为莫家的天才，莫家的掌权人，他更当如是。
他理应知道莫灵兰夫妻的死因，然后引以为戒。
“莫路，他人的死活与你无关。”
莫老爷子此刻的脸色堪称冷漠。?
莫路看着莫老爷子的脸色，他沉默了半晌，最后看着莫老爷子缓缓问道：
“爷爷，这件事情您之前已经强调过了。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莫老爷子听着莫路的问话，暗叹这小子是真的敏感。
他摆回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乐呵呵地道：“这不是人老了，忍不住把一句话重复很多遍么。”
莫路看着笑得满脸褶子的莫老爷子，半晌后无奈问道：
“除了这些，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前堂的气氛稍稍放松了些。
“有。莫润言，跟李家有关联。”莫老爷子喝了一口茶。
本来一开始想着莫润言要是跟联邦巫师有勾结，就避免让莫路接触，直接杀掉的。
但现在莫路反正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母亲的死因了，莫崇喜都被翻出来了，就让他自己去搞吧。
他一把老骨头也懒得整了。
莫路蹙眉：“莫润言。”
放着好好的莫家养子不当，去搞这些名堂。
“所以，莫儿啊，去上学吧。”
莫老爷子突然再次感叹。
莫路：？？？
“莫润言现在在帝国大学神学专业当教授。”莫老爷子吹了吹茶汤，又啜了两口，“你二叔他们已经查探过了，他的巫力很奇怪。而且，修炼方式似乎并不一般。”
莫路冷冷道：“不管是死灵术的修炼还是祝由术的修炼都是需要天赋的，普通人可能万里挑一有那么一个能感应到天地灵气，但莫润言确实是什么天赋都没有，他能有巫力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奇怪。”
莫老爷子点头：“嗯。联邦有人帮他。修炼方式疑似活人献祭。你二叔已经咒杀过他了，莫润言没死，死了俩学生。”
莫路听了莫老爷子的话，眉心一蹙。
别人的死活跟他无关，但不代表他能滥杀无辜。
所以他不能直接对莫润言下杀咒。
“所以，就去帝国大学神学部上学吧。”莫老爷子三句不离上学，“刚好帮你母亲清理门户。”
莫路听见“母亲”二字，手指一紧。
母亲善良一辈子，却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怎么看都是心术不正的样子。
倘若不是他莫家人的话，他懒得管，但现在莫润言还顶着莫家的名号，做的所有事情都会算在莫家的名下，这件事情他是一定得管管的。
可他并不想上什么大学。
“孙子，接地气一点，告诉他们，你不是神，你也得被你爷爷逼着上学。”
莫老爷子笑眯眯的。
莫路：......
“爷爷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中午留下来吃饭？”
莫路直接转移话题，语气冷冷淡淡客客气气。
“当然得留下来吃！好久没跟我孙子吃饭了。还有我的孙婿！”
莫老爷子看着微生透哈哈大笑。
微生透听着这声孙婿，眼眸弯弯，一米九大个子看起来竟然无比乖巧：“爷爷。”
莫路无奈。
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去，那他真的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微生透还在吃药膳，那东西您可不能吃。”莫路道。
“还在吃呢？”莫老爷子挑眉，“这都多久了？”
“也没有几天吧。”莫路皱眉。
“别补过了啊，补过了伤的是你啊，莫儿。”
莫老爷子乐呵呵的。
莫路：......
微生透忍不住闷闷笑出来。
莫路听着微生透的笑声，觉得如果不是莫老爷子是他亲爷爷，他真的能当场给莫老爷子送走。
“好了，明天早上你就去帝国大学报道。”莫老爷子拍板决定。
“我处置了莫润言就走。”
莫路微笑。
开什么玩笑？
让他上学？
“山里太远，就住在帝国大学的宿舍。好好交朋友！ ”莫老爷子一挥大手。
大学宿舍四个人一间他还是知道的。
莫路要是能多交交同龄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好了。
“爷爷，我是莫路。”莫路看着莫老爷子微笑。
“我知道你是莫路。”
“我看您不知道。”
莫路难得顶嘴。
光是顶着这个名字，就不可能有人跟他正常交朋友。
“晚上收拾一下行李啊，乖莫儿。”莫老爷子笑眯眯，“莫润言就靠你解决了。你二叔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老了，走不动了。”
“知道了，爷爷......”
莫路无奈。
二人正说着话，下人突然进来道：“少爷，叶良来了。”
“叶良？”莫路一怔。
微生透听见这个名字，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莫老爷子“哟”了一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澜山居还挺热闹呢！”莫老爷子哈哈大笑，“把牧清送过来的Omega也拉出来溜溜呢？给我瞧瞧！”
下人立刻领命离开。
莫路叹了口气。
真的，实在是太闹腾了。
叶良被下人推了进来。
他整个人坐在轮椅上，右眼还包着一层纱布。
以往坚毅的面庞此刻看上去无比憔悴。
莫路瞟了一眼便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了手边的茶盏上。
“少爷......莫老爷子......”叶良的声音有些颤抖。
莫路没有应声。
莫老爷子倒是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属下......对不起少爷。”
叶良开口就是道歉。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想杀的是微生透，你对不起的人是他。”
莫路声音没什么波澜。
叶良僵硬地转动左眼，看了看旁边随意站着的微生透，哑着声音说不出话来。
根本做不到跟微生透道歉。
他重新看向莫路，道：“少爷，谢谢您救我。”
“不客气。”莫路直接收下道谢。
叶良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
莫老爷子看着脖子以下完全动不了的叶良叹了口气。
他比莫路心软一些。
他看着叶良问道：“叶良，已经找过医生看过了吗？”
“是的，莫老爷子，”叶良道，“右眼已经做了移植，只是瘫痪......”
叶良抿住嘴唇。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已经高位截瘫的事实。
医生说只能尝试做康复治疗。
他不想这样。
他明明是个顶级的Alpha。
他明明是少爷身边的人。
叶良微微闭上了眼眸，心里有些急躁。
莫润言不是承诺了他会在他身上下死灵术，逼莫路出手帮他诊治吗？
怎么还没有动静？！?
莫路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莫老爷子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闹成今天这样也不是我想看见的。”
叶良眼角隐隐有泪。
他轻声道：“对不起。属下今天来，就是想跟少爷道歉。之前...因为一直在住院，没有办法过来......”
如果莫润言没有成功，今天过后还得回医院。
等待他的结局，很可能就是在病床上、在轮椅上过一辈子。
他不要！
莫路撇开了目光。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毕竟叶良跟了他那么久。
但伤害微生透，确实是他不能忍的。
莫老爷子仔细感受着叶良脊柱被损伤的神经。
半晌后，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太难治了。”
治起来不仅费巫力，还费精神，还费生命力。
叶良听着莫老爷子的话，垂下了眼眸。
并非不能治。
果然莫家是不愿意治疗他的。
外面顾生声被下人领了进来。
顾生声一看见前堂这么多人，本就在发烧的脑袋一下有些发蒙。
他努力维持着清冷的模样，微微行礼，淡淡道：“少爷，莫老爷子。”
叶良看着顾生声，面色有些阴沉。
怎么又有一个Omega在澜山居？
微生透看见顾生声那张还有些肿胀的脸，就想起莫崇喜说的话。
那个“强身健体”的药，这sao东西要是用在少爷的身上，他一定会送他去见阎王！
微生透身上渐渐浮起一股戾气，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阴郁。
莫老爷子看了眼微生透。
而后他转头兴致勃勃地看向莫路：“莫儿啊，你喜欢这个Omega吗？”
“不喜欢。”
莫路看都没看一眼顾生声，他自顾自地端着茶盏喝茶。
“你喜欢微生透吗？”莫老爷子笑眯眯地问道。
莫路端着茶盏的手一顿：......
“你喜欢微生透还是喜欢顾生声啊？”
莫老爷子继续问道。
莫路抬头看了莫老爷子一眼，有些无奈地答道：“微生透。”
“嗯，我也喜欢微生透。”莫老爷子点点头。
顾生声差点儿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微生透听着莫老爷子的问话，靠得离莫路更近了一点儿，身上的阴郁散了不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莫老爷子继续道：“莫儿啊，微生透不是你的床伴吗？为什么还连名带姓地叫啊？”
莫路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莫老爷子：
“爷爷，您是不是有点过了。”
莫老爷子“诶哟”一声。
他一杵拐杖：“这哪是过了！你看你二叔怎么叫他的Omega的！叫的可是‘宝宝’！”
莫路：......
他二叔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呢。
莫路直接起身：“吃饭去吧。”
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他知道莫老爷子很急着想要重孙子，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急？
“等等。”
莫老爷子抬手一道咒术拦住他，苍老的眼睛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莫路一下又坐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服了这个老顽童。
微生透在旁边抿着唇闷笑。
莫路闭了闭眼睛，半晌后转头对着微生透开口：
“宝宝。”
声音有些无奈，却莫名感觉带着丝丝宠意。
微生透听见这声“宝宝”，整个人一顿，笑容一下变得有些呆滞。
看向莫路的眸光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叶良和顾生声二人面色出奇的一致——都是一样的难看。
莫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诶也不是非得让你叫宝宝！只是想让你叫自己Alpha叫得亲密一点儿，哪能一直冷冰冰地叫全名呢？没想到莫儿你这么上道！”
莫路抚额。
叶良僵硬地看着莫路，感觉心脏撕裂一般地疼痛，呼吸愈发艰难急促。
他狠狠闭上了眼睛。
莫老爷子忽地收了笑容，将拐杖放在了一边，一脸严肃地看向叶良。
叶良身上渐渐开始冒黑气。
莫路神情倏地变得冰冷。
他抬手一道咒术打在了叶良的身上，却直接被黑气抵挡。
“死灵术。”莫路面色阴沉地开口。
莫老爷子面色微沉。
他知道李家会有动作，但他没想过会这么嚣张。
竟然直接在他们面前杀人。
叶良面上逐渐露出痛苦之色。
他的面容愈发扭曲，右眼的绷带也掉了下来，整张脸几乎瞬间就被鲜血铺满。
微生透面容一凛。
叶良忽地发出一声惨叫，分明是个瘫痪的人，却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体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抽搐。
顾生声看着旁边的叶良，直接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微生透想要上前，却被莫路一道咒术直接拦住。
莫老爷子抬手几道符咒立刻冲向了叶良，苍老而威严的嗓音响彻前堂：
“广修亿劫！
“证吾神通！”
闪着金光的锁链立刻出现在叶良的身边。
叶良此刻的嘶吼声宛若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随着锁链的出现，叶良周身一蓬蓬的黑气被迅速捏爆。
莫路上前一步，直接上手抓住了其中一团黑雾。
黑雾绕着指尖，衬得手指愈发苍白脆弱。
“少爷！”
微生透满脸焦急。
莫路没有回答微生透，他的眼眸立刻闭上，口中默念咒语，黑气迅速在他周身弥漫。
“果真是莫润言。”
莫路骤然睁开绿眸，冷笑。
莫老爷子大掌狠狠一握，叶良身上的黑气霎时间完全消散。
莫老爷子手一挥，符咒全部化作灰烬。
顾生声在旁边看得浑身颤抖，眼前发黑。
莫路上前两步，刚想伸手去探叶良的脉搏，莫老爷子直接道：
“不用看了，死透了。”
莫路手一抖。
“应该是瞬杀的咒术。比上次攻击你的弱一些，但是叶良反抗不了。”
莫老爷子看着叶良浑身扭曲的惨状，叹了口气。
他挥了挥手，旁边立刻有下人来将叶良拖走。
顾生声本就在发烧，此刻直接吓晕了过去。
下人没等吩咐，识相地将顾生声一起拖了出去。
微生透看着叶良被拖走的尸体，忽地有些恐惧——
那是不是就是说，如果上次少爷没有抵挡住李家的死灵术，也会是这般惨状？！
微生透死死抿住嘴唇。
他空有一个封印和相力，却什么都办不到。
甚至找不到一本能够学习相术的古籍。
是不是放血割肉就能用他的相力？！
如果是这样，他放多少血都可以！
莫路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面色愈发冰寒。
死在了他的面前。?
诚然这是因为普通人完全无法抵抗咒术，但是他和莫老爷子都在旁边啊。
莫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忽地转头，大步走到微生透的旁边，抬手就按在了微生透的眉心。
他清冽的嗓音有些颤抖：
“无强无昧，无妄无溺，”
“金光速现，覆护尔身，”
“能斩飞神，能绝六疫！”
微生透浑身顿时被一道淡淡的金光覆盖，而后缓缓融入身体里。
莫老爷子看着莫路的动作，有些感慨。
他这孙子，果然是将微生透放在心上了。
连这种保命的护身咒都用出来了。
“微生透，若是有什么不对，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莫路看着微生透，声音异常严肃。
“属下知道。”微生透立刻应下。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莫路，轻轻将他揽进怀里，脸颊靠在莫路的头发上。
他不想站在莫路的后面。
莫路感受着实实在在的玫瑰香和温暖的体温，心里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刚刚看见叶良出事，他心里的第一想法不是叶良怎么回事，而是，幸好不是微生透。
幸好不是他。
莫路想着还有点后怕，后背微微有冷汗冒出来。
这种级别的咒术，微生透身上只有微薄的一点相力，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的。
即便微生透的左胸膛有他画的护身咒，但这等杀咒还是会让微生透元气大伤。
绝对不可以。
他要保护好他。
莫路想着，觉得单是抱着还有些不够，他抬头直接吻上了微生透的唇。
唇瓣微微颤抖，莫路此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微生透立刻抱着莫路回应。
湿润而绵长的一个吻。
莫老爷子敲敲拐杖，奈何莫路根本没理。
半晌，莫路才与微生透分开。
他回头面色冰寒地看着莫老爷子：“爷爷，明日我会去帝国大学。”
他要去杀了莫润言。
莫老爷子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去吧去吧，别当众杀啊。”
山里很是寂静。
入耳只有水声和虫鸣。
莫路坐在温泉池里泡澡。
想到明天要去帝国大学他心里就一阵烦躁。
“莫路”这个名字，让他注定去到哪里都会受人瞩目。
不可能安静得下来。
而莫润言还不能直接杀。
怎么想都是一件麻烦事情。
“少爷。”
微生透围着浴巾走了进来。
“坐过来。”莫路淡淡吩咐。
“是。”微生透坐到了莫路的身边。
“微生透，你想上大学吗？”
莫路轻声问道。
他不想去，不代表微生透不想去。
本来微生透这个年纪也是该上大学的年纪。
“大学没有意思。”微生透直接道。
“你都没有去过，怎么知道没有意思？”
莫路趴在池边，隔着氤氲雾气望着微生透。
“因为少爷不会久待啊。”微生透散漫地歪了歪头，神情带着理所当然，“没有少爷的地方，都没有意思。”
莫路看着微生透的模样，心里有股暖流淌过。
“少爷，”微生透轻声唤着，眸子里闪过嗜血的杀意，“莫润言，属下可以杀。”
莫路看着微生透挑眉。
微生透靠近了莫路，歪头看着他，邪邪笑道：
“少爷，您是不是忘了属下以前是干什么的？”
莫路看着微生透一身结实的肌肉，抿了抿唇。
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滑入温泉水中，
棕粉色的&&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隐隐还能看见手臂上的青筋，莫名就让人感觉有些口干。
莫路轻咳了一声，撇开目光，哑声道：
“莫润言会巫术，我不放心。”
“少爷。”微生透缓缓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微微带着些攻击的味道。
他沙哑的声音有些低沉慵懒，漆黑的眸子看起来幽深而阴暗：“不靠巫术的话，论杀人，整个帝国，没有人能比得上属下。”
莫路看着微生透，眼睫轻颤。
明明微生透只释放出了一点带着攻击性的信息素，他却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虽然这跟他是一个Omega也有关联，但是超S级Alpha的信息素确实太难抵挡。
莫润言若是没有防备，或许真的会栽。
但是莫润言知道微生透的存在。
莫路声音冷淡：“莫润言可能会对你有所防备。”
“若是属下突然攻击少爷，少爷会如何抵挡？”
微生透唇角的虎牙微微露出来，眯着下垂眼的模样，让人觉得无端邪佞，像一头隐在暗处的猎豹。
莫路听着微生透的话，微微皱眉。
他回答道：“若是在我知道敌方有个超S级Alpha的情况下，会事先在身上下护身咒，且用巫力防备信息素的压制。”
“少爷就试试抵挡信息素好不好？”微生透看着莫路。
莫路顿了一下，而后身上黑色的巫力缓缓凝聚。
微生透看着莫路准备好了，一点一点将信息素的攻击性增强。
玫瑰烈酒的味道愈发猛烈。
浴室里充斥着肃杀的氛围。
莫路竟然巫力有些不稳。
微生透看见莫路的巫力有点散，立刻换成了安抚的信息素，气氛一下柔和起来。
他抱住莫路，蹭了蹭莫路的脖颈，道：“少爷，对不起。还难受吗？”
Omega很难抵挡Alpha的信息素，更何况还是攻击性的。
微生透心里已经在惊叹莫路的力量了——连打了强效剂的叶良都不能抵挡的信息素，身为Omega的少爷仅仅是巫力有些不稳。
莫路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微生透带着针对性的信息素攻击。
竟然让有防备的他都感到晕眩。
“刚刚那是你的所有吗？”莫路问道。
“不是。还可以再强。”微生透勾唇。
莫路吐了一口气。
刚刚还只是缓慢增加的攻击性信息素，这要是瞬间全部压向莫润言，可能真的能让莫润言这个普通Alpha直接晕过去。
“少爷，属下很厉害的，属下也想保护少爷。”
微生透抱着莫路。
“确实很强。”莫路揉着微生透的发尾。
微生透蹭了蹭莫路，而后轻声道：
“......其实透也想攻击少爷的......”
莫路：“嗯？”
“这里。”
小透透动了动。
莫路：......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话？”莫路微笑。
“咳，之前不是说要学习如何让少爷舒\服吗......就，都学习了一下。”
连台词也学习了一下。
微生透的声音有点沙哑。?
他叼住莫路的耳垂，轻声喃喃：“少爷，还想听你叫宝宝。”
莫路听着微生透的话，揉着他发尾的手一僵。
他的声音有些凉：“微生透，不要得寸进尺。”
微生透哑声撒娇：“少爷，就一声，好不好？”
莫路：......
“一个称呼而已，为何要如此执着？”莫路声音淡淡的。
微生透闷闷笑着：“对啊少爷，就一个称呼而已，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拒绝属下？”
莫路：......
“宝宝楠漨。”
莫路声音清冷。
但分明是冰冷的一声，却非叫微生透听出来一丝宠溺来。
微生透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信息素变得愈发欢快。
莫路甚至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玫瑰烈酒信息素在活泼地跳跃。
莫路无奈。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哪有一个一米九好几的Alpha喜欢被叫宝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