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路鼻音慵懒。
“少爷......我的易感期,一年有六七次,但是遇到少爷之前,只有过两次......”微生透低低解释,“所以......易感期不太稳定,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
上半年只出现了两次易感期,也就是说遇到莫路之后约莫会有四五次左右。
被李斯图下药那次是强行刺激了信息素,整出来的易感期,这次应该才是他正常生理上的易感期。
莫路抬头看着微生透,有些爱怜地吻了吻他的唇,而后轻轻摘下了他的耳钉。
“少爷?”微生透不解。
莫路重新在耳钉上下了一个抑制易感期的咒术,比之前下的更强,而后再次仔细地戴在了微生透的耳垂上。
微生透忽然一慌。
莫路垂眸,轻声道:“......微生透,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爱你。”
微生透怔怔看着莫路,心中莫名恐惧。
“宝宝,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我小时候的记忆被爷爷改过,我不记得之前是否见过你。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我们的相遇应该是你在笼子里。
“你的身上明明被喷了那么多香水,我却闻到了玫瑰烈酒香。”
莫路趴在微生透的胸前,缓缓说着,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玫瑰烈酒,很好闻。狼尾碎发,也很酷。我的透透真的是一个很高大,很帅气的Alpha,比这世上任何一个Alpha都要厉害,都要可爱。”
“少爷,你不要说了!”微生透忽地紧紧扣住莫路。
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
莫路笑着捏了捏微生透的脸颊:“宝宝,别多想,我就是想给你表白了。”
微生透望着莫路,死死抿唇。
莫路继续柔声道:“......所以宝宝,你是上苍展示在我眼里的最可爱的玫瑰。
“我本来从未想过我会与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会生起共度余生的念头。但是宝宝,爱上你之后,我度量时间的方式不再是简单的昼夜更替,而是是否与你在一起。”
微生透望着莫路,眼角忽地流下了泪水,喃喃哀求:“莫路,不要再说了......”
“怎么又哭了?”莫路无奈,微凉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将泪水拭去。
“莫路,我看见我们后面会结婚。我看见了。”微生透声音颤抖,“我看见的未来,一定不会改对不对?”
“对。”莫路笑着点头。
微生透看着莫路,喉咙像是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眼泪却汹涌而出。
他知道少爷要干什么了。
他知道他理应理解莫路,但是他办不到。
“不要去。”微生透大手狠狠扣紧莫路的胳膊,眼中满是恳求和固执。
“乖。”莫路揉着微生透的头发,“我......哪也不去。”
“真的吗?”微生透死死盯着莫路。
“嗯。”莫路点头。
微生透凶狠地将眼泪全部蹭在了莫路的身上,而后狠狠咬了一口莫路的肩膀。
牙印清晰明显。
莫路抱着微生透的脑袋,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尾,轻轻问道:“咬一口就放心了?”
微生透没有回话。
他不可能放心。
“宝宝,我们去看看外面,好不好?”莫路轻哄。
微生透仍旧沉默。
如果可以他想将莫路禁锢起来。
微生透的手越捏越紧,眼中浮出疯狂的偏执。
莫路定定看着微生透,半晌后,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宠溺:“宝宝,你送我的手铐还在,是想用在我的身上吗?”
微生透听了莫路的话,看着莫路纵容他的样子,一下泄了气。
他很确定,他这个时候拿出手铐,莫路一定会任他拷住,但是......
他铐不住他。
他铐不住他。
“莫路,我只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微生透嗓音沙哑颤抖,语气里溢满了无助。
“宝宝,这里已经被你占满了。无论......我在哪里。”莫路将微生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前。
“莫路......不要去好不好......”
微生透声音颤抖。
莫路没有回答,拉着微生透从床上起身,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两个人的衣服密不可分的放在一起,莫路从里面拿出微生透平常最喜欢穿的工装,而后再拿出了自己的一套黑金色的长衫。
“宝宝帮我穿。”莫路桃花眼弯弯,带着些潋滟之色。
微生透僵硬地站在原地,紧紧抿唇,而后有些狼狈地垂下了头,眼泪流了出来。
莫路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微生透还是伸手接过了莫路的衣服,替莫路换上,又给莫路挑了一副流苏耳坠。
清冷,矜贵,一如他最开始见到的模样。
微生透换上自己的衣服。
莫路与他十指相扣,走出了房门。
门口仍有喧闹,莫路先去前堂找了二叔莫殇。
莫殇直叹气,他看着莫路,低低道:“莫儿,你来了。”
“嗯。”莫路点头。
“唉。过段时间就能好了。”莫殇疲惫。
死完了就好了。
他已经要黔驴技穷了。
整个帝国的人都因为李斯图搞的那场“直播”知道了莫家兴许能救他们。
莫家就算说不能救,也没人会信,因为他们想活。
这两天,他软硬兼施,但是这些人软硬不吃。
就算用结界挡住他们也无济于事,甚至人越聚越多。
有人下跪磕头,有人接连不断地烧香恳请莫家帮助,也有人试图强闯。
莫家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尝试过澄清,也尝试过强势镇压,但是挡不住人们对死亡的恐惧。
莫老爷子生前在帝国任职的好友甚至都出面澄清说莫家救不了,但是在死亡面前,没一个人愿意相信。
帝国拿不出救治的方法,这些人就只能来莫家求。
更雪上加霜的是帝国新上任的元首甚至也派人来莫家请求莫家出手。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官方来过了,人更是越来越多,乌泱泱的一大片,澜山居门前本来空旷,现在完全被占满。
莫路抬脚便往外面走。
“莫路,你要干什么?!”莫殇立刻起身。
“二叔,我就去看看。”莫路淡淡道,随即不等莫殇拒绝,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澜山居外面黑压压的一片。
莫路远远站定脚步,凝神听着。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痛苦的哀鸣。
隐隐还有莫崇喜苍白的解释夹在里面。
莫路苦笑。
他放开了微生透,抬脚走到了澜山居的门外。
“是莫路少爷!”人群立刻出现了骚动。
“少爷!”莫崇喜看着莫路惊呼。
“嗯。”莫路淡淡应着。
“莫路少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吧......”立刻有人跪下。
“莫路少爷,我的女儿,她快不行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吧......”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头颅低垂面色乌青的女孩,“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莫路的面前,几乎要撞上他的腿。
莫路后退一步,低头沉默地看着地上的母女。
秋日的黄昏,那抹金红色的光芒碎成了点滴,从天上落到了这最后残余的绿色里。?
莫路闻着这说不出的味道,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微生透面色一变,将莫路拉进了自己怀里,声音颤抖:“少爷,不要看。”
莫路却直直抬头看向人群后方。
是已经腐臭的尸体。
全部堆在一起。
每一具都乌黑干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全身的血肉精气,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澜山居的方向。
放在那里,像是专门给他看的一样。
莫路怔怔望着那堆尸体。
太阳要落了,余光染红了天。一线薄雾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天上明霞的绚丽更显出了地上的惨寂。
微生透直接不管不顾地将莫路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莫路的感官渐渐被熟悉的玫瑰香占领。
他抿了抿唇,还是挣脱了微生透的怀抱。
莫殇和莫衍已经跟了过来。
莫殇看见莫路的眼神,脸上冷漠异常,用巫力同莫路传音道:
“之前每死一个人,莫家就会派人去处理,但是那些人说这是他们家人的尸体,莫家无权干涉,同我们大闹。呵。莫家还不想当他们的免费火葬场。堆在那里,臭也臭不到澜山居里面,传染病也传不到莫家头上。”
莫路闻言,没说话。
外面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屏住呼吸,看向澜山居门口的莫路,像是在等待什么审判。
大多数人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青黑,脖子被压得弯弯的。有的人跪伏在地上,有的人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但他们望向莫路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恳求和悲哀。
仿佛是从地狱里挣扎着爬出来的众鬼,伸着手渴望着一线希望。
骇异的寂静简直刺耳,滋滋响着,像一张唱片唱完了还在磨下去。
莫路忽然觉得难以呼吸。
他手指微微握紧。
“莫路少爷,你会帮我们的,对吗?”那个跪在最前面的抱着孩子的妇人满脸泪痕。
看着虽是健康,却无比憔悴。
莫路嘴唇动了动。
微生透双眸猩红,带着浅淡的金色,一眼瞪向那个妇人。
妇人直接被微生透骇人的气势吓倒在地,抱着女孩摔在地上。
人群中一阵骚动。
莫路拉住微生透。
“......莫路少爷,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好不好?”有人哭着。
“莫路少爷,你是要见死不救吗?”有身体健康的人大吼着,“莫家不是能救吗?为什么不救?!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莫路少爷,你要多少钱,我们给您......”
“莫路少爷,你不是神吗......?”有人声音颤抖。
“对啊......莫路少爷不是神吗?”
有人拿着香颤颤巍巍地跪拜下去,额头磕在了莫家门外雕花的石砖上,重重的一声响。
沉闷,悲戚。
莫路眼睫微颤。
可他不是神,是人。
莫家也不是神族,只是个古族。
莫殇和莫衍站在旁边,眉头紧锁。
莫殇开口冷冷道:“抱歉,这个病,莫家救不......”
话音未落,人群中忽地就有人开始痛苦地哀嚎。
那片顿时空了出来,人们一阵恐慌。
那人的脖子仿佛是要被压断了一样,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
他跪在地上,头颅低垂,身上像是被戳了一个看不见的豁口,浑身仅剩的生命力和精气都迅速流逝,身体愈发干瘪,口中的哀鸣愈来愈弱,最后渐渐没了声息。
死亡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微生透看着死在面前的人,心中毫无波澜,反而立刻低头去看莫路。
莫路黑眸深邃冷沉。
他早知道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若是这些人的死与他无关,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他现在做不到心如止水。
莫路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低头一看,竟是妇人怀里的那个小女孩。
“哥哥......”女孩脸上已经毫无光泽,隐隐有死气透出来,声音却仍旧奶声奶气,“哥哥......妈妈说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所以哥哥要是很为难,也没有关系的......”
莫路一顿,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女孩,手指微动。
莫殇忽地抓住了莫路的手。
“莫路,你可想好了?”莫殇沉声问道。
想好...了吗?
莫路抬头看向微生透。
微生透紧紧抿唇,看向莫路的眼眶红得吓人,却没有一滴眼泪。
莫路叹息,他抬手一道巫术解开了小女孩身上的诅咒。
女孩的母亲看着咒术打在了女孩的身上,看着女孩突然能抬起来的头,看着她逐渐正常的脸色,脸上狂喜,连连磕头道谢。
莫路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澜山居。
莫崇喜立刻安抚现场乱成一片的人群。
莫殇苦笑,淡淡对莫衍道:“叫其他人过来吧,准备献祭。说什么都得让莫路活着,他的天赋,一个人就能顶得上我们所有人。”
莫衍眼神复杂,低低苦笑道:“莫殇,你真的觉得莫儿会让我们献祭吗?”
“这个祭不献也得献!”莫殇声音一凛。
“唉。”莫衍叹息。
这怕是由不得莫殇。
莫路要是对他们动手的话,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少爷。不要去。”澜山居内,微生透紧紧咬着牙拉住莫路。
“宝宝,你知道我为什么决定救他们的。”莫路牵住微生透的手,望向微生透的眸子满是认真。
微生透垂头。
他知道。但是他知道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去做那样的事情!
他一定还能做点什么的!
微生透深深望着莫路。
半晌后,他深呼吸一口气,放开了莫路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莫路看着微生透的背影,叹息。
让微生透一个人静静也好。
他转身走进前堂,坐在了主位上。
莫殇大步进来,直接道:“莫儿,我们会献祭,你知道我们不会允许你一个人承担这个事情。”
“那我也断没有道理让你们承担。”莫路声音平静。
“莫儿,你是莫家的天才!你是莫家血脉天赋最高的人!你本该最清楚血脉对莫家来说有多重要!”莫殇满脸怒气。
“我知道。所以二叔,考虑一下成家吧。你都换了多少个宝宝了?”莫路唇角牵起一抹笑。
莫殇立刻厉声道:“莫路,你别跟我说这些!”
“二叔,你想过,你们献祭了,那我呢?”莫路望着莫殇,眸子干净清澈,“二叔,那我呢?那我之后呢?”
莫殇一下噎住。
莫衍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他看着眼前的情形还是心中一阵悲戚。
“......你之后......你会好好活着。”莫殇艰难开口。
“我会好好地活着吗?”莫路反问。
“......”莫殇大手紧紧握住了扇柄,半晌后,咬牙道,“反正你不能死!”
“二叔,我会努力活下来的。我还有微生透,我舍不得他。”
莫路说起微生透,眼神温柔。
他想要努力再改改阵法,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微生透就能救他回来。
他的透透,也是他的底气啊。?
前堂里一片沉默。
半晌后,莫殇起身,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莫家就会支持你。莫儿,别让你的Alpha一个人。我很肯定,以微生透的性子,你要是死了,他可能会疯,可能会杀人,总之不会像你在的时候这么乖。就算有宋月在,但你要知道,你才是他的支撑。”
莫路听了莫殇的话,心中刺痛。
莫殇此刻说出来的话,正是他没有勇气面对的。
他不敢去想没了他,微生透会怎么样。
留下的人,往往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眸。
莫殇见状,拉着莫衍离开。
莫路静了半晌,眸光微抬,落在了虚无,轻声喃喃:“爷爷......您说过,我不是神,是人。”
但是他还是,选择要去做一个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选错了,他也认了。
莫路深深地叹息,微闭双眸。
爷爷你看。
莫儿终究还是阅历太浅了,竟被李斯图拿捏成这样。
如果爷爷还在的话,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吧。
他想不出来了。
微生透离开了莫路,直奔宋月的房间。
宋月端坐在房间里,眼睛已经肿成一片,看起来已经哭过。
她此时平静地看着微生透,好像早就知道了微生透为何而来。
“妈。”微生透开口。
宋月直接道:“透透,相术师解不了。”
微生透面上笃定:“妈,这是诅咒,不是疾病。”
宋月深深望着微生透,面上的平静几乎维持不住。
她最终还是泄了气,艰难开口问道:“......必须要去吗?”
“我要去。”微生透毫不犹豫。
“即便你根本不会用这些阵法?”宋月面上悲戚。
微生透紧紧握拳,道:“妈,您说过,我的天赋不比少爷弱。”
宋月看着微生透,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又忍不住蓄起了泪水:“透透.......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其实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也早就知道微生透会来找她,也早知道自己拦不住微生透。
她的相术都让她卜到了。
“我想好了。”微生透点头。
宋月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起身。
光是起身,看起来就用了全部的力气。
她指尖泛着淡淡的银色相力,颤抖着在虚空中画了一道阵法出来:“...这阵法跟莫家的阵法应该是相似的,只是有细微的差别。方法......和结局,也会是一样的。”
微生透像是没听见宋月的后半句话一样,漆黑的眸子看着宋月手中的阵法,心里默默跟莫路画的作对比。
很相似。
所以他也可以。
画的慢点没有关系,效用都是一样的。
他自己就行。
“有咒语吗?”微生透看着宋月。
“......没有。只用相术师自己的媒介就好。”宋月面色苍白,“透透,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微生透看着面前憔悴的母亲,最终还是轻声回答:“今晚。”
宋月身子一僵。
“太快了吧......”宋月喃喃道。
“妈,谢谢你。”微生透上前抱了一下宋月,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微生透一出门走了没两步就遇到了莫殇和莫衍。
“微生透。”莫殇叫住了微生透。
“二叔。”微生透停住了脚步。
莫殇看着微生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面前是莫路心爱的Alpha,他能说什么?
最终还是莫衍开口:“......好好陪着莫路。”
“我会的。”微生透点头,而后直接离开。
莫殇看着微生透高大的背影,缓缓开口问旁边的莫衍:“他这个时候不在莫路的身边,怎么会从宋月的房间里出来?”
莫衍缓缓皱眉。
他斟酌道:“微生透是相术师,宋月也是。”
莫殇瞳孔一缩。
“有可能吗?”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莫衍点头:“莫殇,他大概比你想的还要爱莫儿。我的巫力感受到了。”
莫殇握着手中的折扇,半晌后,沉声开口:“莫衍,我...不准备告诉莫儿。”
对不起,但是如果是两个人都能解咒的情况下,他会选择让微生透去,而不是莫路。
莫衍默了声音。
他说不出什么。
因为他也会如莫殇一样选择。
沉默蔓延。
莫殇忽地出声问道:“莫衍,帝国的元首,你想当吗?”
“你疯了吗?”莫衍直接拒绝。
“联邦的实权其实也在Lawrence家手里。帝国的元首,让莫家坐坐不过分吧?”莫殇转身往房间走,“莫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对待莫家,也该给他们点教训了。”
莫衍没有犹豫:“莫殇,我不懂政治。”
“学啊。你是一个有Omega的人,我没有。所以我没空。”
莫殇声音玩笑中带着点悲戚。
以前说到找Omega,总有一个老头子绕在他身边催来催去,但是现在没有了。
想开玩笑活跃一下这糟糕的气氛,都笑不出来了。
莫衍微垂眼眸,最终还是道:“那你去找Omega吧,快些成家。但政治...我是不会学的。帝国新上任的元首,我亲自去敲打。”
莫殇点头。
微生透回去的时候,莫路正在茶室静思,外面是人群嘈杂的声响。
微生透静静站在门边,看着这熟悉的一幕。
这幅光景,他见过——
在他预知的未来里。
莫路见微生透回来了,抬眸问道:“去哪里了?”
“......哪里也没去。”微生透将莫路抱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从后面抱住他。
“说实话。”莫路靠在微生透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
微生透长吐了一口气,而后摊开了掌心。
莫路看向微生透的掌心,竟是一枚黑色的耳坠。
样式很是熟悉。
“这是......之前我给你的......”莫路脸上满是惊讶。
之前送给了微生透,但是在微生透跟叶良打架的时候,被叶良拽掉了,扔进了不知道哪里。
“嗯。”微生透将已经被体温捂热的耳坠放在了莫路的手心,“透后来去找了。找到了。只是少爷又送给了我新的耳钉,所以这枚我一直收在身边。”
莫路望着手心泛着淡淡光泽的黑曜石耳坠,眸光复杂。
他早就把这耳坠忘了,没想到微生透还给找回来了。
“微生透......”莫路的大拇指轻轻在耳坠上摩挲。
“......莫路,我也爱你。”微生透将脑袋埋进了莫路的颈窝,“所以......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透透......”莫路轻唤出声。
他想说自己可以尝试修改阵法,但是他怕若是不成功,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微生透抱什么希望,因为期望落空反而会更加难受。
但是......
莫路不忍心看见微生透这样。
他也从来不想隐瞒微生透什么,他喜欢有什么事情就直直白白地告诉他。
莫路垂眸道:“宝宝,我会给自己几天时间修改阵法,我会努力陪在你的身边。”
微生透眼睫轻颤,心中涌出一丝希望。
真的可以吗?
他低低问道:“莫路,你有把握吗?”
莫路不语。
改阵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解除诅咒的阵法流传了上千年,前人也做过各种改善,流传到现在,哪里是他说改就能改的?
但是他不想死。
莫路握紧了手中的黑曜石耳坠。
虽然说出去很小家子气,不像一个古族莫家的少爷该有的想法,但是在死亡面前,他想不到什么苍生什么别的,他现在心中涌出的全是也只是对身后抱着他的人的眷恋。
所以他一定可以的。他是莫家千百年来的天才,他一定可以修改这个阵法。
微生透不知莫路心中所想。
他更加抱紧了莫路。
他知道改阵很难,莫路没有把握。
所以他不会允许任何可能伤害莫路的事情发生。
微生透将莫路手中的黑曜石耳坠又拿回自己的手中,哑声道:“莫路,传音咒是怎么画的?”
“.......”莫路抿唇。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简单的符咒。
微生透学着将符咒画在了黑曜石耳坠上,而后摘下莫路的流苏耳坠,轻轻揉捻着莫路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