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 by喵三省

作者:喵三省  录入:10-19

但云舒月知道,纵使他把真相告知沈星河,小家伙也不会相信。
之前偶尔听到沈星河在心底碎碎念时,云舒月确实会觉得这孩子有些吵。
但现在,明明沈星河在神魂里已哭得不行,比从前吵上数倍,云舒月心中却并未生出一丝不耐,只隐约漫上一股极淡的酸涩和紧张。
只想让小家伙别再哭了。
也别再这么难过。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根本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半晌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君伏,【怎么能让他不哭?】
君伏沉默,这其实也是他想知道的。
到最后,还是云舒月自己想起来,沈轻舟曾不止一次跟他念叨,说他家宝儿其实很好哄。
小时候哭的时候,只要亲亲就好了。
虽然很怀疑这方法是否真的有用,但云舒月实在不想让沈星河继续哭。
所以最后,他到底还是把那已经哭得眼睛都水汪汪的小青鸾抱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小家伙的羽冠。
而后发现,小家伙果然不哭了。
作者有话说:
小星河:!!!
云舒月:啊,不哭了。
云舒月:沈轻舟竟然也有靠谱的时候。
小星河:爹啊啊啊!你到底教了我师尊什么鬼登西啊啊啊?!
沈轻舟:我好无辜_(:з」∠)_

就见师尊已缓缓退开,雪色眼眸微垂,正静静看着他。
或许是月色太明亮, 也或许是这潺潺的水波太温暖,有一瞬间, 沈星河竟觉得,师尊的目光很温柔。
这让沈星河隐隐有些陌生。
但他紧接着便想到,师尊平日虽话少,却从未凶过他, 甚至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但也不知为什么,在沈星河心中, 云舒月的形象却总是冰冷而又疏离的, 既强大又冷漠。
就连失去灵力的现在,都自有一股高岭之花, 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
纯净无暇到,令人自惭形秽。
每次看到师尊, 沈星河心中都会冒出无数溢美之词, 只觉得, 师尊是这污浊世间, 最美好也最纯洁的存在。
以至于,每次靠近师尊,沈星河都不由自主小心翼翼。
生怕冒犯了师尊。
但现在, 高岭之花却忽然亲了他。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只鸟, 但沈星河还是觉得, 师尊现在有点异常。
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一时间都有点吓傻了, 小小声在神魂中问君伏, 【君伏,我师尊……好像有点不对劲。】
君伏:……
云舒月:……
君伏代云舒月问他,【哪里不对劲?】
就听沈星河的声音都带了丝哭腔,【我师尊他竟然主动亲我了呜……】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只鸟……】
【但我师尊两辈子从来没主动碰过任何活物啊呜呜呜!】
【这不对劲!】
【我师尊他是不是发病了?】
【他是不是难受得厉害?】
【所以才想找什么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
眼见着小家伙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云舒月微微顿了下,又缓缓靠过去,想再亲一下。
沈星河见状,小脑袋立刻向后缩了缩,漂亮的羽冠也瞬间缩进毛里,条件反射用小翅膀捂住云舒月的嘴唇。
云舒月便亲在了他的小翅膀上。
沈星河顿时被那略显炙热的温度惊得险些炸起浑身的毛,“唰”地收回小翅膀,蹭蹭蹭后退几步。
直到退到云舒月指尖,眼看着要自他手中掉下去,沈星河才猛地停住,牢牢抓住云舒月指尖,无论如何都绝不放松。
【呼……好险……】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放开师尊的手,沈星河心中满是后怕,眼泪都憋了回去。
沈星河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师尊身边,是因为,他不知道师尊是否会在下一刻,忽然被传送到某处。
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一直如临大敌,说什么也要牢牢抓着师尊。
就算师尊真要被传送走,也必须带着他一起。
他一定会保护好师尊!
想到师尊前世曾经历过的事,沈星河顿时抓紧小爪子,牢牢攀在云舒月指尖。
他又忍不住看了眼云舒月。
就见无边月华之下,沉浸于清澈泉水中的师尊,雪色衣发皆如花瓣般层叠绽放,简直像是朵盛开在水下的阆苑仙葩,月下优昙。
【这世界,根本配不上我师尊啊……】
他不由自主感慨出声。
紧接着又想到,师尊又要亲他,想来现在定已是极不舒服的,所以才如此反常。
沈轻舟曾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撸撸鸟就好了。
每次他心情不好,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确实会狂撸肩上那只漂亮的金红色鸟儿。
每次撸完,都会神清气爽。
想到此,沈星河眨了眨漂亮的凤眼,小心翼翼往云舒月掌心凑了凑。
云舒月不动声色看他。
见师尊没有反应,沈星河这才张开小翅膀,抱住云舒月微微温热的下巴,软软在上面蹭了几下。
【这样师尊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他迟疑地问君伏。
其实并没有好一点。
云舒月想。
他还需不断用这整座望月峰的冰灵力,来压制体内逐渐攀升的躁动和本能。
但云舒月早已习惯这种情况,所以实际上,这年的七月十五,与往年并无太多不同。
但不得不说的是,当被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住,像是抱着全世界一样抱着他,当被那细软的绒毛轻轻拂过下颌,听着小家伙心中止不住的担忧和关切,云舒月心中,竟也渐生出一丝异常的温暖和满足来。
这确实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天夜里,全崇光界的动物都陷入一场奇异的躁动。
沾满露水的植物也拼命舒展身体,向着那圆月的方向。
“嗷呜——!”
云麓峰上,因被远远传来的狼嚎声吵得根本没法专心炼药,花沉一把推开屋门,打算去外面走走。
今夜的云麓峰安静异常。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腥膻味道。
搞得花沉都微微燥热起来。
自禹天赐身死,这云麓峰便彻底安静下来。
虽然没有脑残跳脚是好事,但时日一长,花沉难免觉得无聊。
好在之前她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
今夜也意外又有了新的发现。
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有龙蛇混杂的带着丝丝火气的腥味,也有湿漉漉的源自鲛人的异香,还有她已经十分熟悉的,“丝丝入骨”的香气……
这小小的云麓峰,还真是卧虎藏龙。
心中如此感慨,花沉很快遇到了她名义上的师兄——隐仙宗掌门雾雨真人。
就见雾雨正坐在一石桌旁,一边自斟自酌,一边颔首远望。
花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远处高耸入云的望月峰,以及望月峰顶那轮巨大的圆月。
“雾雨师兄好雅兴,这是在赏月?”
花沉自来熟地坐到雾雨真人对面,自储物袋中拿出酒杯,灵食,也边吃边赏月。
雾雨温和地应了一声,继续看月亮。
今晚的月色虽然很美,但声音却太过嘈杂了些。
在又听到一阵接连不断的狼嚎后,花沉见雾雨真人仿若未觉,忽然生出些说话的兴致。
只听她对雾雨真人道,“雾雨师兄可知,今夜这飞禽走兽,为何如此躁动?”
雾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以往每年这段时间,都是崇光界动物求偶交配的旺季,完全出自本能。
既是本能,又怎会有原因。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花沉掩唇一笑,很快又看向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说出一段曾在妖界广为流传的传说——
“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①”
雾雨看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是“帝流浆”的传说。
雾雨曾听师尊云虚子说过“帝流浆”。
据说每六十年一度的七月十五,月华中有“帝流浆”。
若有幸得之,吸收其中的力量,可得千年修为。
草木精怪也可借此化形。
总之,“帝流浆”是上天给崇光界的馈赠。
但自两千六百年前起,“帝流浆”却再未出现过。
雾雨真人曾问过师尊云虚子,可见过“帝流浆”。
云虚子那时曾给他幻化出过一场极其壮阔的“月夜帝流浆图”。
待雾雨再问他是否得到过“帝流浆”后,云虚子却只连连叹息,而后,每逢七月十五,必会若雾雨今夜这般,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看着望月峰顶的明月,叹息不止。
雾雨沉浸在回忆中时,花沉继续说道,“那些动物的祖先,曾经定也见过‘帝流浆’。”
“如今它们虽早已身死,对‘帝流浆’的渴望却仍延续在血脉中。”
“或因为此,每年七月十五,这崇光界的鸟兽才会如此躁动。”
说完,也不管雾雨真人作何想,花沉转瞬便自石桌旁失去踪影。
察觉花沉正尾随另一个气息,直奔望月峰,雾雨真人微微顿住——
半月前他自太一宗回来时,曾上望月峰拜访过。
但这次,他却连望月峰的山脚都没上去,立刻便被诸多阵法及沈星河拦在界外。
沈星河那时告诉雾雨,说他师尊望舒仙尊正在闭关,让雾雨叮嘱其他弟子,且不可擅闯望月峰,打扰他师尊清修。
雾雨回云麓峰后,也确实把这件事转告给了其他几人。
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是雾雨能控制得住的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又看向天边的明月,再度自斟自酌起来。
容烬最近感觉很不好。
随着七月十五临近,他体内的“丝丝入骨”似乎越发躁动了。
直到今夜,当听到远山上不断传来狼群接二连三的嚎叫,容烬体内的血液似乎也开始沸腾,喉中也蠢蠢欲动,也想不顾一切地嚎叫出声。
自五年前被逐出剑宗,偶遇神魂中的白胡子老头起,容烬便知晓,自己从不是人族血脉,而是身负天魔与狼妖之血的怪物。
一开始他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现在,他已经能再自然不过地化成狼形,于夜风中放肆奔跑。
一个月前,容烬曾在太一宗重塑灵根经脉,又在返回隐仙宗的路上,成功度过元婴雷劫。
被柳狂澜废掉灵根前,容烬修为便已至元婴。
如今重回元婴,倒也证明,沈星河那方子确实没问题。
虽然没问题,但体内多出来的那条水灵根,却给容烬带来了许多麻烦。
因水与火相克,虽如今已是元婴,容烬的修炼却艰难异常。
再加上他又中了“丝丝入骨”,每日都谷欠火焚身,心中早已积攒了不少火气。
偏这时又赶上七月十五。
以往七月十五时,容烬虽也会生出些燥热,却到底善于隐忍,因此并无太大影响。
今时却不同往日,他根本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以至于,待容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以黑狼的姿态,一脚踩进望月峰山脚的防御法阵中。
这一个月来,沈星河虽一直以小青鸾的姿态伴于师尊身侧,本体却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不断巡视着整座望月峰。
因为此,当察觉望月峰山脚的防御法阵被触动时,沈星河瞬息便至,抽出长刀“鸾羽”见面就砍。
“嗷呜呜——!”
被沈星河砍得抱头鼠窜,那阵法中的东西立时嚎叫出声。
沈星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只皮毛略显焦黑的黑狼。
容烬曾设想过许多自己以狼形偷偷潜入望月峰后的场景。
他甚至想过,若运气好,能见到那望舒仙尊,他是否要先装成一匹真的狼,给望舒仙尊当一段时间“灵宠”,以博得对方的好感。
实在不行,以狼形接近沈星河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在这崇光界,修士对毛茸茸的动物,总会比对人要少些防备。
然而容烬万万没想到,这沈星河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之前在天权城时,沈星河也买过灵宠蛋,看上去也不是不喜欢灵宠,怎么一见到他提刀就砍?!
抑或是沈星河不喜欢狼?
眼见着沈星河又要砍他,容烬几乎都没考虑,立刻“汪汪”叫了几声。
边“汪汪”叫,他边学着狗的样子晃了晃尾巴。
而后发觉,沈星河果然停了手,再没砍过来。
容烬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做对了。
沈星河现在的脸色却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握着长刀的手也紧到爆出了青筋。
【他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他满心戾气地在神魂中问君伏。
君伏没有吱声,显然也这么觉得。
沈星河顿时攥紧了长刀,化作一抹流光,猛地砍断了那仍在晃动不止的狼尾巴。
“嗷呜——!”
这一次,容烬终于没再继续装傻,一边疼得嚎叫出声,一边拼了命地往望月峰外跑。
沈星河提刀就追。
沈星河前世是见过容烬黑狼的姿态的。
他也知道,容烬的双亲中,有一人为狼妖。
原本他都已经打算徐徐图之,慢慢摁死容烬了。
但容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七月十五这样重要至极的时刻,跑来望月峰!
沈星河不知道容烬来望月峰是要做什么,但这望月峰上,拢共也就只有他和师尊两人,容烬所图的,怎么也逃不过他和师尊。
若是冲着他来的还好,可若是冲着师尊……!
连日来的紧张和自重生起便一直强压在心底的戾气,被忽然出现的容烬全数引了出来。
沈星河看着前方死命逃窜的容烬,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弄死他!
沈星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容烬曾经虽然也曾直面过不少凶戾之人,也曾数次直面生死,此时却还是被那异常尖锐的杀意惊得两股战战。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体内“丝丝入骨”发作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靠近这望月峰,容烬便觉得,体内的“丝丝入骨”似乎越发躁动起来。
还有,片刻前沈星河明明砍断了他的尾巴,让他痛极,可在那入骨的疼痛后,他体内却又渐生出一股更强烈的快感来。
虽已不是第一次察觉疼痛会给自己带来快感,但此时,容烬的心却又往下沉了沉。
某一刻,容烬的腿忽然软了下。
他一个趔趄滚在雪地里,眼看着便要被沈星河追上。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却迅速把他提了起来,转瞬便拎着他出了望月峰地界。
沈星河是眼睁睁看着那黑狼被花沉拎走的。
因顾及还在山顶的师尊,沈星河并未穷追不舍,只脸色臭臭地又给望月峰山脚补了一堆防御法阵。
边补法阵,他边忍不住跟君伏吐槽,【这容烬怎么和花沉那变态搅和到一起去了?】
君伏言简意赅:【太一宗,重塑经脉。】
这事沈星河也一早就知道,但他没想到,花沉竟会特意跑来救走容烬。
虽然前世这些人也曾“兄友弟恭”,但沈星河知道,那不过是表象。
不过,花沉既参与了容烬重塑经脉的事……
【他该不会是对容烬的天魔之血,也生出兴趣了吧?】
君伏:【或许。】
他很快对沈星河道,【短时间内,他们应不敢再来。】
【你去找云舒月。】
虽意外君伏会主动让他找师尊,但这确实是沈星河现在最想做的事。
他很快把大部分神思放回小青鸾体内,一睁开眼,就看到师尊在水中沉沉睡着的模样。
知道师尊这其实不是在睡,只是在休息,沈星河看了会儿师尊如雪的容颜,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很快凑到云舒月颈边,缩进师尊颈窝里,牢牢抓住师尊的锁骨。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终于安下心来,继续陪师尊度过这难熬的一月。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看守宝藏师尊的恶龙小星河:警惕.jpg
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清袁枚 《续新齐谐·帝流浆》

自望月峰拎回那只断尾的黑狼后, 花沉很快把那狼狈不堪的黑狼带回住处疗伤。
期间她还不忘把路上的狼血都清理干净,悉数收好。
虽然被花沉所救,但直到花沉帮他包扎好伤口, 容烬仍未化作人形,只警惕地看着她, 仿若真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黑狼。
花沉见状,忽然勾起那狼头,笑眯眯道,“容师兄, 你确定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吗?”
边说,花沉边在那黑狼的脊背上缓缓抚过, 毫不意外地看到那黑狼狠狠颤抖了下, 继而喘息出声。
花沉的手指明明很柔软,容烬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强压着“丝丝入骨”的弦却忽然断了。
他终于再压制不住体内的“丝丝入骨”, 猛地甩开花沉的手,狼狈地滚进床褥中拼命磨蹭。
花沉却仿若未见, 依旧轻声漫语, “容师兄, 你今夜可有些操之过急。”
“那望舒仙尊可是沈师兄心尖上的人, 是摸不得碰不得的逆鳞,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接近冒犯。”
“纵容师兄真想做什么,也需徐徐图之, 切不可再若今夜这般冲动行事。”
虽然她说得有理有据, 容烬却并未理她, 仍继续装傻。
花沉便摸上那黑狼的脊背, 眼看着那黑狼在她手下簌簌颤抖, 呜咽出声。
“容师兄, 我可以帮你。”
某一刻,在那黑狼的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时候,花沉忽然饶有兴致道。
“我知道,你本为火灵根,那条多生出的水灵根,于你修行只有阻碍。”
“我可以帮你把体内的水灵力,全数导出来。”
容烬闻言顿了下,半晌后,终于化成人形。
他的脸色与身体一样,都已变得潮红,目光却依旧冷静,定定看着花沉,“怎么做?”
其实容烬已隐约猜到花沉的意思,毕竟“水灵根”和“导出灵力”这样的字眼,在崇光界只会让人产生一种联想——
这花沉,竟是想把他当鼎炉?
但正如花沉所言,那条水灵根于他而言,确实是负累。
毕竟在此之前,容烬还从未听闻有人能同时修炼这两种相杀相克的灵力。
沈星河的冰火灵根虽与此相似,但从沈星河对他们排斥的态度来看,短时间内,容烬并无把握能从他手中骗到那冰火双修的功法。
而且,就算骗到,冰火双修与水火双修也定会有差异,或许还需费心改进。
偏那隐于他神魂中的白胡子老头也对此束手无策,因为此,容烬才会生出废掉体内那条水灵根的想法。
但容烬并非医修,根本不敢贸然动手。
他也担心废掉那条水灵根会拖垮整个身体,因此,乍一听到花沉的提议,容烬自然心动。
但就算他真豁得出去,给花沉当鼎炉,但他身中“丝丝入骨”后,却只能承欢于男子身下。
花沉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因花沉知晓他中“丝丝入骨”的事,也早已看过他最狼狈的姿态,这些容烬倒是并未隐瞒她。
花沉闻言,却微微笑了。
她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容烬眯眼看着他。
某一刻,瞳孔忽然狠狠颤了下。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沉那张柔情似水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身体,终于忍不住骂了句,“死变态!”
天光破晓时,整个崇光界的躁动都渐渐开始平息。
望月峰顶,守了云舒月一夜的沈星河,此时也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师尊昨夜并未消失不见,也并未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今年的七月十五,算是平安度过了。
但直到八月十五前,师尊的灵力都不会恢复。
沈星河便继续在这里守着他。
前世被师尊蕴养在神魂中时,沈星河一直睡多醒少。
每次醒来,都定是在七月十五前后,每次也都会看到师尊灵力全失,浑身染血的模样。
沈星河并不知晓师尊为何会如此,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翻父亲留下的玉简。
但纵使翻遍了其中所有医术相关的玉简,他也并未找到与师尊相似的症状。
他也曾问过君伏,君伏却说,云舒月并非中毒。
若想改变这种情况,唯飞升可解。
沈星河便又止不住心疼师尊,也更加坚定了护师尊飞升的决心。
这天夜里,云舒月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眼,他便看到有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缩在他颈窝里,暗红的凤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与他四目相对后,那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小家伙冲上来抱住他的下巴,热情地蹭了蹭。
与此同时,云舒月也听到了沈星河的心音。
【呜呜呜师尊你终于醒了……】
自云舒月生于此世,还是第一次被人守着醒过来。
也是第一次,醒来后便被谁如此热情地拥抱。
往年就算是沈轻舟,每到七月十五也只敢远远在山脚下看着他,从不敢离他这般近。
感觉……有些奇妙。
过去的一天中,云舒月其实从未失去过意识,只是浑身无力,没法动罢了。
所以,无论是沈星河提刀为他驱赶走容烬的事,还是小家伙牢牢抓着他,时刻紧绷着神经守着他的事,云舒月其实都能感知到。
他静静看着沈星河。
鸟儿本该翱翔于天际,小家伙却在水下陪了他这么久。
虽然沈星河似乎很喜欢水,对水下并不排斥,那一身青蓝的羽毛随水波荡漾的模样也很好看,云舒月却还是缓缓浮出水面,靠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想把小家伙送到干燥的地方。
沈星河却死活不松手,依旧牢牢抓着他的手指。
云舒月见状,知晓他定还是很担心他,怕他忽然消失不见,倒也并未坚持,只懒懒靠在池边,把手放在光滑的石头上,让小家伙站在他掌心。
沈星河打量了一会儿师尊靠着的那块石头,忽然庆幸自己之前心血来潮时,好好修了修这天池周围的石头。
若还是当初他刚渡劫后被雷劈得七零八落的样子,肯定会硌到他师尊。
沈星河不惧水火,又是青鸾神鸟,因此云舒月刚把他送出水面,他身上的羽毛便全数蒸干,又变得轻盈漂亮。
但灵力全失的云舒月却并没有办法除去身上的水。
他对此也不甚在意。
沈星河却不安地在他掌心动了动,暗红的凤眼中渐渐又有了心疼的情绪。
美人出浴本是一幅极令人心动的画面。
更何况云舒月有天人之姿,此时又慵懒靠在映着清辉明月的天池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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