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到自己的双腿间："拼，肯定要论个输赢的，不过，我们现在先换个方法比试比试。"
连澄连续踹了他几下："换什么？难道我们比谁在欢愉上熬得久吗？"
楚乔嘿嘿奸笑："真聪明。"说着，就凑过去吻他的嘴角。连澄已经醉得有点东倒西歪，脑子里残留着一点点清醒与他打赌，谁知道这人恶劣至极，拼不过就开始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感觉到嘴角湿润润的，连澄火大地张嘴就反咬了过去，咬住了他的下唇，两人眼对眼，几乎都可以从对方的呼吸里闻到烈酒的香味。
两人这几个月早就对对方的身子熟悉至极，更是对敏感之处了如指掌。
楚乔有意趁火打劫，两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引得连澄战栗，他手一甩，俏眼一抛："累了，不玩了！"随即爬起身来，就要去睡觉。
楚乔哪里想到他说撒手就撒手，当即抓着他的腰肢："真的不玩了？"
连澄打着哈欠："松开，本世子要歇息了。"
楚乔扑倒他："你歇息就是，我继续忙活。"说着就去扒他的长衫。
连澄一边拖着长衫跑一边尖叫："你这登徒子，耍流氓啊！"
楚乔把他压在身下，使劲地揉着他的腰肢，含着他的耳垂笑道："嗯，现在我就对你耍流氓了，你能怎么着。"
连澄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在这酒香弥漫的冬日里，到底还是搂住了他的肩胛。
【作者有话说】：麻烦大家多多收藏了，今天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多写了一点，再次谢谢大家！?
第九章 【为君分忧同舟济】【上】
春来早，冰雪覆盖的草地里逐渐冒出嫩芽，广阔的天空也不再日夜阴沉，偶尔一场春雨下来，青草的香味连云彩都愿暂时停留。
楚乔一头热汗地从兵训营跑来，还未进帐篷，就有人通报贵族王爷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楚乔把一头长发胡乱地扎在脑后，一边走一边笑道："他们也只有要去打仗的时候才积极些。"
克古塔跟在身后，忍不住提醒道："前些日子，贵族王爷们就经常聚集在一起，像是商讨着什么要事。"他快走两步，悄声道，"有人听到他们不时提及九王。"
楚乔脚步不停，挥手道："既然如此，去把九王叫来。"
"大君！"
"去。"说罢，自己掀开帘子先迈入了帐。
大草原上，贵族王爷们就相当于大燕朝的世家大族。他们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奴隶，甚至于还有自己的私兵，他们会资助自己中意的王子去竞争大君的权位，一旦成功就权倾草原，成为新一代的权臣。就算失败了，也甚少会被灭族，掌权的大君会提拔他们家族的后辈来顶替族长的位置，然后为己所用。这是君臣之道，任何民族都适用。
大君与贵族，就好像皇权与世家一样，相互忌惮又相互利用。
楚乔的手下第一重臣，自然是晏家，其次才是楚家。
晏重云这些日子显然没休息得好，眼眶下一圈黑青，就连那酒糟鼻似乎也比寻常大了一圈。众人见礼后，晏重云首先询问："不知此次出征，大君准备带多少人马？"
楚乔将腰刀放在桌案上，稍一沉吟道："前锋五千，虎豹骑一千。"
晏重云垂首道："会不会太少了？"
"这只是前锋。"楚乔单手压在桌沿上，将座下六个贵族王爷的面色都看个清楚，"或者，你们再各自抽调一千出来？"
晏重云当即道："此次我们不单要从樊古和夸阳抢一些牧场回来，顺道还要试探九华的兵力，就算带一万兵，会不会也太少了些？"
楚家在一旁笑道："晏老头你是不是把九华当成洪水猛兽了？不说其他，就那一千虎豹骑估计就可以砍下九华上万的人头。"
晏重云与楚家最不对付。
苍蒙的大部分贵族都认定晏家是靠着晏以秋的纽带关系才爬上了第一大臣的位置。实际上，晏重云却是明白自始至终楚乔从来没有信任过晏家。或者说，在草原上长大的楚乔再也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一个草原人，特别是在以前与楚乔的兄弟们走得极其近的几家。
一个被贵族子嗣和自己兄弟喊成"奴隶"长大的豺狼，怎么可能还会顾念他们的好？
可笑的是，作为楚乔的父系一脉的方家，居然认定楚乔还会有重用楚家的一天，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天神也拆不散的血脉，从而处处与晏重云作对。
晏重云早就预料到对方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你以为战场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人说砍下多少脑袋就真的可以收获多少人头的地方？告诉你，战场瞬息万变，我们的确是只准备试探九华的兵力，可若是九华想要借此一举将我苍蒙吞吃入腹的话，怎么办？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也会被那群狡猾的崽子吞个干净。与其那时候来回调兵，还不如一开始就决一死战，一战定胜负，彻底把九华拿下。"
"晏将军的意思是？"
"倾巢出动！"
楚家大笑，其他几家更是脸色巨变。
楚乔平静地看着几个王爷演着这场戏，半晌后才提醒他们："我们苍蒙所有的青壮年乾离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万，余下的都是老幼妇孺的坤泽与和元，及其未长成的少年，还有奴隶。晏将军是准备让我带着这二十万兵马一举攻下九华的老巢？"
"大君，您别忘了，还有大燕啊！"晏重云说，"让阙氏写封信，让大燕派兵来协助我们一起攻下九华，整个大草原就是我们苍蒙的了。"
楚乔问："你认为大燕会调多少兵马来？"
"三十万！"
众人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气。
楚家首先打击对方："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大燕会为了联姻的关系而派兵三十万给我们苍蒙？"
晏重云站起身来，愤慨地道："既然不能，我们要这个阙氏有何用？摆在帐篷里让他吃我们的牛羊，喝我们的马奶吗？我们苍蒙与大燕和亲，不就是为了大燕的兵马吗？难道还有别的用处？"
楚家冷笑道："阙氏的用处不就与侧阙氏的用处一样吗？都是坤泽，都是用来伺候大君的。你既然敢要阙氏向大燕借兵三十万，那么你晏家出兵多少？据我所知，你们晏家的奴隶里面也有不少是好手，打猎杀人那都不在话下。"
晏重云暴怒："你想要说什么？"
楚家嘿嘿奸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晏老头，你想得太多了。"
双方争论不休，楚乔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晏将军是想向大燕表明，没了大燕，我苍蒙就没法赢下一场战争？哪怕，我们只是去保卫自己的牧场！"
楚家冷笑："晏将军的意思是，大君离了大燕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帐篷里齐刷刷地响起几道冷哼。
晏重云气喘吁吁地喝道："既然如此，我晏家就不与你们去抢夺这份功劳了。这次晏家守老巢，你们去战场建功立业好了！"
"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春征的事情。"青霜悄声道，"晏家让大君向大燕借兵，大君没同意，吵了起来。"
连澄喝了一碗冰糖雪梨羹，最近新春，草原上意外的干燥，硬是让他咽喉都冒火了。
他轻笑一声："晏家倒是打的好算盘，我大燕出人出力，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吗？楚乔最喜欢逞英雄，哪里会同意。"他又夹了一块糕点吃了，"让人继续去探。"
没一会儿，青霜又跑了进来，相比方才的轻松，这次神色明显慌张了些："吵起来了。"
连澄眉头都不抬一下："不是一直在吵吗？"
"这次是九王与大君吵了起来。"
连澄笑道："许文彬与他有什么好吵的，火起来了楚乔直接一个巴掌就让许文彬闭嘴了。"
"不是。"青霜正了正神色，更加轻声地道，"晏家说要让九王带兵，驻守部落，以后晏家的兵马就由九王掌管了。"
连澄坐直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十二三岁的娃娃，能够带什么兵？而且……"连澄眼珠子一溜，就想到了后招，"带兵是假，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真！"
青霜眨眨眼："九王又不是天子。"
连澄推开了他："楚乔出征，整个部落就是许文彬最大，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君王。你去想想，如果楚乔不在，许文彬又与晏家交好，对我而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青霜倒吸一口冷气："我还说那侧阙氏难得地老实起来，原来是打起了别的主意。"
连澄冷哼一声："都是一些猪脑子，也不想想，许文彬真的能够指挥得动其他贵族吗？一个晏家的兵马多，还是所有贵族驻守的兵马多？何况，大君自己的直属兵马也不可能全部上战场呢！"
青霜立即道："方才剩下的几位贵族已经提出加派兵马，随大君一起出征，说是一举拿下樊古和夸阳，然后向九华挑衅，要求他们遣返叛王阿不尔斯，否则苍蒙将与九华誓不甘休！"
"这群人是莽夫吗？还未开战就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人已经抓过披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大君的宫帐内，九王已经义正词严地指出楚乔的不公："哥哥你既不肯带我上战场，难道调派一点人马给我保护部落都不行吗？难道身为你的弟弟，我就不能让你放下一点防备心？还是哥哥认为我不足以保护我们苍蒙，等待哥哥的胜利归来？"
许文彬就像一只被惹怒的成年狼，在威严而冷酷的狼王面前不顾形象地暴跳如雷。
楚乔阴沉着一张脸。他的脸庞本来就偏向汉人，除了那略高的鼻梁，还有幽深的眼眶，放在汉人中间，几乎能够瞬让人忽略他草原人的特性。不杀人的时候，他更像一位内敛的武者，英武俊朗，像是一柄钨铁铸就的刀，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让你看到他刀刃上闪动的寒光。
他周身酝酿着一股一触即发的飙风，阴森森，寒颤颤。可是许文彬不怕，为了他身为一位皇族的尊严，还有即将到手的权势，他可以一往直前，挑战最疯狂最冷血的狼王。
连澄经人通报后在踏入帐篷之时，直觉地知道楚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连澄轻轻地从众人中间走了过去，站到桌案旁，单手握住楚乔在桌沿的手掌。干燥、有力，握在掌心之时可以感觉到鼓起的筋脉恨不得化成皮鞭，一鞭子抽死这个懵懂无知的弟弟。
"九王说得对。"连澄迎向众人，轻缓地道，"大君兄弟太少，能够倚靠的人也很少。在大燕，太子五岁就随着皇帝学习处理朝政，十岁就已经在禁卫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并且有了一支千人的军队，只听从太子一人的直属军队。
"而我，还是安郡王之时，偷偷跑到秦山关上阵杀敌，也不过十二岁。不过那时候我本事太小，只做到百骑长。后来出嫁，父王特意调派了五千铁骑扎寨在秦山关，说只要我有用随时可以调遣。"
楚家首先反应过来："赵王的铁骑？"
"对。"
楚家震惊地道："那不就是虎豹……"
连澄轻笑："居然有人知道。不错，是大燕的精锐骑兵虎豹骑，当年大君可从我爹爹手里借了三千骑呢。"
对，楚乔带着那三千骑兵，在一夜之间就搅得苍蒙部落人仰马翻。据说当初只是一炷香的时辰，虎豹骑就保护着大君冲破重重包围，从营地之外杀入了宫帐，斩杀了大部分的皇族子弟，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瞬间落地，几乎成了当场贵族们的噩梦。
之后，随着楚乔当权，余下的虎豹骑不断地扩充，现在随时可以调遣的也有五千，另外五千一直分散在苍蒙的各处，不到关键时刻，没人可以聚集派遣他们。
而苍蒙的这位阙氏，还只是赵王的一个儿子，就随随便便地掌握了一支杀人军队。
【作者有话说】：麻烦大家多多收藏了，文中有一些似乎带有歧视语句，只是为了符合人物设定才说出的，作者本意不是这样的，望谅解！感谢宝子们的支持！?
第九章 【为君分忧同舟济】【中】
连澄靠着楚乔："大君要出征，我作为阙氏不说出大力，至少召了那五千骑兵来，暂时护得部落老老少少的性命安全倒是可以的。"
连澄笑了笑："当然，我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骚扰苍蒙众位一分一毫。我们各司其职，只要族群内不出大事，我的人是绝对不会出面干涉。哪怕……"他瞥了一眼晏重云，"哪位贵族的帐篷烧了起来，我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澄斗志昂扬地回到了自己的宫帐，帐篷里的几只小狼崽子立即一窝蜂地跑了上来围着他的脚边打转。
连澄抓起银白色的那一只指着它的鼻子骂："原来以为你已经长成一只有勇无谋的冷血狼，今日才发现，你居然还是以前那只披着狼皮的咩咩羊。居然被自己的弟弟威胁，被臣子要挟，你说你有什么用？迟早会被他们给拆吃入腹，骨头都不剩！"
小狼崽子被骂得很无辜，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连澄戳着它的鼻梁使劲骂："三年了，你居然都还没有将小小的一个苍蒙全盘掌握在手中，你说你是不是蠢货？你的脑子里面到底一天到晚装着什么？你们格帕欠天神的腱子肉？还是岐峎山沟里的臭石头？"
小狼崽子嗽呜一声，鼻子痒痒地打了一个喷嚏，糊了连澄一爪子的口水。
连澄气呼呼地道："今晚罚你睡地板！"
小狼崽子摇了摇尾巴，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指尖，连澄干脆一锤子敲在它脑门上："就会幌着脸撒娇，没用的家伙。"
青霜嘴角弯成一个冷淡的弧度，看着帐篷外的赤那脸色由白变红又变白，
半晌才支吾道："大君在里面？"
青霜望着远处，充耳不闻。
赤那焦躁地走了两圈，从衣襟里摸出一对银镯子递给他："送你。"
青霜抖了抖手腕，露出一对青翠欲滴的玉镯来，表明了不稀罕。
赤那面色又红了些，手也没有收回去，半晌才道："我这次随大君一起出征，大概夏初就回来了。"
青霜瞥他一眼："那是你们的事，跟我说干什么！"
"我就是想跟你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青霜转过身去，根本懒得答理他。
赤那抓着他的手腕，硬是将镯子塞在了他的手心里："我听说你们大燕的男子收了情郎的定情之物，就不会反悔了。现在你收了，你就不能嫁给别人了，你只能等我回来。"
青霜气得脸颊红彤彤的，瞪了眼不远处看热闹的侍从们，想要把镯子甩掉，赤那干脆把他的两只手都包在了掌心里，鼓了半天力气才道："我要娶你，你等我立功回来，我就娶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君说了，你们大燕的男子最爱英雄。我会证明给你看。"看着青霜气鼓鼓的脸，赤那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凑过去，众目睽睽中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
青霜呆滞片刻，反应过来时整个头都红得成了春日的骄阳，气急攻心后眼角瞬间就泛了一滴泪。
赤那点点头："果然跟大君说的一样，如果两相情愿，对方是会喜极而泣的。"他欢喜地道，"原来你也喜欢我，太好了。"他一蹦三尺高，逃也似的居然就这么跑了。
当然，镯子早就在青霜的手中了。
燕支与其他侍从笑嘻嘻地从小帐里面出来，围着青霜，一人一句地道："收了情郎的定情之物，就不会反悔了。"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你等我立功回来，我就娶你。哈哈哈……"
青霜掀了帘子进了宫帐，连澄放下狼腿子，唬着一张脸："咋了？有人欺负你们了？"
青霜纠结地问："世子，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回大燕了？"
连澄顿了顿，只是这一瞬间的犹豫，青霜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捏紧了手中的镯子，斟酌了一番，又问："世子，嫁给大君你甘心吗？"
连澄轻笑了下："不甘心又如何？不说在苍蒙了，你觉得在大燕，我们坤泽的地位能够站得多高？能够影响朝局几分？"
"可您是赵王的膝下麟儿，赵王原本也有意让您当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将军。"
"可大燕的坤泽、和元将军再多，其掌权的再多，那也是乾离为尊的大燕。"连澄随意地靠坐在美人榻旁边，几只小狼崽子从她的脚边爬了上去，巴在他身上。
连澄轻缓地道："别看我爹爹宠我，也曾经说过给我招个上门女婿，让我一生一世自由自在的不被人欺辱。可是，世人都知道这是爹爹的一相情愿，我不是爹爹唯一的子女，我还有一个弟弟，那是嫡亲的弟弟，我已经出嫁，他就是爹爹的王位继承人，我怎么可能与弟弟去争夺兵权？那样，日后弟弟的位置如何安稳？"
"可是，小世子殿下与世子情谊非常，应当不会猜忌世子啊？"
"是不会！"连澄揪着银狼的后颈抚摸着，"可是，世子会有正妻，有妾室，他身边的人不论忠心，个个身家复杂，错综盘结。世子不在乎兵权在我还是在他手上，可是其他人在乎。如果我真的招了一个入门夫君，你敢保证我那夫君对权力地位的欲望不会水涨船高，痴心妄想一些自己不敢奢望的东西？"
"他们不会得逞！"
"是，可是我会厌烦。我不耐烦那些人情世故，你让我上阵杀敌可以，让我一天到晚周旋在一群狐狸中间，如太子那样殚心竭虑地平衡朝中势力，我可做不到。谁惹了我，我可忍不下，情愿一刀宰了对方，也不愿意一步步谋划挖着陷阱等人自投罗网。"连澄笑道，"你想看到我亲手砍了我的夫君吗？"
青霜嘴角抽搐："世子，您已经伤过大君很多次了。"
连澄头一别："他自找的，活该。"说了这么多，连澄也知道了青霜的烦恼，只道，"在大燕有大燕的好处，在苍蒙也有苍蒙的好处。至少．…"他奸笑了一下，"在这里，世俗的约束少了很多。最简单的比方，你现在不用像在赵王府那般，时时刻刻地警惕自己的言行举止，被总管训话了。"
青霜莫名地觉得肩膀一松，点头道："也是。虽然很想念家人，可是在大燕，嫁人了也甚少能够回家，大部分时候都还是陪在世子身边。在王府后院与在这苍蒙的帐篷里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只是一个是故国，一个是异乡。"
连澄打了打他的臂膀："傻孩子。"隔了会儿道，"去把盛大人请来吧。"
"世子，听闻您想要把虎豹骑调到身边？"盛钦刚坐下就问。
连澄点头，而后俏皮地眨了眨眼："他们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盛钦不苟同地道："把虎豹骑调到明处不是好法子。"
连澄抖了抖衣袖，将身上的狼崽子抖了下去："今时不同往日了，我需要虎豹骑来威慑苍蒙的贵族，同时更为严密地保护好我。"
盛钦想了想："是因为大君出征之事？"
"嗯，有人想要挑起大君与九王的内斗。"
"晏家。"
连澄眉头都不皱一下："谁都知道，大君只有这一个兄弟了，如果大君在战场上有什么不测，九王就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君王，到时候我这和亲的世子……"
盛钦提醒他道："无论如何，世子您的性命绝对安全无忧。兴许世子您并不知晓，在草原上，坤泽是最大的财富，若非必要，战争并不会摧毁太多的坤泽。"
"说明白点。"
盛钦深吸一口气："苍蒙人有一项传统，同为一家人，若是兄长发生意外，弟弟作为新任君王可以接受他们的财产和……妻妾。"
连澄猛地眯眼："你是说，我可能会嫁给九王？"
盛钦小心地窥视了一下他的神色，继续道："不错。世子是重要的和亲对象，如果苍蒙想要继续和亲条约就必须保住你的阙氏地位，那么弟弟与嫂子之间的关系会有很大的改变。就连侧阙氏晏氏，如果九王愿意，也能够轻易掌控他的生死。"
连澄腾地站起来："真真一项好传统！"他转念又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新的大君会安排世子下嫁其他贵族。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不会轻易让世子回到大燕。"
连澄咬牙切齿："这倒是我小看郭家了。"
皓月千里
夜色降临，万籁俱寂，星光点点，银河倒挂在天际。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大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广袤的草原寂静无声，只有风儿轻轻吹过，如同悠扬的笛声。
夜，是神秘的，是美丽的，是凄清的，是让人沉醉的。在这样的夜色中，仿佛能够听到夜的呼唤，感受到夜的孤独。
连澄独自坐在月下，一袭华丽的宫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雅。他的脸庞，如同精致的瓷器一般细腻，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思绪。
酒杯在他的手中轻轻晃动，里面的佳酿如同珍贵的玉液，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每一次举杯，每一次饮酒，他的眼眸中的思绪就重了几分。
他始终眺望着远方，似是等一个人，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
黑暗中的一簇簇篝火，就像是草原的灵魂，在寂静的夜晚里闪烁。
草原上的夜，没有了白天的繁华，只有一份深邃而凄清的美。帐篷在月光的映照下，影影绰绰。远处的牛羊群，如同沉睡的孩子，静静地躺在草原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说】：麻烦大家多多支持了，今天写的这个所谓的传统真的很可恶！！不过今天副cp出来啦，感谢宝子们的支持和鼓励！?
月色下的黑影若隐若现。
等到楚乔回帐之时，连澄的怒火已经平息，他绕着圈地将楚乔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拍了拍他的肚子："你是不是长膘了？"
楚乔神色疲惫。在连澄这里，楚乔早已习惯了不再挂着疏离而冷淡的面具，只握紧了他的手，靠在一边一言不发。
连澄撞了撞他的肚子："我下午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要不要听听？"
楚乔将他搂在怀里："说说看。"
"有人说你们苍蒙的婚姻习俗有些奇特，与我们大燕天差地别。不得不说，我最初听到的时候相当惊讶……"连澄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把我勒疼了。"
楚乔拂开他的额发，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别担心，我不会死在战场上。"
连澄跳到他的肚子上坐着："我一点都不担心！"他笑道，"虽然说我们大燕的男子忠贞不二，必要的时候会自杀保名节……说了让你放手！"
楚乔扣紧了他的腰肢："你根本就不是那种愚蠢的男子。"
"对，我是不会，不过我不保证在盛怒下，我不会一刀废了你的弟弟，然后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笑得狡黠，"你知道的，要控制一个乾离，并不一定要用美人计，有时候一瓶毒药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