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 by鸦鸦不牙疼

作者:鸦鸦不牙疼  录入:10-23

江念归看似独自下山,实则有十一藏在暗处。如今对方的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外人眼中荒山上只有他一人,毫不夸张地来讲,十一算是他的一张底牌。
玉凉城,因产玉且地处长月国最北端气候寒冷而得名。从荒山走路到此处约摸要半个时辰,路上每隔一段就能看见丢弃的无用玉料。
江念归拢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他身体孱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江宅养病很少外出,因此走在城中的时候倒是没多少人能够认出来他就是江家那个被新任家主赶到荒山的前少主。
昨天是冬至,城中的商铺停业一天,今天还依稀能够看到几家还没来得及开业的商铺。
他来只是买一些过冬需要的,随后在找几个梓人把荒山上破旧不堪的房屋给修葺一下。
天气太过寒冷,江念归身上的衣物又有些单薄,如今已经到了一步一咳的地步了,苍白如纸的脸色看上去让他如陶瓷般脆弱。
寻常过冬的衣物都交给府上的管事来准备,如今江念归只能亲自去成衣铺。只不过他之前的衣服一直在城中的珍衣阁订制的,因此这次下意识地便去了珍衣阁。
珍衣阁是玉凉城中规模最大、款式最多、工艺最好的成衣铺,城中不少有钱人家都在这里订制衣物。
江念归进去的时候,珍衣阁的客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熙熙攘攘的几乎称得上一句摩肩接踵。
他刚一进去就有人小跑过来接待他,笑意盈盈态度礼貌:“客官,您是要看成衣还是要订制?”
“先看成衣。”
如今的天越来越冷,江念归衣物单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买一件冬衣御寒。
他脸色苍白,周身萦绕着一股久病缠身的病气,再加上他身上的单薄青衣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珍衣阁的伙计便觉得江念归是哪家的公子。
“您来得正巧,我们这儿刚上了一批冬衣,件件都是绣娘仔细做的。”伙计引着江念归往客堂的一边去。
江念归抬眸看着伙计给他指着的衣服,那是一件豆绿色的冬衣,虽然厚实,但看起来并不会穿上之后显得臃肿。
他抬手点了那件衣服:“就这件吧,包起来。”
“好嘞!”伙计见他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于是趁热打铁地想要给他多推荐几件。
但当伙计快要把那件豆绿色的衣服取下来的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真是抱歉,我也看中了这件。”
几乎是这道声音刚落地,原本面色平静的江念归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一双清冷的眼眸之中都划过了一抹怨恨。
但他很快就把一瞬间失控的表情给收敛了起来,再次恢复到了平常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客官,这件衣服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伙计有些为难地开口回答道。
江念归低垂着眼眸,他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就在伙计刚说完话之后,就有一道极其嚣张且不满地声音附和:“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可是江家嫡子!”
江家嫡子——江行寂无奈一笑:“蜉蝣,别这么为难人家。”
他说完之后立刻向伙计道歉:“你说得也是,毕竟是这位……堂弟?!”
江念归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过身之后不冷不淡地抬眸轻飘飘地看了江行寂一眼。对方开口要那件衣服就是因为认出来他了,但现在才装出一副刚看到他的吃惊模样。
真是令人作呕。
“没想到堂弟竟然亲自来买衣服。”江行寂轻声感叹道,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天寒,堂弟怎么就穿这么单薄?”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来了担忧的表情:“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可别再染上风寒。至于衣服,让下人来就是了。”
江念归冷眼看着江行寂在这里惺惺作态,嘴角微勾:“是吗?原来堂兄这么关心我?”
只不过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回复他的不是江行寂,而是江行寂身边的那个名叫蜉蝣的小厮。
“公子,你忘了?他可不是当初的江家嫡子了。如今可是在荒山养病呢,周围没一个伺候的人。”
蜉蝣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暗地里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暗讽江念归今日不同往日,不再像之前那么众星捧月了。
“原来二位认识,那这就好办了。”一旁的伙计笑着,“这衣服……”
江行寂打断了伙计的话,一副温柔的样子说道:“还是给堂弟包起来吧,毕竟他如今一个人在荒山,那里天寒地冻,不像江家有地龙。”
“那还要多谢堂兄了。”江念归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江行寂并不傻,他自然听出来了,但仍是一副为江念归担忧的样子:“你这是哪里的话?虽然你不再是嫡子,但好歹是我弟弟。”
他表情既是无奈又是担忧,说完这句话之后还特意开口询问了一番:“伯父虽然去世了,但你也别难过,莫要伤了身子。”
江念归咬紧了后槽牙,一双压抑着痛恨的眼眸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江行寂:“堂兄说的是,不过叔父将我赶到荒山怕是担心我触景生情,我都明白。”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垂下了眼眸,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但在外人看来,满脸病弱的江念归却是心灰意冷。
他们说话时的声音并不大,虽然没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但也足以让周围的人不经意间听到。
在珍衣阁买衣服的人非富即贵,自己家中都是勾心斗角的,因此听到他们的对话时多多少少地也能猜到些什么。
再看一眼明显弱不禁风的江念归,眼中不禁带上了几分怜悯。但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玉凉城,江家可谓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江念归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江行寂说这些并不是在关心他,但对方向来自诩君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死要面子。
他嘴角微勾,一张略显冷淡的脸瞬间生动了起来:“堂兄既然如此关心我,不如付诸一些行动。”
江行寂只是想当众暗地里讽刺一番,无非是成为江家少主之后有些飘飘然,想要给从前眼高于顶的江念归难堪罢了。
江念归的那句话说完之后,距离他们不远的人都暗自把目光放在了江行寂的身上。
虽然这些人只是在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以江行寂死要面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外人以为他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
“自然。”江行寂心里痛骂着江念归,“我刚才想买这件衣服就是觉得适合你,准备买下之后差人给你送过去呢。”
他说完之后就在江念归看好戏的目光下把那件衣服让伙计包了起来,结账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尽管江行寂如今成为了江家少主,但他爹却和从前一样不准许他手里有超过一千两的银子,今天可算是大出血了。
“多谢堂兄。”江念归接过伙计递到他手里的衣服,抬头看着江行寂有些难看的脸色,这次总算是笑了起来。
“天渐寒,堂兄和叔父多注意身体。”他眉梢轻挑,“毕竟叔父往些年总是不舍得买炭火。”
江念归咳着,眼尾都咳得泛红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先行告辞。”
他看着江行寂咬紧了后槽牙,心情稍微愉悦了起来:“毕竟叔父可没给我配马车。”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扬长而去,刚走出珍衣阁的时候还听到了里面对于江行寂父子的议论,算不上好听。
他仰面看着不远处的太阳,白.花.花的没有一点儿温度,冷得出奇。
街上逐渐热闹了起来,江念归抱着衣服准备去雇几个修葺匠人的时
候,一个衣衫稍显破旧的男子从他旁边跑了过去,险些撞到他。
江念归眉头稍皱,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又有一队人嘴里骂骂咧咧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看样子是在追赶刚才的那个男子。
“是他?”江念归看着不远处的兵荒马乱,总算是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话本里江行寂之后的得力助手萧鹤匀。
他沉思着,如今江行寂还没有遇见萧鹤匀,对方也没有成为将来富可敌国的商贾。
“十一,救下他。”江念归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是。”

“我在前面等着。”江念归掩唇轻咳,微抬起下巴示意着。
十一点了点头,随后就如同一阵疾风般消失在了江念归的眼前。
看着对方远离的身影,江念归冷笑一声,略显薄情的眉眼微敛,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前走。
天大寒,街上的人比之前来讲反倒是更多了。周围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副热闹的氛围迎面而来。
江念归并没有走很远,而是在不远处的巷角处停了下来。隔着一条青石小路的街旁栽了一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现在枝干早已干枯,上面只有两三只栖息的乌鸦。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抹黑影便出现在江念归的身后。
“主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十一站在江念归的身后,刚好落在了阴影处。
“如何?”
“对方似乎被追了很久,属下出手的时候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十一回忆起刚才的情形,随后便拿出来了一块看似普通的玉佩。
江念归接过那块玉佩,神情有些沉思。
十一见状,立刻解释道:“对方说他如今身陷囹囫,将来一定重报救命之恩,此乃信物。”
他说完之后抬眸打量着被江念归拿在手里的玉佩:“看起来倒是普通。”
江念归闻言眉梢轻挑,连带着眼角的那颗泪痣都生动了起来:“虽然看着普通,但只要对方能够认出来就行。”
他又将这块玉佩扔回了十一怀里,随后便转身往外走。
“走吧,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十一心中一动,但他从未怀疑过江念归的任何决定,因此这次也只是听对方的话把玉佩收了起来。
只不过……日行一善吗?
他再次将身影隐匿于暗处,一边看着江念归往城西走。
越往西走,街上便越清冷,但这也只是和城东相比罢了。那些铁匠铺子木匠铺子之类的大多聚集在城西,和城东的热闹难以匹敌。
江念归身上的衣服略单薄,因此来了之后就直奔修葺铺子走。
但当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地址之后,修葺匠的脸上便流露出来了些许的为难。
“公子,真是不巧,我们店里的师傅今天不在。”
江念归眉头稍皱,但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之后就明白了些什么:“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
他微微颔首,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出了修葺铺子。
等江念归走到了无人之处之后,他才冷下了脸。
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拒绝他,更别说还用那么拙劣的借口了,看样子是有人故意这么吩咐的。
至于吩咐对方这么做的人是谁,江念归猜都不用猜。
荒山如今的环境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知道他住在那里并且还刻意针对他的人可不多。
江念归甚至怀疑江行寂吩咐全城的商铺都不准做他的生意,这个想法倒是有些荒诞,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再次咳了起来,苍白的脸在寒风中更显得毫无血色。
现在江念归还不能和对方硬碰硬,但就这么算了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已经快要临近正午了,寒冷的天总算是多了几分的暖意,尽管微乎其微。
江念归最后买了些越冬必需的东西,这还是那些商铺实在是看他衣衫略单薄,实在有些不忍心才卖给他的。
等到了荒山的时候,一直藏在暗处的十一这才现身:“主子。”
江念归脸色苍白,看样子一路来拎着这些东西耗费了不少力气。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十一,随后抬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等听完他的话之后,十一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吩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疑虑。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江念归放心了,更别说对方还对他忠心耿耿。
也算是现在唯一的底牌吧。想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只不过眼中并没有见几分笑意。
荒山上的风比玉凉城大了不少,估计是地理位置的原因,越往上走风越大。
跟在江念归一旁的十一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移了几步,刚好挡在了风向的地方,一时间倒也是减少了不少的冷意。
和身上还还穿着秋装的江念归相比,十一衣着更加得单薄,看上去只是层布似的。但江念归站在他旁边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回到那间略显破落的屋子里,十一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准备去办江念归所说的那件事情。
一开始江念归还想着不能现在就让十一被外界所察觉,但等他仔细思索之后便觉得江行寂和叔父江莫回已经知道了他身边有高手存在。
惨白的阳光斜照进房间里,江念归此时正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坐在阳光照到的地方。
苍白的脸在冬日惨白的阳光照耀下仿佛是玉质的雕像一般,哪怕是嘴角轻轻上扬,但依旧让人望之心生寒意。
对方派来了三波杀手来杀他,但都无人生还,用手想都能想到是有人在暗中保护江念归。
“咳咳。”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吸入了一口冷气,顿时激烈地咳了起来。
江念归低垂着眼眸,脸色很冷淡,尽管他已经咳到眼尾泛红、脸颊滚烫。
咳了片刻之后他才停了下来,随后站起来将买来的棉被之类的铺好。
但他之前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多少有些不顺手。
垂眸看着床上略显狼狈的被褥,江念归皱着眉头沉默着。
好在他并没有苦恼很久,半个时辰左右,出去的十一便回来了,对方一进来就看到他面色不虞地坐在那里低头沉思。
“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江念归闻言抬眸,反应却是不冷不淡的:“嗯。”
一开始十一还有些不解,但当他看见了和自己走时截然不同的床之后就明白了。
听着一旁传来的声音,江念归的脸上略微缓和,但看上去情绪还是不高,看样子是在和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自己置气。
就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香味突然出现在面前,闻上去有点像什么糕点。
江念归抬眸,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还温热的糕点。
十一站着,比坐着的江念归高了不少:“主子今日什么都没吃,属下回来的时候见冠芳斋排队的人不多,便买了些回来。”
看着被油纸包着并且闻起来还带着甜腻的糕点,江念归的心情不知不觉好了些许。
“嗯。”
他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但熟悉他的十一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的心情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
江念归抬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糕点,中间手指轻轻地从十一布满了薄茧的掌心划过:“你呢?”
他这句话听上去像是随口一问,但十一却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之前的主子对他可没有这么关心过。
“嗯?”
没有等到回答的江念归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十一。
十一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属下已经吃过了。”
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长相也偏向漠北那里,攻击性很强。但垂眸看着江念归的时候却是将浑身的冷漠和杀气收敛了起来。
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听话的大狗。
江念归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放在十一身上的目光,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莫名其妙。
但十一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子刚才明明还看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视线移开了。
“之后应当不会有杀手来了。”
江念归收拾好了情绪,表情也再次平淡了下来:“之前的几次都没有成功,对方应该猜到荒山不止有我一个人在了。”
“主子接下来是要?”
“江莫回现在如何?”
话题突然转换,好在十一的反应很快:“他没有找到主子的地契,已经开始怀疑了。”
江念归呼出一口气,一双清凌凌的眼眸之中似乎升起了几分嘲讽:“看样子我的好叔父要来看望我了。”
“属下会保护好主子。”
十一听完之后说道,高束起来的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一副猛兽甘愿俯首称臣的样子。
这一点极大地取悦到了江念归,他短促一笑,抬手捏了一块还温热着的桂花糕。
十一低垂着头,视线中出现了一抹浅青色的衣摆,被玄色绣了银丝的斗篷压着,只能从走动间窥见几点青意。
江念归走到十一的面前站定,尽管对方低着头,但十分明显的体型差还是让他抬起头看向对方。
“真乖。”
他嘴角微微上扬,这句夸赞听上去像是在哄宠物似的,在其他人听来仿佛是在侮辱一般。
十一没有抬眸,因此视线之中依旧是只有衣摆。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些许的不满,反而是将自己的头低得更深了。
看到这一幕,江念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抬起那只手里空无一物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十一的肩上,随后往前迈了一步:“嗯?”
淡淡的桂花糕的甜味传来,十一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却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嫣红的唇,洁白的糕点,如此鲜明的对比,似乎是某种诱惑似的。

第5章 初次交锋(捉虫)
冬日里的阳光多偏白,从破旧的窗户斜射进来的时候刚好落在了十一的侧脸,将本就苍白的脸照得如同死人一般。
眼前是熟悉的脸,同样的苍白,只不过衔着桂花糕的唇却如饮血一般的殷红。
淡淡的玉兰香在极近的距离之间蔓延开来,带着些许的暖意。
十一垂眸看着已经凑到了眼前的人,似乎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尽管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但凸起的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番。
以江念归的身高来看,他微微抬起头的时候视线刚好落在对方的喉结上面,看到这一点之后他弯眸一笑。
原本清冷如仙的脸笑起来宛如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了冰封了许久的冰面上一般,十一微抿唇。
但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突然抽离。
“不错,下次可以尝尝其他口味。”
江念归漫不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将衔在唇间的桂花糕咬了一口。
这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样子让向来冷静的十一大脑一瞬间卡顿了一下:“……好。”
江念归看着对方的这副样子,微微下压着的唇角不动声色地上扬了些许的弧度。
时间渐晚,他依旧是坐在阳光下眺望着远方,吹弹可破的脸上带着久病的脆弱。十一又隐藏在了暗处,宛如一道漆黑的影子似的。
夜幕降临,山上的风比白天大了不少,呼呼地直往屋子里刮,哪怕是紧关着门窗也无济于事。
江念归白天的时候就受了寒,到了晚上便发起热来,惨白的脸上弥漫开一层红意,看上去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胭脂似的。
他躺在床上,盖着今天刚买来的棉被,但依旧是浑身发冷。
“咳咳——”
一场风寒对寻常人来说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但对于久卧病榻的江念归来讲却能要了他的命。
因此看到这一幕的十一立刻从暗处现身,快步走到江念归的床前弯下了腰。
“主子,冒犯了。”
他低声说道,声音宛如古朴的编钟似的,将大脑昏昏沉沉陷入了梦魇的江念归唤回了现实。
十一的话音刚落,便略带着些许冒犯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覆在了江念归的额头上。
原本入手温凉的皮肤此刻滚烫不已,整个人像是被用滚烫的开水泡了许久似的。
江念归急促地喘着气,费力地伸出手拽住了似乎想要离去的十一:“咳咳咳,等一下,先不要去找大夫。”
他磕磕绊绊地总算是将这一句话给讲完了,虚弱不已地等十一转过身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莫回明天要来要地契。”
“主子是想……”十一在对方开口的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沉静了下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江念归见对方能够明白之后就扯着因为缺水而苍白起皮的唇笑了笑:“所以今晚撑一撑就好了。”
十一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念归,剑眉轻蹙,但很快就听从地应声:“是。”
将这件事情商议好之后,江念归便松开了一直拽着十一衣袖的手,一副很怕冷地手脚蜷缩进了被子里。
他如今这个样子,倒是比平常多了几分脆弱,仿佛旁边人说话的声音一大就能将他震碎似的。
鸦黑的长发铺在床面上,但依旧是有一部分因为侧卧的姿势遮盖住了江念归酡红的病容。
十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对于主子的忠诚让他在对面松开手的一瞬间再次隐匿在黑暗之中。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天色也暗了,但并没有人要点灯。外面寒风呼啸,呜呜的声音像是有鬼在哭嚎一般。
蜷缩在床上的人断断续续地咳着,时不时地探出手拿着帕子擦拭着唇角的血迹。
江念归眉头紧皱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了冰窖里似的,但偏偏皮肉是滚烫的,又冷又热得让他难受不已。
难捱的热意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堪比冰窖了冷意。
被窝也是暖的,但江念归还是觉得浑身冷到直发颤。
在一声声的风打窗户的“砰砰”声和咳嗽声之中,一道清冷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十一。”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床前,语气恭敬:“主子。”
听到十一的声音之后,江念归便从半蒙着头的被子里探出头来,声音都带着几分染上风寒之后的沙哑:“上来。”
十一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对方话音刚落地的时候就翻身上了床。
他还像昨晚一样以为主子要将自己当做暖床的,于是上.床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在江念归的身边躺着,一动都没有动。
但江念归让他上来却不是想让他当一个有温度的树桩子,于是躺在原处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抱着我。”
他话刚说完就又咳了起来,本就嫣红的唇角染上了鲜血之后莫名多了诡异感。
“是。”十一低垂着眼眸没有到处乱看,揽抱的动作也比昨晚熟练了不少。
他将浑身感到冰冷但实则体温滚烫的江念归抱在了怀里,结实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搭在对方的腰间。
腰线凹下去的弧度刚好可以让十一把胳膊嵌在那里,一时之间,两个人再次肌肤相亲。
推书 20234-10-23 :被献给反派大佬以》:[穿越重生] 《被献给反派大佬以后[穿书]》全集 作者:枭钥【完结】晋江VIP2023-10-17完结总书评数:27524当前被收藏数:44857营养液数:68431文章积分:1,089,168,640文案:死后重生,沈寂穿成书中的炮灰炉鼎,被迫献给最强反派——凤皇谢浮。被献身的关键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