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补充了一些体力。
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不对劲。
44打开衣柜翻找，没找到适合方湫的衣物，最后还是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扔到了他的身上。
是的，方湫没穿衣服，什么衣服都没穿，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布料。
“穿上，跟我出去。”44道。
方湫看着扔在自己身上的斗篷，嘴角没忍住抽搐。
“小肆，你确定让我穿着这个出去？”方湫拎着黑色斗篷，问。
44理所当然回答：“有衣服给你穿就不错，还在这儿给爷挑三拣四，精细日子过多了吧。”
方湫眼眸微眯，和太阳一样好看的眼睛这个时候莫名带了些冷意。
分明方湫还在笑着，44觉得这人下一秒会跳起来打自己。
他摇了摇头，将错觉从脑海中驱逐。异能者已经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了，成了他的俘虏，肯定不会做出对自己主人大不敬的事情。
甚至他都宽容的让异能者继续叫自己小肆了，真是难听的名字。
方湫身上盖着薄被，黑斗篷被他扔到了一旁。
他半坐着，精瘦的上身露了出来，陈旧的伤口、还有新添的丧尸牙印让他莫名多了几分色气。
他看着44，笑着说：“小肆，不给我弄到衣服，我可没法出去。”
44反驳：“丧尸城里的那些人类也没瞧见他们这么娇气。”
“那些人类在外面裸着身子跑了？”
44凝噎一下：“这不是衣服？能蔽体就行……”
方湫继续道：“别人都有的，我也想有。小肆难道想让别人觉得，你的人类低人一等？”
在和44谈论的几句话里，他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
44暴起，手在床上重重拍了一下，力道大得床翘了起来又落回去，重重震在地上发出巨响，也将床上的人整懵了。
“老子去给你找衣服！你好好呆在这里，别耍小花样！”44骂骂咧咧走了出去，重重摔上门，巨大的声响倾诉着44的不满。
44离开后，狭小的房间里安静不已。
方湫怔怔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屋子的主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嘴角一勾笑了出来。
笑声越发放肆，他腰弓了起来，手撑着被子，膝盖曲着，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笑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房间里回荡的啜泣声。
眼泪被被子吸收，方湫再次抬起头时，脸上还有眼泪滑落，眼眶微微泛红，那暖褐色的眼睛被水洗一般，清澈温柔。
他抱着一旁的黑色斗篷，眼泪糊在了斗篷上。他紧紧抱着，不肯松开。
44骂骂咧咧找了不少衣服，他给方湫换过衣服，也给他擦拭过身体，大概知道这人要穿多大的。
他在服装店的仓库里多拿了一些，又找了两双鞋，提着重重的袋子走了回去。
他把装有衣服的袋子往床上一摔：“换衣服。”
然后不爽坐在了床边。
明明他才是主人，为什么要这么伺候一个人类？给他喂吃的喂喝的，给他擦身体，还要给他找衣服。
44已经感觉到累了，这些事情和他想的都不一样。
方湫挑了几件衣服出来，衣服上还有吊牌，他看着坐在床边不准备离开的44，问：“小肆，你不出去？”
44没好气道：“我出去了你换衣服好趁机逃跑？想都别想。”
方湫失笑：“也不是这样，我现在没穿衣服，被主人这么盯着，总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人类称这种心情为羞耻。”
44不知道羞耻是什么情绪，听到方湫叫自己主人，他心情有些好。他换了个地方坐，坐在了床头柜上，视线更是不加遮掩看着方湫。
“羞耻什么？我给你擦身体的时候都看光的，也就那样。”
其实异能者身材还挺好，44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给异能者擦身体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会被吸引，有些移不开。
身体也这么好看，可惜要穿上衣服遮挡起来。
“也就那样……”方湫低声重复。
他当着44的面换上衣服。
44视线火.辣辣的，将方湫细细打量的一遍，喉中有些干渴。
他是丧尸，不用喝水也能活下去，怎么会有这种感觉？44觉得有些奇怪，身体的奇怪反应让他感到迷茫。
眼前的美景很快就消失，被衣服遮挡住，44颇为可惜咂了一下嘴，从床头柜跳到床上，他卷起衣袖，摸了一下方湫的头发。
方湫站在地上，低着头扣着衬衫上的扣子，头顶传来触感，紧接着是让他头皮发麻的力道迫使他抬起了头。
44站在床上，比站在地上的方湫要高。他俯视着自己捡回来的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让他很满意。
穿上衣服和没穿衣服相比，虽然少了直观的吸引，但看上去却要顺眼了许多。没有那些肌肉，异能者看起来纯良无害。
“主……”方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手抓住44的手腕，看到了手臂上的伤痕。
凭着丰富的经验，他认出这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而且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44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让方湫握住了自己的手仔细看着手臂上的伤口。
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了挑衅，愤怒的看着方湫：“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不处理伤口？都发炎了。”方湫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叹了口气。
“过几天就好。”44甩开他的手。
被惊扰了看漂亮眼睛的兴致，44没给方湫什么好脸色，拉着人朝客厅走。
方湫身上穿着的是他找来的衣服，脚下踩着他找来的鞋，睡他的床，住他的房子，现在该出去干活了！
将人类上交给丧尸城能获得积分，异能者能获得巨额积分。
人类的尸体也能获得积分，44的目标便是那些人类的尸体，在外面捡几具尸体回来，能弄到一些积分，给人类弄到食物。
44难得在白天没有穿斗篷出门，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人类，颇有一种炫耀自己得到了新玩具的心态。
他想找111复仇，也想出去搞积分。
矛盾的心情让他思考了一会儿，带着方湫大步朝111的住处走去。
没找到111，他们在路上遇见了37。
37正是要找44，他不放心44和一个人类住在一起，想了一晚上心里更是慌，这才赶了过来。
44看到他，眼睛一亮，忍不住炫耀：“37！你看我捡到的玩具醒了。”
44停下脚步，方湫就停在了他的身后，看着迎面走来的丧尸，笑了笑，那双暖褐色的眼珠子又继续看着44。
37脚步一顿，对44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脚在地上重重一踩，身体像是炮弹一样朝方湫飞射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44刚想和37诉说自己的兴奋，就见眼前一花，37已经凑到人类面前。
44连忙伸手想将他拦住，事情发生得突然，44抓住他的手腕时，那只能穿透墙壁的手离方湫的面颊不过毫厘。
在44抓住37的手腕时，方湫似乎早有防备迅速后撤躲开了他的攻击。
“37，这是我的人。”44道。
37并没有动用异能，只是单纯用身体能力，看起来更像是试探。所以44并没有多大的火气，知道这是老友在关心自己。
37甩了甩胳膊，轻松将44的手摔了下去，他扭扭脖子，看着方湫：“切磋一下？”
不打招呼直接冲过来直击要害处后，他竟是说要切磋。44迷茫眨了眨眼，看向方湫，方湫也是好战的样子，他才退开几步，让好友和方湫打了起来。
37是异能丧尸，雷系异能威力强悍，紫色雷电劈在地上，焦黑痕迹一块接着一块。
44知道方湫的能力不弱，能在丧尸潮里坚持那么久的人类不可能会弱。
就算刚刚从昏迷中清醒，方湫的状态不好，他在37的攻击下竟是坚持了许久。
作为一个异能者来说，方湫已经很不错了。
威力强悍的火焰能从身体的各个部位窜出来，37拳头碰到他的时候，拳头被火焰包裹。
即使感受不到疼痛，在火焰窜出来的时候，37也会立刻将火焰熄灭，尽管如此，他的手上多了不少烫伤。
37甩了甩手，嗤笑看着方湫。
方湫也不好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在他的火焰包裹住37的手时，37的雷电异能也穿透他的身体。
身体发麻，身体上还闪烁着紫色的雷电，肌肉微微抽搐，看上去格外恐怖。
两人的战斗停歇了一会儿，都在互相打量试探。
方湫突然蹲了下来，露出后背的空档，手撑在地上，体力不支。
44在一旁惊叹看着精彩的战斗，估量了一下自己与方湫的实力，发现如果方湫反抗，他不是方湫的对手。
方湫现在输了，这场战斗结束。
他朝方湫走了两步。
方湫猛的抬头大喝一声：“小肆！别过来！”
他话音刚落，37肌肉紧绷，脚重重踩在地上。
44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旁边。
37并没有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他的脚陷入地中，混凝土地面软趴趴的，宛若泥沼将37的脚困住。
他另一只脚在坚实的地上用力一踩，才将陷进去的脚拔.出.来。
地上多出了一个深陷进去的鞋印，混凝土像是泥沙一般在37鞋底挂了厚厚一层。
鞋离开地面，鞋底上粘着的混凝土瞬间凝固，他脚踩在地面上，将鞋底再次凝固的混凝土踩碎。
“双系异能者？”37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方湫，瞬间明白他刚才用的手段。
方湫一笑，身上有些狼狈：“再试试？”
37认真起来，速度更快。
方湫土系异能将地面弄成软趴趴的泥沼，限制37的动作，火系异能攻击，防不胜防。
44惊叹看着他们打斗，又退了好几步。
尽管他注意到37和方湫的攻击都在避开自己。
和方湫花里胡哨的攻击比起来，37的攻击十分朴实，紫色雷电闪烁，高等丧尸强悍的体魄与惊人的力量都是凶器，让方湫不得不闪避。
两人势均力敌——至少44这么觉得，在街道上游荡的中等丧尸不敢靠近，绕开这条路。
他们的打斗吸引了几个高等丧尸，在一旁远远看着。
最后37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赢下了这场打斗，他一拳重重打在方湫的腹部，冷笑看着方湫身体后退撞在电线杆上，才甩了甩拳头。
44陡然惊醒，朝方湫跑去，大骂：“37，人类这么脆弱，你一拳把我玩具打死了怎么办？”
他扶着方湫站起来，方湫身形晃动，有些站不稳，让44看了更心疼。
人类嘴角渗出了血液，他咳了两声，咳出一口血。
腥甜的味道萦绕在鼻端，44立刻用袖子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血，但人类新鲜的血液味道已经弥漫出去。
44警惕的看着周围，特别是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的37。
37也不好受，第一次被一个人类逼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方湫，嘲讽：“就这点本事？”
44没好气道：“你少说几句，你搞偷袭就算了，赢了还下手这么狠，你知道我找到一个这样的异能者容易吗？”
37沉默：……
方湫推开44，身体晃悠了一下，伸手擦掉嘴边又渗出来的血，舌尖抵着被咬破有些粗糙的口腔内壁，眼睛看着37，道：“再来？”
44一巴掌呼到了他的头上：“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连37都敢挑衅，把人惹恼了他把你噼里啪啦炸了当豆子嚼巴！”
37打赢了他就已经过瘾了，对方湫的挑衅充耳不闻，还好心提醒：“44，人类受伤了，他是你的所有物，我不会害他，但你能在其他丧尸的手里保护这个人类？”
44理直气壮道：“双系异能者还需要我的保护？”
能和37势均力敌的人类，那些丧尸才应该绕着走吧。
37听了44的话觉得好笑，他的眼眸在方湫身上仔细扫荡，依旧对这个人类不放心。
44没给他说怎么找到这么厉害的人类的，但一个强大的双系异能者出现在丧尸城，定会对这里的格局造成影响。
“你看到111了吗？”44问。
他还没忘记带方湫出来的目的，现在看到了方湫的本事，更是确定他是一个厉害的人，111那种小角色不值一提。
37神情恍惚：“没看到。”
44不疑有他对37点头：“老子去找111那混蛋复仇，等把他解决，我再去找你。”
37颔首。
44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问：“你怎么从那边走过来？去做什么了？”
37住的地方和他住的屋子都在另一边，若是37去找他，绝对不会经过这里。
37回答：“晨练。”
44：？？
他们丧尸还需要晨练？这是37这么厉害的诀窍吗？
44并没有多做怀疑，和37寒暄两句后，就带着再次受伤的方湫去找111。
在37离开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中等丧尸和高等丧尸才敢围过来。
中等丧尸是被鲜血的味道吸引，高等丧尸则是看中了方湫这个人类。
44看着他们，觉得厌烦。
方湫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后退。
44退到他的身后，狠狠瞪了那些不长眼的中等丧尸。和无法沟通的中等丧尸相处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能控制一些低等丧尸，但这种有一点思考却又无法沟通的中等丧尸才是44最讨厌的，比围过来的那几个高等丧尸更讨厌！
方湫看着围过来的丧尸，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炙热的火线宛若索命的枷锁，将中等丧尸点燃，他们发出嚎叫声，感受不到疼痛却又下意识害怕自己身上的火焰，他们无法进行过多思考的大脑找不出解决方法，朝着方湫一步步走来，又被同样燃烧着的同伴撞到。
腿上肌肉被烧焦，脂肪燃烧的气味在此处飘荡，腿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带着火焰的身体压倒在同伴身上，一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火焰才逐渐熄灭。
如此损失了一些同伴，中等丧尸才感受到这个人类的可怕，吸引他们的甜美血液气味逐渐消失，那些中等丧尸再次绕开二人，晃晃悠悠离开。
44扫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中等丧尸，然后看向早就躲在一旁看着的高等丧尸，问：“想做什么？”
“44。”一个高等丧尸道。
44看着他，不认识。
“你能控制得住这个人类？”他贪婪的目光看着方湫，“厉害的异能者只能由厉害的丧尸支配，这一点你可别忘了。能与37一战的异能者，你哪儿来的资格支配他？”
44皱眉，感到不爽，头上的卷毛晃动了两下，他正欲开口骂人……丧尸，就看到身前的方湫朝自己面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想要骂人的话语堵在口中没说出来。
“要和我打一架吗？”方湫笑着说。
44不乐意看到男人仗着身高优势把自己的视线挡住，但方湫说的话让他心情不错，便原谅了他这次的放肆行为。
见识过方湫与37的打斗，还有他刚刚露的那一手，几个高等丧尸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只留下两个高等丧尸。
44心情好，说：“方湫，交给你了。”
他退后了几步，给方湫留出足够的空间。
方湫身子僵硬了一下，低笑了两声，和两个高等丧尸缠斗起来。
就算被围殴，就算受了伤，他也能不落下风。
和37相比，这两个没有异能的高等丧尸不是很强。
44看着精彩的一幕，心情极好。
他挖到宝了，能打赢高等丧尸的人类诶！还对自己言听计从，以后能把丧尸城里的那些高等丧尸都干翻！
火系异能与土系异能被方湫玩到飞起，他使用异能的方式很灵活，让丧尸防不胜防。
但他大病初愈，又只吃了一个鱼罐头，与37打过一场就耗费了许多的体力，在两个高等丧尸的围攻下，他体力不支，脚一软，差点摔倒。
44一直观察，见状立刻冲了上去，抬手挡住了高等丧尸近身的攻击，抬脚将人踢退了几步，拉着方湫街道一头快速跑去。
他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他的身体强度与力量比不上寻常的高等丧尸，在刚刚的冲击下，他听到了自己骨头传来的咔嚓声音。
方湫没了体力，自己再次受伤，与两个高等丧尸纠缠是不明智的选择。
他还以为今天能够将111解决，看来还是要将方湫的身体彻底养好，才能去找111复仇。
在这期间，那些得知了消息的高等丧尸肯定会过来打探，他要将人类好好保护。
44看了一眼能跟上自己速度的人类，人类漂亮的脸上出了汗，那双眼睛还是和太阳一样暖暖的，很好看。
而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现在44已经能适应这种黏糊到能拉丝的视线了。
他带着人类回了那个狭小的屋子，44手臂骨折，无法自如做出一些动作。
开门的时候他松开了紧紧抓着人类的手，用左手开的门。
手腕上的黑色腕表露出来，方湫视线落在了腕表上。
“小肆，让我看看。”门一关上，方湫就说。
44一只手有些困难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身体，和脸上皮肤一样都是青灰色的皮肤。腰很细，休闲裤的绳子松垮系着，衬得腰更细，本该长在腰上的肉长在了屁.股上，翘臀将休闲裤撑得饱满。
他有些瘦，身体上的伤口不比方湫少，如今那只右手臂看上去格外可怖，之前受过的烧伤还没处理，又承受了丧尸的全力一击，骨头不堪重负骨折。
44将衣服扔在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
方湫视线只在44身材上扫过一眼，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抓着44的手臂，就算告诉自己克制住不要到处看，那一晃而过的风景依旧停留在了他的脑中。
原来……颜色比皮肤的颜色也深一些。
44脱了衣服，准备处理伤口。
骨折的地方用两块木板子夹着，过几日就能好，他以前就是这么处理的。
人类却突然蹲坐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手臂，目光虔诚。
然后从那张嘴里吐出几个字：“疼吗？”
44疑惑。
“丧尸感觉不到疼痛。”
他刚说完，就看到人类的表情更加虔诚，那双眼里有水光闪动。
方湫嘴唇抿着，抬起手，一点点水光凝聚在他的掌心，周围空气变得湿润。
很快，干净的水盛满了他的掌心，从指缝中漏了出来，洒在44的伤口上。
44睁大了眼睛看着方湫掌心里突然出现的水，说起话来都开始结巴：“水……三种异能？”
双系异能者他还听过，双系异能虽然少见，并不是没有。
但是三种异能……他从未从哪个丧尸口中听说过。
方湫为他冲洗伤口，听到声音，抬眼看了44一眼，回应：“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不稀奇那什么稀奇？
44惊讶了一会儿，又靠在沙发里安心了下来。有三种异能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乖乖叫自己主人。
冰凉的感觉让44觉得舒适，水将伤口沾着的灰尘与一些血块冲走。
被烧伤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被水淋过后，还没结痂的伤口血迹被冲走，泛白的粉肉暴露出来。
现在这个世道，别说伤药，就连绷带在药店里都看不到一个影子。
方湫并没有出去找药，找了一件44给他带的衣服，用水系异能洗干净后，再用火系异能烘干。处理好的衣服被撕成布条，包裹着44的伤口。
甚至连简单的消毒措施都做不到。
他给44包扎伤口，又找来木板将他骨折的胳膊固定住，用布条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蹲在44面前，抬头看着他。
44第一次被这么精细伺候，他寻常受了伤，就只是用水简单冲洗一下，然后等伤口自己愈合。丧尸的自愈能力十分强悍，就算是听起来十分恐怖的骨折伤，一周也能好。
“也不用这样。”44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有些不方便行动。
方湫给他包扎完伤口后，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身体却晃悠，脸色苍白了许多。
44本着人文关怀关心了他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音刚落，方湫高大的身体朝沙发倒了下来。
44下意识伸出右手想撑住他的身体，看到包扎好的右手手臂，愣了一下，转用左手。
他就说人类很弱，这才醒了多久，就又晕了过去。
44借力，把他扛在了自己的左肩上，走进房间，扔到床上。
他活动了一下左肩的关节，伸手探了一下方湫的鼻息，才满意收回手。
出去一趟本来是想找111算账，没成想两个人都成了伤员。
这笔账要找37算一算，要不是他突然说要和方湫打一架，那几个丧尸才不会是方湫的对手，自己也不会因为替方湫挡下攻击而骨折。
“就是这样，你伤了爷的人，怎么说也得给点补偿。”44坐在37家中的沙发上，翘着腿，晃了晃自己戴着腕表的手。
37好心给他倒了一杯水，如今想把这杯水给倒了。
“你捡的人类还要我来养？这人类这么厉害，若是存了反抗的心思，你压制不住，一眨眼功夫你就断了一条胳膊，不如把人类送给我……”
“闭嘴！那是我的！”44打断，一脸不爽。
37嗤笑：“那你用什么东西来压制人类？”
不用他压制，方湫已经很听自己的话了。
44心想，没说出来，别扭哼了两声，将腕表摘下来扔给37，意图十分明显。
37还是给44转了一大笔积分，足够44购买价格高昂的人类食物。
“朝着城中心走，有一栋很高的楼，墙壁是玻璃……不过现在蒙上了一层灰。在地下一层，那里有人类的食物。”37甚至说出了在哪里购买食物。
44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将腕表收了起来，戴好，轻轻一笑：“买了分你一点。”
37：……
37：“这是我的积分。”
37以前身边也跟着一个人类，不是异能者，但人类如何在丧尸城中生存下来，他有经验。
听说那个人类最后死了。
37是这么告诉44的。
顺利从37那里拿到积分，44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他很少去城中心，除了每个月领积分的时候。领积分的地方就是城中心的一个花园，37说的那栋建筑，44曾见到过，不过从未进去过。
城中心，除了那个花园，其他地方他都没去过。
在丧尸城，中心区域是十分厉害的高等丧尸才能待的地方。
37的实力足够他在城中心立足，但他为了保护44，选择住在离44不远的地方。
44知道他的选择的时候，感动了好久。
没穿上斗篷，整张脸都暴露在空气中，44不太适应。
他快步经过领积分的花园，街道上只有那些正在游荡的中等丧尸，不见高等丧尸的影子。
